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繁體小説網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科幻
  1. 繁體小説網
  2. 玄幻小說
  3. 這個武聖過於慷慨
  4. 第202章 墓室的聚靈陣是垃圾,還得看我吳信海

第202章 墓室的聚靈陣是垃圾,還得看我吳信海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嚴京非死了,雖然他身軀還沒有倒下,但頭顱已經緩緩朝著地面滑落,那張臉上是難以置信和恐懼。

吳信海用陣法黏在他身上的那兩根斷胳膊,也如破爛的傢俱,提前墜落。

裴風空魂飛魄散,毫不猶豫轉身,甩著兩條根本不是自己的胳膊,瘋了一樣逃走。

所幸,易蓮琴著急救吳生施,根本沒時間理會他這條雜魚。

……

另一邊!

吳信海和活屍傀儡停下了腳步。

活屍表情冰冷,五官與臉頰似乎就不能動彈,根本談不上有什麼表情。

吳信海則嘴角搐抽,表情前所未有的震驚與憤怒。

他視線冷冷盯在易蓮琴臉上,又看向易蓮琴背後的震神旗,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做噩夢了。

該死。

震神旗什麼時候飛走了?

為什麼會到了易蓮琴的身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餘的五品也各個目瞪口呆,但人們更多的還是狂喜。

六品!

易蓮琴居然六品了。

剛纔還在吳信海身上的震神旗,此時居然又到了易蓮琴身上。

簡直是峯迴路轉啊。

天網司三個武者長籲一口氣。

有救了。

易蓮琴是站在官府這一邊的,她還是秦近揚的師母。

這一局,簡直是扭轉乾坤了。

“蒼天保佑,皇上保佑,列祖列宗保佑……諸天神佛保佑……謝天謝地……”

太監眼珠子發紅,淚珠忍不住的往眼眶外湧。

真險啊。

人生就是驚現,這大起大落,就讓人窒息。

……

“你……敢盜走我的震神旗!”

吳信海指著易蓮琴,眼珠子越來越紅,咬牙切齒罵道。

能看的出來,吳信海手臂在顫抖,其實他渾身上下的肉都在抖。

其實吳信海已經回過神來。

震神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個人的寶器。

當初自己是悄悄陰死了餘存武,才能獨吞震神旗,而餘存武的那一半封印,依然在震神旗上。

該死。

眼前這個五品胖女人,她居然得到了餘存武的那一半口訣。

為什麼?

這怎麼可能

根本不可能啊。

“盜走?這是你的東西嗎?”

易蓮琴扶著吳生施,表情輕蔑,冷笑一聲。

“你和晉天師,是什麼關係?”

吳信海死死咬著牙。

餘存武是晉天師麾下戰將,這胖女人肯定和晉天師有關聯。

“我不認識什麼晉天師,但我知道,你今天必死無疑!”

易蓮琴雙手捏著吳生施胳膊,用真氣蘊養著他的經脈丹田。

吳生施受傷太重。

沒辦法,剛纔他生生硬抗了六品一擊,體內經脈被打斷就算了,那個六品活屍的掌風裡,居然還有毒性。

吳生施丹田空虛,必須時時刻刻有真氣供養,這才能吊著命。

當然,這毒性不重,隻要用真氣給吳生施續著,稍後他自己恢複起來,就能全部逐出體外。

“哼,震神旗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到底是誰死,還不一定……殺!”

吳信海一揮手,六品活屍飛身而起,眨眼間就已經殺至易蓮琴頭頂上空。

轟隆隆!

淩冽的罡風從天而降,攜帶毒氣的掌風肆虐開來,易蓮琴周圍的碎土沙石飛揚而起,瞬間形成一股暴風,就連地面都在一層有一層坍塌,裂縫朝著四面八方瘋狂蔓延出去。

“秦近揚……幫你師傅續上真氣!”

易蓮琴話音落下,直接一掌把吳生施送到秦近揚懷裡。

廣場這麼多人,易蓮琴隻信得過秦近揚一人。

秦近揚點點頭,也不敢耽誤,連忙運功幫師傅療傷。

易蓮琴轉頭,專心對抗六品陣屍。

秦近揚大江功無極境,和吳生施是同根同源,雖然秦近揚品階不夠高,但論療傷的時候,卻比自己要更加有效。

……

“唉……又連累你了!”

吳生施苦笑一聲。

五怨環在自己手上被毀了。

雷玄翅也被打碎。

自己雖然是師傅,但卻十足一個敗家子。

“能活著就夠不容易了,易南荷很快就來山莊,到時候你見到閨女,可別露怯!”

秦近揚笑了笑。

一股又一股真氣運轉到吳生施體內,秦近揚能感覺到吳生施的傷勢在恢複。

“嗬嗬……你這……哈哈……”

回想起易南荷,吳生施嘴角的笑容都有甜甜的味道。

……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

六品真氣轟然撞擊,恐怖氣浪猶如湖面的波紋,一層又一層的擴散出去。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外面的雷瘟陣還沒有散去,武者們根本逃離不出去,就隻能在對轟的餘波中臉龐扭曲,強忍著痛苦。

“該死,魏天師居然已經能煉製出六品活屍,如果六品活屍組成大軍,那對朝廷而言,絕對是災難!”

董西堯望著遠處的轟殺,緊張到連呼吸都不怎麼順暢了。

其實朝廷的天工院和玉旨學宮一直在研究魏天師的陣法,眼前這活屍煉陣,更是研究中的重中之重。

可惜,朝廷生擒回去的完整活屍少兒又少,品質又隻是三品,朝廷根本研究不出什麼有用內容。

如果有四品,甚至五品的陣屍,朝廷的研究進度一定能突飛猛進。

其實,魏天師活屍陣神出鬼沒,時長有五品陣屍出現,已經給朝廷造成了不少麻煩。

“魏天師不可能有太多六品活屍……每煉製一個活屍,得有一個身負重傷的六品,六品沒那麼容易被抓!”

高亭貞道。

“你們說,那個胖女人會贏嗎?”

太監伸過來腦袋,也憂心忡忡問道。

在他懷裡,緊緊抱著西月宗的宗主史長延。

這老頭就是自己肝膽相照的兄弟,雖然兩個人都是重傷,不能磕頭拜把子,但太監已經和史長延歃血為盟,他把史長延當親大哥對待。

大哥的後代,那就是自己的後代子孫。

“應該能贏,活屍沒有智慧和意識,隻是憑空有六品實力而已。”

“如果能把這具六品活屍生擒迴天工院……那……”

高亭貞話說了一半,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太難了。

他害怕自己希望越大,到時候失望就越大。

“咦……你們快看,吳信海他要乾什麼?”

董西堯喊道。

其實不用他提醒,不少人的視線,已經彙聚到吳信海身上。

吳信海是全場唯一還能正常征戰的五品,而且精通東獅霞火訣,理論上應該和六品活屍一起去鎮壓易蓮琴。

但他沒有。

他依然是走到了許元晟身旁。

……

“你還有什麼事!”

許元晟渾身痠軟,體內沒有一絲真氣,隻能故作鎮定,滿臉平靜的問道。

“我要知道,那具七品屍體在哪裡!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吳信海開口問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更沒有聽說過七品屍體!”

許元晟表情依然冷漠。

“我知道你狡猾,其實也根本沒指望從你嘴裡問出什麼……你聽說過……肉智剝離陣嗎?”

吳信海嘴角動了動,似笑非笑。

許元晟眉頭皺了一下。

很明顯,他沒有聽說過什麼肉智陣。

許元晟沒有聽說過,可不代表高亭貞不知道。

“肉智剝離?”

高亭貞驚呼。

聞言,眾人視線又看向高亭貞。

不愧是天網司的首領,果然博學,什麼事情都知道一些。

高亭貞舔了舔嘴唇,瞳孔都收縮成了針尖。

其實也不是他博學,主要是這肉智剝離陣太過於出名,就在不久前,讓天網司損失慘重。

“這陣到底有什麼用?”

在許元晟不遠處,合嵐山莊一群人圍在一旁,敖宣議急忙問道,由於心裡太過於焦躁,他都忘了對高亭貞尊稱。

“剝離血肉,煉化血肉,這些被煉化的血肉裡,會出現被拷問者的所見所聞。”

“這是叛軍內部的一種拷問陣,隻要把囚徒的血肉一點一點煉化成血泥,他們就能看到囚徒眼睛裡看到過的東西,聽到囚徒耳朵裡聽過的聲音。”

高亭貞的聲音擴散開來。

頓時間,全場到處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恐怖啊。

眾所周知,審訊最難的環節,就是讓囚徒說真話。

有時候,囚徒用假話當煙霧,往往會因為情報失誤,讓自己人損失慘重。

擺在拷問者面前的難題,是囚徒開口也不敢信,不開口更難受。

這肉智剝離陣完美解決了所有問題。

燃燒煉化囚徒血肉,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一舉兩得。

天網司也費儘周折,探查過肉智剝離陣的缺陷。

據說,在叛軍內部,這邪陣的陣核也隻有一件,就連魏天師也是偶然煉化,根本煉製不出完整的第二件。

第二,擺陣的武者,需要有極強的肉身,否則燃燒囚徒肉身所散發的衝擊,普通武者根本承受不住,肉身容易潰散。

可能還有其他缺陷,但天網司平目前還沒能探查出來。

……

嗖!

嗖嗖嗖!

吳信海從懷裡拿出很多漆黑的小珠子,那些珠子似乎是一雙雙無辜的眼睛,甚至還能散發出智慧的光澤。

很快,小珠子表面浮現出一層漆黑妖異的光澤。

光澤越來越濃,最終凝聚成一道道類似水草一樣的漆黑繩索,軟綿綿,隨風搖擺。

嗖!

嗖嗖!

眨眼時間,許元晟的脖頸、軀乾、四肢……全被漆黑鎖鏈穿透。

他呈大字型,把繩索高高舉起在空中。

噗!

吳信海嘴裡噴出一口鮮血,一張臉也開始痛苦扭曲。

很明顯,吳信海也在承受著一些代價。

“呃……啊……”

許元晟終於開了口,一聲慘叫,說不出的淒厲痛苦。

之前不管多重的傷,許元晟都是一副即將要進棺材的臉,很少喊疼。

這一次,他真的忍無可忍。

有一股陰森森的冰冷火焰,似乎在一寸又一寸,緩緩燃燒自己的靈魂。

……

“你乾什麼!”

薛冰冰手裡提著劍,猛地殺到吳信海身邊。

她一直在等待機會。

見吳信海表情猙獰痛苦,似乎要進行最後的儀式,師傅也被高高舉起,薛冰冰忍無可忍,終於跑出來刺殺五品。

可惜。

多可笑啊。

區區三品,去刺殺五品,怎麼可能成功。

她甚至都沒有靠近吳信海,就已經被地面瘋長的尖銳黑草抽飛出去。

吳信海是多麼老奸巨猾的人。

他在佈置肉智剝離陣之前,就在外圍佈置出一個黑草萬針陣。

隻要敢靠近肉智剝離陣,就會遭逢黑草萬針陣來自四面八方的黑針襲殺。

五品不敢保證,就以四品而言,根本就不可能穿透這無數黑針。

更何況,黑針裡還有毒素,會讓疼痛加倍。

或許,有些天賦異稟的武者,可以一條又一條撕開尖銳黑草,但劇烈的疼,會先讓武者自己暈過去。

“啊……”

果然。

薛冰冰被蛇一樣的黑草一鞭子抽飛出去。

她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血口子,雖然不致命,但很疼……比普通刀刃傷勢還要疼好幾倍。

……

轟!

一層沒有任何溫度的火焰,覆蓋在許元晟肉身表面。

對。

火焰。

黑藍色的火焰,火苗活潑跳動,卻沒有任何溫度。

“嘶……噗……”

許元晟又喊了一聲,這次直接噴出一大口鮮血。

他身上的皮膚,已經出現被火焰灼傷的痕跡,就連臉上的皮膚都開始褶皺……原本濃密的黑色鬍鬚,正一團一團墜落。

轟!

轟!轟!轟!

很快,許元晟已經人不人,鬼不鬼……

他面目全非,痛苦慘嚎著。

他猶如一支被點燃的蠟燭,濃黑濃紅的血液一團一團滴落在地上。

吳信海表情也猙獰,也很痛苦,但他的眉頭卻露出了一抹得意。

成功了。

隨著一團又一團膿血從許元晟身上剝離下去,吳信海也終於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畫面。

……

原來,合嵐山莊的建造,就是圍繞著七品強者的墓塚。

這麼多年,原來許元晟也一直沒有真正進入墓塚。

但他在利用墓塚,居然還種除了玉脈金經葉。

阻止許元晟的阻礙,是七品強者佈置的殺伐幻境。

他利用一個卑微的三品武者,幫他找到殺伐幻境最正確的路。

功夫不負有心人。

許元晟終於打通了殺伐幻境的路。

他成功抵達了七品強者墓室。

寶氣根骨。

沒錯,吳信海在許元晟的血肉畫面裡,真的看到了寶氣根骨。

這是七品的屍骸。

吳信海心跳加速,越來越亢奮。

嗬……

這老畜生,未雨綢繆,還真攢了不少好東西。

許元晟以七品骸骨為核心,居然耗費大量寶物,佈置出一個聚靈陣。

可惜……這聚靈陣簡直不值一提。

許元晟的陣道水平,稀鬆平常,在吳信海看到的畫面中,隻能用一個詞語形容:暴殄天物。

如果給吳信海,他能用許元晟的有限資源,佈置出效果強三倍的聚靈陣。

但許元晟的資源根本不夠。

吳信海也是好學好研究之人。

通過七品骸骨的坐勢方位,再大概丈量墓室面積,眨眼時間,吳信海腦海裡已經有了好幾個聚靈陣的方案。

當然,在許元晟大陣的基礎上,還得加持一倍,甚至雙倍的寶物。

吳信海心跳越來越快。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突破六品,再以七品骸骨閉關,手握傳承誌,一步邁入七品的畫面。

可惜,這次出現了意外,震神旗被易蓮琴搶走。

陣屍大概率擋不住易蓮琴,原本扛著陣屍過來,是要拿走七品骸骨,現在陣屍指望不上,自己也觸碰不了七品骸骨。

可惜啊。

隻能等待,等以後再有機會,再偷偷潛入這裡。

所幸,許元晟對七品墓室的秘密保護周全,目前還沒有任何人知曉。

吳信海雖然在途中看到了吳生施在幫忙,但吳生施一個區區三品,就是個工具而已,全程被矇在鼓裏,根本不足為慮。

更何況,吳生施沒有東獅霞火訣,哪怕到了墓室,也接觸不到七品骸骨。

其餘的記憶,已經沒有看的意義。

吳信海還看到了許元晟對許雯卿的無微不至,甚至還有寫手劄的畫面。

溺愛啊。

佩服!

但很蠢!

吳信海決定斬了許元晟。

這傢夥如此不死,天網司可能會拷問出什麼情報。

類似肉智剝離陣的拷問方式,朝廷也並不是沒有,無非是代價太大,看囚徒有沒有資格而已。

“咦……居然有人撕裂了我的黑草萬針陣?”

清醒過來後,吳信海眼珠子都閃爍了一下。

其實四品是可以破解黑草萬針陣的,但要承受的痛苦,比淩遲還要難以讓人承受,至今也隻有有數的幾個人能撕裂。

是她?

許元晟的那個小弟子?

什麼?

三品?

……

對。

是薛冰冰!

她失敗了一次,根本就沒有放棄。

她站起來,毫不猶豫衝進了黑草陣裡。

很快,她渾身鮮血的被甩出來。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猶如飛蛾撲火,根本沒有猶豫過那麼一個瞬間。

傷口深可見骨。

薛冰冰的臉都快被割爛了。

又一次被甩出去,她猶如剛剛從血液水缸裡打撈出來的人一樣,居然踉踉蹌蹌,又一次衝了進去。

敖宣議他們嘗試過。

但衝了兩三次之後,根本承受不住那種史無前例的劇痛。

甚至你讓我死,也比這種折磨輕鬆啊。

最初,許雯卿也跟著薛冰冰在衝陣。

可七八次之後,許雯卿癱軟在地上,每次想到那種劇痛,她就腿軟,根本就站不起來。

要知道,許雯卿可是連手掌被砍的傷勢都承受了過來,可依然沒辦法對抗黑草裡的痛覺毒素。

她不斷咬牙,不斷放棄,不斷罵自己不孝,罵自己是廢材。

可雙腿就是不聽使喚,就是站不起來。

反觀薛冰冰不一樣。

她就如一個感知不到任何痛苦的傀儡,連疼都不喊,就是衝陣。

一次又一次。

她居然真的撕裂開一個大口子。

薛冰冰施展著簡陋版的東獅霞火訣,固執的像是一頭牛。

在薛冰冰的眼裡,此時全世界的景色都已經消失一空。

她感知不到痛苦。

感知不到虛弱。

心裡更沒有一絲絲的恐懼。

她的瞳孔裡隻有師傅,隻有面目全非的師傅,隻有奄奄一息的師傅。

她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把師傅救出來。

哪怕是死,我也要和師傅死在一起。

我不能讓師傅一個人上路。

我要陪在師傅身旁,生生死死,不管是人間,還是地獄,都永遠不分開。

天上地下,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我去師傅身邊。

她呼吸出的每一口空氣,都彷彿固執到能凝固成磐石。

……

當薛冰冰觸碰到許元晟白骨的時候,她渾身都是交錯的傷痕,血淋淋,觸目驚心。

薛冰冰披頭散髮,雙腿已經站立不住。

她跪下,雙膝滑動。

她伸出手掌,死死抓住許元晟幾乎沒有血肉的白骨手掌,一張臉終於露出些許笑容。

“師傅……我……來救您了……我……”

薛冰冰的兩排白牙在滿臉鮮血中一張一合,顯得異常潔白。

轟隆隆!

轟隆隆!

由於薛冰冰拚死撕裂開一道口子,敖宣議等一群四品同時出手,終於破解了黑草陣。

許雯卿第一時間要去救父親。

可她的身影,卻被敖宣議他們攔住。

沒救了。

許元晟隻吊著最後一口氣,已經和死人沒有區別,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同時,薛冰冰內傷外傷疊加,也已經和死人一樣。

讓他們兩個,臨死前再一起說句話吧。

其實很早之前,敖宣議就看出了薛冰冰對許元晟的情感。

什麼師徒。

在薛冰冰的心裡,許元晟根本不是師傅,那是她的天,是她藏在心裡,最愛的人。

許雯卿咬著牙。

最後,她還是停下腳步。

或許,自己根本沒資格去父親身旁。

……

“你……何必呢……”

許元晟那張臉已經沒有了人的樣子,骨頭上覆蓋著爛肉。

看到薛冰冰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許元晟嗓音嘶啞,幽幽歎了口氣。

他一輩子閱人無數,豈能不知道薛冰冰對自己的情愫。

可他遇到薛冰冰的時候,對方還是個孩子啊。

“師傅……天涯海角,天上地下,我都跟著你……”

薛冰冰雙膝跪地,把許元晟死死摟在懷裡。

小時候,自己被追殺,那時候師傅是一座比天還要高聳的山。

以前他是山。

現在,他還是山。

噗……

突然,薛冰冰一口鮮血噴出去。

“師傅……師傅……對不起,我這一次,可能要死了……”

薛冰冰雙手顫抖著,甚至連許元晟都抱不穩,但她所有的力氣,全部用在手臂上。

最後,薛冰冰彷彿是用儘了渾身力氣,終於做了臨死前最重要的一個決定。

她緩緩低下頭,滿是鮮血的雙唇,輕輕碰在了許元晟的爛臉上。

薛冰冰內心火一樣熾熱。

這一瞬間,比她一輩子所有的勇敢加起來,還要勇敢一萬倍。

“師傅……能和小時候一樣,再摟我一下嗎?”

薛冰冰嘴唇在許元晟耳旁,悄悄說道。

許元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那條斑駁的胳膊,居然真的抬了起來,最後放在薛冰冰腰上。

……

秦近揚也在身旁。

他原本沒必要去轟黑草陣,可目睹薛冰冰自殺式破陣,還是於心不忍。

可惜,秦近揚連番廝殺,剛纔又幫吳生施療傷,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他也沒能成功破陣,更沒能阻止了薛冰冰。

此時,秦近揚終於明白了一切。

難怪,薛冰冰對許元晟言聽計從。

難怪,薛冰冰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對她產生感情。

她經常強調,她沒有感情。

原來薛冰冰不是沒有感情。

她心裡最愛的人,居然是比她大好幾十歲的許元晟,是山莊的莊主。

難怪……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邁入七品的畫面。

可惜,這次出現了意外,震神旗被易蓮琴搶走。

陣屍大概率擋不住易蓮琴,原本扛著陣屍過來,是要拿走七品骸骨,現在陣屍指望不上,自己也觸碰不了七品骸骨。

可惜啊。

隻能等待,等以後再有機會,再偷偷潛入這裡。

所幸,許元晟對七品墓室的秘密保護周全,目前還沒有任何人知曉。

吳信海雖然在途中看到了吳生施在幫忙,但吳生施一個區區三品,就是個工具而已,全程被矇在鼓裏,根本不足為慮。

更何況,吳生施沒有東獅霞火訣,哪怕到了墓室,也接觸不到七品骸骨。

其餘的記憶,已經沒有看的意義。

吳信海還看到了許元晟對許雯卿的無微不至,甚至還有寫手劄的畫面。

溺愛啊。

佩服!

但很蠢!

吳信海決定斬了許元晟。

這傢夥如此不死,天網司可能會拷問出什麼情報。

類似肉智剝離陣的拷問方式,朝廷也並不是沒有,無非是代價太大,看囚徒有沒有資格而已。

“咦……居然有人撕裂了我的黑草萬針陣?”

清醒過來後,吳信海眼珠子都閃爍了一下。

其實四品是可以破解黑草萬針陣的,但要承受的痛苦,比淩遲還要難以讓人承受,至今也隻有有數的幾個人能撕裂。

是她?

許元晟的那個小弟子?

什麼?

三品?

……

對。

是薛冰冰!

她失敗了一次,根本就沒有放棄。

她站起來,毫不猶豫衝進了黑草陣裡。

很快,她渾身鮮血的被甩出來。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猶如飛蛾撲火,根本沒有猶豫過那麼一個瞬間。

傷口深可見骨。

薛冰冰的臉都快被割爛了。

又一次被甩出去,她猶如剛剛從血液水缸裡打撈出來的人一樣,居然踉踉蹌蹌,又一次衝了進去。

敖宣議他們嘗試過。

但衝了兩三次之後,根本承受不住那種史無前例的劇痛。

甚至你讓我死,也比這種折磨輕鬆啊。

最初,許雯卿也跟著薛冰冰在衝陣。

可七八次之後,許雯卿癱軟在地上,每次想到那種劇痛,她就腿軟,根本就站不起來。

要知道,許雯卿可是連手掌被砍的傷勢都承受了過來,可依然沒辦法對抗黑草裡的痛覺毒素。

她不斷咬牙,不斷放棄,不斷罵自己不孝,罵自己是廢材。

可雙腿就是不聽使喚,就是站不起來。

反觀薛冰冰不一樣。

她就如一個感知不到任何痛苦的傀儡,連疼都不喊,就是衝陣。

一次又一次。

她居然真的撕裂開一個大口子。

薛冰冰施展著簡陋版的東獅霞火訣,固執的像是一頭牛。

在薛冰冰的眼裡,此時全世界的景色都已經消失一空。

她感知不到痛苦。

感知不到虛弱。

心裡更沒有一絲絲的恐懼。

她的瞳孔裡隻有師傅,隻有面目全非的師傅,隻有奄奄一息的師傅。

她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把師傅救出來。

哪怕是死,我也要和師傅死在一起。

我不能讓師傅一個人上路。

我要陪在師傅身旁,生生死死,不管是人間,還是地獄,都永遠不分開。

天上地下,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我去師傅身邊。

她呼吸出的每一口空氣,都彷彿固執到能凝固成磐石。

……

當薛冰冰觸碰到許元晟白骨的時候,她渾身都是交錯的傷痕,血淋淋,觸目驚心。

薛冰冰披頭散髮,雙腿已經站立不住。

她跪下,雙膝滑動。

她伸出手掌,死死抓住許元晟幾乎沒有血肉的白骨手掌,一張臉終於露出些許笑容。

“師傅……我……來救您了……我……”

薛冰冰的兩排白牙在滿臉鮮血中一張一合,顯得異常潔白。

轟隆隆!

轟隆隆!

由於薛冰冰拚死撕裂開一道口子,敖宣議等一群四品同時出手,終於破解了黑草陣。

許雯卿第一時間要去救父親。

可她的身影,卻被敖宣議他們攔住。

沒救了。

許元晟隻吊著最後一口氣,已經和死人沒有區別,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同時,薛冰冰內傷外傷疊加,也已經和死人一樣。

讓他們兩個,臨死前再一起說句話吧。

其實很早之前,敖宣議就看出了薛冰冰對許元晟的情感。

什麼師徒。

在薛冰冰的心裡,許元晟根本不是師傅,那是她的天,是她藏在心裡,最愛的人。

許雯卿咬著牙。

最後,她還是停下腳步。

或許,自己根本沒資格去父親身旁。

……

“你……何必呢……”

許元晟那張臉已經沒有了人的樣子,骨頭上覆蓋著爛肉。

看到薛冰冰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許元晟嗓音嘶啞,幽幽歎了口氣。

他一輩子閱人無數,豈能不知道薛冰冰對自己的情愫。

可他遇到薛冰冰的時候,對方還是個孩子啊。

“師傅……天涯海角,天上地下,我都跟著你……”

薛冰冰雙膝跪地,把許元晟死死摟在懷裡。

小時候,自己被追殺,那時候師傅是一座比天還要高聳的山。

以前他是山。

現在,他還是山。

噗……

突然,薛冰冰一口鮮血噴出去。

“師傅……師傅……對不起,我這一次,可能要死了……”

薛冰冰雙手顫抖著,甚至連許元晟都抱不穩,但她所有的力氣,全部用在手臂上。

最後,薛冰冰彷彿是用儘了渾身力氣,終於做了臨死前最重要的一個決定。

她緩緩低下頭,滿是鮮血的雙唇,輕輕碰在了許元晟的爛臉上。

薛冰冰內心火一樣熾熱。

這一瞬間,比她一輩子所有的勇敢加起來,還要勇敢一萬倍。

“師傅……能和小時候一樣,再摟我一下嗎?”

薛冰冰嘴唇在許元晟耳旁,悄悄說道。

許元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那條斑駁的胳膊,居然真的抬了起來,最後放在薛冰冰腰上。

……

秦近揚也在身旁。

他原本沒必要去轟黑草陣,可目睹薛冰冰自殺式破陣,還是於心不忍。

可惜,秦近揚連番廝殺,剛纔又幫吳生施療傷,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他也沒能成功破陣,更沒能阻止了薛冰冰。

此時,秦近揚終於明白了一切。

難怪,薛冰冰對許元晟言聽計從。

難怪,薛冰冰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對她產生感情。

她經常強調,她沒有感情。

原來薛冰冰不是沒有感情。

她心裡最愛的人,居然是比她大好幾十歲的許元晟,是山莊的莊主。

難怪……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相關小說推薦


回到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