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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長河看看何遠斌,“何隊長覺得怎麼樣?”
說白了這種交易和黑市差不多。
區別就是如果何遠斌從黑市買需要加一倍的價格,現在這個價格隻是比國家超購的獎勵價格多了幾個百分點。
多的這幾個百分點不給是不行的,不然的話人家把這些超產的餘糧賣給國家不好嗎?
還不擔風險。
要麼賣到黑市這個價格也能賣了。
但是張長河心裏清楚加多了何遠斌也不能要。
比起賣到黑市他更願意賣給國營單位,這樣風險能小一些。
何遠斌沒多加考慮,“可以,糧食什麼時候能湊齊?”
張長河鬆了一口氣,“你確定要了我就挨家挨戶地去通知,到時候我給您送到農場去。”
何遠斌:“可以,你去三大隊找馮俊副隊長,到時候讓他給你結賬。”
張長河:“我們要去的話也得是晚上九十點鐘以後,可以吧?”
這種事肯定要揹著人乾的,大白天拉著這麼多的糧食出去肯定會被人盤查的。
“可以先往隊裏打電話,約好了時間他會等著你們的,如果有其他生產隊想要出糧食也可以讓他們去找馮俊。”何遠斌給他留下了電話號碼。
等著兩個人離開,張長河吩咐會計去通知下面的社員,家裏有要出糧食的就把糧食偷偷拉過來。
“價格也告訴他們,覺得不合適的可以不出,還有,別讓那些知青知道了。”
會計點頭應著跑出去傳達。
這種瞞產私分基本沒知青啥事。
別看知青也是插隊落戶到了村子裏,但是在村裏人看來還是屬於外人。
到了年底有多餘的糧食可以分社員肯定高興,生產隊長和會計卻頂著巨大的風險,一旦被髮現,不但會被撤職,還會被勞改。
所以這就需要全大隊的人心齊,不能走露風聲。
民以食爲天,老百姓求的什麼?
就是爲了喫飽肚子,這年頭的人都餓怕了,所以爲了保證自己的利益誰也不會大肆往外宣揚。
當然也得遇
從辦公室出來,趙天來小聲說:“何隊,這才幾百斤的糧食,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一千來斤和幾萬斤差得遠著呢。
何遠斌看看他,“你以爲出來調集糧食有多簡單?都是一點點湊出來的。”
回到車上,何遠斌又摸了摸一邊的布兜,“走吧,先去喫點早飯,再去安北糧食局看看,能不能弄出點糧食。”
每個地方的糧食局都會有一些儲備糧食,就是爲了不時之需,一些基層單位拿著介紹信可以買到計劃外的糧食。
至於能買到多少,看儲備量,也看關係。
有關係買到的自然也就多一些。
車開到了一個小飯館門口停下,何遠斌拎過那個布兜放到腿上,“你去喫吧,別忘了把票子留著,我在車上喫。”
趙天來瞭然的一笑,跳下車。
人家有愛心早餐,他這種孤家寡人的就乖乖去飯館喫好了。
何遠斌打開布兜,香噴噴的肉餅味就傳出來了。
看著五張肉餅,有點不捨得喫,喫完了要等好久才能再喫到。
他先打開罐頭蓋子喝了一口粥,再咬一口肉餅,香!
嘴上喫著,心裏想著。
隻盼著這次出來能夠順利點,早點籌集完糧食回到場裏。
廣播室裏杜雁書正在廣播,熱情激昂地給全體職工打雞血。
徐敏悄悄走進來,坐到一邊沒有說話。
杜雁書廣播完,連上收音機,播放歌曲《七億人民七億兵》,大喇叭裏傳出嘹亮而又鏗鏘有力的歌聲:“七億人民七億兵,萬裡江山萬裡營,提高警惕保衛祖國,我們是攻不破的鋼鐵長城……”
她轉過身看著徐敏一笑,“徐姐,什麼事?”
“你給我的那兩個快板書的段子已經採用了,正在讓姚小翠練習,我今天來找你是讓你寫一篇通訊稿。”
“現在國家大力發展畜牧業,咱場的豬場是分場裏規模最大的。場宣傳部讓寫一篇豬場的通訊稿,從如何發展到現在的整個過程。我覺得這個任務交給你最合適,你文筆好,之前還在豬場乾過。”
杜雁書欣然點頭,“我今天就寫,中午我再去和羅師傅聊一下。”
徐敏拍拍她,“你好好寫,如果被採用了是要發表在報紙上的,大概寫個一千五到兩千字左右。”
“好!”
等著徐敏走了,杜雁書伸出手揮了一下拳頭,給自己加了加油。
這年頭可不是寫點什麼就能隨便發表的。
都是要這種實事類的通訊稿,或者報社約稿。
通訊稿也要有報道價值的纔可以。
如果被選上雖然沒有稿費,但也是一份光榮。
她先提筆寫了一個大綱,腦子裏開始扒拉原身的塵封記憶。
中午休息的時候,她隨便吃了點飯就跑去豬場。
找到羅師傅和張秀琴。
這兩個人是豬場的元老級人物,從幾頭豬到現在的幾百頭,發展過程這倆人是最清楚不過的。
羅師傅一聽要寫報道,還有可能上報紙,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坐在椅子上繃著身子,手不停地來回搓著大腿。
張秀琴笑著拍了拍他,“你緊張什麼?主要寫豬場的發展,又不是寫你。”
羅師傅看看她,但是緊繃的神經還是沒放鬆,嚥著口水,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汗,“小、小杜,我、我要說什麼?”
杜雁書也笑了,“羅師傅,你就從剛到農場開始養豬說起。”
張秀琴給羅師傅倒了一杯水,又遞給他一個溼毛巾。
羅師傅接過毛巾胡亂擦了一下,又端起茶缸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纔算冷靜下來。
杜雁書看著兩個人的相處比之前自然多了。
越來越像真的兩口子了。
“剛開始養豬的第一年,咱五分場隻批下了五頭豬的指標,上面說要是養得好第二年再增加……剛開始沒有種豬,要把母豬趕到配種站去配種……”
羅師傅講著講著表情就自然了,也慢慢陷入回憶裏,最後完全是自話自說。
杜雁書拿著本子不停地記錄著。-
杜雁書欣然點頭,“我今天就寫,中午我再去和羅師傅聊一下。”
徐敏拍拍她,“你好好寫,如果被採用了是要發表在報紙上的,大概寫個一千五到兩千字左右。”
“好!”
等著徐敏走了,杜雁書伸出手揮了一下拳頭,給自己加了加油。
這年頭可不是寫點什麼就能隨便發表的。
都是要這種實事類的通訊稿,或者報社約稿。
通訊稿也要有報道價值的纔可以。
如果被選上雖然沒有稿費,但也是一份光榮。
她先提筆寫了一個大綱,腦子裏開始扒拉原身的塵封記憶。
中午休息的時候,她隨便吃了點飯就跑去豬場。
找到羅師傅和張秀琴。
這兩個人是豬場的元老級人物,從幾頭豬到現在的幾百頭,發展過程這倆人是最清楚不過的。
羅師傅一聽要寫報道,還有可能上報紙,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坐在椅子上繃著身子,手不停地來回搓著大腿。
張秀琴笑著拍了拍他,“你緊張什麼?主要寫豬場的發展,又不是寫你。”
羅師傅看看她,但是緊繃的神經還是沒放鬆,嚥著口水,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汗,“小、小杜,我、我要說什麼?”
杜雁書也笑了,“羅師傅,你就從剛到農場開始養豬說起。”
張秀琴給羅師傅倒了一杯水,又遞給他一個溼毛巾。
羅師傅接過毛巾胡亂擦了一下,又端起茶缸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纔算冷靜下來。
杜雁書看著兩個人的相處比之前自然多了。
越來越像真的兩口子了。
“剛開始養豬的第一年,咱五分場隻批下了五頭豬的指標,上面說要是養得好第二年再增加……剛開始沒有種豬,要把母豬趕到配種站去配種……”
羅師傅講著講著表情就自然了,也慢慢陷入回憶裏,最後完全是自話自說。
杜雁書拿著本子不停地記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