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以北不動聲色的跟上了那一老一少兩名男子時,阿花就知道,她已經掌握了對方出千的證據,準備開始她所謂的“敲詐勒索”了。
完全沒有看出對方出千手段的阿花,跟著陸以北走了一小段距離後,便忍不住小聲問道,“呐個,王不留行,他們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啊?”
聞聲,陸以北略微停頓了一下腳步,在嘴邊豎起小手小聲道,“我也就看出來一個大致,他們的應該是有類似於‘運氣高利貸’的能力。”
這一點陸以北是比較確定的,剛纔那些淡金色絲線纏繞上手指時,就連她都能夠轉運,牌面從五點、六點的爛牌,變成十一點、十二點的好牌,更不用說其他人或怪談了。
那兩名暗燈的雙手被金色絲線纏繞之後,連續九局都拿到了超過十八點的好牌,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們在牌局進行的時候,會把運氣借給其他人,讓其他人拿到好牌一直贏錢,不過接收到好運的人,一局贏的錢可能隻有幾百上千。”
事實上,剛纔前面九局牌局,陸以北連續棄牌,每次也隻輸掉了不到一千的籌碼,跟第十局一次跟注便上萬籌碼的輸贏相比不值一提。
她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打斷了那愈發激烈地跟注,最後那一局的輸贏恐怕會高達十數萬甚至更多的籌碼。
“最後,等到目標贏上頭了,他們就會數倍的收回運氣,然後提高下注的籌碼,一局贏下大量籌碼,大概就是這麼一個套路。”
陸以北認真地輸過,剛纔的牌局前九局,中年男子纏繞在兩名暗燈手上的淡金色絲線一共隻有十八根。
而在他操控絲線從兩名暗燈手上剝離,轉而纏繞在年輕男子手上的時候,數量遠超過了十八根這個數目。
如果她對那些淡金色絲線作用的猜測沒錯,應該就是中年男子在回收借出去運氣的時,會獲得數倍的返還,這種能力隻要操作得當,他就能夠在輸掉幾局無關痛癢的牌局後突然發難,一下子清空對手的籌碼。
“這些就是我剛纔觀察到的所有東西了,不過……”陸以北微蹙了一下眉頭,“我還沒有完全看透他們的手段,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雖然她已經基本清楚了中年男子是怎麼贏下的牌局,但是她還有一點兒疑惑沒有解開,那就是他們倆是怎麼讓對手上頭的。
換做尋常人,連續贏下九局牌局,倒是有可能情緒膨脹,可是剛纔牌桌上的另外兩名客人是娛樂城的暗燈,就連他們都上頭了,這裡面肯定有靈能力的影響存在。
不過這並不影響接下來的行動,想要勒索他們,隻需要知道他們出千的主要手段就夠了。
聽完了陸以北的一通分析,阿花豁然開朗,“我懂了,那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去勒索他們了?”
陸以北擺了擺手,“不急,先跟他們耍耍!”
“耍耍?”阿花滿臉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正想要再追問些什麼,卻發現陸以北已經走遠,找到了正在一張拍桌前鏖戰的劉半仙。
她拍了拍劉半仙的肩膀,然後在唇邊豎起了一隻小手,擠眉弄眼但面部僵硬地說,“旁友,我有一個幾十萬的大項目,要瞭解一下麼?”
————
就在陸以北暗戳戳地謀劃著從那兩名老千那裡搞錢的時候,方纔跟她在一張賭桌上的兩名暗燈,樂二和麻餅回到了南豪的身邊。
南豪面色陰沉地看著垂頭喪氣的兩人,沉聲道,“你兩個怎麼搞的?又輸了那麼多籌碼給那個傢夥,比人家客人輸得還多?”
“我看你們兩個這一年多時間真是白乾了。”
“老大,這不能怪我們,您也知道那傢夥的能力實在太詭異了。”樂二苦著一張臉看著南豪道,“更何況,剛纔那名客人也不簡單。”
“哦?”南豪微蹙了一下眉頭,追問道,“怎麼個不簡單法?”
“她可能有最可怕的幾種能力之一。”麻餅插話道。
所謂最可怕的幾種能力,通常是指,預知、直覺、不同尋常的運氣、敏銳的洞察能力、超強的計算能力等能力。
擁有這些能力的客人,贏錢的效率並不比那些老千低的同時,雖然也有作弊成分在裡面,但是暗燈們卻完全沒有正當的理由將他們抓起來。
“對對對!”樂二附和道,“她說她直覺很強來著,並且每一局都像是能夠提前知道輸贏一樣。”
“她說她直覺超強,她就真的直覺超強麼?”南豪拍了一下樂二的後腦勺,“我平常怎麼教你的?”
樂二抬手架開了南豪的手掌,怪叫道,“哎喲,老大,疼!”
“你還敢擋?我……”南豪正欲發難,就在這時一名紅衣兔女郎走了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他的面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兔女郎走後,麻餅打量了一下南豪的表情,小聲詢問道,“老大,剛纔那位姐姐跟你說什麼了?我怎麼看你表情有點兒不對勁啊?”
“哼!”南豪冷笑一聲,“她告訴我,你們倆剛纔的牌友現在杠上了。”
“有意思,走,咱們過去瞧瞧!”
————
娛樂城,中三層,某張牌桌上,坐著四名客人。
劉半仙、偽裝過的阿花以及那一老一少兩名老千,玩的是德州撲克。
已經換上朱顏改咒式固化面具的陸以北站在遠處,看著淡金色絲線神不知鬼不覺地纏繞上了劉半仙和阿花的手指,遠遠地衝他們使了個眼神。
在侍者將兩張底牌,各自送到眾人面前之後,劉半仙竟沒有看牌,而是直接將抓起幾枚籌碼選擇了跟注,擺出一副不看牌跟到底架勢。
早就已經跟劉半仙串通一氣的阿花,毫不意外地選擇了跟注,哄抬籌碼數額,數出幾枚籌碼丟到了桌子中央。
那一老一少確認了下自己的底牌,神情淡定地表示跟注。
第二輪下注,劉半仙沒去具體數,抓起一把籌碼,扔了出去,大大咧咧道,“玩牌嘛,最重要的是開心啦!比的就是一個運氣,1000!”
“2000!”阿花再一次加碼道,隱隱有一股跟劉半仙針鋒相對的架勢。
那一老一少見狀猶豫了一瞬,依舊選擇了跟注。
“跟!”
“跟!”
“5000!”劉半仙再次下注。
見狀,兩名老千用餘光交換了一下眼神,選擇了棄牌。
於是,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時間裡,曆史有重演了。
在淡金色絲線的輔助之下,劉半仙和阿花輪流贏錢,再加上他們故意下注比較高的緣故,面前的籌碼總量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終於,在牌局進行到第六局了時候,中年男子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選擇了“收網”。
然而,就在他發動靈能力,將淡金色絲線從阿花和劉半仙身上剝離,轉嫁到年輕男子身上的瞬間,陸以北出現了。
她小跑著從遠處靠近,跳起來就給了中年男子肩上一拳。
“誒嘿~乾爹!沒想到能夠在這兒碰到你呀!?”
“你居然騙乾媽說是出差?這下被我逮住了吧?你不給我萬八千封口費,小心我回去告發你哦!”
有人擾亂牌局,大廳四周巡邏的那些黑衣男子原本是
可是,看到陸以北那副天真無邪模樣,加上認真篤定的語氣,就像是真的偶遇乾爹了似的,讓他們陷入了短暫的遲疑。
娛樂城規定,不允許擾亂牌局,但並未規定不能在牌局進行時與熟人搭訕。
中年男子肩膀吃痛,猛地轉身,看到了身後的少女,微微一愣。
那是一個大眼睛娃娃臉的美少女,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身穿著雪白兔子絨毛大衣,踩著白色過膝襪和暗紅色圓頭小皮鞋,背上揹著一個皮質的小書包,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面對著這樣一張臉,就算很清楚,能夠進到中三層的客人沒有一個是善茬兒,但也不好對她發難。
在這裡並不是沒有跟隨著大佬一同前來的,超高規格的熊孩子存在。
注視著少女,中年男子心中有火氣卻不好發作,隻是沉聲道,“誰是你乾爹?你看清楚一點!”
陸以北拉起中年男子的一隻手,嘟著小嘴,眨了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你不就是我乾爹嗎?”
被來路不明的人糾纏,擾亂了牌局,中年男子一肚子火,狠狠地甩開了陸以北手,低吼道,“你再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
陸以北皺著眉頭,茫然地打量了一下中年男子,像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兒一樣,沉默了下去。
見狀,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氣,翻了翻白眼,決定不跟這個神神叨叨的丫頭片子計較。
然而……
中年男子剛轉過身去,陸以北眼前突然一亮,又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哦,我懂了!臭老頭兒,你是怕我告訴乾媽,故意裝作不認識我是吧?”
“嘖!這套路,你上次出軌被我抓住的時候,就已經用過一次啦!這次可不好使了,快給封口費,不然我就要去告發你咯!”
說話時,陸以北故意在封口費三個字和告發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嘭——!”
中年男子心中蘊著一股怒氣沒有聽出陸以北話裡有話,猛地一拍桌子,正要發難,便見兩名維護娛樂城秩序的黑衣男子走上前來。
“這邊什麼情況?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兩名黑衣男子轉向陸以北,表情嚴肅,“這位小姐,您似乎打擾到這位先生玩牌了。”
陸以北嘟著嘴,嚴肅認真地打量了一陣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啦!我還以為他是我乾爹呢!”
“嘖嘖,真的長得太像了,不過仔細看了看,又覺得他沒我乾爹帥,氣質也差了點兒……”
說話間,她恭敬地衝中年男子欠了欠身子,“呐個,不好意思啊這位大叔,我認錯人了,打擾到您了,待會我請你喝酒賠罪吧?!”
說完她便像是一隻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跑向了大廳一角的酒水吧檯。
目送著陸以北遠去,中年男子重新坐好,正準備專注牌局,卻發現劉半仙和阿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蹤影。
他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年輕男子,便見年輕男子搖了搖頭,低聲道,“等太久,不耐煩了,棄牌走了。”
中年男子,“……”
奇怪,他影響對手情緒的能力沒有起效嗎?
為什麼讓人走了?
中年男子心中有所疑惑,但此刻荷官就在身旁,有些話不好說得太明顯,隻能暫時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
看著空蕩蕩的牌桌,他突然有一種好不容易把豬養肥了,準備過年再殺,結果還沒等到過年,就被熊孩子拆了豬圈,讓豬跑了的操蛋感覺。
“輸了多少?”
“兩萬多……”年輕男子迴應道,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他們下注比較豪爽,最後一局又棄牌太早,隻贏回來兩萬。”
“……”
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微眯著眼睛在娛樂城大廳內搜尋了一陣,很快就鎖定了已經在另一張牌桌上坐下的劉半仙和阿花,然後下巴微微上挑道,“走咱們過去。”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起了身,跟著中年男子一起向那張牌桌走去。
————
暗處。
看完了全過程的南豪雙手環在胸前,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
這時,樂二湊上前來,小聲詢問道,“老大,現在咱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去把那姑娘找過來談談?”
南豪瞪了一眼樂二,“談什麼談?有什麼好談的?”
樂二撓了撓後腦勺,“她不是……”
“她怎麼了?”南豪攤了攤手道,“人家出千了嗎?沒有吧?有人舉報她從事違反娛樂城規定的活動了嗎?也沒有吧?”
“人家啥也沒做,你就把她找過來談話,當心人家投訴你X騷擾。”
南豪或許隻是隨口一說,但是被陸以北抓住機會,她是真的會投訴!
“那我們就不管她了嗎?”樂二疑惑道。
“管當然要管!”南豪笑道,“你待會兒去跟樓下負責安保的兄弟們知會一聲,就說要是剛纔那位姑娘再惹事,讓他們晚點兒過去。”
頓了頓,見樂二開口想要說話,南豪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二,咱們是當暗燈的,又不是當警察的,不一定每次都得直接把老千揪出來伸張正義。”
“無論用什麼手段,我們隻要能夠讓那些該死的傢夥收手就好,明白嗎?”
“惡人自有惡人磨,有的時候利用客人製衡老千也是不錯的選擇,還記得上三層的兄弟們是怎麼處理阿離姑孃的嗎?”
聽南豪提到了近些日子在娛樂城已經成為傳奇的阿離姑娘,樂二眼前一亮,心中豁然開朗,用力地點了點頭。
化名阿離的江蘺剛出現在夢想成真娛樂城的時候,憑藉著她那敏銳的洞察能力和過人的計算能力,贏下了不少的籌碼,一度讓暗燈們非常頭疼。
不過後來這些暗燈發現,她每次贏下足夠籌碼之後,都會原封不動的“送給”娛樂城的大老闆,便鬆了一口氣,上三層的暗燈們,甚至還故意暗中應道那些難纏的老千跟她出現在同一張牌桌上。
江蘺雖然也察覺到了上三層的暗燈們在借刀殺人,但是老千的籌碼往往很多,能夠幫她更快的贏到足夠的籌碼,對於這種相互利用她也不太介意。
————
與此同時,中三層大廳內。
當那一老一少兩名老千,再一次出現在牌桌上的時,劉半仙和阿花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按照之前跟陸以北商量好了,在她出現之前,心安理得的贏錢,甚至跟兩人進行了短暫地寒暄。
“喲?這不是剛纔那兩個哥們兒嗎?你們脫身啦?”劉半仙半似認真半似調侃道,“賭錢嘛,最忌諱的就是遇上女人了,女人都是禍水,遇上了準沒好事兒!”
“老實說,剛纔要不是遇到那個丫頭片子,你們那一手牌恐怕要狠狠地贏上一波呢!”
“……”年輕男子張了張嘴,剛想要衝劉半仙說些什麼,中年男子還未來得及阻攔,阿花便在一旁陰陽怪氣了起來。
“你這老頭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呢?”阿花斜眼看著劉半仙,冷聲道。
“什麼叫遇上女人準沒好事兒?如果那也算壞事兒,你母親生你隻怕是天下最大的壞事兒了。”
說完,阿花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
陸以北成天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這些陰陽怪氣的話?
“你這小姑娘,非要跟我杠是吧?從剛纔開始就這樣,還追過來杠!”劉半仙皺眉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
針鋒相對的阿花和劉半仙,中年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打圓場道,“二位,咱們都是來玩的,不要在意那些細枝末節了,玩牌要緊。”
方纔在牌桌上,兩人輪流贏錢,又在那名來路不明地少女關鍵時刻擾亂牌局之後,出奇一致地選擇了棄牌,最後居然有聚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這樣略顯反常的舉動,一度讓中年男子懷疑他們是一夥兒的,可見了現在這種雙方嘴上毫不留情的情況,他便暫時打消了疑慮。
於是,牌局繼續,幾圈下來阿花和劉半仙又贏到了不少籌碼,同時他們的手上也纏繞上了大量的淡金色絲線。
眼見著時機成熟,中年男子發動了靈能力剝離了纏繞在他們手上的淡金色絲線,轉嫁到了年輕男子的身上。
同時,年輕男子也暗中發動了靈能力了,乾擾了阿花和劉半仙的情緒。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自中年男子身後傳來,下一刻他的肩頭便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
那一聲又軟又糯的“乾爹”在耳邊響起的瞬間,中年男子心頭一緊,面龐控製不住地一陣抽搐。
“乾爹,乾爹,我跟你說,我剛纔在那邊遇到了一個人,超像你的耶!人家都認錯了呢!”
陸以北嬌滴滴地說著,說話間雙手來回搖晃著中年男子的肩膀。
中年男子,“……”
“乾爹,你怎麼了乾爹?你臉色怎麼不太好啊?哦~!你一定是害怕我告訴乾媽對吧?”
“放心啦,我很講義氣的,如果封口費足夠的話,我是不會去告發你的。”
再一次的,陸以北在“封口費”三個字和“告發”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聞言,中年男子微蹙了一下眉頭,目光驚疑不定地看著陸以北一陣上下打量。
“……”
原來我剛纔沒有聽錯,她當真是強調了封口費和告發這兩個詞兒……
難道說,她已經看穿了我們的手段了嗎?
這很有可能,否則的話,她不可能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出現。
就在中年男子腹誹之間,年輕男子見劉半仙和阿花又一次的趁機棄牌開溜,氣不打一處來,猛地站起身來,指著陸以北鼻子道,“臭婊.子,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就是剛纔你認錯的那個人!”
“呃……啊?”陸以北愣了一下,抓住中年男子的肩膀將他轉過身來面向自己,瞪大了眼睛反覆打量了一下。
見中年男子生無可戀地點了點頭,她立刻伸出小拳頭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道,“今天怎麼回事兒,怎麼又認錯了呢?”
“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再請大叔您喝一杯吧?”
說完,她便吐了吐舌頭,快步朝著大廳吧檯的方向跑去。
目送著陸以北遠去,中年男子等待了片刻,小聲對年輕男子道一句,“我過去跟她談談。”
“談什麼?”年輕男子愣了愣。
“花錢,消災。”中年男子咬牙切齒道,說話間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雖然他很想立刻殺了那名少女,但是卻不敢在娛樂城內動手。
————
當中年男子來到大廳吧檯的時候,左右搜尋了一陣,卻並沒有找到那個煩人少女的蹤影。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少女往這邊走,幾乎是前後腳跟了過來,卻沒有找到人,不禁面露疑惑。
就在他疑惑之際,吧檯內的兔女郎將一杯價值一百籌碼的美酒送到的他的面前,注視著就被,他沉吟了一瞬,似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急忙叫住了送酒的兔女郎。
“等一下,請問這酒是誰送的?”
兔女郎衝中年男子微笑了一下,“您好先生,是那位姑娘送的。”
說話間,抬手指向大廳中央。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便在整個大廳最顯眼,最惹人注目的地方,在那裡有著一個華麗的紅桃A撲克牌造型水晶噴泉。
此刻,噴泉旁站著一名身穿著紅白衝鋒衣的少女,正面無表情地衝這邊揮手。
少女正是已經卸去偽裝的陸以北。
是她?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他一眼就認出了陸以北正是之前跟他在同一張賭桌上出現過,並壞了他好事兒的人,同時也篤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覺得,陸以北有極高的概率,已經知道了他的作弊手段,並打算以此為要挾敲詐勒索。
“呼——!”
他深吸了一口氣,陰沉著臉舉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快步走向大廳中央,駐足在了陸以北的身旁。
“說吧?打算要多少?”
“大叔還真是個開門見山的人呢!這一點倒是比我真正的乾爹讓人喜歡。”陸以北聳了聳肩道。
“不過,我並不打算要你的籌碼,也就是說免費。”
“你什麼意思?”中年男子眉頭緊鎖,表情警惕。
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免費的往往是最貴的,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大叔你別緊張嘛!”陸以北說著,豎起了一根手指,“我隻需要你幫我辦一件小事兒。”
“哼,你這小事兒恐怕不好辦吧?”中年男子冷冷道,“你先說來聽聽,如果太過分的話,我就算被娛樂城沒收籌碼趕出去,也會拒絕的。”
“放心很簡單的,聽您這麼一說,我就更加有信心把這事兒辦好了。”陸以北面無表情道,“我隻需要……”
“待會兒要是有人來找您,問我跟您說了什麼,您就告訴他們,我是暗燈,但不是一個合格的暗燈,您出千被我抓住了,隻花了不多的籌碼就把我買通了。怎麼樣很簡單吧?”
“對了,一定要說不多,別告訴他們確切的籌碼。”陸以北補充道。
中年男子愕然,他本以為自己是陸以北放長線掉到的魚,沒想到突然變成了餌。
沉默了幾秒鐘後,他壓低嗓音道,“我可以幫你,不過,我可不能保證有人會來找我問這種事情。”
陸以北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放心,他們會來找你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在這兒見你?”
說著,陸以北雙眼不動神色地環視了這金碧輝煌的大廳一週,目光掃過之處,總有鬼祟打量的人影匆忙閃躲。
因為他們都看見了,也聽見了,會害怕的……陸以北腹誹著,轉身朝著已經完成謠言散佈任務的阿花和劉半仙走去。
雖然他們隻是在牌桌上零星透露出了一些資訊,但謠言是會在聽眾的腦海中自己補全並生長的。
而想要謠言更快速的生長,隻要有人看到陸以北在大廳中央跟中年男子竊竊私語的一幕並傳播出去,就夠了。
“……”
所以,隻勒索一個人多沒意思,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啊!
反正他們不可能在這兒動手乾掉我,是吧?陸以北想。
(明天有事兒要出去,可能會少更一點兒,所以今天多更一點兒~
說完,阿花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
陸以北成天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這些陰陽怪氣的話?
“你這小姑娘,非要跟我杠是吧?從剛纔開始就這樣,還追過來杠!”劉半仙皺眉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
針鋒相對的阿花和劉半仙,中年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打圓場道,“二位,咱們都是來玩的,不要在意那些細枝末節了,玩牌要緊。”
方纔在牌桌上,兩人輪流贏錢,又在那名來路不明地少女關鍵時刻擾亂牌局之後,出奇一致地選擇了棄牌,最後居然有聚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這樣略顯反常的舉動,一度讓中年男子懷疑他們是一夥兒的,可見了現在這種雙方嘴上毫不留情的情況,他便暫時打消了疑慮。
於是,牌局繼續,幾圈下來阿花和劉半仙又贏到了不少籌碼,同時他們的手上也纏繞上了大量的淡金色絲線。
眼見著時機成熟,中年男子發動了靈能力剝離了纏繞在他們手上的淡金色絲線,轉嫁到了年輕男子的身上。
同時,年輕男子也暗中發動了靈能力了,乾擾了阿花和劉半仙的情緒。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自中年男子身後傳來,下一刻他的肩頭便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
那一聲又軟又糯的“乾爹”在耳邊響起的瞬間,中年男子心頭一緊,面龐控製不住地一陣抽搐。
“乾爹,乾爹,我跟你說,我剛纔在那邊遇到了一個人,超像你的耶!人家都認錯了呢!”
陸以北嬌滴滴地說著,說話間雙手來回搖晃著中年男子的肩膀。
中年男子,“……”
“乾爹,你怎麼了乾爹?你臉色怎麼不太好啊?哦~!你一定是害怕我告訴乾媽對吧?”
“放心啦,我很講義氣的,如果封口費足夠的話,我是不會去告發你的。”
再一次的,陸以北在“封口費”三個字和“告發”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聞言,中年男子微蹙了一下眉頭,目光驚疑不定地看著陸以北一陣上下打量。
“……”
原來我剛纔沒有聽錯,她當真是強調了封口費和告發這兩個詞兒……
難道說,她已經看穿了我們的手段了嗎?
這很有可能,否則的話,她不可能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出現。
就在中年男子腹誹之間,年輕男子見劉半仙和阿花又一次的趁機棄牌開溜,氣不打一處來,猛地站起身來,指著陸以北鼻子道,“臭婊.子,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就是剛纔你認錯的那個人!”
“呃……啊?”陸以北愣了一下,抓住中年男子的肩膀將他轉過身來面向自己,瞪大了眼睛反覆打量了一下。
見中年男子生無可戀地點了點頭,她立刻伸出小拳頭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道,“今天怎麼回事兒,怎麼又認錯了呢?”
“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再請大叔您喝一杯吧?”
說完,她便吐了吐舌頭,快步朝著大廳吧檯的方向跑去。
目送著陸以北遠去,中年男子等待了片刻,小聲對年輕男子道一句,“我過去跟她談談。”
“談什麼?”年輕男子愣了愣。
“花錢,消災。”中年男子咬牙切齒道,說話間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雖然他很想立刻殺了那名少女,但是卻不敢在娛樂城內動手。
————
當中年男子來到大廳吧檯的時候,左右搜尋了一陣,卻並沒有找到那個煩人少女的蹤影。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少女往這邊走,幾乎是前後腳跟了過來,卻沒有找到人,不禁面露疑惑。
就在他疑惑之際,吧檯內的兔女郎將一杯價值一百籌碼的美酒送到的他的面前,注視著就被,他沉吟了一瞬,似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急忙叫住了送酒的兔女郎。
“等一下,請問這酒是誰送的?”
兔女郎衝中年男子微笑了一下,“您好先生,是那位姑娘送的。”
說話間,抬手指向大廳中央。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便在整個大廳最顯眼,最惹人注目的地方,在那裡有著一個華麗的紅桃A撲克牌造型水晶噴泉。
此刻,噴泉旁站著一名身穿著紅白衝鋒衣的少女,正面無表情地衝這邊揮手。
少女正是已經卸去偽裝的陸以北。
是她?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他一眼就認出了陸以北正是之前跟他在同一張賭桌上出現過,並壞了他好事兒的人,同時也篤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覺得,陸以北有極高的概率,已經知道了他的作弊手段,並打算以此為要挾敲詐勒索。
“呼——!”
他深吸了一口氣,陰沉著臉舉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快步走向大廳中央,駐足在了陸以北的身旁。
“說吧?打算要多少?”
“大叔還真是個開門見山的人呢!這一點倒是比我真正的乾爹讓人喜歡。”陸以北聳了聳肩道。
“不過,我並不打算要你的籌碼,也就是說免費。”
“你什麼意思?”中年男子眉頭緊鎖,表情警惕。
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免費的往往是最貴的,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大叔你別緊張嘛!”陸以北說著,豎起了一根手指,“我隻需要你幫我辦一件小事兒。”
“哼,你這小事兒恐怕不好辦吧?”中年男子冷冷道,“你先說來聽聽,如果太過分的話,我就算被娛樂城沒收籌碼趕出去,也會拒絕的。”
“放心很簡單的,聽您這麼一說,我就更加有信心把這事兒辦好了。”陸以北面無表情道,“我隻需要……”
“待會兒要是有人來找您,問我跟您說了什麼,您就告訴他們,我是暗燈,但不是一個合格的暗燈,您出千被我抓住了,隻花了不多的籌碼就把我買通了。怎麼樣很簡單吧?”
“對了,一定要說不多,別告訴他們確切的籌碼。”陸以北補充道。
中年男子愕然,他本以為自己是陸以北放長線掉到的魚,沒想到突然變成了餌。
沉默了幾秒鐘後,他壓低嗓音道,“我可以幫你,不過,我可不能保證有人會來找我問這種事情。”
陸以北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放心,他們會來找你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在這兒見你?”
說著,陸以北雙眼不動神色地環視了這金碧輝煌的大廳一週,目光掃過之處,總有鬼祟打量的人影匆忙閃躲。
因為他們都看見了,也聽見了,會害怕的……陸以北腹誹著,轉身朝著已經完成謠言散佈任務的阿花和劉半仙走去。
雖然他們隻是在牌桌上零星透露出了一些資訊,但謠言是會在聽眾的腦海中自己補全並生長的。
而想要謠言更快速的生長,隻要有人看到陸以北在大廳中央跟中年男子竊竊私語的一幕並傳播出去,就夠了。
“……”
所以,隻勒索一個人多沒意思,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啊!
反正他們不可能在這兒動手乾掉我,是吧?陸以北想。
(明天有事兒要出去,可能會少更一點兒,所以今天多更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