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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孤獨綻放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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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還是魔女見習生的時候。

在成為炭之魔女沙耶之前,人家遇見了她。

獲選加入魔法統合協會的新人,在獨當一面之前必須接受協會魔女數個月的集訓。

內容包含使用魔法的方式、協會委托之工作的解說、至今為止協會解決的事件、解決事件過程中的基本應對方式等等。總而言之,這幾個月會密集接受各式各樣領域的訓練。

人家跟她也是第一次在這裡交談。若是沒有因為這微小的偶然在此時相遇,人家說不定一輩子也不會跟她說話,更別說是成為朋友了。

人家清楚記得第一次和她說話的那一天。

由於人家同時進行在協會工作的訓練,以及成為魔女的特訓,所以結束一天的課程之後,會留在分部接受席拉老師的魔法訓練。自從抵達這個國家以來,人家每天都過著這種生活,毫不間斷地上課與特訓。所以每次回家總是夕陽西下之時,而這也成為人家大致上的日常生活。

人家正巧是在這種日常生活之中,精疲力儘地回到下榻旅館時遇到她的。

她把紫色的頭髮在側腦綁成一束,髮色亮麗,表情卻帶著一抹陰影,總給人一股魂不守舍,正在追尋什麼的氣息。由於她的長相清新脫俗,所以不論是上課中,還是下課休息時間,人家都從沒看過她開心地與別人交談。

她叫做莫妮卡。

她一如往常似地蹲在路邊,默默地看著路邊綻放的花朵。

莖筆直地長出地面,前端綻放出比夕陽還要豔麗的紅花。

她唯有盯著那朵花看。

盯著那朵彼岸花。

「你喜歡那種花嗎?」

儘管沒有交談過,我們仍有幾面之緣,於是人家停下腳步這麼問。

她沒有看人家,隻有短短回答了一句話。

「喜歡。」

這時人家第一次發現,她的聲音比想像中還要清澈美麗。

「……你在這裡做什麼?」人家因為有特訓,所以通常待得比較晚;不過大多數新人在中午就會解散了,沒有事情應該不會留在分部纔對。

「我在唸書。」她依然沒有看人家回答。

「留下來念嗎?」

「…………」莫妮卡點了一下頭。

她的成績有這麼差嗎?人家如此納悶道。雖然才認識幾周而已──更別說沒說上話,但是她在每週舉行一次的考試中應該都有取得高分纔對。

應該沒有必要留下來吧?人家想。可是人家這麼想之後立刻想到,她一定是因為留下來唸書才考得好吧?哈哈,真認真。

「我在課堂上沒辦法專心,所以才留下來唸書。」

這個時候,她的視線終於轉向人家,與頭髮相同的紫色眼眸在餘暉中閃耀。

「……課堂上那麼吵嗎?」

上課的都是獲選加入協會的新人魔法師,本來就不是學生,比較像是前往各自職場工作前的研習。課堂上確實有一些缺乏緊張感的人會跟隔壁的人悄悄聊天,但應該不至於吵鬨纔對。實際上,人家也不曾感到在意。

所以人家聽不太懂她的意思。

「…………」

不過她沒有回答納悶的人家。在她心中,和人家的對話或許已經結束了。她將雙眼再次轉向花朵。

彼岸花。

莫妮卡盯著在人家的故鄉被視為詭異與不吉利的花朵。

「明明這麼漂亮,卻被人討厭。」接著這麼低語。

「人家第一次看到有人說那種花漂亮。」

「是喔。」她邊說邊朝彼岸花伸手。

哎呀哎呀,怎麼了?

「啊,不要摸比較好喔,那種花有毒。」

隻有觸摸應該不會有事,但有毒也是事實。人家慌慌張張地製止。

球根、莖、葉子跟鮮豔的花朵,形成彼岸花的一切都含有毒素。整朵花都是毒。被討厭的原因與其說是外表,或許是因為整朵花從上到下都有毒也說不定。

「……是嗎?」

她抽回伸出的手,站起身說:

「外表這麼漂亮,卻百害而無一利,跟人類一樣。」

人家還是不太明白她說的意思,可能是因為人家本來就不覺得那朵花漂亮。

即便如此,人家還是清楚記得第一次與她交談的這一天。

因為說彼岸花美麗的她,眼神中透露出非常非常無奈的哀傷。

人家是旅人,同時隸屬於魔法統合協會,所以從一國旅行到另一國的目的,基本上都是為了處理工作。

或許是因為有炭之魔女這種了不得的魔女名,又或者是因為造訪過許多國家,人家常被別人使喚,處理各種住在各個國家的魔女不願處理的工作。

今天來到這個國家的理由,這方面的原因也占了絕大多數。魔法統合協會傳來「附近的國家剛好要求支援」的委托,於是人家纔會來敲這裡的國門。

人生活的城市艾瑪德斯林。

座落在昏暗森林中的國家似乎存在於此已久,以至於藤蔓爬滿城牆。

這個國家不起眼到難以置信,沒有事情恐怕沒有人會專程到訪。

「您就是炭之魔女沙耶大人嗎?我們恭候多時了。」

一穿過國門,這個國家的官員就在人家面前現身,說:「十分感謝您接受我國的委托前來。」

人家個頭小,儘管從事這種工作,初次見面也時常聽到「咦?這種矮冬瓜是魔女?沒問題嗎……?」被擺懷疑的表情;但眼前的官員絲毫沒有這種態度。

「沙耶大人,請問您閱讀過事件的資料了嗎?」

或許他隻是對人家沒有興趣而已。他露出客套的笑容,在簡單的自我介紹後立刻切入工作的話題。

「……在來這裡的途中大致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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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人家點頭說。

協會已經給人家事件的資料了。

「那麼,不好意思這麼突然。」官員先生轉身催促:「不知該說是時機好還是不好──今天早上碰巧又發生了一起事件,希望魔女大人能前往現場勘查。」

人家點頭,跟上官員先生的背影。

眼前出現一片老舊磚瓦民宅整齊排列,樸素仍不減肅穆的景觀。這個街景看起來與淒慘的殺人事件及血腥味毫無關聯。

然而就是因為並非如此,人家纔會被找來這裡。

「據說是今天早上來倒垃圾的餐廳員工發現的。」

小巷子裡。

官員先生面對淒慘的光景,平淡地對人家說明。被害者是住在這附近的單身女子,從遺體的狀態看來,應該是昨天晚上遇害的。

「這無疑是震驚全國的殺人魔所為。遺體沒有外傷,並陳屍巷弄中是於我國出現的殺人魔行凶手段的一大特征。」

根據魔法統合協會交給人家的委托內容,這名殺人魔是在至今半年前左右出現的。

起初大家都以為是有人在路上昏倒。

事情發生在寒冷的冬天夜晚。

公所接獲某個民宅的居民報案說聞到惡臭,公務員趕來調查,發現名男子陳屍附近的巷弄之中。男子是過去就常在附近徘徊的流浪漢,就算躺在路上,想必也不會有人留意。沒有人想到他居然死了,纔會來不及發現。遺體沒有外傷,服裝也沒有異狀,公務員從附近偷來的酒瓶判斷,他應該是突然在路中央突然猝死。

然而,唯一令人不解的是遺體的姿勢。

流浪漢宛如祈禱一般雙手交握,仰望著天空。

他究竟在祈禱什麼?

過了幾天才發現,這名流浪漢並非純粹在路中央猝死。

巷弄中再次出現屍體。

這次發現的遺體是名三十多歲的男性。他是最近纔剛開店經營的老闆,人生原本一帆風順,竟莫名陳屍街頭。

他和流浪漢一樣仰望天空,雙手交握呈現祈禱的姿勢。

第三名被害者是一名十來歲的少女。

她在家與在學校都沒有發生任何問題,然而認真的女學生也同樣對天空祈禱,陳屍巷弄之中。

在那之後,每經過一段時間,每隔幾天,就會有遺體在小巷中出現。

有時候是老人,有時候是年輕人,有時候是男人,有時候是女人。

不論月亮的陰晴圓缺,被害者幾乎毫無關聯,犯案時間也沒有週期性,有時候會連日發生,有時候會半個月無消無息;但從半年前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人被棄屍於巷弄內了。

「怎麼看這都是在詆譭我國的傳統觀念。」

官員先生拋下這句話,低頭看著女性遺體朝逐漸暗下來的晴天祈禱。

在人生活的城市艾瑪德斯林,人的死被視為罪惡。不管是他殺還是自殺,無論原因為何,奪走人命的行為zation();都被視為最惡劣的惡行。

正是因為舉國上下都將此奉為圭臬,發生連環殺人事件纔會如此天理不容。

會請求魔法統合協會協助的經過大致上就是如此。

但是。

「……這個國家應該也有魔法統合協會派駐的魔法師纔對。她怎麼了?」

人家在接下這個國家的委托後就忍不住納悶。

這個國家──人生活的城市艾瑪德斯林是她的故鄉。

是莫妮卡的故鄉。

總是留下來唸書的她──總是維持頂尖成績的她,應該就在這裡工作。

比人家這種人還要優秀的她,應該就在這個國家纔對。

「…………」

官員先生沉默了半晌,接著徐徐頷首。「是的──我國確實也有隸屬於協會的魔法師,她現在應該正在趕來這裡吧。今後希望您能全力協助她調查事件。」

「……這樣啊。」

看到我點頭,他接著說:

「可是魔女大人,勸您別抱太大的期待。就是因為她似乎無法解決這起事件,我們纔會請您前來。」

走在街上,我聽到人們得知今天又發生了事件的歎息。

低頭看著鋪設紅磚的路面,傳進耳中的儘是對我的怨言,埋怨我依然讓犯人逍遙法外。

「是莫妮卡。」「她來這種地方乾嘛?」「明明是魔法師,居然解決不了事件。」「沒用的魔法師……」「以前明明更優秀的說……」「反正今天又是什麼線索都找不到吧?」

魔法統合協會好像會在今天派魔女前來支援。

最近的我太無能了,不知道是因為事件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還是完全找不到犯人的線索,我的祖國似乎選擇讓別人來完成我的工作。這一點都不像是排斥外交的國家會做的事。

這個國家發生的一連串事件,或許對這個國家的人們正是痛苦到如此難以忍受。

「…………」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在國家采取這種手段之前改變現狀,不過我好像還是太無能了。

剛開始在公所工作時的我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件,但這起事件另當別論。別說解決,就連線索都找不到,所以我纔會被罵無能。

明明特地前往他國受訓成為協會的魔法師,卻在這次事件中毫無斬獲。既然如此,胸口上的月亮胸針究竟有何意義,這半年來我不停受到這種謾罵。由於我沒有捱罵的經驗,於是我每次都回答同一句話:

「我下次會更努力。」

但是國家終於放棄相信我了。

結果就是請求支援。

我覺得這個國家一定認為我沒有用處了。

「──魔法統合協會總部明天會派魔女來支援,請你負責協助她。」

昨天聽到這句話時,我終於理解了。

無法解決事件的我已經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我假裝沒有聽到人們不客氣的罵聲,轉過街角踏進巷弄之內。

我不想見到她。

反正隻一見面就能馬上知道她在想什麼,所以我非常非常不想見到她。

反正協會派來的魔女一定會跟這個國家的人一樣嘲笑我。

因為我隻會露出難看的模樣,穿著空有架式的製服──長袍,卻一事無成。

所以我非常不想見到她。

「…………」

魔女在昏暗的巷弄內轉頭看我。

然而。

眼前卻沒有出現對我的厭惡或嘲笑。

而是喜悅與悲哀。

「……莫妮卡。」

她呼喚我的名字。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沙耶。」

我唯一的朋友出現在眼前。

當時的回憶就如同昨天才發生一般,在人家的腦海中復甦。

「魔法統合協會基本上會接受委托,解決與魔法相關的事件與事故。不過,其中也有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由魔法師引起就委托協會的事件。這就是我負責的科目,請多指教。」

人家的師父席拉老師同時也是新人研習的講師。

她負責的科目是殺人事件。

面對排排坐好的新人魔法師們,她在講桌前平淡地授課。

「魔法統合協會收到的委托案中,殺人事件可說是最難纏的領域。因為在接下任務的時候,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魔法師。」

嗯嗯嗯,原來如此。人家一臉瞭然似地點頭。

「話說回來,你們認為接獲殺人事件任務時,第一件該做的事情是什麼?沙耶。」

「咦,為什麼點人家?」

「因為你剛纔點頭啊。」

「…………」

早知道就不裝了……你這樣突然問人家,人家要問誰……這又是第一堂課。

人家被席拉老師盯著看不知該如何是好。即便如此,席拉老師依然狠狠瞪著人家。老師露出「快點回答啊?喂,不回答就給我小心點」如同威脅的銳利眼光。人家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人家最後淚眼汪汪。人家萬事休矣。

這時,人家桌上的筆喀答喀答地自己動了起來。起初人家還以為是發抖到連桌子都開始跟著晃動,但筆飄了起來,開始寫下文字時,人家才發現原來是魔法。

筆寫下一行字。

筆自己寫道:

「調查文化體係……嗎?」

人家直接念出那行字,席拉老師就點頭回答:

「沒錯,發生殺人事件時,最重要的是先理解該地區的文化體係。比方說,在沒有魔法師的國家發生連續殺人事件時,犯人很有可能同樣不是魔法師。因為魔法師在沒有魔法師的國家太顯眼了。反之亦然,殺人事件──尤其是連環殺人事件中,基本上凶手是外地人的案例相當罕見。把犯人當作國家內部的人會比較妥當──」

老師就這樣繼續上課。

自己寫下文字的筆應聲倒在筆記本上,看樣子它是來替人家解圍的。

是隔壁的莫妮卡。

「…………」她悄悄收起魔杖不讓人家看到,實際上卻被看得一清二楚。人家靠了過去,用別人聽不見的聲音悄悄問她:

「……你有預習嗎?」

「算有。」她點頭道。

「謝謝你幫我解圍。」

「沒什麼。」她直接把臉別開。

大致上就像這樣,在那之後人家逐漸開始和她交談,並一起行動。

「莫妮卡!我們一起吃午餐吧?」

「隨便。」

「也就是可以一起吃吧?原來如此!」

就這樣,我們兩人開始一起吃午餐。

「莫妮卡!下課了,我們來聊天吧!」

「隨便。」

「也就是可以對不對?原來如此!話說莫妮卡平常假日都做什麼?」

「沒什麼。」

我們兩人開始一起度過下課時間。

「莫妮卡來自哪個國家?」

「人生活的城市艾瑪德斯林。」

「這個新人研習結束後,你會回到故鄉工作嗎?」

「我不打算回去。」

「那會去別的國家工作嗎?」

「沒想過。」

「…………」

「…………」

偶然間一起回家的次數也變多了。

…………

不對,或許是人家單方面糾纏她也說不定。

可是她一定不是因為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所以才自己一個人的。一定也不是因為不想跟任何人交朋友,所以才顧著看窗外。

因為隨著歲月流逝,她的態度也越來越柔和。

「莫妮卡,你假日都做什麼?」

「起床、看書、唸書、睡覺。簡單來說就是什麼都沒做。」她回答。

「這樣啊……」唔唔唔,人家非常煩惱。

在協會研習了大約一個月的時候,雖然人家不管平日假日,每天過著聽課與魔女特訓的生活,那天卻久違地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休假。

席拉老師接獲鄰近國家的支援邀請,留下「真是麻煩死了。」這句話,就跟人家說假日的特訓休息一次。換句話說,假日的行程變回一張白紙,人家擠到不能再擠的時間表也突然出現一段不自然的空白。

於是機會難得,人家想去借宿的旅館以及協會分部之外的地方──而從莫妮卡的樣子看來,她也和人家一樣,隻有在借宿旅館與協會分部之間往返而已。

「……假日我總是什麼都不做,不過真的沒有事情做的時候,我就會上街逛逛。」

令人意外的是,她提出了像是看透人家內心的提案。「……如果你想在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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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我終於理解了。

無法解決事件的我已經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我假裝沒有聽到人們不客氣的罵聲,轉過街角踏進巷弄之內。

我不想見到她。

反正隻一見面就能馬上知道她在想什麼,所以我非常非常不想見到她。

反正協會派來的魔女一定會跟這個國家的人一樣嘲笑我。

因為我隻會露出難看的模樣,穿著空有架式的製服──長袍,卻一事無成。

所以我非常不想見到她。

「…………」

魔女在昏暗的巷弄內轉頭看我。

然而。

眼前卻沒有出現對我的厭惡或嘲笑。

而是喜悅與悲哀。

「……莫妮卡。」

她呼喚我的名字。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沙耶。」

我唯一的朋友出現在眼前。

當時的回憶就如同昨天才發生一般,在人家的腦海中復甦。

「魔法統合協會基本上會接受委托,解決與魔法相關的事件與事故。不過,其中也有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由魔法師引起就委托協會的事件。這就是我負責的科目,請多指教。」

人家的師父席拉老師同時也是新人研習的講師。

她負責的科目是殺人事件。

面對排排坐好的新人魔法師們,她在講桌前平淡地授課。

「魔法統合協會收到的委托案中,殺人事件可說是最難纏的領域。因為在接下任務的時候,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魔法師。」

嗯嗯嗯,原來如此。人家一臉瞭然似地點頭。

「話說回來,你們認為接獲殺人事件任務時,第一件該做的事情是什麼?沙耶。」

「咦,為什麼點人家?」

「因為你剛纔點頭啊。」

「…………」

早知道就不裝了……你這樣突然問人家,人家要問誰……這又是第一堂課。

人家被席拉老師盯著看不知該如何是好。即便如此,席拉老師依然狠狠瞪著人家。老師露出「快點回答啊?喂,不回答就給我小心點」如同威脅的銳利眼光。人家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人家最後淚眼汪汪。人家萬事休矣。

這時,人家桌上的筆喀答喀答地自己動了起來。起初人家還以為是發抖到連桌子都開始跟著晃動,但筆飄了起來,開始寫下文字時,人家才發現原來是魔法。

筆寫下一行字。

筆自己寫道:

「調查文化體係……嗎?」

人家直接念出那行字,席拉老師就點頭回答:

「沒錯,發生殺人事件時,最重要的是先理解該地區的文化體係。比方說,在沒有魔法師的國家發生連續殺人事件時,犯人很有可能同樣不是魔法師。因為魔法師在沒有魔法師的國家太顯眼了。反之亦然,殺人事件──尤其是連環殺人事件中,基本上凶手是外地人的案例相當罕見。把犯人當作國家內部的人會比較妥當──」

老師就這樣繼續上課。

自己寫下文字的筆應聲倒在筆記本上,看樣子它是來替人家解圍的。

是隔壁的莫妮卡。

「…………」她悄悄收起魔杖不讓人家看到,實際上卻被看得一清二楚。人家靠了過去,用別人聽不見的聲音悄悄問她:

「……你有預習嗎?」

「算有。」她點頭道。

「謝謝你幫我解圍。」

「沒什麼。」她直接把臉別開。

大致上就像這樣,在那之後人家逐漸開始和她交談,並一起行動。

「莫妮卡!我們一起吃午餐吧?」

「隨便。」

「也就是可以一起吃吧?原來如此!」

就這樣,我們兩人開始一起吃午餐。

「莫妮卡!下課了,我們來聊天吧!」

「隨便。」

「也就是可以對不對?原來如此!話說莫妮卡平常假日都做什麼?」

「沒什麼。」

我們兩人開始一起度過下課時間。

「莫妮卡來自哪個國家?」

「人生活的城市艾瑪德斯林。」

「這個新人研習結束後,你會回到故鄉工作嗎?」

「我不打算回去。」

「那會去別的國家工作嗎?」

「沒想過。」

「…………」

「…………」

偶然間一起回家的次數也變多了。

…………

不對,或許是人家單方面糾纏她也說不定。

可是她一定不是因為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所以才自己一個人的。一定也不是因為不想跟任何人交朋友,所以才顧著看窗外。

因為隨著歲月流逝,她的態度也越來越柔和。

「莫妮卡,你假日都做什麼?」

「起床、看書、唸書、睡覺。簡單來說就是什麼都沒做。」她回答。

「這樣啊……」唔唔唔,人家非常煩惱。

在協會研習了大約一個月的時候,雖然人家不管平日假日,每天過著聽課與魔女特訓的生活,那天卻久違地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休假。

席拉老師接獲鄰近國家的支援邀請,留下「真是麻煩死了。」這句話,就跟人家說假日的特訓休息一次。換句話說,假日的行程變回一張白紙,人家擠到不能再擠的時間表也突然出現一段不自然的空白。

於是機會難得,人家想去借宿的旅館以及協會分部之外的地方──而從莫妮卡的樣子看來,她也和人家一樣,隻有在借宿旅館與協會分部之間往返而已。

「……假日我總是什麼都不做,不過真的沒有事情做的時候,我就會上街逛逛。」

令人意外的是,她提出了像是看透人家內心的提案。「……如果你想在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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