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師傅在說的過程中都不需要杜雁書問什麼。
這個豬場他真的是傾入太多心血了。
建立之初,遇到身體虛弱的小豬,他把小豬抱到炕上和他一起睡,晚上時不時地起來看看,和照顧孩子一樣。
要是趕上不會喫奶的小豬他會自掏腰包給小豬買奶瓶,再把母豬的奶擠到奶瓶裏餵養小豬。
母豬舍沒建立的時候,每到生產他就把待產母豬趕到自己住的屋子,耐心守著。
豬場的豬是一年年的遞增的,到現在發展到五六百頭。
今年還會繼續增加。
羅師傅講著講著就笑了,想起小豬的趣事就和講孩子小時候的事情一樣。
張秀琴在旁邊也笑著幫他補充。
羅師傅經她的提醒笑著連連點頭,“對,那個時候你第一次看到母豬生產,說小豬好玩,抱著小豬當孩子哄,結果被老母豬追得滿院子跑。”
張秀琴笑得低下頭,“那個時候剛來一年,沒見過小豬仔是什麼樣,誰知道那頭母豬那麼護崽子。”
那時的她也不過才二十來歲,城市裏來的人哪見過母豬生崽子的,她也好奇。
兩個人一起的回憶還真挺多的。
到現在也有七八年了,誰又能說這麼多年的時間裏兩個人一點感情基礎沒有呢?
杜雁書看看自己寫的大綱,等著羅師傅講到現在的豬場發展和未來計劃,把沒問的問題問完就站起身,“羅師傅,班長,我先回去了,等著寫完了給你們看看。”
羅師傅這會兒也完全放鬆了,“行,小杜,別寫我啊,就寫咱豬場的發展。”
杜雁書實話實說,“肯定要寫一些的,你可是咱豬場的靈魂人物。”
羅師傅一聽這話又緊張了。
張秀琴笑著拍拍他,“沒事,讓雁書寫吧,寫完你看看。”
杜雁書拿著記錄的簡稿回到廣播室。
趁著廣播間隙一點點理出來。
這些東西寫個上萬字都能寫了,她得好好理一理,挑重點的寫。
而且還不能太過宣揚個人榮譽,還要結合畜牧業的發展來寫。
她寫的很認真,廣播室的門被推開了。
李衛紅
“雁書,忙著呢?”
杜雁書抬頭看見她笑了笑,“寫個稿子。”
李衛紅將手裏的通訊稿遞給她,“這是兩篇通訊稿,已經審過了,徐姐讓明天播。”
杜雁書拿起來看到徐敏的批覆和簽名,“行,我明天播。”
她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坐著歇會兒,壺裏有涼開水你自己倒。”
通訊員挺辛苦的,風裏來雨裏去的,每天都要挖掘點新聞出來,李衛紅這段時間已經曬得黑了一圈。
李衛紅也沒客氣,坐到椅子上用手扇著風,“今天夠熱的。”
她現在已經調整好心態能正常面對杜雁書了。
剛開始那幾天每次見面心裏都難受。
誰輸了能不難受?
但是能咋樣,怨人家太優秀麼?
她拿了水壺倒了白開水和杜雁書閒聊著,“何隊出差了?”
“對,去調集糧食了。”
杜雁書現在覺得和李衛紅相處還挺舒服的。
之前她還暗戳戳的在腦子裏編了一出職場內鬥、針鋒相對之類的大戲。
畢竟“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很多時候都隻是說說而已。
想當初在大學裏的一個對手輸了以後每次看見她都是鼻孔朝上,打招呼永遠一個字,“哼!”要不就是“嗬!”
但是李衛紅隻是在剛開始的幾天看見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到了廣播室放下通訊稿說不了兩句話就走。
後來就能聊幾句,再後來就能坐一會兒說點她出去看見的新鮮事了。
讓她白白在腦子裏回想了一遍宮鬥大戲結果沒用上。
李衛紅好奇地問,“是不是咱農場每年都有青黃不接的時候?”
杜雁書回憶了一下,“其實還好,庫存的糧食喫完就喫返銷糧,去年也調集了一些糧食。”
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但是人沒有這麼多,好像何遠斌出去沒兩天就回來了。
不過記憶裏原身在剛來的那一年還是陳茂青做後勤隊長,曾經斷過一次糧,當時職工們鬨著不給喫飽就不出工。
後來調集上來的糧食做成的饅頭就一股子黴味,用職工的話來說就是臭腳丫子味兒。
當時還有知青編了一個順口溜,“湯、湯,刷鍋湯,沒油沒菜一把鹽;饃、饃,黑綠饃,又黴又餿像啃腳……”
杜雁書和李衛紅說著這段順口溜逗得她直樂。
“黑綠饃是怎麼回事?”
“就是麥子受澇發黴了,又磨成了麪粉,好麥子要上交,場裏隻能把這種留下來自己喫。”
李衛紅又問,“和咱們現在喫的這種一樣嗎?”
“差不多吧,現在食堂的還算好的,沒那麼嚴重。但是每年都會有一些受潮的麥子要留下來自己喫。”
現在都是人工翻曬,很容易就澇了。
杜雁書說完有些奇怪的看看她,“你之前在哪下鄉?”
隻要是下鄉了,基本都多多少少喫過這種黴麥子磨成的麪粉。
返銷糧中也有類似的麪粉。
李衛紅總不能和小哭包一樣在家躲了兩年吧?
李衛紅笑了一下,笑容裏帶著一絲落寞,“我之前沒下鄉……在工廠裏上班。”
杜雁書覺得更奇怪了,“在工廠上班好好的,怎麼又下鄉了?”
李衛紅又無奈地笑笑,“我當初上班是爲了替我弟弟佔著位置,那時候他年齡小,長得也小,這不過了兩年他長得大了一些,就改了年齡頂了那個工作崗位,然後我呢,要麼嫁個陌生人要麼下鄉,所以我就選擇下鄉了。”
杜雁書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都是些什麼騷操作?
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出來的。
重男輕女的家庭還真多。
李衛紅拿著水壺喝了一口水笑了,“我覺得下鄉也挺好的,天高皇帝遠沒人管,挺自在。”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襟,“我走了,一會兒還要去南塘農場看看……對了,你要是想買什麼可以告訴我幫你帶回來。”
場裏會給通訊員配自行車,出入比較方便。
“好,我需要什麼會和你說。”
李衛紅揮揮手離開。
杜雁書搖搖頭,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沒想到李衛紅看起來挺開朗的還有這樣的經歷。
還有姚小翠,在家裏也是極其的不受待見。
估計她們這種的下鄉了反倒比在家更自在。
當時還有知青編了一個順口溜,“湯、湯,刷鍋湯,沒油沒菜一把鹽;饃、饃,黑綠饃,又黴又餿像啃腳……”
杜雁書和李衛紅說著這段順口溜逗得她直樂。
“黑綠饃是怎麼回事?”
“就是麥子受澇發黴了,又磨成了麪粉,好麥子要上交,場裏隻能把這種留下來自己喫。”
李衛紅又問,“和咱們現在喫的這種一樣嗎?”
“差不多吧,現在食堂的還算好的,沒那麼嚴重。但是每年都會有一些受潮的麥子要留下來自己喫。”
現在都是人工翻曬,很容易就澇了。
杜雁書說完有些奇怪的看看她,“你之前在哪下鄉?”
隻要是下鄉了,基本都多多少少喫過這種黴麥子磨成的麪粉。
返銷糧中也有類似的麪粉。
李衛紅總不能和小哭包一樣在家躲了兩年吧?
李衛紅笑了一下,笑容裏帶著一絲落寞,“我之前沒下鄉……在工廠裏上班。”
杜雁書覺得更奇怪了,“在工廠上班好好的,怎麼又下鄉了?”
李衛紅又無奈地笑笑,“我當初上班是爲了替我弟弟佔著位置,那時候他年齡小,長得也小,這不過了兩年他長得大了一些,就改了年齡頂了那個工作崗位,然後我呢,要麼嫁個陌生人要麼下鄉,所以我就選擇下鄉了。”
杜雁書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都是些什麼騷操作?
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出來的。
重男輕女的家庭還真多。
李衛紅拿著水壺喝了一口水笑了,“我覺得下鄉也挺好的,天高皇帝遠沒人管,挺自在。”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襟,“我走了,一會兒還要去南塘農場看看……對了,你要是想買什麼可以告訴我幫你帶回來。”
場裏會給通訊員配自行車,出入比較方便。
“好,我需要什麼會和你說。”
李衛紅揮揮手離開。
杜雁書搖搖頭,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沒想到李衛紅看起來挺開朗的還有這樣的經歷。
還有姚小翠,在家裏也是極其的不受待見。
估計她們這種的下鄉了反倒比在家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