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後,陸以北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
“哎——!大概也隻能這樣了吧?”
鏡中少女,穿著一件與小胸絕配的小熊印花白T恤,略顯寬鬆的牛仔熱褲下,探出嫩白的雙腿,白裡透粉的小腳上踩著一雙向日葵沙灘拖鞋,看上去就像是海邊拾貝少女似的,樸素而清純。
這幅身軀屬實過於嬌小了一些,陸以北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功夫,才勉強湊出了這麼一套能穿的搭配。
T恤是她從衣櫃角落翻出來的,上小學時的衣裳,至於褲子和鞋子……
既然剛纔已經穿著王美麗女士的衣服見過王奶奶了,那貫徹到底再順條褲子來穿一下問題不大吧?
小時候誰還沒趁著爸媽不在家,偷穿他們的衣服,然後被胖揍一頓的經曆呢?
不過……
長大了再乾這種事情,就很羞恥了。
雖然陸以北敢肯定,自家老媽正在阿拉斯加某一片海域上飄著。
但是當她翻找王美麗女士的衣櫃式,卻感覺老媽就在某一處注視著她,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錯覺,一定是錯覺,老媽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知道?
嗯,這事兒天知地知,隻要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就是沒乾過!
我待會兒還得出門呢!總不能光著身子上街吧?
陸以北臉蛋紅撲撲地想著,轉身走向了書房,打開電腦,坐了下來,定了定神,開始在網上搜尋有關那段權能描述的資訊。
“……日月所照,風雨所至,莫不從服……”
她一邊嘴裡唸叨著那段全能描述,一邊在搜尋欄輸入了文字,輕輕敲擊回車之後,很快網頁上顯示出了搜尋結果。
【……漢秉威信,總率萬國,日月所照,皆為臣妾……《後漢書·南匈奴傳》】
“這段好像不太對?”
【……日月所照,莫不賓服……《史記·秦始皇本紀》。】
“這段契合度高一點,難不成那個不知名怪談是始皇帝?”陸以北嘟囔道。
“不會吧?那我現在身處的這個世界,會不會是始皇帝陵呢?然後大家都是陪葬的兵馬俑……”
那這個世界豈不是成了“陵裡合墓陰間狂歡”大世界了?陸以北腹誹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個腦洞有些過於陰間,不太靠譜。
“……”
時間一點點流逝。
一個多小時後,仔細地瀏覽了近百條搜尋結果,陸以北揉了揉有些發乾的眼睛,雙手環在胸前,盯著電腦螢幕,皺起了眉頭。
在近百條搜尋結果當中,除去某些史書上有極少部分的內容重合外,她根本沒有找到與那段權能描述相似的記載。
出現在這樣的結果,老實說,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冷靜了十秒鐘後,陸以北結合夢境記憶裡《司夜書》的內容和大蛇之神的知識,陷入了沉思。
第一種可能,那段權能描述指向的怪談,存在的年代過於久遠,甚至權能的擁有者都已經換了好幾任,最原始的權能描述已經遺失在了歲月長河裡。
按照夢境裡的記憶來看,雖然怪談的權能描述,一開始出現的時候都具有很強烈的指向性。
但是隨著時代的變遷,人們的風俗習慣以及對怪談的認知、信仰出現改變,權能描述都會產生謬傳。
如果怪談存在的年代足夠久遠,那麼它的權能描述,甚至可能會出現幾十上百種版本。
這也是權能繼承者,不可能百分百繼承怪談權能的原因之一,越是強大且傳說廣為人知的怪談,越是如此。
想要從這幾十上百個版本裡面,找到真正的,最原始的權能描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種可能則是,有某種力量,在暗地裡那段權能描述的存在,給掩蓋掉了的可能性。
如果是那樣的話,想要找到那段權能描述的來源,恐怕就更難了。
“不過,既然那段權能描述莫名地出現了一次,還對我的身體造成了影響,應該不會就從此消失了吧?”陸以北喃喃道。
她總覺得,那道低吟著怪談權能描述的女子聲音,肯定還會出現。
雖然她這個人比較喜歡自己動,但是在沒辦法的時候,躺平了享受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出師不利,並沒有影響陸以北繼續調查的心情。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作為特級退堂鼓演奏大師,這點事情怎麼可能難得住她?
這世上的路又不是隻有一條,就算實在都走不通,還可以跟著別人後面尾.行嘛!
魯迅先生不也說過,世界上本沒有路,尾.行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將調查權能描述的事情暫時放到了一遍,她重新在搜尋欄輸入了“花城廢棄工廠”的字眼,試圖找到有關夢境裡廢棄工廠的蛛絲馬跡。
很快,大量的搜尋結果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這下麻煩了……”陸以北皺眉道。
調查怪談權能陷入困境,是因為相關資訊太少,可調查夢中的廢棄工廠陷入麻煩,卻是因為資訊多得讓人直呼受不了。
花城曾是一座工業城市,隨著產業轉型升級,大大小小的廢棄工廠有一百餘座之多,就算是把條件限定在有巨大煙囪這個範圍內,也還有四十多座。
如果一個個的找過去,一個個的確認,恐怕一兩週的時間都不太夠。
就在陸以北犯愁之際,她突然注意到了一個關鍵線索。
網頁上,有關那些廢棄工廠的文章裡,很多都提到了一本作為參考資料的書——《花城城鄉建設地方誌》。
“地方誌麼?”陸以北沉吟了片刻,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嗯,看樣子應該去一趟市圖書館了。”
理清楚頭緒之後,她立馬就行動了起來,尋了一個揹包,背上馬桶橛子,馬不停蹄地出了門,然後……很快又折返了回來,衝進了王美麗女士的臥室,褪去外套,翻找出了一件瑜伽背心套在了身上。
好險!第一次當妹子,沒什麼經驗,差點兒就凸點了,感謝把落地鏡放在走廊上的不知名人士!
可是,走廊上為什麼會有落地鏡呢?
算了,不管了,興許是誰在搬家吧?
陸以北想著,拍了拍胸脯,穿好T恤,再次往外走去。
————
與此同時,阿拉斯加州,距離最北小鎮巴羅,約一百二十海裡的海面上,一艘大型捕蟹船頂著淩冽的風浪航行著,偶爾撞擊上一塊浮冰,便發出一陣裂響。
捕蟹船的甲板上,一名穿著紅色防寒服的女子扶著圍欄,彷彿不懼風雪似的,面帶微笑眺望著遠方,垂在絨帽外的赤紅髮梢隨風飄搖。
舉目望去,目之所及除去彷彿來自亙古的雪白冰山,便是翻湧的深藍海水。
在她的指間夾著一張拍立得照片,像是剛拍下的,圖像還未完全顯現。
一陣風吹過,捲起浪花拍擊在捕蟹船上,發出一陣轟響。
在風中,照片的圖像逐漸顯現,上面是一個戴著棒球帽,穿著白T恤加短褲,長髮粉白的少女。
她正貼在街角的牆壁上,朝著外面探出半個腦袋,神色鬼祟。
“噗!”女子拿起照片來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眼神寵溺地看著照片,喃喃道,“傻孩子,這樣纔對嘛!衣服都不穿好,怎麼可以出門呢?”
說話間,一名高大的男子從船艙內走來,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嘿祁!我們準備下網了……”
“是嗎?那咱們快進去吧?”女子說著,小心的收好了手中的照片,拍了拍口袋。
注意到女子收照片的動作,高大男子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是你的情人嗎?”
“不!”女子搖了搖頭,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是我的女兒。”
走進船艙,她信心滿滿地揮了揮拳頭,“我今天一定要撈上有史以來最大的帝王蟹來!”
“哈哈!”一名略顯蒼老的黑人笑道,“祁,雖然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女人,但是想要捕到有史以來最大的帝王蟹,得看上帝的意思。”
“是嗎?”女子挑了挑眉毛,微笑道,“可是,我從來不信上帝,隻相信我自己!”
“哈哈,那就祝你好運了!”
於是,當天這艘捕蟹船上,便撈到了一隻有史以來最大的帝王蟹,身長超過三米,體重超過一百公斤,那名略顯蒼老的黑人在看到這隻帝王蟹的時候,一度以為撈上來了什麼邪神的子嗣……
————
從理工大學教職工大院到公交車站的路程並不算遠,陸以北卻走了足足二十分鐘,才抵達了公交車站前。
二十分鐘前,她剛離開教職工大院兒的時候,就感覺事情不對勁起來了。
美麗的女孩子,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看上兩眼,更何況是一個無形中散發著魅惑能力的魔女種怪談。
若是換了那些從小美到大的女孩子,對於路人打量的目光,隻要不過分,她們大多不會介意,那是源自美麗的自信。
可是,陸以北並沒有十幾年的時間來完成那樣的心理建設,她這是頭一回!
她走在路上,但凡路人多看她兩眼,她都會羞得面紅耳赤,心臟狂跳,雙腿不自覺地併攏,汗水浸潤了衣衫,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那種感覺,就像是第一次女裝,還要被迫上街似的,生怕別人從她身上看出什麼異樣。
所以,這一路上她就像做賊心虛似的,鬼鬼祟祟,躲躲藏藏。
當然,若隻是害羞,她還不至於如此。
更加令她感到不安的是,一路走來,她總覺得有人在暗中觀察她,就像是被癡.漢尾.行了一樣,卻又尋不到那道目光的源頭。
那種來源不明的視線從身上掃過,彷彿要透過衣衫,將她渾身上下赤條條地看個遍似的,讓她不寒而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會真的有人三次元鍊銅吧?淦喲!好幾把奇怪!”陸以北低聲罵一句,往下拉了拉棒球帽的帽簷,“該死,要是被老子抓到了,頭都給你打爆!”
“呲——!”
公交車從遠處駛來,停靠在了站台前。
陸以北定了定神,急忙掏出公交卡,跳上了車。
老子都上車了,他總不可能還要追上來吧?陸以北想。
————
八月中旬的天氣冷熱的交替總是出人意料。
前些天,冷得已經換上了秋裝,可今天還是大早上呢,炎炎日光就把花城變得烤箱一樣,讓每個身處戶外的人都備受煎熬。
於是,公交車上的空調就被賦予了魔力,吸引著等車的人早早上車搶個位置,歇歇腳。
“熱死了,熱死了!師傅,再把空調調大一點啊!”一個富態的大媽向司機嚷嚷道。
“已經開到最大了。”司機大叔看也不看她一眼,便關上車門,往前駛去。
隨著乘客們紛紛湧上車,一輪搶位後,陸以北在後排靠窗的位置上落座。
看著那幾個沒搶到座位,滿頭大汗的傢夥,她不禁暗自慶幸,自己跟他們是年輕人。
既然都是年輕人,公交車上的座位,那自然是能者居之!
陸以北集中精神感應了一下,確認那道暗中窺視的視線消失之後,心情一陣舒暢。
總算是走了,再跟著,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她暗戳戳地想。
“呲——!”
車門關閉,公交車緩緩向前駛去。
陸以北坐在公交車上,吹著涼風,看著窗外的風景,暗自在腦海中搜尋著夢境記憶中,有關各種能力的內容。
從網上的一些圖片來看,《花城城鄉建設地方誌》的內容還算詳細,對花城過去二十多年裡修建、拆除的大大小小工廠都有圖文資料記載。
待會兒在圖書館查閱過地方誌之後,應該能把夢境中廢棄工廠的範圍縮小到十個以內。
到時候就先挑一個最遠最偏僻的廢棄工廠,過去調查的同時,還能順便嘗試和熟悉一下這具身體的各種能力。陸以北想。
就在她思索之際,一陣令人難受的咳嗽聲在公交車內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咳——咳咳——!”
陸以北微蹙了一下眉頭,循著咳嗽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了不遠處那個拉著吊環站著的少女。
那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長相和穿著都很普通,但令人在意的是,她的臉色很差,呈現病態的蒼白,吹著空調坐了好幾站,仍舊是滿頭大汗,臉身上的白色T恤都被浸濕了。
“咳——咳咳——!”
少女的咳嗽聲再次暴起,咳得整個人都在顫抖,滿臉漲得通紅,咳嗽聲中夾雜著的古怪聲音,就像是喉嚨被什麼異物卡住了一般。
本來站在少女身邊的幾位乘客,見狀紛紛跟他拉開了距離。
然後……
少女突然就抬起了頭,直勾勾地朝著陸以北看了過來。
那眼神中帶著莫名地激動和興奮,彷彿在說“我終於找到你了!”
察覺到少女異樣的眼神,陸以北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再看向少女,隻見她已經搖搖晃晃地朝自己走了過來。
陸以北,“……”
難道說……不是吧?
你他孃的就是剛纔在路上尾.行我的變態?
不是,現在的美少女的生存環境,已經艱難到,出門不僅要提防心懷不軌地男性,還要提防女的了嗎?陸以北想。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給少女迎門一腳的時候,少女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像是突然暈厥了似的,身子毫無征兆地往前一傾,撲到了她的懷中。
面容交錯,少年貼在陸以北的耳邊,再次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
“!!!”
臉上傳來從未有過的柔軟觸感,陸以北頓時身子一僵,漲紅了臉,一時間竟有些搞不明白,是她占了少女便宜,還是少女占了她的便宜,隻覺眼前隱約地有一簇簇百合花花瓣飄落。
緊跟著,還不等陸以北迴過神來,推開懷中的少女,少女突然就雙眼一陣翻白,貼在她的耳邊,微張開了嘴唇,發出了一串詭異的喉音。
那聲音像是**擾了音頻信號一樣,含混不清,喉音中夾雜著“滋滋”作響的電流音。
“陸……時間緊迫……我隻說一遍……你現在看見的一切,都是幻覺的,不要相信……嘎——!”
“???”
啥玩意兒啊?咋回事兒啊?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這是什麼新型詐騙套路嗎?
怎麼有種“我是哥斯拉,現在差648買車票去見金剛,隻要你打錢給我,我就讓金剛帶你去爬帝國大廈,迎著落日打飛.機。”的感覺呢?
我事先聲明,你騙我色可以,絕對不能趁機騙我錢,美色老子多得是,但是錢,我這輩子可真賺不了多少。
就在陸以北暗自腹誹,並警惕地抓緊了手機防止被盜的時候。
懷中的少女眸子裡的渾濁悄然消退,蒼白的臉上浮現血色,咳嗽聲也沒有再響起,整個人彷彿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
少女定了定神,低下頭看見她胸前露出來的那一雙卡姿蘭大眼睛,四目相對,表情逐漸驚恐。
“你……你,我……我……”
見少女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地話來,陸以北無聲地歎了口氣,面無表情地推開少女,語重心長道,“小姐姐,如果我說,你是自己走過來,用凶器懟在了我臉上,你會不會信?”
“我覺得你大概是中暑了吧?如果你不信,可以問他們!”
陸以北話音落下,隨著少女轉過頭去,便看見一車的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陸以北,然後齊齊地點了點頭。
漂亮女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一定是意外!
少女,“……
於是,公交車上的空調就被賦予了魔力,吸引著等車的人早早上車搶個位置,歇歇腳。
“熱死了,熱死了!師傅,再把空調調大一點啊!”一個富態的大媽向司機嚷嚷道。
“已經開到最大了。”司機大叔看也不看她一眼,便關上車門,往前駛去。
隨著乘客們紛紛湧上車,一輪搶位後,陸以北在後排靠窗的位置上落座。
看著那幾個沒搶到座位,滿頭大汗的傢夥,她不禁暗自慶幸,自己跟他們是年輕人。
既然都是年輕人,公交車上的座位,那自然是能者居之!
陸以北集中精神感應了一下,確認那道暗中窺視的視線消失之後,心情一陣舒暢。
總算是走了,再跟著,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她暗戳戳地想。
“呲——!”
車門關閉,公交車緩緩向前駛去。
陸以北坐在公交車上,吹著涼風,看著窗外的風景,暗自在腦海中搜尋著夢境記憶中,有關各種能力的內容。
從網上的一些圖片來看,《花城城鄉建設地方誌》的內容還算詳細,對花城過去二十多年裡修建、拆除的大大小小工廠都有圖文資料記載。
待會兒在圖書館查閱過地方誌之後,應該能把夢境中廢棄工廠的範圍縮小到十個以內。
到時候就先挑一個最遠最偏僻的廢棄工廠,過去調查的同時,還能順便嘗試和熟悉一下這具身體的各種能力。陸以北想。
就在她思索之際,一陣令人難受的咳嗽聲在公交車內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咳——咳咳——!”
陸以北微蹙了一下眉頭,循著咳嗽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了不遠處那個拉著吊環站著的少女。
那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長相和穿著都很普通,但令人在意的是,她的臉色很差,呈現病態的蒼白,吹著空調坐了好幾站,仍舊是滿頭大汗,臉身上的白色T恤都被浸濕了。
“咳——咳咳——!”
少女的咳嗽聲再次暴起,咳得整個人都在顫抖,滿臉漲得通紅,咳嗽聲中夾雜著的古怪聲音,就像是喉嚨被什麼異物卡住了一般。
本來站在少女身邊的幾位乘客,見狀紛紛跟他拉開了距離。
然後……
少女突然就抬起了頭,直勾勾地朝著陸以北看了過來。
那眼神中帶著莫名地激動和興奮,彷彿在說“我終於找到你了!”
察覺到少女異樣的眼神,陸以北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再看向少女,隻見她已經搖搖晃晃地朝自己走了過來。
陸以北,“……”
難道說……不是吧?
你他孃的就是剛纔在路上尾.行我的變態?
不是,現在的美少女的生存環境,已經艱難到,出門不僅要提防心懷不軌地男性,還要提防女的了嗎?陸以北想。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給少女迎門一腳的時候,少女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像是突然暈厥了似的,身子毫無征兆地往前一傾,撲到了她的懷中。
面容交錯,少年貼在陸以北的耳邊,再次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
“!!!”
臉上傳來從未有過的柔軟觸感,陸以北頓時身子一僵,漲紅了臉,一時間竟有些搞不明白,是她占了少女便宜,還是少女占了她的便宜,隻覺眼前隱約地有一簇簇百合花花瓣飄落。
緊跟著,還不等陸以北迴過神來,推開懷中的少女,少女突然就雙眼一陣翻白,貼在她的耳邊,微張開了嘴唇,發出了一串詭異的喉音。
那聲音像是**擾了音頻信號一樣,含混不清,喉音中夾雜著“滋滋”作響的電流音。
“陸……時間緊迫……我隻說一遍……你現在看見的一切,都是幻覺的,不要相信……嘎——!”
“???”
啥玩意兒啊?咋回事兒啊?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這是什麼新型詐騙套路嗎?
怎麼有種“我是哥斯拉,現在差648買車票去見金剛,隻要你打錢給我,我就讓金剛帶你去爬帝國大廈,迎著落日打飛.機。”的感覺呢?
我事先聲明,你騙我色可以,絕對不能趁機騙我錢,美色老子多得是,但是錢,我這輩子可真賺不了多少。
就在陸以北暗自腹誹,並警惕地抓緊了手機防止被盜的時候。
懷中的少女眸子裡的渾濁悄然消退,蒼白的臉上浮現血色,咳嗽聲也沒有再響起,整個人彷彿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
少女定了定神,低下頭看見她胸前露出來的那一雙卡姿蘭大眼睛,四目相對,表情逐漸驚恐。
“你……你,我……我……”
見少女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地話來,陸以北無聲地歎了口氣,面無表情地推開少女,語重心長道,“小姐姐,如果我說,你是自己走過來,用凶器懟在了我臉上,你會不會信?”
“我覺得你大概是中暑了吧?如果你不信,可以問他們!”
陸以北話音落下,隨著少女轉過頭去,便看見一車的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陸以北,然後齊齊地點了點頭。
漂亮女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一定是意外!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