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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遠斌就抽時間拉著杜雁書一起去了醫院。
他要親耳聽聽寶寶的心跳聲。
高主任拿著那個竹筒聽診器教何遠斌怎麼用。
“胎兒在媽媽肚子裏的位置是會變的,每一次聽的時候位置都會有點差別。”
她找了下位置聽了聽,再交給何遠斌。
何遠斌手扶著竹筒竟然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俯下身,一側的耳朵貼到竹筒的上端。
聽著聽著他的眼圈開始泛紅。
他聽的認真,一動不動的,讓杜雁書躺在那也不敢動。
她覺得自己的肚子都咕嚕了一下,肯定也被聽了去。
等了好一會兒,何遠斌才站起身紅著眼眶看著她,“媳婦,我聽見了……”
他的眼睛裏像是有了霧氣。
杜雁書沒想到這個大男人竟然聽個胎心激動成這個樣子,趕緊握了握他的手。
旁邊的高主任笑出聲,“你們小兩口的感情是真好,行了,別在我這膩乎了,該乾嘛乾嘛去。”
這話說的兩個人臉都紅了。
出了醫院大門,何遠斌小聲說:“等著我也搞個這東西,每晚聽一下。”
杜雁書以爲他隻是說說,沒想到過了幾天這男人真的搞回來一個竹筒聽診器。
每晚睡覺前多了一項工作,就是聽胎心。
還會學著高主任的樣子看著表計算每分鐘的次數。
李文菊的情況在逐漸轉好,高主任反覆的給她普及知識,並且給她看了之前的檢查結果,讓她相信自己現在是完整的,是清白的,沒有懷孕一說。
張秀琴這些日子也經常過來看她,大概是經歷相似,張秀琴的開導比任何人都管用。
李文菊也逐漸能夠正常交流,自己喫飯喝水,也能出去院子裏走走,精神狀態也一天比一天好。
這期間她哥嫂來了一封信,詢問她的病情到什麼程度,嫁人有沒有影響,生孩子會不會有影響之類的。
李部長氣得沒回信。
她現在逐漸恢復中,隻要家人能好好照顧她,耐心開導她,有極大的機率恢復,讓她嫁人隻會讓她越來越嚴重。
其
之前農場給辦了病退讓家裏人接回城。
但是沒到一年就被家人給送回來了,病情比之前還更嚴重了。
最後就一直留在農場,大家輪流照顧,因爲參加不了勞動,沒有工資,隻是供口飯喫。
那人瘋掉的原因是將好不容易得來的推薦上大學的名額給了女朋友,結果女朋友走了沒一個月就來信說分手。
到現在一直是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下鄉來的知青們,很多都會因爲繁重的工作,加上離家太遠,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要是再經受一些刺激,就會變得抑鬱,久而久之就會失常。
有的家人接走了,有的就再也走不出北大荒。
像李文菊這種家裏人拒不接受的,最後隻能留在農場。
杜雁書和幾個宣傳隊的姐妹們又一起來看李文菊。
李文菊雖然沒參與大家的話題,但是嘴角邊帶著淺淺的笑,狀態還不錯。
她現在也知道了被親不會懷孕,但是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噁心,這大概會成爲她一輩子的陰影。
她曾經以爲的美好破滅了,張秀琴的經歷讓她也逐漸活過來。
她拉著杜雁書小聲說:“隊長,我明天想去上班可以嗎?”
杜雁書看著她笑了笑,“你要是覺得身體沒什麼問題了就過去吧,咱們隊裏的洋琴就你敲的最好聽。”
生活忙碌點也不會讓人胡思亂想。
朱永貴和他爸爸的下場可想而知,這年頭倒賣物資是重罪。
本來罪名之中沒有被害姑孃的那家。
他們爲了保住自己的工作隱瞞了朱永貴的事,但是沒想到清查下來,凡是通過朱廠長進廠的職工全部被開除。
他家也一樣不能倖免。
最後他們就開始狀告朱永貴強迫自家閨女。
上面也來人聯絡了李文菊,看了兩個人的書信往來。
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後面也就沒再找她。
李文菊不知道是走出來了還是麻木了,面對調查的時候表情始終淡淡的,不悲也不喜。
得知朱永貴年底執行槍決也沒任何反應。
回到宣傳隊以後,她依然做她那個小透明。
還好宣傳隊的人沒有很極端的人,沒人笑話她,反倒對她比以前更加熱情。
十月一號,杜雁書參加了陳敏芝和杜愛國的婚禮。
杜雁書告訴陳敏芝她懷孕了,但是陳敏芝絲毫不在意。
倆人的婚禮也比較簡單,就請了兩桌,都是比較相熟的同事和朋友。
杜愛國一直還在養牛班上班,陳敏芝已經被調去酒坊工作。
這條線完全和另一個世界一模一樣,連結婚的日子都一樣。
杜雁書開始一直怕改動了他們的生活軌跡,怕“老爸”不能按時出生。
雖然這個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老爸,但是她知道按照那個世界走沒錯的,因爲“老爸”會很孝順,也會很省心。
她這也算變相地參加了“爺爺奶奶”的婚禮。
如果不是看到他們,她已經很少想起在那個世界的事情了,感覺那裏離自己越來越遙遠,有的時候就像是在做夢。
分不清那個世界是夢,還是這個世界纔是夢。
喫完飯兩個人去民兵連找何遠博。
去的時候何遠博正在家丁丁剛剛地掄著大勺炒菜,馬小慧還沒下班。
小兩口住的就是之前何遠斌住的那間房。
“哥,你們晚上在這喫飯不?我多炒兩個菜。”
何遠斌擺擺手,“不用了,我來是和你說調動的事。你嫂子說宣傳隊有個轉插離開的,你願不願意去宣傳隊工作?”
轉插就是轉插隊,知青家裏找了關係,調到家附近的地方下鄉,或者到另一個地方下鄉。
何遠博用圍裙擦擦手樂了,“能去宣傳隊行啊,我唱歌絕對不丟人,但是小慧咋辦?”
“讓她去醫院,現在正好有個空位,去了先培訓些日子就能上崗。”
場部醫院的護士大多是知青,沒有經過係統的學習。
先學會打針,其他的由護士長再慢慢教。
何遠斌最近一直在幫著兩個人忙調動工作的事。
護士可是個搶手的活,要不是他之前打了招呼,這個空缺早就沒了。-
回到宣傳隊以後,她依然做她那個小透明。
還好宣傳隊的人沒有很極端的人,沒人笑話她,反倒對她比以前更加熱情。
十月一號,杜雁書參加了陳敏芝和杜愛國的婚禮。
杜雁書告訴陳敏芝她懷孕了,但是陳敏芝絲毫不在意。
倆人的婚禮也比較簡單,就請了兩桌,都是比較相熟的同事和朋友。
杜愛國一直還在養牛班上班,陳敏芝已經被調去酒坊工作。
這條線完全和另一個世界一模一樣,連結婚的日子都一樣。
杜雁書開始一直怕改動了他們的生活軌跡,怕“老爸”不能按時出生。
雖然這個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老爸,但是她知道按照那個世界走沒錯的,因爲“老爸”會很孝順,也會很省心。
她這也算變相地參加了“爺爺奶奶”的婚禮。
如果不是看到他們,她已經很少想起在那個世界的事情了,感覺那裏離自己越來越遙遠,有的時候就像是在做夢。
分不清那個世界是夢,還是這個世界纔是夢。
喫完飯兩個人去民兵連找何遠博。
去的時候何遠博正在家丁丁剛剛地掄著大勺炒菜,馬小慧還沒下班。
小兩口住的就是之前何遠斌住的那間房。
“哥,你們晚上在這喫飯不?我多炒兩個菜。”
何遠斌擺擺手,“不用了,我來是和你說調動的事。你嫂子說宣傳隊有個轉插離開的,你願不願意去宣傳隊工作?”
轉插就是轉插隊,知青家裏找了關係,調到家附近的地方下鄉,或者到另一個地方下鄉。
何遠博用圍裙擦擦手樂了,“能去宣傳隊行啊,我唱歌絕對不丟人,但是小慧咋辦?”
“讓她去醫院,現在正好有個空位,去了先培訓些日子就能上崗。”
場部醫院的護士大多是知青,沒有經過係統的學習。
先學會打針,其他的由護士長再慢慢教。
何遠斌最近一直在幫著兩個人忙調動工作的事。
護士可是個搶手的活,要不是他之前打了招呼,這個空缺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