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陸以北在嗎?”
聽見李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陸以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嚥了咽口水,看向旁邊一臉茫然的馬教授,用力的搖了搖頭。
陸以北很確定那日在花語陽光度假酒店的時候,李軒沒有看見她現在這幅模樣,但是江蘺和安青看見了,所以司夜會裡肯定有她的樣貌檔案。
倘若李軒此刻進到研討室內,勢必會引發一場戰鬥,戰鬥的輸贏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陸以北不想跟司夜會起衝突。
到目前為止,夢境中出現的神秘少女,給她的指引還沒有出現過謬誤,所以她認為按她說的,不要跟司夜會起衝突,很有必要。
馬教授盯著面前不知道是不是陸以北的少女,眉頭緊鎖,心情複雜。
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那充滿懇求之意的眼神、因為緊張而死死抓住衣襟的小手、輕咬著嘴唇的貝齒,無一不在訴說著她心中的憂慮。
馬教授側頭看了一眼研究室正門的方向,一下子就明白了,少女對門外之人的恐懼,臉上浮現恍然之色。
她不想讓門外的人知道她在這裡?這是為什麼呢?
“教授……”陸以北剛想向馬教授說些什麼,就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噹噹噹——噹噹噹——!”
“馬教授,請問陸以北在裡面嗎?我找他又重要的事情。”
馬教授,“……”
現在該怎麼辦纔好呢?到底該不該幫她隱瞞?
剛纔她又是渾身高溫,又是從男性變成少女的,很有可能是怪談之類的東西。
但如果她就是陸以北,那她就是我的學生,作為老師我有責任幫助她。
要不……再相信銅錢一次?
馬教授想著,默默地拿起了桌上的銅錢,朝著半空中一拋。
他看著銅錢在半空中劃過的軌跡,心道,正面就幫她隱瞞,反面就讓門外的人進來。
“叮——!”銅錢落在白色的圓桌上,旋轉了幾下,正面朝上穩穩地停了下來,見狀馬教授暗暗鬆了口氣,嘴角浮現起釋然的笑容。
有句話說得好,在遇到不能抉擇的問題時,拋硬幣是最好的選擇,並不是因為硬幣能幫著決定什麼,而是因為在硬幣拋出的那一刻,答案便會出現在心裡。
雖然馬教授一直不想承認,他每一次拋出銅錢時,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銅錢隻不過是幫助他更加堅定而已。
但是從內心上來講,這一次,從內心來講,他是想要幫助面前的少女。
一個年紀跟他孫子差不多大,渾身**,衣衫不整,看上去楚楚可憐的姑娘,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投來求助的目光,這誰受得了?
事實上,馬教授一直想要跟孫女來著,女孩子多可愛啊,又文靜又聽話。
可惜自家那小子不爭氣,一口氣生了倆熊小子,就因為那兩個熊小子天天就他鬍子,他實在受不了了,隻能忍痛剃掉了蓄了二十多年的鬍鬚。
更何況,這個少女還有可能是陸以北,是他的學生!
陸以北幫了我那麼多忙,我現在幫她一個小忙,哪又有什麼問題呢?馬教授想。
就算這個忙幫得有錯,身為老師,我有信心,讓她重新走上正軌。
最後,再退一萬步講,要是被人看見了,我一個老頭子的研究室裡,出現了一個啥也沒穿的小姑娘,傳出去豈不是晚節不保?
幾番權衡之後,馬教授定了定神,站起身來,大步朝著研究室正門的方向走去,一邊前行著,一邊清了清嗓子。
“咳咳,誰啊?難道不知道我每天早晨十點到下午四點半這段時間,是不會客的嗎?”
馬教授沉聲說著,語氣中帶
“馬教授,我是……”
李軒剛想要說些什麼,便被馬教授厲聲打斷了。
“你是我的學生?要是我的學生,就更應該知道這個時間我不會客了,有什麼問題,明天上課再問!”
“馬教授我不是您的學生,我是來找陸以北的。”
“不是我的學生?不是我的學生那我憑什麼要見你?你又憑什麼打擾我研究?”馬教授板著臉從門外低吼道,“你找陸以北?他早就走了,你去別處找去!”
“不是,馬教授我……”
“你什麼你?”馬教授再次厲聲打斷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還有陸以北,你見到他,幫我給他帶句話。”
“作為學生,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成天少在外面結交你這種稀奇古怪的人,我收拾不了你,我還收拾不了他嗎?”
“這次,這次就扣他點平時成績,再有下次,我這門課,他就別想過了!哼!”
馬教授怒意十足的說著,與此同時,陸以北從研討室內探出了半個小腦袋,伏在牆上,看見馬教授將什麼叫古怪、嚴厲、小肚雞腸的老教授,演繹得淋漓儘致,一時啞然。
我該說什麼好呢?算了,還是鼓掌吧!為馬教授過人的演技,獻上掌聲!陸以北想。
不過,那個平時成績,是不是真的要扣啊?
……
研究室門外。
也不知道是被馬教授連續嗆聲,還是因為剛纔用符文窺探那個強大存在受了點輕傷的緣故,李軒總覺得胸口堵得慌,像是淤著一口老血。
這教授的脾氣這麼怪的嗎?還是說,他在刻意隱瞞什麼?
要是,現在破門而入,真如他所說的,陸以北已經走了,我什麼都沒有找到,事情就變得麻煩起來了。
李軒舉棋不定地盯著緊閉的研究室大門,來回打量了幾圈,似妥協了一般,無聲的歎了口氣。
“既然馬教授都這樣說了,那我便不多打擾了,您給陸以北的話,我會……”
“滾蛋,滾蛋,少來打擾我研究!”
李軒,“……”
看起來像模像樣的,但他是真的脾氣古怪,還是有所隱瞞,隻需要在學校裡稍微調查一下,就全都清楚了。
花城理工大學裡的線人,也會持續盯著陸以北的。
李軒想著,轉身離開了特殊文字內容研究室,很快就找人調查了馬教授在學生之中的風評。
調查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幾乎所有人,都一口咬定,馬教授就是一個嚴厲古怪的老師,就連那動不動就扣人成績的行徑,也是他的一貫作風。
聽完,特別行動小組成員的報告,李軒一時陷入了沉思與對陸以北的默哀當中。
陸以北這小子,攤上這麼個老師似乎……
還挺可憐的?
……
馬教授貼在門上,靜靜地聽著李軒的腳步聲遠去,直到走廊上再沒有什麼響動傳來,他才鬆開了緊握的拳頭,長舒了一口氣。
作為一名守法公民,要說幫著少女欺騙疑似警察的人,他心裡不緊張,那絕對是假的。
剛纔在朝著李軒吼出那些話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高血壓都快犯了,此刻回過神來,腦袋還暈暈的。
倚著門駐足片刻,馬教授深吸了一口氣,返回了研討室。
研討室中,陸以北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乖巧的模樣,楚楚動人。
見馬教授返回,她立刻起了身,剛想開口感謝,馬教授去像是觸電了一般,渾身猛地一顫,向後跳了一步,大喊了起來。
“你,你坐下!不要過來!”
雖然馬教授幫助了少女,但是他一想到,少女既可能是陸以北,又可能是怪談,抑或兩種都有,就怕得不行。
陸以北歪了歪腦袋,“???”
我又那麼嚇人嗎?
雖然每次怪談化之後,緊跟著就遇到了不少事情,也沒來得及好好檢查這具身體,但我自我感覺,我應該還蠻好康的啊!
“教授,你別怕啊!我不會傷害……”
陸以北話還沒說完,便有一滴水珠,滴在了她纖細的指尖之上,“呲!”的一聲,竄起了一縷青煙,隱約間還有一縷火苗一閃而過。
馬教授,“……”
這叫人怎麼相信?
陸以北,“……”
咋回事兒啊?這是剛纔施展咒式的後遺症?
陸以北想著,默默地坐回了位置上,見狀,馬教授稍微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咳咳,解釋解釋吧!解釋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要是你的解釋不夠合理,我隨時把剛纔那個人叫回來。”
“教授,其實我……”陸以北欲言又止,幾度輕咬薄唇,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將自己的秘密告訴馬教授。
“我其實是陸以北。”
反正他剛纔已經看見了,隱瞞也沒用。
更何況他嘴上雖然說著要舉報我,但是從他剛纔幫我隱瞞來看,隻要我的解釋讓他能夠接受,就沒問題。陸以北想。
“你說你陸以北?那你怎麼……”馬教授指著陸以北,眼神驚疑不定的打量著。
雖然他心中早就有了猜測,但是聽到陸以北親口說出來這個結果,他還是吃了一驚。
“我這是……”陸以北一時思維電轉,緊跟著一句謊言便脫口而出,“我這是黑夜病,我本來不想讓人知道的。”
“黑夜病?”馬教授愣了一下,心說,我倒是聽說過患上黑夜病的人,會出現稀奇古怪,難以解釋的症狀。
但是……
黑夜病,怎麼還有這樣的?
“嗯,黑夜病。”
陸以北說著,低下頭,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微蹙的柳眉和那雙黯然神傷的眼睛,卻將一個身負秘密的少年(女)心中糾結的情緒,完美的展現在了馬教授的眼前。
“我這病出現快有兩年了,隻要接觸到力量比較強大的神秘物品,就會變成這樣,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您看見了。”
“就因為這病,我乾爹的那個同事,一直懷疑我是怪談,所以我纔不願意被他看見我這幅模樣。”
馬教授聽陸以北解釋著,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他對陸以北是有過一些瞭解的,事實上本著因材施教的理念,他認真的去瞭解過班上每個學生的資訊。
從他瞭解到的資訊來看,陸以北確實有過一年多因病休學的時間,跟她現在所說,也對得上,不像是在撒謊。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馬教授在心中感歎了一句。
不過……
“你應該知道,黑夜病患者,在康複之前,是不能回學校的,我幫你隱瞞的話……”
“這,這個啊……這個說起來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了。”陸以北支支吾吾道,“我說出來,怕您笑話我。”
“有什麼好笑話的?大膽說便是。”
“因為,我熱愛學習!”陸以北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馬教授,面無表情的臉上,像是因為激動,染了幾分紅暈。
她確實臉紅了,口口聲聲說出,自己愛學習這種話,怎麼能不臉紅?
“所以,教授,為了能夠繼續留在學校,我有一個請求,希望您不要把我的秘密告訴別人!”
“可以嗎?算,算我求您了!”陸以北用撒嬌的語氣道。
馬教授扶額,透過指縫偷偷地打量著陸以北。
這,該怎麼回答她好呢
陸以北歪了歪腦袋,“???”
我又那麼嚇人嗎?
雖然每次怪談化之後,緊跟著就遇到了不少事情,也沒來得及好好檢查這具身體,但我自我感覺,我應該還蠻好康的啊!
“教授,你別怕啊!我不會傷害……”
陸以北話還沒說完,便有一滴水珠,滴在了她纖細的指尖之上,“呲!”的一聲,竄起了一縷青煙,隱約間還有一縷火苗一閃而過。
馬教授,“……”
這叫人怎麼相信?
陸以北,“……”
咋回事兒啊?這是剛纔施展咒式的後遺症?
陸以北想著,默默地坐回了位置上,見狀,馬教授稍微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咳咳,解釋解釋吧!解釋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要是你的解釋不夠合理,我隨時把剛纔那個人叫回來。”
“教授,其實我……”陸以北欲言又止,幾度輕咬薄唇,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將自己的秘密告訴馬教授。
“我其實是陸以北。”
反正他剛纔已經看見了,隱瞞也沒用。
更何況他嘴上雖然說著要舉報我,但是從他剛纔幫我隱瞞來看,隻要我的解釋讓他能夠接受,就沒問題。陸以北想。
“你說你陸以北?那你怎麼……”馬教授指著陸以北,眼神驚疑不定的打量著。
雖然他心中早就有了猜測,但是聽到陸以北親口說出來這個結果,他還是吃了一驚。
“我這是……”陸以北一時思維電轉,緊跟著一句謊言便脫口而出,“我這是黑夜病,我本來不想讓人知道的。”
“黑夜病?”馬教授愣了一下,心說,我倒是聽說過患上黑夜病的人,會出現稀奇古怪,難以解釋的症狀。
但是……
黑夜病,怎麼還有這樣的?
“嗯,黑夜病。”
陸以北說著,低下頭,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微蹙的柳眉和那雙黯然神傷的眼睛,卻將一個身負秘密的少年(女)心中糾結的情緒,完美的展現在了馬教授的眼前。
“我這病出現快有兩年了,隻要接觸到力量比較強大的神秘物品,就會變成這樣,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您看見了。”
“就因為這病,我乾爹的那個同事,一直懷疑我是怪談,所以我纔不願意被他看見我這幅模樣。”
馬教授聽陸以北解釋著,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他對陸以北是有過一些瞭解的,事實上本著因材施教的理念,他認真的去瞭解過班上每個學生的資訊。
從他瞭解到的資訊來看,陸以北確實有過一年多因病休學的時間,跟她現在所說,也對得上,不像是在撒謊。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馬教授在心中感歎了一句。
不過……
“你應該知道,黑夜病患者,在康複之前,是不能回學校的,我幫你隱瞞的話……”
“這,這個啊……這個說起來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了。”陸以北支支吾吾道,“我說出來,怕您笑話我。”
“有什麼好笑話的?大膽說便是。”
“因為,我熱愛學習!”陸以北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馬教授,面無表情的臉上,像是因為激動,染了幾分紅暈。
她確實臉紅了,口口聲聲說出,自己愛學習這種話,怎麼能不臉紅?
“所以,教授,為了能夠繼續留在學校,我有一個請求,希望您不要把我的秘密告訴別人!”
“可以嗎?算,算我求您了!”陸以北用撒嬌的語氣道。
馬教授扶額,透過指縫偷偷地打量著陸以北。
這,該怎麼回答她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