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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雁書走的時候向齊老師行了個禮,“謝謝齊老師,以後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可能會時常寫信打擾,到時候請您別見怪。”
“沒關係,有問題儘管問我。那些在我這學習過的學員都經常給我寫信。”
藝術館的輔導班都是免費的,由各個單位選送人纔來學習。
即使不收費,這些老師也都是個頂個的負責任。
七天學習結束,參加學習的所有人都是要交作業的。
杜雁書帶著自己的團隊排了一個小品、一個歌舞、一個相聲。
姚小翠和麻小六來了一個男女版對口相聲。
教相聲的老師可是京市來的非常有名的相聲演員。
正好來這邊慰問演出,讓藝術館請來教了兩天課。
大家結束學習坐上火車的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了。
越接近北寧鎮雨越大。
大家坐在火車上興奮地聊著,杜雁書總覺得眼皮一跳一跳的,心也莫名地揪揪著,說不出來的煩躁。
她有些坐立不安,大家聊的什麼也無心參與。
姚小翠戳了戳她,“你怎麼了?”
杜雁書微皺著眉,“沒什麼,我去車廂那邊透透氣。”
她走到兩節車廂的相連處,看著外面的雨點不停地打在窗子上。
腦子裏又把原身曾經燒給她的那些紙張翻了一遍。
澇災!
但是上面沒記載特殊事件。
隻是說春種不久就連下了兩天暴雨,伴有大顆的冰雹,最大的有雞蛋那麼大。
已經長出來的麥苗被砸毀,拖拉機和播種機無法下地,最後不得不人工重新下種。
現在自己心裏一直突突著,隻能是何遠斌那邊出了什麼事。
僅僅幾個小時的車程,讓杜雁書感覺像是度秒如年。
就像那晚起火的感覺。
下火車的時候,農場派的大解放來接站。
杜雁書看著不停砸下來的冰雹,差不多每個都有黃豆粒大小,砸在人臉上很疼。
她趕緊跑到副駕駛的位置詢問司機。
“我過來的時候大家正在刨溝引水,雨從昨天就開始下
“你過來多長時間了?”
司機想了想,“我等了你們差不多快一個小時了,你們這個車晚點……”
“快,我們趕緊回去。”杜雁書有些著急,從農場開過來,再等這麼久,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會發生很多事。
司機在她後面笑著喊了一聲,“那麼著急乾嘛?回去也得乾活……”
杜雁書顧不上和他再說什麼,爬上後面的大車篷裏。
聽見車篷上劈裏啪啦的響聲心裏更是煩躁。
姚小翠站在車蓬邊用手接著雨,“下的雹子呢。”
“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雹子呢!”一個隊員有些興奮地將手伸出車篷外。
她的手裏最大的冰雹比飯豆還大。
此時的場部院裏已經亂作一團。
水庫被沖塌了一塊,水衝上了岸堤,離水庫近一些的房屋都被水淹了。
何遠斌站在岸上指揮著,“去物資庫抬沙袋,越多越好!”
水流湍急,下去就有被沖走的危險。
職工中的一些退伍軍人首當其衝,接著更多的人跳下水。
雖然五月份了,但是冷空氣來襲,河裏的水冰冷刺骨。
再加上呼嘯的水浪,人在水裏站都站不住。
但是現在不及時堵上,一會兒肯定會決堤,到時候田地房屋都會被淹沒。
拖拉機手去庫裏不停地拉來沙袋。
岸邊的人開始搭人橋,將沙袋不停地傳送。
何遠斌站在水裏,和另外一個人抬著沙袋往前艱難地走著,每走一步都要承受著巨大的阻力。
越接近決堤口水越深,已經沒過胸了,一個浪湧過來就蓋住了頭頂。
“都注意別嗆著水,抓住沙袋,別讓水沖走了!”
場部的民兵連也都下水抬沙袋。
場部裏的領導也全都出來了。
跟著紛紛下水,這個時候領導的一舉一動起著帶頭作用,怕死怎麼給年輕人做榜樣?
總務處長尚連奎被人拉著,他有非常嚴重的風溼病,每當這個天氣不下水腿也會疼的刺骨難忍,何況這麼冰涼的水裏。
他一把推開攔著他的人,“我是軍人!”
拉著他的人瞬間淚崩,即使他現在退伍了,使命感依然刻在骨子裏。
那人跟著他一起往水裏走。
沙袋一個個的被抬到決堤口,速度不快,但是大家很堅定。
越來越多的人下水,自覺地形成一道人肉牆,用自己的身體儘量阻擋水流衝上岸的速度。
突然間一個急浪衝過來,一個人沒站穩,倒在水裏,何遠斌一把抓住他,還沒等他將人扶起,又一個急浪拍過來,兩個人瞬間被水浪捲走。
他們剛被捲走,另一邊又一個人被浪拍走,消失不見。
尚連奎在水裏著急的大喊著,“快、快去救人!大家都相互抓住了。”
這邊的工作不能停,看著被水沖走的人,岸上已經有人瘋狂地跟著水流往下遊跑。
大解放車開到場部才發現整個場部像發了河一樣。
岸上一羣人在刨溝引水,水庫邊的人吵吵嚷嚷的。
杜雁書顧不得打傘,跳下車眼睛就四處看著,地上的水瞬間沒過腳面,到腳脖子的位置了,鞋裏立刻灌滿了水。
地上被水泡的和泥湯子一樣,一走一陷。
在刨溝的人裏面沒看到何遠斌,她的心越來越慌,朝著水庫邊就跑過去,決堤口已經被堵住,裏面的人都在往岸邊走。
她跑到岸邊,大口喘著氣,隨便拉住一個人問,“何遠斌呢?”
那個人嚥了口唾沫,“同誌,你是他……”
“我問你何遠斌呢?!”
“小杜……”尚連奎此時被人攙扶著,他的腿已經不能正常走路了。
“尚處,何遠斌呢?”杜雁書的聲音都已經顫抖了,眼淚不斷地湧出來。
“小杜,小何……剛纔被水……”尚連奎說的非常艱難。
杜雁書的身子晃了晃,姚小翠在後面扶住她,幫著她追問,“人呢?現在人呢?”
“已經派人去打撈了,彆著急,再等等……”
杜雁書嘴裏喃喃著,“他會遊泳,沒事的……”
嘴上這麼說,人已經轉身朝著河的下遊飛快地跑過去。-
拉著他的人瞬間淚崩,即使他現在退伍了,使命感依然刻在骨子裏。
那人跟著他一起往水裏走。
沙袋一個個的被抬到決堤口,速度不快,但是大家很堅定。
越來越多的人下水,自覺地形成一道人肉牆,用自己的身體儘量阻擋水流衝上岸的速度。
突然間一個急浪衝過來,一個人沒站穩,倒在水裏,何遠斌一把抓住他,還沒等他將人扶起,又一個急浪拍過來,兩個人瞬間被水浪捲走。
他們剛被捲走,另一邊又一個人被浪拍走,消失不見。
尚連奎在水裏著急的大喊著,“快、快去救人!大家都相互抓住了。”
這邊的工作不能停,看著被水沖走的人,岸上已經有人瘋狂地跟著水流往下遊跑。
大解放車開到場部才發現整個場部像發了河一樣。
岸上一羣人在刨溝引水,水庫邊的人吵吵嚷嚷的。
杜雁書顧不得打傘,跳下車眼睛就四處看著,地上的水瞬間沒過腳面,到腳脖子的位置了,鞋裏立刻灌滿了水。
地上被水泡的和泥湯子一樣,一走一陷。
在刨溝的人裏面沒看到何遠斌,她的心越來越慌,朝著水庫邊就跑過去,決堤口已經被堵住,裏面的人都在往岸邊走。
她跑到岸邊,大口喘著氣,隨便拉住一個人問,“何遠斌呢?”
那個人嚥了口唾沫,“同誌,你是他……”
“我問你何遠斌呢?!”
“小杜……”尚連奎此時被人攙扶著,他的腿已經不能正常走路了。
“尚處,何遠斌呢?”杜雁書的聲音都已經顫抖了,眼淚不斷地湧出來。
“小杜,小何……剛纔被水……”尚連奎說的非常艱難。
杜雁書的身子晃了晃,姚小翠在後面扶住她,幫著她追問,“人呢?現在人呢?”
“已經派人去打撈了,彆著急,再等等……”
杜雁書嘴裏喃喃著,“他會遊泳,沒事的……”
嘴上這麼說,人已經轉身朝著河的下遊飛快地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