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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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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糯寶坐在自己專屬的小凳子上,面前伸出去的小桌板上擺著一個裝滿雞湯麪的小碗。

時五哥捏著筷子熟練的把麪條捲起來,說:“啊,張嘴。”

她嚼著嘴裡被雞湯泡得軟乎乎的麪條,嚥下去擠出了一個字:“爹?”

她昨晚睡得早,連飯都沒顧得上吃。

家裡人見她睡得香甜沒捨得叫她,一覺睡醒就發現爹還有三哥都不在。

他們去哪兒了?

戴紅柳拎著菜籃子進來,好笑道:“你爹去找村長了。”

昨晚後半夜時小叔也回來了。

她和時野都覺得分家的事兒不能耽擱,一大早時野就帶著老三出去了。

她走過來點了點糯寶的腦門,打趣道:“雞腿好吃嗎?”

糯寶兩眼發亮地點頭。

一隻雞總共就兩個腿,分成兩頓都給她留下了。

雞腿燉得脫骨,肉撕碎了融在香濃的雞湯裡,湯裡還浸了軟爛的麪條,看起來賣相不太行,可味道杠杠的。

她心滿意足地豎起了大拇指。

戴紅柳笑了:“你……”

“吃吃吃,一個話都不會說的傻子,她曉得什麼好賴?!”

時小姑衝出來,走到灶台邊上摔蓋子砸水瓢地嚷了起來:“娘都被你們氣病了,你們殺了隻雞自己占著鍋灶吃了個肚圓滾飽!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做飯?你是想餓死我嗎?!”

昨晚燉雞的香味順著門縫就往屋子裡躥,她被勾得險些丟了魂兒,可還是想擺架子等人叫。

可左等右等,死活都聽不見有人叫。

她倒是想出來直接拿,可屋裡的時老太怕大房一家子還揪著分家的事兒不放,愣是給她摁住了。

誰知道她今兒起來了,看得見的肉都在糯寶的碗裡,鍋裡連滴湯都沒給她留!

注意到她嫉恨的目光,糯寶伸出小手把碗圍出了個圈,警惕地看著時小姑斜起了小下巴。

饞了吧?

饞死你!

戴紅柳也沒慣著她,張嘴就嗆:“你是缺胳膊還是斷腿?餓了不會自己做?”

時小姑難以置信地說:“我自己做?”

這家裡的飯啥時候讓她做過?

“不做你就餓著。”

“雞都被你們吃完了,我……”

“一大早就吵吵什麼?”

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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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悅地看著院子裡對峙的人,沉聲道:“春妮兒,你去把你三哥和你娘叫出來,我有事兒要說。”

時小姑見村長髮話了,陰沉著臉進了堂屋。

村長歎了口氣,說:“分家的事兒不難辦,可家門一分就是兩家人了,你們真的都想好了?”

時野和戴紅柳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村長有些無奈:“那也行,隻要……”

“娘啊,咱們這家人就要被那沒良心的生吞了,你怎麼還不醒啊……”

“哭有什麼用?別哭了!”

“我怎麼不哭?你看看那些黑心肝的都乾了啥,娘都被他們氣病成這樣了,要是……”

“行了!”

時小叔打斷她的哭鬨,走出來看到村長臉上頓時泛起了愁容。

“村長,大哥大嫂。”

他彬彬有禮地問了好,說完歎道:“我娘昨天暈過去到現在還沒醒呢,我正打算去請大夫。”

“村長您有話就跟我說吧。”

他看似說得在情在理,可核心內涵就一個字:拖。

老太太病得不省人事,不可能把她強行拖出來分家。

她的病一日不好,這事兒就隻能拖著。

時野默默皺眉。

戴紅柳冷笑道:“我昨晚還聽到有人在屋子裡罵呢,怎麼今兒又暈過去了?”

“大嫂。”

時小叔苦笑道:“娘年紀大了,她要是有不對的地方,我代她給你賠不是。”

“可不管怎麼說,總要等到她好了再說,不然就真是咱們做晚輩的過火了。”

村長明知道他在扯謊,卻隻能黑著臉說:“你娘真的病了?”

時小叔不假思索地點頭:“那怎會有假?”

場面一度陷入僵持,糯寶見勢不對,就扯了扯時五哥的手。

老太太明擺著是裝病拖延時間,讓她得逞那就壞菜了。

時五哥插嘴不上大人的話,見狀索性把她抱了起來,然後就看到糯寶指了指牆角的海棠果樹。

他試探道:“糯寶是想去看果子?”

糯寶用力點頭:對對對,我就是想看果子。

她坐在時五哥鋪開的墊子上胡亂抓地上的樹葉,看起來就像是在玩兒,也沒人注意她。

她扒拉了幾層樹葉,找到一個小土坑,看到洞口進進出出爬過的螞蟻,唇角微微上勾。

不願意醒是吧?

她幫她。

糯寶背對著正在拉鋸的大人,抓起石塊在地上一通亂畫,把自己兜裡唯一的糖塊拿出來掰碎,沿著螞蟻洞口做了個看起來沒什麼造型,實則內有乾坤的小陣法。

透過樹乾枝丫落下的陽光擋住了陣法成型時一閃而過的微光,順著她手指方向,滿地亂爬的螞蟻突然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冥冥之中的指引似的,迅速聚集朝著一個方向爬了過去。

從四處趕來的螞蟻在地上形成了讓人頭皮發麻的黑芝麻大隊,成功摸到了堂屋的門前。

糯寶忍著笑吸了吸鼻子,示意扭頭看大人爭執的時五哥湊近。

時五哥不解道:“糯寶,怎麼了?”

糯寶神秘兮兮地抿唇一笑,抬高胳膊捂住了他的耳朵。

下一秒,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堂屋裡炸了出來。

時五哥下意識地抱著她站了起來。

院子裡的幾人悚然回頭,就看到時小叔口中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見了活鬼似的吱哇亂叫著跑了出來。

她還瘋了似的不斷拍打自己的身上,一邊拍一邊叫:“螞蟻!”

“救命啊有螞蟻!”

她鬼吼鬼叫中氣十足,拍三下跳兩下濺得地上泥塵四起。

跳大神的都沒她用力。

時小叔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霎時忘了言語。

戴紅柳氣得冷笑:“哎呦,不是暈倒了病得起不來身嗎?”

“我看這勁兒足著呢!”

糯寶為自己孃親的毒舌辛辣點了個讚,趴在時五哥的肩頭看著蹦著吼叫的時老太,笑得眉眼彎彎。

螞蟻熱情似火,猛躥老太太的被窩。

這種情形下,她能把地跺穿個窟窿。

正巧這時候時三哥也帶著請來的族老們到了,時野直接就說:“村長,人都到齊了,開始吧。”

時老太好不容易抖掉了身上的螞蟻,頂著一身的雞皮疙瘩狠狠咬牙。

“你家兩口子當真是要分家?”

戴紅柳想也不想地說:“當然要分!”

“要是有人不答應,那索性就去縣衙門掰扯掰扯昨兒個有人要賣我閨女的事兒!”

就算是親奶奶,揹著人把孫女兒賣了那也是要打板子的!

時老太氣得漲紅了臉,擠出個猙獰的冷笑說:“好哇,分家就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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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醒是吧?

她幫她。

糯寶背對著正在拉鋸的大人,抓起石塊在地上一通亂畫,把自己兜裡唯一的糖塊拿出來掰碎,沿著螞蟻洞口做了個看起來沒什麼造型,實則內有乾坤的小陣法。

透過樹乾枝丫落下的陽光擋住了陣法成型時一閃而過的微光,順著她手指方向,滿地亂爬的螞蟻突然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冥冥之中的指引似的,迅速聚集朝著一個方向爬了過去。

從四處趕來的螞蟻在地上形成了讓人頭皮發麻的黑芝麻大隊,成功摸到了堂屋的門前。

糯寶忍著笑吸了吸鼻子,示意扭頭看大人爭執的時五哥湊近。

時五哥不解道:“糯寶,怎麼了?”

糯寶神秘兮兮地抿唇一笑,抬高胳膊捂住了他的耳朵。

下一秒,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堂屋裡炸了出來。

時五哥下意識地抱著她站了起來。

院子裡的幾人悚然回頭,就看到時小叔口中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見了活鬼似的吱哇亂叫著跑了出來。

她還瘋了似的不斷拍打自己的身上,一邊拍一邊叫:“螞蟻!”

“救命啊有螞蟻!”

她鬼吼鬼叫中氣十足,拍三下跳兩下濺得地上泥塵四起。

跳大神的都沒她用力。

時小叔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霎時忘了言語。

戴紅柳氣得冷笑:“哎呦,不是暈倒了病得起不來身嗎?”

“我看這勁兒足著呢!”

糯寶為自己孃親的毒舌辛辣點了個讚,趴在時五哥的肩頭看著蹦著吼叫的時老太,笑得眉眼彎彎。

螞蟻熱情似火,猛躥老太太的被窩。

這種情形下,她能把地跺穿個窟窿。

正巧這時候時三哥也帶著請來的族老們到了,時野直接就說:“村長,人都到齊了,開始吧。”

時老太好不容易抖掉了身上的螞蟻,頂著一身的雞皮疙瘩狠狠咬牙。

“你家兩口子當真是要分家?”

戴紅柳想也不想地說:“當然要分!”

“要是有人不答應,那索性就去縣衙門掰扯掰扯昨兒個有人要賣我閨女的事兒!”

就算是親奶奶,揹著人把孫女兒賣了那也是要打板子的!

時老太氣得漲紅了臉,擠出個猙獰的冷笑說:“好哇,分家就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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