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我被扔進像是拘留所的地方接受調查,被解放時已是5天後的黃昏。
「喂、快滾蛋」
被粗暴地推著後背,趕離建築物,我的行李被從後方扔了過來。內褲裝扮的我穿上行李內的衣服靴子。因為兩手的指甲全都被剝掉了,花了不少時間。
我整頓完衣服後,大大地歎口氣走了出去。大道上往來的人流,注視著被毆打而渾身是血的我。
我再一次歎了口氣。
「要冷靜、要冷靜啊我。對那種小人物生氣也無濟於事吧」
我儘可能的不去回憶起調查騎士的樣貌來保持平靜。
「他們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職務罷了」
被毆打的傷口不過是表面的,如果我有那個意思被剝掉的指甲也可以立即治癒。而之所以不那麼做,全都為了把龍套角色演繹到底啊。
「嗯、我不論何時都是冷靜的」
對、要冷靜啊。
大大地歎了口氣。視界也隨之變得清晰。探查了一下氣息,隻見後方有幾道可疑的人影。
「2個盯梢的嗎」
誘拐犯尚未被拘捕。當然阿蕾克西雅的安危仍舊不明。再怎麼說我也不至於天真到、覺得自己是被無罪釋放的。隻是證據不足罷了,嫌疑依然尚未洗清。
我低頭裝作憔悴的樣子,朝宿舍走去。
途中。
「稍後見……」
悄悄話般的、些微的聲音傳進了耳中。再加上有印象的、樸素的香水味。
「阿爾法嗎……」
夕陽的大道上有許多市民往來著,而她的身姿卻哪裡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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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私室、點上燈光。1名少女便從昏暗中走了出來。
「你會吃的吧」
黑色緊身衣貼合全身,彰顯著女性成長起來的鼓脹。她的手上拿著的是塞入厚身金槍魚的三明治。是王都名店『麥丹勞』的東西。
「謝謝。很久沒見呢、阿爾法。貝塔呢?」
畢竟5天沒吃過正經食物了,我大口地咬上了三明治。最近輔助我的應該是貝塔纔對。
「就是貝塔發來的聯絡哦。事態漸漸變得麻煩了呢」
坐在床上阿爾法翹起了腳。
後背光澤且爽滑的金髮、細長而又美麗的藍色眼瞳也莫名的懷念。才一段時間沒見,看起來還真是成熟了不少。
「是啊」
我把三明治的最後一點塞滿嘴裡說道。
「那邊有水」
「3Q」
我一口氣喝掉了大杯子裡的水。
「哈、複活了」
我把靴子和上衣脫掉,飛撲到床上。
「慢著、衣服也去換一下啦」
「辦不到、要睡了」
「你啊、真的有明白自己的立場嗎?」
「交給你安排了」
阿爾法很優秀。隻要交給她,就會為我準備好最棒的舞台吧。直到那時為止,我先睡……不對、蓄存力量就行。
阿爾法哈地歎一口氣。
「我想你是明白的,再這樣下去你就會被當成犯人哦」
「是呢」
隻要找不出真犯人,幾乎可以肯定最有嫌疑的人會被處刑。而且這次可是誘拐王族的事件。不死個人是肯定不會結案的。
中世紀太棒了。
「起來啦、三明治還有剩喔」
「起了」
我接下了阿爾法拿來的三明治。
「根據我們的調查、有某種蓄意要讓你來當這個犯人的小動作呢」
「嘿、明明隻要放著不管,我就會被當成犯人了呢」
「是想早日解決吧。貧困男爵家出身的平庸學生什麼的簡直正合適」
「也對、我也會那麼處理」
「騎士團不值得信任」
「教團也滲進去了?」
「哎哎、無容置疑。誘拐公主的犯人是教團成員呢。目的想必是高濃度的『英雄之血』吧」
看來阿爾法她們仍遵循著我的教團設定。真是難能可貴。
「她還活著嗎?」
「要是死掉,就不能抽取更多血液了吧」
「的確」
「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何要跟公主大人開展羅曼史」
阿爾法半眯眼地瞪著我。
「我沒有開展什麼羅曼史呢」
「是有什麼理由的吧。不能向我們明說的什麼」
從窺探著我瞳孔的阿爾法那裡,我逃離般地撇開視線並陷入了沉默。當然地、並沒有什麼象樣的理由。
「我很清楚。你揹負著某種沉重的東西」
在並沒有揹負什麼的情況下,我到底該做出什麼反應是纔好呢。
「但是再多信賴我們一些吧。這次的事件也是,要是能事先聯絡我們的話,也不會發展成這樣的大事件了。對吧?」
「我、我明白」
「算了。畢竟為你收拾殘局是我們的工作嘛」
說罷、阿爾法露出了微笑。
「解決這次事件以後,你可要請客『麥丹勞』哦。剛纔的三明治其實是我的來著」
「可以哦。還真是不好意思啊,把阿爾法的份也吃了」
「別介意」
阿爾法說道並站了起來,打開窗戶單腳跨了上去。
小巧的臀部產生搖晃。
「我該走了。你也暫時安份一點」
「知道了。作戰呢?」
「先招集人手。現在身處王都的人數不夠。此外還得叫德爾塔過來」
「還要叫德爾塔過來嗎?」
「她可想見你呢」
子彈德爾塔、又或者稱作特攻兵器德爾塔。簡單說就是戰鬥獨秀的白*癡。
雖然能與大家久別重逢,像校友會一樣的也不錯就是了。但千拜托萬拜托,可得有好好過上正常生活喔。
「詳細事項會在準備妥當後傳達給你的。再會」
阿爾法展露最後的微笑,用緊身衣遮掩臉孔,便消失在了窗外。
◆◇◆◇◆◇◆◇◆◇◆◇◆◇◆◇◆◇
「報告就那麼多嗎」
有著宛如燃燒一般的赤發的美女如此說到。披到背後的筆直的赤發在蠟燭的火光下閃爍著,酒紅色的眼瞳閱覽著桌子上的搜查資料。進行報告的騎士不由地為那份凜然而美麗的姿態雙頰泛紅。
「就、就是這些了愛麗絲大人。之後將會繼續調查」
愛麗絲頷首示意、進行報告的騎士便隨即退下。
留在大門緊閉的室內的隻剩下愛麗絲和另外一名、相貌端正的金髮男子。
「傑諾侯爵、感謝本次協助」
「畢竟是在學園範圍內發生的事件、我也有責任。而且更重要的是擔心阿蕾克西雅大人的安否……」
傑諾伏下視線彷彿非常悔恨地咬緊了嘴唇。
「畢竟你還有劍術指導的工作。沒有人會責怪你個人的吧。現在比起考慮是誰的錯,不如先考慮如何安然無恙地救出阿蕾克西雅」
「是呢……」
「於是」
愛麗絲停頓了一下合上了搜查資料。
「叫希德·卡蓋諾的學生是犯人的可能性很高是真的嗎」
「雖然我也難以想象學園的學生是犯人,但從實際情況來看他很可疑也是事實。但考慮到他的實力,也不覺得能和阿蕾克西雅大人直接對峙並取勝」
傑諾選擇了一下詞彙說到。
「這樣一來要麼是有協助者,或者是使用了藥物。但是他即使受到了騎士團的詢問也沒有坦白什麼。你真的覺得他可疑?」
「雖然不知道,不過我也想相信他」
愛麗絲頷了頷首眯細了眼睛。
「已經讓值得信賴的騎士監視他了。現在就先等報告吧」
「願阿蕾克西雅大人平安無事」
傑諾行了一禮後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從傑諾打開的門後一名少女鑽進了房間。
「愛麗絲大人!請聽我說!」
「克蕾婭君!你在乾什麼!失禮了、我馬上帶她出去!」
傑諾推擠著鑽進來的黑髮少女、克蕾婭·卡蓋諾,想要將她強行帶出去。
「傑諾侯爵、她是?」
愛麗絲製止了傑諾說到。
「她是……」
「我是克蕾婭·卡蓋諾!希德·卡蓋諾的姐姐!」
「克蕾婭君!她、她在學園裡也成績優異,現在正在體驗騎士團的入團」
>>
「是嗎……沒關係、聽聽她怎麼說吧」
「非常感謝!」
克蕾婭·卡蓋諾來到愛麗絲的跟前懇求道。
「弟弟他、希德他、絕不是會誘拐阿蕾克西雅公主的那種人!肯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000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騎士團正慎重地進行著調查。還沒有確定你的弟弟就是犯人」
「但照這樣下去、如果找不到真犯人被處刑的就是我弟弟了!」
「騎士團正在慎重地進行調查。絕不會沒弄清事實就處刑的」
「但是!」
「克蕾婭君!」
傑諾阻止了拚命靠近愛麗絲的克蕾婭。
「已經夠了。雖然明白你的心情,但再這樣下去就是對騎士團的侮辱了」
「庫……!」
克蕾婭怒視了傑諾、以及愛麗絲。
「如果、那孩子有什麼萬一的話……!」
「克蕾婭君,還不住口!!」
遮住了克蕾婭的話語,傑諾強行將克蕾婭帶出了房間。
啪嗒一聲。
凝視著重重關上的大門,愛麗絲歎了口氣。
「為家人著想的心情誰都一樣、嗎……」
不意地,呢喃道。
「阿蕾克西雅、千萬要平安無事啊……」
曾經、有一對關係要好的姐妹。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兩人漸行漸遠。
已經好幾年沒有過交談了。說不定、已經再也不能交談了。
「阿蕾克西雅……」
酒紅色的眼瞳閉上後,一絲淚珠潸然落下。
◆◇◆◇◆◇◆◆◇◆◇◆◇◆◆◇◆◇◆
阿蕾克西雅甦醒的時候,她正身處於一間昏暗的房間內。
沒有窗戶,唯一光亮是一根蠟燭。由石頭砌成的牆壁,以及正面的看上去非常堅固的大門。
「這裡是……」
從學校回家的路上,和波奇分別之後就沒有記憶了。動了下身子後傳來了喀嚓的金屬摩擦聲。
仔細一看、她的四肢都被固定在台座上。
「封魔的拘束具……」
無法提煉魔力。要自行脫逃恐怕相當困難吧。
究竟是何人,以何種目的將自己帶走的呢。誘拐、脅迫、人販子……雖然進行了各種考慮但是無法得到確證。雖然阿蕾克西雅沒有王位繼承權,但是她明白公主這個立場還是相當有利用價值的。但是、以現在的情報無法推測出什麼答案。
阿蕾克西雅停止了思考、突然想到。
波奇沒事嗎。
最近交到的性格惡劣的友人。阿蕾克西雅很中意毫不膽怯直言不諱的他。如果把他捲進來了的話恐怕他的性命……不、還是別多想了。
阿蕾克西雅歪頭環顧四周。
石牆、鐵門、燭台、以及……像是黑色垃圾的物體。那個物體就在阿蕾克西雅的旁邊,不知為何用鎖鏈拴著,
阿蕾克西雅充滿興趣地注視之後,好像稍微動了動的樣子。
有呼吸。
那是穿著破爛衣服的生物。
「你、能夠聽見嗎?能明白……!」
生物做出反應、看向了阿蕾克西雅。
那是怪物。
阿蕾克西雅至今為止都沒見過的、醜陋而又瘦弱的怪物被鎖鏈拴著。
潰爛發黑的臉上勉強能夠看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全身歪曲肥大化,右臂比阿蕾克西雅的腿還要長。反過來左臂卻比阿蕾克西雅的手臂還細還短,彷彿抱著什麼一般捂在胸口。
那樣的怪物,就在阿蕾克西雅的身邊。
相比起四肢都被固定住的阿蕾克西雅,怪物隻是脖子被拴住了而已。要是怪物伸出那長長的手腕的話說不定可以夠到阿蕾克西雅。
阿蕾克西雅為了不刺激到怪物,屏住呼吸背過了目光。
正被看著。
阿蕾克西雅感到了正在觀察自己的怪物的視線。
在經過了一段宛如時間停止般的寂靜之後……嘩啦啦、地鎖鏈發出了聲響。
阿蕾克西雅用餘光瞟了一眼隔壁。怪物伏下身子,彷彿進入了睡眠。阿蕾克西雅安心地歎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正面的大門打開了。
「終於、終於到手了」
進來的是一名憔悴的白衣男子。
臉頰消瘦,雙眼凹陷,嘴唇開裂。頭髮稀疏,油脂黏在上面,充滿了惡臭。
阿蕾克西雅冷靜地觀察起了男子。
「王族的血、王族的血、王族的血」
王族的血。
白衣男子不斷連呼著,然後取出了帶有細針頭的裝置。恐怕是要抽血吧。阿蕾克西雅在城裡也有過幾次被醫生抽血的經驗。
但是。
完全無法理解為求血液,甚至不惜誘拐公主的理由。
「能夠問一下嗎」
阿蕾克西雅用心平氣和地說到。
「嗯、嗯嗯?」
白衣男子用奇怪的呻吟聲進行了迴應。
「這是要用我的血做什麼呢」
「你、你、你的血是魔人的血。這是為了讓魔人在現代復甦」
「原來如此真是不錯的想法呢」
雖然完全不懂在說什麼,但這個男子神經不正常,以及恐怕牽扯到什麼宗教倒是明白了。
「但是、要是抽多了可是很困擾的。我還不想死呢」
「嘻嘻、嘻、我明、明白的。因為想要很多,所以會每天一點一點地抽」
「哎哎、請務必這麼做」
在阿蕾克西雅的血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是不會被殺的吧。
不反抗、而是順從。阿蕾克西雅選擇了等待救援。
「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都是那群笨蛋的錯」
「是呢,我也最討厭笨蛋了」
畢竟和笨蛋相處很累嘛,看著白衣男子阿蕾克西雅低語道。
「破壞了我的、我的研究所。都怪歐爾巴那個笨蛋最先被乾掉了」
「是呢、歐爾巴那個笨蛋是最先的呢」
「接著一個接一個地、啊啊啊啊啊!」
「真可憐、一定非常難過吧」
「是的、就是那樣!我的研究、明明隻剩一點了!如果不趕快完成的話,我就會被掃地出門、掃地出門……!」
「怎麼會、真過分」
「該、該死的,**、**!」
白衣男子靠近被鎖鏈拴著的怪物,然後踹了過去。
無數次,無數次踹擊,踐踏。
怪物僅僅是縮成一團沒有動彈。
「不是要抽我的血嗎?」
「對了、對了,你的血、有你的血的話就能完成了」
「真棒呢」
白衣男子拿起裝置將針頭按到了阿蕾克西雅的手腕上。
「這樣、這樣一來、就能完成了,我、我也不會被掃地出門了」
「不要弄的太疼哦」
不然會很想扁人的。阿蕾克西雅在心中附加了一句。
針頭刺入了阿蕾克西雅的手腕。
阿蕾克西雅彷彿事不關己地注視著赤紅的血液填滿玻璃容器。
「嘻嘻、嘻嘻嘻……」
男子抱著裝滿血液的容器離開了。
阿蕾克西雅在大門關上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
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天。
在遭到審訊的兩天之後,我在宿舍的房間裡物色著引以為傲的『影之實力者』收藏中能用的東西。
菸捲……還不是合適的年齡。優質葡萄酒……弗蘭奇南西部珀魯特的逸品、價格90萬澤尼。不錯呢、和月亮被遮掩的今晚非常相稱。那麼就需要配上最棒的玻璃杯……這也統一用弗蘭奇產的、比頓的玻璃杯價格45萬澤尼。除此之外還有古董檯燈和偶然撿到的幻之名畫『蒙克的呐喊』……真是完美。
啊啊、總覺得內心都被填滿了。
狩獵盜賊和趴地上撿金幣全都是為了這個啊。
我不禁為這用選拔出來的收藏所點綴的房間感動地流下了淚水。接著隻要再配上今天剛剛送到的這份招待信,就隻需要等待時機的到來了。
我等待著那一刻。
等待著。
等待著……
殷切的等待著……!
然後……那個瞬間降臨了。
在漆黑的少女從視窗進來的同時我低語道。
「時刻已到……今宵將是影之世界……」
沒錯>>
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天……
◆◇◆◇◆◇◆◇◆◇◆◇◆◇◆◇◆◇
「時刻已至……今宵將是影之世界」
這便是、來到Shadow面前的貝塔最初所聽到的話語。
背對著貝塔,Shadow翹著腿坐在椅子上。貝塔很清楚、那看似無防備的後背,其實卻比任何東西都要遙不可及。手中的紅酒杯[Wineglasses]被仿古燈[AntiqueLamp]照的熠熠生輝。那若無其事的喝著的紅酒商標,是連對酒類並不熟悉的貝塔也知道的一流品。
裝點著房間都是數不勝數的一級品。而在看到牆上掛著的繪畫後,貝塔更是不禁瞠目結舌。幻之名畫『蒙克的呐喊』。無論怎麼堆積財產也絕對無法入手的、正可謂夢幻的絕品。到底是怎麼弄到的,貝塔不禁思索了起來,但很快她便意識到這樣做根本沒有意義。
正因為是他所以才能弄得到。就這麼一句話,便可將一切交代清楚。
由他持有『蒙克的呐喊』不過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倒不如說、比他更像稱的持有者,哪怕找遍世界也是不可能找得到的吧。
「影之世界。明月隱去的今宵正是與吾等相稱的世界」
貝塔說道。
Shadow瞥了一眼貝塔,隻是靜靜地喝了口酒。
「準備皆已就緒」
「是嗎」
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經知道了。那就是不禁讓人這麼錯覺的、彷彿看透了一切的聲音。不、事實上貝塔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幾乎都已經被他看穿了吧。
可即使是那樣貝塔也還是進行了彙報。畢竟、那就是她的使命。
「根據阿爾法大人的命令,我們將附近所有能行動的人員、都集結在了王都。其總數為114名」
「114名?」
「……!」
太少了嗎?
考慮到『ShadowGarden』的戰鬥力,應該已經足夠了纔是。
但是。貝塔注意到自己會錯了意。
114名蝦兵蟹將終究不過是配角。事實上適應者就連全體的一成都不到。今宵的主角是他。配角不過是用來襯托主角的,這麼一想114這個數字實在是、實在是少的太可憐了。
「萬、萬分抱……!」
「是雇了臨時演員[Extra]嗎……?」
就像是要遮斷貝塔一樣他這麼說道。Extra、貝塔並明白這個單詞所代表的意義。
「不、沒什麼。不用在意」
「是」
貝塔沒有再對此多追究什麼。畢竟他話語中的一切、都有著貝塔所無從想象的深刻理由,貝塔既沒有聽得權利也沒與之相應的實力。
可、即使如此。
貝塔也仍抑製不住,終有一天想要站在他的身旁、支撐其一切的心願。
為了終將到來的、那一天。貝塔將其埋藏在心底繼續說道。
「作戰內容是、同時襲擊散佈在王都的迪亞波羅斯教團芬裡爾派閥的據點。與此同時調查阿蕾克西雅公主的魔力痕跡,在發現其所在後迅速將其保護」
Shadow隻是靜靜地肯首,吩咐貝塔繼續說下去。
「作戰的全體指揮官由伽瑪[gamma],現場指揮官是阿爾法大人、我負責其輔助。艾普西隆[epsilon]擔當後方支援,德爾塔則作為先鋒與作戰開始的信號。具體的部隊構成……」
Shadow舉起手、打斷了貝塔的詳細說明。
隻見他的手中捏著一份信。
「是招待信」
接住投來信件的貝塔,在主人許可下讀了起來。
「這是……」
那上面所寫的過於笨拙的邀請,讓貝塔在無語的同時也感到了憤怒。
「雖然對不住德爾塔……但前奏曲[prelude]就由我來奏響吧」
「是的、馬上那樣安排」
「跟我來、貝塔」
這麼說著他轉過身來。
「今宵、世界便將知曉吾等……」
能夠與其一同戰鬥的歡喜令貝塔不禁為之顫抖。
◆◇◆◇◆◇◆◇◆◇◆◇◆◇◆◇◆◇
招待信所記述的地點是林道的深處。那是距離阿蕾克西雅公主被誘拐的現場相當近的場所。而現在身著學生製服的Shadow出現在了那裡。
貝塔則在離他稍遠的林中消除氣息潛伏著。
沒有多久,新出現的兩個氣息接近了過來
隨後、某樣東西向著Shadow飛了過來。單手將其接住的Shadow,在一撇後低語道。
「這是……阿蕾克西雅的鞋嗎」
就在這時。
林蔭小道中兩個男人顯出了身影。
「喲、小白臉。拿著阿蕾克西雅公主的鞋在乾什麼呢?」
「啊啊。魔力痕跡很清楚的留下了呢。犯人就是你、希德·卡蓋諾」
那兩個男人身著騎士團的裝備。那毫無疑問、是對希德進行訊問的兩名騎士。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嗎」
「啊啊、就是那麼回事」
對於希德的話,騎士團的男人就像連藉口都懶得找似得咧嘴笑道。
「明明早點老實交代的話,也用不著那麼麻煩了啊」
「你也沒必要留下痛苦的回憶了呢」
兩人拔出了劍,毫無顧慮的像希德走去。
愚蠢……他們蠢得貝塔無話可說。
「那麼、希德·卡蓋諾。我們以誘拐公主的嫌疑逮捕你」
「可別想著抵抗哦。雖然抵抗也沒用」
其中一人笑著將劍刺向希德。
瞬間。
「哦?」
希德用兩根手指夾住劍身、隨之一閃。希德的右腳輕撫了一下男人的脖子。
鮮血從男人的脖頸處噴湧而出。
希德的右腳伸出了一柄漆黑的短劍。
「啊……啊………啊……!!」
男人按著脖子倒了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死的吧。
「混*蛋你做什麼!!」
另一個男人則,慌慌張張地向希德砍去。但那動作實在太過單純、太過笨拙了。
希德隻是歪了歪脖子便避開那一擊,隨之閃腿掃過男人的腳。
將其膝蓋以下的部分砍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捂住不斷噴血的膝蓋,男人發出了慘叫。
「我的、我的腳……!」
然後、連滾帶爬的和希德拉開了距離。
「混、混*蛋、別以為對騎士團做出這樣的事還能有安生日子過……!我、我們死了以後最先被懷疑的就是你這傢夥!」
而希德、隻是默默的踏著血路走向男人。
「噫、噫……!你、你這傢夥已經完了……!完了……!」
難堪的男人隻是拚命地、趴在地上想要逃走。
「天亮後……二名騎士的屍體將會被髮現」
「沒、沒錯,等天一亮你小子就完了……!」
男人趴在地上,而希德則踏著血痕走著。
「不過無需擔心」
然後一瞬。
等注意到時,希德已經站在了男人的背後。
「噫!」
希德的右腳一閃。
「夜明之時……一切就都結束了」
男人的腦袋飛了出去。
在血沫飛舞之中,希德轉了過來。那個身姿、令貝塔為之震撼。
身穿學生製服的希德已經不在那裡了。
在那的是全身為漆黑所籠罩的Shadow。漆黒的緊身衣和長靴、手中握著漆黑的長刀、漆黑的長大衣則隨風舞動。大衣的兜帽拉的很低,臉的上半被陰影所遮蔽,隻有下半才照的到光。而那臉上也戴著好似奇術師般的面具,能一窺真容的就僅僅隻有面具深處的赤瞳。
那美麗凜然的身姿差點讓貝塔暈厥,這才慌慌張張的從胸口的穀間掏出自著的『Shadow大人戰記』的便簽、刷刷刷的畫起了速寫。在速寫旁則記下今日的Shadow大人語錄。而這期間、用時僅為5秒。
另外雖然是題外話,但在貝塔私室的牆上貼滿了Shadow大人的繪畫和Shadow大人的語錄,而就寢前執筆Shadow大人戰記則是貝塔無可替代的樂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的轟聲將貝塔拉回了現實。
「德爾塔嗎……夜曲[nocturne]奏響了。貝塔、走了」
「是、是的!現在就>>
去!」
貝塔將便簽塞回胸口的穀間、追了上去。當然、對於貝塔那樣的生態,他並不知情。
◆◇◆◇◆◇◆◇◆◇◆
「噫……你究竟是什麼,我們到底做了什麼!」
血海。
站在與這個詞如出一轍的地方,男人放聲喊道。
『那個』突如其來的來了。
沒有前兆、也不講述理由,隻是突然破壞牆壁開始了殺戮。
而現在、又一個人成為了漆黑長刀的餌食。
已經再沒有一人想要與『那個』戰鬥。占據著心中的就隻有儘快從這裡逃走的想法。可唯一的出口卻在『那個』的身後。
「我們對你做了什麼!?什麼都沒有不是嗎!?」
看向男人的『那個』嗤笑著。
「噫……!」
明明其真容被隱藏在了漆黑的面具之下,但卻仍能明白那個正在凶惡的嗤笑著。
「救、救命……!」
男人的身體被左右分開了。從頭頂至股間一直線的被切斷,兩斷了的身體噴著鮮血向左右倒去。
明明已經全身都沾滿了鮮血,『那個』卻還看似很享受的沐浴著血雨。身形看上去像女性的那個,簡直與惡魔別無二致。
『那個』看了看周圍,在注意到剩下的獵物已經不多了以後,便將刀伸長了。
漆黒的刀伸長了。
這並非比喻之類的描述,那確實伸長到了足以刺破牆壁的長度。
『那個』將伸長的刀用力揮下、
「住、住手……!!」
連同建築物一起,將一切都斬了開來。
◆◇◆◇◆◇◆◇◆◇◆◇◆◇◆◇◆◇
「開始了呢」
站在鐘樓之上、美麗的精靈冷眼注視著,建築物如同玩笑般的被切斷,隨之崩壞的樣子。金黃色的長髮隨風舞動,在暗夜中閃爍著光芒。
「德爾塔……那孩子總是做過頭呢」
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已經發生的事也沒辦法了。阿爾法站在鐘樓上眺望著王都。
整個王都都慌忙地開始了行動。和預定的一樣,一切都開始了。然後、砍倒建築的德爾塔將會是最引人注目的吧。
「多虧了德爾塔、其他地方變的容易行動了也是事實呢……」
隻要對周邊造成的破壞視而不見的話,她的工作無疑是最棒的。
「我也差不多該行動了吧」
這麼低語著,阿爾法用漆黑的面具遮住了臉。
◆◇◆◇◆◇◆◇◆◇◆◇◆◇◆◇◆◇
外面吵了起來。
阿蕾克西雅時隔數小時的睜開了眼睛。
會到這個房間來的人,除了白衣男人也就隻有負責照料自己的女性了。還是老樣子四肢被拘束在台座上的阿蕾克西雅,除了睡覺便再也沒什麼好做的了。和同居人的怪物也貫徹著互不乾涉的原則,現在處的也還不錯。外面的喧嘩也逐漸的變的激烈了起來,看起來是發生某種糾紛的樣子。
期待著救援阿蕾克西雅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會不會誇張的打穿牆壁呢」
並沒有什麼理由的低語道。想必是積累了相當的壓力吧。明明知道是沒有意義的,卻還是哢恰哢恰的拉動著鎖鏈。
就在這時。
「對不起,是吵醒你了嗎」
一旁的怪物抬起了腦袋。
「但還是起來會比較好哦。這樣肯定會比較有趣」
明明知道不會有回話,阿蕾克西雅卻還是對其說道。無聊會讓人變的奇怪。
沒多久、便響起了牢門被打開的聲音。而且還是一副匆匆忙忙的、冷靜不下來的樣子。
「該死、該死!!」
白衣男人氣勢洶洶的推開了牢門。
「貴安」
「隻差一點、明明隻差一點了!!」
無視一看就很開心的阿蕾克西雅的問候,白衣男人叫喊著。
「那、那些傢夥、那些傢夥來了!!完、完了,一切都完了……!」
「放棄吧,抵抗是沒有用的哦。替我解開拘束的話,我倒是還能替你求情、放你一條生路呢」
雖然隻是求情而已,阿蕾克西雅小聲的又加了一句。
「那、那些傢夥、怎麼會放過我……!!會、會被殺光……所有人都會死!!」
「騎士團是不會無謂殺生的。隻要不抵抗的話,應該不會要你性命的纔是哦」
纔怪、阿蕾克西雅在心中對自己這麼吐槽道。
「騎士團?騎士團什麼的怎麼樣都好!那、那些傢夥、那些傢夥會把所有人殺光、所有人!!」
「不是騎士團?」
那究竟是什麼人呢。不對、也有可能隻是這個男人精神不正常了而已。
「無論怎樣、都已經結束了。放棄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隻、隻要、我完成了那個的話!!」
轉過腦袋,白衣男人用遍佈血絲的眼睛看向怪物。
「我、我做了試作品。這、這個的話,即使是你這樣的**也能派上用處」
這麼說著,白衣男人用帶針的裝置對準了怪物的胳臂。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比較好哦。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阿蕾克西雅意外的挺認真的說道。
而白衣男人理所當然的無視了她,將針刺入怪物的胳膊注入什麼。
「來、來、看吧,這就是迪亞波羅斯的片鱗!!」
「哇、真是讓人期待呢」
隨之、怪物的身體膨脹了起來。眼看著肌肉逐漸發達了起來,就連骨骼也開始成長伸長。原本就又長又粗的右臂,變的更加凶惡、不詳的肥大化了起來,長出了足足有人腿那麼長的爪子。左臂還是老樣子,像是抱著什麼似得緊貼著身體。
怪物發出了高亢的咆哮。
「太、太棒了、太棒了啊啊啊!!」
「這還……真是驚人呢」
然而、禁不住如此急速的成長,拘束著怪物的鎖鏈理所當然的被扯斷了。
「所以才叫你不要這麼做的呢」
然後咕恰一聲。
白衣男人就連發出臨終悲鳴的時間都沒有,便被怪物的右臂拍成了肉醬。
「那麼」
阿蕾克西雅的視線與怪物的交會了。
阿蕾克西雅注視著怪物的動作。雖然四肢被拘束著的阿蕾克西雅所能做到的非常有限,但也並非什麼也做不到。被捲進笨蛋的所作所為而死掉什麼的也太蠢了。
怪物揮下了右臂。
而阿蕾克西雅則儘可能的縮起身體。隻要避開致命傷……!
「……!!」
怪物的右臂避開阿蕾克西雅,就那樣破壞了拘束著她的台座。阿蕾克西雅被重重的打飛在了牆上,胸口一陣苦悶。
「咕……!」
骨頭沒事,明顯的外傷也沒有,還能夠動。
阿蕾克西雅在確認了自身的損傷後,便立刻站了起來。
然而。
怪物已經不在那裡了。
隻留下被破壞了的台座,和被打穿的牆壁。
「難道說……它救了我……?」
即使阿蕾克西雅沒有縮起身體,怪物的一擊也是打不中的。那也就是說……不、也有可能隻是沒有對準罷了。
「嘛、算了」
阿蕾克西雅從被拍爛的白衣男人的口袋中找出鑰匙,解開了魔封拘束。這樣一來就能使用魔力了。
再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後,阿蕾克西雅從被怪物破壞的牆壁走了出去。
在那裡的是昏暗的長廊。被怪物軋死的士兵,成堆的倒在那裡。
「這劍我就收下了哦」
阿蕾克西雅從屍體那裡借來了一柄秘銀製的劍。雖然是便宜貨,但最低限的工作至少還是能完成的吧。
就那樣順著長廊前進,而在就要轉角的地方。
「擅自逃走我可是會很困擾的啊」
「你、你是、為什麼會在這裡……」
阿蕾克西雅因驚愕而睜大了雙眼。
◆◇◆◇◆◇◆◇◆◇◆◇◆◇◆◇◆◇
究竟發生了什麼。
疾馳在深夜的王都,愛麗絲的紅髮迎風飄擺著。
『建築物被斬斷了』最初傳來的是讓人錯愕的報告。可就在愛麗絲半信半疑地趕往現場途中,別的報告也陸陸續續的傳了過來。
現在王都正同時發生著大規模的襲擊事件。
得出這個>>
結論並沒有用多少時間。不過襲擊目標毫無統一性。商會、倉庫、飯店、貴族的私宅……雖然肯定是有預謀的犯罪行為,但卻看不透其目的。
可作為明確的事實,這確實導致了王都的動盪。
騎士團緊急出動,開始疏散重要人物避難。儘管是深夜時份,市民也從窗戶窺視外面的情況。前去湊熱鬨的人亦不在少數。愛麗絲一邊高聲呼籲閒蕩的市民回家,一邊趕往現場。
有什麼正在發生。能肯定的是、這並非普通的事件。
愛麗絲的直覺正如此訴說著。
就在這時候。
悲鳴聲傳入了愛麗絲的耳中。
「怪、怪物!!請求支援……!!」
是來自騎士團的呼喊聲。就在不遠處。愛麗絲改變前進方向,朝著悲鳴傳來的地方趕去。拐過轉角、通過小巷、步入大道,出現在眼前的毫無疑問是怪物。
那是有著醜惡巨軀的怪物。
它正揮舞著肥大化的染血右爪,將騎士們變成肉塊。
「這是什麼」
低語的同時,愛麗絲也行動了起來。
「快離開!」
行雲流水般的拔劍,暗夜之中劍光一閃,穿過了怪物的軀體。
一刀兩斷。
僅一劍便將怪物的巨軀斬成兩截。
「受傷了嗎?」
瞥了一眼逐漸倒下的怪物,愛麗絲對騎士團說道。
「是愛麗絲大人、得救了……!」
「真不愧是愛麗絲大人!竟然一擊就解決了那個怪物!」
他們的身體並沒有受傷。此處存活的騎士幾乎都毫髮無傷。沒錯、存活著的騎士確實沒事。
「有8人被殺了」
死者皆為一擊斃命。
看著那淒慘的遺體,酒紅色的雙眸為悲傷所牽動。
「你們回收遺體後就退下吧。向隊長報告……」
「愛麗絲大人!」
突然、1名騎士大喊道。指向愛麗絲的背後,別的人也發出了不成聲的叫喊。
「什麼……!」
愛麗絲轉身向後的同時猛然揮劍。
愛麗絲的劍、與怪物的右臂相撞在了一起。
「咕……!」
儘管愛麗絲有一瞬間被壓製住了,但她立即解放了膨大的魔力,徹底擋下了那彪悍的臂膀。並順勢鑽進怪物的腹部,斬傷它的腳。預判到怪物的反擊,迅速離開其攻擊範圍。
緊接著、怪物的右臂橫揮過愛麗絲退去的空間,波及了她的數根頭髮。
「正在再生了……?」
她剛纔砍成兩截的傷已經消失,當下造成的腳傷也開始了再生。
「怎麼可能……被愛麗絲大人砍成兩截後,竟然還能再生……」
「假的吧……」
「快退下」
愛麗絲對產生動搖的騎士們喊道,同時擋下了怪物的追擊。
那一擊中,速度、力度、重量俱備——然而卻很單調。
「終究隻是怪物」
愛麗絲的反擊毫不留情。
切碎手臂,斬落腳部,劈下首級。讓它淋浴在蘊含『還能夠再生的話,就儘管做給我看看』的連擊下。
絕不容許反擊。隻是一面倒的剁碎。
但即便如此。
「還在再生嗎」
怪物依然活著。它利用愛麗絲連擊時瞬間的停頓重整姿勢、揮舞右臂趕走愛麗絲。
然後。
向夜空中發出高亢的咆哮。
就像是在迴應它一般,從遮蔽月亮的雲層中降下了雨水。起初是滴答、滴答的。但沒多久雨勢就逐漸加大,接觸到怪物的血便會冒出白煙。
「看來要稍微花點時間呢……」
愛麗絲放棄短期決戰,選擇了穩打穩紮的戰鬥方式。
她不認為會輸。至今為止、愛麗絲從沒有覺得自己會輸過。可即使是那樣、也需要付出與之相應的時間吧。
愛麗絲架起劍,朝著完成再生的怪物衝去。
緊接著。
伴隨尖銳的聲響、愛麗絲手中的劍被彈飛了。
那在猛烈的衝擊下,愛麗絲的手腕都發麻了。
瞥了一眼向著後方迴轉著飛去的愛劍,愛麗絲瞪向了突然出現的闖入者。而闖入者也同樣瞥了一眼愛麗絲。
兩人的視線衝撞在一起,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闖入者。
「為何不明白、那樣做隻是在折磨她罷了」
那是個身穿漆黑緊身衣的女人。雖然臉孔被遮掩而不得一窺真容,但從聲線來看應該還很年輕。
「什麼人」
沒有絲毫大意地將漆黑的女性與怪物同時納入視野,愛麗絲這麼問道。
「阿爾法」
女性隻說了這麼一句,便像已經失去興趣似得地轉身背向愛麗絲。
「等等、你究竟打算做什麼。要是敢與騎士團敵對,我可不會客氣……」
「敵對……?」
阿爾法打斷愛麗絲的話,保持著背對的姿勢笑了出來。
噗嗤噗嗤地、猶如嘲笑一般。
「有什麼可笑的」
「敵對……豈有如此滑稽的言辭。什麼都不知道的愚者居然說什麼敵對、真是不知好歹」
「你說什麼……!」
愛麗絲的魔力膨漲了起來。那身莫大的魔力化為波動擴散出去,掀起了足以吹散雨點的陣風。
然而面對那樣的愛麗絲,阿爾法卻像連瞥都懶得瞥一眼似得。依然背對著她說道「觀眾就該有個觀眾樣子,老老實實的看著舞台就好。別來妨礙我們」語畢、便向著怪物走去。那背影沒有絲毫的氣勢,顯然已經不把愛麗斯放在眼裡了。
「竟說我是觀眾……」
瞪著那背影,愛麗絲握緊了仍舊發麻的手掌。
「真是可憐。很痛吧」
阿爾法邊走著,邊向著怪物說道。
「已經不用受苦了。也不用悲傷」
漆黑的長刀伸長了。其長度、已然超過了阿爾法的身高。
「所以、不要哭了」
然後、隻是自然地邁出一步,便將怪物的身體斬成兩截。
任誰都沒能做出反應。
愛麗絲也好、怪物也罷、都來不及反應。看到的就隻有被斬殺的這一事實。那一擊太過自然了。沒有絲毫殺氣,隻不過是把斬殺當作理所當然的結果。
怪物的巨軀倒了下去。隻見它冒著白煙並且逐漸萎縮,縮小到與少女相若的尺寸。然後、從其左臂中掉落下了一柄短劍。
那是一把嵌入了紅寶石的短劍。
『給最愛的女兒米莉亞』
劍柄上刻那樣的銘。
「願你……來世能渡過安穩的一生」
阿爾法說罷、便在白煙中隱去了身影。
遠方傳來了雷聲。愛麗絲茫然地站在那裡。落下的雨水順著頭髮、劃過臉龐。
身體在顫抖著。而其意義、愛麗絲並不清楚。
「阿蕾克西雅」
愛麗絲低語道。在這場騷動的中心牽涉到妹妹。這樣的預感驅使著愛麗絲行動了起來。
「阿蕾克西雅,要平安無事啊……」
撿起劍、愛麗絲跑了起來。滂沱大雨仍在持續著。
◆◇◆◇◆◇◆◇◆◇◆◇◆◇◆◇◆◇
「為、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拐過轉角後出現在阿蕾克西雅面前的是熟悉的面孔。
「為什麼……因為這裡是我的設施啊。我對那個男人進行了投資。僅此而已」
金髮、端正的相貌,以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站在那裡的毫無疑問是傑諾老師。
「太好了。我啊、一直覺得你的腦袋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哦。現在看來確實是有毛病呢」
一步、兩步地後退著、阿蕾克西雅這麼說道。在傑諾的背後能看到樓梯。恐怕那就是通往外面的出口吧。
「是嗎。不過怎麼樣都好。隻要有你的血的話」
「一個個都把血的事掛在嘴邊呢,難不成是在研究吸血鬼什麼的嗎」
「對你來說也許是非常相似的東西呢」
「不用說明瞭,畢竟我對超自然現象沒有半點興趣」
「我想也是」
「雖然我想你應該明白,用不了多久騎士團就會趕到。你已經完了」
「完了?我的什麼完了?」
傑諾依舊保持著笑容說到。
「地位和名譽都將被剝奪,下場理所當然是處刑。斷頭台的刀刃就由我來降下」
「不會變成那樣的>>
哦。我會和你一起從暗道逃脫的」
「雖然是很浪漫的邀請,但我可是超討厭你的呢」
「我會讓你跟我走的。隻要有你的血和這份研究的話我就能獲得圓桌[Rounds]第12席的內定。然後就能和劍術指導這種無聊的地位說再見了」
「圓桌?是什麼瘋子的集團嗎」
「從教團中被選拔而出的12名圓桌騎士[KnightofRounds]。無論是地位、名譽還是從財富都是至今為止的一切都無法相提並論的。我在實力方面已經得到了認同。雖然之後還需要實績,但這也將通過你的血和這份研究成果來達成」
傑諾展開雙手仰天大笑。
「這種事情根本無關緊要,不過血的話題也差不多膩了呢」
「本來的話還是愛麗絲公主更好些,不過就用你湊活下吧」
「宰了你」
「失禮失禮、你好像討厭被拿來和姐姐比來著」
「……!」
阿蕾克西雅充滿氣魄的一擊成為了戰鬥開始的信號。雖然刀刃直搗傑諾的脖頸,然而、
「可怕可怕」
卻在咫尺之前被傑諾彈了回去。而阿蕾克西雅之後發出的追擊也被接住了。
兩劍相交、數次在空中碰撞出火花。
那交鋒如果隻看在空中舞動的兩把劍的話,完全可以稱之為勢均力敵吧。
但是、揮舞劍的兩人的表情卻截然不同。一臉險峻的阿蕾克西雅,和傑諾遊刃有餘的笑容。
到頭來、厭倦的還是阿蕾克西雅。
她咂了一下舌頭便拉開了距離。
「一段時間不見、變得會用廉價的劍了呢」
傑諾的眼光投向了阿蕾克西雅的劍。而阿蕾克西雅也以苦澀的表情看了過去。明明戰鬥還沒開始多久,阿蕾克西雅的劍已經多了無數的缺口。
「常言不是說達人不擇利器嗎」
阿蕾克西雅表情僵硬地逞強著。
「原來如此。如果是達人的話確實是那樣呢」
傑諾嗤笑道。
「但你不過是個凡人罷了。這點作為劍術指導的我可以保證」
阿蕾克西雅的表情露骨地扭曲了。一瞬間、彷彿要哭出來似得,然後馬上又完全消失,轉變為了憤怒。
「那麼就給我看好了。我究竟是不是凡人」
接著、充滿氣勢地衝了過去。
阿蕾克西雅也明白。普通打的話,憑自己的實力是不可能贏過傑諾。再加上這次用的是廉價的劍,根本撐不了多久。但是、阿蕾克西雅每天也不僅僅是漠然地揮著劍而已。以姐姐為目標理解到自己的不足,然後一直努力地填補那份差距。而且一直比誰都更近地看著姐姐的劍術。阿蕾克西雅已經到了能夠分毫不差地在腦海中描繪姐姐劍技的地步了。
那麼、將其使出來亦不是什麼難事。
「哈啊啊啊啊!!」
那一刀、正彷彿愛麗絲公主一般。
「……!」
傑諾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接下攻擊的劍也覆蓋了魔力。
兩劍激烈地碰撞,然後互相彈開。
勢均力敵……不。
雖然隻是少許、但阿蕾克西雅確實占了上風。
傑諾的臉頰被劃上了一道紅線。傑諾以驚愕的表情拭了一下臉頰,確認了下血跡。
「真是驚人」
那是毫無隱意的話語。
「沒想到居然還藏著這樣的東西」
傑諾彷彿在確認血的顏色一般,變換角度眺望著手掌。
「我會讓你後悔小瞧我的」
「庫庫」
可傑諾還是在笑。
「雖然確實有些驚訝,但依然隻是低劣的模仿。與真貨相差甚遠」
傑諾搖了搖頭。
「嘴上功夫倒是挺得意的嘛」
「機會難得、稍微拿出點真本事吧」
這麼說著,傑諾架起了劍。
「……!」
空氣一變。
傑諾身上纏繞的魔力,質變為了更加濃密而銳利的東西。
「事先聲明一點。我至今為止從沒有在外人面前拿出過真正的實力。從現在開始要展現的劍法,纔是我真正的劍法,同時也是次任圓桌的劍法」
隨即、大氣震顫了。
「怎麼會……」
級別完全不同。
傑諾的劍中確實包含著阿蕾克西雅至今也未曾見過的威力。在那裡是天才與凡人的、近乎絕望的差距。那說不定甚至能與姐姐匹敵。
面對以壓倒性的劍壓迫近的刀刃,阿蕾克西雅毫無抵擋之力。
僅僅是靠在長年的鍛鍊中養成的反射性動作接住的。
並沒有衝擊。
劍與劍相撞、然後碎裂。
阿蕾克西雅的劍單方面地被粉碎、四散。阿蕾克西雅彷彿正從某個遙遠的地方,眺望著那閃耀的秘銀碎片。
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
對揮劍感到無比快樂的幼時的記憶,在阿蕾克西雅的腦內復甦。
姐姐一直都在阿蕾克西雅的身旁。那是——本該早就遺忘了的、久遠的記憶。
「你無法成為你姐姐那樣」
阿蕾克西雅的眼中劃下了一道淚水。
「跟我走吧」
隻剩劍柄的劍從手中掉了下來、發出了乾涸的聲響。
就在那時。
哢嗒、哢嗒。
從傑諾背後的樓梯上傳來了聲音。
哢嗒、哢嗒、哢嗒。
有誰從樓梯上下來了。
哢嗒、哢嗒、哢嗒、哢嗒。
然後、在聲音停止的同時……
站在那裡的是身穿漆黑長大衣的男人。全身上下都一片漆黑,兜帽拉的很低,臉上則帶著奇術師的面具。
那個男人悠然自得的前進著,在離傑諾的攻擊範圍隻差一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身纏漆黑之人……你就是最近咬著教團不放的野狗嗎」
傑諾用銳利的視線瞪向漆黑的男人。
「吾乃Shadow。潛伏於影、狩獵陰影之人……」
那是低沉、深邃,宛如從深淵發出的聲音。
「原來如此。不過是摧毀了幾個小規模據點,看來相當得意忘形了啊。就告訴你好了,你們所摧毀的據點就連一個教團的主力都沒有。隻會瞄準雜魚的卑鄙小人」
自稱Shadow的男人似乎與傑諾是敵對關係。對阿蕾克西雅來說確實是個好訊息。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個男人就是同伴。
「無論在何處獵誰結果都一樣」
「很遺憾今天可不一樣。教團的主力就在這裡。今天在這裡被我所弑便是你的命運」
傑諾舉起劍指向Shadow。
「次任圓桌第12席、傑諾·古利菲。你的性命、就作為我獻給圓桌的功勞吧」
然後、猶如疾風般的突刺襲向了Shadow。
可是。
Shadow的身姿卻憑空消失,突刺隻是劃過虛空。
「什……!?」
緊接著、Shadow便已經站在了傑諾的背後。僅僅隻是一瞬間,居然就讓對手繞到了背後。
動不了。
傑諾就像是忘記了時間的流動似得,停下了手中的劍,屏氣凝神地將全神經集中在了背後。
誰也沒有行動。
沒錯、Shadow就隻是背對背的、雙手交叉站在傑諾背後。
然後這麼說道、
「那麼……你所謂的教團主力究竟在何處」
傑諾的表情因屈辱而扭曲。隨即回身一劍橫掃而過。
然而、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怎麼可能……!」
啪唦的、響起了翻動大衣的聲音。
聞聲望去、Shadow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似得、站在了原先的地方。
就連站在遠處的阿蕾克西雅,都沒能完全看到Shadow的動作。若真的不是靠機關完成的話,那恐怕是相當的實力者……不、甚至是能夠被稱作破格的實力。
抑製住動搖、傑諾慢慢的轉了過來。
「原來如此,看來是太小看你了嗎。該說、不愧是摧毀了好幾處小規模據點嗎」
然後這回他毫不大意的盯著Shadow升高了魔力。高騰的魔力令大氣為之震顫。那比擊碎了阿蕾克西雅劍的一擊還要高昂。
Shadow的確是破格的實力者。然而、傑諾也同樣是非比尋常的實力者。年幼時便被奉為神童,摘下眾多大會>>
的桂冠,最後爬上了劍術指南役的男人。在這個國家可沒有不知道傑諾·古利菲大名的魔劍士。
「就讓你看看吧。這便是、次任圓桌的力量」
好快……!
憑阿蕾克西雅的動態視力隻能勉強捕捉到傑諾的劍。
白刃的殘像撕裂空間、直逼Shadow的脖頸。
然而。
「遲鈍的劍……」
不知何時拔出的漆黑刀刃,輕而易舉的便將其擋了下來。
「咕……!」
傑諾靠著護手想憑力量強壓下去。
可結果卻被放鬆力道、反過來利用傑諾勢頭的Shadow給甩了出去。
「哼……!」
傑諾在撞上牆壁的寸前,才勉強重整體式架起了劍。但那臉上卻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動搖。
兩者均沒有動。
隻是、Shadow是沒有動。
而傑諾則是動不了。一切動作都被封住了,他彷彿陷入了那樣的錯覺中。
「不來嗎、次任圓桌」
「……!」
傑諾的表情為憤怒所染。對敵人的憤怒自然有,可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的憤怒。
「不要小看我哦哦哦哦哦!!」
隨著咆哮利刃橫掃。
如同疾風般的突刺。
揮出有如烈火般的連擊。
然而。
這些卻都沒有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氣勢十足的咆哮聽上去卻異常空虛。簡直就像大人與孩子的訓練。
與前所未有的衝擊一同、阿蕾克西雅看著那樣的戰鬥。至今為止,傑諾真的有露出過如此不堪的樣子嗎。即使捨去一直遊刃有餘地微笑著的君子面具,也還是那樣遙不可及。阿蕾克西雅所知道的最強存在是姐姐。可即使是那樣的姐姐,以傑諾為對手又真的有辦法占據如此壓倒性優勢嗎。
鐺、鐺、鐺的。
周圍響徹著輕快地不合時宜的劍戟聲。那毫無疑問是訓練時所發出的聲響。
漆黒長刀與與白刃所描繪的劍之軌跡。
不知不覺得、那訓練看的阿蕾克西雅入了迷。被那漆黒之刃所魅惑,視線怎麼也離不開來。要問為什麼的話,那是……
「凡人的劍術……」
在阿蕾克西雅的劍術前方、所矗立著的姿態啊。
年幼時,阿蕾克西雅所構想出的理想之劍的完成形態。那並非由才能、力量、和速度所組成。而是隻有一味地積澱基本,才能最終到達的、什麼也沒有之人的劍技。可和姐姐一比,卻隻能被奚落成凡人之劍,最後阿蕾克西雅迷失了自己的道路。
可即使是那樣,也沒能完全割捨。
而那樣的凡人的劍術,現在、卻壓倒了傑諾·古利菲那樣的天才
「好厲害……」
阿蕾克西雅喜歡那劍法。隻要一看劍法,其走過的道路便自然也能瞭然於心。這劍法是真摯的、筆直的、不斷積澱而成的劍。
說不定、姐姐也。和自己抱有著同樣的想法吧。
「姐姐大人……」
曾幾何時姐姐所說的話。
感覺現在自己終於明白了其中意義。
「哢……該、該死……!」
傑諾的身體被打飛、重重的摔在地上。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喘著粗氣傑諾怒視著Shadow。從那憤怒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還沒能接受眼前的現實。
「你、你這傢夥,究竟是何方神聖……!明明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為何還有隱藏身份!」
若有Shadow這般強大的話,無論是名譽還是財富全都是手到擒來。那份強大想必會令他名滿天下吧。然而卻沒有任何人聽聞過Shadow的劍法。就算隱藏起面容,但隻要見過一次Shadow的劍,便絕不會忘記其章法的吧。但無論是傑諾、還是阿蕾克西雅,直至今日都不曾知曉世上還有這般劍士的存在。
「吾等乃『ShadowGarden』。潛伏於影、狩獵陰影之人。吾等隻是、為此而存在……」
「你這傢夥沒瘋吧……!」
傑諾與Shadow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阿蕾克西雅完全被排除在了外面。他們為何而戰鬥,其理由和目的又是什麼。
血、魔人、還有教団。
關鍵詞確實有好幾個。
可是阿蕾克西雅卻理解不了其中的意義。怎麼看都隻是狂人的瘋言瘋語。
然而、假如。假如這並非是瘋話呢。如果世界的裡側正發生著某種、阿蕾克西雅所不知道的重大事件的話。
「好吧。如果你這傢夥是認真的話,那我也做出迴應好了」
這麼說著傑諾從懷裡掏出了紅色的藥片。
「通過服用這個藥片,人類將成為超遠於人的覺醒者。不過常人卻難以抑製那份力量,最後隻會落個自滅而死的下場。但是圓桌卻不一樣。隻有能抑製那壓倒性力量的人,才能得到成為圓桌的權利」
傑諾將藥片一口吞下。
隨之。
「覺醒者3rd」
化作暴風的魔力席捲而起。
傑諾的傷瞬間得以治癒。肌肉緊繃、瞳孔充血、毛細血管紛紛上浮。眼看就要被圧倒性力量的重壓所壓垮似得。
「就讓你見識下最強的力量吧」
重新露出餘裕笑容的傑諾這麼說道。
確實、現在的傑諾甚至擁有超越愛麗絲公主的力量。
毫無疑問是世界最強、阿蕾克西雅不由得這麼認為,並會為此萎縮、絕望的吧。沒錯……如果是知曉Shadow之劍前的阿蕾克西雅的話。
對於現在的阿蕾克西雅來說,絲毫不覺得眼前的傑諾是最強的。
甚至反而、
「醜陋……」
「真是醜陋……」
阿蕾克西雅的聲音與Shadow重疊在了一起。
兩人所目標的劍是相同的。那麼所抱有的想法自然也是一樣的。
「居然說醜陋……?」
消去臉上的笑容傑諾問道。
「這種程度也敢自稱最強。簡直是對最強的冒瀆」
「你這傢夥」
「根本不存在借他者之力通往最強的道路」
Shadow的魔力首次高騰了起來。直至方纔、Shadow幾乎都沒有使用過魔力。那魔力非常的緻密。實在是太過緻密了、甚至到了難以知覺其存在的地步。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啊。
高騰的魔力以青紫色細線的模樣呈現了出來。那是好幾條很細、很細的線條。那有如閃電、好似血管般的,環繞在Shadow的周圍。描繪出一副美麗的光之紋樣。
「真美……」
那樣的光景不禁讓阿蕾克西雅看的入迷。不是由於那美麗的光芒,而是為那提煉而出的緻密魔力所著迷、所憧憬。
「什麼啊、這是……」
而傑諾也同樣受到了衝擊。古往今來、又真的有人曾將魔力以這種形態呈現出來過嗎。
「真正的最強為何物……就牢牢的銘刻在那眼中吧」
魔力聚集在漆黒的刀刃上,印刻出美麗的紋樣。描繪著螺旋形收束著力量。
簡直、就像要把一切都吸收進那螺旋似得。
漆黑之刃中寄宿了難以置信的力量。
「這便是我的最強」
Shadow架起了刀。
那是突刺的姿勢。
那是隻為了突刺而存在的架勢。
「住、住手……」
喀嗒喀嗒的在顫抖著的、究竟是大地、大氣、又或者是傑諾呢。
不、是一切。
一切都在顫抖著。
阿蕾克西雅注意到自己也同樣在顫抖。不過她的顫抖卻並非出於恐懼,而是歡喜。
那即是終點。
那纔是……最強之劍。
「好好看著吧……」
纏繞著光線的漆黑之刃被向後拉去、
『奧義Iamatomic』
接著解放了出來。
000
聲音消失了。
光之奔流將傑諾吞沒,從阿蕾克西雅的身旁呼嘯而過。無論是牆壁、還是大地、一切都被貫通、吞沒,向著遙遠的夜空彼岸。
然後、爆炸。
光之紋被印刻在了夜空之上、將王都染成了青紫色。
從遙遠的遠方……稍遲一步的爆風也抵達了王都,吹散了雨雲、搖動房屋、震撼大地,席捲>>
而過。
之後被留下的就隻有美麗的滿月與星空。
傑諾連殘渣都不剩的被蒸發了。
牆壁上開了個大洞,一直持續到地面。
然後……Shadow翻了下漆黑的大衣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過去……曾有個想要挑戰核彈的男人。
男人不斷鍛鍊**;鍛鍊精神;鍛鍊技巧。
可即使是那樣、核彈卻依舊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然而最終也沒能放棄的男人,在經曆了眾多瘋狂的修行後,終於找到了答案。
【問題】為了不被核彈蒸發應該怎麼做?
【答】隻要自己成為核彈就好了
而因這單純明瞭的思考而孕育出的、便是這究極奧義『Iamatomic』。其威力正可謂是核彈級的!
自己究竟在那裡、站了多久呢。
不經意間、耳邊傳來了呼喊自己的聲音。
「阿蕾克西雅……阿蕾克西雅……!」
遠處、有誰正氣喘籲籲的呼喊著。阿蕾克西雅知道那聲音。
「姐姐大人……愛麗絲姐姐大人……!」
她叫喊著、跑了出去。
穿過大洞來到了外面。
「阿蕾克西雅、阿蕾克西雅!!」
愛麗絲跑了過來。
「姐姐大人、我、我……」
什麼也沒有多說,愛麗絲緊緊地抱住了阿蕾克西雅。愛麗絲的身體全都濕透了,明明很冷但卻覺得很溫暖。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抱著自己的雙臂感覺更用力了。
阿蕾克西雅戰戰兢兢地伸出手回抱住愛麗絲。
「對不起、很冷吧」
將臉埋在愛麗絲的胸口,阿蕾克西雅搖了搖頭。眼中溢位的淚水怎麼也停不下來。
◆◇◆◇◆◇◆◇◆◇◆◇◆◇◆◇◆◇
初夏的屋頂之上站著2名學生。其中一名是有著白銀秀髮的美少女。而另一名則是黑髮的平凡少年。
「雖然感覺這次的事件背地裡還有隱情,但至少表面上是告一段落了呢。姐姐大人也在著手準備、設立專門的調查部隊。我當然也是打算幫忙的。所以現在不過隻是開始呢」
少女說道。
「記得量力而行哦」
少年答道。
「於是乎你的嫌疑也總算洗清了呢,給你添麻煩了啊」
「這倒是無所謂啦」
一陣風從兩人之間穿過。少女的裙子隨之擺動,嫩白的雙腿露了出來。
「這裡熱的要死能進去說嗎?」
今天的天氣非常良好,正午的太陽如日中天的照耀著大地。兩人腳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長,遠處已經能聽得見夏蟲的鳴叫聲了。
「等等。我有兩件想說的事」
「在這裡?」
「在這裡」
少女眯起眼睛望向晴空。
「第一件、姑且想向你道聲謝。你以前、有說過喜歡我的劍術吧。雖然有點遲了,但還是謝謝啦」
「沒事啦、也不算什麼」
「我總算能喜歡自己的劍術了。雖然契機並不是你」
「你不覺得有一句話很多餘嗎?」
「畢竟是事實嘛」
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先投降的是少年一方。
「嘛、但是,既然喜歡上的話不也挺好的嗎」
「也是呢、挺好的呢」
少女露出微笑。
「那第二件呢?」
「我們至今不都在假裝交往嘛,但現在因為這次事件傑諾也死了」
「我也總算可以離職退休了嘛」
「於是、我現在有一個提案呢」
少女就像是有些不好開口似得、組織著語言。
「如果、你願意的話……」
少女那紅色眼瞳遊離不定的搖擺著。
「不再稍微持續一段時間現在的關係嗎、什麼的」
用稍微有些小聲的聲音,少女這麼說道。
而少年則露出爽朗的微笑。
「我拒絕」
豎起中指,少年這麼說道。
少女刷的拔出了劍。
傍晚、造訪屋頂的學生在那裡發現了大量的血跡。
可明明有著如此的出血量,附近卻沒有發現遺體。即使學生和學園方都紛紛展開了調查,最終也沒能發現重傷者或失蹤人員,事件就那樣成了懸案。
之後,這個事件作為『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被列入了學園七大不可思議之一。
◆◇◆◇◆◇◆◇◆◇◆◇◆◇◆◇◆◇
那一天、愛麗絲被妹妹阿蕾克西雅問了一件奇妙的事。
「請告訴我絕對能被原諒的道歉方法」被問道的愛麗絲皺起了眉頭。
一邊想著這個妹妹到底在對自己期待些什麼啊、一邊理所當然以「沒有那種道歉的方法」回答了她。
雖然愛麗絲苦口婆心地對阿蕾克西雅講起了極為一般的常識,但那種東西對於阿蕾克西雅來說不過是耳旁風罷了。
「說到底、我本來就不喜歡道歉呢」面對扭過頭去的阿蕾克西雅,愛麗絲也隻得作罷。那一天便這麼過去了。
但愛麗絲的使命感卻燃了起來。
不替這個妹妹想點辦法可什麼不行。
根據話題的走向來看、愚妹肯定是給關係好的人添麻煩了。但從妹妹的樣子來看,應該是沒有辦法很好得和好吧。
現在回想起來、妹妹來問自己謝罪方法什麼的還是第一次呢。
雖然至今阿蕾克西雅犯錯時也都會慎重的道歉。但那不過是沒有真心誠意的、虛有其表的道歉罷了。當然隻是泛泛之交的話也不會瞭解那種事。她至今為止也都是這麼過來的。
然而、那樣的妹妹事到如今竟然來向自己請教謝罪的方法了。這也就意味著她交到了並非泛泛之交的朋友。
那個妹妹。
終於交到朋友了。
愛麗絲在感到欣喜與些許寂寞的同時、也燃起了強烈的使命感。
但如果對阿蕾克西雅說教,肯定也隻會產生反效果。愛麗絲熬夜思考到三更,但還是沒能想到合適的解決之策。
說到底、愛麗絲的交際雖然真誠但可稱不上巧妙。直來直去的交際方式也不符合阿蕾克西雅、說了也不會聽吧。最後隻會被「快看姐姐大人、都起雞皮疙瘩了」這樣說吧。不隻人際交際、這對姐妹的個性從根本來說就是完全相反的。
於是乎、愛麗絲決定依靠於某個傳聞。
時隔許久的姐妹倆一起放假的日子、愛麗絲邀請阿蕾克西雅來到了最近炙手可熱的商會。
「姐姐大人、這裡是?」
「是三越商會、現在在王都好像很有人氣的樣子。據說有賣非常好吃的點心什麼的」
對露出微妙表情的阿蕾克西雅,愛麗絲慌慌張張地解釋道。
「你、你看、就是那個叫什麼巧克力的、好像是在女性中非常有人氣的點心喔。所以說、那個、作為禮物不也挺好的嗎」
阿雷克西雅露出了冷淡的眼神。
「比、比方說、像是好朋友什麼的、如果收到的話或許會覺得高興的吧」
對於各種不擅長勾心鬥角的愛麗絲來說,強行露出的笑容是那麼的空虛。
「情況我大致瞭解了,那就趕緊進去吧」
露出彷彿無話可說的表情,阿蕾克西雅這麼說道。
「啊、這可不行。大家不都在排隊嗎」
三越商會盛況空前,店門口已經排起了隆長的隊列。
「我們跑去排隊纔給人家添麻煩呢」
正當阿蕾克西雅這麼說時,一名商會的女性像是算準時機似的湊了過來。
「是愛麗絲大人和阿蕾克西雅大人吧。非常歡迎二位的光臨」
身穿藍色連衣裙製服的女性、慎重地低下頭引導著兩人。看向周圍才發現、兩名公主似乎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
「原來如此」
對總算理解了狀況的愛麗絲,阿蕾克西雅歎了口氣。
通過混雜的店內、她們被帶到的是相對安靜的一角。從深棕髮色的女性嚮導那裡得知、這裡是專供名流使用的賣場。
賣場的裝飾控製得簡樸卻有美感、對於習慣於裝飾華麗鮮美的兩人來說非常新鮮。商品也很新奇,就連一開始沒什麼興致的阿蕾克西雅、雙眼也漸漸閃亮了起來。
就在這時、有著一頭非常美麗的藍色秀髮的精靈出現在兩人面前。
「讓二位久等了。我是三越商會的商會長、名叫露>>
娜。而這便是新商品的巧克力」
遞到愛麗絲和阿蕾克西雅眼前的是、一口大小的褐色圓塊。
「在這裡的是纔剛推出的名叫『鬆露[truffe]』的商品。」
「『鬆露』嗎……」
「看起來並不怎麼好吃的樣子呢」
露出微妙反應的阿蕾克西雅。
「但、但是聞起來挺香的呢」
趕忙補充到的愛麗絲。
「這是可以試吃的,還請嚐嚐看吧」
露娜僅僅隻是露出餘裕的微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也拿一個吧」
放入口中的瞬間、兩人的表情都明亮了起來。
「這是……多麼複雜的甜味啊。感覺吃幾個都沒問題」
「苦味反而引出了甜味呢。醇厚、濃鬱、香味也非常好。買了」
阿蕾克西雅自不用說,就連愛麗絲也買了不少巧克力類的商品。買下的商品會直接送到城裡的樣子。服務也很周到。
「阿蕾克西雅、送禮用的話包起來會比較好吧?」
「沒有那個必要、姐姐大人」
「是、是嗎」
就在兩人準備回去的時候,露娜出聲搭話道。
「如果有時間的話,再看看我們的其他商品怎麼樣。我想兩位肯定會滿意的」
「也是呢……」
雖然並沒有久留的打算,但能開發出巧克力的商會也確實引起了愛麗絲的興趣。況且阿蕾克西雅看起來也有點興趣的樣子。
「那麼就拜托了」
「明白了」
露娜利索地對工作人員下達指示、逐一介紹起了商品。
不隻是點心。罕見的美食、儲存食品、茶、酒類、日用品、飾品……
無論哪件都是那麼的新鮮且又極具魅力、兩人不知不覺地已經花了超出預想的費用。
接著、一塊布片被擺在了兩人的面前。
「這是……?」
捏起編有蕾絲的黑色布塊側著頭的阿蕾克西雅。
「這是女性用的內褲」
露娜微笑著回答道。
「內褲嗎」
「就這個……?」
愛麗絲和阿蕾克西雅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塊黑色T字型、用白色的蕾絲裝飾著的布片。
確實仔細一看的話、倒也不是不像女性用的內褲,可即使如此布料的面積也太小了。這樣的話臀部幾乎都要被看光了,而且隱隱約約的還有點透。
「在這裡的是名為丁字褲的商品」
「丁、丁字褲……」
愛麗絲不禁為之戰栗。這真的隻能遮住最低限度的部分。設計確實是很可愛但是目的也太露骨了。
這、這樣的內褲存在這世上真的好嗎。
「男性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對那句話阿蕾克西雅猛地做出了反應。
「姐姐大人…」
「阿蕾克西雅、難道你……」
「我、對臀部的形狀還是有自信的」
「不、不是那種問題!」
到底在說什麼啊、這個妹妹!
「這、這、這、這樣不檢點的內褲、不是公主該穿在身上的東西!」
「我臀部的形狀有自信」
「那個已經聽過了!不行、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如果需要的話,也是可以試穿的喔」
別說多餘的話、愛麗絲在反射性怒吼的前一刻忍耐住了。
「我要試穿」
「不行!」
「姐姐大人、隻是試穿而已沒什麼問題吧」
「不行、你就是想做出那種不得不買的氛圍、然後趁情況曖昧的時候順勢買下。我可是知道的!」
嘖、阿蕾克西雅的咂了下嘴。
「愛麗絲大人可能有所誤會的樣子,丁字褲可是專為女性而準備的內褲喔」
這麼說著露娜站了起來。
「其實我也穿著同樣的樣品」
這樣說著便轉過身去的露娜。
兩人注視著身穿黑色禮裙的露娜那豐潤的臀部。
「能明白嗎。我雖然穿的是較薄的禮裙、內褲的線條卻完全沒有顯出來」
「確、確實」
單薄的禮裙不論如何都會顯出內褲的形狀。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在正式場合出席時有些女性甚至會選擇不穿內褲。
「真的有穿著嗎……」
「需要確認一下嗎?」
露娜一點一點地提起將裙襬、露出了煽情的大腿。
「不、不用了!」
「開玩笑的」
露出妖豔的微笑,露娜放下了裙襬。
「隻是試穿的話如何呢」
「穿」
「隻、隻是試穿的話……」
兩人在露娜引導下被帶到了寬敞的試衣間。
看起來很高興似得將單薄的內褲拿在手上阿蕾克西雅、愛麗絲一臉不安地守望著她。
將裙子上拉,阿蕾克西雅將白色的內褲脫下。團在一起的內褲掛在腳邊、抬起膝蓋一腳一腳的脫離。脫下的內褲掛在牆壁上的掛鉤上、阿蕾克西雅將丁字褲撐開。
「怎麼會、這不是完全透光的嗎……」
愛麗絲呆然的嘀咕道。
「看起來透氣性很好呢」
阿蕾克西雅則看上去很開心的說道。
阿蕾克西雅稍微彎下腰抬起右腳、讓腳穿過丁字褲、另一邊也同樣的穿上。
接著在裙子裡向上提起、阿蕾克西雅歪了歪腦袋。
「啊咧、怎麼感覺穿起來……」
看著這麼說著便把裙子掀起來的阿蕾克西雅,愛麗絲一時間不禁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
愛麗絲的眼前一片空白。
「阿蕾克西雅大人、前後穿反了哦」
「啊啊、原來如此」
把短路的愛麗絲放在一邊、阿蕾克西雅和露娜交流了起來。
阿蕾克西雅利落地脫下丁字褲、然後正確穿上。
「觸感很好呢」
「是的、畢竟使用了本店引以為傲的新素材」
一會兒抬起腳、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開確認著舒適度的阿蕾克西雅。
「姐姐大人、請看看」
那話總算讓愛麗絲重新起動了。
「你看」
那樣說著阿蕾克西雅掀起了裙襬。
在那裡的、是近乎完全暴露在外的翹臀。
白皙光嫩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光芒。
阿蕾克西雅似乎覺得很有趣似得擺動著臀部、兩塊肉富有彈力的晃動著。
「停、停下來、太不檢點了!」
「你看、內褲的線條完全看不到了」
放下裙子後、內褲的線條確實被隱藏了起來。
「也請看一下前面、很可愛的喔」
再一次不檢點地提起裙襬的阿蕾克西雅。
確實是很可愛的設計、但是、這……
「阿、阿、阿、阿蕾克西雅、那不是都透了嗎……」
「勉勉強強沒問題」
纔不是沒問題、纔不是沒問題、纔不是沒問題、愛麗絲在腦海裡重複了三遍。
「這個我買了、請給我三件同款不同色的」
「非常感謝您的購買」
「不行、絕對不行!!」
瞬間回神過來的愛麗絲。
「這、這種不檢點的內褲、做為米德嘉爾王國的公主我不能認可!!」
「姐姐大人……!」
「絕——對不認可!!」
「隻是個內褲而已有什麼沒關係嘛!!」
露娜幻想著愛麗絲和阿蕾克西雅對視散發出火花的畫面。
「我明白了」
「阿蕾克西雅、你終於懂我的意思了嗎」
「我以後會好好聽姐姐大人說的話的。我一直以來都忽略沒有必要聽的話、導致真正需要聽的話反而沒有聽到。姐姐大人曾經有說過呢、喜歡我的劍術」
保持著露出半透明內褲的姿勢,阿蕾克西雅用認真的表情注視著愛麗絲。
「哎哎、我記得」
「我的劍術、就是我這微不足道的人本身。因此、我想珍惜認可我的話語」
「阿蕾克西雅……」
愛麗絲不禁感動的顫抖了起來。妹妹的心終於和自己連在一起了。
「姐姐大人不認同丁字褲的話我就放棄。不論我多想穿我都會放棄。>>
所以請回答我姐姐大人,丁字褲真的是絕對不能認可的東西嗎」
在阿蕾克西雅那彷彿能窺視心底一般的視線下、愛麗絲不禁動搖了起來。
「嗚、嗚……倒也不是、絕對……」
「不是絕對是嗎?」
「……是的」
「那麼就買了!」
「非常感謝您的購入!」
雖然感覺還是被忽悠過去了,但在看到妹妹那開心的笑容後。「算了吧」這麼嘀咕著,愛麗絲露出了笑容。
白刃的殘像撕裂空間、直逼Shadow的脖頸。
然而。
「遲鈍的劍……」
不知何時拔出的漆黑刀刃,輕而易舉的便將其擋了下來。
「咕……!」
傑諾靠著護手想憑力量強壓下去。
可結果卻被放鬆力道、反過來利用傑諾勢頭的Shadow給甩了出去。
「哼……!」
傑諾在撞上牆壁的寸前,才勉強重整體式架起了劍。但那臉上卻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動搖。
兩者均沒有動。
隻是、Shadow是沒有動。
而傑諾則是動不了。一切動作都被封住了,他彷彿陷入了那樣的錯覺中。
「不來嗎、次任圓桌」
「……!」
傑諾的表情為憤怒所染。對敵人的憤怒自然有,可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的憤怒。
「不要小看我哦哦哦哦哦!!」
隨著咆哮利刃橫掃。
如同疾風般的突刺。
揮出有如烈火般的連擊。
然而。
這些卻都沒有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氣勢十足的咆哮聽上去卻異常空虛。簡直就像大人與孩子的訓練。
與前所未有的衝擊一同、阿蕾克西雅看著那樣的戰鬥。至今為止,傑諾真的有露出過如此不堪的樣子嗎。即使捨去一直遊刃有餘地微笑著的君子面具,也還是那樣遙不可及。阿蕾克西雅所知道的最強存在是姐姐。可即使是那樣的姐姐,以傑諾為對手又真的有辦法占據如此壓倒性優勢嗎。
鐺、鐺、鐺的。
周圍響徹著輕快地不合時宜的劍戟聲。那毫無疑問是訓練時所發出的聲響。
漆黒長刀與與白刃所描繪的劍之軌跡。
不知不覺得、那訓練看的阿蕾克西雅入了迷。被那漆黒之刃所魅惑,視線怎麼也離不開來。要問為什麼的話,那是……
「凡人的劍術……」
在阿蕾克西雅的劍術前方、所矗立著的姿態啊。
年幼時,阿蕾克西雅所構想出的理想之劍的完成形態。那並非由才能、力量、和速度所組成。而是隻有一味地積澱基本,才能最終到達的、什麼也沒有之人的劍技。可和姐姐一比,卻隻能被奚落成凡人之劍,最後阿蕾克西雅迷失了自己的道路。
可即使是那樣,也沒能完全割捨。
而那樣的凡人的劍術,現在、卻壓倒了傑諾·古利菲那樣的天才
「好厲害……」
阿蕾克西雅喜歡那劍法。隻要一看劍法,其走過的道路便自然也能瞭然於心。這劍法是真摯的、筆直的、不斷積澱而成的劍。
說不定、姐姐也。和自己抱有著同樣的想法吧。
「姐姐大人……」
曾幾何時姐姐所說的話。
感覺現在自己終於明白了其中意義。
「哢……該、該死……!」
傑諾的身體被打飛、重重的摔在地上。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喘著粗氣傑諾怒視著Shadow。從那憤怒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還沒能接受眼前的現實。
「你、你這傢夥,究竟是何方神聖……!明明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為何還有隱藏身份!」
若有Shadow這般強大的話,無論是名譽還是財富全都是手到擒來。那份強大想必會令他名滿天下吧。然而卻沒有任何人聽聞過Shadow的劍法。就算隱藏起面容,但隻要見過一次Shadow的劍,便絕不會忘記其章法的吧。但無論是傑諾、還是阿蕾克西雅,直至今日都不曾知曉世上還有這般劍士的存在。
「吾等乃『ShadowGarden』。潛伏於影、狩獵陰影之人。吾等隻是、為此而存在……」
「你這傢夥沒瘋吧……!」
傑諾與Shadow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阿蕾克西雅完全被排除在了外面。他們為何而戰鬥,其理由和目的又是什麼。
血、魔人、還有教団。
關鍵詞確實有好幾個。
可是阿蕾克西雅卻理解不了其中的意義。怎麼看都隻是狂人的瘋言瘋語。
然而、假如。假如這並非是瘋話呢。如果世界的裡側正發生著某種、阿蕾克西雅所不知道的重大事件的話。
「好吧。如果你這傢夥是認真的話,那我也做出迴應好了」
這麼說著傑諾從懷裡掏出了紅色的藥片。
「通過服用這個藥片,人類將成為超遠於人的覺醒者。不過常人卻難以抑製那份力量,最後隻會落個自滅而死的下場。但是圓桌卻不一樣。隻有能抑製那壓倒性力量的人,才能得到成為圓桌的權利」
傑諾將藥片一口吞下。
隨之。
「覺醒者3rd」
化作暴風的魔力席捲而起。
傑諾的傷瞬間得以治癒。肌肉緊繃、瞳孔充血、毛細血管紛紛上浮。眼看就要被圧倒性力量的重壓所壓垮似得。
「就讓你見識下最強的力量吧」
重新露出餘裕笑容的傑諾這麼說道。
確實、現在的傑諾甚至擁有超越愛麗絲公主的力量。
毫無疑問是世界最強、阿蕾克西雅不由得這麼認為,並會為此萎縮、絕望的吧。沒錯……如果是知曉Shadow之劍前的阿蕾克西雅的話。
對於現在的阿蕾克西雅來說,絲毫不覺得眼前的傑諾是最強的。
甚至反而、
「醜陋……」
「真是醜陋……」
阿蕾克西雅的聲音與Shadow重疊在了一起。
兩人所目標的劍是相同的。那麼所抱有的想法自然也是一樣的。
「居然說醜陋……?」
消去臉上的笑容傑諾問道。
「這種程度也敢自稱最強。簡直是對最強的冒瀆」
「你這傢夥」
「根本不存在借他者之力通往最強的道路」
Shadow的魔力首次高騰了起來。直至方纔、Shadow幾乎都沒有使用過魔力。那魔力非常的緻密。實在是太過緻密了、甚至到了難以知覺其存在的地步。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啊。
高騰的魔力以青紫色細線的模樣呈現了出來。那是好幾條很細、很細的線條。那有如閃電、好似血管般的,環繞在Shadow的周圍。描繪出一副美麗的光之紋樣。
「真美……」
那樣的光景不禁讓阿蕾克西雅看的入迷。不是由於那美麗的光芒,而是為那提煉而出的緻密魔力所著迷、所憧憬。
「什麼啊、這是……」
而傑諾也同樣受到了衝擊。古往今來、又真的有人曾將魔力以這種形態呈現出來過嗎。
「真正的最強為何物……就牢牢的銘刻在那眼中吧」
魔力聚集在漆黒的刀刃上,印刻出美麗的紋樣。描繪著螺旋形收束著力量。
簡直、就像要把一切都吸收進那螺旋似得。
漆黑之刃中寄宿了難以置信的力量。
「這便是我的最強」
Shadow架起了刀。
那是突刺的姿勢。
那是隻為了突刺而存在的架勢。
「住、住手……」
喀嗒喀嗒的在顫抖著的、究竟是大地、大氣、又或者是傑諾呢。
不、是一切。
一切都在顫抖著。
阿蕾克西雅注意到自己也同樣在顫抖。不過她的顫抖卻並非出於恐懼,而是歡喜。
那即是終點。
那纔是……最強之劍。
「好好看著吧……」
纏繞著光線的漆黑之刃被向後拉去、
『奧義Iamatomic』
接著解放了出來。
000
聲音消失了。
光之奔流將傑諾吞沒,從阿蕾克西雅的身旁呼嘯而過。無論是牆壁、還是大地、一切都被貫通、吞沒,向著遙遠的夜空彼岸。
然後、爆炸。
光之紋被印刻在了夜空之上、將王都染成了青紫色。
從遙遠的遠方……稍遲一步的爆風也抵達了王都,吹散了雨雲、搖動房屋、震撼大地,席捲>>
而過。
之後被留下的就隻有美麗的滿月與星空。
傑諾連殘渣都不剩的被蒸發了。
牆壁上開了個大洞,一直持續到地面。
然後……Shadow翻了下漆黑的大衣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過去……曾有個想要挑戰核彈的男人。
男人不斷鍛鍊**;鍛鍊精神;鍛鍊技巧。
可即使是那樣、核彈卻依舊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然而最終也沒能放棄的男人,在經曆了眾多瘋狂的修行後,終於找到了答案。
【問題】為了不被核彈蒸發應該怎麼做?
【答】隻要自己成為核彈就好了
而因這單純明瞭的思考而孕育出的、便是這究極奧義『Iamatomic』。其威力正可謂是核彈級的!
自己究竟在那裡、站了多久呢。
不經意間、耳邊傳來了呼喊自己的聲音。
「阿蕾克西雅……阿蕾克西雅……!」
遠處、有誰正氣喘籲籲的呼喊著。阿蕾克西雅知道那聲音。
「姐姐大人……愛麗絲姐姐大人……!」
她叫喊著、跑了出去。
穿過大洞來到了外面。
「阿蕾克西雅、阿蕾克西雅!!」
愛麗絲跑了過來。
「姐姐大人、我、我……」
什麼也沒有多說,愛麗絲緊緊地抱住了阿蕾克西雅。愛麗絲的身體全都濕透了,明明很冷但卻覺得很溫暖。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抱著自己的雙臂感覺更用力了。
阿蕾克西雅戰戰兢兢地伸出手回抱住愛麗絲。
「對不起、很冷吧」
將臉埋在愛麗絲的胸口,阿蕾克西雅搖了搖頭。眼中溢位的淚水怎麼也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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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屋頂之上站著2名學生。其中一名是有著白銀秀髮的美少女。而另一名則是黑髮的平凡少年。
「雖然感覺這次的事件背地裡還有隱情,但至少表面上是告一段落了呢。姐姐大人也在著手準備、設立專門的調查部隊。我當然也是打算幫忙的。所以現在不過隻是開始呢」
少女說道。
「記得量力而行哦」
少年答道。
「於是乎你的嫌疑也總算洗清了呢,給你添麻煩了啊」
「這倒是無所謂啦」
一陣風從兩人之間穿過。少女的裙子隨之擺動,嫩白的雙腿露了出來。
「這裡熱的要死能進去說嗎?」
今天的天氣非常良好,正午的太陽如日中天的照耀著大地。兩人腳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長,遠處已經能聽得見夏蟲的鳴叫聲了。
「等等。我有兩件想說的事」
「在這裡?」
「在這裡」
少女眯起眼睛望向晴空。
「第一件、姑且想向你道聲謝。你以前、有說過喜歡我的劍術吧。雖然有點遲了,但還是謝謝啦」
「沒事啦、也不算什麼」
「我總算能喜歡自己的劍術了。雖然契機並不是你」
「你不覺得有一句話很多餘嗎?」
「畢竟是事實嘛」
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先投降的是少年一方。
「嘛、但是,既然喜歡上的話不也挺好的嗎」
「也是呢、挺好的呢」
少女露出微笑。
「那第二件呢?」
「我們至今不都在假裝交往嘛,但現在因為這次事件傑諾也死了」
「我也總算可以離職退休了嘛」
「於是、我現在有一個提案呢」
少女就像是有些不好開口似得、組織著語言。
「如果、你願意的話……」
少女那紅色眼瞳遊離不定的搖擺著。
「不再稍微持續一段時間現在的關係嗎、什麼的」
用稍微有些小聲的聲音,少女這麼說道。
而少年則露出爽朗的微笑。
「我拒絕」
豎起中指,少年這麼說道。
少女刷的拔出了劍。
傍晚、造訪屋頂的學生在那裡發現了大量的血跡。
可明明有著如此的出血量,附近卻沒有發現遺體。即使學生和學園方都紛紛展開了調查,最終也沒能發現重傷者或失蹤人員,事件就那樣成了懸案。
之後,這個事件作為『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被列入了學園七大不可思議之一。
◆◇◆◇◆◇◆◇◆◇◆◇◆◇◆◇◆◇
那一天、愛麗絲被妹妹阿蕾克西雅問了一件奇妙的事。
「請告訴我絕對能被原諒的道歉方法」被問道的愛麗絲皺起了眉頭。
一邊想著這個妹妹到底在對自己期待些什麼啊、一邊理所當然以「沒有那種道歉的方法」回答了她。
雖然愛麗絲苦口婆心地對阿蕾克西雅講起了極為一般的常識,但那種東西對於阿蕾克西雅來說不過是耳旁風罷了。
「說到底、我本來就不喜歡道歉呢」面對扭過頭去的阿蕾克西雅,愛麗絲也隻得作罷。那一天便這麼過去了。
但愛麗絲的使命感卻燃了起來。
不替這個妹妹想點辦法可什麼不行。
根據話題的走向來看、愚妹肯定是給關係好的人添麻煩了。但從妹妹的樣子來看,應該是沒有辦法很好得和好吧。
現在回想起來、妹妹來問自己謝罪方法什麼的還是第一次呢。
雖然至今阿蕾克西雅犯錯時也都會慎重的道歉。但那不過是沒有真心誠意的、虛有其表的道歉罷了。當然隻是泛泛之交的話也不會瞭解那種事。她至今為止也都是這麼過來的。
然而、那樣的妹妹事到如今竟然來向自己請教謝罪的方法了。這也就意味著她交到了並非泛泛之交的朋友。
那個妹妹。
終於交到朋友了。
愛麗絲在感到欣喜與些許寂寞的同時、也燃起了強烈的使命感。
但如果對阿蕾克西雅說教,肯定也隻會產生反效果。愛麗絲熬夜思考到三更,但還是沒能想到合適的解決之策。
說到底、愛麗絲的交際雖然真誠但可稱不上巧妙。直來直去的交際方式也不符合阿蕾克西雅、說了也不會聽吧。最後隻會被「快看姐姐大人、都起雞皮疙瘩了」這樣說吧。不隻人際交際、這對姐妹的個性從根本來說就是完全相反的。
於是乎、愛麗絲決定依靠於某個傳聞。
時隔許久的姐妹倆一起放假的日子、愛麗絲邀請阿蕾克西雅來到了最近炙手可熱的商會。
「姐姐大人、這裡是?」
「是三越商會、現在在王都好像很有人氣的樣子。據說有賣非常好吃的點心什麼的」
對露出微妙表情的阿蕾克西雅,愛麗絲慌慌張張地解釋道。
「你、你看、就是那個叫什麼巧克力的、好像是在女性中非常有人氣的點心喔。所以說、那個、作為禮物不也挺好的嗎」
阿雷克西雅露出了冷淡的眼神。
「比、比方說、像是好朋友什麼的、如果收到的話或許會覺得高興的吧」
對於各種不擅長勾心鬥角的愛麗絲來說,強行露出的笑容是那麼的空虛。
「情況我大致瞭解了,那就趕緊進去吧」
露出彷彿無話可說的表情,阿蕾克西雅這麼說道。
「啊、這可不行。大家不都在排隊嗎」
三越商會盛況空前,店門口已經排起了隆長的隊列。
「我們跑去排隊纔給人家添麻煩呢」
正當阿蕾克西雅這麼說時,一名商會的女性像是算準時機似的湊了過來。
「是愛麗絲大人和阿蕾克西雅大人吧。非常歡迎二位的光臨」
身穿藍色連衣裙製服的女性、慎重地低下頭引導著兩人。看向周圍才發現、兩名公主似乎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
「原來如此」
對總算理解了狀況的愛麗絲,阿蕾克西雅歎了口氣。
通過混雜的店內、她們被帶到的是相對安靜的一角。從深棕髮色的女性嚮導那裡得知、這裡是專供名流使用的賣場。
賣場的裝飾控製得簡樸卻有美感、對於習慣於裝飾華麗鮮美的兩人來說非常新鮮。商品也很新奇,就連一開始沒什麼興致的阿蕾克西雅、雙眼也漸漸閃亮了起來。
就在這時、有著一頭非常美麗的藍色秀髮的精靈出現在兩人面前。
「讓二位久等了。我是三越商會的商會長、名叫露>>
娜。而這便是新商品的巧克力」
遞到愛麗絲和阿蕾克西雅眼前的是、一口大小的褐色圓塊。
「在這裡的是纔剛推出的名叫『鬆露[truffe]』的商品。」
「『鬆露』嗎……」
「看起來並不怎麼好吃的樣子呢」
露出微妙反應的阿蕾克西雅。
「但、但是聞起來挺香的呢」
趕忙補充到的愛麗絲。
「這是可以試吃的,還請嚐嚐看吧」
露娜僅僅隻是露出餘裕的微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也拿一個吧」
放入口中的瞬間、兩人的表情都明亮了起來。
「這是……多麼複雜的甜味啊。感覺吃幾個都沒問題」
「苦味反而引出了甜味呢。醇厚、濃鬱、香味也非常好。買了」
阿蕾克西雅自不用說,就連愛麗絲也買了不少巧克力類的商品。買下的商品會直接送到城裡的樣子。服務也很周到。
「阿蕾克西雅、送禮用的話包起來會比較好吧?」
「沒有那個必要、姐姐大人」
「是、是嗎」
就在兩人準備回去的時候,露娜出聲搭話道。
「如果有時間的話,再看看我們的其他商品怎麼樣。我想兩位肯定會滿意的」
「也是呢……」
雖然並沒有久留的打算,但能開發出巧克力的商會也確實引起了愛麗絲的興趣。況且阿蕾克西雅看起來也有點興趣的樣子。
「那麼就拜托了」
「明白了」
露娜利索地對工作人員下達指示、逐一介紹起了商品。
不隻是點心。罕見的美食、儲存食品、茶、酒類、日用品、飾品……
無論哪件都是那麼的新鮮且又極具魅力、兩人不知不覺地已經花了超出預想的費用。
接著、一塊布片被擺在了兩人的面前。
「這是……?」
捏起編有蕾絲的黑色布塊側著頭的阿蕾克西雅。
「這是女性用的內褲」
露娜微笑著回答道。
「內褲嗎」
「就這個……?」
愛麗絲和阿蕾克西雅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塊黑色T字型、用白色的蕾絲裝飾著的布片。
確實仔細一看的話、倒也不是不像女性用的內褲,可即使如此布料的面積也太小了。這樣的話臀部幾乎都要被看光了,而且隱隱約約的還有點透。
「在這裡的是名為丁字褲的商品」
「丁、丁字褲……」
愛麗絲不禁為之戰栗。這真的隻能遮住最低限度的部分。設計確實是很可愛但是目的也太露骨了。
這、這樣的內褲存在這世上真的好嗎。
「男性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對那句話阿蕾克西雅猛地做出了反應。
「姐姐大人…」
「阿蕾克西雅、難道你……」
「我、對臀部的形狀還是有自信的」
「不、不是那種問題!」
到底在說什麼啊、這個妹妹!
「這、這、這、這樣不檢點的內褲、不是公主該穿在身上的東西!」
「我臀部的形狀有自信」
「那個已經聽過了!不行、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如果需要的話,也是可以試穿的喔」
別說多餘的話、愛麗絲在反射性怒吼的前一刻忍耐住了。
「我要試穿」
「不行!」
「姐姐大人、隻是試穿而已沒什麼問題吧」
「不行、你就是想做出那種不得不買的氛圍、然後趁情況曖昧的時候順勢買下。我可是知道的!」
嘖、阿蕾克西雅的咂了下嘴。
「愛麗絲大人可能有所誤會的樣子,丁字褲可是專為女性而準備的內褲喔」
這麼說著露娜站了起來。
「其實我也穿著同樣的樣品」
這樣說著便轉過身去的露娜。
兩人注視著身穿黑色禮裙的露娜那豐潤的臀部。
「能明白嗎。我雖然穿的是較薄的禮裙、內褲的線條卻完全沒有顯出來」
「確、確實」
單薄的禮裙不論如何都會顯出內褲的形狀。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在正式場合出席時有些女性甚至會選擇不穿內褲。
「真的有穿著嗎……」
「需要確認一下嗎?」
露娜一點一點地提起將裙襬、露出了煽情的大腿。
「不、不用了!」
「開玩笑的」
露出妖豔的微笑,露娜放下了裙襬。
「隻是試穿的話如何呢」
「穿」
「隻、隻是試穿的話……」
兩人在露娜引導下被帶到了寬敞的試衣間。
看起來很高興似得將單薄的內褲拿在手上阿蕾克西雅、愛麗絲一臉不安地守望著她。
將裙子上拉,阿蕾克西雅將白色的內褲脫下。團在一起的內褲掛在腳邊、抬起膝蓋一腳一腳的脫離。脫下的內褲掛在牆壁上的掛鉤上、阿蕾克西雅將丁字褲撐開。
「怎麼會、這不是完全透光的嗎……」
愛麗絲呆然的嘀咕道。
「看起來透氣性很好呢」
阿蕾克西雅則看上去很開心的說道。
阿蕾克西雅稍微彎下腰抬起右腳、讓腳穿過丁字褲、另一邊也同樣的穿上。
接著在裙子裡向上提起、阿蕾克西雅歪了歪腦袋。
「啊咧、怎麼感覺穿起來……」
看著這麼說著便把裙子掀起來的阿蕾克西雅,愛麗絲一時間不禁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
愛麗絲的眼前一片空白。
「阿蕾克西雅大人、前後穿反了哦」
「啊啊、原來如此」
把短路的愛麗絲放在一邊、阿蕾克西雅和露娜交流了起來。
阿蕾克西雅利落地脫下丁字褲、然後正確穿上。
「觸感很好呢」
「是的、畢竟使用了本店引以為傲的新素材」
一會兒抬起腳、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開確認著舒適度的阿蕾克西雅。
「姐姐大人、請看看」
那話總算讓愛麗絲重新起動了。
「你看」
那樣說著阿蕾克西雅掀起了裙襬。
在那裡的、是近乎完全暴露在外的翹臀。
白皙光嫩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光芒。
阿蕾克西雅似乎覺得很有趣似得擺動著臀部、兩塊肉富有彈力的晃動著。
「停、停下來、太不檢點了!」
「你看、內褲的線條完全看不到了」
放下裙子後、內褲的線條確實被隱藏了起來。
「也請看一下前面、很可愛的喔」
再一次不檢點地提起裙襬的阿蕾克西雅。
確實是很可愛的設計、但是、這……
「阿、阿、阿、阿蕾克西雅、那不是都透了嗎……」
「勉勉強強沒問題」
纔不是沒問題、纔不是沒問題、纔不是沒問題、愛麗絲在腦海裡重複了三遍。
「這個我買了、請給我三件同款不同色的」
「非常感謝您的購買」
「不行、絕對不行!!」
瞬間回神過來的愛麗絲。
「這、這種不檢點的內褲、做為米德嘉爾王國的公主我不能認可!!」
「姐姐大人……!」
「絕——對不認可!!」
「隻是個內褲而已有什麼沒關係嘛!!」
露娜幻想著愛麗絲和阿蕾克西雅對視散發出火花的畫面。
「我明白了」
「阿蕾克西雅、你終於懂我的意思了嗎」
「我以後會好好聽姐姐大人說的話的。我一直以來都忽略沒有必要聽的話、導致真正需要聽的話反而沒有聽到。姐姐大人曾經有說過呢、喜歡我的劍術」
保持著露出半透明內褲的姿勢,阿蕾克西雅用認真的表情注視著愛麗絲。
「哎哎、我記得」
「我的劍術、就是我這微不足道的人本身。因此、我想珍惜認可我的話語」
「阿蕾克西雅……」
愛麗絲不禁感動的顫抖了起來。妹妹的心終於和自己連在一起了。
「姐姐大人不認同丁字褲的話我就放棄。不論我多想穿我都會放棄。>>
所以請回答我姐姐大人,丁字褲真的是絕對不能認可的東西嗎」
在阿蕾克西雅那彷彿能窺視心底一般的視線下、愛麗絲不禁動搖了起來。
「嗚、嗚……倒也不是、絕對……」
「不是絕對是嗎?」
「……是的」
「那麼就買了!」
「非常感謝您的購入!」
雖然感覺還是被忽悠過去了,但在看到妹妹那開心的笑容後。「算了吧」這麼嘀咕著,愛麗絲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