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前,就在陸以北熱心關懷學長精神生活的時候,花城理工大學的一座籃球場邊緣。
一道身著白衣的少女,坐在觀眾席的角落,將身形隱沒在黑暗裡。
在她的身邊有兩個已經掉皮的籃球,像是漏了氣,軟噠噠的趴在地上,一眼看過去,與少女懷中抱著的腦袋,排列成行。
一個渾身漆黑,造型好像是《事兒逼死神小學生》裡的犯罪嫌疑人小黑肥胖版的黑影,坐在她的身旁。
徘徊的無頭少女、深夜校園裡跳動的籃球、偷走零食衛生紙的那個“舍友”……花城理工大學比較有名的怪談傳說,竟然有一大都聚集在了這裡。
一股陰森詭譎的氣息在籃球場上飄蕩。
“……”沉默間,斷頭學姐懷中的腦袋左右看了看,無聲地歎了口氣道,“你們不用陪著我了,我不是害怕金業成,我是擔心嚇到他,才躲起來的。”
舍友抓了一把不知從哪個倒黴鬼那裡順來薯片塞進嘴裡,一邊大口咀嚼著,一邊瞪著難掩鬼祟的眼睛看向斷頭學姐,痛心疾首道,“你怎麼那麼好脾氣啊?要不是他跟著瞎起鬨,你至於變成這樣嗎?”
“換成是我,一定要讓在學校裡,一個學期都拉屎沒有紙!”
嗯,就衝這句話,誰要是早晨起來發現前一天買的零食或衛生紙少了,一多半情況下,都是它乾的!
斷頭學姐眼眉低垂,苦笑道,“可就算是報複了他,我也沒辦法變回人類了,不是嗎?”
“……”舍友張了張嘴,露出一片明晃晃的雪白,欲言又止。
這話,它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就像是斷頭學姐說的,它也知道,報複那個自製酸菜失敗,變質了也不扔,害它中毒暴斃的同學,也改變不了它已經變成怪談的事實一樣。
“Duang!Duang!Duang!”
短暫地安靜後,一陣金屬砸在地面的悶響聲響起。
一尊魯迅先生的銅像,從黑暗中跳進了籃球場,跳到了斷頭學姐身邊,口中發出了一陣令人焦躁不安的聲音。
“哼!”
“您說什麼?”斷頭學姐愣愣地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魯迅先生”的意思。
“哼!哼!哼!啊——!”
斷頭學姐張了張嘴,剛準備追問“魯迅先生”到底在說啥,便聽見身旁的籃球道,“它說,災禍大人趁著金業成給你燒香的時候,把他堵在四號門正道上了。”
“哼!哼!”
“哦對,還聽見了慘叫聲。”籃球補充道。
“糟糕了啊!那可是災禍魔女,你趕緊去看看吧,不然那小子得被她玩死!”舍友驚道。
雖然它跟陸以北沒怎麼接觸過,但是它跟陸以北家的小怪談卻很熟,經常狼狽為奸,藉著夜色,為禍校園。
它深知災禍魔女的心狠手辣,甚至疑似有施虐狂的傾向。
聞言,斷頭學姐抿了抿嘴,起身道,“好吧,那我就去看看好了。”
雖然她知道,那位學弟,不僅身材好,而且心地也善良,但是事情關係到自身,她也不能袖手旁觀!
————
“所以,這就是你把他嚇暈的原因?”
陸以北捧著紙蟬仙的腦袋,歪著頭看著斷頭學姐,跟她面對面的站在一起,活似一對孿生姐妹。
“不是的,不
陸以北看了一眼休克倒地,瞪著一雙眼睛,彷彿死不瞑目的金業成,扶額歎息。
這種回首掏的操作,可不是得讓人當成騙子嗎?
身體倒是沒事兒,希望他別出什麼精神問題纔好。
就在陸以北思索之際,斷頭學姐小聲試探道,“你是不是跟他說什麼了?我,我明明沒騙過他來著……”
說話間,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陸以北懷中的腦袋,很快又收回了視線,像是害怕被她發現似的。
“沒有。”陸以北一本正經地迴應,然後話鋒一轉道,“對了,我剛纔從他嘴裡問出了一點兒東西,或許可以幫你找到,殺害你的凶手。”
“凶手?”斷頭學姐眉頭擰成了一團,瞳孔微微顫抖。
男友和閨蜜的雙重背叛、被大雨遮蓋的腳步聲、突然出現的黑影、脖頸被斬斷後,令人絕望的窒息感、在閃耀的雷光中,雨帽下一閃而過的醜陋面容……
殘缺記憶的碎片浮現,刺激著斷頭學姐的心智,讓她在恐懼中掙紮著,無助、痛苦、絕望……靈能波動也出現了一陣異常。
見狀,陸以北伸出了手,懸在半空舉棋不定了兩秒鐘,不知該放在斷頭學姐的肩上,還是腦袋上,最後索性按在了她那汩汩往外冒血的脖頸上,結果……
“嚶!”
像是被觸及到什麼不可描述部位了一樣,斷頭學姐發出了一聲輕吟,身子一僵。
陸以北眼角抽出了一下,急忙收回手道,“學姐,別想了,你不需要回想凶手或是你遇害時的情景。”
人類的恐懼,歸根結底,大多數時候都是源自死亡,讓一個慘遭凶殺的人,去回想她被害的場景,實在太殘忍了些。
“我想說的是,如果可以的話,你能稍微回想一下,有關胡川的資訊麼?比如說,他的家庭住址,又或者他的身份證號什麼的。”
“你們交往了一年多,應該已經……”
“纔沒有!我們連親都沒親過。”斷頭學姐情緒驟然激動起來,鮮血像是噴泉一樣,從脖頸噴出來兩米多高。
那副詭異而血腥的畫面,搞不好能讓某些應該去醫院看看的傢夥,生出大膽的想法。
血噴了好一陣子,斷頭學姐才支支吾吾道,“那,那種事情,不是得等到結婚以後才,纔可以嗎?”
陸以北,“???”
不是說,純情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像是一個常年偷看美少年洗澡的怪談,能說出來的話嗎?
難道說,學姐其實是,純情LSP那一掛的美少女?
“雖,雖然我們沒有那個過,但是我知道他有個表親就住在花城。”
斷頭學姐的話,打斷了陸以北思緒,她眼前微微一亮,“哦?在什麼地方?”
“紅山別墅區16號。”斷頭學姐語氣篤定道。
聽到這個出人意料的答案,陸以北愣了一下子,追問道,“你確定?”
那不是某天神的地盤嗎?
而且紅山別墅區16號這個地址,我也去過。
“我確定。”斷頭學姐懷中的腦袋點了點,“胡川為了帶我去參加過他表哥的派對,派對上他表哥一直不懷好意地盯著我看,還灌我酒,讓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印象很深。”
派對,灌酒……陸以北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聽這個描述,基本可以確定是李唐漢那個傢夥無疑了,花城司夜會一直懷疑他是某天神的信徒,隻是沒抓到證據,沒法查辦他。
這就勉強能夠解釋得清,為什麼胡川能夠請動張碩幫忙了,多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嘖,男人在喜歡的女生面前,好勝心還真是可怕啊!
為了這麼點兒破事兒,竟然動用了某天神信徒的關係……恐怕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吧?
沒想到,還牽扯到了某天神,事情複雜起來了啊!陸以北想。
雖然經曆了百鬼夜行後,花城已經成為了她所統領的區域,但是在這一片區域內,還是有一些“死角”的。
比如那一座廢棄的煤礦,又比如紅山別墅區……
不同的是,一個是因為那座廢棄煤礦下藏著的怪談實力不俗且偏安一隅,沒什麼威脅,不值得與之發生衝突。
另一個則是因為真的慫。
紅山別墅區,那座詭異的雕像,有著直指某天神的象征意義,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把祂招來。
陸以北之前問過臭妹妹的,問她,她和某天神誰更厲害一點,得到的答案是五五開。
已知某天神≈臭妹妹,且陸以北<臭妹妹,可推出,陸以北<某天神。
所以,打不過去惹祂乾嘛?
本來就因為夢夢結了仇怨,人家沒找上門來,已經不錯了!
危害範圍,覆蓋多個國家的怪談,可不是簡單貨色。
“不過,你想要找胡川的話,恐怕是不行了。”斷頭學姐道。
陸以北愣了一下,追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死了……”
陸以北,“……”
不是吧?難道是什麼分手就當喪偶的話術嗎?還是說他為了教訓學姐,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這波是極限一換一啊!
“真的。”見陸以北眼中浮現疑惑之色,斷頭學姐解釋道,“我在學校檔案室看過檔案,檔案上寫著他已經死了,就在臨畢業還有一週的時候。”
“真的死了?”陸以北問。
“嗯。”
“死得好啊!”陸以北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沒錯,所以說,人死仇消嘛!”斷頭學姐附和。
這便是她一直躲著金業成,擔心嚇到他的原因。
主犯之一都已經過世了,對從犯,她便也就恨不起來了。
“不,不,你沒理解我的意思。”陸以北擺擺手道,“我的意思是說,死了反而好辦了,你有沒有見識過一種定向招魂的咒式?”
斷頭學姐懷中的腦袋瞪大了眼睛,斷掉的脖子左右搖晃幾下。
“我也沒見識過,隻是聽說過。”陸以北聳聳肩,“不過,我覺得,很快我們就能一起見識一下子了!”
說話間,她的眸子裡浮現起了殘忍的期待,她早就想學清霽那一手定向招魂咒式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借,呃理由!
但現在……
老祖宗,可是您自己說的,諸惡莫做,眾善奉行。
我這可是在做好人好事兒,這次您總不可能不教我了吧?陸以北想。
(今日狀態不佳,少更一點。)
派對,灌酒……陸以北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聽這個描述,基本可以確定是李唐漢那個傢夥無疑了,花城司夜會一直懷疑他是某天神的信徒,隻是沒抓到證據,沒法查辦他。
這就勉強能夠解釋得清,為什麼胡川能夠請動張碩幫忙了,多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嘖,男人在喜歡的女生面前,好勝心還真是可怕啊!
為了這麼點兒破事兒,竟然動用了某天神信徒的關係……恐怕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吧?
沒想到,還牽扯到了某天神,事情複雜起來了啊!陸以北想。
雖然經曆了百鬼夜行後,花城已經成為了她所統領的區域,但是在這一片區域內,還是有一些“死角”的。
比如那一座廢棄的煤礦,又比如紅山別墅區……
不同的是,一個是因為那座廢棄煤礦下藏著的怪談實力不俗且偏安一隅,沒什麼威脅,不值得與之發生衝突。
另一個則是因為真的慫。
紅山別墅區,那座詭異的雕像,有著直指某天神的象征意義,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把祂招來。
陸以北之前問過臭妹妹的,問她,她和某天神誰更厲害一點,得到的答案是五五開。
已知某天神≈臭妹妹,且陸以北<臭妹妹,可推出,陸以北<某天神。
所以,打不過去惹祂乾嘛?
本來就因為夢夢結了仇怨,人家沒找上門來,已經不錯了!
危害範圍,覆蓋多個國家的怪談,可不是簡單貨色。
“不過,你想要找胡川的話,恐怕是不行了。”斷頭學姐道。
陸以北愣了一下,追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死了……”
陸以北,“……”
不是吧?難道是什麼分手就當喪偶的話術嗎?還是說他為了教訓學姐,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這波是極限一換一啊!
“真的。”見陸以北眼中浮現疑惑之色,斷頭學姐解釋道,“我在學校檔案室看過檔案,檔案上寫著他已經死了,就在臨畢業還有一週的時候。”
“真的死了?”陸以北問。
“嗯。”
“死得好啊!”陸以北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沒錯,所以說,人死仇消嘛!”斷頭學姐附和。
這便是她一直躲著金業成,擔心嚇到他的原因。
主犯之一都已經過世了,對從犯,她便也就恨不起來了。
“不,不,你沒理解我的意思。”陸以北擺擺手道,“我的意思是說,死了反而好辦了,你有沒有見識過一種定向招魂的咒式?”
斷頭學姐懷中的腦袋瞪大了眼睛,斷掉的脖子左右搖晃幾下。
“我也沒見識過,隻是聽說過。”陸以北聳聳肩,“不過,我覺得,很快我們就能一起見識一下子了!”
說話間,她的眸子裡浮現起了殘忍的期待,她早就想學清霽那一手定向招魂咒式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借,呃理由!
但現在……
老祖宗,可是您自己說的,諸惡莫做,眾善奉行。
我這可是在做好人好事兒,這次您總不可能不教我了吧?陸以北想。
(今日狀態不佳,少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