“媽,我們回來啦。”
何慕青扶著鞋櫃用腳蹭掉了鞋子,急匆匆地跑進了廚房,興奮地鬨騰,“做了什麼好吃的呀?”
蘇語跟著後面進來,他看著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的鞋,無奈地替女孩放進了鞋櫃擺好,大過年的因為這種事情讓她捱罵也不大好。
他剛剛走到客廳就聞見了濃鬱的食物香氣,客廳正中擺了那張平日裡放在角落的大摺疊桌,桌面上已經擺了許多道菜,熾白的燈光下蒸騰的熱氣向上飄著,氤氳出一副愜意的圖景。
客廳沒開空調但依舊暖和,一股暖意隨著溫熱的血液貫徹全身,在外面被凍的冰冷的手腳也開始一點點回暖。
耳邊迴盪著何慕青嗚嗚的痛呼,她偷吃排骨的手被何媽打了一筷子,疼得齜牙咧嘴,他看著不禁笑了,笑出了聲。
“你看小語都笑話你了,多大人了,還管不住嘴,年夜飯能偷吃嗎?不長記性,小語就比你大一歲,可比你懂事多了。”
“媽~你知道什麼呀?蘇語你還笑!”何慕青扭過頭惡狠狠地瞪著蘇語,“他欺負我的時候特別幼稚了,還喜歡在街上勾搭別人好看的女孩子,他其實可壞了。”
“得了吧你,惡人先告狀,再想偷吃…今年的壓歲錢就沒有了。”何媽警告了何慕青一聲,轉過頭看蘇語眼神瞬間變得柔和,她笑眯眯地看著蘇語買的那些東西,“都買好了?辛苦你了,溫了點薑絲可樂,喝著暖暖身子吧,對聯怎麼買了這麼多?家裡也貼不下呀。”
“哦,我準備給家裡也貼一份,雖然寒假過了也沒人住,但是新年嘛…圖個吉利。”
蘇語聽著何媽關心的語氣,心頭一暖,把對聯給自己留了一份,剩下的給了何媽,“這份是我特意找了寓意合適的,留給阿姨家貼著正好,剛好慕青今年高考,肯定能吉星高照的。”
“好好好,小語真是有心了。”何媽笑的合不攏嘴了,接過對聯連聲說好,沒用什麼好臉色轉過頭看著何慕青,“既然人都齊了,慕青趕快去和小語一起把福字和對聯貼了。”
“哦~知道啦,凶什麼凶嘛,知道是過年還凶我。”何慕青撅著嘴,語氣委屈的像是個可憐兮兮的受氣包,她偷偷掐了掐蘇語的胳膊,嘴裡還不服氣地嘀咕著,“走啦,貼對聯去,就會幸災樂禍,我看你以後也跟著我喊媽好了。”
……
“左邊一點,再右邊一點,不對不對,還是左邊,先左邊再右邊…”
“何慕青!你耍我是不是?”
蘇語回過頭看著站在他身後指揮的何慕青,瞪了她一眼,“你再胡說八道,就你自己來貼。”
“凶什麼呀,那…那你自己手抖也怪我麼?”何慕青吐了吐粉嫩的舌尖,心虛地扭過頭去,“我肚子餓啦,快點貼吧,我要吃飯了。”
“這次看準了再提醒我…”
“知道了,這次再往左一點就好了,好了…可以貼啦。”
蘇語把春
“欸,還有你家呢,你不貼啊?”何慕青把蘇語拉住,問道。
“吃完年夜飯再貼吧。”
“哪兒有吃年夜飯之後再貼春聯的?那不就是得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時候去貼…”
何慕青忽然頓住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咬著櫻粉的薄唇,手肘捅了捅蘇語的腰,表情分外彆扭地道歉,“對…對不起啊,那就吃完年夜飯再貼吧。”
蘇語沒在意,反倒笑了,摸了摸何慕青的腦袋,“嗯,沒事兒。”
“哦~不過…”小貓這次沒有炸毛,乖乖巧巧地讓蘇語把手掌放在她腦袋上,聽話極了,她垂著眸子,語氣酥軟溫柔,似乎深怕蘇語介意,“不過我們也算是一家人啊,年年都一起吃年夜飯的,你不要難過啊。”
“哇,我還不至於這麼脆弱吧,你也太誇張了。”蘇語瞪大眼睛,故作一副驚訝的樣子,“而且咱家的青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你真的,我哭死…”
何慕青表情定住,盯著男孩壞壞的笑,她真是覺著自己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一腔溫情餵了狗,被氣的不輕,跺著腳,罵罵咧咧地跟著追進了屋子。
“蘇語!你狗咬呂洞賓,真是個王八蛋!我打斷你的腿。”
……
“別鬨別鬨,吃飯啦。
何媽端著碗筷跑過來止住了即將爆發的戰爭,救了蘇語一命,何慕青盯著客廳裡那擺了滿滿一桌子菜,一下子也忘了自己正在氣頭上,擠開蘇語,滿臉期待地坐在位置上等著何媽給她發碗筷,蘇語笑了笑,也跟著落了座。
“好嘞,咱們家都是自己人,也不講啥客套了,今年的年夜飯就直接開吃,都別客氣。”
何爸是最後一個落座的,名義上的一家之主笑的油光滿面,率先舉了杯,卻被何媽以剛剛做完手術不許碰酒為由,無情地把杯中的紅酒換成了可樂,何爸就隻能端著和紅酒顏色差不多的可樂再次舉杯。
幾個人就這樣一邊互相訴說著新年裡的祝願,一邊舉著杯子碰在了一起。
新年溫馨愜意的氣氛在菜肴散發出的溫度中蔓延,空氣中盪漾著幸福的溫度,彷彿化為了實質的絲線將每個人的手腕連在一起,建立起生活下去所必須的羈絆。
“小語啊,和叔叔走一個。”
何爸不太會說話,隻是悶聲重重地拍了拍蘇語的肩頭,舉著杯子和蘇語碰了一杯,“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轉眼都成年了,以後啊,隻要你想…不嫌棄,這個家隨時都歡迎你,年夜飯…永遠替你留一雙筷子。”
“嗯嗯,叔叔不嫌棄我就好,以前老是你們添麻煩。”蘇語笑著,連聲答應。
“那我就祝願小語能夠在大學裡學有所成,將來前程似錦吧,一定要加油啊。”何媽也舉了杯子,看著蘇語和何慕青兩個一起長大的孩子一轉眼都成了人,眼角頓時有些酸澀,偷偷抹了抹眼淚,聲音裡帶著哭腔,“還有青青啊,新的一年裡,也該長大了點兒了,媽媽看著你這麼努力真的又高興又心疼,祝你高考金榜題名。”
何爸吃了口菜,跟著插話說道,“對了,蘇語以後可得好好照顧青青呐,還非得去你那個大老遠的青川大學,叔叔可不放心啊,她太單純,萬一被騙了怎麼辦?尤其是現在那些不學無術的小年輕啊,騙小姑娘可有一手的,你以後可得幫叔叔看住了。”
“爸!誰要蘇語照顧我啊,他不欺負我就算好的了。”對付著碗裡雞腿的何慕青抬起頭立馬反駁,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點紅酒的緣故,臉頰愈發紅潤,緋紅從臉腮一直爬到了耳朵根,她覺著自己耳垂的滾燙像是要燒起來了,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嘴裡依舊不服輸地嘀嘀咕咕。
“我可沒說非得去青川大學呀,你肯定記錯啦,誰要跟這個傻子去一個大學啊,到時候那不得氣死我?”
“哈哈,青青是不是有點兒害羞了?”何爸一語中的,點燃了炸藥桶。
“我…我喝了點酒而已,就這…我至於臉紅嘛?”何慕青提高了嗓子急忙辯解,可臉頰上的緋紅越燒越旺,她氣的垂下腦袋悶聲扒飯去了,“真的不想理你們啦。”
“哈哈…”
“不許笑!”
蘇語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沒有停過,他像是個無關的看客,卻又實實在在地加入了這樣的氛圍,人總會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丟掉了什麼,卻又怎麼也記不起來,分明會被遺忘的隻是不重要的東西,可內心卻告訴他那真的很重要,但丟了就是丟了,找不回來了。
他隱隱覺著自己抓住了什麼…
“我幫你夾吧,給…”
蘇語看著何慕青夠了半天也夠不著放在桌角的菜,便替她夾起放到她碗裡,問她還要不要再夾一點。
“夠…夠了啦,你怎麼突然這麼…”何慕青支支吾吾地嚶嚀,輕咬著筷子尖,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蘇語聲音低柔帶笑,漫不經心似的,彷彿隻是做了件稀鬆平常的的小事。
何慕青盯著男孩嘴角少有的溫柔笑意,柔和秀致的側臉彷彿璨然生輝,她呆呆地看著挪不開眼,胸腔裡溫熱的心臟似是發了狂般亂跳,隱隱能聽見清晰的心跳聲。
但片刻,她死死地咬住了筷子尖,覺著一股惡寒從心中升起,她把凳子挪開些許,理了理耳邊的亂髮,髮絲遮掩住被染紅的瑩白耳廓,她撇了撇嘴,滿臉的嫌棄,
“咦…你怎麼笑得這麼油哦。”
蘇語臉上的笑容僵住,差點兒咬到了舌頭。
(前面那一章是個失誤,因為午覺剛睡醒不想下床就拿手機碼了字,不小心搞了個烏龍,不過不收費的,這章寫長了一點,所以晚了,晚點還有一章,約束一下自己,這次爭取八點以前吧。)
何爸吃了口菜,跟著插話說道,“對了,蘇語以後可得好好照顧青青呐,還非得去你那個大老遠的青川大學,叔叔可不放心啊,她太單純,萬一被騙了怎麼辦?尤其是現在那些不學無術的小年輕啊,騙小姑娘可有一手的,你以後可得幫叔叔看住了。”
“爸!誰要蘇語照顧我啊,他不欺負我就算好的了。”對付著碗裡雞腿的何慕青抬起頭立馬反駁,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點紅酒的緣故,臉頰愈發紅潤,緋紅從臉腮一直爬到了耳朵根,她覺著自己耳垂的滾燙像是要燒起來了,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嘴裡依舊不服輸地嘀嘀咕咕。
“我可沒說非得去青川大學呀,你肯定記錯啦,誰要跟這個傻子去一個大學啊,到時候那不得氣死我?”
“哈哈,青青是不是有點兒害羞了?”何爸一語中的,點燃了炸藥桶。
“我…我喝了點酒而已,就這…我至於臉紅嘛?”何慕青提高了嗓子急忙辯解,可臉頰上的緋紅越燒越旺,她氣的垂下腦袋悶聲扒飯去了,“真的不想理你們啦。”
“哈哈…”
“不許笑!”
蘇語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沒有停過,他像是個無關的看客,卻又實實在在地加入了這樣的氛圍,人總會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丟掉了什麼,卻又怎麼也記不起來,分明會被遺忘的隻是不重要的東西,可內心卻告訴他那真的很重要,但丟了就是丟了,找不回來了。
他隱隱覺著自己抓住了什麼…
“我幫你夾吧,給…”
蘇語看著何慕青夠了半天也夠不著放在桌角的菜,便替她夾起放到她碗裡,問她還要不要再夾一點。
“夠…夠了啦,你怎麼突然這麼…”何慕青支支吾吾地嚶嚀,輕咬著筷子尖,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蘇語聲音低柔帶笑,漫不經心似的,彷彿隻是做了件稀鬆平常的的小事。
何慕青盯著男孩嘴角少有的溫柔笑意,柔和秀致的側臉彷彿璨然生輝,她呆呆地看著挪不開眼,胸腔裡溫熱的心臟似是發了狂般亂跳,隱隱能聽見清晰的心跳聲。
但片刻,她死死地咬住了筷子尖,覺著一股惡寒從心中升起,她把凳子挪開些許,理了理耳邊的亂髮,髮絲遮掩住被染紅的瑩白耳廓,她撇了撇嘴,滿臉的嫌棄,
“咦…你怎麼笑得這麼油哦。”
蘇語臉上的笑容僵住,差點兒咬到了舌頭。
(前面那一章是個失誤,因為午覺剛睡醒不想下床就拿手機碼了字,不小心搞了個烏龍,不過不收費的,這章寫長了一點,所以晚了,晚點還有一章,約束一下自己,這次爭取八點以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