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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胡楊林裡締結的姻緣 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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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嶺蕘花很小的時候,爺爺就告訴她,鎮守玉門,是他們玉門沙海一脈的使命。

隻要玉門存在一天,他們當中必定有一人,最終的歸宿,將是那一片望無際的戈壁。

爺爺還告訴她,白師叔和陸師叔都回不來了,所以隻能由她來鎮守玉門。

所謂玉門,並不是現存的玉門關遺址,那一座黃土夯築而成,面積不過六百多平米的小土堡。

世人都知道,史書上記載的玉門關是與陽關齊名,往來的使者和商隊絡繹不絕,那一座小土堡,絕對匹配不上雄關之名。

不過,南嶺蕘花卻知道,真正的玉門,隻有在戈壁攤上一年一度的特大沙暴來臨時,纔會出現。

當狂風裹挾著數以萬噸計的黃沙飛向天空,蒼穹與戈壁的界限在沙暴中變得模糊,那綿延數裡的城牆便會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風沙中浮現。

伴著腐朽的戰鼓響徹,身披腐朽鎧甲的惡靈,便會從城中殺出,所過之處,不留半點生機。

每年到了那個時候,她的爺爺就會消失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便是滿身傷痕。

從那時候起,南嶺蕘花就知道,她的爺爺還有師叔們,在戈壁灘上所鎮守的“玉門”,便是與這座虛假的花城一樣,經由高等級怪談以自身權能為媒介,消耗大量的靈能和鍊金材料構造而出的特殊空間。

所以,在南嶺蕘花來到這座特殊空間的第二天,她便看穿了這裡是什麼地方,然後又花了一週出頭的時間,便從虛構的記憶中,尋回了自我。

不過,在她的認知裡,高等級怪談構造的特殊空間,絕對做不到像是這座虛假的花城一樣,靠著拉取真實世界的投影,誕生出兩個聯絡密切,卻又相對獨立的個體的。

這已經快要算是創造生命的範疇了。

————

南嶺蕘花是在三個多月以前來到這座虛假的城市的。

那天花城的百鬼夜行剛結束不久,正是平安夜。

雖說她不是很喜歡這個外國的節日,但百無聊賴之際,還是走上了街頭感受節日氣氛。

她很小的時候,從一群穿越隔壁的驢友那裡聽說了平安夜存在,又在詢問過陸師叔之後,知道了有關平安夜的怪談傳說。

傳說中,每年平安夜,都會有一個穿著猩紅長袍,鬚髮如雪的老人,乘著又一種臉像馬,角像鹿,頸像駱駝,尾巴像驢的怪物拉著的雪橇,從終年冰封的土地出發,在全世界範圍內展開狩獵。

他會挑中那些聽話的孩子,詭譎的身影會在深夜從煙囪或是閣樓的窗戶進入孩子們的家裡,給他們留下用未知物質製造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禮品”。

那些不祥的“禮品”會被混在很多正常的禮品當中,等待著次日清晨,那些被選中的,不幸的的孩子將它開啟。

黑夜聯盟,也就是外國,類似於司夜會的,處理怪談時間的特殊組織,每年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追殺聖誕老人,嘗試著將它攔截在那片終年冰封的土地,有時會成功,有時會失敗。

這一點倒是和年獸類似,每年司夜會也都會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應對可能在全國範圍內,任意一座城市出現的年獸。

……

南嶺蕘花問過她的陸師叔,“不祥的禮物,具體是什麼?”

陸師叔沉吟了一陣子回答說,“大概是《五年模擬三年高考》。”

南嶺蕘花又問,“《五年模擬三年高考》是什麼?”

陸師叔被問得有些不耐煩了,指著書桌上,南嶺老爺子,每天讓南嶺蕘花學習的典籍和咒式密卷,認真道,“超級加倍的功課!”

……

在聽陸師叔講完這個怪談故事之後,年幼的南嶺蕘花嚇得將小jiojio縮進了羊皮毯子裡,堅定的表示不想要禮物了,並暗自慶幸,她家住的是窯洞沒有煙囪,她也不是什麼聽話的小孩。

為了向那個虛無縹緲的平安夜怪談證明,她不是一個聽話的小孩,她當晚就在白師叔的被窩裡放了一條東方沙蟒。

然後……

就被屁股上掛著一條蛇的白師叔,狠狠地揍了一頓。

————

平安夜那天,花城下著小雪,比戈壁上的冬天暖和一些,但天氣也格外寒冷,天光陰沉得像是傍晚。

雖說是外國節日,但是各路商家為了賺錢,也都不遺餘力地藉著節日的名頭,舉辦起了各種“優惠”活動。

南嶺蕘花來到大街上,走過的每個角落都讓人感受到節日的氣氛。

街上飄蕩著節奏明快的歌聲,幾乎所有的商場都擺著聖誕樹,上面掛著鈴鐺、星星、或是彩燈一類的裝飾品。

南嶺蕘花知道那些聖誕樹,陸師叔說,那是一種習俗,跟用煙花爆竹驅趕年獸一樣,有辟邪的效果。

在樹下放上許多禮物,可以混淆聖誕老人的視聽,讓它覺得已經放過一次禮物了,便不會再放下不祥的禮物了。

她看見了裝扮成聖誕老人給小孩兒發禮物的人,她有些搞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惡趣味,纔會讓那些成年人,在節日當天,偽裝成怪談跑到街上來嚇唬小孩。

兩個字,變態!

再後來,她又去餐廳嚐了嚐期待已久的烤火雞。

烤火雞的肉很柴,大塊大塊的肉,也不太入味兒,遠沒有她想象中的好吃,可謂是乘興而至敗興而歸。

可不知道為什麼,隔壁桌的,一對像是學生的小情侶,卻吃得很開心。

用餐時,他們全程臉上都掛著甜得發膩的微笑,搞得南嶺蕘花一度以為,他們的火雞跟她不一樣。

待到在小情侶離開,趁著服務員收桌子前的間隙,她偷偷地嚐了一下他們留下的大半隻火雞後,才發現,他們的火雞一樣很難吃。

在餐廳,嘴裡咀嚼著柴柴的火雞肉,南嶺蕘花良久也沒想明白,這種比烤長爪沙鼠還難吃的東西,那對小情侶為什麼能吃得那麼開心,隻是隱隱覺得,胸口像是堵著什麼東西似的,非常不適。

晚上。

南嶺蕘花躺在陸以北曾經睡過的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細細回想離開戈壁之後的經曆,心中百般苦惱。

她臨走的時候,給爺爺留下的紙條說,她來找陸以北了,一開始她也的確是懷著少女對戀愛的憧憬,踏上的旅程。

可事實上,離開戈壁之後,她都還沒有特別認真地找過陸以北。

外面的世界,能做的事情,有趣的,吸引人的東西,比那終日黃沙漫漫,又多毒蟲猛獸、魑魅魍魎的戈壁灘多太多了。

在過去的幾個月時間裡,她一路看過了很多沒看過的風景,遇見過讓她搭順風車的好心人,也遇見過被怪談控製的惡徒,在偏僻之地的加油站,擇人獵殺。

到了花城之後,隻是尋找了陸以北不到兩週,便被別的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

就好像是她偶然間遇到的那名身為靈能力者的小學女教師,一時聊得投緣成了閨蜜,然後便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跨越十幾座城市,幫她尋找被怪談擄走的學生,甚至因此搗毀了一處操控怪談拐賣人口的犯罪團夥。

再然後,在閨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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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下,她便接觸到了怪談懸賞網站。

從那以後,南嶺蕘花的事情就多了起來,一度忘了她是為了什麼離開的戈壁。

直到那天平安夜,她回到陸家老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知不覺間便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天……

————

多年以前,陸鳴和白開離開戈壁灘之後,第一次回到那破敗的窯洞小住,便讓當時隻有不到四歲的南嶺蕘花,對外面的世界,有了憧憬。

那時的她,面對爺爺的諄諄教導,完全不理解什麼叫做使命,隻是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著爺爺問道,“那為什麼陸師叔不用留在戈壁上鎮守?”

“因為他就是個逆徒,老夫明天就把他逐出師門!”

南嶺蕘花看著咬牙切齒的爺爺,思考了一陣子,拉起爺爺的手,很認真地說,“那爺爺把我也逐出師門吧?好不好嘛?”

然後……

她就被爺爺走了一頓,然後罰抄了十遍《玉門咒經注》,抄不完不準睡覺。

《玉門咒經注》作為玉門沙海一脈,入門的典籍,總共六千五百七十二字,抄寫十遍看似不多。

但是戈壁灘上,紙、筆、以及用來研墨的水,都是奢侈品,南嶺蕘花罰抄《玉門咒經注》自然是不可能用上真正的筆墨紙硯的。

她用的“紙”是戈壁灘上隨處可見的,板結成塊的鹽堿土塊,那些土塊又硬又沉,就像是石板。

她用的“筆”也不是毛筆,而是一把特殊金屬製成,重量出奇沉重的小劍。

以石為紙,以劍代筆,單是將《玉門咒經注》抄寫一遍,就能讓一名普通的成年人手腕痠痛,十指罷工。

饒是有一定程度的靈能加持,抄寫十遍,對於年幼的南嶺蕘花來講,也是一項艱苦卓絕的大工程。

平日裡總是“說話不算數”的爺爺,那一次也格外的嚴厲,完全沒有放水的意思。

於是,南嶺蕘花隻能一邊抄一邊哭。

當她抄到第三遍的時候,白師叔出現了,安慰她說,“沒關係,別哭了,抄經也是練劍嘛!”

“白師叔我小時候就老抄經,不僅抄過《玉門咒經注》,還抄過字數更多的《沙海咒山》、《玉門咒經源典》,所以我現在劍術才這麼厲害!”

“你要是認真抄完,一定能變得跟我一樣!加油!”

南嶺蕘花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白開,想到將來可能會變得跟他一樣木訥傻氣,成天隻知道練劍,頓時哭得更加厲害了。

看著哭成淚的小蘿莉,白開手足無措地語塞半晌,灰溜溜地跑了。

當南嶺蕘花抄到第五遍的時候,陸師叔被一直沒有停過的哭聲引來了,摸著她的腦袋,很認真地問她,“小花,你想不想不抄了?想不想離開這裡?”

南嶺蕘花啜泣著看向陸鳴,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

那一刻,她無比地相信自己的陸師叔,畢竟在她所有的“家人”裡面,隻有陸師叔,總有辦法說服脾氣古怪的爺爺。

“好!那我們就不抄了!”陸鳴露出微笑,“我這就去跟你爺爺說去。”

說完,他便離開了被昏黃燭光照亮的窯洞,往那一片扭曲詭異的胡楊林中的篝火堆走去。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南嶺蕘花偷偷尾隨著陸鳴,一起進入了胡楊林,看著他走向篝火旁的爺爺,然後便聽見了,令她終身難忘的對話。

夜深人靜,遠處的土丘後面隱約傳來幾聲野狼的長嘯,胡楊林裡,篝火堆旁,搖曳的火光將那身材乾癟的老頭身影照亮,一襲羊皮襖子,似乎許多年都沒緩過一樣。

陸鳴駐足在南嶺老爺子的面前,恭敬地拱了拱手,“師父,給您請安了。”

南嶺老爺子抬了一下眼皮,白了陸鳴一眼,“滾!”

陸鳴沉吟了兩秒鐘,在無吟唱的情況下,捏了一道咒式,醞釀在指間,再次衝南嶺老爺子欠了欠身子,“師父,給您請安了。”

南嶺老爺子餘光看了一眼陸鳴指間,那一道保守估計禁忌咒式起步的光團,點了點頭,“嗯,有什麼事兒,你便說吧!無需在意禮節。”

見狀,躲在遠處的南嶺蕘花,抿著小嘴,興奮地握緊了粉拳。

聞言,陸鳴施展了反咒,驅散了手中的光團,並肩坐在了南嶺老爺子身邊,微笑道,“師父,您真的打算讓小花一輩子留在戈壁灘上麼?”

“……”

南嶺老爺子沉默著,取下了腰間菸鬥,灌上菸絲點燃,深吸了一口,一邊吐出煙霧一邊幽幽道,“我當然不想,可是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呢?”陸鳴問。

南嶺老爺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陸鳴,薄怒道,“少拿你那些歪門邪道來禍害我孫女,不然當心我打斷你的腿!”

“師父,你誤會了,這次真不是歪門邪道!”陸鳴正色道,“我怎麼可能拿自己最親愛的兒子和侄女來開玩笑呢?”

聽聞陸鳴提起了陸以北,南嶺老爺子皺起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陸鳴莞爾,拱了拱手道,“師父,我的意思是,您看咱倆這麼親近,不如讓兩個孩子,締結姻緣,親上加親如何?”

躲在遠處歪脖子胡楊樹後的南嶺蕘花,聽見這話,突的紅了臉,她雖然不清楚親上加親是什麼意思,但卻隱約覺得這事兒,讓人害羞。

或許,就像是放羊的阿娜爾古麗姐姐成親是那樣,是要跟男生親嘴的!

“你是說……”南嶺老爺子沉吟了幾秒鐘,回過神來,臉色驟然一沉,擺著手道,“不行,絕對不行!他倆差著三歲半呢!”

“女大三,抱金磚嘛!”陸鳴賊兮兮地說,“這簡直血賺呀!”

“閉嘴!你那個瓜慫兒子,我還不知道?那倒黴催的,誰家姑娘要是跟他締結了姻緣,準沒有好下場!”

“更何況……”南嶺老爺子,砸了咂菸嘴,緩緩吐出煙霧,“那樣做的話,或許小花可以離開這裡,但那孩子,恐怕還是改不了命。”

“這我知道!”陸鳴苦笑道,說話間餘光偷偷地看了一眼南嶺蕘花所在的方向,湊到南嶺老爺子身邊,壓低了嗓音說了幾句話。

南嶺蕘花沒有聽清陸師叔說了些什麼,隻記得爺爺聽完之後很生氣,臉色鐵青,橫著眉毛,抄起菸鬥就往陸師叔的腦殼上敲。

“混賬東西,就這,你居然還有臉說你搞的不是歪門邪道?”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老夫當初教你和合術,是讓你用來乾這個的?”

“老夫活了快一輩子,這簡直就是我見過的,最歪門邪道的歪門邪道!”

被燒得滾燙的菸鬥,在陸鳴的腦殼上整整敲了三百六十下,每一下都敲得清脆響亮,捲起的勁風,撥弄著胡楊的樹枝,沙沙作響。

而陸鳴卻隻是欠著身子,宛如一塊磐石一般,不閃不躲,靜靜地感受著師父的“教誨”。

待到三百六十下敲完,滿頭是包的陸鳴,嘴角微微上翹,跪在了南嶺老爺子面前,以拜師禮之後,便從未有過的鄭重姿態,行了一個大禮。

“多謝師父點撥,那您看小花和小北締結姻緣這事兒……?”

面對陸鳴的疑問,南嶺老爺子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狠狠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來。

“滾——!”

陸鳴起身,再次鞠躬,“多謝師父。”

說完,他便踉踉蹌蹌地離開了胡楊林,走向了藏身在歪脖子老胡楊後面的南嶺蕘花,輕輕地將她抱起,往窯洞走去。

“小花。”

“嗯?”

正在小心翼翼地揉著陸鳴腦袋上大包的南嶺蕘花歪了歪腦袋。

“你不用抄經書了,以後也不用履行那個勞什子使命了。”陸鳴微笑道。

“真的嗎?”

南嶺蕘花興奮地瞪大了眼睛。

“真的,陸師叔什麼時候騙過你?”

“上週鴨!”南嶺蕘花嘟著小嘴,揉了揉小肚子,很認真地說,“你騙我沙漠裡的西瓜可以吃來著,然後我就肚肚惹!”

陸鳴皺眉,“除了上週,還有哪次騙你了?”

“還有,上個月你說公羊也有羊奶,我吵著問爺爺要,被打了一頓,還有上上個月,你說……”

南嶺蕘花如數家珍地,清點著自她三歲半開始記事以後,陸鳴坑她的每一件事,陸鳴嘴角抽搐著,陷入了沉默。

這真的不能怪他,誰不喜歡欺負小蘿莉呢?

陸鳴有時候想一想,如果他的孩子,是個女兒的話,童年一定特別“悲慘”。

陸鳴帶著南嶺蕘花離開胡楊林,哄她睡下後不久,白開也來到了胡楊林。

一見到自家師父,白開就傻乎乎地問,“師父,您好端端的,打師兄乾什麼呀?都給他打成內傷了,剛纔他一回屋,就吐了我一身血。”

“你那榆木腦袋,能懂個屁!”南嶺老爺子,狠狠地颳了一眼白開。

“您不告訴,怎麼知道我不懂?”白開撓著後腦勺嘟囔道。

南嶺老爺子斜眼看著白開,沉聲道,“那你把耳朵湊過來,我幫你開開竅。”

白開傻乎乎地湊上前去,緊跟著便被包裹著澎湃靈能的菸鬥,一頓痛打,打得他三天沒能下床。

然而,南嶺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幫白開開竅開過頭了。

在他跟著陸鳴回到戈壁短暫小住,再回到花城後不久,便被那個他以為是真命天女的女人坑得失了智,然後走上了一條放浪形骸的道路,讓人不忍直視……

————

南嶺老爺子沒有拒絕陸鳴的提議,陸鳴便當他默許了。

從那以後,南嶺蕘花就知道,自己有了一個未婚夫,是陸師叔的孩子,叫陸以北,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在將來的某一天,陸以北會來到戈壁上,帶她離開,終結他們玉門沙海一脈,必須世世代代鎮守玉門的使命,以及她每天沒完沒了練劍做功課的生活。

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陸以北終究是沒有來。

她有時候甚至會想,陸師叔是不是忘了告訴陸以北,在戈壁灘上,還有個人在等他。

於是,她離家出走了,奔赴了花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饒是她練就了一身遠超過同齡人的本事,但如果她的爺爺不想讓她離開,她也根本無法走出那片戈壁灘。

在南嶺蕘花離開戈壁的那天,南嶺老爺子站在土丘上,望著孫女離去的背影,想起了十幾年前,陸鳴對他說過的話。

陸鳴說,“誰規定的,一個人隻允許締結一次姻緣呢?”

“師父,小花不用真的嫁給小北的,將來……”

“當她離開這裡的時候,一切就會開始改變。”

————

在平安夜那天夜裡,南嶺蕘花回憶起了,離開戈壁的初心。

她突發奇想的決定,她要認真的把陸以北找出來,拉著他一起去吃一次烤火雞,嘗一嘗情侶一起吃的話,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滋味。

於是,當天晚上,她就翻看了陸師叔留下的東西,然後不知引發了什麼變故,便來到了這裡,找到了“陸以北”。

進入這座城市之後,隨著海量的,原本不存在的記憶湧入腦海,南嶺蕘花才突然明白,她為什麼在花城沒有找到陸以北。

她沒想到陸以北的母親,為了保護他,竟給他構造了一座近乎完全真實的“城市”!

讓陸以北在這座城市,完全不受傷害的成長。

更加令她欣喜的是,她竟然早就見過陸以北,而她見過的陸以北,不僅不是她曾猜想過的歪瓜裂棗,甚至還是那個在高塔上出現過的,與她興趣相投的少年。

她曾經一度因為對少年有了一絲絲的喜歡,糾結過好一陣子。

於是……

她決定留下來,放空的自己,讓原本的記憶陷入沉寂,讓新的記憶占據了主導,接受了新的身份。

祁南竹為陸以北編織的“夢”太美了,有“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有“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

生活或許帶著一些酸澀,但酸澀之後總有無限的回甘。

就連她這個“配角”,都不知不覺地沉浸在了故事裡,沉浸在那個傻裡傻氣為她捱打的少年的背影裡,沉浸在自行車後座上的春夏秋冬中,沉浸在過去,現在,以及看得見的未來裡。

現在,南嶺蕘花已經不用拉著陸以北去吃烤火雞了,她已經知道,那天那對小情侶口中的烤火雞,是什麼滋味了。

雖然她一直知道,她在這裡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假的又有什麼所謂呢?

這個世界那麼大,並不是所有東西都是真的,更不是假的就一定是不好的。

更何況,如果一個美夢能做一輩子,那跟真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當一個人認同了某種價值觀和生活環境,就不會在意這個環境之中存在的問題。

可是現在……

這座城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出現了怪談!

還是這一看便知,來勢洶洶,意圖不善的怪談。

這樣的變故,極有可能會給這座特殊空間,以及這座特殊空間藍本——花城,造成毀滅性的破壞,甚至會讓花城變成,人類所難以生存的荒原。

就像是玉門關方圓數百裡的區域一樣。

傳說中,西出玉門,途經的龜茲、若羌、樓蘭、精絕等三十六國,無一不是富庶非凡。

它們的覆滅之所以彷彿發生在一夜之間,最重要的因素,便是因為那座名為“玉門”的特殊空間的毀滅。

唯一不同的是,玉門毀滅後的碎片,是化作萬頃黃沙從蒼穹墜落,而這座虛假花城的碎片,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在花城,尚未可知。

南嶺蕘花很難想象,如果有一天,陸以北從這個“美夢”中甦醒,面對已經滿目瘡痍的花城,他會變成什麼樣。

於是,南嶺蕘花沉默了良久,微微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

得想想辦法,找到麻煩的源頭,將其處理掉才行。

絕對不能讓這座城市,至少不能讓陸以北眼中所見的這座城市遭到破壞。南嶺蕘花想。

她想要為陸以北,也是為她自己,維持住這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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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這事兒……?”

面對陸鳴的疑問,南嶺老爺子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狠狠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來。

“滾——!”

陸鳴起身,再次鞠躬,“多謝師父。”

說完,他便踉踉蹌蹌地離開了胡楊林,走向了藏身在歪脖子老胡楊後面的南嶺蕘花,輕輕地將她抱起,往窯洞走去。

“小花。”

“嗯?”

正在小心翼翼地揉著陸鳴腦袋上大包的南嶺蕘花歪了歪腦袋。

“你不用抄經書了,以後也不用履行那個勞什子使命了。”陸鳴微笑道。

“真的嗎?”

南嶺蕘花興奮地瞪大了眼睛。

“真的,陸師叔什麼時候騙過你?”

“上週鴨!”南嶺蕘花嘟著小嘴,揉了揉小肚子,很認真地說,“你騙我沙漠裡的西瓜可以吃來著,然後我就肚肚惹!”

陸鳴皺眉,“除了上週,還有哪次騙你了?”

“還有,上個月你說公羊也有羊奶,我吵著問爺爺要,被打了一頓,還有上上個月,你說……”

南嶺蕘花如數家珍地,清點著自她三歲半開始記事以後,陸鳴坑她的每一件事,陸鳴嘴角抽搐著,陷入了沉默。

這真的不能怪他,誰不喜歡欺負小蘿莉呢?

陸鳴有時候想一想,如果他的孩子,是個女兒的話,童年一定特別“悲慘”。

陸鳴帶著南嶺蕘花離開胡楊林,哄她睡下後不久,白開也來到了胡楊林。

一見到自家師父,白開就傻乎乎地問,“師父,您好端端的,打師兄乾什麼呀?都給他打成內傷了,剛纔他一回屋,就吐了我一身血。”

“你那榆木腦袋,能懂個屁!”南嶺老爺子,狠狠地颳了一眼白開。

“您不告訴,怎麼知道我不懂?”白開撓著後腦勺嘟囔道。

南嶺老爺子斜眼看著白開,沉聲道,“那你把耳朵湊過來,我幫你開開竅。”

白開傻乎乎地湊上前去,緊跟著便被包裹著澎湃靈能的菸鬥,一頓痛打,打得他三天沒能下床。

然而,南嶺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幫白開開竅開過頭了。

在他跟著陸鳴回到戈壁短暫小住,再回到花城後不久,便被那個他以為是真命天女的女人坑得失了智,然後走上了一條放浪形骸的道路,讓人不忍直視……

————

南嶺老爺子沒有拒絕陸鳴的提議,陸鳴便當他默許了。

從那以後,南嶺蕘花就知道,自己有了一個未婚夫,是陸師叔的孩子,叫陸以北,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在將來的某一天,陸以北會來到戈壁上,帶她離開,終結他們玉門沙海一脈,必須世世代代鎮守玉門的使命,以及她每天沒完沒了練劍做功課的生活。

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陸以北終究是沒有來。

她有時候甚至會想,陸師叔是不是忘了告訴陸以北,在戈壁灘上,還有個人在等他。

於是,她離家出走了,奔赴了花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饒是她練就了一身遠超過同齡人的本事,但如果她的爺爺不想讓她離開,她也根本無法走出那片戈壁灘。

在南嶺蕘花離開戈壁的那天,南嶺老爺子站在土丘上,望著孫女離去的背影,想起了十幾年前,陸鳴對他說過的話。

陸鳴說,“誰規定的,一個人隻允許締結一次姻緣呢?”

“師父,小花不用真的嫁給小北的,將來……”

“當她離開這裡的時候,一切就會開始改變。”

————

在平安夜那天夜裡,南嶺蕘花回憶起了,離開戈壁的初心。

她突發奇想的決定,她要認真的把陸以北找出來,拉著他一起去吃一次烤火雞,嘗一嘗情侶一起吃的話,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滋味。

於是,當天晚上,她就翻看了陸師叔留下的東西,然後不知引發了什麼變故,便來到了這裡,找到了“陸以北”。

進入這座城市之後,隨著海量的,原本不存在的記憶湧入腦海,南嶺蕘花才突然明白,她為什麼在花城沒有找到陸以北。

她沒想到陸以北的母親,為了保護他,竟給他構造了一座近乎完全真實的“城市”!

讓陸以北在這座城市,完全不受傷害的成長。

更加令她欣喜的是,她竟然早就見過陸以北,而她見過的陸以北,不僅不是她曾猜想過的歪瓜裂棗,甚至還是那個在高塔上出現過的,與她興趣相投的少年。

她曾經一度因為對少年有了一絲絲的喜歡,糾結過好一陣子。

於是……

她決定留下來,放空的自己,讓原本的記憶陷入沉寂,讓新的記憶占據了主導,接受了新的身份。

祁南竹為陸以北編織的“夢”太美了,有“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有“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

生活或許帶著一些酸澀,但酸澀之後總有無限的回甘。

就連她這個“配角”,都不知不覺地沉浸在了故事裡,沉浸在那個傻裡傻氣為她捱打的少年的背影裡,沉浸在自行車後座上的春夏秋冬中,沉浸在過去,現在,以及看得見的未來裡。

現在,南嶺蕘花已經不用拉著陸以北去吃烤火雞了,她已經知道,那天那對小情侶口中的烤火雞,是什麼滋味了。

雖然她一直知道,她在這裡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假的又有什麼所謂呢?

這個世界那麼大,並不是所有東西都是真的,更不是假的就一定是不好的。

更何況,如果一個美夢能做一輩子,那跟真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當一個人認同了某種價值觀和生活環境,就不會在意這個環境之中存在的問題。

可是現在……

這座城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出現了怪談!

還是這一看便知,來勢洶洶,意圖不善的怪談。

這樣的變故,極有可能會給這座特殊空間,以及這座特殊空間藍本——花城,造成毀滅性的破壞,甚至會讓花城變成,人類所難以生存的荒原。

就像是玉門關方圓數百裡的區域一樣。

傳說中,西出玉門,途經的龜茲、若羌、樓蘭、精絕等三十六國,無一不是富庶非凡。

它們的覆滅之所以彷彿發生在一夜之間,最重要的因素,便是因為那座名為“玉門”的特殊空間的毀滅。

唯一不同的是,玉門毀滅後的碎片,是化作萬頃黃沙從蒼穹墜落,而這座虛假花城的碎片,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在花城,尚未可知。

南嶺蕘花很難想象,如果有一天,陸以北從這個“美夢”中甦醒,面對已經滿目瘡痍的花城,他會變成什麼樣。

於是,南嶺蕘花沉默了良久,微微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

得想想辦法,找到麻煩的源頭,將其處理掉才行。

絕對不能讓這座城市,至少不能讓陸以北眼中所見的這座城市遭到破壞。南嶺蕘花想。

她想要為陸以北,也是為她自己,維持住這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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