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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弟24張 零號病人 36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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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零號病人(3)

街上人流密集,行動組成員都沒有好的射擊角度,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公豬尼奧助跑加速之後輕盈地躍起,一把就抓住了二樓露台的鐵欄杆。他在垂直的牆面上如履平地,抓過的鐵欄杆全部變形,踩過的大理石磚紛紛碎裂。維多利亞剛剛把新的彈匣塞進去,金色巨猿般的公豬尼奧已經在她面前升起,目光熾熱貪婪,向著她張開雙臂,在絕對的血統優勢面前,高度和距離都不是問題。

恐懼終於壓垮了維多利亞,她覺得自己像隻被穿在羽箭上的鳥。她想開槍,可連槍口都抬不起來。

千鈞一髮的關頭,一個人影躍出屋頂,當胸撞上了公豬尼奧。公豬尼奧下意識地合攏雙臂,懷裡傳來骨頭碎裂的劈啪聲。

“岡薩雷斯……岡薩雷斯!”維多利亞驚呼,鮮血濺了她滿臉,粘稠地往下流。

“維多利亞……維多利亞……快走……快走……”岡薩雷斯聲嘶力竭地高喊。

他像個被揉皺的紙團,斷骨插入了內臟,如果沒有及時的救治,生命之火隨時都會熄滅,但他竟然挺欣慰的。他一直覺得自己挺沒用挺不起眼的,在維多利亞的追求者裡有點抬不起頭來,但他終究還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懼,保護了維多利亞。相比那位閃閃發光的李嘉圖,他也有了為自己驕傲的理由。

公豬尼奧丟下岡薩雷斯,邁步走向維多利亞,卻沒想到岡薩雷斯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腿。

“快走……快走……”岡薩雷斯機械地重複著,每說一個字都有粘稠的血塊從他的嘴裡滑出。

憤怒點燃了維多利亞的鬥誌,她從後腰抽出兩柄格洛克,頂在公豬尼奧的胸口上連續發射。公豬尼奧冷漠地看著這美麗的獵物,等著她打完了子彈,然後張開雙臂狠狠地環抱住她,用鋼鐵般堅硬的胸膛去擠壓她,雙臂緩緩地收攏,擠壓著維多利亞的肋骨。在進化藥的刺激下他對異性的佔有慾是扭曲的,折磨對方殺死對方也能令他獲得極大的滿足,他狠狠地享受著這種把維多利亞美好的血肉緩緩擠進自己身體的感覺,同時腳踩著岡薩雷斯的胸膛。

就在這時,維多利亞的耳機裡傳出某人的聲音:“嗨,維多利亞,別害怕,你不會有事,現在把耳機給那頭公豬。”

維多利亞驚喜地四顧,沒有見到說話的人,可莫名的勇氣從她的胸中升起,她摘下耳機抵到公豬尼奧面前:“有人要跟你說話!”

公豬尼奧疑惑地接過維多利亞遞來的耳機塞進耳朵裡。片刻之前這女孩還恐懼得哆嗦,隻是咬緊了牙關強撐,現在她冷冷地回看公豬尼奧,驕傲地昂起了頭,似乎那個說話的男人就站在她背後,正把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給了她強大的支撐。

“你想當一隻自由的公豬,可如果每個擋伱路的人你都把他咬死,那你的自由是不是太昂貴了?”耳機裡傳出路明非的聲音。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吊兒郎當,可是又透著微微的寒意。

“你在舊宮裡裝炸彈的時候想過你的手下麼?想過那些跳舞的女孩麼?”路明非又說,“他們死了,他們是你奔向自由的紅地毯麼?”

公豬尼奧愣住了,他確實沒想過,更不會覺得可惜。那些桑巴女孩都是他從自己旗下的夜店裡喊來的,在他看來就是商品、裝飾品和工具,他經常把她們打扮得嫵媚動人,送給充當保護傘的政要,偶爾也會獎勵給得力的手下。他這些年來在裡約熱內盧的地位,固然是靠自己的凶狠搏出來的,但也是靠著不怕死的手下和甜美的少女們鋪墊出來的。

“為那些廉價的女人感到惋惜麼?”公豬尼奧冷笑,“你如果不是逼我逼得那麼凶,她們原本都可以是你的!”

“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橘政宗麼?不隻是因為他傷害了我的朋友,還因為他跟我說過一套食屍鬼的理論。他說這個世界就是黑暗的森林,每個人都是食物鏈上的一環,你不吃人,就是你傻。”路明非淡淡地說,“我真討厭他講大道理的嘴臉,就算這個世界真是弱肉強食的又怎麼樣?他還不是死在了某個人的手裡?這麼說來他自己也不過是食物,食物有什麼資格講大道理?”

引擎聲從遠處傳來,公豬尼奧循聲望去,瞳孔微微收縮。月光下,衣衫襤褸的路明非跨坐在一輛小摩托車上,那棟建築跟公豬尼奧所在的建築之間還差著好幾百米。路明非正在整裝,把兩柄插在皮鞘裡的短刀綁在小臂內側,又從旅行袋中取出兩支銀色的沙漠之鷹,掛在屁股上。分明公豬尼奧隻要再加幾分勁就能擠碎維多利亞的骨頭,可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慢條斯理,像個廚師在準備配菜。

公豬尼奧抓起維多利亞的脖子,冷笑著把她舉向空中,那是他的獵物,是美麗的羔羊,他等著路明非來救。

路明非踩下油門,小摩托高高地昂起頭來,而後猛地竄了出去,在建築物之間連續跳躍,像隻暴躁的兔子。

整個行動組的人都在期待這場巔峰對決的時候,卻見公豬尼奧以丟棒球的手法把維多利亞狠狠地砸向了路明非。路明非不得不橫過摩托急踩刹車,張開雙臂把維多利亞抱在了懷裡,之後目瞪口呆地看著公豬尼奧轉身跳下了房頂,向著巷子的深處狂奔著逃離。裡約熱內盧一代黑道皇帝,橘政宗也視為重要戰力的赫拉克勒斯,竟然放下了尊嚴不戰而逃,隻是因為路明非跟他說了幾句話……

路明非也相當無語,橫抱著維多利亞眺望公豬尼奧的背影發愣,忽然覺得懷裡的學妹扭動了一下,回過神來之後趕緊鬆手……

“公豬尼奧正向著山上的貧民區逃走,行動組全體,立刻展開追捕!”耳機裡傳來EVA的聲音。

維多利亞這才艱難地爬了起來,她被摔得灰頭土臉,趕緊整理儀容,卻見路明非眉頭緊縮。

情況再度變得棘手起來,裡約熱內盧號稱上帝之城,但也是混亂和暴力之城,數百萬貧民將他們的住所搭建在城市裡的山上,鐵皮窩棚相連,道路錯綜複雜,簡直就是一座迷宮。那裡槍支和毒品橫行,連警察都不敢進去執法。公豬尼奧壞事做儘,但在貧民區的年輕人心裡,他是反社會的英雄人物,貧民窟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大本營。如果讓他進入貧民窟,那麼抓捕他的任務至少還要拖上幾周。

他蹲在岡薩雷斯面前,拍拍他的臉,凝視他的眼睛:“聽著哥們!不要死!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有意思的事等著你呢!”

岡薩雷斯的瞳孔原本已經開始渙散,此刻卻迴光返照似的亮了起來,維多利亞的眼淚差點滾了出來,卻聽見岡薩雷斯放聲哀嚎起來。

哀嚎其實是好事,說明岡薩雷斯重又恢複了生機和活力,垂死的人的大腦反而會分泌大量的鎮痛物質。

岡薩雷斯嚎完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路明非,他很不願意“執行部之龍”的出現打破了他和維多利亞的獨處,但那傢夥的一句話竟然像是在他身體裡喚醒了某種強大的求生意誌,從死神手裡生生地把他的神智拉扯回來。難道他心裡對這傢夥是那麼信任的麼?他一句鼓勵的話就能讓自己起死回生?他又看看維多利亞,維多利亞正凝望著路明非的背影,雙腿併攏腳尖微微內扣,很英倫很淑女,還有點侷促,而她跟岡薩雷斯在一起的時候大大咧咧一直嚼著泡泡糖。岡薩雷斯不知道自己該欣慰還是該沮喪,原來無論你怎麼英勇怎麼為自己驕傲,女孩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最閃亮的身影。

“謝謝你……謝謝李嘉圖師兄……”岡薩雷斯強撐著說。

路明非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就好,其實我是跟你說著玩的,你越長大,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就越沒意思……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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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豬尼奧一路橫衝直撞,撞翻了小巷裡的垃圾箱,用停在路邊的汽車作為跳板翻越圍牆,有時候乾脆直接在圍牆上撞出一個洞來。

這是裡約熱內盧,是他的老窩,他熟悉這裡的每條小巷,能叫出大部分收保護費的小混混的名字,他雖然不能正面迎戰學院,但如果他想逃,學院的獵犬們連他的豬尾巴都看不見。他經過之後,混混們開著各種各樣的破車堵住了路口,就算是警察趕來,想要挪開那些破車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他原本還有點忌憚那架直升飛機,可它居然沒跟上來。

他遠遠地看到那道生鐵的拱門了,拱門兩側並沒有圍牆,就是用廢鐵組裝出來的一道象征性的門,門上用油漆噴著《聖經》中的話:“一個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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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房子蓋在磐石上。”

那是山上貧民窟和山下富人區的分界線,鐵門前是一片開闊地,橫著幾道單軌電車的鐵軌,月光照得它們閃閃發亮。

公豬尼奧興奮地加快了腳步,可叮噹叮噹的聲音快速地逼近。同一時間,四列有軌電車從兩側駛來,攔在了他的面前,平時這種列車隻加掛幾節車廂,現在它們長得像是望不到頭。電車裡燈火通明,可是既沒有乘客也沒有駕駛員。公豬尼奧停下腳步,目光越過車頂,默默地眺望著那道門,原本覺得它近在咫尺,現在卻覺得它何止是遠在天涯,甚至虛無縹緲。

他很清楚發生了什麼,EVA的力量已經滲透到了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每一個內置晶片能聯網的設備都是她的觸手,這些有軌電車都是她調來的,但不是為了阻擋公豬尼奧——以公豬尼奧的體能,大可以躍過電車,或者加速衝刺把車廂撞碎——而是不讓無關的人接近最終的戰場,圍繞著他的一個隱形的鐵桶已經合圍。

他忽然失去了奔跑和戰鬥的意誌,進化藥帶來的躁動也大幅消退,隻想望著山頂的燈火發呆。

這些年他經常開著他的凱迪拉克轎車去貧民窟裡拋灑美元,既是想積攢人望,也是因為那嘈雜混亂的地方曾經庇護過他幾個月。他是個孤兒,被逐出學院之後無處可去,連個身份證明都沒有——那本曾經令他驕傲的美國護照是學院幫他辦的,在他被逐出學院的那一刻,護照也被吊銷了。他整日渾渾噩噩,跟那些貧民窟的壞男孩混在一起,抽他們偷來的煙,喝土釀的烈酒。他幫那些男孩打架,跟他們稱兄道弟,晴朗的夜晚他們來到貧民窟最高處,看著山下燈火明媚的富人區,發誓有朝一日要在那裡證明自己。

後來他真的稱霸了這座城市,可他到底是壞孩子們的救世主,還是踩著壞孩子們的頭顱成就了自己?

路明非因那些桑巴女孩的死而憤怒,公豬尼奧嘲諷了他的天真,卻也覺得迷惘。尼采說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自己是什麼時候變成惡龍的呢?那些被他看作消耗品的女孩也有很多來自貧民窟,曾經跟他一樣眺望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幻想著憑藉美貌和努力從山上搬到山下去。

鐘聲響起,他緩緩地轉過身來,抬頭望向高處,廢棄教堂的鐘樓上,黑影跨坐著一輛小摩托車,誰也不知道他怎麼把摩托車弄上去的。

原來學院放出的飛鷹早就趕到了,野豬再怎麼兜圈子,飛鷹也還是會撲下來的。

“給我一條路走,我會報答你的!”公豬尼奧大聲說。

路明非指指天空:“別浪費時間了,有人看著呢。”

公豬尼奧乾笑兩聲,路明非說得沒錯,學院秘書的天眼時刻盯著他們,獵物和獵手,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他渾身骨骼劈裡啪啦地作響,眼中的凶光大盛,殺了學生會主席!這是他的最後一線生機!行動組中隻有路明非能威脅到他。

他之所以放棄維多利亞逃走,是隱約聽出了路明非話裡的意思,殺死赫爾佐格的“某人”應該就是這個奇怪的學生會主席,他不是在無謂地發狠,而是在講一個恐怖的事實。他隨意起來的時候固然很隨意,但認真起來的時候有股子莫名的狠勁,語氣不重,但感覺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橘政宗自身的血統不值一提,但他是最終篡取了白王王座的人,也就是說某人可能殺死了一位至尊……公豬尼奧不想拿命去賭那個可能性。

路明非打了個響指:“來首歌吧EVA,勁爆點的。”

鐘樓裡久未啟用的音響發出了雜亂的電流聲,接著傳出淡漠的女聲:“好的,為你選擇了林肯公園樂隊的《NewDivide》。”

節奏強勁的序曲中,EVA的聲音悄然隱退,接著高亢而嘶啞的聲音迴盪在月光下的荒地上:

“我憶起烏雲滿天/四下裡電閃雷鳴;

我憶起每個瞬間/歲月恍惚而過;

這凶兆驚現/終不能逃脫厄運;

隻能聽到你在說/這是我罪有應得!”

路明非一提車把,摩托車吼叫著駛出鐘樓,從天而降砸向公豬尼奧,公豬尼奧不再躲避,雙臂交叉,筆直地躍起,像是一顆沖天發射的炮彈。

路明非人在半空中,踩著車座起跳,公豬尼奧不避不讓,雙手一探,抓住了摩托車。路明非在空中轉身,雙槍齊發,六顆子彈全部命中摩托車的油箱。燃油一邊傾瀉而下一邊燃燒,火雨籠罩了公豬尼奧。青銅禦座加持的身軀不懼火焰,但公豬尼奧的視線被火焰乾擾,接下來,他就看見刀光在眼前爆炸開來。他對自己的身軀強度有著絕對的信心,可接觸的第一個瞬間,他的眼前就飛起了細碎的血花!

路明非的雙刀砍在他身上,像是龍牙咬進了他的骨頭!

什麼刀能破青銅禦座的防?公豬尼奧震驚,可他連問話的機會都沒有,路明非黏在他身上瘋狂地輸出,刀光中夾雜著肘擊和膝擊。血絲纏繞著公豬尼奧,帶血的鱗片紛飛,傷口裡暴露出鮮紅的肌肉纖維,路明非快速地圍繞公豬尼奧旋轉,在已有的傷口上反覆地切割,不斷加深傷口,公豬尼奧砸出的重拳也一再地轟在路明非身上,每一拳都能打碎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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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裡懸著一架無人機,俯瞰著激戰的兩人,把畫面傳到每個行動組成員的手機上,那首搖滾樂也迴盪在很多人的耳邊。

兩名專員開著搶來的送奶車,慢悠悠地趕往那座教堂,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用不著他們了,他們聊著閒天:

“學院秘書還提供點歌服務呢?這就是傳說中自帶BGM出場的男子?”

“某人的特權罷了,說是他很喜歡搖滾樂,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曲庫聽著有點悲。”

“坐擁學生會舞蹈團的美男子,血統又那麼強,有什麼可悲的?”

“美男子是不是過譽了?又不是沒人見過他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摳腳丫子。”

“穿上西裝的時候還是有模有樣的,有人叫他執行部之龍呢。”

“不如說是條變色龍,誰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樣子,知道他的代號為什麼是零號病人麼?”

“說是他從東京戰場上回來之後就患上了PTSD,讓一個病人拿著武器滿世界跑,真不知道校長怎麼想的。”

(作者注:PTSD,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的縮寫,創傷後應激障礙,意指人在經曆創傷**件後導致的抑鬱、麻木、甚至性格的巨大改變,是種複合型的精神類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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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小看你了,你是那幫老傢夥養出來的好獵狗,”公豬尼奧大口地喘息,“可是就憑那兩把小刀你是殺不死我的!”

“我也沒想著殺你,不把我要的情報吐出來,”路明非也是筋疲力儘,“想死都難!”

公豬尼奧渾身上下都是細小的傷口,有些深得露出了白骨。路明非不斷地抹著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暗暗地試圖把脫臼的腳腕正位。

對話不過是爭取時間恢複體力,雙方都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沒有絲毫留手,公豬尼奧的戰鬥意誌令路明非吃驚,路明非的戰鬥力也出乎公豬尼奧的預料。路明非確實是個棘手的對手,但還不是刺王殺駕的水準,即使赫爾佐格隻是偽王,路明非對上他的下場也必然是灰飛煙滅。這讓公豬尼奧被壓製的信心漸漸恢複,但奇怪的是,他又並不覺得路明非之前的那番話是虛張聲勢,那些話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鬼喃喃低語,訴說自己血腥的往事。

“君王的秘密,知道了隻會死得更快,”公豬尼奧冷笑,“橘政宗在他們面前也不配擁有座位。”

路明非凜然,龍族的王座數量有限,赫爾佐格是篡奪了白王權位的人,那能在他面前坐著說話的都是些什麼人?

公豬尼奧要的就是他這一刻的愣神,忽然躍起折斷了教堂門上的鐵質旗杆,把它當作標槍射向路明非。

他這是要爭取逃走的機會,因為那些攔路的有軌列車竟然緩緩地動了起來,似乎是有軌電車的控製係統奪回了控製權,它當然會立刻發覺如此之多的列車擁堵在山下是不正常的,於是正在疏散這些列車,他逃往山上的通道被打開了。他也發覺路明非的腳踝已經脫臼,隻要阻止他那麼片刻不讓他追上來,那對龍牙般恐怖的刀就沒用了。

路明非揮刀斬斷那根旗杆,但果然沒有追上去,而是半跪在地,從屁股後面抽出了那兩支巨大的手槍。雙槍交替射擊,血花從公豬尼奧的肩膀往下,一直炸到小腿。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埋著頭往前跑,以前所未有的高速邁過那些閃亮的鐵軌,他望著山頂的燈火,精神彷彿超脫了**漂浮在前方。路明非的最後兩顆子彈打在了他的腳跟上,露出白森森的腳跟骨,但這樣都沒法阻止他的奔跑。

“你的子彈打完了!你的子彈打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公豬尼奧狂笑,“獵狗怎麼追得上自由的公豬?”

路明非站起身來,無聲地歎了口氣。下一刻,公豬尼奧的額頭上忽然炸開了一朵巨大的血花,再過一秒鐘,槍聲才破空而來。

那是一顆弗裡嘉子彈,從公豬尼奧一直仰望的山裡射來。子彈初速遠高於音速,所以子彈先到,然後纔是槍聲。那支槍的口徑遠大於維多利亞手中的精準步槍,威力也超過路明非的沙漠之鷹,巨大的衝擊力加額外加量的麻醉彈頭,是對公豬尼奧一擊必殺的武器。麻醉劑進入血液,像是奔騰的暖流,瞬間就瓦解了公豬尼奧的鬥誌和力量。他像是喝醉酒似的搖晃了好一會兒,一頭栽倒在鐵軌上。

其實EVA為他打開了逃亡的路,卻也為女孩的狙擊步槍清空了彈道上的阻礙,這個局是一開始就布好的,路明非隻是在拖延時間。

路明非敲了敲耳機,切換到某個單獨的頻道:“謝啦,改天請你吃夜宵。”

貧民窟的鐵皮棚下,白金色頭髮的少女悶著頭拆解一支大口徑步槍:“好,我會記賬的。”

她丟下一疊美元給旁邊負責望風的男孩:“回家去吧,忘記這件事。”

男孩攥著手中的鈔票,呆呆地望著女孩遠去的背影,白色的裙襬在風中翻飛如花。

“你怎麼哭了?”女孩忽然轉過身來。

“我們都知道他是個壞人,可有一天他開著凱迪拉克來這裡,給了我一百美元,打了我媽媽一耳光,說她如果再敢虐待我,他就把她賣去妓院。”男孩嚎啕大哭起來,“以後他再也不會來了!媽媽打我的時候再也沒人管我了!”

女孩沉默了片刻,在一張紙片上唰唰地寫了點什麼,把紙片拍到男孩手心裡:“有需要給我電話,保證不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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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拖著腳步來到公豬尼奧身邊,踢了踢那具銅澆鐵鑄般的身軀。公豬尼奧瞪著眼睛怒視他,呼哧呼哧地粗喘。鍊金藥劑徹底癱瘓了他的肌肉群,他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說話和呼吸也都費勁,但靠著強橫的血統,他還保有基本的意識。

路明非舉起槍來,作勢要用槍柄去砸公豬尼奧的腦袋,可還是收住了,吃力地扶起公豬尼奧,讓他枕在鐵軌上。

他在公豬尼奧身邊坐下,在大褲衩的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根牛肉條來,撕開包裝叼在嘴裡,眺望著山上的燈火。

璀璨的黃金瞳熄滅了,惡鬼附身般的恐怖氣息也消散了,他變回了那個懶散的年輕人,下垂的死魚眼看起來全無精神。

公豬尼奧終於喘過氣來了:“不是要殺我麼?把你的刀捅進我的頸椎裡去,那樣就能殺掉我了。”

“放幾句狠話而已,”路明非聳聳肩,“你沒動維多利亞,就沒破我的底線。”

公豬尼奧又喘了一會兒:“我在城外有個小別墅,把一樓的地板挖開,下面有你想要的東西……還有我預備跑路的錢,我想過去某個山裡躲一輩子,還沒下定決心你就來了。”他頓了片刻,拉動嘴角笑笑,“想清楚了再去,那是蜜糖也是毒藥,沒準有一天你會變得跟我一樣,然後換另一個學生會主席天涯海角地追殺你。”

路明非踢了他一腳:“輪不到你操心!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叫李嘉圖是麼?你挺另類的,我混學院的時候,可沒遇到你這麼有意思的人。”

“化名而已!別想找人報複我的家人!我爹媽比我牛逼!去了就是送死!”路明非有點緊張。

“你還真是天真啊……李嘉圖!”公豬尼奧的胸膛裡忽然傳出擂鼓般的巨聲,之前他開啟青銅禦座的時候也有類似的聲響。

路明非暴跳而起,單手撐地,側翻著撤退到安全距離之外,從後腰抽出新的彈匣想要插進槍裡。

公豬尼奧放聲嘶吼,雙瞳灼灼生輝,那身金屬疙瘩般的肌肉劇烈地震動著,金色的皮膚上凸起了血管。

兩秒鐘之後,濃腥的血漿從後頸處噴射而出。他向前撲倒,血漿噴射到數米的高度,然後化為一片血雨,隨風飄散。

公豬尼奧殺死了自己,用的辦法匪夷所思,他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仍能控製自己那顆強大的心臟。他讓心臟以驚人的壓力泵血,把全身的血液都從後頸處的傷口擠了出去。他死得很決然,徹底斬斷自己的生機,不給施救者留任何一點機會,路明非隻能呆呆地看著。

青銅禦座的效果迅速地消退,公豬尼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像個漏氣的皮球。

他還剩最後一口氣,趴在那裡吐著血沫喃喃著什麼,路明非湊到他嘴邊去聽。

“我是沒機會去什麼療養院的,醫學會不會放過我……何況自由的公豬……就該自由地奔跑到死……”公豬尼奧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路明非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著澄澈的夜空,今夜的裡約熱內盧死了一個惡棍,但世界並不會變得更好。

當明早的太陽升起,這座城市又會車水馬龍,各方勢力彈冠相慶躍躍欲試,為黑道皇帝的寶座拔刀相向。想通過努力從山上搬到山下居住的年輕人們還是會為了各自的理想或者**加入幫派,隻要人類的貪慾不變,世界的秩序就不會變,一百個執行部之龍來到裡約熱內盧也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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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組趕到的時候,路明非提著槍坐在鐵軌上,身旁的公豬尼奧靜靜地躺在血泊裡。

公豬尼奧重又變成了那個乾癟的小個子,兩撇滑稽的鼠須在之前變身的時候已經脫落了,看起來竟然還有幾分清秀。

專員們包圍了公豬尼奧,長短武器紛紛上膛,路明非卻淡定地擺擺手,意思是沒事了,任務已經結束了。

“師兄!師兄!李嘉圖師兄!”新生們激動地歡呼起來。

無人機上的攝像頭解析度有限,EVA又掐掉了直播的後半截,他們看到的隻是路明非如巨鷹天降,跟赫拉克勒斯貼肉搏殺的那一段。在他們看來那場戰鬥的後半截必定更加慘烈,最後路明非爆掉了赫拉克勒斯的頸部大動脈,殺死了這個銅皮鐵骨的怪物,誰也不會想到殺得你死我活的雙方最後竟然還仰望著夜空聊了好一會兒。

執行部的資深者們相互看看,神色略顯尷尬,他們辛辛苦苦飛到南半球來,也出了不少的力,結果隻是作為某人的陪襯。

數不清的警車鳴著警笛從四面八方駛來,但在數百米外就停下了。警察們迅速地拉起了警戒帶,肩並肩組成人牆,以免記者和無關人等靠近。學院的代理人早就打通了警察局的關係,警察局對此喜聞樂見。警察總監根本不想知道這件事的內幕,隻需要最後看一眼公豬尼奧的屍體,然後把擊斃黑道組織首領作為政績上報。

行動組的成員們分散開來收拾現場,公豬尼奧的屍體被套了個裹屍袋,丟上了那輛送奶車。牛奶正好有清洗血跡的功效,幾個人拿刷子蘸著牛奶擦洗鐵軌,還有幾個人負責收拾遺落在現場的彈殼。隨後進場的施工隊會在一夜之間修補所有的破損建築,尤其是把彈坑補好。EVA關閉了沿路所有的攝像頭,不會留下任何視頻證據,明早冒充記者的善後團隊會采訪關鍵的目擊者,給點錢堵住他們的嘴。

路明非坐在那裡發呆,心裡迴響的還是公豬尼奧的遺言:“自由的公豬……就該自由地奔跑到死……”

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再三申明會給他留條命,可他卻毫不猶豫地捨棄掉了,那個惡棍最後的堅決還真像學院的人。

頭忽然疼了起來,而且疼得要死,他伸手摸摸後腦勺,居然滿手是血,有塊不大的金屬片嵌在頭骨裡,還削去了一小塊頭皮。

舊宮被炸燬的時候,他沒來得及跑出很遠,被爆炸波及了,還在廢墟裡埋了一會兒。當時他就覺得有點頭暈,但急於去營救維多利亞和岡薩雷斯,又為那些桑巴女孩的死覺得憤怒,熱血上腦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如今想來這場仗一直是帶著傷打的。

“可別長不出頭髮來了……”他眼前一黑,仰面栽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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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雙槍交替射擊,血花從公豬尼奧的肩膀往下,一直炸到小腿。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埋著頭往前跑,以前所未有的高速邁過那些閃亮的鐵軌,他望著山頂的燈火,精神彷彿超脫了**漂浮在前方。路明非的最後兩顆子彈打在了他的腳跟上,露出白森森的腳跟骨,但這樣都沒法阻止他的奔跑。

“你的子彈打完了!你的子彈打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公豬尼奧狂笑,“獵狗怎麼追得上自由的公豬?”

路明非站起身來,無聲地歎了口氣。下一刻,公豬尼奧的額頭上忽然炸開了一朵巨大的血花,再過一秒鐘,槍聲才破空而來。

那是一顆弗裡嘉子彈,從公豬尼奧一直仰望的山裡射來。子彈初速遠高於音速,所以子彈先到,然後纔是槍聲。那支槍的口徑遠大於維多利亞手中的精準步槍,威力也超過路明非的沙漠之鷹,巨大的衝擊力加額外加量的麻醉彈頭,是對公豬尼奧一擊必殺的武器。麻醉劑進入血液,像是奔騰的暖流,瞬間就瓦解了公豬尼奧的鬥誌和力量。他像是喝醉酒似的搖晃了好一會兒,一頭栽倒在鐵軌上。

其實EVA為他打開了逃亡的路,卻也為女孩的狙擊步槍清空了彈道上的阻礙,這個局是一開始就布好的,路明非隻是在拖延時間。

路明非敲了敲耳機,切換到某個單獨的頻道:“謝啦,改天請你吃夜宵。”

貧民窟的鐵皮棚下,白金色頭髮的少女悶著頭拆解一支大口徑步槍:“好,我會記賬的。”

她丟下一疊美元給旁邊負責望風的男孩:“回家去吧,忘記這件事。”

男孩攥著手中的鈔票,呆呆地望著女孩遠去的背影,白色的裙襬在風中翻飛如花。

“你怎麼哭了?”女孩忽然轉過身來。

“我們都知道他是個壞人,可有一天他開著凱迪拉克來這裡,給了我一百美元,打了我媽媽一耳光,說她如果再敢虐待我,他就把她賣去妓院。”男孩嚎啕大哭起來,“以後他再也不會來了!媽媽打我的時候再也沒人管我了!”

女孩沉默了片刻,在一張紙片上唰唰地寫了點什麼,把紙片拍到男孩手心裡:“有需要給我電話,保證不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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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拖著腳步來到公豬尼奧身邊,踢了踢那具銅澆鐵鑄般的身軀。公豬尼奧瞪著眼睛怒視他,呼哧呼哧地粗喘。鍊金藥劑徹底癱瘓了他的肌肉群,他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說話和呼吸也都費勁,但靠著強橫的血統,他還保有基本的意識。

路明非舉起槍來,作勢要用槍柄去砸公豬尼奧的腦袋,可還是收住了,吃力地扶起公豬尼奧,讓他枕在鐵軌上。

他在公豬尼奧身邊坐下,在大褲衩的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根牛肉條來,撕開包裝叼在嘴裡,眺望著山上的燈火。

璀璨的黃金瞳熄滅了,惡鬼附身般的恐怖氣息也消散了,他變回了那個懶散的年輕人,下垂的死魚眼看起來全無精神。

公豬尼奧終於喘過氣來了:“不是要殺我麼?把你的刀捅進我的頸椎裡去,那樣就能殺掉我了。”

“放幾句狠話而已,”路明非聳聳肩,“你沒動維多利亞,就沒破我的底線。”

公豬尼奧又喘了一會兒:“我在城外有個小別墅,把一樓的地板挖開,下面有你想要的東西……還有我預備跑路的錢,我想過去某個山裡躲一輩子,還沒下定決心你就來了。”他頓了片刻,拉動嘴角笑笑,“想清楚了再去,那是蜜糖也是毒藥,沒準有一天你會變得跟我一樣,然後換另一個學生會主席天涯海角地追殺你。”

路明非踢了他一腳:“輪不到你操心!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叫李嘉圖是麼?你挺另類的,我混學院的時候,可沒遇到你這麼有意思的人。”

“化名而已!別想找人報複我的家人!我爹媽比我牛逼!去了就是送死!”路明非有點緊張。

“你還真是天真啊……李嘉圖!”公豬尼奧的胸膛裡忽然傳出擂鼓般的巨聲,之前他開啟青銅禦座的時候也有類似的聲響。

路明非暴跳而起,單手撐地,側翻著撤退到安全距離之外,從後腰抽出新的彈匣想要插進槍裡。

公豬尼奧放聲嘶吼,雙瞳灼灼生輝,那身金屬疙瘩般的肌肉劇烈地震動著,金色的皮膚上凸起了血管。

兩秒鐘之後,濃腥的血漿從後頸處噴射而出。他向前撲倒,血漿噴射到數米的高度,然後化為一片血雨,隨風飄散。

公豬尼奧殺死了自己,用的辦法匪夷所思,他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仍能控製自己那顆強大的心臟。他讓心臟以驚人的壓力泵血,把全身的血液都從後頸處的傷口擠了出去。他死得很決然,徹底斬斷自己的生機,不給施救者留任何一點機會,路明非隻能呆呆地看著。

青銅禦座的效果迅速地消退,公豬尼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像個漏氣的皮球。

他還剩最後一口氣,趴在那裡吐著血沫喃喃著什麼,路明非湊到他嘴邊去聽。

“我是沒機會去什麼療養院的,醫學會不會放過我……何況自由的公豬……就該自由地奔跑到死……”公豬尼奧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路明非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著澄澈的夜空,今夜的裡約熱內盧死了一個惡棍,但世界並不會變得更好。

當明早的太陽升起,這座城市又會車水馬龍,各方勢力彈冠相慶躍躍欲試,為黑道皇帝的寶座拔刀相向。想通過努力從山上搬到山下居住的年輕人們還是會為了各自的理想或者**加入幫派,隻要人類的貪慾不變,世界的秩序就不會變,一百個執行部之龍來到裡約熱內盧也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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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組趕到的時候,路明非提著槍坐在鐵軌上,身旁的公豬尼奧靜靜地躺在血泊裡。

公豬尼奧重又變成了那個乾癟的小個子,兩撇滑稽的鼠須在之前變身的時候已經脫落了,看起來竟然還有幾分清秀。

專員們包圍了公豬尼奧,長短武器紛紛上膛,路明非卻淡定地擺擺手,意思是沒事了,任務已經結束了。

“師兄!師兄!李嘉圖師兄!”新生們激動地歡呼起來。

無人機上的攝像頭解析度有限,EVA又掐掉了直播的後半截,他們看到的隻是路明非如巨鷹天降,跟赫拉克勒斯貼肉搏殺的那一段。在他們看來那場戰鬥的後半截必定更加慘烈,最後路明非爆掉了赫拉克勒斯的頸部大動脈,殺死了這個銅皮鐵骨的怪物,誰也不會想到殺得你死我活的雙方最後竟然還仰望著夜空聊了好一會兒。

執行部的資深者們相互看看,神色略顯尷尬,他們辛辛苦苦飛到南半球來,也出了不少的力,結果隻是作為某人的陪襯。

數不清的警車鳴著警笛從四面八方駛來,但在數百米外就停下了。警察們迅速地拉起了警戒帶,肩並肩組成人牆,以免記者和無關人等靠近。學院的代理人早就打通了警察局的關係,警察局對此喜聞樂見。警察總監根本不想知道這件事的內幕,隻需要最後看一眼公豬尼奧的屍體,然後把擊斃黑道組織首領作為政績上報。

行動組的成員們分散開來收拾現場,公豬尼奧的屍體被套了個裹屍袋,丟上了那輛送奶車。牛奶正好有清洗血跡的功效,幾個人拿刷子蘸著牛奶擦洗鐵軌,還有幾個人負責收拾遺落在現場的彈殼。隨後進場的施工隊會在一夜之間修補所有的破損建築,尤其是把彈坑補好。EVA關閉了沿路所有的攝像頭,不會留下任何視頻證據,明早冒充記者的善後團隊會采訪關鍵的目擊者,給點錢堵住他們的嘴。

路明非坐在那裡發呆,心裡迴響的還是公豬尼奧的遺言:“自由的公豬……就該自由地奔跑到死……”

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再三申明會給他留條命,可他卻毫不猶豫地捨棄掉了,那個惡棍最後的堅決還真像學院的人。

頭忽然疼了起來,而且疼得要死,他伸手摸摸後腦勺,居然滿手是血,有塊不大的金屬片嵌在頭骨裡,還削去了一小塊頭皮。

舊宮被炸燬的時候,他沒來得及跑出很遠,被爆炸波及了,還在廢墟裡埋了一會兒。當時他就覺得有點頭暈,但急於去營救維多利亞和岡薩雷斯,又為那些桑巴女孩的死覺得憤怒,熱血上腦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如今想來這場仗一直是帶著傷打的。

“可別長不出頭髮來了……”他眼前一黑,仰面栽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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