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震悚難平的劉能,楚雲也微微一驚。
自己這裹得嚴嚴實實,這人怎麼就一眼看出自己不是人?
行路一段,一不小心踩了個絆子,那木夾子上來就夾,卻反被楚雲輕鬆震碎。
如今驚動這獵人,楚雲思緒百轉,最終一個念頭占據了上風!
殺人滅口,若是讓他跑去望風,怕是全村人都要出來驅他這頭惡鬼。
然而還不等楚雲有所反應,那獵戶倒更像是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目光逐漸下移:
“呀!這畜牲竟是被你抓去了?”
楚雲抬起自己手裡那一窩的黃鼠狼,眉頭微微皺起。
這本來是他用來果腹的,沒想到居然是對方的目標?
“你要?”
聽著楚雲沙啞開口,劉能愣了愣,似乎為能聽到人說話而感到放鬆:
“抱歉抱歉,在這林中久了,自然就有些緊張。”
“這黃皮子,可否賣給俺?”
楚雲也鬆了口氣,看來這小子一開始的反應是嚇的,不是真的發現自己是殭屍了。
不過聽到對方要買自己的午飯,楚雲還是有些糾結。
猶豫了一秒,楚雲微微點頭:
“賣。”
“成,這一窩,俺給你算個六十文,你願意不?”
這話聽到這,楚雲算是明白了,首先可以排除現代了。
至於這黃鼠狼到底值多少錢,他其實不關心。
在入村之前先接觸到人,這對他是好事。
“成。”
楚雲乾脆利落,把那皮子扔給劉能,也從他手中換來六十枚銅錢。
“大晉通寶?”
聽著楚雲語氣困惑,那劉能拿到皮子心情大好,自然也樂得多說幾句:
“咋的,這鳥地方就不算大晉的疆土?通寶自然是能用的!俺不會騙你!”
“倒不是這個,我不是本地人,所以好奇。”
“不是本地人?哦,也是,你這裝束著實奇怪,不過不打緊,前頭就是俺們村頭了,看你窮困潦倒,可抓這皮子卻是一等一的好手呐!”
“身高馬大的,估計村裡那些婆娘也樂意看你。”
“今個你也算是幫了俺忙,走哇,俺家沒別的,倒是有個落腳的去處,要不去歇歇?”
這劉能的豪爽出乎楚雲意料,他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兩人並肩而行,楚雲格外小心。
一路劉能嘴巴不停,聽了半天,楚雲終於搞清楚了時局。
此
而這劉家村所在,乃是一個叫撫遠的小邊城境內,再往北走,便要到南域去,算是邊境。
聽聞此刻並非戰亂時節,楚雲稍顯寬慰,卻聽那劉能搖頭晃腦道:
“雖是一邊城,卻有諸多麻煩事。”
“且不說大晉龍氣稀薄如何如何的傳聞,就俺上個月在這林中尋獵,就碰著好幾次鬼祟,如今你來此處,當真也不合適。”
“不過轉念一想,這天下之大,又哪有合適去處?有能耐的,都到京城去享福了,自是不用像我等這般每月交貢燒香給堂口……”
聽著他言語之中怨氣頗足,楚雲冷不丁問道:
“這鬼祟是什麼?”
劉能一愣,看著楚雲,眉頭緊皺:
“敢問你是哪年生人?如今多大?”
“呃……二十有餘。”
楚雲沒說謊,生前,他差不多就這歲數。
“哦,那俺曉得,你是遊人?”
劉能眉頭微皺:
“遊人四處走的,若是放到其他地方,見其他人,定然是要被打罵驅趕!”
“不過俺們好心,你又賣黃皮子於我,俺也不會恩將仇報。”
“那鬼祟就是鬼祟,是那不乾淨的東西,到處都有的。”
“自打大晉一統以來,就有那東西,平日無影無蹤,若倒黴些的被盯上,到夜半便要被吸了魂,成了那廢人。”
“京城的爺爺們想法子,就請方士來尋神仙爺爺賜福,等到神仙爺爺來了,那鬼祟白日便不敢出行,隻是這活神仙爺爺不白乾,每月都要讓俺們燒香送貢,纔好給我們做法事哩……”
楚雲聽了半天,原本放下去的眉頭終於皺起。
如他所想的一樣,這世道不簡單。
且不說那龍氣,神仙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光是這鬼祟,怕是就夠詭異了。
也難怪會有先墳道人裝神弄鬼,人人自危,弄點邪法傍身也是理所當然。
“你懂的許多,當真隻是個獵戶?”
聽到楚雲變著法子誇他,那劉能也有些得意:
“哎,這隻是你遊人不懂罷了,不過說起來,俺那會在撫遠也好歹是在私塾先生那識了個字,能看懂文章的人……”
聽著劉能開始吹噓自己曾經的行徑,楚雲便不再說話,心中開始尋思。
時局他大概瞭解了,關鍵是對於這個世界的戰力構成依舊沒什麼門路。
但在這般小地方,怕是也得不出個什麼有用情報來。
如今就先去那劉家村暫且歇腳,等搞明白世道如何之後,他也好生活下去。
這殭屍雖好,可他也總不能一直當啊。
還是得想法子打聽那蠱法之秘,好找到其餘八隻蠱蟲,趕緊的化人才行。
兩人一路趕行,終於來到村口。
也真如劉能所說,這劉家村沒幾個壯漢,自己這體型擺在這,雖衣著古怪,可還是惹的幾個嬌娘拋媚眼。
若是生前,楚雲自然樂意。
可如今的他不隻是六大皆空,身上更有八個洞,自然是沒有半分興趣。
倒是那先墳道人關注的寡婦,他多看了幾眼,瓜子臉丹鳳眼,生的一副狐媚皮囊,見著楚雲視線投來,更是挑著盆來笑盈盈進屋去,走前不忘輕扭腰臀,動作嫻熟,顯然是個浪蕩性子。
也不怪先墳道人念念不忘了。
於村中逛了許久,唯獨那堂口說是不到時候不能看,其餘都算逛了個遍。
村中熱情好客倒是不假,但楚雲總覺有些許奇怪,卻說不上來。
一直到天有晚色,他於劉能家中暫且休憩,問起面具,便說是兒時受了傷,容貌儘毀不能見人。
也不知是真信了還是對自己這般古怪早已見怪不怪,劉能和妻兒並無多問。
唯獨吃飯的時候頗有麻煩,因為楚雲發現,自己吃不了熟食。
縱然劉能好意拔了自家雞的毛,可這殭屍的確是吃不了人該吃的東西。
反倒是那一個勁滴血的黃皮子,讓他饑渴萬分。
楚雲長了記性,總算是明白,自己其實不是要吃肉。
而是要喝血的。
隻是這般做殭屍的經驗,也沒前人教授他。
幾番推脫,假意往兜裡塞了幾個糟糠麪餅,說自己不喜歡和人坐著吃,勉強糊弄過去。
最終他便隻能耐著餓意回房去,躺在茅草床上發呆。
他也用不著睡覺,便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等到眾人都睡下,實在腹中饑餓難忍,他才偷偷將那黃皮子的半條腿撕了下來。
撚手撚腳回到房中,楚守正欲大快朵頤,那一側的窗戶卻響起有節奏的敲擊聲。
楚雲一驚,還以為自己偷黃皮子生吃被髮現了,正欲藏起來裝睡,卻聽得一個男子歎息聲:
“怎的有這般呆傻癡人要入此地?”
“若是今夜不逃,便再也逃不了了!”
但在這般小地方,怕是也得不出個什麼有用情報來。
如今就先去那劉家村暫且歇腳,等搞明白世道如何之後,他也好生活下去。
這殭屍雖好,可他也總不能一直當啊。
還是得想法子打聽那蠱法之秘,好找到其餘八隻蠱蟲,趕緊的化人才行。
兩人一路趕行,終於來到村口。
也真如劉能所說,這劉家村沒幾個壯漢,自己這體型擺在這,雖衣著古怪,可還是惹的幾個嬌娘拋媚眼。
若是生前,楚雲自然樂意。
可如今的他不隻是六大皆空,身上更有八個洞,自然是沒有半分興趣。
倒是那先墳道人關注的寡婦,他多看了幾眼,瓜子臉丹鳳眼,生的一副狐媚皮囊,見著楚雲視線投來,更是挑著盆來笑盈盈進屋去,走前不忘輕扭腰臀,動作嫻熟,顯然是個浪蕩性子。
也不怪先墳道人念念不忘了。
於村中逛了許久,唯獨那堂口說是不到時候不能看,其餘都算逛了個遍。
村中熱情好客倒是不假,但楚雲總覺有些許奇怪,卻說不上來。
一直到天有晚色,他於劉能家中暫且休憩,問起面具,便說是兒時受了傷,容貌儘毀不能見人。
也不知是真信了還是對自己這般古怪早已見怪不怪,劉能和妻兒並無多問。
唯獨吃飯的時候頗有麻煩,因為楚雲發現,自己吃不了熟食。
縱然劉能好意拔了自家雞的毛,可這殭屍的確是吃不了人該吃的東西。
反倒是那一個勁滴血的黃皮子,讓他饑渴萬分。
楚雲長了記性,總算是明白,自己其實不是要吃肉。
而是要喝血的。
隻是這般做殭屍的經驗,也沒前人教授他。
幾番推脫,假意往兜裡塞了幾個糟糠麪餅,說自己不喜歡和人坐著吃,勉強糊弄過去。
最終他便隻能耐著餓意回房去,躺在茅草床上發呆。
他也用不著睡覺,便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等到眾人都睡下,實在腹中饑餓難忍,他才偷偷將那黃皮子的半條腿撕了下來。
撚手撚腳回到房中,楚守正欲大快朵頤,那一側的窗戶卻響起有節奏的敲擊聲。
楚雲一驚,還以為自己偷黃皮子生吃被髮現了,正欲藏起來裝睡,卻聽得一個男子歎息聲:
“怎的有這般呆傻癡人要入此地?”
“若是今夜不逃,便再也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