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朝要處死安洛苡?
且,還是那位真龍女帝親自坐鎮?
這副畫面何安歌第一眼看見的時候,他倒並不是替師姐感到憤恨,隻是心生不少疑惑,甚至還覺得這畫面頗有滑稽。
原因在於,何安歌對龍朝的情況還是略知一二的。
安洛苡能年紀輕輕,且不過元嬰中期就擔任三品仙侍,這無疑說明那位真龍女帝非常器重安洛苡,因為龍朝的每一個仙侍都是由女帝欽點提名,才能上位的。
不止如此。
先前,淵靈殿之亂,何安歌把淵靈珠贈予安洛苡,他其實已經做好了淵靈珠會被龍朝召回的準備。
誰知道,秦詩嫣一紙上書,那位真龍女帝竟然準了,準許淵靈珠交給安洛苡代行保管。
如此來看。
無論任何方面,安洛苡作為天命之女,都是真龍女帝極其想要招攬的臣子。
那女帝怎麼可能會處死安洛苡?
所以。
抱著這般疑惑,何安歌姑且還是把那幅幻燈片看到了最後。
然後,他馬上就讀懂了這段未來劇情的含義——
真正想要安洛苡死的,並非女帝,而是女帝麾下的幾位在朝重臣。
因為就在龍朝律庭眾議,將要把安洛苡打入地牢時,那聖庭上的真龍女帝卻開口打斷了眾人。
即便各大仙臣舉出鐵證如山,在朝七成仙侍都一致同意判刑安洛苡,但唯獨那位真龍女帝拍桌不允,不僅如此,她還以龍威鎮壓群雄,力排眾議,當庭釋出免死金牌,無罪釋放安洛苡……
在那之後,女帝對安洛苡予以重任,令其將功補過。
“女帝陛下,當真是好一手拉攏人心。”
何安歌睜開眼,不禁有些好笑的輕嗬一聲。
難怪,在絕無青的前世記憶裡,安洛苡最終會成為龍朝第一鎮殿仙侍,替女帝掃除華夏九州的各大魔教邪派。
原來女帝就是這樣拉攏天命之女的。
確實,在安洛苡被滿朝仙侍排斥指責,對正道倍感絕望心灰意冷的時候,真龍女帝力排眾議保下她,這對無助的安洛苡來說,毫無疑問是聖上隆恩,感激不儘。
而這樣一來。
安洛苡後續會被女帝培養為左膀右臂也就說得通了。
隻不過……
何安歌怎就不信,那位真龍女帝如此好心善良呢?
不妨讓我們打開腦洞,大膽的陰謀論一波。
萬一真龍女帝是自導自演的呢?
起碼。
何安歌作為鳳淵麾下的邪教徒,他對龍朝正道的好感是很低的。
退一萬步來說。
就算,女帝是出於好心,想救下安洛苡。
但。
反正到頭來,師姐都是要遭遇劫難。
憑什麼救贖者這個機緣,要讓真龍女帝給白白享受了呢?
憑什麼不能是我——
……
……
“啊,我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宛若大夢初醒。
深淵古殿的台階上,白衣少年眨眨眼,思緒被迫回到了現實。
歸根結底,何安歌現在就是個結丹中期的小垃圾,與其對遙遠不切實際的未來高談闊論,還不如把當下的秘境試煉把握住。
念及於此,何安歌不禁歎了口氣。
他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而是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和血跡,同時,提著腰間佩劍向古殿外走去。
路
何安歌又被手中的這把從段子軒身上繳獲的戰利品【青龍劍】吸引了注意。
他明眸一閃,有所察覺。
隨即,何安歌停下腳步,閉上眼睛速覽腦海裡的無數幻燈片。
片刻回憶,他終是想起了一條至關重要的小線索——
“說起來。”
“這把青龍骨製成的劍,好像也還真有點用?”
他欣賞著手中青龍劍,像是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微微上揚唇角。
此時此刻。
何安歌已經重拾了對未來的信心。
……
離開深淵古殿的時候。
何安歌把還在昏睡的許欣背了起來,至於白子畫,他則直接操控淵魔珠,讓白子畫站起身跟在後面。
等到了古殿外,何安歌先與夏染月打招呼。
至於楦鵲,他並沒有讓楦鵲明目張膽走出古殿結界被直播拍攝,而是讓後者利用幻術把自己隱藏起來,何安歌承諾,等秘境結束,他自然會帶著楦鵲回深淵去找鳳淵。
在此期間,楦鵲幾乎小雞啄米般的聽話點頭。
對她來說,無論何安歌讓她乾什麼都無所謂,隻要何安歌能答應她去見鳳淵。
在那之後。
何安歌又把肩上扛著的青衣少女放下。
他先將幾粒從段子軒等人身上搜下來的上品丹藥喂到許欣嘴裡,讓少女服下。
然後,何安歌這才溫柔的捏了捏少女的小臉,輕聲呼喚許欣的名字。
片刻。
許欣醒來。
她靠著樹坐起身,美眸發懵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
“師姐,我們該走了。”
“走?去哪?等下,我們同行的其他人呢……”少女好奇的張望,頭還有些痛。
何安歌明眸清澈,隻是淡淡道:“他們都死了。”
“啊?死了?”
“師姐,你難道忘了,先前他們執意要闖入這深淵古殿,至今數個時辰過去,卻無人出來……想必,他們應該是都在這深淵古殿中遇難了,我們已經沒必要在門口繼續等他們了。”
何安歌說的頗有認真,甚至語氣中還能聽出幾分無奈之意。
一番解釋,許欣終是信服。
“那,我們接下來該去哪啊……”
得知絕無青這些精英弟子都全員戰死,許欣不禁有些心生不安和迷茫。
何安歌站起身,為眾人指出明路。
“去幻月穀,拿龍朝令牌。”
……
……
幻月穀。
穀內的櫻木林場中,激戰還在無時不刻的持續,時不時就會有一批滿懷信心的仙門弟子衝進去挑戰。但時不時,又會有一批身負重傷的仙門弟子連跪帶爬的跑出來,叫苦連連。
三塊令牌,關乎每個仙門弟子的人生大事,價值連城。
此時此刻的幻月穀。
雖說挑戰難度極高,但眾人依舊不曾放棄,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爭分奪秒的衝進幻月穀反覆挑戰。
不過。
與幻月穀的熱血氣氛相反,在幻月穀外的入口處,卻站著一位天藍挽發,冷眸乏乏的白裙少女。
少女獨自守在幻月穀口,不緊不慢的懷中抱劍,冷眸審視著來來往往的諸多仙門弟子,卻始終一言不發。
整整一個上午,少女都守在這裡,她就一個人默默的站在這,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其實很早之前。
少女就跟著她所在的獵人小隊趕到了幻月穀,而按照絕無青先前給他們獵人小隊許下的約定,獵人小隊在秘境殺完人之後,是要在幻月穀入口處彙合的。
不過目前來看,七八支獵人小隊,肯在幻月穀入口等的也就隻有段雨煙一個女子。
至於其他仙門精英弟子,則早就沒耐心等待,爭先恐後的衝進幻月穀挑戰令牌了。
老實說,段雨煙一個人在這裡等也很無聊。
有不少路過的仙門弟子,看出少女衣著天劍宗內門弟子的服飾,都主動邀請段雨煙組隊一起去挑戰狐族聖女。
但段雨煙全都給拒絕了。
她的理由隻有一個。
因為她在等她的親哥哥——段子軒。
想到那個傲慢又自私的天劍宗聖子,段雨煙的冷眸就陰鬱了許多。
她不耐煩的冷嗬一聲,微微撩起臉龐的天藍髮絲,腰間白刃也亮出幾分帶有殺意的弧度。
不知何時。
段雨煙的面前傳出一陣腳步聲。
她抬頭望去,卻發現這次來者依舊不是自己的哥哥,不過這一次,段雨煙還是在這幾人之中,發現了些許可疑的線索。
段雨煙發現,這幾人都是秘境開啟時,跟著絕無青段子軒一個隊伍的仙門弟子!
與此同時。
那幾人之中為首的白衣少年也抬眉與段雨煙對上視線。
兩人四目相對,她眸光陰鬱不善,他則明眸清澈,波瀾不驚,隻是隱有幾分好奇和驚訝。
哥哥不是說,他是隊伍裡最廢物的一個嗎?
近了看,這白衣少年倒是生的幾分秀氣。且,氣質如仙脫凡,頗有幾分高仙龍姿……
念及於此。
段雨煙不禁微微眯起冷眸,手中白刃微微旋轉。
眼見。
那白衣少年就要帶人從段雨煙面前經過,踏入幻月穀。
關鍵時刻。
劍技·千重鏡返!!!
少女手中的白刃出鞘,一道琉璃劍光攔住了何安歌前進的去路。
與此同時。
隻是一瞬,以少女為軸心,無數刀刃般的玻璃鏡片拔地而起,婉若棱鏡牢獄一般,四面八方將何安歌等人重重包圍。
“你們都是我哥哥隊伍裡的仙門修士。”
少女的冷聲在萬千鏡像中來回折返,令棱鏡牢獄中的眾人難以聽聲辯位。
何安歌定睛望去,卻見四面八方的每一面鏡像中,竟都有一位天藍挽發的白裙少女從中走來。
少女提著一把白刃,冷眸陰鬱而沾染殺意。
短時間。
何安歌竟在多重鏡像之下,難以分辨出哪一個纔是真正的敵人本體。
鋒!
不知何時。
宛如玻璃棱鏡的琉璃白刃,抵在了何安歌的脖頸上。
何安歌猛地側目望去,卻發現那天藍少女早已通過鏡像折返,在何安歌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近身揮刃——
“卻是不知…”
“這位公子,可知道小女子那天劍宗聖子的兄長段子軒,他人在哪裡?”
片刻沉默。
段雨煙竟發現那被自己威脅的白衣少年竟然笑了。
她莫名感到一陣膽寒和恐懼。
不經意間的錯步,讓段雨煙碰到了少年腰間掛著的那把青龍劍。
段雨煙低頭望去。
但隻是一瞬,少女竟整個人都怔在原地,冷眸瞳孔不斷放大——
“你怎麼會有我兄長的佩劍?!”
不過目前來看,七八支獵人小隊,肯在幻月穀入口等的也就隻有段雨煙一個女子。
至於其他仙門精英弟子,則早就沒耐心等待,爭先恐後的衝進幻月穀挑戰令牌了。
老實說,段雨煙一個人在這裡等也很無聊。
有不少路過的仙門弟子,看出少女衣著天劍宗內門弟子的服飾,都主動邀請段雨煙組隊一起去挑戰狐族聖女。
但段雨煙全都給拒絕了。
她的理由隻有一個。
因為她在等她的親哥哥——段子軒。
想到那個傲慢又自私的天劍宗聖子,段雨煙的冷眸就陰鬱了許多。
她不耐煩的冷嗬一聲,微微撩起臉龐的天藍髮絲,腰間白刃也亮出幾分帶有殺意的弧度。
不知何時。
段雨煙的面前傳出一陣腳步聲。
她抬頭望去,卻發現這次來者依舊不是自己的哥哥,不過這一次,段雨煙還是在這幾人之中,發現了些許可疑的線索。
段雨煙發現,這幾人都是秘境開啟時,跟著絕無青段子軒一個隊伍的仙門弟子!
與此同時。
那幾人之中為首的白衣少年也抬眉與段雨煙對上視線。
兩人四目相對,她眸光陰鬱不善,他則明眸清澈,波瀾不驚,隻是隱有幾分好奇和驚訝。
哥哥不是說,他是隊伍裡最廢物的一個嗎?
近了看,這白衣少年倒是生的幾分秀氣。且,氣質如仙脫凡,頗有幾分高仙龍姿……
念及於此。
段雨煙不禁微微眯起冷眸,手中白刃微微旋轉。
眼見。
那白衣少年就要帶人從段雨煙面前經過,踏入幻月穀。
關鍵時刻。
劍技·千重鏡返!!!
少女手中的白刃出鞘,一道琉璃劍光攔住了何安歌前進的去路。
與此同時。
隻是一瞬,以少女為軸心,無數刀刃般的玻璃鏡片拔地而起,婉若棱鏡牢獄一般,四面八方將何安歌等人重重包圍。
“你們都是我哥哥隊伍裡的仙門修士。”
少女的冷聲在萬千鏡像中來回折返,令棱鏡牢獄中的眾人難以聽聲辯位。
何安歌定睛望去,卻見四面八方的每一面鏡像中,竟都有一位天藍挽發的白裙少女從中走來。
少女提著一把白刃,冷眸陰鬱而沾染殺意。
短時間。
何安歌竟在多重鏡像之下,難以分辨出哪一個纔是真正的敵人本體。
鋒!
不知何時。
宛如玻璃棱鏡的琉璃白刃,抵在了何安歌的脖頸上。
何安歌猛地側目望去,卻發現那天藍少女早已通過鏡像折返,在何安歌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近身揮刃——
“卻是不知…”
“這位公子,可知道小女子那天劍宗聖子的兄長段子軒,他人在哪裡?”
片刻沉默。
段雨煙竟發現那被自己威脅的白衣少年竟然笑了。
她莫名感到一陣膽寒和恐懼。
不經意間的錯步,讓段雨煙碰到了少年腰間掛著的那把青龍劍。
段雨煙低頭望去。
但隻是一瞬,少女竟整個人都怔在原地,冷眸瞳孔不斷放大——
“你怎麼會有我兄長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