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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翠在後面一把抓住她,“你先彆著急,尚處說已經派人打電話了,下遊的分場會派人攔截。”
“這個下遊在三分場……三分場……”
杜雁書又往回跑,一把抓住尚連奎,“尚處,給我派個車,我要去三分場……”
尚連奎看著她這樣眼圈也紅了,“小杜,你彆著急,車現在已經帶著人出發了,沒有閒著的車了,你先回家等訊息,好不好?小何一定沒事的……那麼多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
杜雁書沒再說話,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她對何遠斌的未來一無所知,他的命相當於是偷來的。
姚小翠扶著她,不停地安慰著她,“我先陪你回家,你現在著急也沒用……”
她扶著杜雁書一步步往家裏走。
何遠斌被卷在水裏,手裏還緊緊地抓住另一個人。
被水淹沒的那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媳婦的臉。
“我想要的是可以陪我走完一生的人,不是一個隻能活在人們心裏的英雄……”
他生平第一次害怕了……
他不能死,他要回去見媳婦……
他答應過媳婦要好好活著!
他屏住呼吸,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嗆水。
溺水時大聲呼救和慌張的亂撲騰是加速死亡的行爲。
水流湍急地往下流飛奔,容不得他做出反應,他儘量地讓自己的頭不沉到水裏,當頭露出水面的時候就大口呼吸,沒入水面的時候就閉氣。
同時緊緊箍住旁邊人的腰,不讓他的頭沉入水底。
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都難自保,何況還帶著一個意識昏迷的人。
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冷靜,他知道要是再不想到辦法他也堅持不了多久。
在水裏非常的消耗體力。
其實水不算特別深,他能在水裏站起來,就是水流太急,想要站起來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水流帶著兩個人不斷地往前衝,岸邊的樹木也不斷地後退。
這個時候隨波逐流隻會死路一條,如果趕上一個水流更急的下坡很難生還。
前面出現了一截枯木,何遠斌立刻看
水流變得緩慢了,前面出現了轉彎的緩坡,他將人艱難地扶到枯木上趴著,推著枯木不斷向岸邊靠近。
腦子裏不停閃現著和媳婦在一起的畫面。
她的笑,她找不到他時的焦急……
現在這就是他堅持的動力。
離岸邊越來越近了,何遠斌已經能站起身了,用力拖住水裏的人,將他拖到岸邊。
來不及休息,他將那個年輕人放平,試了一下,還有呼吸和脈搏,他不停地拍打著,“醒一醒。”
這個年輕人好像是場部民兵連的。
何遠斌打開他的嘴,清理掉他口鼻裏的泥沙。
敞開他的衣服,不停地按壓。
很多人都以爲心肺復甦來自於國外,其實早在1800多年前,張仲景就在《金匱要略》中記錄了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的案例,並且針對不同情況的危重患者有不同的急救方法。
這些都是何遠斌跟連裏的老中醫學來的。
那名民兵咳出一口水,眼皮顫動了一下,何遠斌不停拍著他的臉,喚醒他的意識。
等著人迷迷糊糊轉醒,他趕緊將人扶坐起來,讓他去控水。
被救民兵趴在一塊大石頭上不停地大口吐著水。
何遠斌扶著他的頭,防止他嗆著。
等著好不容易消停了,那個民兵纔有氣無力地趴在石頭上,“謝、謝謝何科……”
何遠斌沒回答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躺在地上,劫後餘生,他現在隻想早點見到媳婦。
他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
天空中的冰雹不斷砸下來,臉上的疼讓他又清醒起來。
媳婦今天要回來,是不是已經知道他被水捲走了?
會不會哭?
想到這他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休息一會兒,我們就離開這裏。”
那個民兵渾身無力地癱在石頭上,感覺眼皮有千斤重。
房間裏,杜雁書有些木然地坐在炕沿邊。
姚小翠找出乾衣服要給她換上。
杜雁書抓住她的手,像是清醒過來一樣,“我自己來。”
還沒有見到人,不管生還是死,她還不能消沉下去。
“小翠,你先回去吧,我在家等著他。”
姚小翠看著她有些不放心,“沒事的,我陪著你……”
杜雁書朝她笑笑,“我真沒事,我不會亂跑的。”
“我回去換件衣服,再去食堂打點飯,你在家等著我。”
杜雁書點著頭。
姚小翠走到門口又停住腳回頭看她,“一定等著我啊!”
杜雁書等著她關上門坐到炕沿邊,擦乾淨眼淚,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去廚房燒水。
看著爐子裏火,感覺身上暖了一些。
他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她的心裏再沒有揪痛的感覺,所以她堅信他還活著!
水剛燒開,就聽見院子裏一陣狗的狂叫聲,又聽見姚小翠的大嗓門,“回來了,回來了,雁書……”
杜雁書趕緊打開門,姚小翠進來抱著她先轉了一圈,“你家那位回來了!”
“在哪呢?”
“在場部醫院,三分場的人給送回來的,剛纔有人過來要通知你……”
杜雁書推開她就往外面跑,剛跑到院門口就看見渾身溼淋淋的男人杵在那,看見她出來有些手足無措。
“媳婦……”何遠斌的聲音有些顫抖,杜雁書的眼淚唰地一下掉下來。
這次她沒有歇斯底裡地撕打他,而是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像以往她每次回家一樣掛在他身上,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
“媳婦,對不起。”何遠斌感覺到自己頸間有溫熱的液體掉落,眼圈也紅了,“媳婦,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杜雁書不說話,就是把頭埋在他脖子間不動。
何遠斌抱著她往屋裏走,姚小翠看著倆人的親密一陣臉紅,“那個,我先回去了……”
她趕緊低著頭跑出院外,到了門口也暗自抹了一把眼淚。
何遠斌抱著媳婦進了屋,把她放到桌子上坐下,杜雁書雙手捧住他的臉,不停看著。
“媳婦,我真沒事,你看我好好的……”
杜雁書抱住他的頭狠狠地吻下去,帶著泄恨的感覺。
還沒有見到人,不管生還是死,她還不能消沉下去。
“小翠,你先回去吧,我在家等著他。”
姚小翠看著她有些不放心,“沒事的,我陪著你……”
杜雁書朝她笑笑,“我真沒事,我不會亂跑的。”
“我回去換件衣服,再去食堂打點飯,你在家等著我。”
杜雁書點著頭。
姚小翠走到門口又停住腳回頭看她,“一定等著我啊!”
杜雁書等著她關上門坐到炕沿邊,擦乾淨眼淚,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去廚房燒水。
看著爐子裏火,感覺身上暖了一些。
他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她的心裏再沒有揪痛的感覺,所以她堅信他還活著!
水剛燒開,就聽見院子裏一陣狗的狂叫聲,又聽見姚小翠的大嗓門,“回來了,回來了,雁書……”
杜雁書趕緊打開門,姚小翠進來抱著她先轉了一圈,“你家那位回來了!”
“在哪呢?”
“在場部醫院,三分場的人給送回來的,剛纔有人過來要通知你……”
杜雁書推開她就往外面跑,剛跑到院門口就看見渾身溼淋淋的男人杵在那,看見她出來有些手足無措。
“媳婦……”何遠斌的聲音有些顫抖,杜雁書的眼淚唰地一下掉下來。
這次她沒有歇斯底裡地撕打他,而是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像以往她每次回家一樣掛在他身上,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
“媳婦,對不起。”何遠斌感覺到自己頸間有溫熱的液體掉落,眼圈也紅了,“媳婦,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杜雁書不說話,就是把頭埋在他脖子間不動。
何遠斌抱著她往屋裏走,姚小翠看著倆人的親密一陣臉紅,“那個,我先回去了……”
她趕緊低著頭跑出院外,到了門口也暗自抹了一把眼淚。
何遠斌抱著媳婦進了屋,把她放到桌子上坐下,杜雁書雙手捧住他的臉,不停看著。
“媳婦,我真沒事,你看我好好的……”
杜雁書抱住他的頭狠狠地吻下去,帶著泄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