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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字深淺無解第10章 你守護天下,我守護你線上免費閲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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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城中走,城內景象越發可怖。屍橫遍野,死者周身青紫還有腐爛的膿瘡,面容極其猙獰痛苦。各家門戶緊閉,街上隻有老鼠穿行,偶爾聽到幾聲犬吠。天本就灰濛濛的,更凸顯了整座城充滿死亡氣息的壓抑。禾兒不禁心緊了緊,他們還能活著回去嗎?太子殿下還活著嗎?太子四處走動請求調兵無果,他們是第一批到的援軍。禾兒大聲對士兵們說到:“眾將士戴好面罩,不要碰路上任何的東西,避開老鼠,避開屍體。直接去總督府。”所有人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穿過街道。

總督府門口隻有幾個打盹的捕快,看上去疲憊不堪。秦三哥帶著禾兒先進去,府裡還有些人在忙忙碌碌。秦三哥說明來意,一個滿臉滄桑的老者激動地走過來說:“朝廷的援兵終於來了”。老者形容憔悴,可以看出這些日子的操勞。老者自我介紹說:“老身姓周,是楚地總督,辦事不利,有負朝廷,沒能阻止疫情擴散。老身罪孽深重啊!”說著眼淚從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睛裡湧出。禾兒看著覺得心疼安慰道:“周總督,這是天災,您也不要太過苛責自己。”說罷,取出兩個面罩交給總督:“您日常接觸的人多,戴上面罩保護口鼻。”老者不解其意,但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戴好了面罩。

禾兒走進總督府,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正殿裡的太子。他穿著孔雀綠暗紋的廣袖飛肩圓領長袍,許是太累,一手撐著頭在俯在桌案上。天氣陰沉,殿內的光線有些朦朧,依然遮掩不了他的絕世風華。她心裡又驚又喜,竟不敢走近。一個侍衛上前攔住禾兒:“殿下幾日未閤眼了,暫不要去叨擾。”禾兒心裡一疼,隻是拿出面罩給侍衛戴上。又拿出兩個用絲帕包好的面罩對侍衛說:“等殿下醒了,幫我把這個交給他。”秦三哥和周總督開始安排將士們給百姓們發放救災物資的事情。

禾兒戴上面罩,又找來長衫把自己包裹起來,獨自去城裡看看。眼前的場景讓她終身難忘。如果有地獄,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悶熱潮濕的夏季,街上充斥著濃鬱的腐爛腥臭味。隻有醫館還開著門,外面排隊的人擁擠在一起,隊伍長得一眼望不到頭。所有人都推攮著搶著往前擠,希望能儘早看到大夫。有個頭髮花白的婦人跪在地上,哀嚎著求前面的人可以讓她的兒子先看大夫。突然,她的兒子倒在地上開始抽搐,嘴裡不斷噴出血痰。隊伍裡的人都嚇得往旁邊躲,人實在太多了,有的人不慎摔倒,又不小心被旁的人踩踏。排隊的人群一片混亂,有男人的叫罵聲,有女人的尖叫聲還有孩子的啼哭聲。排隊的人實在太多,醫館根本來不及收納。可人群不肯散去,大家都守著這最後一絲希望等著生、等著死。

醫館裡面也很擁擠嘈雜,黑壓壓全是人。禾兒不敢靠近,隻遠遠地看著裡面的情形,有的病人躺在地上抽搐,咳出大量血痰,皮膚呈青紫色,呼吸極度困難。突然又有人死去,醫館裡的人都嚇得往外跑,外面的人往裡面擠,裡面的人想往外跑,場面更加混亂了。醫館裡傳來一箇中年女子淒厲的哭聲,一旁的約摸四五歲的小女孩也哭得聲嘶力竭。一場瘟疫奪走了女人的丈夫,奪走了母親的孩子,奪走了女兒的父親。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絕望和痛苦。身邊的人隨時會倒下,死亡可能馬上會降臨到自己和家人都頭上。

來一個戴著面罩、包裹得很嚴實的男子一手牽著小女孩,一手扶著那箇中年女子出來,把她們送到遠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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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的地方。看他的打扮,禾兒趕緊上前問道:“您可以是醫館的大夫?我是都城來的賑災特使,可以借一步說話嗎?”那男子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禾兒:“朝廷派來的賑災隊伍已經到了。可是一路走來都沒有見到什麼人,可以跟我說說這裡的情況嗎?

那男子包裹得嚴實看不見他的表情,隻感覺他仔細打量著自己道:“沒見什麼人?這街上到處都是人,隻是都死了。”禾兒察覺到他語氣裡有些淒涼又有些憤恨之意。

男子又說:“這城裡有五百多萬人,已經死了三分之一,跑了三分之一,還剩三分之一在等死。”

禾兒:“朝廷會想辦法救大家的。”

男子:“幾個月過去了,除了當今太子帶來了士兵,送來了糧食和藥材。朝廷怕是已經放棄我們了。”

禾兒:“這次朝廷派來兩萬多將士還有大夫、糧草和藥材,就是來幫助大家挺過難關的。”

男子悠悠說了句:“來的多,死的多。”

禾兒覺得繼續這樣下去無果,於是話題轉向男子:“這城裡不是還有像您這樣的大夫在堅守嗎?您每天都接觸病人,但您也好好的。說明一切都是有救的。”

這幾句話好似觸動到了他:“我們朱家,世世代代在這裡行醫。從未見過如此凶險的暴疾。有的病人,從起病到亡故隻短短不過七日。”

禾兒:“那可有起病後活下來的?”

朱大夫:“有。比如我。”

禾兒有些驚喜:“那您可是用了什麼方子?”

朱大夫:“我不知道。我家父和家母都染病了,我們用了同樣的方子,可都沒有救過來。”

禾兒:“對不起,朱大夫。您需要哪些藥材都可以去總督府領。我們的將士們也會把藥材紛發到需要的醫館,把糧食分發給需要的人家。我們還有大夫可以幫您接診病人。”

朱大夫:“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多說了,這裡還有很多病人要照顧。你們有大夫可以過來幫忙。晚些時候我會去總督府拿藥材,我們已經快要彈儘糧絕了。”

禾兒:“好的,朱大夫我還有很多事想問您。可否總督府再議,我叫陳禾兒。”

朱大夫點點頭便回去照顧病人。

禾兒匆匆走回總督府,她不敢多看街上的屍體。即使看了很多書裡講的瘟疫慘狀,可直面血淋淋的死亡,還是會感到深深的恐懼。太子站在總督府門口,遠遠看到一個身影走近。她一個人孤單單地走在這荒涼的街道上,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樣子讓人心疼。她也看見了他,遠遠地停下不敢再走近。

太子:“禾兒,你怎麼來了?”

隻輕輕一句問候,她便覺得所有的期待都是值得的。她突然很委屈,控製不住流下淚來,帶著哭腔說道:“殿下,不也來了嗎?”他淡淡笑了,在她經曆了那麼多恐懼和彷徨後,他這一抹笑像陽光灑進這陰霾的空氣裡。禾兒:“殿下,奴婢剛剛見了病人。不方便過來向殿下請安,奴婢先回去清理一番。殿下記得戴好面罩。”他輕輕頷首,小心翼翼地取出禾兒留給他的面罩戴上。

秦三哥和太子商量後將兩萬多將士分成三隊,一隊專門負責給躲在家裡的老百姓送糧食,一隊在城內各處搭建臨時醫館,一隊搜尋安置城裡無人收拾的屍體。隨軍前來的五百多名大夫,一部分在臨時醫館接診,一部分去城裡還開著的醫館幫忙收治病人。秦三哥他們和太子同住在總督府附近的驛館,已近三更天了他們都沒有回來。禾兒在驛館裡輾轉難眠,乾脆起身去總督府幫忙。

太子和三哥都不在,總督府的人說他們都去安排臨時醫館的建造了。周總督神情呆滯地坐著,看見禾兒也沒什麼反應。禾兒上前問候:“大人,您還不回去休息嗎?”周總督像被人驚醒似地自言自語:“我不回去,我對不起楚地子民,我對不起家人。我要在這裡守著,我要在這裡守著,我要在這裡守著。”一旁的師爺悄聲對禾兒說:“總督他每天都不回家,總督夫人和一雙兒女都染病沒了。最近總督的神智越發不清了。”禾兒看著眼前這個失去親人的老人,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下。她像師爺討了些資料翻閱,師爺搬來厚厚一摞逝者名錄。疫情來得凶猛,沒有什麼成文的記錄,隻有死者名單。師爺無奈地歎到:“還有很多沒有記錄,就當是逃難逃出去了吧。”

禾兒顫抖著翻開名冊,一個個鮮活的人最後隻留下這寥寥數筆記錄。生死年月不詳,有些甚至還不知道名字,隻是粗糙地記錄是在哪裡發現的屍體,大概是誰家的什麼人。禾兒翻出了最早的死亡記錄,早些的記錄還比較完善,是山裡的姓張的一家獵戶,一家九口,有八口記錄在冊,隻有一個四五歲的幼子尚存。隨後記錄的也是山裡的獵戶,大概是張家的鄰居。整整一冊,都是山裡的人家。禾兒揣度疫情的發源地大約就在山裡。

再往後的記錄就很粗略了,死亡的人遍佈城裡各個地方,男女老少皆有。禾兒翻了翻看不出什麼頭緒。有一本冊子比較特別,像是宮裡常用的簿冊。禾兒翻開來看,名冊竟然是太子親手寫的,裡面的每個逝者單獨一頁,記錄頗為詳細。第一頁是叫盧傑的男子,生於安慶五年,猝於安慶二十九年,自幼選為皇子隨侍,跟隨三皇子練騎射,百步穿楊、勇冠三軍,後晉為太子親侍。隨太子前往楚地安置災民,染疾而終。再往後翻去,都是太子身邊的將士。

禾兒隻覺得心都在抽痛,無法想象他是怎麼一筆一筆記錄下這些將士的死亡。他們沒有在沙場上建功立業,在疫區默默無聞地死去。朝廷不一定會認可他們的犧牲,太子隻能以這樣的方式祭奠他們為百姓做出的奉獻。禾兒已經完全支撐不住滑坐在地,淚如雨下。她顫抖著一頁頁翻閱著名冊,她要記得每個英雄的名字,她要以這種方式來祭奠他們。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頭看竟是太子。

禾兒抽噎著應了聲:“殿下。”心頭千萬種情緒,卻再也說不出話。隻是淚眼迷濛地看著眼前的人,無法想象他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和悲痛。

太子緩緩地說:“國家會記住他們,被救的百姓會記住他們,我會記住他們。我會安頓好他們的家人,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秦三哥接過那邊名冊,他眼裡閃過從未有過的震驚和悲慼。禾兒看著他強忍著淚水,默默走開。

禾兒哽咽地說:“殿下,是我們來遲了。”

太子扶起禾兒,心疼地幫她擦拭臉上的淚水。禾兒突然跪在殿下面前向殿下行禮,語氣堅定地說:“殿下,從今往後,禾兒隻效忠殿下一個人,無論榮辱,無論生死。你守護百姓,就讓我來守護你。此戰,我們不勝不退。”太子一把把禾兒攬入懷裡:“你的平安,是我餘生最大的願望。”

秦三哥看到禾兒陷入太子的懷裡,情難自禁地哭泣。他無奈地搖頭,未來未可知,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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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天了他們都沒有回來。禾兒在驛館裡輾轉難眠,乾脆起身去總督府幫忙。

太子和三哥都不在,總督府的人說他們都去安排臨時醫館的建造了。周總督神情呆滯地坐著,看見禾兒也沒什麼反應。禾兒上前問候:“大人,您還不回去休息嗎?”周總督像被人驚醒似地自言自語:“我不回去,我對不起楚地子民,我對不起家人。我要在這裡守著,我要在這裡守著,我要在這裡守著。”一旁的師爺悄聲對禾兒說:“總督他每天都不回家,總督夫人和一雙兒女都染病沒了。最近總督的神智越發不清了。”禾兒看著眼前這個失去親人的老人,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下。她像師爺討了些資料翻閱,師爺搬來厚厚一摞逝者名錄。疫情來得凶猛,沒有什麼成文的記錄,隻有死者名單。師爺無奈地歎到:“還有很多沒有記錄,就當是逃難逃出去了吧。”

禾兒顫抖著翻開名冊,一個個鮮活的人最後隻留下這寥寥數筆記錄。生死年月不詳,有些甚至還不知道名字,隻是粗糙地記錄是在哪裡發現的屍體,大概是誰家的什麼人。禾兒翻出了最早的死亡記錄,早些的記錄還比較完善,是山裡的姓張的一家獵戶,一家九口,有八口記錄在冊,隻有一個四五歲的幼子尚存。隨後記錄的也是山裡的獵戶,大概是張家的鄰居。整整一冊,都是山裡的人家。禾兒揣度疫情的發源地大約就在山裡。

再往後的記錄就很粗略了,死亡的人遍佈城裡各個地方,男女老少皆有。禾兒翻了翻看不出什麼頭緒。有一本冊子比較特別,像是宮裡常用的簿冊。禾兒翻開來看,名冊竟然是太子親手寫的,裡面的每個逝者單獨一頁,記錄頗為詳細。第一頁是叫盧傑的男子,生於安慶五年,猝於安慶二十九年,自幼選為皇子隨侍,跟隨三皇子練騎射,百步穿楊、勇冠三軍,後晉為太子親侍。隨太子前往楚地安置災民,染疾而終。再往後翻去,都是太子身邊的將士。

禾兒隻覺得心都在抽痛,無法想象他是怎麼一筆一筆記錄下這些將士的死亡。他們沒有在沙場上建功立業,在疫區默默無聞地死去。朝廷不一定會認可他們的犧牲,太子隻能以這樣的方式祭奠他們為百姓做出的奉獻。禾兒已經完全支撐不住滑坐在地,淚如雨下。她顫抖著一頁頁翻閱著名冊,她要記得每個英雄的名字,她要以這種方式來祭奠他們。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頭看竟是太子。

禾兒抽噎著應了聲:“殿下。”心頭千萬種情緒,卻再也說不出話。隻是淚眼迷濛地看著眼前的人,無法想象他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和悲痛。

太子緩緩地說:“國家會記住他們,被救的百姓會記住他們,我會記住他們。我會安頓好他們的家人,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秦三哥接過那邊名冊,他眼裡閃過從未有過的震驚和悲慼。禾兒看著他強忍著淚水,默默走開。

禾兒哽咽地說:“殿下,是我們來遲了。”

太子扶起禾兒,心疼地幫她擦拭臉上的淚水。禾兒突然跪在殿下面前向殿下行禮,語氣堅定地說:“殿下,從今往後,禾兒隻效忠殿下一個人,無論榮辱,無論生死。你守護百姓,就讓我來守護你。此戰,我們不勝不退。”太子一把把禾兒攬入懷裡:“你的平安,是我餘生最大的願望。”

秦三哥看到禾兒陷入太子的懷裡,情難自禁地哭泣。他無奈地搖頭,未來未可知,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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