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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等一個永遠無法歸來的人 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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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王不留行和天才麻將少女聲稱,她們倆在南郊屠宰場門前的深情對望,隻是苦戰過後,新結交朋友之間的友好交流。

但是,張德賢打死也不相信她們的鬼話,並委婉拒絕了她們一起喝早茶的邀請。

那兩個姑娘,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笑容看得人,直髮怵。

離開了南郊屠宰場,獨自走在花城郊外空蕩蕩地馬路上,馬路兩側零零散散的老舊居民樓,在夜幕下靜默。

張德賢摸著自己聰明絕頂的腦袋瓜,又再一次掏出了螢幕已經碎裂的手機,點開了喵小七發來的私信,注視良久,長歎了一口氣。

“哎——!真正的猛獸,果然還是需要獨行纔對,我還是不要奢望在這條道路上,能夠有同伴比較好!”

現在已經知道第一件聖物的下落了,隻需要朝著既定的目標不斷前行,總有一天,能夠讓我金剛浮屠派重振門楣的。

無論夜有多暗,黎明終將來臨!

張德賢想著,抬頭望向遠處的星空,恍惚間有一個面相慈藹的老和尚在他的眼前浮現,於是,猛男落淚。

“師父——!”

“吱呀——!”

“大半夜的吵什麼吵!?要死啊你!”

“嘩啦——!”

張德賢,“……”

——————

離開南郊屠宰場的時候,陸以北走得很慢,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那枚看上去好像是上等五花肉,卻又堅硬無比的怪談本體核心上。

這玩意兒,怎麼看怎麼喜歡。

她沒想到那個大光頭看著怪裡怪氣的,人卻還不錯,那三個怪談明明是他除掉的,自己厚著臉皮向他討要怪談本體核心,他竟然真的給了一個。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臉皮厚吃個夠吧?陸以北想。

陸以北在前面走著,江蘺就在她的身後,像個幽靈似的悄無聲息跟著,低頭看著手機上讀取出來的加密檔案,餘光不時向前方的背影。

【7月14日。雖然大王這段時間的進食越來越少了,但是它的體重卻依舊在增長,重量直逼去年的“荷爾蒙”。

我把這個詭異的情況報告給了廠長,他卻警告我,如果再多管閒事,就滾出屠宰場。

該死!他真的已經瘋了!

出了人命,希望豬場派來的那個人的家屬都找上門兒來了,他居然隻惦記著投資,還派人上門去威脅那人的奶奶閉嘴,真是……

或許,我真的應該離開這裡了。

7月21日。

大王的體重已經遠遠地超過了“荷爾蒙”,身子像一座小山一樣。

廠長差點兒如願以償的拿到了投資。

可惜,下午廠長帶投資商去看大王的時候出事兒。

為了討好投資商,廠長竟然當著大王的面,說要在豬王評比結束之後,要將全廠最好的豬殺了,給投資商做一桌子全豬宴!

全廠最好的豬,不是大王又是誰?

他話才說完。

豬圈裡原本平靜的大王,突然發出駭人嘹亮的嚎叫,拚命地用腦袋撞豬圈圍欄,投資商嚇得面無人色。

最後,圍欄倒了。

七毫米厚的鋼板,像爆炸過後一樣,四分五裂向外散開,大王從二號廠房衝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嚇得面無人色的投資商身上時,隻有我注意到了,大王在衝出廠房前,回頭看了一眼。

遙遙與它相望,我在那雙黑溜溜地眼睛裡,看見了憤怒和怨毒。

我跟豬打了十幾年的交道,還是第一次在豬的眼睛裡,讀出了這樣的情緒。

我總覺得它回頭看的那一眼,是為了記下所有人樣子,方便以後複仇。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投資商最後還是走了,廠長殺了屠宰場最好的豬,做了最豐盛的全豬宴,也沒能將他們留下。

到最後,一大桌子菜都浪費了,在倒掉之前,大家嚐了一點,味道很不錯。

不愧是全廠最好的豬。】

看完了一份文檔,江蘺正微微出神,突然感覺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剋製住了那一瞬間想要給那隻手一個過肩摔的衝動,一扭頭便看見了陸以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這是南郊屠宰場裡以前發生的事情?在哪兒找到的?”

江蘺冷冷道,“不關你的事兒。”

“別這麼冷淡嘛!咱們現在不是朋友了嗎?以後還要多多交流,相互幫助呢!”陸以北道。

“誰跟你是……”

“更何況,這裡面寫的那個老奶奶,搞不好我還認識。”

江蘺話說到一半,愣了一下,疑惑道,“你認識?”

“對啊!”陸以北眼神誠懇地點了點頭,抬手一指遠處幾乎被夜色吞沒,隻剩下一個模糊輪廓的老宅道,“就住在那裡。”

“我之前來的時候,遇到過她,她跟我說她的孫子在南郊屠宰場裡走丟了,一直沒有回去。”

“那你……”

“我?我看她陰森森的,樣子怪嚇人,就跟她說,如果丟了好幾年了,我建議她去派出所報備失蹤人口死亡。”

“……”

不知怎麼的,江蘺竟然想說一句乾得漂亮,但是礙於她和陸以北現在這種微妙的關係,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推開陸以北的手,不再理她,繼續研究起了那份加密文檔。

【8月6日。最近半個月的時間,廠裡的情況很糟糕。

廠長拉投資的計劃泡湯了,可他提前訂購的設備卻照樣得付錢,資金週轉上,明顯出了問題。

就在所有人都為即將到來的裁員而憂心忡忡的時候,我更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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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王去了什麼地方。

那天大王跑出廠房之後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它去了哪裡。

有人說它趁亂跑到外面的山上去了,可我覺得它並沒有離開,它就藏在屠宰場,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

因為從那天之後,我就感覺廠區裡多了一雙詭異的眼睛。

那雙眼睛不明亮,也不渾濁,漂浮在天空,日日夜夜都睜著,從來不曾閉上過,偶爾地眨動一下,略顯緩慢,沒有過多的情緒。

我見過那雙眼睛,那是大王的眼睛。

它在觀察每一個人,它想要複仇。

昨天夜裡洗漱的時候,我在公共浴室看到了大量的豬毛,那一定是大王留下的。

8月13日。

我早就說過,大王還在廠區裡!

最近廠區裡發生的一係列怪事兒,可以證明這一切!

已經有很多人在廠區的不同地方聽見了細碎古怪的聲音。

那種聲音很微弱,始終在恰好能聽見的邊緣徘徊不定,聽上去像是豬叫,又像是有人在喃喃自語,但它是在太微弱了,完全無法分辨其中的內容。

有人看見了半夜在宿舍樓附近出現的巨大黑影,據說它就在窗外靜靜地看著熟睡的人,直到那人從噩夢中驚醒,便看見了窗外毛烘烘的大臉。

就像蒼黑色的雲團,就像某種蠕動的巨獸。

不久之後,屠宰場裡的豬都變得狂躁了起來,襲擊人的事件時有發生,像是被某種力量給指引了似的。

大家都把這些詭異的狀況歸咎在乾燥炎熱的天氣上,但我覺得那一定是大王在搞鬼。

更加讓人感覺到不安的是,我發現廠裡的豬,眼神越來越奇怪了。

它們的眼神驚恐、憤怒、還帶著幾分懇求,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個活人似的。

8月15日。

大王出現了!

它襲擊了一名員工,那名員工曾經是它的飼養員之一。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嘴裡往外噴血,右邊臉上,幾個血洞冒血,右耳不見了,從耳朵到側臉頰,被扯掉一條肉。

右手,三根手指頭,也齊刷刷斷了,白森森骨頭露在外邊。

好不容易把他搶救了過來,有人問他到底遇見了什麼。

他沉默良久,大喊了起來,“豬,豬,豬!”

他大喊的時候坐在病床上,失了魂魄似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不,那直勾勾的眼神所注視著的,或許不是那些人。

而是另外一些,肉眼無法看見的東西。

或許是大王?

可晚些時候,他又改了口,說看見的或許是一個特別高大的人。

所以,到底是豬還是人呢?

8月20日。

接連幾日發生了員工失蹤的事件,廠長終於決定,秘密派人去搜尋藏匿在廠區內的大王了。

花城有很多抗戰時期修建的防空洞,就藏在地下,幾年前修建地鐵的時候,挖出過很多。

據說屠宰場的下水道,可以通向其中一個。

我提議去下水道裡看看,然後,他們都失蹤了。

9月13日。

廠裡的人越來越少了,死氣沉沉的。

幾個養殖場缺乏管理,豬都餓壞了,出現了互相殘殺吞吃的情況,廠區內終日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我跟廠長提議,趕緊招點兒新人。

廠長默許了,於是我便去招來了三個新人,它們的身材都很魁梧,一看就是能乾事兒的人。

9月21日。

整個屠宰場,隻剩下我和廠長了。

是時候了……】

江蘺看完了所有文檔,正準備點開最後一個音頻檔案,耳邊突然就幽幽地飄來了陸以北的聲音。

“我覺得寫這些玩意兒的人,有問題啊!”

“他前面說,那隻名叫大王的豬是全廠最好的豬,後面說殺了全廠最好的豬做全豬宴挽留投資商,再後面又說大王藏在了廠裡的某個角落。”

“這不是前後矛盾嗎?吃都吃了,還能藏在什麼地方?藏在他們的身體……”

陸以北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了先前在屠宰場裡看見了那頭,渾身都是人臉肉瘤,半人半豬的怪談,聲音戛然而止。

“你的猜測很有很有可能,畢竟那是用鍊金藥劑養出來的豬,人吃了很難保證不出問題,倘若吃的人當中的某一個,再有一些特別的執念,就更加容易出問題了。”江蘺肯定道。

說完了,她才注意到老早之前就說了要走的陸以北,竟然一直悄**地跟在她身邊偷看,愣了一下子之後,黑著臉看向了她。

“你不是說,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先行離開嗎?”

陸以北聳聳肩道,“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是想圖謀不軌,我這不是順路嗎?”

“順路?”

“嗯,順路。”

“真的有那麼順?我去牡丹街,花城民俗文化研究管理局,要不要載你一程?”

“呃……”陸以北撓了撓後腦勺,“多謝好意,其實倒也沒那麼順。”

江蘺白了一眼陸以北,默默地點開了那份音頻檔案。

“滴——!”

“你別再發瘋了!那頭要命的豬早就死了,三個月以前就已經死了,那頓全豬宴,你不也吃了嗎?”

“不,廠長,大王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它就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裡,隻是你們看不見他而已。”

“放你孃的屁!別以為我不知道,那都是你小子搞的鬼!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等等!你這是……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在一陣淒厲的慘叫和血肉噴灑的滑膩聲響中,音頻檔案化作了一陣刺耳雜音,雜音持續了半分鐘左右,緊跟著便響起了一陣嘹亮的嚎叫。

“嗷——!”

————

聽完音頻檔案,江蘺皺起了眉頭,沉思之間,突然聽見身旁的陸以北叫喚了一聲。

“臥槽!我懂了,日記裡的那個‘我’是不是吃了毒豬肉變成怪談了?所以,從某個角度上來講,這些文字和音頻,就是怪談弄出來的?”

“可是……”她頓了頓,繼續道,“不是說,怪談的誕生跟人類是否相信它們的存在有關嗎?幾個月的時間,加上屠宰場裡一部分員工相信,真的夠?”

江蘺斜眼看著,在玩推理遊戲似的陸以北,幽幽道,“如果有鍊金藥劑的催化,這個時間和需要的人數都會大大縮減。”

“更何況,這裡誕生出來的怪談,一開始靈能等級應該並不高,是之後,隨著南郊屠宰場的傳聞逐漸在城市中擴散,才發展到這種地步的。”

“另外,怪談通過信仰誕生,這是司夜會的理論,並不被所有人認可,流傳不算特別廣,這你也知道?”

陸以北,“……”

啊這……你這個女人有問題!

咱們剛纔不是都達成共識了嗎?

你怎麼還是一找到機會就像坑老子呢?

陸以北想著,淡定道,“我老師教的,不可以嗎?”

江蘺雙眼似含笑意,眼睛微微眯起,單手托著下巴道,“哦?有趣!怪談還有老師?我倒是想聽聽,怪談的老師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反正不是你這樣的。”陸以北白了一眼江蘺道,“我那個老師啊,就是一塊巧克力,乖巧可愛又美麗,絕對是女媧娘娘造人的時候,炫技的作品,不穿衣服披個麻袋……”

“嗯?”

“呃,不穿衣服個麻袋就能引領時尚潮流,一抬眼,便似華山煙雨間,劍氣點過我眉心,濺起春風,心胸寬廣,是非黑白,善惡分明,進退有度,對事不對人,堅持自己的堅持,理解他人的堅持……”

“……”

在接下來的兩分多鐘時間裡,陸以北搜腸刮肚的把她知道的彩虹屁都吹了一遍,溢美之詞一個勁兒的往外蹦。

這剛纔說了壞話,稍微平衡一下嘛!省得之後她給我穿小鞋。陸以北想。

然而,她說得自己都快臉紅了,江蘺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江蘺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一直等到她停下來,才微微頷首,語氣平靜地追問道,“還有呢?”

演,繼續演,我就靜靜地看你演!

陸以北,“……”

還有?

再繼續往下說,我隻能說屁股大,好生養了。

可是說這個恐怕會被殺掉吧?

陸以北想著,聳了聳肩,“沒了。”

“嗯,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老師,希望你以後好好跟她學習,少乾點兒壞事兒。”江蘺點頭道。

陸以北,“……”

還要自己補一句?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過了子夜時分,時間一點點的向著黎明推移,氣溫下降到了一天之中的最低穀。

此刻本應該是怪談最為活躍的時候,可距離南郊屠宰場一公裡開外的鄉間,颳著冷風,空蕩無人,隻有一片片枯葉在半空中翻卷。

徘徊在錯綜複雜的巷子裡,兩邊是陳舊的建築,距離南郊屠宰場最近的一盞路燈下,慘白的燈光灑落在那名白髮蒼蒼,形容枯槁的老人身上。

她一隻手扶著燈柱,一隻手拄著柺杖,獨立在寒風中,渾濁的雙眼眺望著遠處南郊屠宰場的輪廓。

遠遠地看去,像是在等待著孫子放學歸來。

陸以北皺著眉頭,剛走到老人的面前,她便問出了熟悉的話語,“你看見我的孫子了嗎?”

她抬起了手,遙指遠處的南郊屠宰場,“他去那裡了,你要是看見他了,讓他早點兒回家。”

不知怎麼的,陸以北再次看見這位老人,完全沒有了初見時的陰森可怖,反倒是覺得有些可憐。

她張了張嘴唇,猶豫良久,喉嚨裡就像是哽了什麼東西似的,沒辦法告訴她,她的孫子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離世,她隻是在等一個永遠無法歸來的人。

就在這時,江蘺走上前來,伸出指尖亮著微光的手,點在了老人的眉心,而後柔聲道,“阿婆啊,您的孫子已經過世很久了,您不必再等了,他也不會回來了。”

陸以北愣了一下,眼神凶狠地看向江蘺道,“你乾嘛?你就這麼……”

江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平靜道,“你再看看她呢?”

聞言,陸以北轉身看向老人。

隻見她黯然神傷地喃喃自語著“哦,是嗎?是嗎?謝謝你啊!那我也時候回去了,回去了……”說話間便身子一軟,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

她下意識的要將老人扶起,卻發現在她的身體僵硬冰涼後,雙手一顫,縮了回來。

老人像是死去了很久似的,沒有了一丁點兒的氣息。

緊跟著,那佈滿皺紋的蒼老面龐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起了一塊塊紫褐色的屍斑。

“這……”

江蘺拍了拍陸以北的肩膀,淡淡道,“她早就該死了,僅憑著期盼孫子歸來的執念吊著一口氣兒,這也是未成形怪談的一種。”

“如果我不告訴她,時間長了,等她變成了怪談,這一帶的居民都得跟著遭殃。”

“善良是好事兒,不過,愚善有時候隻會適得其反。看樣子,你跟你的老師學得還不是很到位啊!以後可要繼續加油哦!”

陸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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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陣刺耳雜音,雜音持續了半分鐘左右,緊跟著便響起了一陣嘹亮的嚎叫。

“嗷——!”

————

聽完音頻檔案,江蘺皺起了眉頭,沉思之間,突然聽見身旁的陸以北叫喚了一聲。

“臥槽!我懂了,日記裡的那個‘我’是不是吃了毒豬肉變成怪談了?所以,從某個角度上來講,這些文字和音頻,就是怪談弄出來的?”

“可是……”她頓了頓,繼續道,“不是說,怪談的誕生跟人類是否相信它們的存在有關嗎?幾個月的時間,加上屠宰場裡一部分員工相信,真的夠?”

江蘺斜眼看著,在玩推理遊戲似的陸以北,幽幽道,“如果有鍊金藥劑的催化,這個時間和需要的人數都會大大縮減。”

“更何況,這裡誕生出來的怪談,一開始靈能等級應該並不高,是之後,隨著南郊屠宰場的傳聞逐漸在城市中擴散,才發展到這種地步的。”

“另外,怪談通過信仰誕生,這是司夜會的理論,並不被所有人認可,流傳不算特別廣,這你也知道?”

陸以北,“……”

啊這……你這個女人有問題!

咱們剛纔不是都達成共識了嗎?

你怎麼還是一找到機會就像坑老子呢?

陸以北想著,淡定道,“我老師教的,不可以嗎?”

江蘺雙眼似含笑意,眼睛微微眯起,單手托著下巴道,“哦?有趣!怪談還有老師?我倒是想聽聽,怪談的老師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反正不是你這樣的。”陸以北白了一眼江蘺道,“我那個老師啊,就是一塊巧克力,乖巧可愛又美麗,絕對是女媧娘娘造人的時候,炫技的作品,不穿衣服披個麻袋……”

“嗯?”

“呃,不穿衣服個麻袋就能引領時尚潮流,一抬眼,便似華山煙雨間,劍氣點過我眉心,濺起春風,心胸寬廣,是非黑白,善惡分明,進退有度,對事不對人,堅持自己的堅持,理解他人的堅持……”

“……”

在接下來的兩分多鐘時間裡,陸以北搜腸刮肚的把她知道的彩虹屁都吹了一遍,溢美之詞一個勁兒的往外蹦。

這剛纔說了壞話,稍微平衡一下嘛!省得之後她給我穿小鞋。陸以北想。

然而,她說得自己都快臉紅了,江蘺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江蘺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一直等到她停下來,才微微頷首,語氣平靜地追問道,“還有呢?”

演,繼續演,我就靜靜地看你演!

陸以北,“……”

還有?

再繼續往下說,我隻能說屁股大,好生養了。

可是說這個恐怕會被殺掉吧?

陸以北想著,聳了聳肩,“沒了。”

“嗯,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老師,希望你以後好好跟她學習,少乾點兒壞事兒。”江蘺點頭道。

陸以北,“……”

還要自己補一句?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過了子夜時分,時間一點點的向著黎明推移,氣溫下降到了一天之中的最低穀。

此刻本應該是怪談最為活躍的時候,可距離南郊屠宰場一公裡開外的鄉間,颳著冷風,空蕩無人,隻有一片片枯葉在半空中翻卷。

徘徊在錯綜複雜的巷子裡,兩邊是陳舊的建築,距離南郊屠宰場最近的一盞路燈下,慘白的燈光灑落在那名白髮蒼蒼,形容枯槁的老人身上。

她一隻手扶著燈柱,一隻手拄著柺杖,獨立在寒風中,渾濁的雙眼眺望著遠處南郊屠宰場的輪廓。

遠遠地看去,像是在等待著孫子放學歸來。

陸以北皺著眉頭,剛走到老人的面前,她便問出了熟悉的話語,“你看見我的孫子了嗎?”

她抬起了手,遙指遠處的南郊屠宰場,“他去那裡了,你要是看見他了,讓他早點兒回家。”

不知怎麼的,陸以北再次看見這位老人,完全沒有了初見時的陰森可怖,反倒是覺得有些可憐。

她張了張嘴唇,猶豫良久,喉嚨裡就像是哽了什麼東西似的,沒辦法告訴她,她的孫子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離世,她隻是在等一個永遠無法歸來的人。

就在這時,江蘺走上前來,伸出指尖亮著微光的手,點在了老人的眉心,而後柔聲道,“阿婆啊,您的孫子已經過世很久了,您不必再等了,他也不會回來了。”

陸以北愣了一下,眼神凶狠地看向江蘺道,“你乾嘛?你就這麼……”

江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平靜道,“你再看看她呢?”

聞言,陸以北轉身看向老人。

隻見她黯然神傷地喃喃自語著“哦,是嗎?是嗎?謝謝你啊!那我也時候回去了,回去了……”說話間便身子一軟,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

她下意識的要將老人扶起,卻發現在她的身體僵硬冰涼後,雙手一顫,縮了回來。

老人像是死去了很久似的,沒有了一丁點兒的氣息。

緊跟著,那佈滿皺紋的蒼老面龐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起了一塊塊紫褐色的屍斑。

“這……”

江蘺拍了拍陸以北的肩膀,淡淡道,“她早就該死了,僅憑著期盼孫子歸來的執念吊著一口氣兒,這也是未成形怪談的一種。”

“如果我不告訴她,時間長了,等她變成了怪談,這一帶的居民都得跟著遭殃。”

“善良是好事兒,不過,愚善有時候隻會適得其反。看樣子,你跟你的老師學得還不是很到位啊!以後可要繼續加油哦!”

陸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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