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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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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裝暈失敗本該惱羞成怒,又或者是尋死覓活都不出奇。

可她答應得未免太爽快了些?

戴紅柳心有狐疑,默默進屋去拿準備好的凳子和水。

來幫忙主持分家的都是族裡的長輩,總不能讓這麼些人都在院子裡站著。

時三哥和時五哥去幫忙了,果樹下頓時就隻剩下了糯寶一人。

她乖巧地坐在墊子上抓樹葉,腦中念頭閃得飛快。

老太太不對勁兒。

有陰謀!

她還沒琢磨明白這是什麼戲,時老太就大著嗓門說:“分家可以,但是今天不行!”

村長皺眉說:“今兒怎麼不行?”

“你們全都是幫著時野家兩口子的,我信不過!”

“你……”

“我咋地了?”

時老太鼓著眼瞪說話的老者,不滿道:“我嫁進時家幾十年,一手把這幾個孩子拉扯大,族裡人的沒幫過我,全是靠著孃家救濟,如今時野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賬玩意兒要把我一腳踹出去,沒那麼容易!”

“必須等我孃家的人到了才能分!”

她一口咬死了必須改日。

村長多說一句,她馬上就要去死。

在場的老人見了有些頭疼,用商量的口吻說:“時野,要不就明日吧。”

老太太早年喪夫過得不易,他們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緊。

要真出了事兒,那就真是無顏再見祖宗了。

時野遲疑地看向戴紅柳。

戴紅柳狠狠咬牙:“明日就明日,要是……”

“你個殺千刀的少咧咧渾話!老孃說了明天就是明天,不然我就死給你們看!”

“好,那就明天!”

“我倒是要看看,到了明天你還能有什麼說辭!”

戴紅柳氣得渾身發抖。

老太太哼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啐了一大口,衝著時小叔和時小姑指桑罵槐地說:“杵著挺屍啊!”

“還不趕緊去你舅舅家叫人來!去告訴他們,老孃都要被人逼死了,讓他們緊著點兒來給我收屍!”

她罵罵咧咧地摔門進屋,自覺被內涵到了的眾人臉色都不太好。

時野滿是歉意地說:“實在是對不住,隻能是明日再麻煩諸位走一趟了。”

他和戴紅柳挨個賠禮道歉,親自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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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接來的,又親自把人送出去。

本來憋著怒的人心裡的火下了三分,圍在時家周圍的村民也各自散去。

果樹下,糯寶看著時小叔和時小姑匆匆出門,頭頂緩緩縈繞開了一層迷霧。

老太太到底是想乾啥?

白日裡相安無事,夜色稍降,糯寶坐在床上扒拉大哥做的木頭串珠,察覺到小拇指上不明顯的一緊,眼裡閃過一抹明悟。

她回頭看了一眼,確定爹孃和兩個哥哥都沒注意到自己,連忙順著床邊爬了下來,嗖嗖嗖的就爬到了門檻外。

白日裡她趁著沒人注意,在堂屋外擺了一個拴金陣。

這陣沒大用,唯一的用處就是可鎖定金銀的位置,一旦有人把屋裡的值錢的東西轉移了地方,陣法就會被觸發。

果然跟她猜的一樣。

老太太執意改日到明天,就是為了在今晚把家裡的錢都轉移了!

時老太完全沒發現身後不遠處多了雙暗中觀察的眼睛,刨開後院的土,把懷裡的木盒子埋了進去,為了偽裝,她還特意在上頭蓋上了一層乾草。

等做完了這些,她馬不停蹄就去搬耳房裡的糧食。

時老太忙得腳不沾地。

糯寶看清了具體位置,馬上就開始往回。

發覺她出去的時三哥著急地跑出來,見她趴在門檻上趕緊把人抱了起來。

“糯寶,你要出去怎麼不叫三哥?”

他輕輕地拍了拍糯寶身上的灰,自責地說:“以後要出去就叫我知不知道?我抱你去。”

糯寶現在能蹦躂幾個字了,可腳下無力還是不會走。

沒有人抱著隻能爬行。

糯寶對自己小狗出行似的方式也很無奈,可還是用臟兮兮的小手摸了摸三哥的臉咧嘴笑了。

別擔心,我很快就會走了。

要不了多久的。

時三哥不知她心裡所想,心疼地抱著她去洗漱。

夜深人靜,家裡人都睡下了,糯寶睜開眼睛,滑到床邊順著門縫把一條用血畫好的符塞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小狗睜著黑黢黢的眼睛搖尾巴,她隔著門縫噓了一聲,指了指老太太藏錢的方向。

小狗甩著尾巴去了。

糯寶滿意地爬回床上睡覺。

在夢裡,老太太藏銀子的箱子炸了……

第二天糯寶是被叫嚷聲吵醒的。

時小叔和時小姑很是賣力氣,果然把老太太孃家的人都叫了過來。

時家寬敞的院子裡攢動著密密麻麻的人頭,掀起的人聲浪潮也是一陣更比一陣刺耳。

戴紅柳不想讓糯寶出去見這樣的醜陋,索性就把三個孩子都留在了屋裡。

她一出去,老太太就哭得更來勁兒了。

“這黑心肝的兒媳愣是看不得我過一天安生日子,我活久了就成累贅了,早知道還不如死了,也省得礙了他們的眼!”

“分家是我的主意,關她什麼事兒?”

時野把戴紅柳護在身後,冷冷地說:“娘,你昨日說的等舅舅們到了就分家,人已經到齊了,是不是可以分了?”

老太太咬牙切齒地說;“分!”

“不就是分家嗎?我成全你們!”

由村長做主,族老和村民為證,時家的所有東西都應該拿出來按人頭均分。

可就在把東西都搬到院子裡後,村長神色古怪地眯起了眼,說:“家裡就這些東西?”

銅錢一貫,大米三十斤,小米高粱等雜糧共五十斤。

除此外隻剩下八隻雞,十幾個雞蛋和一些鍋碗瓢盆鋤頭扁擔。

時家在村裡是過得不錯的人家,秋收時還打了滿滿兩屋子的糧食,剛過了一個冬,怎麼會隻剩下這些?

戴紅柳和時野早就意識到了會發生什麼,可看到老太太做得如此過分還是忍不住青了臉。

老太太無視他們的表情,理直氣壯地說:“啥叫隻有這點兒?”

“家裡本來就揭不開鍋了,能有這些就不錯了!”

她腿一翹開了嗓,搶了村長的裁定之責,自顧自地說:“我都想好了,我跟著老三過,還得養活我閨女,銀子和糧食都必須三七分,老三占七,老大拿三。”

“家裡有十五畝田,村東頭的那四畝和村西頭山上的一畝給老大,剩下的給老三,還有……”

村長說:“村東的那幾畝地緊挨著河,一到汛期就容易被水淹,山上的那個更是貧瘠,這……”

“這有啥?”

老太太蠻橫地說:“這沒良心的我願意給就不錯了,憑啥挑三揀四?”

“要就這麼分,不要就一點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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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第二天糯寶是被叫嚷聲吵醒的。

時小叔和時小姑很是賣力氣,果然把老太太孃家的人都叫了過來。

時家寬敞的院子裡攢動著密密麻麻的人頭,掀起的人聲浪潮也是一陣更比一陣刺耳。

戴紅柳不想讓糯寶出去見這樣的醜陋,索性就把三個孩子都留在了屋裡。

她一出去,老太太就哭得更來勁兒了。

“這黑心肝的兒媳愣是看不得我過一天安生日子,我活久了就成累贅了,早知道還不如死了,也省得礙了他們的眼!”

“分家是我的主意,關她什麼事兒?”

時野把戴紅柳護在身後,冷冷地說:“娘,你昨日說的等舅舅們到了就分家,人已經到齊了,是不是可以分了?”

老太太咬牙切齒地說;“分!”

“不就是分家嗎?我成全你們!”

由村長做主,族老和村民為證,時家的所有東西都應該拿出來按人頭均分。

可就在把東西都搬到院子裡後,村長神色古怪地眯起了眼,說:“家裡就這些東西?”

銅錢一貫,大米三十斤,小米高粱等雜糧共五十斤。

除此外隻剩下八隻雞,十幾個雞蛋和一些鍋碗瓢盆鋤頭扁擔。

時家在村裡是過得不錯的人家,秋收時還打了滿滿兩屋子的糧食,剛過了一個冬,怎麼會隻剩下這些?

戴紅柳和時野早就意識到了會發生什麼,可看到老太太做得如此過分還是忍不住青了臉。

老太太無視他們的表情,理直氣壯地說:“啥叫隻有這點兒?”

“家裡本來就揭不開鍋了,能有這些就不錯了!”

她腿一翹開了嗓,搶了村長的裁定之責,自顧自地說:“我都想好了,我跟著老三過,還得養活我閨女,銀子和糧食都必須三七分,老三占七,老大拿三。”

“家裡有十五畝田,村東頭的那四畝和村西頭山上的一畝給老大,剩下的給老三,還有……”

村長說:“村東的那幾畝地緊挨著河,一到汛期就容易被水淹,山上的那個更是貧瘠,這……”

“這有啥?”

老太太蠻橫地說:“這沒良心的我願意給就不錯了,憑啥挑三揀四?”

“要就這麼分,不要就一點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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