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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抱歉,你已經是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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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宗主的臉色變了又變,陰晴不定。

有一兩個人盯著高亭貞,眼神不斷閃爍,也有人看著吳信海,若有若思。

叛軍之所以能短時間內崛起,並且讓龐大的朝廷焦頭爛額,關鍵還束手無策,是因為叛軍也有些手段。

如果真的進入叛軍核心戰將圈層,那他們未來所能得到的資源,並不比現在少。

如果叛軍真能讓舊天換新天,那他們可都是開國元勳,未來名留青史,福澤後代百世的祖宗。

說遠了……

叛軍目前的狀態,依然還是人人喊打的角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一旦背上叛軍的名聲,自己就成了朝廷通緝的逃犯。

如果孤身一人也就罷了,關鍵宗主們各個拖家帶口,總不能把家眷留給朝廷,讓朝廷當罪犯給都淩遲了吧。

不管是叛軍本人,還是叛軍家屬,朝廷都是以最冷酷的方式對待。

有時候殺了還算仁慈。

有些叛軍家屬,直接是當勞奴賣給邊陲國家換些資源,女人就是友邦友好交流的禮物。

到了那種地方,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

“所有宗主都聽著,我高亭貞代表朝廷許下承諾,隻要你們一起來鎮壓亂臣賊子,事後每個五品都獎勵升聖丹一顆……我高亭貞,說到做到!”

眼看戰況越來越不妙,高亭貞咬牙切齒,許下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承諾。

在場一共隻有八個宗主。

易蓮琴莫名其妙失蹤,當然她是反骨,也已經重傷,不提也罷。

七個人中,許元晟已經投靠叛軍。

吳信海本身就是叛軍。

還剩下五人。

聽到升聖丹的名字,五個人眼珠子同時一亮。

升聖丹啊。

能讓五品根骨都更上一層樓的寶貝。

你要提升聖丹,那我可就不糾結了。

即便如西月宗宗主這種年紀太大,這輩子幾乎沒有希望再次突破的宗主,也可以把升聖丹賣出去,留下資源福澤子孫。

“諸位,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這畜生不過是用妖法短暫提升品階,他根本就不是六品……妖器有時間限製,隻要把時間拖延下去,咱們必勝。”

“立刻出手!”

高亭貞又催促道。

其實天網司是略占下風的一方。

即便是五個宗主選擇作壁上觀,他們也不一定能等到吳信海妖術失效。

六品後期啊。

這是一個讓人窒息的境界。

如果不是皇帝賞賜的寶器逆天,他們三人怕是已經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荒唐……哈哈哈哈……可笑……貽笑大方……”

“朝廷的承諾?哈哈哈……高亭貞你是要笑死本將軍嗎?”

“朝廷言而無信,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本將軍問你一句,你的升聖丹什麼時候可以兌現?”

“朝廷一年又能煉製出幾顆升聖丹?”

“皇親國戚有多少?達官貴人又有多少?”

“眼下這群江湖草莽,又有什麼本事和皇親國戚去爭?你們賴賬了,他們又能如何?”

“朝廷連軍餉都賴賬,逼的邊軍屢次嘩變。”

“朝廷的賑災糧食,什麼時候到過百姓的肚子裡,反而是你們這群貪官酷吏,各個腦滿腸肥……”

“什麼人欺壓百姓最狠?是土匪嗎?是路霸嗎?應該是朝廷,和你們這群大官吧……百姓每年耕種那點糧食,連官糧都不夠交,自己餓肚子也就罷了,甚至還到欠官府的官糧……普天之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信朝廷?哈哈哈……你們的前車之鑒還少嗎?”

吳信海大笑一聲,隨後就是言語挖苦,嘲諷聲極其尖銳。

他話音落下,五個宗主的表情又變了。

唉。

不得不承認,吳信海的話,是有些道理的。

朝廷確實爛透了。

從裡到外,爛到家了。

有什麼好東西,憑什麼輪到了自己呢?

朝廷許諾了升聖丹,但可以無限延期啊。

如果是西月宗宗主得了丹藥,他還有多少壽命能等?

不靠譜!

並不是皇帝不靠譜,是臃腫的朝廷,根本沒信譽。

“別怪我吳信海把醜話說在前頭……我潛伏在雲東行省這麼多年,你們幾個宗主的底細,我早已經瞭如指掌……即便朝廷真的把升聖丹給了你們,你們有命用嗎?”

“隻要我騰出手來,就可以轉頭去殺你們……你們手裡沒有皇帝的寶器吧?殺你們,可比殺官府武者可簡單很多。”

吳信海表情冰冷殘忍,短短幾句話,把五個宗主恐嚇的夠嗆。

五個人眯著眼。

是啊。

潛伏了這麼多年,吳信海一直是個受氣包的角色,根本沒有人防備過他。

誰能沒些軟肋。

他掌握了多少軟肋,這些都是未知數。

更何況,這畜生現在是六品後期。

後期啊。

煌雲派那個宗主站在他面前,也得逃命。

“你們五個,立刻隨許元晟一起,去轟殺天網司三個狗官……區區升聖丹而已,我新天軍也有齊天師,齊天師同樣是丹道大師……”

“朝廷能煉製出升聖丹,我新天軍以後也肯定能煉製出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新天軍這麼短時間內,已經呈燎原之勢,可不是靠吹牛。”

吳信海見五人心中動搖,一番威脅之後,又開始利誘。

夜長夢多。

雖然他透支心血,艱難突破到了六品後期。

但他所承受的代價,同樣無法用言語表達。

能早些卸下震神旗的重擔,自己未來的反噬也會少一些。

他也是站在鋼絲上走路,鋼絲下就是萬劫不複。

“五位宗主,三思啊……一旦淪為叛軍,你們就是人人喊打的逃犯囚徒,你們的家眷也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當一個明面上的宗主,有身份,有地位,總要好過當逃犯吧。”

高亭貞眯著眼。

同時,他心裡其實是鬆了一口氣。

通過吳信海不留餘力的招攬五個宗主,他能判斷出來,其實吳信海的狀態也很吃力。

最糟糕的狀態,是吳信海根本不在乎五個宗主。

那才讓人絕望。

“官府看人下菜碟,欺軟怕硬,在雲東行省,日子最舒服的是煌雲派,有好事會輪到你們?”

“你們背後也有貴人扶持,可你們的靠山,有煌雲派的大嗎?”

“實話告訴你們,被煌雲派吞噬,就是十宗的宿命,許元晟之前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吳信海又是一聲冷笑。

突然,他視線看向了遠處的秦近揚。

此時,秦近揚和蔣行陽已經被八個四品包圍起來,正在艱難對抗。

這八個四品,都來自始武宗。

最開始,他們是偽裝成了三品。

其實整個始武宗,就是新天軍的一個分部據點。

撕開偽裝之後,始武宗的整體實力,也讓全場都倒吸一口涼氣。

僅僅是四品武者,就比其他宗門加起來還要多。

叛軍,名不虛傳。

……

順著吳信海的視線,五個宗主也看到了艱難廝殺的秦近揚。

他雖然出場就秒殺了一個四品。

可面對一群四品圍攻,顯然不具備逆天戰力。

老六如今能勉強不被斬殺,已經是出類拔萃。

畢竟,他隻是個三品。

……

“我吳信海承諾,誰先斬殺一個五品,我就直接送出一顆升聖丹!”

吳信海嘴角一動,表情似笑非笑。

“你哪來的升聖丹?”

西月宗宗主急匆匆問道。

他比任何人都需要升聖丹。

大限將至,自己活一天就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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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能用兒子的骸骨去換許元晟的寶貝,現在許元晟已經投靠叛軍,自己的未來,又是一個未知數。

“哪來的?戚佅城那個老六身上,不是有兩顆嗎?”

“本將軍已經用兩枚固油蟲把升聖丹的玉瓶封印起來,他隻是個三品,連摧毀固油蟲的資格都沒有。”

“老六剛纔斬殺四品,是透支潛能的蠢貨行為,如今他強弩之末,很快就是一具屍體。”

吳信海表情空前自信,彷彿已經掌控一切。

果然。

宗主們仔細觀察,在秦近揚的懷裡,有兩團似有似無的綠光。

固油蟲並不是什麼生僻寶貝。

這種蟲子能悄無聲息靠近武者,再融化開來,形成一層類似於蠟的保護層。

其實這道保護層也持續不了多久時間。

一般情況下,有些丹藥不可以接觸空氣,武者就用固油蟲封著,因為固油蟲持續時間太短,再加上價格昂貴,也是武者的一筆龐大支出,讓人頭疼。

五人甚至有些佩服吳信海的智慧。

他居然能想到用固油蟲去對付秦近揚。

這樣一來,秦近揚對升聖丹將束手無策,連毀掉都做不到,隻要他落在始武宗手裡,升聖丹也就成了吳信海的東西。

同時,秦近揚不可能輕易死去。

一個雜役,突然間就成長起來,他身上肯定有不少秘密,叛軍怎麼可能放棄這些秘密。

丁獷春和裴風空寒著臉,眼珠子冰冷。

該死。

咱們是魏天師麾下,咱們纔是自己人,升聖丹應該給我纔對啊。

憑什麼給這群五品。

簡直氣死人。

許雯卿渾身的骨頭都要被壓斷,正承受著史無前例的劇痛。

可肉身的痛,根本沒辦法和心裡的痛苦比較。

她目睹父親為了救自己而投靠叛軍,和狗一樣被吳信海驅使,她內疚到發瘋。

都怪自己蠢。

如果自己不被裴風空迷了眼睛,又怎麼可能被嚴京非偷襲。

到頭來,自己卻成了父親最大的累贅。

……

秦近揚和蔣行陽背靠著背,二人的臉色很難看。

“秦兄,你被陰了!這固油蟲得五品才能強行轟開,咱們束手無策,隻能等時間才能解開!”

蔣行陽一刀盪開偷襲,氣的咬牙切齒。

該死。

原本高高興興來宣旨,誰知道誰遭遇叛軍,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無所謂,吳信海隻是不想讓我摧毀升聖丹。如果今天死在這裡,丹藥毀與不毀,也沒有什麼意義。”

秦近揚苦笑一聲。

他是穿越者,已經經曆過一場死亡,對那一句:‘我死後,管他洪水滔天’,有著最深刻的理解。

人都死了,以後是叛軍是勢如破竹,還是被朝廷雷霆剿滅,與自己又有何相乾?

眼下的情況才最棘手。

自己終究是低估了吳信海。

秦近揚最初的計劃,是讓天網司偷襲,從而把吳信海打傷。

吳信海手裡有震神旗,他就沒指望三人能直接將其斬殺。

隻要吳信海重傷,再磨蹭到吳信海的印記失效,自己就可以施展餘存武的印記,把震神旗奪過來。

想簡單了。

低估了吳信海。

更低估了叛軍。

誰能想到,嚴京非和裴風空,居然也是叛軍中人。

這群人是真的擅長玩無間道,簡直無孔不入。

如果沒有許元晟入局,或許戰況還可以一直僵持下去,無非是耗費一些時間。

但許元晟入場,天網司徹底陷入困境。

東獅霞火訣的恐怖威力,秦近揚是最清楚的。

當然,自己也沒那麼容易敗。

被八個四品聯手壓製,雖然很難施展出怖笑葬,但僵持一段時間,問題不大。

話說回來,裴風空不擇手段靠近許雯卿,甚至用手段汙衊自己,他到底有什麼目得……又或者說,叛軍有什麼目得?

因為愛情?

不可能。

在裴風空的眼裡,可看不出任何一點點的愛意。

頭疼啊。

但首先排除東獅霞火訣,裴風空根本沒有資格踏入密室。

……

始武宗有一個四品的副莊主。

雙方廝殺剛開始時,他率人突襲天網司,成功救出了合嵐山莊刑堂那批囚犯。

這批人是齊天師的手下。

雖然齊天師和魏天師不對付,但對外戰爭中,他們還是自己人,首先得救下有限的戰力。

當然,吳信海可沒有那麼好心。

他命人幫刑堂那群人鬆了綁之後,就給那群人喂下一顆丹藥。

“噗……散、散體丹……”

丹藥入腹,刑堂堂主猛地站起身來,氣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一點看不出之前的虛弱。

他蠟黃的皮膚不僅僅恢複了紅潤,並且開始呈現出一種發燒之後的滾燙狀態。

同時,被折磨到骨瘦嶙峋的肉身,也開始瘋狂膨脹,肌肉膨脹好幾圈,身上的幾根破布條眨眼間就被撐破。

與此同時,一股又一股雄厚的真氣波動,從刑堂這批人身上爆發接連出來。

暴虐、殘忍、凶悍、歇斯底裡……

他們每個人眼冒凶光,七竅都在瘋狂流血,皮膚下的血管和蚯蚓一樣亂竄,看上去隨時都可能炸開。

始武宗那個副莊主一言不發,繼續救人,繼續給刑堂眾人喂丹。

“到底是不是散體丹?”

刑堂堂主渾身傷勢已經恢複,他體內真氣前所未有的澎湃,簡直比巔峰狀態還要滾燙。

他是齊天師的手下,齊天師是最厲害的丹師,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散體丹。

這是一種自殺丹。

重傷的武者服用之後,隻要還有一口氣,就可以恢複到這輩子最巔峰的狀態。

甚至,還要更上一層樓。

但所付出的代價,是曇花一現,刹那光輝。

迴光返照啊。

服用散體丹之後,你的丹田就已經成了石頭,你的真氣消耗過後,再也不可能再恢複。

並且,真氣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傾瀉,你想停止都不可能。

最後,你會流乾最後一滴血。

你會戰到站不起來。

你會成為一個歇斯底裡的殺戮機器。

齊天師煉製出這枚丹藥,也沒有在江湖上大肆流通。

論死士,朝廷的死士最多,一旦被朝廷大量買入,最終倒黴的還是新天軍。

“沒錯,是散體丹!”

副堂主點點頭,表情平靜。

“嗬嗬,官府沒有殺我,魏天軍手下的狗,卻率先送我上路了。”

堂主咬牙切齒,恨不得和這畜生同歸於儘。

“被天網司抓走,你會更慘。”

“我知道你和齊天師的關係,如果你真的認為齊天師是恩人,就燃燒自己,幫他打響最後一戰吧。”

“你們不會白死,齊天師會因為你們而驕傲!”

“當然,散體丹不會乾擾你的心智,你也可以朝我出手……可這樣一來,你會連累齊天師。”

副堂主面無表情。

一顆又一顆的散體丹,就這樣喂到刑堂的囚徒嘴裡。

“你……”

堂主睚眥欲裂,五臟六腑都要被氣炸開。

其實以他的地位,哪怕是被抓到天網司,也可以苟活一些時間,畢竟天網司也想拷問出一些新天軍的情報。

嚴刑拷打,堂主根本不懼。

萬一新天軍殺到京城,自己還有一線機會活下來。

雖然希望渺茫,但也是希望啊。

現在完了。

自己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

服用散體丹,無力迴天。

散體丹確實不會操控心智,理論上自己想做什麼,就可以去做什麼。

但他效忠齊天師,肯定不可能給齊天師抹黑。

唉。

誰讓自己重傷呢!

罷了!

這狗賊說的沒錯,既然橫豎都是死,何不在臨死前再綻放一場,再替齊天師殺一個赫赫威名。

“弟兄們……跟我殺……”

刑堂堂主拿起始武宗送來的長刀,怒吼一聲,就衝殺到了天網司內部。

其中最慘的認識石重逢。

他幾乎是憑一己之力,將整個刑堂拖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堂主恨不得生吃了石重逢血肉。

……

嗚嗚嗚!

副堂主走到許龍傑身前,緩緩捏開了他的嘴。

冰涼的丹藥被一股真氣頂到腹中。

很快,滾燙的氣流就在渾身經脈裡橫衝直撞。

枯竭了許久的丹田,開始有火焰在燃燒,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沸騰狀態。

可許龍傑內心苦啊。

該死。

我並不是叛軍中人,你們別餵我吃散體丹啊。

許龍傑在沒有被關押到刑堂之前,就聽說過散體丹。

最初剛剛被關押到刑堂後,刑堂堂主就來找過他,讓他加入叛軍,並許諾了一些好處。

許龍傑當時以為是機會,把刑堂堂主是叛軍的訊息,通過一個相對認識的弟子,悄悄告密到莊主耳中。

這樣,也算將功贖罪了。

可惜……他低估了刑堂。

他認識的弟子,後腳就把秘密告知堂主。

就這樣,許龍傑在刑堂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痛苦折磨。

最後,他又是發誓,又是懺悔,終於得到刑堂堂主認可,重新投靠叛軍。

也就在這時候,禍不單行,天網司又突然殺來。

簡直裡外不是人。

許龍傑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就再次被刑堂折磨成廢人。

他見過石重逢幾面,那時候石重逢是堂主手下第一狗腿子,他不止一次表過忠心,結果全被石重逢記在心裡。

唉!

普天之下,還沒有比我更慘的人。

許龍傑舉著刀,茫然四顧。

我是誰?

我該去殺誰?

我的仇人是誰?

秦近揚?

對……

就是這小子,如果不是這畜生,自己怎麼可能這麼慘。

還有薛冰冰。

這個賤貨……

我已經吞下散體丹,雖然命不久矣,但我也擁有了二品大圓滿,甚至接近三品的戰力……我……

不對……

不對……等等……

秦近揚之前,似乎一招秒殺了一個四品。

許龍傑以前去過一趟西月宗,甚至見過魯叟申,那時候魯叟申就是副莊主,高高在上的存在。

這種強者,居然被秦近揚一招給秒殺了。

還有薛冰冰!

她早已經是三品武者。

我……

這纔多久,我怎麼掉價成了這樣。

我能打死個屁……

擺爛吧!

許龍傑扔了手裡的刀,直接躺在牆上。

死也要留個全屍。

……

戰!

戰戰戰!

混亂!

到處是廝殺聲,到處是求饒聲。

被雷瘟陣籠罩的區域,已經蒙上一層血光,淪為觸目驚心的煉獄。

……

五宗宗主都做出自己的選擇。

兩個人選擇站在天網司一邊。

三人投靠新天軍。

赤履宗和叛軍有不共戴天之仇,宗主侯思慧拔劍,直接朝吳信海斬去。

她以前就瞧不起吳信海,哪怕吳信海暫時突破六品,她心裡依然瞧不起這畜生。

史長延根本就沒得選。

西月宗和始武宗是世仇,如果天網司今天全軍覆沒在這裡,那下一個被滅宗的人選,肯定是西月宗。

另一個角度看,其實是天網司救了西月宗。

兩宗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誰能想到,始武宗居然已經悄悄投靠叛軍。

如果沒有天網司早早讓始武宗暴露,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悄悄滅了宗。

可恨,計劃全亂了。

許元晟投靠叛軍,用自己兒子骸骨換寶物的計劃,功虧一簣。

罷了。

先活下來再說。

他和侯思慧並肩廝殺,剛纔還親密無間的五宗,立刻分崩離析。

可他們畢竟隻有兩個人,哪怕每人拖延一個宗主,還有一個宗主朝著高亭貞他們殺了過去。

宗主們一旦下定決心,一顆心就堅如磐石。

他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趕緊殺朝廷的五品。

能拿到升聖丹,就不虧了。

……

轟隆隆!

轟隆隆!

原本錯落有致的山莊已經千瘡百孔,到處是真氣對轟的聲浪,到處是觸目驚心的深坑。

不少弟子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

七宗內部也是一片混亂。

有些宗門雖然已經投靠了叛軍,但弟子們心裡有牽掛,不願意上通緝榜單,當下宣佈退出宗門。

這群弟子便隨便披上赤履宗和西月宗的衣服,當下投靠了這兩個宗門。

開什麼玩笑。

你們宗主去爭升聖丹,和我們普通弟子有什麼關係?

高亭貞剛纔發出宣言,隻要宣佈脫離宗門,長老和弟子,一概不追究責任。

就這樣,一個詭異的場景出現。

三宗宗主雖然已經投靠新天軍,可弟子們卻紛紛披上了西月宗和赤履宗的衣衫。

五品頂級戰力,朝廷一方是絕對劣勢。

而普通弟子,則是朝廷一方壓倒性碾壓。

之前那些圍困秦近揚的四品,也逐漸被大量的七宗弟子圍剿,叛軍活捉秦近揚的想法,宣告失敗。

……

石重逢也沒有死。

他身旁有一群人,一群猛到不可思議的人。

這群人還穿著合嵐山莊的弟子衣衫,可他們身上所爆發而出的戰力,卻各個都是越階殺敵的水準。

竟然全是無極境的武學。

都是妖怪嗎?

石重逢越看越心驚。

原以為招募這群人是送秦近揚一個人情,報答一下救命恩情。

他根本沒想過這群人能有什麼手段,甚至連這些人未來的職位都考慮到了。

京城的天網司大牢,裡面的獄卒有油水、有身份、還不危險……這些是達官貴人爭破頭都想進去的肥差。

可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如此一群優秀的天才,得四處征戰,得建功立業啊。

厲害!

不愧是戚佅城老六的朋友。

強者的朋友,就沒有庸才啊。

……

另一邊,高亭貞和董西堯也看到了這群新成員的表現。

詫異!

讓人難以理解的優秀。

原以為石重逢是走個後門,照顧一些庸才,如果不是石重逢這次功勞大,高亭貞都不會收下這麼多年輕人。

幸虧,自己收下了。

這群人可都是寶藏啊。

董西堯在一旁都有些眼饞。

就連太監都歎了口氣:“應該把他們都閹了,宮裡也缺人啊……”

但話說回來,他們可能會貪戀紅塵,不怎麼願意淨身。

小狗子的身影和一道影子一樣,快到人頭皮發麻。

“現在的無極境,已經這麼不值錢了嗎?”

就連吳信海都抽空盯著那群年輕人。

如果能招募找魏天師麾下,自己又是一筆大功勞。

在場最難受的一個人,肯定是大冤種許元晟。

要知道,這些天賦異稟的怪物妖孽,都是自己根本都懶得去瞧一眼的普通弟子啊。

可現在,他們出去隨便去一個宗門,都肯定是核心中的核心。

這麼多年,我這個莊主到底在乾什麼?

先看走眼了秦近揚。

又看走眼了秦近揚身邊的人。

他看了眼閨女,心裡更是焦慮萬分。

自己連盟友都能看錯。

這兩顆眼珠子,到底有個什麼用。

吳信海蓄謀已久,到底在圖自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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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這狗賊說的沒錯,既然橫豎都是死,何不在臨死前再綻放一場,再替齊天師殺一個赫赫威名。

“弟兄們……跟我殺……”

刑堂堂主拿起始武宗送來的長刀,怒吼一聲,就衝殺到了天網司內部。

其中最慘的認識石重逢。

他幾乎是憑一己之力,將整個刑堂拖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堂主恨不得生吃了石重逢血肉。

……

嗚嗚嗚!

副堂主走到許龍傑身前,緩緩捏開了他的嘴。

冰涼的丹藥被一股真氣頂到腹中。

很快,滾燙的氣流就在渾身經脈裡橫衝直撞。

枯竭了許久的丹田,開始有火焰在燃燒,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沸騰狀態。

可許龍傑內心苦啊。

該死。

我並不是叛軍中人,你們別餵我吃散體丹啊。

許龍傑在沒有被關押到刑堂之前,就聽說過散體丹。

最初剛剛被關押到刑堂後,刑堂堂主就來找過他,讓他加入叛軍,並許諾了一些好處。

許龍傑當時以為是機會,把刑堂堂主是叛軍的訊息,通過一個相對認識的弟子,悄悄告密到莊主耳中。

這樣,也算將功贖罪了。

可惜……他低估了刑堂。

他認識的弟子,後腳就把秘密告知堂主。

就這樣,許龍傑在刑堂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痛苦折磨。

最後,他又是發誓,又是懺悔,終於得到刑堂堂主認可,重新投靠叛軍。

也就在這時候,禍不單行,天網司又突然殺來。

簡直裡外不是人。

許龍傑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就再次被刑堂折磨成廢人。

他見過石重逢幾面,那時候石重逢是堂主手下第一狗腿子,他不止一次表過忠心,結果全被石重逢記在心裡。

唉!

普天之下,還沒有比我更慘的人。

許龍傑舉著刀,茫然四顧。

我是誰?

我該去殺誰?

我的仇人是誰?

秦近揚?

對……

就是這小子,如果不是這畜生,自己怎麼可能這麼慘。

還有薛冰冰。

這個賤貨……

我已經吞下散體丹,雖然命不久矣,但我也擁有了二品大圓滿,甚至接近三品的戰力……我……

不對……

不對……等等……

秦近揚之前,似乎一招秒殺了一個四品。

許龍傑以前去過一趟西月宗,甚至見過魯叟申,那時候魯叟申就是副莊主,高高在上的存在。

這種強者,居然被秦近揚一招給秒殺了。

還有薛冰冰!

她早已經是三品武者。

我……

這纔多久,我怎麼掉價成了這樣。

我能打死個屁……

擺爛吧!

許龍傑扔了手裡的刀,直接躺在牆上。

死也要留個全屍。

……

戰!

戰戰戰!

混亂!

到處是廝殺聲,到處是求饒聲。

被雷瘟陣籠罩的區域,已經蒙上一層血光,淪為觸目驚心的煉獄。

……

五宗宗主都做出自己的選擇。

兩個人選擇站在天網司一邊。

三人投靠新天軍。

赤履宗和叛軍有不共戴天之仇,宗主侯思慧拔劍,直接朝吳信海斬去。

她以前就瞧不起吳信海,哪怕吳信海暫時突破六品,她心裡依然瞧不起這畜生。

史長延根本就沒得選。

西月宗和始武宗是世仇,如果天網司今天全軍覆沒在這裡,那下一個被滅宗的人選,肯定是西月宗。

另一個角度看,其實是天網司救了西月宗。

兩宗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誰能想到,始武宗居然已經悄悄投靠叛軍。

如果沒有天網司早早讓始武宗暴露,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悄悄滅了宗。

可恨,計劃全亂了。

許元晟投靠叛軍,用自己兒子骸骨換寶物的計劃,功虧一簣。

罷了。

先活下來再說。

他和侯思慧並肩廝殺,剛纔還親密無間的五宗,立刻分崩離析。

可他們畢竟隻有兩個人,哪怕每人拖延一個宗主,還有一個宗主朝著高亭貞他們殺了過去。

宗主們一旦下定決心,一顆心就堅如磐石。

他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趕緊殺朝廷的五品。

能拿到升聖丹,就不虧了。

……

轟隆隆!

轟隆隆!

原本錯落有致的山莊已經千瘡百孔,到處是真氣對轟的聲浪,到處是觸目驚心的深坑。

不少弟子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

七宗內部也是一片混亂。

有些宗門雖然已經投靠了叛軍,但弟子們心裡有牽掛,不願意上通緝榜單,當下宣佈退出宗門。

這群弟子便隨便披上赤履宗和西月宗的衣服,當下投靠了這兩個宗門。

開什麼玩笑。

你們宗主去爭升聖丹,和我們普通弟子有什麼關係?

高亭貞剛纔發出宣言,隻要宣佈脫離宗門,長老和弟子,一概不追究責任。

就這樣,一個詭異的場景出現。

三宗宗主雖然已經投靠新天軍,可弟子們卻紛紛披上了西月宗和赤履宗的衣衫。

五品頂級戰力,朝廷一方是絕對劣勢。

而普通弟子,則是朝廷一方壓倒性碾壓。

之前那些圍困秦近揚的四品,也逐漸被大量的七宗弟子圍剿,叛軍活捉秦近揚的想法,宣告失敗。

……

石重逢也沒有死。

他身旁有一群人,一群猛到不可思議的人。

這群人還穿著合嵐山莊的弟子衣衫,可他們身上所爆發而出的戰力,卻各個都是越階殺敵的水準。

竟然全是無極境的武學。

都是妖怪嗎?

石重逢越看越心驚。

原以為招募這群人是送秦近揚一個人情,報答一下救命恩情。

他根本沒想過這群人能有什麼手段,甚至連這些人未來的職位都考慮到了。

京城的天網司大牢,裡面的獄卒有油水、有身份、還不危險……這些是達官貴人爭破頭都想進去的肥差。

可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如此一群優秀的天才,得四處征戰,得建功立業啊。

厲害!

不愧是戚佅城老六的朋友。

強者的朋友,就沒有庸才啊。

……

另一邊,高亭貞和董西堯也看到了這群新成員的表現。

詫異!

讓人難以理解的優秀。

原以為石重逢是走個後門,照顧一些庸才,如果不是石重逢這次功勞大,高亭貞都不會收下這麼多年輕人。

幸虧,自己收下了。

這群人可都是寶藏啊。

董西堯在一旁都有些眼饞。

就連太監都歎了口氣:“應該把他們都閹了,宮裡也缺人啊……”

但話說回來,他們可能會貪戀紅塵,不怎麼願意淨身。

小狗子的身影和一道影子一樣,快到人頭皮發麻。

“現在的無極境,已經這麼不值錢了嗎?”

就連吳信海都抽空盯著那群年輕人。

如果能招募找魏天師麾下,自己又是一筆大功勞。

在場最難受的一個人,肯定是大冤種許元晟。

要知道,這些天賦異稟的怪物妖孽,都是自己根本都懶得去瞧一眼的普通弟子啊。

可現在,他們出去隨便去一個宗門,都肯定是核心中的核心。

這麼多年,我這個莊主到底在乾什麼?

先看走眼了秦近揚。

又看走眼了秦近揚身邊的人。

他看了眼閨女,心裡更是焦慮萬分。

自己連盟友都能看錯。

這兩顆眼珠子,到底有個什麼用。

吳信海蓄謀已久,到底在圖自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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