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個新的馬甲,但陸以北卻一點都不介意,甚至有點高興。
馬甲這種東西,她是不會嫌多的。
馬甲多起來以後,不僅不麻煩,還能夠形成套娃。
你以為王不留行的真實身份是顧茜茜?
錯啦!其實是藍宜噠!
你以為藍宜的真實身份是災禍?
又錯啦!其實陸青衣噠!
你以為陸青衣就是最後的馬甲了嗎?
哼,天真!
如此環環相套之下,如果還是有人願意花費大量人力物力,都要把她所有的馬甲調查清楚,她也完全不怕。
利用這些馬甲製造的緩衝時間,她完全可以根據敵人的強弱,或是製造新馬甲,迷惑視聽,或是戰術撤退到對方無法觸及的地方,又或者乾脆趁著所有馬甲爆掉之前,利用其中一個馬甲掩護,解決製造麻煩的人。
這玩意,簡直跟宛如變色龍和章魚的偽裝色一樣,進可攻退可守!
而獲得一個新的馬甲後,必須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熟悉角色身份,認真代入角色,換上新的行頭……從某種角度上來講,跟演員拿到新的劇本開始演戲差不多。
這些活兒,陸以北可太熟了!
簡直就跟吃飯喝水一樣。
有的時候,陸以北甚至覺得,她要是想去當演員,也完全可以勝任。
比起那些靠一個表情就演完一部戲的某些明星,她雖然是面癱,但她眼神裡的戲,可太豐富了。
從刑鳶那裡接過“陸青衣”的檔案後,陸以北便迅速地閱讀了起來。
陸青衣這個角色的背景其實很簡單,父母都曾是大純陽宮弟子,在執行任務時,意外死於怪談之手,所以她從七八歲開始,就被她父親的師尊帶到了真武山上。
這方面,跟華桑倒是蠻像的。
看到此處,陸以北舉起了小手,“導演……”
“嗯?”刑鳶瞪了一眼陸以北。
“呃,乾媽。”修改了一下稱呼後,陸以北繼續道,“我想說的是,這個陸青衣的師父,能不能稍微改一下?”
檔案上寫的,陸青衣的師父是雁雲子,陸以北在大純陽宮廝混的那段時間,根本沒見過,完全不認識,她總覺得這有可能會成為,將來她這個馬甲被曝光的重大漏洞。
刑鳶斜眼打量了一下陸以北,反問道,“怎麼改?”
“比如說……”陸以北想了想,小聲試探道,“改成張淮南怎麼樣?”
如果是張淮南那老頭,就不用擔心露餡兒了,大不了到時候出了問題,真的當他徒弟,跟他回大純陽宮,隻要不看大門就行。
她什麼時候跟黑帝大人這麼熟了?竟敢直呼名諱?刑鳶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還真敢說!黑帝親傳弟子,你是嫌自己不夠引人矚目嗎?”
黑帝親傳弟子,出現在玉門關是什麼概念?大概就跟熱門運動項目的奧運冠軍,走在街上一樣,就算不是粉絲,也想湊上去看兩眼。
“你可別忘了,你這個身份是偽造的,是絕對不能被人識破的,所以最重要的是保持低調,最好是當一個小透明。”
“放心吧!雁雲子這位師父沒問題的,死人是不可能出來指認你的。”
“死人?您怎麼知道?”陸以北歪了歪腦袋。
“以前跟我是隊友。”刑鳶解釋了一句,然後略微停頓了一下,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在出山海關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
她本以為自己這樣說就能夠令陸以北安心了,卻沒想到,陸以北不僅沒有安心,反而眉頭一皺,連珠炮似地拋出
“那他死到什麼程度了呢?敵人補刀了嗎?有全屍嗎?如果有全屍的話,燒掉沒有?還有就是,他的遺物現在都儲存在什麼地方呢?”
死了就很保險嗎?
並不!
定向招魂咒式瞭解一下?
再說了,在這個充滿怪談的世界裡,各種詭異的能力和咒式層出不窮,能夠讓死去的靈能者突然“攻擊”人的手段,絕不止定向招魂咒式。
“你就放心吧!”刑鳶翻了翻白眼道,“雁雲子安葬在真武山後山的陵寢裡,遺物也全都送回了大純陽宮,不會有人去驚擾他的亡魂的。”
聽刑鳶這樣說,陸以北才稍微放心了一些,重新拿起檔案,繼續看了起來。
【陸青衣十歲入門,三年小成,第四年師父死了……】
“???”
“乾媽!這樣寫不太好吧?”陸以北指著檔案問道,“會不會讓人覺得,我是個掃把星啊?”
刑鳶白了陸以北一眼,“那不是正好嗎?那樣的話,別人就不會跟你太接近,你就更加不容易暴露身份了。”
陸以北想了想,覺得刑鳶說得有道理,低頭繼續看了起來,直至將厚厚一遝檔案全部看完,並靠著驚人的記憶力,記下**成,便將檔案遞還給了刑鳶。
“可以了乾媽,我差不多都記下了。”
“差不多?”刑鳶面露質疑之色。
“對啊!”陸以北撇撇嘴道,“**成吧!剩下的部分,需要用到的話,我再自己隨機應變好了。”
“您這份檔案寫得太詳細了,過猶不及。某些小細節,如果記得太詳細,反而不真實,正經人誰會記得自己這一輩子上廁所用過多少格捲紙呢?您說是吧?”
刑鳶略微沉吟了一下,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認可陸以北的說法。
於是,給陸以北披上“陸青衣”馬甲這件事情,便進入到了最後一個環節——偽造檔案。
司夜會作為狩獵怪談、扼製靈能力危害的組織,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影響力可以說是無孔不入。
所以,當一名監察官動用自己的權利,幫一個人偽造身份的時候,效率簡直高到離譜。
就像現在。
等陸以北戴上朱顏改咒式固化面具,改變了身形,換上新的行頭,準備拍照上傳照片的時候,一個名叫陸青衣的少女,就已經憑空出現在了司夜會西南片區的檔案之中。
整個過程,隻花了二十多分鐘。
然而,等陸以北上傳完照片,徹底將身份坐實以後,刑鳶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有了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
“陸以北……”
“嗯?”
陸以北正埋頭研究新到手的司夜會內網賬號,突然聽見刑鳶的胡聲音,抬頭朝她看去,歪了歪腦袋,深紅長髮,貼著白皙的側臉垂落。
“之前你不是說,你想單獨行動嗎?”刑鳶問道。
“對啊!”陸以北撇了撇嘴,“可您不是不讓嗎?”
“我不讓陸以北單獨行動,跟陸青衣有什麼關係?”刑鳶一本正經道,“我現在允許了,而且你得儘量單獨行動。”
“玉門關最近一段時間爆發的危機,你可能聽說過一點,但你知道,為什麼司夜會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卻遲遲沒有解決危機嗎?”
頓了頓,不等陸以北做出回答,她便自問自答道,“那是因為,除了奇蹟教團和各路非法靈能組織搗亂之外,還出現了好幾次情報泄露事件,疑似有內鬼存在。”
“可是,現在駐紮在玉門關的司夜會乾員,大家都相互知根知底,並且當地的情況又非常複雜,沒時間給我們用尋常的方式慢慢調查了,必須出奇製勝……”
陸以北,“???”
啥玩意兒啊?我怎麼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呢?聽她這意思,該不會我就是那個“奇”吧?
“呃,乾媽?您該不會是想讓我去調查吧?您是不是不太清楚,奇兵和奇葩的區別啊?”陸以北道。
搞事情她很在行,但搞清楚事情,她就不太在行了。
“不好嗎?”刑鳶聳了聳肩,毫不避諱地回答道,“那個疑似存在的內鬼,很有可能是日蝕會的人,而擄走江蘺的那個傢夥,也是日蝕會的人。”
“兩夥日蝕會的人,同時出現在玉門關,有很大可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你調查內鬼,也是在營救江蘺嘛!”
“……”陸以北沉默了一下子,面無表情道,“我可以拒絕嗎?”
聞言,刑鳶挺了挺腰身,氣質陡然一改,一下子就從家庭主婦,變回了那個凶巴巴的監察官,然後伸手指了指陸以北手中停留在司夜會內網介面上的手機。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陸以北看了一眼手機,看見螢幕上那個身著淡青色長袍,面容精緻素雅的少女,她突然有一種想給她兩拳的衝動。
“看樣子,您是早有預謀的?”
刑鳶翻了翻白眼,反問道,“不然你以為,一個偽造的司夜會乾員身份,能夠在二十多分鐘內,就成功登錄檔案?”
偽造一個來自大純陽宮的司夜會乾員身份,雖然比較容易,但偽造一個能夠登錄檔案的司夜會乾員身份,就是不是一個監察官能在二十多分鐘內搞定的事情了。
畢竟,管理著檔案的那位守護者,可不是吃素的。
“哎!”陸以北歎了口氣,幽怨道,“虧我還相信你之前說的,這是準備著給我跑路用的身份,還小小的感動了一把呢!”
“確實是。”刑鳶耐心解釋道,“不過,不都跟你說了,提前用上了嗎?隻不過是,提前得比你想象的,還要稍微早一點罷了。”
“……”陸以北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了幾次,終於是妥協道,“好吧,這活兒我可以接,但我先聲明啊!我不敢保證能調查出結果,另外如果有江蘺的訊息,我會優先去營救江蘺。”
無論如何,喵喵醬必須擺在第一位!
“可以!”刑鳶點了點頭道,“本來也隻是多一手準備而已,你也不是唯一一個被派去調查的人。”
“也就是說還有同夥,呃我的意思,可以信任的同伴?”陸以北微眯起眼睛問道。
有同伴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有工具人,有工具人就意味著可以摸魚!
“……”刑鳶想了想,皺眉道,“目前來講,我也不知道別的,被派去調查的人都是誰,畢竟他們都是各個監察官親自挑選的,值得信賴的人,不過你如果真的需要協助的話,或許可以去找玉門沙海一脈的現任當家。”
“她一定是可以信賴的。”
在刑鳶看來,玉門沙海一脈是司夜會的可靠盟友,而南嶺蕘花又是白開的侄女,自然值得信賴。
聞言,陸以北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反問道,“誰?”
就很奇怪,她明明沒有接觸過玉門沙海一脈的人,但刑鳶的語氣卻讓她感覺,她跟玉門沙海一脈的人很熟一樣。
應該很熟嗎?
“南嶺蕘花啊,你應該認識吧?”刑鳶道。
陸以北,“……”
雖然但是……乾媽是怎麼知道我認識她的?
陸以北,“???”
啥玩意兒啊?我怎麼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呢?聽她這意思,該不會我就是那個“奇”吧?
“呃,乾媽?您該不會是想讓我去調查吧?您是不是不太清楚,奇兵和奇葩的區別啊?”陸以北道。
搞事情她很在行,但搞清楚事情,她就不太在行了。
“不好嗎?”刑鳶聳了聳肩,毫不避諱地回答道,“那個疑似存在的內鬼,很有可能是日蝕會的人,而擄走江蘺的那個傢夥,也是日蝕會的人。”
“兩夥日蝕會的人,同時出現在玉門關,有很大可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你調查內鬼,也是在營救江蘺嘛!”
“……”陸以北沉默了一下子,面無表情道,“我可以拒絕嗎?”
聞言,刑鳶挺了挺腰身,氣質陡然一改,一下子就從家庭主婦,變回了那個凶巴巴的監察官,然後伸手指了指陸以北手中停留在司夜會內網介面上的手機。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陸以北看了一眼手機,看見螢幕上那個身著淡青色長袍,面容精緻素雅的少女,她突然有一種想給她兩拳的衝動。
“看樣子,您是早有預謀的?”
刑鳶翻了翻白眼,反問道,“不然你以為,一個偽造的司夜會乾員身份,能夠在二十多分鐘內,就成功登錄檔案?”
偽造一個來自大純陽宮的司夜會乾員身份,雖然比較容易,但偽造一個能夠登錄檔案的司夜會乾員身份,就是不是一個監察官能在二十多分鐘內搞定的事情了。
畢竟,管理著檔案的那位守護者,可不是吃素的。
“哎!”陸以北歎了口氣,幽怨道,“虧我還相信你之前說的,這是準備著給我跑路用的身份,還小小的感動了一把呢!”
“確實是。”刑鳶耐心解釋道,“不過,不都跟你說了,提前用上了嗎?隻不過是,提前得比你想象的,還要稍微早一點罷了。”
“……”陸以北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了幾次,終於是妥協道,“好吧,這活兒我可以接,但我先聲明啊!我不敢保證能調查出結果,另外如果有江蘺的訊息,我會優先去營救江蘺。”
無論如何,喵喵醬必須擺在第一位!
“可以!”刑鳶點了點頭道,“本來也隻是多一手準備而已,你也不是唯一一個被派去調查的人。”
“也就是說還有同夥,呃我的意思,可以信任的同伴?”陸以北微眯起眼睛問道。
有同伴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有工具人,有工具人就意味著可以摸魚!
“……”刑鳶想了想,皺眉道,“目前來講,我也不知道別的,被派去調查的人都是誰,畢竟他們都是各個監察官親自挑選的,值得信賴的人,不過你如果真的需要協助的話,或許可以去找玉門沙海一脈的現任當家。”
“她一定是可以信賴的。”
在刑鳶看來,玉門沙海一脈是司夜會的可靠盟友,而南嶺蕘花又是白開的侄女,自然值得信賴。
聞言,陸以北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反問道,“誰?”
就很奇怪,她明明沒有接觸過玉門沙海一脈的人,但刑鳶的語氣卻讓她感覺,她跟玉門沙海一脈的人很熟一樣。
應該很熟嗎?
“南嶺蕘花啊,你應該認識吧?”刑鳶道。
陸以北,“……”
雖然但是……乾媽是怎麼知道我認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