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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開侷逃難成功,亡國太子他不裝了
  4.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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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關最初隻是一片平坡,後來渭北老君主定天水關為渭北之門,這裡才逐漸熱鬨起來。

砌城牆,起瞭望樓,建行宮,紮百裡屯兵大帳。

天水關附近沒有百姓居住,隔壁就是狼嘯山脈,群山環繞。

進可攻,退可守,還是個練兵屯兵的好地方。

曾經有個獵戶誤闖進深山裡,意外看見好多帳篷和兵將。

後來渭北屯兵超過百萬的訊息就飛出去了,閒話越傳越離譜。

再加上自從賀蘭鴉上位後,用兵如神,卻又沒有雄心征戰天下,整天清心寡慾。

天下就有傳言說,渭北佛君是山裡妖精化的,不是凡人。

這些年,中州,嶺南、燕西、以及遼東那邊,都先後發兵來試探過渭北的深淺。

無一例外,渭北鬼兵百戰百勝!

那四家在渭北吃過幾次虧後,就都不敢輕易來招惹了。

賀蘭鴉一貫佛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別人不來打他,他就不出去顯擺鬼兵,隻守著渭北。

所以這些年,渭北百姓們也算是自給自足,豐衣足食。

是金昭國難得的一片淨土。

......

城門和行宮之間,是一條寬闊平坦的灰磚路,路途不遠,騎馬也就兩刻鐘。

灰磚路兩邊,都是各個將軍將領的落腳小宅。

起先隻有寥寥幾處小宅,後來渭北兵將越來越多,將軍們也越來越多。

小宅院就齊齊整整的拔地而起,像建了個小鎮似的。

小鎮的最後方,就是賀蘭鴉此次聞變離京,少說要住上兩年的邊境行宮。

畢竟不確定嶺南夏氏會不會仗著吞了中州,就躍躍欲試來對渭北發兵。

他不得不防,如果有戰事,住在天水關能更快應對。

此刻,灰磚路上。

賀蘭鴉悠閒的騎在馬上,沒動刀兵就奪來小太子,心情愉悅。

他右手隨意扯著韁繩,一根根手指如蔥白一般,左手攬著橫坐在馬背上這血人的上身。

血人中了他的迷香,這會兒還在睡著,血糊糊的腿就搭在他騎馬的左腿上。

染的他白衣都暈出粉色血水了,看起來臟兮兮的。

冬日裡天氣極冷,此刻又是深夜。

他鼻尖有些泛紅,長睫上覆了層薄霜,臉龐俊美至極。

剛纔一陣風把他頭上的狐帽吹落在腦後,又騰不出手拽回來。

頭頂光禿禿沒有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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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常人更冷幾分的。

“嘶。”

他懷裡的血人小聲吸氣了。

不知道為什麼,醒來的時間比他估算的要早一些。

梅淮安是在馬背的顛簸裡醒來的,哆哆嗦嗦睜開眼睛。

身上被血浸透的暗紅布料已經快被凍硬了,冷的讓他牙齒打顫。

入眼這一張臉,讓他愣了片刻。

心說我這是已經死了,剛從地獄出來上了仙宮?

“嘶,疼。”

他是橫坐在馬背上的,側腰靠在這人懷裡。

小腿上那道外翻的刀傷,就在這神仙膝頭隨著馬背顛簸狠狠磨著,他是被硬生生疼醒的。

賀蘭鴉低頭瞥他一眼,表情很認真:“醒了就坐好,我需要騰出手拉一下帽子。”

這人清澈的嗓音聽到耳朵裡,似乎腦子也跟著清醒幾分了,梅淮安沒說話。

這人沒頭髮。

沒有頭髮,還能把他從嶺南兵手裡帶走,身份是......

他正凍的牙齒打顫出神想著,後背支撐著他的那條胳膊突然收走了!

“啊。”

這讓他險些在馬背上橫著躺平!

本來就一身傷,要是就這麼掉下去估計不死也半殘。

人在快掉下去的時候,是會下意識摟抱些什麼的。

賀蘭鴉拽帽子的手一頓,眉頭微皺,但最後也沒說什麼,繼續把帽子拽好。

周圍很安靜,隻有他們的馬蹄聲啪嗒啪嗒響著。

還有耳邊這道不屬於他的平穩心跳。

梅淮安回過神來,他雙手繞過這人的腰,正緊緊環抱著對方。

其實挺尷尬的。

這才第一次見面,他就這麼親親熱熱的抱著人家。

身份雖然不算太敵對,但此刻也絕非盟友。

不過保命要緊,這點尷尬不算什麼。

他抱著腰沒撒手。

一是除了這人的腰,他附近沒有別的安穩著力點。

二是這人懷裡挺暖和,毛茸茸的大氅跟條厚被子似的,擋風避寒。

三是他快凍死了。

梅淮安想了想,左手揪著這人後背的衣裳,右手收回自己懷裡,哆哆嗦嗦掏出染著血的玉璽。

“你,你看,這個給你,別殺我的兵。”

太冷了,牙齒打顫讓他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賀蘭鴉用另一隻空了的手,拽拽自己垂在兩邊的大氅,把他和懷裡的人都包住。

“有你在我手裡就夠了,這個東西我用不上。”

“不。”梅淮安以為這人是在試探他的誠意,“真的給你,皇位你坐。”

頭頂這人低頭又看他一眼,語氣坦蕩。

“無心皇位,隻求渭北安穩。”

“......”

梅淮安有些迷茫,對自己的未來很不確定,這讓他很焦慮,嗓音虛弱但急躁的問。

“不要皇位你為何收留我?”

“渭北不願做出頭鳥,也不願與嶺南同流合汙,你是我們不參戰的安定符。”

賀蘭鴉說話沒有絲毫隱瞞,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

不過他原本的打算是,隻留下小太子一個人,隨便關在哪兒養著。

最好小太子能呆呆傻傻不說話,每天隻會張嘴吃飯,安靜活著。

若是有人來逼迫渭北臣服嶺南,他就拿保護太子的名義迎戰。

對方退兵時,渭北也能以太子有令為由,不追擊,隻圈地自成。

這樣一來,他渭北手裡有正統太子,不臣服於占了皇宮的任何一方,順理成章。

隻是剛纔看著懷裡這人喝馬血的架勢,他的計劃臨時有了個小變動。

中州殘兵他養了,誰當皇帝都是當。

他賀蘭鴉隻想安穩守著渭北百姓,如果能扶持出一個永遠不會對渭北宣戰的皇帝。

這似乎比不可控的安定符更穩妥。

萬一哪天這安定符尋死覓活呢,畢竟在城門前的架勢不像個惜命的人。

隻不過,他還得看看懷裡這人接下來的表現,夠不夠資格讓他扶。

但凡有一點點讓他失望,覺得付出可能會打水漂,那他還是會按照原計劃進行。

比如,屠了中州殘兵,隻留下呆傻的小太子。

不呆傻可以弄成呆傻,小事一樁。

......

當然,賀蘭鴉的這些算計,他懷裡人是沒有完全明白的。

梅淮安隻聽了個半懂,這人的意思就是拿他當做‘師出有名’吧。

什麼不想當皇帝,隻求安穩,都是虛偽的屁話。

不過眼下到了這個地步,隻要能護住他的殘兵敗將們,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能活著就行,報仇的事兒等他養好身體再說。

唉,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他穿越的這是什麼破地方。

梅淮安裹著大氅往人懷裡又縮近一些,抱都抱了,懷裡暖和。

還有股聞著很安心的香燭氣息。

話說,這禿驢要把他帶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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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不上。”

“不。”梅淮安以為這人是在試探他的誠意,“真的給你,皇位你坐。”

頭頂這人低頭又看他一眼,語氣坦蕩。

“無心皇位,隻求渭北安穩。”

“......”

梅淮安有些迷茫,對自己的未來很不確定,這讓他很焦慮,嗓音虛弱但急躁的問。

“不要皇位你為何收留我?”

“渭北不願做出頭鳥,也不願與嶺南同流合汙,你是我們不參戰的安定符。”

賀蘭鴉說話沒有絲毫隱瞞,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

不過他原本的打算是,隻留下小太子一個人,隨便關在哪兒養著。

最好小太子能呆呆傻傻不說話,每天隻會張嘴吃飯,安靜活著。

若是有人來逼迫渭北臣服嶺南,他就拿保護太子的名義迎戰。

對方退兵時,渭北也能以太子有令為由,不追擊,隻圈地自成。

這樣一來,他渭北手裡有正統太子,不臣服於占了皇宮的任何一方,順理成章。

隻是剛纔看著懷裡這人喝馬血的架勢,他的計劃臨時有了個小變動。

中州殘兵他養了,誰當皇帝都是當。

他賀蘭鴉隻想安穩守著渭北百姓,如果能扶持出一個永遠不會對渭北宣戰的皇帝。

這似乎比不可控的安定符更穩妥。

萬一哪天這安定符尋死覓活呢,畢竟在城門前的架勢不像個惜命的人。

隻不過,他還得看看懷裡這人接下來的表現,夠不夠資格讓他扶。

但凡有一點點讓他失望,覺得付出可能會打水漂,那他還是會按照原計劃進行。

比如,屠了中州殘兵,隻留下呆傻的小太子。

不呆傻可以弄成呆傻,小事一樁。

......

當然,賀蘭鴉的這些算計,他懷裡人是沒有完全明白的。

梅淮安隻聽了個半懂,這人的意思就是拿他當做‘師出有名’吧。

什麼不想當皇帝,隻求安穩,都是虛偽的屁話。

不過眼下到了這個地步,隻要能護住他的殘兵敗將們,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能活著就行,報仇的事兒等他養好身體再說。

唉,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他穿越的這是什麼破地方。

梅淮安裹著大氅往人懷裡又縮近一些,抱都抱了,懷裡暖和。

還有股聞著很安心的香燭氣息。

話說,這禿驢要把他帶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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