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黛拉一行人一大早便來到羅爾城正門前,準備搭乘馬車離開這裡。
黛拉四處張望,突然看到城牆上那條十幾米長的口子,幾名士兵正踩在梯子上修補著。
腦海裡響起惡鬼的聲音:
“威力驚人對吧,這隻是最簡單的一招,想學嗎?”
黛拉轉過頭去,說道:
“不想。”
“切。”
澤莫斯站在道路旁邊,招呼著過往的馬車,但沒有一輛停下來。
陌莫則跟在他身後,小心數了一遍錢袋裡裝著的錢,這才鬆了口氣,又湊到澤莫斯身邊,說道:
“老爺,錢還夠呢,找輛好點的馬車吧,小姐身子不適,也受不了顛簸。”
澤莫斯又怎麼不想,奈何找不到馬車。
“父親。”
黛拉拽了拽澤莫斯的衣角問道:
“我們要去哪?”
澤莫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去找你媽媽,黛拉應該也想她了吧。”
“母親……”
黛拉小聲唸叨著,腦海中關於她母親的記憶寥寥無幾,六年來也就回來看過黛拉幾次,然後又匆匆走了。
“既然租不到馬車,乾脆就走過去吧。”
黛拉說道。
澤莫斯苦笑道:
“哪這麼容易。”
“幾位,馬車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們。”
這時一身披鬥篷的人闖進幾人視野,它隨便一招手,一輛嶄新的馬車駛來,停在三人面前。
愣了半晌的澤莫斯回過神來,指著馬車說道:
“這輛馬車?”
鬥篷人點點頭:
“對。”
“租給我們?”
“是。”
“真的?”
鬥篷人笑道:
“真的,而且不收錢,畢竟你們再不出城,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澤莫斯皺了皺眉:
“能發生什麼事?”
鬥篷人從鬥篷下掏出張羊皮紙來遞給澤莫斯,還沒來得及細看,就有個小孩從他們眼前經過,手裡揮舞著澤莫斯的大頭照,嘴裡吆喝著:
“羅爾城的大家看看啊,這個人就是前任城主,他昏庸無度,強搶民財,事情敗露,帶著自己的私生女和情婦連夜跑路了!”
原來,那所謂的新城主才上任一天,就大肆宣揚,數落澤莫斯任職期間的種種不是,甚至把他的大頭照貼的街頭巷尾,到處都是。
但澤莫斯在位期間也算賢明,城內百姓也沒那麼容易被引導。
真是如那新城主所述的話,恐怕澤莫斯他們三個現在早就淪落成過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可輿論這東西誰都說不清楚,說不定再過段時間,澤莫斯頭上就會平白無故的再多出幾頂帽子來,若被信以為真,到時候可就不是人人喊打這麼簡單了。
但話又說回來,有馬車願意載澤莫斯出城,那肯定會傳到新城主耳朵裡。
澤莫斯四周打量一番,湊過去小聲問道:
“為什麼幫我,這事情傳出去的話,你怕是要被針對……”
鬥篷人推開澤莫斯,說道:
“我就是個四處經商的俗人,這些年來也賺夠了錢,下半輩子就算闊
澤莫斯激動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連忙謝過,然後招呼黛拉與陌莫登上馬車。
一路上暢通無阻,幾人待在馬車裡,澤莫斯與那鬥篷人是無話不談,滔滔不絕,黛拉無奈的看向車窗外面。
馬車內的空間很寬敞,座椅很舒服,甚至還有火爐供暖,但黛拉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默默呼喚道:
“惡鬼,你在嗎?”
腦海裡響起惡鬼不情不願的聲音:
“乾什麼?”
黛拉眼神朝著正和澤莫斯談笑的頭碰人瞟了一眼:
“那個人有問題沒有?”
腦海裡響起惡鬼不屑的聲音:
“切,就是個普通的魔族罷了,能有什麼問……”
話說到一半,黛拉身上忽然冒出墨色的氣息:
“嗬嗬,是昨晚遇到的那些魔族,敢找上門來,我這就去砍了她!”
話畢,黛拉眼神一凜,當即來到那鬥篷人身邊,一拳打在她膝蓋上,指著她的鼻子傲氣說道:
“你,別裝了,下車和我決鬥,讓你三招……誒?”
澤莫斯拎起黛拉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面帶歉意的說道:
“抱歉,這孩子總是這樣,沒大沒小。”
鬥篷人愣了半晌,擺擺手:
“沒關係,小傢夥可能是坐不慣馬車。”
她腦袋探出車窗去,和車伕說道:
“停下來休息會兒吧。”
黛拉從位置上跳下來,抱胸道:
“嗬,要動手了嗎?我奉陪到底。”
澤莫斯一拳敲在黛拉頭頂:
“傻丫頭,這是咱們的恩人,別這麼說話。”
“切。”
幾人隨便找了片空地,鋪上張毯子圍坐在一起,那個車伕則是給拉車的兩匹馬兒拿出飼料,然後又在一旁升起火來,將裝有肉塊和調料的鐵鍋放在上面烹飪。
陌莫小心翼翼的靠過來,問道: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那車伕嫌惡的看了她一眼:
“用不著。”
“哦。”
陌莫悻悻離去,回到黛拉身邊坐下。
澤莫斯和鬥篷人是走到哪聊到哪,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倒是黛拉已經安靜下來,但淩厲的目光始終沒從那鬥篷人身上移開。
過了會兒,車伕端著裝滿肉粥的鐵鍋走來,給黛拉三人都盛上一碗後突然瞪了陌莫一眼。
“啊?”
陌莫眼淚汪汪的端起肉粥,小抿一口:
“我好像被討厭了,唔,真好喝……”
澤莫斯看著手裡的那碗肉粥,向鬥篷人問道:
“恩人,您不餓嗎?”
鬥篷人擺了擺手:
“吃過了。”
“那就好。”
澤莫斯一仰脖子,將那滾燙的肉粥灌下去大半,頓感身心舒暢:
“真懷唸啊,當年從軍的時候,我們就經常喝這些。”
鬥篷人一聽來了興趣:
“哦,城主大人從過軍?”
“嘿嘿,陳年往事罷了,誒?恩人,您怎麼變成……兩個了……”
澤莫斯忽感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終是倒了下去。
“老爺!”
陌莫被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檢視澤莫斯的情況,卻感覺腳下一軟,也倒在了地上。
現在還差一個,鬥篷人看向黛拉,後者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裡的肉粥,說道:
“我還以為你們會耍點什麼花招,沒想到這麼下流。”
鬥篷人滿不在意:
“下流歸下流,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她這話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暗語一般,一直杵在她身旁一聲不吭的車伕當即撲向黛拉。
後者咧開嘴角:
“太慢了!太慢了!”
黛拉右手五指併成手刀,一層墨色的氣息在上面湧動,朝那車伕憑空一揮。
“砰!”
一聲炸響,那車伕身上的衣物竟全部爆開,一條狐狸尾巴露了出來,竟也是個魔族。那車伕趕忙捂住私密部位,耳邊忽然一震:
“有破綻!”
抬頭時,黛拉嬌小的身子已經浮至半空,轉身一腳將車伕踢翻在地。
落地後又望向鬥篷人,那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噫!”
雞皮疙瘩起滿全身,鬥篷人也顧不上自己昨晚在旅店裡許下的承諾,當即從懷裡掏出一枚指節大小的球體,往地上一砸。
“砰!”
白色的煙霧升騰起來,淹沒了鬥篷人的身影。
“哪都別去!”
黛拉朝那煙霧揮舞手刀,無形的氣息將那些白煙震散卻也不見鬥篷人的影子。
此時,鬥篷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漂浮在高空,望著地面上那個年僅六歲的孩子不禁膽寒。
突然,黛拉抬頭看向這邊:
“找到你了。”
手刀憑空揮出,一股霸道的力量劈在鬥篷人身上,透體而過,頓感手腳冰涼,冷汗在額頭大顆大顆的凝聚。甚至連浮空的姿態都沒法繼續維持。
一直到身體重重落在地上,五臟六腑震顫的疼痛將鬥篷人拉回現實,黛拉就站在面前,打量的目光掃過她全身:
“是個丫頭,身材不錯嘛……”
鬥篷人還沒明白過來,直到她那身衣服的碎片一片片從天上飄落下來……
“噫!”
她臉一紅,蜷縮成一團,罵道:
“你卑鄙,無恥,下流!”
黛拉滿不在乎的掏了掏耳朵:
“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鬥篷人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黛拉吹了吹卡在指甲縫裡的耳屎,蹲下身來,淩厲的目光令鬥篷人不敢直視。
“我告訴你,別打我們的主意,不然下次就把你這身好看的皮囊剝下來。”
鬥篷人連忙點頭,黛拉這才滿意的說道:
“行了,你們走……”
黛拉眼白忽然向上一翻,倒了下去,嘴唇微微顫動,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見此情形,鬥篷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可見黛拉遲遲沒有動靜,她又小心翼翼的靠過來,伸出根手指來戳了戳她,沒有反應,但聽那輕微的鼾聲,應該是睡著了。
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鬥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長舒口氣,喃喃道:
“竟然被個孩子嚇成這樣,真是窩囊。
“老爺!”
陌莫被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檢視澤莫斯的情況,卻感覺腳下一軟,也倒在了地上。
現在還差一個,鬥篷人看向黛拉,後者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裡的肉粥,說道:
“我還以為你們會耍點什麼花招,沒想到這麼下流。”
鬥篷人滿不在意:
“下流歸下流,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她這話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暗語一般,一直杵在她身旁一聲不吭的車伕當即撲向黛拉。
後者咧開嘴角:
“太慢了!太慢了!”
黛拉右手五指併成手刀,一層墨色的氣息在上面湧動,朝那車伕憑空一揮。
“砰!”
一聲炸響,那車伕身上的衣物竟全部爆開,一條狐狸尾巴露了出來,竟也是個魔族。那車伕趕忙捂住私密部位,耳邊忽然一震:
“有破綻!”
抬頭時,黛拉嬌小的身子已經浮至半空,轉身一腳將車伕踢翻在地。
落地後又望向鬥篷人,那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噫!”
雞皮疙瘩起滿全身,鬥篷人也顧不上自己昨晚在旅店裡許下的承諾,當即從懷裡掏出一枚指節大小的球體,往地上一砸。
“砰!”
白色的煙霧升騰起來,淹沒了鬥篷人的身影。
“哪都別去!”
黛拉朝那煙霧揮舞手刀,無形的氣息將那些白煙震散卻也不見鬥篷人的影子。
此時,鬥篷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漂浮在高空,望著地面上那個年僅六歲的孩子不禁膽寒。
突然,黛拉抬頭看向這邊:
“找到你了。”
手刀憑空揮出,一股霸道的力量劈在鬥篷人身上,透體而過,頓感手腳冰涼,冷汗在額頭大顆大顆的凝聚。甚至連浮空的姿態都沒法繼續維持。
一直到身體重重落在地上,五臟六腑震顫的疼痛將鬥篷人拉回現實,黛拉就站在面前,打量的目光掃過她全身:
“是個丫頭,身材不錯嘛……”
鬥篷人還沒明白過來,直到她那身衣服的碎片一片片從天上飄落下來……
“噫!”
她臉一紅,蜷縮成一團,罵道:
“你卑鄙,無恥,下流!”
黛拉滿不在乎的掏了掏耳朵:
“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鬥篷人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黛拉吹了吹卡在指甲縫裡的耳屎,蹲下身來,淩厲的目光令鬥篷人不敢直視。
“我告訴你,別打我們的主意,不然下次就把你這身好看的皮囊剝下來。”
鬥篷人連忙點頭,黛拉這才滿意的說道:
“行了,你們走……”
黛拉眼白忽然向上一翻,倒了下去,嘴唇微微顫動,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見此情形,鬥篷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可見黛拉遲遲沒有動靜,她又小心翼翼的靠過來,伸出根手指來戳了戳她,沒有反應,但聽那輕微的鼾聲,應該是睡著了。
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鬥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長舒口氣,喃喃道:
“竟然被個孩子嚇成這樣,真是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