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笙睫毛顫了顫,道:“我得出去了,晚會要開始了。”
“不還有一會兒。”
“讓你出去跟別男的合影?”
“許洲天,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簡笙忍不住說。
話落,手卻被許洲天抓起來,他跟狗一樣,往她手臂咬了口。
“你。”簡笙愣住。
“在我面前,不許說別的男人帥,聽見沒。”許洲天咬完了,沉緩出口。
“不然,後果很嚴重。”
簡笙皮膚嫩,雖然剛纔許洲天沒有多用力,但還是在她白皙的右手臂上留下了兩排牙印。
*
天逐漸黑下來,突然下起雨。
不過晚會是在室內舉行。
傍晚七點,準時開始,全校師生聚集在體育館,以班級為單位坐滿觀眾席,正前方是一個碩大的舞台。
第一個節目拉開帷幕後,逐漸來到第三個節目。
從台下走上九個學生,五女四男,簡笙夾在其中,上台後站在第一排中間。
九個人裡,她樣貌突出,皮膚也白得晃眼,如果坐在第一排觀眾席,仔細觀察,能發現她右手手臂處掛著一道牙印。
不深不淺,嵌在皮膚。
朗誦結束,九人以半米的距離退出舞台。
深紫色的長簾後面有道樓梯下到後台,簡笙剛踩下兩級,跟許洲天迎面碰上。
不知道是不是第四個節目出了什麼問題,他的街舞秀原本排在第五個,晚會開始前被通知挪到了第四個演出。
所以下一個節目他就要上。
狹小的通道裡,簡笙站在的台階比他高兩層,但視線差不多跟他平齊。
“笙姐,剛纔很優秀啊,我可是認真把你們朗誦聽完了。”跟在許洲天後面的元鮑先出口道。
“你們是不是馬上就表演了?”簡笙問。
“是啊。”
簡笙還瞥見了淩與恒站在其中,在此之前跟元鮑他們聊天的時候,就提前得知了,一開始許洲天和淩與恒的確存在競爭關係,最後街舞隻能上一個,但是由於兩人的人氣太高,校方決定讓兩人合作共出一個街舞。
簡笙道:“那你們加油。”
說這話的時候,看了許洲天一眼。
之後繼續往下面走,手腕卻被許洲天拉住。
簡笙被迫停下來。
他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右手臂那道牙印,“竟然還沒消。”
“……”
已經聽見主持人在報幕,而且許洲天後面跟著好幾個男生,詩朗誦其他人也還沒走完,簡笙抽回手,“你們快去準備吧,要開始了。”
許洲天懶嗯了聲,走之前,往她臉頰捏了把。
簡笙抿住唇,沒去跟他計較,小跑下台。
聽見簾子那邊爆發出劇烈的掌聲,還有很多人的尖叫和嘶吼。
觀眾的熱情要比剛纔他們九人上台的時候要高好幾倍。
有人在瘋狂大喊許洲天和淩與恒的名字。
*
簡笙到更衣服換衣服。
下一個節目還要很久,換好衣服後,簡笙沒待在後台,出去找到一班的位置坐下。
許洲天他們的街舞表演還未結束,音樂節奏感強,帶著一種囂張的叛逆,視線投過去,許洲天正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全場沸騰。
四周的空氣更加躁動。
“簡笙簡笙。”有人喊簡笙的名字。
簡笙轉過頭。
一班不少女生都舉了許洲天的燈牌,其中一個舉著的女生朝她招手。
簡笙落下手裡的包,小跑過去到她旁邊。
女生將燈牌
最後一個動作快結束的時候,台上身穿皮夾的男生往一班某個角落望了一眼。
*
幾個男生都退場了,觀眾的喊聲還未停。
主持人走上台,笑容滿面。
簡笙回到自己的位置,將包拿到膝蓋,忽聽見振了下,她從包裡摸出手機。
X:【到後台來。】
還要為下一個節目做妝發,簡笙回覆:【嗯。】
拿著包離開觀眾席。
去找許洲天他們之前,簡笙先去上了個廁所。
還沒從裡面出來,聽見走廊傳來聊天聲。
“你別緊張,芭蕾舞節目報的有好幾個,你們的被選上了,代表實力很強,到時候正常發揮就行了。”
孫美茹攬著孫雪凝的肩膀,另一隻手拿著小皮包。
“可我是領舞,媽,要是爸能來就好了。”孫雪凝道。
“你爸來不了,不是說了,他去巴西出差。”
“他一定是故意的,為了避開簡笙。”孫雪凝聲音抱怨。
“這你得理解你爸,在簡笙的事情上,他一向不容商量,上次去看你競選那個詩朗誦遇見簡笙,你爸臉色差了好幾天。”
“好煩啊,簡笙為什麼要轉到三中來,她如果不轉來,就沒這麼多事了。”
話落,孫雪凝聲音一頓,雙眼也呆住。
因為走進廁所,捕捉到了一個立在洗手檯前的身影。
她沒再穿那套秀雅的古典服裝,換回簡單的藍色校服,隻有頭髮的兩根辮子沒鬆。
可是髮型稍微一換,不再是簡單的馬尾,整個人更說不出的漂亮,此時清清冷冷,臉上好像浮了一層冰。
包括孫美茹也瞬間安靜下來,她想朝簡笙說什麼,又無法出口,簡笙隻是一個眼神,她心底生了涼意,捏緊手上的包。
周圍空氣冷滯發寒,在簡笙沉默離開衛生間,腳步聲變遠,才緩和下來。
“嚇死我了媽,她怎麼會在裡面,還那副樣子。”孫雪凝出聲。
孫美茹道:“你剛纔說的話,她應該都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啊,我說得也沒錯。”
“雪凝!”孫美茹打斷她。
*
從廁所出來,簡笙徑直去往後台。
跟許洲天他們會上面。
“剛纔的表演,覺得怎麼樣?”許洲天湊近人。
簡笙情緒有些不高,她道:“挺好的。”
“隻是挺好?”許洲天盯著她。
簡笙嗯了聲。
她衣服好像粘了根頭髮,被許洲天抬手撿掉,那道乾淨的杜衡香離得很近。
閒聊了一會,大家一起去到2號化妝間做妝發。
男生的比較簡單,基本上弄下頭髮就行。
而簡笙需要重新化妝,她之前那個妝容太淡了,需要添濃。
化妝師將她的麻花辮拆了,準備用髮夾拉直,但是又覺得她頭髮微微卷恰好,自然披散著就能有那種味道,便沒太在她頭髮上動手腳,選了條額飾給她戴上。
妝發弄完後去換裙子。
是條具有設計感的裙子,細花紋吊帶露肩半袖銀紫色長裙,上部分的吊帶和半袖表面有層柔軟透明的紗。
簡笙穿上後氣質多了一種攻擊力和嫵媚感。
她加入的時間晚,三天不到的時間不夠去定製一條新裙子,這條裙子便是藍蕾蕾幫她問她媽媽借的。
她媽媽是一個服裝設計師。
高跟鞋也是藍蕾蕾媽媽給的,跟有些高,拿來給簡笙的時候,說這條裙子配這雙黑色高跟纔好看,而且凸顯氣質。
她媽媽在審美這一塊很挑剔,照著簡笙的樣子定的搭配。
弄好造型,大家在後台休息了會,等到第十三個節目進行到一半,他們前往幕布後準備。
他們是第十四個節目。
簡笙試穿腳下這雙高跟鞋那天,其實覺得鞋跟過高,且細,但是那會隻是試穿,在原地淺走兩圈,覺得還過得去,今天穿著這雙鞋多走了會,加上要表演了心裡多出的那絲緊張,才發現它很難駕馭。
等主持報到他們節目的名字,簡笙跟著許洲天他們上台階。
踩到最後一層的時候,差點沒站穩,被許洲天的掌心拖住。
站穩後繼續往前走。
她做為第一個走出去,許洲天慢半步在其後。
看見他們身影差不多同時出現那一瞬,十分炸裂的掌聲和呼喊響起。
許洲天去了架子鼓後面懶慢坐下,元鮑和林飛手裡抱著吉他,張劍拿貝斯。
簡笙獨自去往舞台正中央前方,那裡立著一個話筒。
燈光師故意暗了別處,隻將燈光打在她身上,女孩一身紫裙,極為驚豔,白皙額頭上輕微搖晃的曼陀羅形狀花紋額飾反射了道光,她像天使下到凡間,也像來勾走人魂魄的魔女。
等她走到話筒那,其他四人的身影纔跟著被光束籠罩。
就在大片燈光打下來的時候,簡笙有些分神,一個沒踩穩,左腳用力一崴。
台下鬧鬨哄,無人聽見一道骨骼脆響的聲音。
劇烈的疼意躥進簡笙神經。
隻有前排的觀眾注意到她崴到腳,之後見簡笙重新站直,神情變化不大,像沒發生過剛纔的插曲。
前奏響起。
許洲天在斜後方,雙眼一直盯著簡笙的腳,直到到他的部分,手裡的鼓槌才往吊擦和低音大鼓上敲。
簡笙雙手握著話筒,唱出聲: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歎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裡的身影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
她的聲音並不空靈,也不算獨特優質,但有一種真誠。
讓人受到感染,被置身到一種境界。
到合唱部分,台下觀眾的雞皮疙瘩都被激了起來。
“學校論壇上說趙臣宇出車禍了,主唱換成簡笙,我當時覺得這好離譜啊,怎麼可能,沒想到是真的。”
“帥哥美女殺我嗚嗚,我太愛了。”
“我突然好喜歡這首歌。”
“許洲天打架子鼓酷爆了。”
觀眾裡議論聲不斷,一個比一個激動。
*
演唱結束,簡笙鬆開話筒。
她試著動了一下腳,疼意再次襲來,傳遍神經。
但是不可能繼續待在台上,謝幕後稍微提了下裙子,轉過身。
視野走來一道身影。
他個子高大,昏暗的光線下隻見一個輪廓,氣質冷硬而鋒利。
來到面前,他打橫將她抱起。
簡笙懵住。
“許洲天。”她小聲喊。
“不想殘的話,抱緊我。”許洲天隻淡淡說了這一句,抱著她離開舞台。
他腳步帶風,抱著一個人也不顯得費力,在舞台上漸遠的身影不羈而肆意。
台下安靜兩秒,爆發出一陣尖叫。
沸騰喧天
弄好造型,大家在後台休息了會,等到第十三個節目進行到一半,他們前往幕布後準備。
他們是第十四個節目。
簡笙試穿腳下這雙高跟鞋那天,其實覺得鞋跟過高,且細,但是那會隻是試穿,在原地淺走兩圈,覺得還過得去,今天穿著這雙鞋多走了會,加上要表演了心裡多出的那絲緊張,才發現它很難駕馭。
等主持報到他們節目的名字,簡笙跟著許洲天他們上台階。
踩到最後一層的時候,差點沒站穩,被許洲天的掌心拖住。
站穩後繼續往前走。
她做為第一個走出去,許洲天慢半步在其後。
看見他們身影差不多同時出現那一瞬,十分炸裂的掌聲和呼喊響起。
許洲天去了架子鼓後面懶慢坐下,元鮑和林飛手裡抱著吉他,張劍拿貝斯。
簡笙獨自去往舞台正中央前方,那裡立著一個話筒。
燈光師故意暗了別處,隻將燈光打在她身上,女孩一身紫裙,極為驚豔,白皙額頭上輕微搖晃的曼陀羅形狀花紋額飾反射了道光,她像天使下到凡間,也像來勾走人魂魄的魔女。
等她走到話筒那,其他四人的身影纔跟著被光束籠罩。
就在大片燈光打下來的時候,簡笙有些分神,一個沒踩穩,左腳用力一崴。
台下鬧鬨哄,無人聽見一道骨骼脆響的聲音。
劇烈的疼意躥進簡笙神經。
隻有前排的觀眾注意到她崴到腳,之後見簡笙重新站直,神情變化不大,像沒發生過剛纔的插曲。
前奏響起。
許洲天在斜後方,雙眼一直盯著簡笙的腳,直到到他的部分,手裡的鼓槌才往吊擦和低音大鼓上敲。
簡笙雙手握著話筒,唱出聲: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歎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裡的身影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
她的聲音並不空靈,也不算獨特優質,但有一種真誠。
讓人受到感染,被置身到一種境界。
到合唱部分,台下觀眾的雞皮疙瘩都被激了起來。
“學校論壇上說趙臣宇出車禍了,主唱換成簡笙,我當時覺得這好離譜啊,怎麼可能,沒想到是真的。”
“帥哥美女殺我嗚嗚,我太愛了。”
“我突然好喜歡這首歌。”
“許洲天打架子鼓酷爆了。”
觀眾裡議論聲不斷,一個比一個激動。
*
演唱結束,簡笙鬆開話筒。
她試著動了一下腳,疼意再次襲來,傳遍神經。
但是不可能繼續待在台上,謝幕後稍微提了下裙子,轉過身。
視野走來一道身影。
他個子高大,昏暗的光線下隻見一個輪廓,氣質冷硬而鋒利。
來到面前,他打橫將她抱起。
簡笙懵住。
“許洲天。”她小聲喊。
“不想殘的話,抱緊我。”許洲天隻淡淡說了這一句,抱著她離開舞台。
他腳步帶風,抱著一個人也不顯得費力,在舞台上漸遠的身影不羈而肆意。
台下安靜兩秒,爆發出一陣尖叫。
沸騰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