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光束透過包間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演繹出夢幻的色彩。
那樓下的迪廳。
黑壓壓一片的男男女女踩在沙發上、茶幾上,他們勾肩搭背如群魔亂舞般伴隨著dj的節點瘋狂搖動著身子——
在看不見的角落,炙熱的情侶扭打在了一起。
…
躍層的包間。
寂靜。
在丁青跪下的一刹那,最晚交出手機的中年人袁利軍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站起,他眼前浮現出多年前,袁爺收他們為義子時的畫面。
那日。
袁爺一身黑色中山裝坐在高堂前,兩邊坐著門裡的長輩。他們一行五個十幾歲的小孩緊張的站在面前敬茶、拜見養父…當行跪拜禮時,他們四個都跪了,隻有丁青低著頭抿著嘴,任長輩們怎麼說,甚至臉上都露出慍怒,有人拿起教棍打向他的腿腕…丁青也隻死死低著頭,咬著牙不願跪下。
小小的丁青卻倔的很。
袁利軍看著雙手撐地,腦袋重重撞在地面上的丁青,他有些失神,緊跟著一種疼痛感在心底滋長,他隻看著跪在那青年面前的兄弟,喉嚨就哽咽,眼圈紅了。
他攥緊拳頭,指甲挖進血肉裡。
他垂下頭,身子輕輕顫抖。
…
黑白兩道。
中海海運集團,第二把交椅,丁青。
陸平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他聯想到後者的身份和地位…一種別樣的美妙感受,正在他身體裡瀰漫。
心臟重重的跳動著,炙熱的血液在四肢百骸間瘋狂流淌。
“權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藥。”
“這句話可真是一點沒有說錯。”
陸平已經感受不到腦後的陣痛了,他把玩著手裡的高腳杯,低聲念說著些什麼。
“你想確認?”
“為何不問問你的好兄弟?”
陸平漫不經心的說道。
跪在地上的丁青猛地抬頭,他整個的頭髮都是濕漉漉的,血水混雜著酒水仍舊在不斷滴下,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狼狽。在聽見陸平的話語後,他瞳孔收縮,滄桑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他身子僵硬。
他依舊跪著,一寸寸的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好兄弟袁利軍。
“青哥!”
“我…我沒有!”
袁利軍嘴唇顫了顫,顫聲道。
他和丁青是一起從孤兒走出,幾十年了,兩人互相都願意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
“哦?”
陸平雙腿交疊,看向袁利軍眯了眯眼睛,隻似笑非笑的發出個疑問詞。
指尖叩擊著酒杯,清脆的響聲在包間裡迴盪。
叮——
叮——
叮—
陸平思囑起第二份情報-袁爺,袁太平。
手腕太深。
隻從那字裡行間裡略過,心頭都為之驚顫…袁利軍同樣是被袁爺玩弄於股掌之間,被後者安排在丁青身旁,偶爾會被喚到袁爺身旁,隨意的被詢問些什麼。
“你可記得蔣女士與女兒出事的前一天,你和袁爺說了些什麼?”
陸平,問道。
“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
“!”
袁利軍喘著粗氣,他有些失魂落魄,連連的自語。
他回想起那日。
丁青跪在地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袁利軍。
袁利軍嘴唇忽的顫抖,好像想起了什麼,緊跟著,他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的情緒好像崩潰了!他身子抖動…
真是我!
真是我害死了我最好兄弟的妻女?
啊!
啊!
袁利軍雙手抱住了腦袋。
丁青隻一看到這反應,便什麼都明白了。他露出慘然一笑…絕望,對任何人而言,這一切都是能夠擊潰整個世界的絕望!自己的一生都好似位於楚門的世界裡,被人安排好,操控好!他的妻女死亡,是被其最好兄弟所造成,是被其最尊敬的養父所推動!
疼!
心像是被撕裂了!
丁青從沒感覺這般痛過。
陸平抿了一口香檳,他注視著包間裡兩位被絕望吞噬的男人,不管是丁青也好,還是袁利軍也好,都地位不低,有著極高的權柄。可此刻,他們卻都如溺水者,在痛苦的掙紮,咆哮…
這就是資訊的力量!
能讓人生!
能讓人死!
哪怕是袁太平那樣恐怖的人物,陸平雖不敢直面他,卻依舊敢與之一搏!
包間裡。
丁青和袁利軍十幾位的小弟和女伴全部被嚇住,他們隻覺得自己聽到了不能說的大秘密…那可是袁爺!在江湖上地位極崇高和具有威望的袁爺!誰能知道,袁爺竟然還有這樣一面?他們不敢說出去,他們確定,隻要今天傳出去,當天夜裡就會被沉到浦江底!
“青哥。”
“軍哥。”
男男女女心中念道。
他們也為兩位老大感覺到悲哀。
就在這時。
丁青站起了身,他抓起方纔被敲碎的香檳頭,走到了袁利軍的面前。他沉默著,足足數分鐘後,才猛地用左手拎起了袁利軍的領子,把他按在牆上,揚起了另一隻手裡露出尖銳瓶渣的香檳頭。
袁利軍也不掙紮,也不解釋。
他隻迎著丁青的目光。
眼淚水就不斷順著眼角滑落…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絕不是空話,這一刻,袁利軍渴望死,渴望生命終結在丁青的手裡,隻有這樣,他心裡才能好受點。
…
叮——
叮——
叮——
陸平手撐著下巴,他的指尖依舊在叩擊著高腳杯,他看著面前兩位大佬的對峙,內心在呐喊、興奮、咆哮,他隻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小職員,卻一手讓中海海運集團的丁青和袁利軍打生打死!
這一切又一切的情緒沒有分毫的表露在臉上。
他隻嘴角輕揚,有意露出玩味的神情,注視著這一切。
“死?”
“活?”
陸平,低語。
話音未落。
就見到,丁青越發緊攥著手裡的酒瓶,他神情瘋狂,額頭一根根青筋紮起…他是失控的野獸!手裡交錯著碎片的酒瓶折射著冷光往袁利軍脖子迅猛紮去!
袁利軍沒有躲,他嘴唇蠕動,話語沒有說出口,隻比了口型,那是‘對不起’。
緊跟著。
閉上眼睛。
包間裡,一些女人不敢看即將發生的景象,側過了頭。
陸平眼皮跳動,抓著高腳杯的手用力了些,他同樣緊張,心底在感慨…隻是使用了兩次情報,每一次都能夠在現場見到凶殺案!
說時遲那時快。
尖銳的瓶渣在紮向袁利軍的喉嚨前忽而移開,但仍然劃出了一道血跡,隻看見,袁利軍脖頸從喉結位置延伸到脖子側,一道弧形開始滲出鮮紅血液!
哢嚓!
滿是碎渣的酒瓶裝在牆前,丁青眼睛猩紅的盯著袁利軍,他手下酒瓶生生的撚著牆面,酒瓶的碎片不斷崩裂、炸開!
“你我兄弟,從此一刀兩斷。”
丁青,沙啞的聲音響起。
他鬆開袁利軍,轉身走到陸平的面前,他一雙冰冷的眼眸直視著陸平。不久,他重新坐在了後者身旁。
抓起桌上烈性的洋酒,大口灌著。
抹了把。
“我欠你的,我會還。”
“你想要什麼。”
丁青沒看陸平,沉聲說道。
“讓他們走吧。”
陸平笑看向屋子裡其餘的眾人,放下酒杯,說道。
頓了頓後,又道:
“以你的能力,應該知道怎麼做。門內第三分支話事人選舉,中海海運集團新董事上任,袁老爺子可沒對你放鬆。”
話罷。
陸平站起身,他踱步,走向了落地窗邊,俯瞰向迪廳內的燈紅酒綠、群魔亂舞。
緋色的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身後,丁青在吩咐著些什麼,不多會,屋子裡包括袁利軍在內十幾人相繼離開了包間。
…
…
叮——
叮——
叮——
陸平手撐著下巴,他的指尖依舊在叩擊著高腳杯,他看著面前兩位大佬的對峙,內心在呐喊、興奮、咆哮,他隻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小職員,卻一手讓中海海運集團的丁青和袁利軍打生打死!
這一切又一切的情緒沒有分毫的表露在臉上。
他隻嘴角輕揚,有意露出玩味的神情,注視著這一切。
“死?”
“活?”
陸平,低語。
話音未落。
就見到,丁青越發緊攥著手裡的酒瓶,他神情瘋狂,額頭一根根青筋紮起…他是失控的野獸!手裡交錯著碎片的酒瓶折射著冷光往袁利軍脖子迅猛紮去!
袁利軍沒有躲,他嘴唇蠕動,話語沒有說出口,隻比了口型,那是‘對不起’。
緊跟著。
閉上眼睛。
包間裡,一些女人不敢看即將發生的景象,側過了頭。
陸平眼皮跳動,抓著高腳杯的手用力了些,他同樣緊張,心底在感慨…隻是使用了兩次情報,每一次都能夠在現場見到凶殺案!
說時遲那時快。
尖銳的瓶渣在紮向袁利軍的喉嚨前忽而移開,但仍然劃出了一道血跡,隻看見,袁利軍脖頸從喉結位置延伸到脖子側,一道弧形開始滲出鮮紅血液!
哢嚓!
滿是碎渣的酒瓶裝在牆前,丁青眼睛猩紅的盯著袁利軍,他手下酒瓶生生的撚著牆面,酒瓶的碎片不斷崩裂、炸開!
“你我兄弟,從此一刀兩斷。”
丁青,沙啞的聲音響起。
他鬆開袁利軍,轉身走到陸平的面前,他一雙冰冷的眼眸直視著陸平。不久,他重新坐在了後者身旁。
抓起桌上烈性的洋酒,大口灌著。
抹了把。
“我欠你的,我會還。”
“你想要什麼。”
丁青沒看陸平,沉聲說道。
“讓他們走吧。”
陸平笑看向屋子裡其餘的眾人,放下酒杯,說道。
頓了頓後,又道:
“以你的能力,應該知道怎麼做。門內第三分支話事人選舉,中海海運集團新董事上任,袁老爺子可沒對你放鬆。”
話罷。
陸平站起身,他踱步,走向了落地窗邊,俯瞰向迪廳內的燈紅酒綠、群魔亂舞。
緋色的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身後,丁青在吩咐著些什麼,不多會,屋子裡包括袁利軍在內十幾人相繼離開了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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