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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5弟29樟 被征用地新娘 3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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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被征用的新娘(3)

克拉拉修女問完了自己想問的,又跟諾諾絮叨了片刻就走了。

夜幕降臨,不遠處的教堂裡點燃了蠟燭,敲響了鐘,見習修女們開始做晚課了。

諾諾依然坐在露台上。她從不參加晚課,她來這裡就是形式上滿足一下加圖索家的長輩們,沒想藉機建立自己對上帝的信仰。

上帝和巫女是衝突的,在上帝看來,巫女應該是撒旦那邊的人。

鐘聲裡,她緩緩地合上眼簾,島上的生活實在無聊,她經常沒精打采的,很容易犯困。

晚課散了,修女們像歸巢的小鳥那樣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裡,鐘樓上的燈光也熄滅了,這時窗台上的小貓頭鷹蹦了蹦,“咕咪咕咪”叫了起來。

諾諾立刻睜開了眼睛,瞳光湛然,她在小貓頭鷹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讓它閉嘴。

這隻小貓頭鷹鬧鐘還是路明非送她的生日禮物,也是一個小音箱,特別之處是播放音樂的時候會隨機引用網上的評論,比如:

“帶~勁~兒~啊!”

“唉喲~不錯哦!”

“此處當有掌聲!呱唧呱唧~呱唧呱唧~”

雖然經常被它打斷聽音樂的心情,卻會讓諾諾回憶起那段大家都很浪蕩的時光,好似一個面對青燈古佛的尼姑懷念自己大塊吃肉的時候。

這幾年她跟路明非聯絡得很少,沒登島之前逢年過節會互發個資訊,說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去年她過生日路明非甚至沒資訊來,她也沒太當回事,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纔看到路明非補了一條生日快樂的資訊過來,說是昨晚出任務,出了點小意外。諾諾覺得這是她跟路明非關係的正常化。

路明非的心事並不難猜,這件事也曾讓諾諾覺得有些困擾,但她相信隨著時間過去路明非漸漸長大,問題終將不是問題。她覺得自己坦坦蕩蕩,從沒把路明非看作備胎,法拉利車主當然沒必要備一條三輪車的胎。但蘇茜批評過她好幾次,說她這樣會讓人誤會的,諾諾分辯說如果自己不幫他,他估計在卡塞爾學院活不過第一年。蘇茜說你可以幫他,但不要給他最後肯定會破滅的希望,那不是更殘酷麼?

這也是諾諾離開卡塞爾學院的原因之一。

如今那傢夥已經脫胎換骨了,不再是看到美少女就走不動道的衰仔,坐擁學生會舞蹈團不說,還有那個俄羅斯學妹陪在身邊。

諾諾很喜歡零,卻從來都看不清她,隻覺得她整個人都閃爍著鑽石般冷硬的光,簡直就是沙皇王冠上的寶石。

今晚忽然從克拉拉修女那裡得到路明非的訊息,諾諾沒來由地有些不安,剛纔小睡的時候還夢到了路明非,夢見那傢夥在高速公路邊修一輛破自行車,自己想要穿越高速公路去跟他打個招呼,可隔著密集的車流自己就是走不過去,她衝路明非大喊,路明非好像聽不見似的。

難道說那傢夥捅什麼婁子了?不至於啊,他不是那種辦事沒分寸的人,要說他欠了信用卡卡貸被銀行追債諾諾還信。

況且他已經混上了學生會主席,以學生會在學院乃至混血種世界的影響力,就算主席犯了什麼傻,學生會也不會不管。

可還是越想越不放心,得找個明白人問問。克拉拉修女走後她看似在打瞌睡,實則在養精蓄銳。

她返回屋裡拿了件東西,抓住露台的邊沿,一個倒翻,躍入外面的黑暗中。

金色鳶尾花修道院被高牆包圍,但圍牆圍不住飛鳥,諾諾從來都是個來去自由的人,但得等到大家都睡下了纔好行動。

跋涉了半個小時之後,她來到了金色鳶尾花島的另一側。這邊是幾十米高的懸崖,岩石鋒利如犬牙,人跡罕至還有野獸出沒,海潮在岩壁下方被撞得粉碎,發出雷鳴般的巨聲。諾諾站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上,拉開背後的拉鍊,沙灘裙如白色的蟬蛻墜地,裡面穿的不是內衣,而是皮膚般貼身的泳衣。她徒手爬到懸崖底部,摸出防水電筒咬在嘴裡,一個猛子紮進海裡。

天海都是漆黑一片,她藏在海浪下方高速遊動,憑手腕上的指南針導航,去向大海深處。

不知遊了多遠,前方的海平面上浮起了燈光,那是燈火輝煌的馬耳他島,遠望去有種海市蜃樓般的魔幻感。

諾諾從防水袋裡掏出了一台三防手機,開機之後顯示有兩格信號,她踩著水撥打電話。

金色鳶尾花修道院的製度非常嚴格,見習修女不能攜帶手機,帶了也沒用,島上沒有手機信號也沒有網絡信號,還有信號遮蔽設備,曾經有某位富家千金偷偷帶了一台衛星電話上島,可根本打不出去。島上跟外界聯絡的辦法就是靠那條船送信,克拉拉修女相信遠離了世俗的乾擾,內心纔會得到安寧。但偏就有諾諾這種狠人,她可以為了跟閨蜜打電話聊天硬是在海裡遊上幾公裡,偶爾興致來了還會去馬耳他島上喝杯啤酒看場午夜電影。

“妞兒,你這電話來得可真不是時候,我這邊有點事兒。”蘇茜接了電話,但聽起來立刻就想掛斷。

“路明非出什麼事了?你聽到什麼風聲沒有?”

“聽說上週在巴西滅了一頭公豬,受了點小傷,住了幾天院,要我幫伱捎個問候?”

“不是這種屁大的事兒,說是他惹了什麼麻煩,有人滿世界找他,都找到我這裡來了。”

“沒聽說,一會兒幫你問行不行?我這邊暫時不方便聊電話。”

“什麼事兒那麼重要?快點幫我問,我在海裡飄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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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說,你讓我把手裡的事兒忙完。”蘇茜掛斷了電話。

----------

此時此刻,烏克蘭首都基輔的郊區,一間俱樂部裡燈火通明,座無虛席。

來自世界各地的闊佬們抽著雪茄喝著伏特加,抓著各自的號碼牌,目光放肆地在那些女孩半裸的身體上遊移。

這是一場特殊的拍賣會,被稱作“肉鋪”。

這個以盛產美女著稱的國家正處在嚴重的政治和經濟危機中,滿街都是失業的人,遊行示威和暴力衝突也是家常便飯,很多人連冬天取暖的燃油都買不起,這種情況下就催生了人口的買賣。黑幫從各地收羅年輕女孩,舉辦這種秘密的拍賣會,女孩們穿著比基尼泳衣和高跟鞋登台,闊佬們根據她們的姿色競價,跟中世紀的女奴買賣沒什麼區別。人類惡劣起來,什麼壞傳統都能恢複。

今天的拍賣進行到一半忽然出了意外,一個高挑的黑髮女奴剛剛登台,竟然當眾打起電話來。

片刻之前她還嬌嬌怯怯的,纖細的身體看起來並不性感,但細細高高的腰和長腿給某幾位貴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正準備為她競價一番,可她摸出那台手機之後就變得有點不耐煩,甚至用手勢示意台下的人安靜。這件事委實是太匪夷所思了,首先女奴是不該有手機的,其次這女孩說一口流利的中文,最後她的語氣不像是報警,倒像是在跟朋友聊天。

什麼時候了,你像一塊肉那樣被人放在案板上等待出售,如果你有個打電話的機會,你難道會用來跟閨蜜扯淡?

蘇茜掛斷電話,完全無視那些緩緩逼近的保鏢,冷眼看著台下的貴賓們:“各位,你們被捕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鬨堂大笑,那秀色可餐的孩子要逮捕他們,可她的泳衣裡似乎不夠藏下任何武器。

“美麗的小姐,你帶了多少人來逮捕我們呢?”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嗬嗬笑著。

“就我一個人,”蘇茜淡淡地說,“節約時間,一起上吧。”

她轉過身扯下背後的帷幕,撕下一幅纏在腰間,甩脫高跟鞋踏上一步。就這麼簡單的一步,如立深淵之上!

幾分鐘後,蘇茜從一名保鏢的臉前緩緩地收回了腳,她根本沒有踢中這可憐的傢夥,也沒必要,因為他已經嚇暈過去了,超過三百磅的巨大身軀把舞台砸了個窟窿。台下的闊佬們都不說話了,甚至連呼吸都不敢,他們呆呆地看著這個黑髮黑眼的女孩轉身走向主持人的位置,那雙素白的小腿上濺滿了血絲,但看得出來她還是刻意地控製了,所以滿地的保鏢還都有力氣哀嚎。

蘇茜抓起麥克風:“先生們,你們的行為無論根據當地法律還是公序良俗都是不能容忍的,警察正在趕來這裡的路上,你們不用想著逃走,因為在場的每個人都已經被衛星拍下了照片,照片都公佈在互聯網上了,所以即使你們在警察身上花錢,他們也不敢包庇你們。有問題的人現在可以提問,沒問題的話我先告辭了。”蘇茜看了一眼台下的某個人,“組織這場拍賣會的那位先生,我知道你是誰,我就是為你來的。你在犯罪行為中濫用了自己的血統優勢,這是你惹上我們的原因。我得回後台去換件正常的衣服,你現在去你的車上等我,你自己開車送我去機場,你的事我們在路上談。”

五分鐘後,蘇茜上了停在俱樂部門口的一輛加長凱迪拉克轎車。她換了一身衣服,象牙白的高領羊絨衫外面罩著亮藍色的羽絨服,緊身長褲配毛絨絨的防寒靴,腦袋上還戴著毛絨絨的白色耳罩,看起來就像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專員小姐我想為我所做的一切深深懺悔……”司機轉過頭來,雙手合十,胖臉上寫著可憐巴巴。

“你應該慶幸執行這個任務的不是俄羅斯分部。”蘇茜摘下耳罩,戴上藍牙耳機,“開車吧。”

電話立刻就接通了,電話對面的人語氣溫柔:“我在係統中看到你已經完成了基輔的任務,還順利麼?”

車開動了,蘇茜從窗戶往俱樂部裡看了一眼,闊佬們都老老實實地坐著,像是一群等著交作業的小學生。

“路明非出什麼事了麼?”蘇茜問,“係統裡他的狀態還正常,但你的保密級別比我高,出了事你應該比我早知道。”

對面的人遲疑了片刻:“你是要我違反學院的保密章程,把你本不該知道的事情告訴你麼?”

“就是這個意思,我跟你說話有必要繞彎子麼?”

“學院懷疑他偷了龍骨殺了校長,還懷疑他是覺醒中的龍王。”

“校長死了?”蘇茜大驚。

“瀕死狀態,醫生還不敢確定能否救回來。”

“他瘋了麼?校長對他簡直像對親兒子!”

“根據富山雅史的證詞,他可能真的瘋了。”

蘇茜掛斷電話,靠在車窗上想了片刻,接著呼叫諾諾,卻收到提示說諾諾已經關機了。

----------

諾諾回到自己房間時,修道院裡的燈已經全都熄滅了。窗外是星垂大海,屋裡不用開燈也頗為明亮。

她本想等蘇茜的電話,以她的體能,在海裡踩上兩個小時水也不算什麼,可忽然間海上起了風浪,她不得不收起手機跟風浪搏鬥。

那種程度的風浪倒不至於危及她的生命,但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距離馬耳他島越來越遠,手機失去了信號。

隻能明晚再找機會跟蘇茜打電話了,她從冰箱裡拿了一盒橙汁,摸出昨晚那本閒書,在沙發上坐下。

翻開書的那一刻,她忽然定住。這本書叫《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書名唬爛但意境悠長,諾諾每天隻讀幾頁紙,然後塞進一枚金屬書簽。現在金屬書簽換了位置,往後移動了十幾頁。在金色鳶尾花修道院,門都是不上鎖的,你可以隨意走進某人的臥室跟她聊天,但那些名門淑媛似乎不會感興趣這樣一本冷門的書。

諾諾熄滅了檯燈,右手在腿上一抹,拔出鷹喙形的潛水刀,她下海的時候帶了這把刀防鯊魚,還沒卸下。

理論上這座島上不存在能威脅到她的人,但她對這個闖入者心生警惕。一個闖入者,居然還有心情看書,還把書簽移動到了自己看的那一頁,這是何等的從容淡定。見習修女們來此都不準攜帶首飾和貨幣,那麼他隻能是為了人來的,主人還沒有回來,他應該藏在屋裡的某個地方。

她無聲地移動著,像是一隻巡林的虎。此刻烏雲遮月,室內的能見度頓時變得極差,但這對諾諾來說是好事,混血種通常都有些夜間視力。

修女的房間裡陳設簡單,能藏人的地方並不多,諾諾逐一地檢查過去,最後把目光投向了臥室角落裡的青銅浴缸。那是這間臥室裡最沉重的傢俱,浴缸上垂著紗質帷幕,浴缸很深,足夠藏下一個成年人。

潛水刀緩緩地撩開紗幕,浴缸裡面還真的藏著一個人!他的臉上蓋著諾諾的另一本書《烏克蘭拖拉機簡史》,腦袋邊上還放著半袋薯片,還是諾諾遊泳從馬耳他島上買回來的。諾諾大驚失色,不知對方是藝高人大膽還是等她上鉤,手腕一翻,潛水刀轉為反手,刀柄狠狠地砸向闖入者的小腹。

闖入者躬身彈起,如此淩厲的一擊竟然沒有讓他喪失戰鬥力,他一把探出抓在諾諾肩上,旋轉著往下捋。

這是很精妙的擒拿手法,剛睜眼就能隨手用出,可見實力之強。諾諾立刻應變,跟著對方的手勢旋轉,以免自己的臂骨被鎖死。

黑暗中雙方寸寸進逼貼身肉搏。闖入者想抓諾諾的領口,可他沒想到諾諾穿的是泳裝,反而被諾諾趁機鎖住手腕,但他用類似縮骨的技法滑走了。諾諾很快就明白了兩件事,首先對方大概率是個混血種,力量和反應速度都超乎常人,其次自己這些年確實荒廢了格鬥術,闖入者在全無準備的情況下依然能抗衡她這個曾經的A級。

不得不出點損招了,她掃腿踢翻了身邊的架子,沐浴用的精油撒了滿地。闖入者跨步上前,想打出一擊製勝的半步崩拳,沒想到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諾諾要的就是這個機會,欺身上前,抓住他的領口把他摁向浴缸裡。掙紮中對方也抓住了她泳衣上的腰帶,兩個人一起摔了進去。

就在這時月光破雲,兩人四目相對,呼吸可聞,諾諾說靠靠靠靠靠!那個人說師師師師師師師姐?

法式浴缸又深缸壁又滑,兩人尷尬地翻騰了半天,誰也沒爬出去。好死不死,剛纔搏鬥的時候把水管給打開了,此時此刻那黃銅蓮花模樣的大花灑正噴灑著纏綿的雨絲,很有江南煙雨的感覺,紗幕也給扯落下來,把他倆罩得嚴嚴實實。他們再扭幾下,濕了水的紗幕成了堅韌的繩子,把他們死死地纏在一起。

諾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安靜下來,雙手按住闖入者的肩膀:“冷靜!別瞎扭!咱倆都快特麼打結了!”

路明非立刻高舉雙手不動,諾諾氣哼哼地用潛水刀割著紗幕,正常化了很久的關係,見面就搞得那麼尷尬。

片刻之後諾諾換好了衣服,指著坐在浴缸邊的路明非,劈頭蓋臉地臭罵:“大哥!這裡是女子修道院,你跑這裡來乾什麼?你來就來,訪客登記一下你都能死啊?戰術潛入算怎麼一回事?藏在浴缸裡又算怎麼一回事?被人發現我該怎麼解釋?我把島上的人都殺了滅口麼?我靠我給你氣糊塗了,我又沒乾什麼壞事我滅什麼口啊!”

“喔喔喔喔……”路明非居然結巴起來。

這些事其實很好解釋,他發現沒有航船通往這個島,就猜到這地方不對公眾開放,他發現出出入入的全都是女性,又有穿修女服的人,就猜到這裡不歡迎男性,於是他翻牆進來,在廚房裡找到了一份送餐名單,根據那份名單找到了諾諾的房間。他左等右等不見諾諾回來,想小睡一會兒,但睡床感覺很不禮貌,睡沙發又怕什麼人貿然推門進來看到,修道院的房間都是不裝鎖的。他在屋裡轉了一圈,發現這口青銅浴缸又大又深,足夠把他整個人藏進去,周圍還有紗簾遮擋,鋪上浴巾睡會兒再合適不過……可這些都很合理的事情疊加在一起,就顯得他是個闖女生宿舍的賊。

幾天前他還坐在諾頓館裡,喝著伊莎貝爾泡的咖啡,聽取學生會各部門的彙報,他要是咳嗽一聲,大家都會立刻靜下來等他發言。校園裡他橫著走,獅心會長他都敢打,可被諾諾懟了兩句,他又慫了回去,話都說不完整,好像這些年都白混了。

罵著罵著諾諾忽然停下,上下打量路明非。這東西還能算是路明非麼?暗紋的西裝、修身的風衣、鋥亮的皮鞋,連那頭亂毛都修剪得挺精緻,就是眼角沒精打采地垂著,肩膀上還有薯片的碎屑,滿臉的疲憊,像隻落水狗。

我的天!沒天理啊!執行部之龍、卡塞爾太子、學生會主席RicardoMLu這是被人欺負了麼?

她歎了口氣:“餓了是不是?跟我走,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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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那本閒書,在沙發上坐下。

翻開書的那一刻,她忽然定住。這本書叫《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書名唬爛但意境悠長,諾諾每天隻讀幾頁紙,然後塞進一枚金屬書簽。現在金屬書簽換了位置,往後移動了十幾頁。在金色鳶尾花修道院,門都是不上鎖的,你可以隨意走進某人的臥室跟她聊天,但那些名門淑媛似乎不會感興趣這樣一本冷門的書。

諾諾熄滅了檯燈,右手在腿上一抹,拔出鷹喙形的潛水刀,她下海的時候帶了這把刀防鯊魚,還沒卸下。

理論上這座島上不存在能威脅到她的人,但她對這個闖入者心生警惕。一個闖入者,居然還有心情看書,還把書簽移動到了自己看的那一頁,這是何等的從容淡定。見習修女們來此都不準攜帶首飾和貨幣,那麼他隻能是為了人來的,主人還沒有回來,他應該藏在屋裡的某個地方。

她無聲地移動著,像是一隻巡林的虎。此刻烏雲遮月,室內的能見度頓時變得極差,但這對諾諾來說是好事,混血種通常都有些夜間視力。

修女的房間裡陳設簡單,能藏人的地方並不多,諾諾逐一地檢查過去,最後把目光投向了臥室角落裡的青銅浴缸。那是這間臥室裡最沉重的傢俱,浴缸上垂著紗質帷幕,浴缸很深,足夠藏下一個成年人。

潛水刀緩緩地撩開紗幕,浴缸裡面還真的藏著一個人!他的臉上蓋著諾諾的另一本書《烏克蘭拖拉機簡史》,腦袋邊上還放著半袋薯片,還是諾諾遊泳從馬耳他島上買回來的。諾諾大驚失色,不知對方是藝高人大膽還是等她上鉤,手腕一翻,潛水刀轉為反手,刀柄狠狠地砸向闖入者的小腹。

闖入者躬身彈起,如此淩厲的一擊竟然沒有讓他喪失戰鬥力,他一把探出抓在諾諾肩上,旋轉著往下捋。

這是很精妙的擒拿手法,剛睜眼就能隨手用出,可見實力之強。諾諾立刻應變,跟著對方的手勢旋轉,以免自己的臂骨被鎖死。

黑暗中雙方寸寸進逼貼身肉搏。闖入者想抓諾諾的領口,可他沒想到諾諾穿的是泳裝,反而被諾諾趁機鎖住手腕,但他用類似縮骨的技法滑走了。諾諾很快就明白了兩件事,首先對方大概率是個混血種,力量和反應速度都超乎常人,其次自己這些年確實荒廢了格鬥術,闖入者在全無準備的情況下依然能抗衡她這個曾經的A級。

不得不出點損招了,她掃腿踢翻了身邊的架子,沐浴用的精油撒了滿地。闖入者跨步上前,想打出一擊製勝的半步崩拳,沒想到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諾諾要的就是這個機會,欺身上前,抓住他的領口把他摁向浴缸裡。掙紮中對方也抓住了她泳衣上的腰帶,兩個人一起摔了進去。

就在這時月光破雲,兩人四目相對,呼吸可聞,諾諾說靠靠靠靠靠!那個人說師師師師師師師姐?

法式浴缸又深缸壁又滑,兩人尷尬地翻騰了半天,誰也沒爬出去。好死不死,剛纔搏鬥的時候把水管給打開了,此時此刻那黃銅蓮花模樣的大花灑正噴灑著纏綿的雨絲,很有江南煙雨的感覺,紗幕也給扯落下來,把他倆罩得嚴嚴實實。他們再扭幾下,濕了水的紗幕成了堅韌的繩子,把他們死死地纏在一起。

諾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安靜下來,雙手按住闖入者的肩膀:“冷靜!別瞎扭!咱倆都快特麼打結了!”

路明非立刻高舉雙手不動,諾諾氣哼哼地用潛水刀割著紗幕,正常化了很久的關係,見面就搞得那麼尷尬。

片刻之後諾諾換好了衣服,指著坐在浴缸邊的路明非,劈頭蓋臉地臭罵:“大哥!這裡是女子修道院,你跑這裡來乾什麼?你來就來,訪客登記一下你都能死啊?戰術潛入算怎麼一回事?藏在浴缸裡又算怎麼一回事?被人發現我該怎麼解釋?我把島上的人都殺了滅口麼?我靠我給你氣糊塗了,我又沒乾什麼壞事我滅什麼口啊!”

“喔喔喔喔……”路明非居然結巴起來。

這些事其實很好解釋,他發現沒有航船通往這個島,就猜到這地方不對公眾開放,他發現出出入入的全都是女性,又有穿修女服的人,就猜到這裡不歡迎男性,於是他翻牆進來,在廚房裡找到了一份送餐名單,根據那份名單找到了諾諾的房間。他左等右等不見諾諾回來,想小睡一會兒,但睡床感覺很不禮貌,睡沙發又怕什麼人貿然推門進來看到,修道院的房間都是不裝鎖的。他在屋裡轉了一圈,發現這口青銅浴缸又大又深,足夠把他整個人藏進去,周圍還有紗簾遮擋,鋪上浴巾睡會兒再合適不過……可這些都很合理的事情疊加在一起,就顯得他是個闖女生宿舍的賊。

幾天前他還坐在諾頓館裡,喝著伊莎貝爾泡的咖啡,聽取學生會各部門的彙報,他要是咳嗽一聲,大家都會立刻靜下來等他發言。校園裡他橫著走,獅心會長他都敢打,可被諾諾懟了兩句,他又慫了回去,話都說不完整,好像這些年都白混了。

罵著罵著諾諾忽然停下,上下打量路明非。這東西還能算是路明非麼?暗紋的西裝、修身的風衣、鋥亮的皮鞋,連那頭亂毛都修剪得挺精緻,就是眼角沒精打采地垂著,肩膀上還有薯片的碎屑,滿臉的疲憊,像隻落水狗。

我的天!沒天理啊!執行部之龍、卡塞爾太子、學生會主席RicardoMLu這是被人欺負了麼?

她歎了口氣:“餓了是不是?跟我走,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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