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議室後,杜思仙領著陸以北穿過辦公區,行過一段很短的走廊,駐足在了一面生滿斑駁苔蘚的牆壁前。
我記得這裡是地窖入口來著?怎麼多出了一塊石頭?陸以北想。
“當——當,當——當——!”
杜思仙有規律地敲擊了幾下牆面,牆體頓時張開了幾個小孔,像是在呼吸似的“噗嗤”一聲,噴薄出幾團白煙,緊跟著,在一陣轟隆隆的輕響後,向外旋轉了九十度,露出了隱藏在牆體後的厚重的鐵門。
這時陸以北注意到在牆體的內側,附著在兩隻碩大的眼睛,朦朧的樣子,像是纔剛睡醒。
她轉過身,衝陸以北甜笑了一下,豎起一隻手掌,小聲解釋道,“這是看門那隻塗壁的孩子,剛出生不久,我想著那扇鐵門不夠保險,就讓它來這裡看門了。”
你管這叫剛出生不久?這個頭比我都大了好吧?陸以北皺了皺眉,附耳上前小聲道,“我說,咱們雇用童工,會不會不太好啊?”
杜思仙衝著陸以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給錢,就不算雇用了啊!”
陸以北,“???”
啊這……這就是資本家醜惡的嘴臉嗎?
“噗!”杜思仙見陸以北愣住,捂嘴輕笑了一聲,“高人,您放心好了,大家對這個小傢夥好著呢!”
“是嗎?那就好……”
陸以北撓了撓後腦勺,沒有多想,見杜思仙掏出鑰匙開啟鐵門,便跟隨著她的腳步,一起走進了倉庫。
這倉庫在花城災禍不負責任驚嚇公司剛成立的時候,原本是不存在的,直到花城的怪談們拓展“失物送還”業務一段時間後,找不到失主的物件逐漸多了起來,陸以北才挖出一個地窖存放。
而在她去湯城的那段時間裡,杜思仙又重新擴建了地窖,並進一步改造成了一座面積兩萬多平米的大型地下倉庫。
雖然目前花城災禍不負責驚嚇公司,暫時還用不上這麼大的儲物空間。
但是按照現在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杜思仙有信心,在未來的某一天,一定能把這裡打造成一座“王”之寶庫!
進入倉庫中,一股淡淡的塵土氣息鋪面而來,層高約五米的寬闊空間類,一座座造型簡約實用的金屬貨架林立,整齊排列,一直延伸到視線儘頭,乍看上去,彷彿置身於某座倉庫式大型超市內。
貨架上擺放著一個個竹編的小筐,每一個小小的竹筐內都放著一件清潔、消毒、乾燥後塑封起來的物品。
或是一個貼著托運標簽,卻沒有送走的粉紅色行李箱,或是一隻打滿補丁的玩具熊,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最心愛”幾個字,或是一個手工製作的相框,裡面放著一家三口泛黃的老照片……
每一樣物品,似乎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故事,花城居民的故事,也是花城的故事。
看著這些東西,陸以北莫名地想到了王美麗女士的相冊,眸子一陣黯淡。
在她利用那些記錄著她人生的照片,重塑身體後,那本相冊便已經找不到了。
不知是遺失了,還是毀掉了。
杜思仙餘光看見陸以北眉頭緊鎖地打量著每一件物品,湊到了她身旁,小聲道,“高人,其實吧……我感覺這裡大部分的東西,應該很難找到它們的主人了,甚至有可能就是它們的主人故意丟掉的。”
聞言,陸以北收迴心神,看向杜思仙,無聲地歎了口氣道,“還是先留著吧!反正這裡暫時還放得下,不是麼?”
說話間,她從小竹筐裡拿起了一本沒了封面的破舊日記本,又輕輕地放了回去。
在那本日記本的第一頁,寫著【2月20日,相戀一百天,我寫下了第一篇日記,開始記錄我們的日常……】
“留著吧!或許它們的主人現在隻是暫時不想要它們了而已。”陸以北說著,眉頭舒展開來。
總有一天,人們會想起曾經遺失的美好。陸以北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回頭問問網絡老色批,他們那個怪談懸賞網站是怎麼做到,人或怪談有需要的時候,才能“偶然”打開網頁的,到時候我也整一個,專門用作“失物送還”。
當然,這必不能免費!
持續受到驚嚇,或者一小段時間的壽命,又或者一定數額的金錢,你總得選一樣作為保管費支付吧?陸以北想。
怪談懸賞網站也有配套的報酬回收技術,拿來用就行了。
虛無那傢夥總是學我,難道我還不能學它了不成?!
反正又不影響他們的業務。
————
陸以北跟著杜思仙繼續前行,穿過林立的貨架,約兩分鐘後
在平台的一角,陰影籠罩下,有什麼東西在防水布的遮掩下,堆積成兩座小山,彷彿一頭沉睡的怪獸。
“高人,您稍等一下。”杜思仙微笑著對陸以北說了一句,便走上前去,打開了照明的燈光,拽住防水布的邊角,輕輕一扯。
“嘩啦!”防水布飛落,上百個紙箱頓時出現在眼前。
最外圍,有兩三個沒有裝滿的紙箱,敞開著,隱約可見裡面盛放著一個個巴掌大小的紙人。
打量了一下敞開的紙箱,陸以北微眯起眼睛,大腦飛快地運轉起來。
從半滿的紙箱來看,一個紙箱裝滿,大概是八十隻小型紙蟬仙,粗略地數一數,這裡大概有一百二十個紙箱……
也就是說,這裡大概有九千到一萬隻紙蟬仙?
還行,勉強夠用了!
陸以北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看向杜思仙,挑了挑眉毛,詢問道,“親,大寶貝呢?”
這麼多的小型紙蟬仙,想要全部配上鍊金臟彈的話,禍水肯定是不夠用,況且啟用紙蟬仙所要用到的指尖血也夠她喝一壺了,所以暫時沒辦法完全利用起來。
所以,她更關心那些能夠馬上就可能會用到的,1:1紙蟬仙。
“在這邊。”杜思仙應了一聲,往一旁走了幾步,“嘩啦!”一下,扯掉了另一塊防水布。
“嘩啦!”
隨著防水布飄落,十二隻造型不同的大號紙蟬仙,展現在了眼前。
十二隻紙蟬仙,三隻為一組,分別按照人類狀態、魔女種狀態、神話種狀態、以及如今這樣,兩大怪談本體核心相對平衡的狀態製作而成。
看著那些紙蟬仙,陸以北兩眼放光,讚歎道,“這……這些都是夢夢做的嗎?太棒了吧!”
雖然按照清霽教的,製作方法,想要製作一隻能動起來的紙蟬仙,要求並沒有那麼高,隻需要用竹條、漿糊和黃紙糊裱出一具,大致可以分辨出是何物的身體,再用水彩和硃砂,畫上眉眼、紅唇便可。
但是依手殘黨陸某人之前自己動手製作的經驗來看,造型階段草率對待的結果便是,每一件成品,在勉強動起來之後,都是足以成為精神汙染源的奇行種。
手殘是病,無藥可醫!
現在,她眼前的這十二隻,雖然跟之前她自己紙蟬仙,同樣是利用竹條、漿糊、黃紙、水彩、以及硃砂這些常見的材料製作而成,但是完全就是“簡約線條”和“極致色彩”的差別。
除去肌膚還能看得出幾分紙張的質感,以及眉宇妝容略帶了一點兒青衣妝這兩個不算缺陷的缺陷外,幾乎還原了所有身體細節。
就這麼看著,甚至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探一探它們鼻息,看看它們是否有呼吸。
當初離開花城前,夢夢自告奮勇地,承擔起製作這些大號紙蟬仙的工作,陸以北本沒有抱有太大的期待。
能成最好,不能成她再另外想辦法。
可結果卻令她喜出望外。
“夢夢太厲害了!回頭得讓她幫忙,按照白小花三週年限定手辦的樣子,給我再做一隻!”陸以北興奮地嘟囔道。
那款手辦,都快成她的心病了。
曾經有一款1:1複刻的白小花手辦擺在陸以北的面前,限量五十件,她在手遊氪金和入手手辦之間,選擇了前者,事後才追悔莫及。
現在又有一個機會擺在她的面前,她隻想說,“別人有的,我們家孩子也得有!不僅有,而且還得能動!”
可是很快,她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略微思索了一下,她便大概想清楚了夢夢是怎麼做出,還原度如此高的紙蟬仙來的了。
夢夢的天賦技能【造夢】,某種程度上來講,跟神國雛形的運作原理相似,差不多就是青春極簡版。
所以她對於曾被她拉入過夢境之人的身體結構和細節,非常清楚,所以在製作紙蟬仙時,想要複刻出來就相對簡單。
但是,夢夢不曾將三週年紀念皮膚的白小花拉入過夢境,製作出來的成品,大概率也跟她自己動手製作的一樣,會變成移動精神汙染源。
陸以北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杜思仙,無聲地歎了口氣,“算了,其實也不沒有那麼想要。”
得不到的纔會念念不忘,到手了就會有恃無恐,搞不好當初真的買下了那款白小花手辦,現在也是放在雜物間吃灰。
況且,真有一個會動的白小花出現在家裡,被喵喵醬發現,就解釋不清楚了。
最重要的是,雖然我成為花城怪談之王是非不得已,但是杜思仙和夢夢幫忙管理花城大大小小的怪談,本來就已經夠辛苦了,我又幫不上太多忙,就不要再給她們添麻煩了。
陸以北想著,柳眉擰成了一團,那雙水靈靈地大眼睛,隱約透出了幾分失落,無意識地嘟了嘟櫻色的小嘴。
那副模樣,就像是小孩子,在玻璃櫥窗裡發現了喜歡的玩具,因為知道家裡面經濟困難,剋製住內心的渴望,特別懂事地沒有索要那樣。
杜思仙偷偷地觀察著陸以北,看見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嘴,一陣無聲地偷笑。
為什麼大家總是覺得高人可怕呢?
明明就很可愛啊!杜思仙想。
有這麼可愛的“老闆”,又能夠從事最熱愛的更怪談相關的工作,還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管理才能,她覺得沒有比這更棒的事情了!
“接下來就該找個地方,試用一下這些大寶貝了。”
陸以北打量著那十二隻紙蟬仙,單手托著下巴自言自語。
她早晚得想辦法混進大純陽宮,隨時都有可能離開花城,本來就存了,為了在離開花城期間,不會缺課太多拿不到畢業證,她本來就存了,利用這些1:1紙蟬仙的,代她去學校上課,保證出勤率的念頭。
如果是之前那還僅僅是一個突發奇想的念頭的話,在看見這些1:1紙蟬仙的成品後,她便打算將念頭付諸於行動了。
不過,這件事兒,恐怕不像是控製邱姑娘那麼簡單。
控製邱姑娘“天降正義”,隻需要讓它飛過來,平穩地落地,然後引爆附著在它身上天賦技能印記就好。
技術含量不高。
然而,想要一心二用,一邊混入大純陽宮,一邊操控紙蟬仙去學校上課,困難程度就會直線上升。
至少得保證,紙蟬仙在學校裡的一舉一動,不會被人看出太大的異常才行吧?
就好像是,開挖掘機挖土拆牆,跟開挖掘機炒菜之間的差別一樣,前者可以適度的大開大合,後者則至少要保證,不會把鍋戳破。
思索了片刻,陸以北轉頭看向杜思仙道,“思仙,如果可以的話,待會兒我就先帶幾隻走咯?我想找個地方練練,怎麼操控這些玩意兒。”
“誒,好的!”杜思仙點點頭,“需要我幫您送過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帶走。”陸以北搖了搖頭道。
她已經想好了,待會兒就用神國雛形,把紙蟬仙運到花城理工大學去,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開始練習操控。
反正之後,都是要操控紙蟬仙在學校裡活動的,能夠早點兒進行實地練習,適應環境,也不錯。
而且這個時間,校園裡幾乎已經沒有學生或老師活動了,特別是四號門正道附近,因為常年發生怪談事件,幾乎不可能有學生老師出現,還能夠讓斷頭學姐它們幫忙把把風。
簡直完美!
————
於是,十幾分鐘後,花城理工大學四號門正道附近的草叢裡,重新整理了一隻野生的胖丁,瞪著兩隻大眼睛,看向不遠處的主乾道。
在破舊的主乾道上,有一隻“生物”以詭異的姿態狂奔著,每每遇見障礙物便會一頭撞上去,然後在原地徘徊好久,才能磕磕碰碰的繞開。
在前行的過程中,它不時就會發出幾聲腔調尖銳的叫喊,聽入耳中,令人背脊發涼。
“啦~哩啦~啦哩哩哩啦~!”
看著那隻,下半身全力奔跑追逐**,上半身則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樣狂亂舞動的紙蟬仙。
陸以北扶著額頭揉了揉脹痛的眉心,陷入了沉默,她感覺她就像是在操控一個優化做得奇差的遊戲角色,身心俱疲。
事實證明,操控紙蟬仙上課出勤,難度比她想象中大得多,控製好手便控製不好腳,控製好腳就控製不好手,手和腳都控製好,嘴和軀乾又開始不聽話了。
該死,這到底能不能行了?!
卡牆、亂跑、放飛自我也就算了,你™到底是為什麼要亂叫喲?
我這還沒一心二用呢,等到真的一心二用的操控,你還不得當場解體,分頭行動?
陸以北正鬱悶地想著,就在這時,一聲輕響傳入了她的耳中。
尋聲望去,隻見那隻狂奔的紙蟬仙,在她分神吐槽之際,偏離主乾道,衝進了四號門正道附近,草木瘋長的小樹林裡。
在枝乾茂密的小樹林中穿梭著,它不慎被樹枝上不知道哪兒來的鐵絲鉤住了腦袋,拉扯之間,身體竟“刺啦”一聲,自脖頸處撕裂開來。
然後……
身體繼續狂奔著向前,消失了蹤影。
陸以北,“……”
陸以北想著,柳眉擰成了一團,那雙水靈靈地大眼睛,隱約透出了幾分失落,無意識地嘟了嘟櫻色的小嘴。
那副模樣,就像是小孩子,在玻璃櫥窗裡發現了喜歡的玩具,因為知道家裡面經濟困難,剋製住內心的渴望,特別懂事地沒有索要那樣。
杜思仙偷偷地觀察著陸以北,看見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嘴,一陣無聲地偷笑。
為什麼大家總是覺得高人可怕呢?
明明就很可愛啊!杜思仙想。
有這麼可愛的“老闆”,又能夠從事最熱愛的更怪談相關的工作,還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管理才能,她覺得沒有比這更棒的事情了!
“接下來就該找個地方,試用一下這些大寶貝了。”
陸以北打量著那十二隻紙蟬仙,單手托著下巴自言自語。
她早晚得想辦法混進大純陽宮,隨時都有可能離開花城,本來就存了,為了在離開花城期間,不會缺課太多拿不到畢業證,她本來就存了,利用這些1:1紙蟬仙的,代她去學校上課,保證出勤率的念頭。
如果是之前那還僅僅是一個突發奇想的念頭的話,在看見這些1:1紙蟬仙的成品後,她便打算將念頭付諸於行動了。
不過,這件事兒,恐怕不像是控製邱姑娘那麼簡單。
控製邱姑娘“天降正義”,隻需要讓它飛過來,平穩地落地,然後引爆附著在它身上天賦技能印記就好。
技術含量不高。
然而,想要一心二用,一邊混入大純陽宮,一邊操控紙蟬仙去學校上課,困難程度就會直線上升。
至少得保證,紙蟬仙在學校裡的一舉一動,不會被人看出太大的異常才行吧?
就好像是,開挖掘機挖土拆牆,跟開挖掘機炒菜之間的差別一樣,前者可以適度的大開大合,後者則至少要保證,不會把鍋戳破。
思索了片刻,陸以北轉頭看向杜思仙道,“思仙,如果可以的話,待會兒我就先帶幾隻走咯?我想找個地方練練,怎麼操控這些玩意兒。”
“誒,好的!”杜思仙點點頭,“需要我幫您送過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帶走。”陸以北搖了搖頭道。
她已經想好了,待會兒就用神國雛形,把紙蟬仙運到花城理工大學去,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開始練習操控。
反正之後,都是要操控紙蟬仙在學校裡活動的,能夠早點兒進行實地練習,適應環境,也不錯。
而且這個時間,校園裡幾乎已經沒有學生或老師活動了,特別是四號門正道附近,因為常年發生怪談事件,幾乎不可能有學生老師出現,還能夠讓斷頭學姐它們幫忙把把風。
簡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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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十幾分鐘後,花城理工大學四號門正道附近的草叢裡,重新整理了一隻野生的胖丁,瞪著兩隻大眼睛,看向不遠處的主乾道。
在破舊的主乾道上,有一隻“生物”以詭異的姿態狂奔著,每每遇見障礙物便會一頭撞上去,然後在原地徘徊好久,才能磕磕碰碰的繞開。
在前行的過程中,它不時就會發出幾聲腔調尖銳的叫喊,聽入耳中,令人背脊發涼。
“啦~哩啦~啦哩哩哩啦~!”
看著那隻,下半身全力奔跑追逐**,上半身則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樣狂亂舞動的紙蟬仙。
陸以北扶著額頭揉了揉脹痛的眉心,陷入了沉默,她感覺她就像是在操控一個優化做得奇差的遊戲角色,身心俱疲。
事實證明,操控紙蟬仙上課出勤,難度比她想象中大得多,控製好手便控製不好腳,控製好腳就控製不好手,手和腳都控製好,嘴和軀乾又開始不聽話了。
該死,這到底能不能行了?!
卡牆、亂跑、放飛自我也就算了,你™到底是為什麼要亂叫喲?
我這還沒一心二用呢,等到真的一心二用的操控,你還不得當場解體,分頭行動?
陸以北正鬱悶地想著,就在這時,一聲輕響傳入了她的耳中。
尋聲望去,隻見那隻狂奔的紙蟬仙,在她分神吐槽之際,偏離主乾道,衝進了四號門正道附近,草木瘋長的小樹林裡。
在枝乾茂密的小樹林中穿梭著,它不慎被樹枝上不知道哪兒來的鐵絲鉤住了腦袋,拉扯之間,身體竟“刺啦”一聲,自脖頸處撕裂開來。
然後……
身體繼續狂奔著向前,消失了蹤影。
陸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