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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意外中斷的定向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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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近一個小時時間,陸以北順利地從抹月批風那些顧客手中,買到了定向招魂所需要的材料和物品。

剛走出酒吧大門,準備去跟林念約好的地方碰頭,她便感覺到了一陣心悸,雙眼微微發熱。

陸以北,“……”

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難道說,這次定向招魂隱藏著什麼,我不知道的危險?

陸以北想著,默默地摸出了福神銅錢,進行了一次占卜,然後皺起了眉頭。

定向招魂沒有危險?奇了怪了,那是因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張淮南?那老東西該不會發現我騙他了吧?

此地不宜久了,回頭嘗試著從華桑手裡把靈台淨業的殘片弄過來,不行的話,就趕緊撤了算了。

陸以北握緊了銅錢,目光猶疑不定,心中忐忑不安。

雖然靈台淨業的殘片很重要,但哪有小命重要啊!

————

石州城,永潔城市生活垃圾處理廠。

與陸以北分別後,林念擔心著爺爺的安危,回家將行動不便的爺爺,送去了可靠的人那裡後,她才帶著她三爺爺的屍體,來到了這裡。

石州城內靈能力者數量眾多,即便有大純陽宮弟子維持秩序,但靈能力者們私下裡還是免不了發生衝突。

有衝突,就會有死亡。

那些非自然死亡的靈能力者,死狀或扭曲詭異,或恐怖猙獰,想要通過正常殯葬流程處理屍首相當麻煩,所以他們的屍體通常會被送到這裡。

自黑夜變得漫長以後,這座生活垃圾處理廠的員工已經精簡得不能再精簡了,除了一名耳聾的老頭外,就隻剩下一個啞巴少年和一個視力差到幾乎看不見的少女。

似乎乾他們這行的,必須得是眼耳口有缺陷的靈能力者才行。

大概是因為這樣,不太容易走漏風聲。

平均每週都會有四五具靈能力者的屍體被送到這裡,隻要給夠了那一老兩少價錢,他們便會提供一處地方,和處理屍體需要用到的東西,讓你自行解決。

當然,某些當事人不方便出面處理的屍體,他們也可以代勞,並且手法相當專業。

即便是某些身體受到靈紋影響,變得異常堅硬,難以焚燒的屍體,他們都能輕鬆搞定,不過,想請他們幫忙,得加錢!

這世上從來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就好像那名耳聾的老頭是林唸的線人一樣。

或許正是因為,跟耳聾老頭長期有著密切的交易,當她將她三爺爺送到這裡來,交代清楚來意後,老頭憨厚地笑著,親自幫她處理了屍體。

他一絲不苟地將那幾乎與血肉融為一體的行頭剝離,同時保證了屍體和行頭的完整,然後架起了柴火堆,淋上鬆油,將火把交到了林念手裡。

“呼——!”

林念將火把扔進柴火堆,火光略微黯淡了一下子,便立刻熊熊燃燒起來,吞沒了柴火堆裡,那位懷抱著精緻行頭的老人。

見狀,她轉過身去,輕輕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著成套黑色運動服,披著栗色長髮的少女,慢悠悠地從垃圾場外走了進來。

“哦?在這裡啊?這是在烤啥呢?聞著怪香的。不過,要是能在加點兒小蔥和孜然,味道會更正哦!”

聽到“顧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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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番話在耳邊響起,看見“顧茜茜”從不遠處走來,林念愣了一下,轉過身去,正巧看見她“吸溜”一下吞了吞口水。

見狀,林念臉色頓時一陣青白,她急忙上前一步,張開雙手攔住了“顧茜茜”前進的步伐。

“不,不可以!那是我三爺爺!”

陸以北,“???”

誰要吃你的三爺爺喲?!

有完沒完,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你們有誰親眼看見過顧茜茜吃人嗎?

就在她心中吐槽之際,那名啞巴少年小跑著湊上前來,將一張紙條塞進了她的手中。

紙條上寫著【尊敬的血腥魔女,我們這裡可以長期提供熟成靈能力者,感興趣的話,可以一敘。】

陸以北,“……”

————

林念硬生生地,將“顧茜茜”攔在火堆二十米開外,直到她三爺爺的屍體和那副行頭一起完全火化,收進骨灰盒裡,才鬆了口氣,領著陸以北來到了垃圾處理廠的角落,準備開始招魂。

架設好剛纔買來的香案,將冥燭插.入填滿陰土的香爐當中,擺上幾個小碗,用於盛放祭品。

祭品是幾塊新鮮的肉,剛纔返回抹月批風的時,沒有買到五牲石,陸以北隻能找來了五種牲畜的肉類作為代替。

擺放好香案上的東西後,陸以北便吹響了嗩呐,一曲吹罷,隨後便點燃了祭香、冥燭,敬上一碗老酒。

這種事,她為什麼這麼熟練啊?以前到底乾過多少回……林念在一旁看著,不禁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看見這一幕,她有些懷疑,“顧茜茜”以往吞噬了靈能力者和怪談後,都會對受害者進行招魂,套取他們的秘密,榨乾他們的最後一點價值。

真要是那樣的話,顧茜茜屬實是帶惡人,壞事做儘!

對林念說了一句,陸以北取出了從壯漢身上蒐羅來的金屬火機,來到香案前,雙手舉起,閉上雙眼,將靈能波動擴散出去,包裹住香案,無聲地吟誦起了咒語。

“青春受謝,白日昭隻,春氣奮發,萬物遽隻。冥淩浹行,魂無逃隻。魂魄歸來!無遠遙隻。魂乎歸來!無東無西,無南無北隻……”

伴隨著咒語誦唸,銀灰色的薄霧逐漸瀰漫。

陸以北的意念遊絲,遁入虛空,開始搜尋起了壯漢的殘魂。

然後……

死寂毫無征兆地到來,眼前一片黑暗的陸以北,隱約感覺到自己靈能,被某個遙遠的存在觸動了一下子。

有過多次定向招魂經驗的她,立刻就反應過來,那是找到了壯漢殘魂的表現,立刻低聲呼喚起了從壯漢的姓名。

“魂歸來乎!梁久遠!”

梁久遠,這是陸以北從壯漢隨身證件上看來的名字。

話音落下,像是過去幾十次那樣,她等待著梁久遠的殘魂上鉤,但下一刻,令她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突然之間,她感覺到意念遊絲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陣強烈的拉扯感。

如果將之前的定向招魂比作釣魚,那這一次定向招魂帶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釣上了一條大白鯊,如果不放手的話,最後的結局隻有被拖進浪潮洶湧的海水中,被鯊魚的利齒撕碎。

沒道理啊!

剛纔傢夥明明不算很強啊!

難道說,梁久遠不是他的名字?

陸以北想著,正準備中斷定向招魂儀式,就在這時她的雙眼強烈地灼痛起來,有什麼東西劇烈地刺激著她的神經,昭告著前所未有的危險。

緊跟著,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在她的耳邊一閃而過。

“我這裡有一件神奇的物品,能幫你解決很多難題,如果你覺得喜歡的話,可以低價賣給你,想要看看嗎?”

這句話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等等!這不是之前在抹月批風時,那個鬼鬼祟祟的傢夥對我說過的話嗎?

難道說,梁久遠的環刃就是從他那裡得來的?陸以北想。

下一刻,強烈的轟鳴聲在她的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那聲音,像是有無數老舊的重型機械運轉發出的巨大聲響,她沒有睜開眼睛,卻有畫面,伴隨著轟鳴,在她的眼前浮現。

她看見了一座不知建築在何處的巨大工程,四週一片漆黑,融化的鐵水散發著橙紅的光芒,圍繞著宛如巨獸屍骸的金屬結構流轉,數量驚人的流水線不斷地轉動著,一排排寒意森森的掛鉤上,懸掛著數不清的人。

他們好像都還活著,不斷地掙紮,絕望地哭嚎,又悲慘得像是被剝光衣服的靈魂,醜陋的身軀又沒人願意多看一眼,他們隨著流水線,被送入那巨大的金屬結構當中,尖叫聲漸行漸遠,最後被鋼鐵的轟鳴掩蓋。

陸以北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視線隨著流水線,向著金屬結構的深處看去,然後便看見了那個體型巨大的“嬰兒”。

它似乎是維持整座巨大建築運轉的核心。

說是嬰兒,但那隻是陸以北看見它時,心中悄然升起的感覺,她感覺到那是某種即將降生於世間的生靈,實際上那隻是一團絢爛到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混亂色彩。

那些色彩,並不是單純的發光,而是彷彿有活性膠狀物一樣蠕動著,不斷勾勒出各種物品的輪廓。

那些光散發著一種異樣的氣息,讓人清晰地感覺到可怕的厄運正在孕育,即將降臨。

“嬰兒”靜靜地躺在冰冷金屬鑄造的搖籃裡,突的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睜開了雙眼,投來視線。

緊跟著,她便聽到了“嬰兒”的歡笑聲。

清脆的歡笑,沙啞的冷笑,癲狂的大笑,參雜著愉悅和悲痛,像是一柄重錘,順著耳朵鑽進腦海中,重擊靈魂。

重擊之下,陸以北的意念遊絲瞬間支離破碎。

定向招魂咒式,意外中斷,香案上的物品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碾碎,伴著一陣轟鳴,炸成碎屑飛向四面八方。

一陣虛弱感襲來,陸以北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

那是什麼鬼東西?怪談嗎?它拘禁了梁久遠的靈魂?

不對,它好像是在……吞噬靈魂?

淦喲,之前銅錢占卜不是說沒有危險嗎?結果給我看這種東西……

陸以北想著,腦袋抽痛著,凝望著滿地殘骸,怔怔出神。

沉默間,她突然意識到,她可能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件相當棘手,她根本無法應付的事情。

或許,我應該把這個發現告訴黑帝?

她雖然很害怕跟張淮南有過多的接觸,但是她更加害怕剛纔看見的那個“嬰兒”降臨甦醒……

就像是要用魔法打敗魔法一樣,可怕的東西,自然需要可怕的存在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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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中斷定向招魂儀式,就在這時她的雙眼強烈地灼痛起來,有什麼東西劇烈地刺激著她的神經,昭告著前所未有的危險。

緊跟著,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在她的耳邊一閃而過。

“我這裡有一件神奇的物品,能幫你解決很多難題,如果你覺得喜歡的話,可以低價賣給你,想要看看嗎?”

這句話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等等!這不是之前在抹月批風時,那個鬼鬼祟祟的傢夥對我說過的話嗎?

難道說,梁久遠的環刃就是從他那裡得來的?陸以北想。

下一刻,強烈的轟鳴聲在她的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那聲音,像是有無數老舊的重型機械運轉發出的巨大聲響,她沒有睜開眼睛,卻有畫面,伴隨著轟鳴,在她的眼前浮現。

她看見了一座不知建築在何處的巨大工程,四週一片漆黑,融化的鐵水散發著橙紅的光芒,圍繞著宛如巨獸屍骸的金屬結構流轉,數量驚人的流水線不斷地轉動著,一排排寒意森森的掛鉤上,懸掛著數不清的人。

他們好像都還活著,不斷地掙紮,絕望地哭嚎,又悲慘得像是被剝光衣服的靈魂,醜陋的身軀又沒人願意多看一眼,他們隨著流水線,被送入那巨大的金屬結構當中,尖叫聲漸行漸遠,最後被鋼鐵的轟鳴掩蓋。

陸以北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視線隨著流水線,向著金屬結構的深處看去,然後便看見了那個體型巨大的“嬰兒”。

它似乎是維持整座巨大建築運轉的核心。

說是嬰兒,但那隻是陸以北看見它時,心中悄然升起的感覺,她感覺到那是某種即將降生於世間的生靈,實際上那隻是一團絢爛到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混亂色彩。

那些色彩,並不是單純的發光,而是彷彿有活性膠狀物一樣蠕動著,不斷勾勒出各種物品的輪廓。

那些光散發著一種異樣的氣息,讓人清晰地感覺到可怕的厄運正在孕育,即將降臨。

“嬰兒”靜靜地躺在冰冷金屬鑄造的搖籃裡,突的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睜開了雙眼,投來視線。

緊跟著,她便聽到了“嬰兒”的歡笑聲。

清脆的歡笑,沙啞的冷笑,癲狂的大笑,參雜著愉悅和悲痛,像是一柄重錘,順著耳朵鑽進腦海中,重擊靈魂。

重擊之下,陸以北的意念遊絲瞬間支離破碎。

定向招魂咒式,意外中斷,香案上的物品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碾碎,伴著一陣轟鳴,炸成碎屑飛向四面八方。

一陣虛弱感襲來,陸以北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

那是什麼鬼東西?怪談嗎?它拘禁了梁久遠的靈魂?

不對,它好像是在……吞噬靈魂?

淦喲,之前銅錢占卜不是說沒有危險嗎?結果給我看這種東西……

陸以北想著,腦袋抽痛著,凝望著滿地殘骸,怔怔出神。

沉默間,她突然意識到,她可能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件相當棘手,她根本無法應付的事情。

或許,我應該把這個發現告訴黑帝?

她雖然很害怕跟張淮南有過多的接觸,但是她更加害怕剛纔看見的那個“嬰兒”降臨甦醒……

就像是要用魔法打敗魔法一樣,可怕的東西,自然需要可怕的存在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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