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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八點,杜雁書從陽台看見何遠斌騎著自行車一到樓下就換上鞋跑出來。
她穿的還是昨天的那條裙子,何遠斌一看就咧開嘴笑了,“我的老領導有任務又出發了,過年回來再去看他,我們一會兒去拍張照片。”
“好,前面不遠就有一家照相館。”杜雁書坐在後座,上了車就自然地摟住他的腰。
現在天氣很暖,穿的都是薄薄的一件,一靠近就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
早晨的風微涼,杜雁書露著腿還感覺有點冷,讓她不禁又把何遠斌摟得緊了一點。
天然火爐,一靠近就感覺暖暖的。
她倒是暖和了,前面的火爐卻因爲她的靠近溫度立刻飆升兩度。
何遠斌感覺軟軟的小手摟著自己的腰,不但溫度飆升,幸福感也同樣在飆升。
他蹬著自行車轉了一下車頭拐了方向。
杜雁書拍拍他,“你去哪?”
“那個是二等的,我們去人民照相館。”
現在的照相館是分等級的,一二三等級,之上還有一個特級的,等級越高拍照的價格自然也就越高一點。
何遠斌第一次和媳婦拍照片肯定要找個好點的地方。
到了人民照相館,何遠斌停下自行車,拉著杜雁書走進去。
杜雁書看了一下上面的價格,在這個年代照相還真的是挺奢侈的一件事。
況且還是特級照相館。要比一級照相館價格高25%左右。
區別自然就是照相師傅的等級不同。
修底片的技術也不同。
這個年代沒有ps,但是高級的師傅可以通過修底片的方式來調光線明暗和簡單的人像調整。
所以貴有貴的道理。
這種特級照相館一般隻有省城纔有。
何遠斌拉著杜雁書走到櫃檯前,“同誌,照一個三寸的,再加洗一張十二寸的。”
“三寸的帶原片三張兩塊三毛八,加洗一張12寸的一塊九。一共四塊兩毛八。”
杜雁書拍拍他,“你加洗那麼大的乾嘛?”
何遠斌笑著看她,“掛牆上,三寸的可以揣在兜裏。”
工作人員不禁抬頭看看他,“剛結婚?”
何遠斌笑笑,“過兩天就去登記。能加急嗎?我們要趕回去上班。”
“可以,加價百分之三十,三到四天拿。”
工作人員把寫好的單子遞過來,杜雁書交了錢,收好底單兩個人走進照相室。
前面有一對男女正在拍照,兩個人笑得一臉甜蜜。
現在一男一女能一起來照相館的都是要結婚的,不然的話誰沒事那麼奢侈會花掉好幾天的飯錢跑來消費。
照相師傅是個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拍完照衝著兩個人擺擺手。
何遠斌拉著杜雁書坐到背景布前面的椅子上。
師傅走過去重新調了調光,又走回到照相機後面,調了一下照相機的高度和焦距,打開相機後面的小門重新掛板,換膠片,再關上門,最後低下頭把腦袋鑽到蓋著相機的遮光佈下面,手裏捏著一個膠皮的氣囊球,“頭挨近一點……哎,對……笑一笑……牙齒露出來……”
兩個人並排坐著,挺直腰背,規規矩矩的,頭靠得很近,又聽話的咧開嘴露出牙齒。
照相師傅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眼睛看這裏。”
一捏手裏的氣囊球,氣囊球連接著快門,“砰”地一聲閃光燈一閃,“好了。”
兩個人頓時如釋重負,杜雁書揉揉臉,剛纔笑到最後臉都僵了。
何遠斌也揉了揉臉,“這次時間有點緊,過年的時候我把照片拿過來上上色。”
人工上色時間太久了,要等十天才能取,而且價格很貴。
但是杜雁書沒有反對,結婚拍個照留作紀念,可以奢侈一下。
今天白天的時間就是他們自己的了,先去了第一百貨。
杜雁書打算買塊手錶。
三轉一響的其中一轉就是手錶。
現在濱市的手錶廠剛剛建立,還沒有產品生產出來,賣的手錶基本上就是滬市和京市的。
手錶有半鋼和全鋼的。
半鋼的滬市手錶價格在80塊,全鋼的120塊。
杜雁書看看何遠斌手腕上的手錶,已經很舊了,還是半鋼的,應該是戴了很多年了。
“現在手錶都降價了,一會兒給你也買一塊。”
滬市的手錶價格62年的時候試行高價,不要票,半鋼的要180塊,全鋼的要220塊。
但是高價政策隻執行了兩三年就退出了市場。
大概還是國民的消費水平有限。
那時候大多數人還都在溫飽線上掙紮呢,哪有閒錢買手錶。
何遠斌伸手攔住她,“我這個手錶還能用,不買了。”
杜雁書拍拍他,“買吧,你老丈母孃給我拿了工業票,說要結婚了,讓我們一人買塊新手錶。”
何遠斌一聽老丈母孃發的話,立刻笑了,“好,聽丈母孃的。”
杜雁書笑著看了他一眼,從包裏拿出工業票。
現在一塊全鋼的手錶就要十個工業票。
兩塊手錶就要二十個工業票。
何遠斌又問,“要不要再買個電子管收音機?我去弄工業票。”
杜雁書搖搖頭,“不要了,你那不是有一個半導體收音機?就用那個好了。”
別看她現在手裏錢不少,但是也不能亂花,這些錢她留著有其他的用處。
一個電子管收音機一百多,不也就是聽個廣播而已,半導體一樣聽。
“好。”何遠斌突然心裏有點忐忑,媳婦都不捨得買電子管收音機,到時候看了他老媽口中的那些“破爛”是不是會不高興?
杜雁書交了錢和票,換下何遠斌手上的手錶,自己也戴上。
嶄新的全鋼手錶在太陽底下鋥亮的晃眼。
“我們還要買什麼?”
杜雁書搖搖頭,“其他的都不需要買。”
張月紅給準備了那麼多的布,農場一切喫穿用度也齊全,其他的就沒有必要了。
何遠斌看著她有些緊張,“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收藏的那些東西?”
“去看看吧。”
何遠斌騎上自行車,等著杜雁書上車就帶著她往家騎。
杜雁書不是第一次來何家,倒是第一次進何遠斌的房間。
收拾的乾淨整齊,被子疊得有棱有角像刀切的一樣。
何遠斌打開大衣櫃,把裏面的衣服挪開,撬開背板,露出裏面的暗格。
這種老毛子房有個特點,外牆壁非常的厚,快有一米厚了,打個暗格綽綽有餘。
衣櫃這邊就是靠著外牆。
杜雁書看向那個暗格一層層的,每一層都擺著東西。
各種純銅的古董望遠鏡,造型奇特的刀具,和一些她說不上來名字的小玩意兒。
一看都是一些民國以前的東西,還有一些西洋貨。
那時候大多數人還都在溫飽線上掙紮呢,哪有閒錢買手錶。
何遠斌伸手攔住她,“我這個手錶還能用,不買了。”
杜雁書拍拍他,“買吧,你老丈母孃給我拿了工業票,說要結婚了,讓我們一人買塊新手錶。”
何遠斌一聽老丈母孃發的話,立刻笑了,“好,聽丈母孃的。”
杜雁書笑著看了他一眼,從包裏拿出工業票。
現在一塊全鋼的手錶就要十個工業票。
兩塊手錶就要二十個工業票。
何遠斌又問,“要不要再買個電子管收音機?我去弄工業票。”
杜雁書搖搖頭,“不要了,你那不是有一個半導體收音機?就用那個好了。”
別看她現在手裏錢不少,但是也不能亂花,這些錢她留著有其他的用處。
一個電子管收音機一百多,不也就是聽個廣播而已,半導體一樣聽。
“好。”何遠斌突然心裏有點忐忑,媳婦都不捨得買電子管收音機,到時候看了他老媽口中的那些“破爛”是不是會不高興?
杜雁書交了錢和票,換下何遠斌手上的手錶,自己也戴上。
嶄新的全鋼手錶在太陽底下鋥亮的晃眼。
“我們還要買什麼?”
杜雁書搖搖頭,“其他的都不需要買。”
張月紅給準備了那麼多的布,農場一切喫穿用度也齊全,其他的就沒有必要了。
何遠斌看著她有些緊張,“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收藏的那些東西?”
“去看看吧。”
何遠斌騎上自行車,等著杜雁書上車就帶著她往家騎。
杜雁書不是第一次來何家,倒是第一次進何遠斌的房間。
收拾的乾淨整齊,被子疊得有棱有角像刀切的一樣。
何遠斌打開大衣櫃,把裏面的衣服挪開,撬開背板,露出裏面的暗格。
這種老毛子房有個特點,外牆壁非常的厚,快有一米厚了,打個暗格綽綽有餘。
衣櫃這邊就是靠著外牆。
杜雁書看向那個暗格一層層的,每一層都擺著東西。
各種純銅的古董望遠鏡,造型奇特的刀具,和一些她說不上來名字的小玩意兒。
一看都是一些民國以前的東西,還有一些西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