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寂靜無聲之中,一束又一束的焰光刺落,撕裂一切。
扶桑神樹所在的那一座隻剩下空殼的大山,在強烈地靈能光束衝擊下,驟然崩塌,像是被一隻無形地大手捏碎了一樣,山石突然被拋灑出來,向四面八方飛濺。
靈能波動的洪流彷彿凝聚成了實質,帶著焚風席捲過山林,山中的聳立了無數年月的巨石翻滾起來,所有樹木被扯出了土壤,狂亂地翻滾,還未來得及燃燒起來,就出現了碳化的痕跡。
在騰起熊熊火焰的山林上空,無數從扶桑神樹腐朽的樹乾中降生的火鴉,以桃源裡為中心,向著四面飛散。
然而,就在它們的身影逼近桃源裡核心地帶邊緣時,黿爺和一眾句萌的眷屬帶領的桃源裡大軍開始行動起來了。
戰爭開始了。
無需任何語言的鼓舞和引導,所有靈能力者和怪談便自發的投入到了廝殺之中。
成群的喜鵲渾身包裹著翠綠的光芒,騰空而起,尖嘯著撲向迎面而來的火鴉。
咒式和天賦技能凝聚而成的流光,拖曳著璀璨的尾焰升空,宛如喜迎新春佳節的禮炮一樣,不斷地在火鴉群之中炸響。
一點點亮光從天上墜落,火焰盛開如花。
哀鳴、嘶喊、爆炸的轟鳴,各種聲音重疊在一處,就變成了雄壯而殘酷的戰歌。
就像是黿爺對句萌說的那樣,他們,不會讓任何一隻火鴉飛出桃源裡!
————
桃源裡深處。
在驚天動地的轟鳴之中,扶桑神樹分崩離析,殘軀卻依舊矗立,樹冠蒼翠,桃花在烈焰中盛開,然後凋落。
飄散的花瓣轉瞬間便化作一隻隻神俊的喜鵲,迅捷地飛撲向了自下方騰空而起的火鴉。
漆黑的羽毛成片自半空中飄落,轉眼間便在高溫灼燒下騰起了劈啪作響的火花。
在樹冠的頂端,句萌的身軀已然殘破不堪。
在城市結界的轟擊下,她的胸前、腹部、左腿消失了一大量的血肉,崩潰的身軀邊緣,持續不斷地有組織化作細小的碎屑飛離,卻沒有一滴血液。
就像是被砸碎的倒模石膏像一樣,漆黑空洞的腹腔內,已經沾染了腐化氣息的怪談本體核心,在腫瘤似的惡毒血肉包裹下,閃耀著翠綠的光輝。
高度凝練的靈能,在翠綠光輝的籠罩下,從怪談本體核心內抽絲剝繭似的揮灑而出,緩緩融入一團喜慶的硃紅色光團之中,隨著細若遊絲的光芒融彙其中,光芒逐漸壯大。
舊的權能正在死去,新的權能蠢蠢欲動。
在句萌的下方,扶桑神樹龐大而殘缺的根繫上,附著著打量的暗紅色血肉,在根係的最低端,一隻身形宛如樓宇的龐然大物終於顯現了身形。
它在盛大的火焰中停止了蛻變,緩緩地展開尚未發育健全的雙翼,渾身迸發出金光,試圖掙脫句萌的束縛。
伴隨著劇烈地震顫,粗壯的樹乾上,宛如鱗甲的肉瘤接二連三的爆開,從中飛出成群的,畸形異化的火鴉。
“狗東西,有我在,你還想跑?!”
嬌喝聲從上方傳來,句萌強忍著巨大的痛苦,奮力揮動了雙臂。
頃刻間,無數利用地脈氣息和權能凝聚而成的樹木虛影,混合著尚未結束的城市結界轟擊,形成了毀滅的“暴雨”轟然砸下,在它的身軀之上,留下了慘烈猙獰的創口。
在劇烈地轟鳴聲中,那龐大的身軀墜落在山石熔化而成的赤紅“湖泊”之中,掙紮著抬起了頭。
在和它對視的一瞬間,句萌突然愣一下子。
在那一雙清澈的金色眼眸中,她竟然看到了一種複雜的情感。
像是新生兒第一次睜開眼看向這個世界一樣,它的眼瞳中充滿了茫然和好奇,還有一絲絲的質問。
它質問著句萌,它明明纔剛剛降生,為什麼就立刻迎來了滅亡?
就在句萌刹那愣神之間,無數棱角鋒銳的晶體柱石在它的身軀上浮現,沖天而起,像是弑神的長槍一樣刺向了天空。
刺向了句萌殘破的身軀……
————
當湯城結界的光輝在桃源裡深處的上空灑落時,就像是是數以萬噸計的烈性炸藥同時被引燃一樣,隔著數公裡的距離,都能清楚地看見那片絢爛灼熱的光,熱風拍打在臉上,就像是靠近火爐那樣發燙。
大地震顫,空氣中海量的靈能劇烈摩擦碰撞,在耳邊響起細碎的聲響,像是接觸不良產生的電流音,又像是在耳邊用力摩擦一樣。
僅僅是注視著桃源裡深處的強光,便讓人隱隱有種眩暈的感覺,就像是大腦缺氧那樣,眼前有光怪陸離的幻影跳躍。
終於,遲來的呼嘯聲驟然迸發,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像是鋼針從耳朵**了大腦用力攪動一樣,帶來莫大的痛苦。
湯城城市結界的轟擊,持續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
這短短的三分鐘,甚至連一碗泡麪都來不及泡開,卻足以對整個桃源裡核心地帶造成毀滅性地打擊。
陸以北失神地望著桃源裡的方向,被火光照亮的眼眸中,眼神複雜。
司夜會作為針對怪談建立的組織,擁有這樣的“武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她難免有些震撼,並隱隱有些擔憂,類似的“
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之下,臭妹妹真的有辦法活下來嗎?
她應該沒有騙我吧?
陸以北想著,就在這時,白開走上前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北,別怕,像是湯城結界這樣的特殊武器,就算是司夜會,想要建立起來也要花很多時間,若非句萌默許,根本不可能建成。”
我這次總不可能猜錯小北在想什麼了吧?
在關鍵時刻,給予心靈上的安撫,不正是作為乾爹的意義所在嗎?白開想。
沒錯,他這次的確猜到了陸以北的一部分想法,但是……
陸以北餘光瞥了一眼白開,認真道,“水哥,你說這陣仗搞這麼大,恐怕很難在藏住了吧?回頭司夜會該怎麼解釋啊?”
“……”
你這麼長時間不說話,就是在琢磨這個問題?
白開嘴角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順過氣來,還是耐著性子給陸以北解釋了起來。
誰叫小北想知道呢?
“這個你放心好了,早在湯城結界開始構建的時候,司夜會就有所準備了。”
“你現在去網上搜尋桃源裡風景區,就能看見,當年某地質科考隊的有關於桃源裡內部存在大型休眠火山的文章,而湯城周邊常年存在的大小溫泉,也能從側面增加這一點的可信度。”
“休眠火山,突然噴發,引發災難和一係列奇異景象,很合理,不是嗎?”
火山噴發嗎?司夜會還真是有夠會編的……陸以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湯城周邊的確存在著休眠火山和許多溫泉,甚至於湯城的著名景點檻泉就有“溫泉”的別稱。
隻不過,那座休眠的火山,應該並不在桃源裡深處纔對。
陸以北想著,扭頭看向白開道,“水哥,這邊已經結束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就先不陪你了。”
“你要不要先去找你的老相好?”
“老相好……”聽陸以北提到刑鳶,白開一時語塞,扭頭看向遠處刑鳶所在的方位,身子微微地打了一個寒顫。
他隱約地感覺到在那個方向,有一隻眼睛,正朝著他投來冰冷的目光。
你堂堂花城牛郎之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拉了?陸以北看著白開,眼神嫌棄地搖了搖頭。
家庭弟位呀,水哥!
算了,你們大人的事情,我們小孩子懶得管。
我現在……要去殺一個人。
陸以北想著,目光漸深,猩紅的眸子裡似有嗜血的光芒在跳動。
————
另一邊。
刑鳶注視著白開,目光淩冽。
就在她盤算著,圍剿非法靈能組織成員的行動結束後,找白開好好理論一下,他為什麼要違反命令,跑來湯城的時,胸前的報喪蒼鴞徽章突然震顫了起來。
指尖輕觸了一下徽章之後,她的耳邊便響起了金角的聲音。
“監察官大人,情況不妙,湯城結界進入冷卻狀態之後,趁機湧入湯城的靈能力者和怪談太多了,我們這邊要攔不住了!”
聞言,刑鳶皺眉看向遍地屍骸的峽穀深處,沉聲道,“撐不住也得撐,我們三十分鐘後過來支援。”
“可是,大人……”
“吼——!”
金角的話還未說完,便聽見一陣刺耳的咆哮響起,他的話語聲戛然而止。
“嘶——!”
咆哮刺痛耳膜,刑鳶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吸了一口涼氣。
“……”
雖然聽上去情況有些糟糕,但……
金角他們應該沒問題的吧?刑鳶想。
————
桃源裡風景區內,鵲橋山頂端。
兔小姐遠遠地目睹了陸以北將一眾非法靈能組織成員引入司夜會包圍坑殺的景象,撇了撇嘴,喃喃道,“嗬,不愧是,魔女種怪談。”
偵測完桃源裡內部情況,剛剛返回的束鄂聽見了她的自言自語,疑惑地詢問道,“魔女種怎麼了?”
兔小姐餘光看了一眼束鄂,淡淡道,“向這個世界上展現美麗,但又……”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束鄂插話道。
兔小姐,“……”
淦!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再說了,我難道不美嗎?
“你最近一週最好別跟我說話了。”兔小姐冷冷道。
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揍你!她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一週?”束鄂沉吟了一瞬,看向兔小姐,認真道,“五天可不可以?”
“……”
兔小姐心軟了那麼零點一秒,然後沉著面色道,“不可以。”
頓了頓,她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追問了一句,“不過,為什麼是五天?”
因為一週的時間太久,你熬不住嗎?
哼,熬不住我也不會心軟的,這是懲罰!
“哦。”束鄂應了一聲,一本正經道,“剛纔在偵測桃源裡深處的情況時,我發現了一些特殊情況,回頭得向長老團報告,一去一回要花五天時間。”
“完全可以!”兔小姐咬牙切齒地說著,回頭看向束鄂,卻發現與他一同前去偵測的伯塞斯竟沒有返回,愣了一下,不解道,“那個傢夥呢?”
束鄂,“……”
“伯塞斯那個傢夥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嗎?怎麼沒回來?”兔小姐又追問了一遍。
束鄂,“……”
“問你話呢!”
“他在回來的途中,說是發現了什麼什麼實驗體,就滿臉興奮地追過去了。”束鄂面無表情道。
“還有,你剛纔說,最近五天不要跟你說話,但是你有一直找我搭話,這樣我會很困擾的。”
兔小姐,“……”
她沉默著,連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勉強剋製住了內心中湧現的,殺人的**。
————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索朗白瑪本以為,自己敏銳地察覺到了“顧茜茜”的同伴話中深意,躲過了司夜會的圍剿,逃過一截,正心中暗自歡喜。
然而,當他向著桃源裡之外撤離的時候,卻發現那似乎並不是他機智過人,或是吉人天相,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當索朗白瑪撤離到距離金蟾岩數公裡外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跟蹤他的是一名身披銀色鎧甲,手持長刀的少女,隔著面甲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能夠看見面甲的縫隙中露出的那雙眼眸中,醞釀著滿滿的殺意。
少女想要殺他。
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殺的索朗白瑪,從少女的身上感覺到了,那股帶著滿滿恨意,哪怕玉石俱焚,也要殺掉他的決心。
這種敵人向來是最可怕的,他們不圖財不圖名,隻想要你死。
不過,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又算得了什麼?索朗白瑪如此想著,衝著少女發出大喊。
“來呀!動手吧小姑娘,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斤量!”
少女注視著索朗白瑪,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他話一樣,隻是一言不發地跟著,保持著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手中長刀拖行在地上,發出令人背脊微微發涼的輕響。
索朗白瑪嘗試著主動向她出擊,她便會利用強過他的速度,拉開距離。
索朗白瑪展開靈紋,全力衝刺,想要少女甩掉,她又會迅速地追上。
忍無可忍的索朗白瑪,惡狠狠地盯著少女,低吼道,“來呀,殺了我啊!為你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亦或是戀人報仇啊!”
索朗白瑪並不清楚少女為什麼會對他抱有如此濃烈地恨意,但在他看來,無外乎就是殘害了某個對她很重要的人而已。
他這一生,刀下亡魂無數,絕大多數人的面龐早已經在他的記憶中淡去,怎麼可能一一對應?
然而……
面對索朗白瑪的挑釁,少女依舊一言不發的跟著。
她就像是一個沉默的銀白鬼魂,帶著虛無縹緲的死亡陰影,遊蕩在索朗白瑪的身邊。
不知道她到底帶著怎樣的仇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揮出手中的長刀,彷彿一生都無法將其擺脫一樣。
索朗白瑪的精神不斷被少女古怪的行為施加著強壓,惶惶不安。
————
在跟蹤索朗白瑪的這一段時間裡,江蘺每分每秒都想衝上去殺掉他。
陸鳴對於她來說,就是那一段破開曾經籠罩著她,長達數年的黑暗的唯一一束光。
現在那一束光熄滅了,眼前這個男人便是罪魁禍首之一。
然而……
她的心中雖然有著強烈的殺戮**,但是她的理性卻在不斷地提醒著她,不能動手。
她除了速度略微強過這名男子之外,靈能波動和戰鬥經驗都要遜色他不少,衝動行事,不僅不能將他置於死地,還有可能白白葬送性命。
況且,相較於她,這個男人更應該死在陸以北手上。
所以她隻是跟著索朗白瑪,扮演著類似“達摩克裡斯之劍”的角色,等待著陸以北的到來。
然而,她還沒等到陸以北到來,背脊上的黑色太陽圖騰卻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隱隱躁動了起來。
下一刻,某個男子嘶沙的聲音,便像是幻覺一樣,在她的腦海中響起,像是惡魔發出的低語。
“嗬嗬,江蘺,我最完美的實驗體,我終於找到你了。”
是那個男人!
宛如驟然墜入了最恐怖的噩夢一樣,江蘺的瞳孔縮成了一點,顫動不已。
伯塞斯經曆了無數的實驗,從命若懸絲的狀態復甦過來之後,雖然聲音發生髮生了不小的改變。
但江蘺還是一瞬間便聽出了腦海中出現的聲音來自於他。
就像是永遠無法忘記陸鳴一樣,她也永遠無法忘記伯塞斯。
如光如影,相伴相隨。
原本陸鳴亡故的訊息,對於江蘺的打擊已經很大了,此刻又發現,本應該已經死亡的伯塞斯突然活了過來,更是給她補上了致命的一擊。
一瞬間,她的意誌就出現了動搖,由靈紋的力量暫時凝聚而成的右腿傳來一陣陣的幻痛,背上的日蝕會圖騰,宣泄出惡毒的能量,像是無數細小的鋼針一樣,透過她的肌膚,紮在了她的脊柱之上。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充斥著血腥和黴菌腐臭的秘密實驗室內。
就在這時,索朗白瑪察覺到了江蘺的異常,停下腳步,端詳了片刻,面色一沉,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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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鄂,“……”
“問你話呢!”
“他在回來的途中,說是發現了什麼什麼實驗體,就滿臉興奮地追過去了。”束鄂面無表情道。
“還有,你剛纔說,最近五天不要跟你說話,但是你有一直找我搭話,這樣我會很困擾的。”
兔小姐,“……”
她沉默著,連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勉強剋製住了內心中湧現的,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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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索朗白瑪本以為,自己敏銳地察覺到了“顧茜茜”的同伴話中深意,躲過了司夜會的圍剿,逃過一截,正心中暗自歡喜。
然而,當他向著桃源裡之外撤離的時候,卻發現那似乎並不是他機智過人,或是吉人天相,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當索朗白瑪撤離到距離金蟾岩數公裡外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跟蹤他的是一名身披銀色鎧甲,手持長刀的少女,隔著面甲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能夠看見面甲的縫隙中露出的那雙眼眸中,醞釀著滿滿的殺意。
少女想要殺他。
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殺的索朗白瑪,從少女的身上感覺到了,那股帶著滿滿恨意,哪怕玉石俱焚,也要殺掉他的決心。
這種敵人向來是最可怕的,他們不圖財不圖名,隻想要你死。
不過,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又算得了什麼?索朗白瑪如此想著,衝著少女發出大喊。
“來呀!動手吧小姑娘,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斤量!”
少女注視著索朗白瑪,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他話一樣,隻是一言不發地跟著,保持著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手中長刀拖行在地上,發出令人背脊微微發涼的輕響。
索朗白瑪嘗試著主動向她出擊,她便會利用強過他的速度,拉開距離。
索朗白瑪展開靈紋,全力衝刺,想要少女甩掉,她又會迅速地追上。
忍無可忍的索朗白瑪,惡狠狠地盯著少女,低吼道,“來呀,殺了我啊!為你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亦或是戀人報仇啊!”
索朗白瑪並不清楚少女為什麼會對他抱有如此濃烈地恨意,但在他看來,無外乎就是殘害了某個對她很重要的人而已。
他這一生,刀下亡魂無數,絕大多數人的面龐早已經在他的記憶中淡去,怎麼可能一一對應?
然而……
面對索朗白瑪的挑釁,少女依舊一言不發的跟著。
她就像是一個沉默的銀白鬼魂,帶著虛無縹緲的死亡陰影,遊蕩在索朗白瑪的身邊。
不知道她到底帶著怎樣的仇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揮出手中的長刀,彷彿一生都無法將其擺脫一樣。
索朗白瑪的精神不斷被少女古怪的行為施加著強壓,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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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蹤索朗白瑪的這一段時間裡,江蘺每分每秒都想衝上去殺掉他。
陸鳴對於她來說,就是那一段破開曾經籠罩著她,長達數年的黑暗的唯一一束光。
現在那一束光熄滅了,眼前這個男人便是罪魁禍首之一。
然而……
她的心中雖然有著強烈的殺戮**,但是她的理性卻在不斷地提醒著她,不能動手。
她除了速度略微強過這名男子之外,靈能波動和戰鬥經驗都要遜色他不少,衝動行事,不僅不能將他置於死地,還有可能白白葬送性命。
況且,相較於她,這個男人更應該死在陸以北手上。
所以她隻是跟著索朗白瑪,扮演著類似“達摩克裡斯之劍”的角色,等待著陸以北的到來。
然而,她還沒等到陸以北到來,背脊上的黑色太陽圖騰卻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隱隱躁動了起來。
下一刻,某個男子嘶沙的聲音,便像是幻覺一樣,在她的腦海中響起,像是惡魔發出的低語。
“嗬嗬,江蘺,我最完美的實驗體,我終於找到你了。”
是那個男人!
宛如驟然墜入了最恐怖的噩夢一樣,江蘺的瞳孔縮成了一點,顫動不已。
伯塞斯經曆了無數的實驗,從命若懸絲的狀態復甦過來之後,雖然聲音發生髮生了不小的改變。
但江蘺還是一瞬間便聽出了腦海中出現的聲音來自於他。
就像是永遠無法忘記陸鳴一樣,她也永遠無法忘記伯塞斯。
如光如影,相伴相隨。
原本陸鳴亡故的訊息,對於江蘺的打擊已經很大了,此刻又發現,本應該已經死亡的伯塞斯突然活了過來,更是給她補上了致命的一擊。
一瞬間,她的意誌就出現了動搖,由靈紋的力量暫時凝聚而成的右腿傳來一陣陣的幻痛,背上的日蝕會圖騰,宣泄出惡毒的能量,像是無數細小的鋼針一樣,透過她的肌膚,紮在了她的脊柱之上。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充斥著血腥和黴菌腐臭的秘密實驗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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