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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宗門外的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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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聚集這麼多重傷五品,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場面又淒厲,又震撼。

“有毒!”

突然,高亭貞喊了一嗓子。

高亭貞的體質和別人不一樣。

從小到大,他肉身感知超越常人,這也是他修為突飛猛進的倚仗。

別說現在這種傷勢,以前還有更嚴重的狀況,但隻要沒有嚥氣,並且有丹藥,再有安靜的時間,他都可以恢複過來,並且比別人快很多倍。

可眼下的情況不正常。

自己明明已經吞服那麼多珍貴丹藥,也療傷了挺長時間,可傷勢非但沒有癒合,渾身還越來越痠軟。

什麼情況?

有蹊蹺!

高亭貞最信任自己的肉身狀態。

疑心之下,他開始仔細辨別空氣中的味道。

其實不能怪這群五品遲鈍。

中毒這種事情,除非是有毒道大師前來,否則平常毒藥,根本對五品不起效果。

五品丹田如火,一般毒性瞬間就能蒸發。

更何況,中毒途徑無非就那麼幾個,口服、鼻聞、血液感染……

首先排除口服和血液……

以五品身經百戰的警惕,有異常味道第一時間就能警覺。

但這世界上的事情,也無絕對,有些毒粉,幾乎能做到無色無味。

當然,無色無味的代價,就是起效慢,且藥效弱。

高亭貞一遍又一遍的辨別空中味道,終於,他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鹹腥……和血液的味道類似,但又有些微妙區別。

如果是別人,還真不一定能辨別出來。

高亭貞經常拷問叛軍,有時候連續好幾個月,直接就住在牢獄,他聞血液的味道,比聞空氣還要多。

但即便是他,也要仔細辨別。

高亭貞皺著眉,他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廝殺場這麼狹窄,到處是屍體,到處是鮮血,很容易覆蓋這股毒霧味道。

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喊了一嗓子,也在觀察所有人的神色反應。

……

聽到高亭貞的話,其他五品也紛紛警覺。

五品不愧是五品,幾個呼吸之後,五品們紛紛辨認出毒霧和血液的細微區別。

頓時間,五品們又一臉緊張。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遭遇吳信海六品,已經夠倒黴了,這怎麼還有人下毒。

眾人第一時間懷疑許元晟,但許元晟的表情和大家一樣懵逼,也是一副病洋洋的狀態。

……

“確實有毒!”

易蓮琴寒著臉。

她剛纔也被吳信海轟了一招,傷勢很重。

但吳生施把玉脈金經葉送過來,一枚靈藥下毒,立刻就止住了傷情蔓延。

易蓮琴這輩子,就沒有體驗過這種富裕。

但這一次,確實不對勁。

玉脈金經葉啊,這可是五品頂級靈寶,理論上丹田恢複速度很快。

這次卻極其的緩慢。

之前易蓮琴還以為是自己傷情太重。

聽到高亭貞提醒,她再一辨別,確實有毒霧的味道。

這毒不致命,唯一的作用,是能腐蝕五品的丹田,讓真氣無法凝聚,永遠保持在最空虛的狀態,宛如一個餓了十天十夜的病人,爬都爬不起來。

“真有毒?”

吳生施皺著眉,一遍又一遍感知。

可惜,四品根本感知不到。

而且這所謂的毒物,似乎對四品沒有什麼效果。

吳生施剛纔被吳信海的東獅霞火訣波及,雷玄翅被打裂,已經沒能力再飛起來。

“該死,我丹田枯竭,站不起來了!”

侯思慧一次又一次運功。

但毒入丹田,此時已經晚了。

易蓮琴皺了皺眉。

其實她的真氣還可以緩緩恢複,雖然慢的可憐,但總歸是在恢複。

似乎玉脈金經葉可以對抗毒性。

但易蓮琴不動聲色,臉上同樣是無可奈何的憤怒。

她的悄悄積攢實力。

……

“哈哈哈哈……你們這群蠢貨,終於發現了……”

吳信海高高站在一處高台之上,嘴張開,又開始狂笑。

一群五品咬牙切齒。

果然,來來回回,還是叛軍在搞鬼。

特別是三個投靠叛軍的宗主,腸子都快悔青了。

自己真夠蠢的。

如果早點能聞出毒味,就能判斷出叛軍的狼子野心。

吳信海借刀殺人,自己就是那柄刀,一開始就沒想讓自己活著。

可惡。

三個五品還自認為自己是人才,哪怕投靠叛軍,也是一方人物。

丟人啊。

原來別人根本就不在意你。

假如當初和官府聯手,或許事情不會發展到如今境地。

一步錯,步步錯。

“這是什麼毒?”

高亭貞紅著眼,咬牙問道。

丹田越來越空虛,想積蓄一縷真氣,簡直是難如登天。

他唯一能判斷出來的事情,是毒霧已經滲透了很久,之前他們氣血上湧,毒性也不強,所以被壓製著。

現在他們各個重傷,毒性就占據了上風。

無力迴天了。

“這是齊天師煉製的一種腐霧,其實效果並不強,畢竟味道越淡,毒性也就越淡……但在廝殺開始時,我就在悄悄撒毒……”

“說句實話,其實我都沒準備毒霧能起作用,我最初的想法,是把你們全殺了……”

“既然腐霧起了效,那你們也就不用死了……你們這群五品,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會成為魏天師最忠誠的犬狗,哈哈哈……”

吳信海的笑聲迴盪在長空。

“讓我數一數,這裡一共有多少個五品……”

“一、二、三……十個……居然有十個五品……哈哈哈哈……這麼多人活屍進獻給魏天師,魏天師得多開心。”

吳信海看著一個個五品,心裡是越看越開心。

同時,他剛纔一掌震退了敖宣議他們一群七宗裡的四品武者,把裴風空和嚴京非拯救出來。

他二人的肢體已經殘缺,但吳信海隨後從屍體身上扯下幾條胳膊,用小陣法簡單黏上去。

能簡單用一用,長久不了,甚至還會感染傷口。

但與我何相乾呢?

用人之際啊。

雖然是兩個廢物,但畢竟是魏天師門下正式弟子,既然毒霧發揮作用,那他倆也就有用了。

……

此時廣場難得平靜著。

有些沒有死透的傷員,被七宗弟子攙扶回來,勉強止血,先把命保住。

天網司武者死傷大半,四品死的死、殘的殘。能站起來的,一個也沒有,反而是三品武者有些還能站著。

七宗弟子死傷也慘,但和天網司比起來,算好多了。站著的四品還算不少,全靠這些四品想立功,都儘量護著天網司成員,否則天網司早就被屠乾淨了。

這場大會普通弟子沒有資格踏入。

人少也是好事!

人越多,屍體就越多。

……

“煉活屍?”

董西堯皺著眉,一聲驚呼。

其餘五品也各個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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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的眼裡甚至有了恐懼。

很顯然,這群五品都知道煉活屍是什麼意思。

易蓮琴死死捏著拳頭。

她發了瘋的恢複真氣,隻要有足夠的真氣,自己就能抓著吳生施一起逃走。

好在秦近揚躲在殺伐幻境裡,應該能躲浩劫。

“什麼是煉活屍?”

吳生施這幾年不怎麼在外界活動,和叛軍更沒有什麼交集,很多訊息並不瞭解。

其餘的四品也在交頭接耳,互相打聽什麼是活屍。

但從字面意思不難理解,活屍肯定是五品的屍體,他們更好奇叛軍會有什麼煉。

“叛軍三大天師中,魏天師精通陣法,他可以在活人的肉身上佈置血脈邪陣,把活人生生煉製成被陣法驅動的人形屍體。”

“被煉製的人,似死非死,能吃能喝,還有活人氣息,但大腦卻已經死亡,終身隻能被殭屍一樣操控。”

侯思慧沉著臉,咬牙切齒的解釋道。

她如此憎恨叛軍,就是因為自己的丈夫是官府中人,不幸被魏天軍活捉,最終被煉製成了活屍傀儡。

那時候,她還不是赤履宗宗主,丈夫也隻是四品。

侯思慧去救丈夫,親眼見到了丈夫淪為不人不鬼的樣子。

為了讓丈夫在天之靈可以投胎轉世,她費儘心血,親手把丈夫的頭顱打到粉碎,這才讓丈夫的屍體得以安寧。

最終下葬時,侯思慧隻能用白紙糊了一顆頭顱。

“如此歹毒!”

吳生施目瞪口呆。

如果是煉死人、煉屍體,也就罷了。

但你把活人打殘,生生煉製成活死人傀儡,簡直喪心病狂,沒有絲毫人性了。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所有人都清楚了活屍的作用。

人們盯著十個五品,內心忐忑。

這些可都是赫赫有名的一方豪傑,平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沒有人敢想象他們被煉製成活死人的淒慘樣子。

許雯卿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她的手掌已經被敖宣議包紮好,手腕撒了藥粉,疼痛衰減了一些。

但她內心的痛苦,卻讓人窒息。

自己就是個廢物。

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從小到大,自己一直在連累父親。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父親絕對不可能淪落到現在這一步。

我纔是最大的罪孽。

就連愛人,都選了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我最該死啊。

……

“你們兩個,去施展魏天師的壓魂陣,把這十個五品再次鎮壓一下……這群畜生詭計多端。”

吳信海甩出去十枚巴掌大小的鐵片,冷冷下令。

“遵命!”

裴風空和嚴京非不敢有絲毫不敬。

壓魂陣並不難,三品就可是施展,最大的難點是陣圖。

那些小鐵片,就是魏天師親自刻畫的陣圖,他們隻需要用真氣引動即可。

始武宗的四品也所剩不多,但剩下的幾人,還保持著一定戰力。

這些人交錯站開,死死守護著裴風空和嚴京非。

魏天師麾下,尊卑森嚴。

雖然這群人是四品,但論身份地位,其實不如裴風空,畢竟裴風空是魏天師的正式弟子,是天賦超群的傳人之一。

吳信海和嚴京非也是正式弟子。

但嚴京非是工具人那一類。

兩個人手裡抓著鐵片,開始從高亭貞開始鎮壓。

啵!

真氣催動,鐵片碎成一團鐵粉。

鐵粉散在高亭貞身上,高亭貞一聲慘叫,疼到打滾。

疼!

就是單純的疼。

這種疼並不致命,但會讓你無法集中精神。

吳信海最怕五品們用特殊手段恢複真氣,在壓魂陣鎮壓之下,你們連精神都不可能集中,又怎麼可能恢複。

雙重保險,萬無一失。

……

秦近揚操控大江舟,成功通過了殺伐幻境裡的正確通道。

這一路上,靈氣過於充沛,秦近揚的綠靈玉已經碎了,但大江舟的效果比綠靈玉還要強。

秦近揚消耗潛能,不斷把靈氣吞噬到大江舟內,再把大江舟過濾的真氣,源源不斷煉化到丹田裡。

不知不覺,秦近揚的品階已經是三品中期。

甚至,距離三品後期也不遠了。

當然,潛能又一次快見底了。

但應該很快又有一筆潛能會到賬,山莊混戰了這麼久,肯定能結算一筆。

墓室的門並不大,可能七品大佬身前是個極簡主義者,門上甚至都沒有什麼花紋,更沒有華貴的裝飾。

秦近揚推開門,深吸一口冷氣。

咋舌!

由不得他不震驚。

一眼望去,地面密密麻麻,擺放的全是寶物。

濃鬱的味道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甚至有些醉醺醺。

秦近揚立刻封住口鼻。

虛不受補,這裡的靈氣太濃鬱,自己扛不住,可能會受內傷。

各種各樣的靈藥,各種各樣的丹藥,甚至還有江湖上千金難求的玉石,也擺滿在墓室各個方位。

墓室的正中央,有一具骷髏,是盤膝而坐的姿勢。

骷髏可能就是七品大佬。

大佬的骨頭十分不凡,在骸骨的周圍,繚繞有一層濃鬱的白色濃氣。

那是一種肉眼可見的華貴寶氣。

根骨品階:爛泥朽木、鐵樹銀花、黃金白玉、珠光寶氣……

這位七品大佬的根骨,明顯是寶氣級別。

秦近揚想伸手去觸碰一下。

頓時間,一股滂湃偉力撲面而來,他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

關鍵時刻,東獅霞火訣的氣息噴湧而出,秦近揚眼前一黑,這才恢複了精神。

好危險。

如果不是東獅霞火訣,秦近揚感覺自己得暈厥在這裡。

死倒是不至於,畢竟隻是一具骷髏。

但昏迷久了,也容易脫水而死啊。

可能是感覺到東獅霞火訣是自己人,骸骨的防禦禁製纔沒有痛下殺手。

“師傅說得沒錯,沒有六品的實力,碰一下不死也得脫層皮!”

秦近揚再也不敢亂碰骸骨。

這是六品大佬纔有資格觸碰的禁忌。

秦近揚又開始觀察地面擺放的寶物……他現在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單純靚仔,眼光一天一天也賭了。

看似擺放的位置雜亂無章,但仔細觀察,又遵循著某種軌跡。

這應該是一種陣法,作用是更好的聚攏天地真元。

不對!

這些寶器,並不是一直在墓室,而且放進來的時間並不久。

是許元晟。

秦近揚一拍腦門。

他立刻回過神來。

沒錯。

這些寶物這麼新,肯定是許元晟的手筆。

秦近揚又觀察了兩圈,這墓室封閉的時間很久了,裡面除了骸骨,應該沒有其他寶物。

許元晟得到兩枚玉脈金經葉,突破六品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他在搭建六品的修煉場所。

這墓室裡有七品骸骨,無疑是最佳修煉聖地。

他把各種寶貝放在這裡,還擺成個大陣,就是做好了長期閉關的準備。

想明白這一切後,秦近揚立刻跳出陣法圈子。

他看不出是什麼陣法,但許元晟既然嘔心瀝血佈置下了,肯定不簡單,千萬不能破壞了。

秦近揚原本還想拿走一些寶貝,現在也打消了念頭。

大江舟已經把殺伐幻境的通道重新打亂,哪怕是許元晟再次前來,也不可能再找到墓室,這裡最安全不過。

“我還是走吧!”

秦近揚有些憋悶。

逼仄的墓室,和一個陰森森骷髏相伴,說不出的難受。

臨走前,他突然看到一本書。

書的材質雖然也是一種珍貴的獸皮,但本身沒有什麼真氣波動,和墓室裡的陣法無關。

秦近揚打開書。

書頁的第一篇,是許元晟的手記。

是寫給後人的書信。

秦近揚繼續翻。

一頁一頁……秦近揚越看越驚訝……

原來這是許元晟給後代留下的傳承書。

不得不承認,許元晟這孫子雖然做人不厚道,但對後代兒孫是真的貼心,是個有責任心的男子。

手記裡記載了不少適合許家血脈修煉的武學,甚至還有詳細註解。

甚至還有許元晟秘密經營的一些產業,這些產業隱藏極深,遍佈在中州各大城鎮,估計天網司也調查不出什麼。

許元晟的想法很簡單。

他怕自己有朝一日會遭遇危險,或者練功走火入魔而死,他得讓閨女過上好日子。

沒錢寸步難行啊。

在手劄的最後一頁,還有進入東獅霞火訣核心密室的口訣,也就是許雯卿閉關的密室。

許元晟是真的狡猾。

他早已經在密室設下禁製,那禁製牽連著他的生命。

一旦許元晟死亡,密室也會支離破碎,最終被埋在地下。

而手劄這最後一頁,是留給許家後人的口訣,可以尋圖探寶,重新把密室裡最重要的九張玄功圖譜找出來。

手劄的最後一頁,是一篇封印秘術。

用來封印手劄的秘術。

唯有他許家的血液印記,纔可以解開印記。

“許元晟這老小子,真是心細如髮!”

啪!

秦近揚合上手劄。

如果誰能得到這手劄,隻要根骨有黃金的水平,一路修煉到四品不是問題……還能得到東獅霞火訣,如果再運氣好一些,許家又會誕生出一個五品。

屈才了。

蜷縮在小小合嵐山莊當一個小莊主,許元晟真的屈才了。

不過許元晟留在合嵐山莊,目得也是悄悄守護墓塚。

手劄不影響寶陣,秦近揚準備拿走。

他下意識想再翻一翻,卻發現秘術已經生效,手劄封印,秦近揚居然打不開。

一旦用力過猛,手劄就毀了。

秦近揚也是幸運,許元晟以前都會隨時合上手劄,但這一次剛剛寫完一些篇章,需要一些時間煉化,手劄就是攤開的狀態。

“晦氣!”

暗罵一聲,秦近揚把手中裝起來,轉身離開墓塚。

有時間,取許雯卿一些血……

話說回來,我打開你的手劄有個屁用。

……

山莊外,山腳下。

有個頭頂生瘡的老乞丐,正一瘸一拐的走路,他面黃肌瘦,雙腳浮腫,看上去隨時會癱倒在地。

在乞丐的頭頂,還窩著一隻邋遢的小黃鳥。

突然,兩匹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

馬上的兩個人,正是行色匆匆的史英南和易南荷。

合嵐山莊已經被始武宗故意封鎖,雖然有天網司武者衝出去,但斥候的任務是找六品來救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傳播訊息,所以戰況暫時還沒有傳到山下。

易南荷還在擔心母親的安慰。

史英南也擔心自己活不了多久,得回去幫父親換許元晟的丹藥。

他以為,他臨死前一定是想再見一次薛冰冰。

但沒有。

史英南居然想再見一眼秦近揚。

很古怪的感覺。

“兩位好心的少俠,可以給老頭子一雙鞋穿嗎?”

由銅瘟原本懶得理會兩個年輕人。

但他看了一眼史英南,立刻來了興趣,甚至興趣高昂。

這肉身,可不平凡。

可惜活不過今天了。

他這次前來的事情,是幫秦近揚療傷看病。

如果秦近揚要救的人,是將死之人。那自己救過之後,再沒有能力救下眼前這少年。

希望是普通病症吧。

救個普通病症,自己還有餘力幫這個年輕人療傷。

當然,醫者仁心,如果少年沒有一顆善心,那說什麼也是屁話。

……

山莊廣場。

嚴京非和裴風空不斷把壓魂陣佈置出來。

最詭異的是吳信海。

境界墜跌回五品之後,他並沒有出手對付任何一個人。

他在身邊佈置下一圈陣法。

他在用自己肉身當陣核,開始運轉一道詭異大陣。

高亭貞他們痛不欲生,但五品也不至於大小便失禁,最多時不時喊幾句。

他們對吳信海的陣,最為揪心。

終於,吳信海的狂笑聲再次響起。

六品!

又有六品的氣息傳出來。

這一次,是從吳信海的詭異陣法裡浮現。

但氣息中充斥著一股濃鬱的死氣。

“可惜,我本領微末,沒能把魏天師的手段發揮到淋漓儘致,隻能傳送一個六品活屍傀儡……”

隻有六品,才能觸碰七品的骸骨。

……

全場再次震驚。

吳信海和六品陣屍並肩行走,一步一步朝許元晟壓迫過去。

這時候,裴風空和嚴京非也開始鎮壓易蓮琴。

嚴京非趁著吳生施虛弱,還特意跪請吳信海出手,他想要吳生施手中的雷玄翅。

轟隆!

吳信海淡淡看了眼吳生施,示意六品陣屍轟一掌。

噗!

吳生施用儘渾身解數,最終被一掌拍飛,渾身骨頭斷了一半。

他的雷玄翅,也被嚴京非拿走。

雖然現在不能使用,但以後可以慢慢修繕。

吳生施的脖子,也被嚴京非捏在掌心。

一個區區四品,捏死就算了,他沒準備饒過吳生施,順手的事情。

“放下他!”

這時候,一道人影走過來。

“嗬嗬,秦近揚?老六?你可真風光啊。”

“想救你師傅?用你的命來換啊。”

嚴京非表情不屑。

他身邊還有四品,不怕秦近揚的怖笑葬。

“我不算什麼東西……但六品呢?”

秦近揚似笑非笑。

……

轟!

……

嚴京非臉上的表情還在笑。

可他的脖子,卻被一劍割斷。

不知什麼時候,易蓮琴站了起來。

誰都沒有意識到,易蓮琴已經是六品。

之前被吳信海背在身上的震神旗,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易蓮琴的背上。

吳生施被救下來。

他目瞪口呆,一時半會都看不懂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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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這一切後,秦近揚立刻跳出陣法圈子。

他看不出是什麼陣法,但許元晟既然嘔心瀝血佈置下了,肯定不簡單,千萬不能破壞了。

秦近揚原本還想拿走一些寶貝,現在也打消了念頭。

大江舟已經把殺伐幻境的通道重新打亂,哪怕是許元晟再次前來,也不可能再找到墓室,這裡最安全不過。

“我還是走吧!”

秦近揚有些憋悶。

逼仄的墓室,和一個陰森森骷髏相伴,說不出的難受。

臨走前,他突然看到一本書。

書的材質雖然也是一種珍貴的獸皮,但本身沒有什麼真氣波動,和墓室裡的陣法無關。

秦近揚打開書。

書頁的第一篇,是許元晟的手記。

是寫給後人的書信。

秦近揚繼續翻。

一頁一頁……秦近揚越看越驚訝……

原來這是許元晟給後代留下的傳承書。

不得不承認,許元晟這孫子雖然做人不厚道,但對後代兒孫是真的貼心,是個有責任心的男子。

手記裡記載了不少適合許家血脈修煉的武學,甚至還有詳細註解。

甚至還有許元晟秘密經營的一些產業,這些產業隱藏極深,遍佈在中州各大城鎮,估計天網司也調查不出什麼。

許元晟的想法很簡單。

他怕自己有朝一日會遭遇危險,或者練功走火入魔而死,他得讓閨女過上好日子。

沒錢寸步難行啊。

在手劄的最後一頁,還有進入東獅霞火訣核心密室的口訣,也就是許雯卿閉關的密室。

許元晟是真的狡猾。

他早已經在密室設下禁製,那禁製牽連著他的生命。

一旦許元晟死亡,密室也會支離破碎,最終被埋在地下。

而手劄這最後一頁,是留給許家後人的口訣,可以尋圖探寶,重新把密室裡最重要的九張玄功圖譜找出來。

手劄的最後一頁,是一篇封印秘術。

用來封印手劄的秘術。

唯有他許家的血液印記,纔可以解開印記。

“許元晟這老小子,真是心細如髮!”

啪!

秦近揚合上手劄。

如果誰能得到這手劄,隻要根骨有黃金的水平,一路修煉到四品不是問題……還能得到東獅霞火訣,如果再運氣好一些,許家又會誕生出一個五品。

屈才了。

蜷縮在小小合嵐山莊當一個小莊主,許元晟真的屈才了。

不過許元晟留在合嵐山莊,目得也是悄悄守護墓塚。

手劄不影響寶陣,秦近揚準備拿走。

他下意識想再翻一翻,卻發現秘術已經生效,手劄封印,秦近揚居然打不開。

一旦用力過猛,手劄就毀了。

秦近揚也是幸運,許元晟以前都會隨時合上手劄,但這一次剛剛寫完一些篇章,需要一些時間煉化,手劄就是攤開的狀態。

“晦氣!”

暗罵一聲,秦近揚把手中裝起來,轉身離開墓塚。

有時間,取許雯卿一些血……

話說回來,我打開你的手劄有個屁用。

……

山莊外,山腳下。

有個頭頂生瘡的老乞丐,正一瘸一拐的走路,他面黃肌瘦,雙腳浮腫,看上去隨時會癱倒在地。

在乞丐的頭頂,還窩著一隻邋遢的小黃鳥。

突然,兩匹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

馬上的兩個人,正是行色匆匆的史英南和易南荷。

合嵐山莊已經被始武宗故意封鎖,雖然有天網司武者衝出去,但斥候的任務是找六品來救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傳播訊息,所以戰況暫時還沒有傳到山下。

易南荷還在擔心母親的安慰。

史英南也擔心自己活不了多久,得回去幫父親換許元晟的丹藥。

他以為,他臨死前一定是想再見一次薛冰冰。

但沒有。

史英南居然想再見一眼秦近揚。

很古怪的感覺。

“兩位好心的少俠,可以給老頭子一雙鞋穿嗎?”

由銅瘟原本懶得理會兩個年輕人。

但他看了一眼史英南,立刻來了興趣,甚至興趣高昂。

這肉身,可不平凡。

可惜活不過今天了。

他這次前來的事情,是幫秦近揚療傷看病。

如果秦近揚要救的人,是將死之人。那自己救過之後,再沒有能力救下眼前這少年。

希望是普通病症吧。

救個普通病症,自己還有餘力幫這個年輕人療傷。

當然,醫者仁心,如果少年沒有一顆善心,那說什麼也是屁話。

……

山莊廣場。

嚴京非和裴風空不斷把壓魂陣佈置出來。

最詭異的是吳信海。

境界墜跌回五品之後,他並沒有出手對付任何一個人。

他在身邊佈置下一圈陣法。

他在用自己肉身當陣核,開始運轉一道詭異大陣。

高亭貞他們痛不欲生,但五品也不至於大小便失禁,最多時不時喊幾句。

他們對吳信海的陣,最為揪心。

終於,吳信海的狂笑聲再次響起。

六品!

又有六品的氣息傳出來。

這一次,是從吳信海的詭異陣法裡浮現。

但氣息中充斥著一股濃鬱的死氣。

“可惜,我本領微末,沒能把魏天師的手段發揮到淋漓儘致,隻能傳送一個六品活屍傀儡……”

隻有六品,才能觸碰七品的骸骨。

……

全場再次震驚。

吳信海和六品陣屍並肩行走,一步一步朝許元晟壓迫過去。

這時候,裴風空和嚴京非也開始鎮壓易蓮琴。

嚴京非趁著吳生施虛弱,還特意跪請吳信海出手,他想要吳生施手中的雷玄翅。

轟隆!

吳信海淡淡看了眼吳生施,示意六品陣屍轟一掌。

噗!

吳生施用儘渾身解數,最終被一掌拍飛,渾身骨頭斷了一半。

他的雷玄翅,也被嚴京非拿走。

雖然現在不能使用,但以後可以慢慢修繕。

吳生施的脖子,也被嚴京非捏在掌心。

一個區區四品,捏死就算了,他沒準備饒過吳生施,順手的事情。

“放下他!”

這時候,一道人影走過來。

“嗬嗬,秦近揚?老六?你可真風光啊。”

“想救你師傅?用你的命來換啊。”

嚴京非表情不屑。

他身邊還有四品,不怕秦近揚的怖笑葬。

“我不算什麼東西……但六品呢?”

秦近揚似笑非笑。

……

轟!

……

嚴京非臉上的表情還在笑。

可他的脖子,卻被一劍割斷。

不知什麼時候,易蓮琴站了起來。

誰都沒有意識到,易蓮琴已經是六品。

之前被吳信海背在身上的震神旗,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易蓮琴的背上。

吳生施被救下來。

他目瞪口呆,一時半會都看不懂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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