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念那半年嗎?”
他突然問我:“朝朝,那半年,你過得高興嗎?”
他詢問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笑了笑,不想騙人。
“我很高興,紀先生。”
我說:“我的青春寡淡無味,一路學習,工作,和您相處的那半年,是我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裡,唯一稱得上波瀾的事情。
“我很感激你,如果您不再打擾我生活的話。”
紀雲笙笑了。
“其實對我來說,那半年,也是我唯一離經叛道,反抗家裡的生活。”
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對不起,朝朝,是我一直舍不下。
“很感謝你,給了我那半年,不受家裡約束的快樂。
“我很快就會走,以後都不會再打擾你。”
他看著我,神情專注,低聲說。
“祝你幸福,朝朝。”
12
往後的三年,紀雲笙都沒有再打擾我。
也如他所言,陳予一路升職,在第三年,得到前往京城總部的調令。
我的工作不好調動,要是想和他一起去京城,隻有辭職。
那晚陳予抱著我,說了好多遍“我養你。”
爸媽也來勸我,讓我以陳予為先,辭職好好照顧家庭。
我扯了扯唇角。
“當初我大
“你結婚了,自然該順著你的丈夫。”
母親好聲好氣地勸我。
“陳予這孩子,將來能有大出息,你可一定要握住了,早點生個孩子,將來也好幫襯你弟弟……”
“媽。”
我抬頭看著她,忍不住問。
“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你女兒,還是幫你兒子的工具?”
啪——
我媽扇了我一巴掌,氣到嘴唇都在打著哆嗦。
我苦澀地笑了下,輕聲說:“我知道了,明天就去辭職。”
從小到大,我都像個被父母攥在手裡的傀儡。
讀書,上大學,讀他們想讓我讀的專業,畢業那年,被他們用自殺逼回老家,考上穩定的工作。
這輩子唯一的出格,就是當初收留紀雲笙,並且違背父母的意願,和他相愛。
那是我做的唯一的反抗。
可惜失敗了。
我看著坐在沙發上,和我爸媽熱切交談的陳予,扯了扯唇角。
13
在京城的第三個月,專門為陳予開的小型慶功宴上,我又一次見到了紀雲笙。
他身邊跟著一個很漂亮的姑娘,紮著高馬尾,一臉學生氣。
陳予很惶恐。
他不知道我和紀雲笙之間的糾葛,也不知道總經理為何屈尊降貴,來他這一個分公司總監的慶功宴。
我攥住他因興奮而微微發抖的手。
他小聲在我耳畔說:“朝朝,我的夢想要實現了。
“這可是從前在電視上才能看見的人,我的努力終於有回報了……我好高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倒在桌子上,我頭疼地看著他,思索怎麼把他弄回家。
“姐姐,要幫忙嗎?”
抬頭,是紀雲笙帶來的那個小姑娘,正笑意盈盈地問我:“我們可以送你們回家。”
我猶豫地看了眼坐在主位的紀雲笙。
他沒喝酒,臉色平淡,女孩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看我,像是根本不在意。
我客氣地拒絕:“不用了,我一會兒找個代駕……”
“沒關係啦,我和雲笙哥哥也是順路。”
她強硬地叫來保鏢,把陳予架起來往外走。
我略微有點尷尬,剛想說什麼,就看見紀雲笙站起來,神色幾分不耐。
“要走就快點。”
女孩俏皮地回覆。
“知道啦知道啦,很快。”
聽著他倆打情罵俏一樣的話,我知趣地閉了嘴。
陳予很惶恐。
他不知道我和紀雲笙之間的糾葛,也不知道總經理為何屈尊降貴,來他這一個分公司總監的慶功宴。
我攥住他因興奮而微微發抖的手。
他小聲在我耳畔說:“朝朝,我的夢想要實現了。
“這可是從前在電視上才能看見的人,我的努力終於有回報了……我好高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倒在桌子上,我頭疼地看著他,思索怎麼把他弄回家。
“姐姐,要幫忙嗎?”
抬頭,是紀雲笙帶來的那個小姑娘,正笑意盈盈地問我:“我們可以送你們回家。”
我猶豫地看了眼坐在主位的紀雲笙。
他沒喝酒,臉色平淡,女孩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看我,像是根本不在意。
我客氣地拒絕:“不用了,我一會兒找個代駕……”
“沒關係啦,我和雲笙哥哥也是順路。”
她強硬地叫來保鏢,把陳予架起來往外走。
我略微有點尷尬,剛想說什麼,就看見紀雲笙站起來,神色幾分不耐。
“要走就快點。”
女孩俏皮地回覆。
“知道啦知道啦,很快。”
聽著他倆打情罵俏一樣的話,我知趣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