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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誓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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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梨的初試分數非常耀眼,全學院排名第一。複試那天還是超級緊張,一遍又一遍地背誦著等會兒的自我介紹,以及向學姐請教的一些複試可能會問到的問題答案。

外國語學院樓外有不少前來參加複試的同學,有的是本學院的同學,還有不少外校的同學們。

陸晚聽一開始說要跟薛梨報同一個學校,但下學期改變了主意,報了家鄉的一所重點高校。

薛梨雖然特別捨不得她,但也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位大學霸壓在這兒,又勤奮還聰明,她真沒信心能競爭得過她。

然而,複試的人群中,薛梨還看到了一位熟面孔——

何思禮。

他站在銀杏樹下,片片樹影光斑灑落在他的身上,皮膚一如既往的白,眼眸清澈如藍色的水晶。

薛梨好久沒見過他了,大三之後,他一直在國外做交換生,最近纔回來,沒想到竟也在複試的名單之中。

看到他,薛梨心裡咯噔一下。

雖然是老同學,但也是競爭對手啊,他們可千萬別選同一個導師!

薛梨拿不準,踟躕著想要上前打探打探情況。但這麼久沒見面了,她又有點社恐,不太好意思。

何思禮望見了她,倒是很大方的跟她揚了揚手,邁著輕快的步子向她走來——

“好久不見啊,冰糖雪梨。”

薛梨聽他還戲謔地叫她外號,於是也大方地回道:“好久不見,天貓精靈。”

何思禮笑了起來,嘴角旋起一顆很漂亮的酒窩:“你初試的分數超高。”

“你看到了?”

“嗯,全院第一,太厲害了,壓力很大。”

薛梨以前是從來不敢想,她會讓何思禮有壓力:“你這麼厲害,老師肯定會優先挑你的。”

“但你這樣的分數,也真的很耀眼。”

倆人互捧了幾句,面面相覷,氣氛陷入了尷尬中。

薛梨隻好摸出保溫杯,戰術喝水。

何思禮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聽說陳西澤的眼睛好了,現在怎麼樣?”

“昂,全好了,四月初還有一場國際區域賽,他會代表國家隊參賽。”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們,祝你們長長久久,幸福美滿。”

“謝謝你。”

薛梨感覺自己真的要陣亡了,這樣的尷尬社交,簡直讓人心肌梗塞啊。

“那個…”她猶豫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問,“你有選定的導師嗎?”

何思禮神秘地望了她一眼:“你呢?有給老師寫郵件嗎?”

“我…”薛梨口是心非地說,“我還沒定好,就…有初步人選…”

“我也是...”

她又進一步試探道:“那你對哪位老師會比較感興趣呢?”

何思禮:“我看你還挺喜歡上徐教授的課…”

“唔,我不選徐教授。”

“我也沒有選他。”

倆人終於有了點競爭對手的意思,你來我往地拋球“打太極”,相互試探了很久,終於還是何思禮先妥協,對她道:“我會選林教授。”

薛梨捂著胸口,驚悚地看著他:“可是林教授隻帶一個學生啊!”

“嗯,我就衝那一個名額。”

眾所周知,學院的林教授是學術造詣最高的,長江學者外加名譽院長,拿獎無數,多次參與國際重要會議,隻有三十多歲,當然就是屬於高智商那一掛的,而且上課特別風趣,學生都很喜歡她,包括薛梨,簡直就是她的小粉絲啊。

何思禮見薛梨表情複雜,於是問道:“你該不會…也選林教授吧。”

“我還沒想好!”

“如果真的是,那我們就是競爭對手了。”

“複、複試還沒過呢,我都不一定能過!我先去準備啦,拜拜!”

薛梨慌得擇路而逃,躲到學院樓前的小花園裡,給陳西澤撥去了電話。

陳西澤摘下白色的膠質手套,走出研究室,接聽了電話:“面試結束了?”

“沒有,還沒開始,我跟你說哦…等等,你在忙嗎?”

“沒有,在休息。”

薛梨嗓音都在顫抖:“完了,陳西澤,我選不到超級溫柔的林教授了,何思禮好像也要選她,他這麼聰明,我要是林教授,我肯定也選他了,你說我要不要換一個導師啊,可是我都給林教授發郵件了,忽然換人會不會顯得特別那個…哎呀怎麼辦呀!”

陳西澤聽出了小姑孃的緊張,輕鬆道:“我要是林教授,我就選超級可愛的薛梨同學。”

“沒開玩笑,真的呢,林教授隻有一個名額。”

“貓,你考了410。”

“分數是最不重要的,能力才重要,他有國外交換的經曆,口語也比我說得好。”

“誰說分數不重要。”

“唔…”

“如果是我,也不一定,能考出這樣的高分。”

薛梨愣了愣:“你終於承認了!陳西澤!”

“所以你真的很厲害。”

“看分數的時候,我才厲害一點。”

“不看分數的時候,你更棒。”

“比如…?”

“比如你總能讓我很開心,你也會讓周圍人、讓林教授開心。”

“你就說我是搞笑女唄。”

“這也是綜合能力的一部分,你知道成為一個有趣的人是多麼難得一件事,這是老天爺給的天賦,所以別說自己一無是處,你不是,你是很棒的女孩。”

小姑娘背靠著冷冰冰的牆壁,低頭看著自己白白的小鞋子。

真的,陳西澤一直一直說她很棒、很厲害。這兩年,她在他這裡聽到的誇讚加起來…比過去二十年得到的讚美都更多。

“陳西澤,謝謝你啊,我不緊張了。”

“這麼客氣?”

“對呀。”

“我之前給你的planb,練好了嗎?”

“練了半年呢,怎麼會沒練好,但是…真的有用嗎,萬一老師不提這個問題,怎麼辦。”

“所以才叫planb,危急時刻可以用。”

“陳西澤,你做事情永遠留了一手。”

“所以我永遠是你的主席。”

薛梨見周圍沒人,笑著壓低了聲音:“親我一下。”

陳西澤頓了頓,對著手機打了個響指。

薛梨:“你不要敷衍好不好!”

……

複試面試,薛梨走進了會議廳,看著眼前這一排排嚴肅的教授老師們,絕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他們對薛梨竟然都有印象。

徐老師一看到她,輕哼了一聲:“這位同學,我記得你,每次上課,你都嘰嘰喳喳跟個小麻雀似的,跟前後左右的女生講話。”

薛梨:qwq

另外一位專業課老師也說道:“有時候還會忘記關鬧鐘,所以你的鬧鐘每次都調到上課之後嗎?”

薛梨:……

救命啊。

“沒想到你居考了第一名,上次我叫你起來背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你說你不會,現場給我翻譯了一首《孔雀東南飛》,語法錯誤一堆,居然還能翻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居然是初試的第一名?”

“真是難以置信。”

薛梨站在原地,如墜冰窟一般,腦子發矇…

這四年,她好像真的得罪了不少專業課的老師,這下完了。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溫柔漂亮又優雅的林教授,一直沒說話,眼角微彎,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所以,薛梨同學,你要不要給老師們道個歉?”

“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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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好聽課,不再上課亂講話了!”

薛梨立刻180度鞠躬,頭髮絲都快碰到腳尖了。

“道歉倒也不用了。”徐老師嚴厲地說,“我們在這兒坐了一上午,不是來聽你道歉的。”

“……”

十五分鐘的面試時間很快就結束了,薛梨靈魂出竅地走了出來。

何思禮見她臉色不好,擔心地問:“怎麼樣?”

“很慘,我平時表現太差了,上課的小動作,老師們都記得呢。”薛梨哭喪著一張臉,“完了。”

“沒關係。”何思禮安慰道,“道個歉就好了,老師們不會計較的。”

“徐教授說,他們在這兒坐了一上午,不是來聽你給我們道歉的。”

“你怎麼說…”

“我說,那你們肯定很累了,我給你們表演個才藝吧。qwq”

“……”

“所以,你給他們表演一個才藝?”

“昂。”

“唱歌還是跳舞啊?”

“翻跟頭。”

何思禮沒忍住,笑得眼睛都彎了,深深地望著她:“薛梨同學,這兩年我去了很多地方,看過很多的風景,我以為我能把你忘了。”

薛梨預感不妙,想著要開溜了,何思禮繼續說道,“怎麼辦,一見到你這麼可愛,我又淪陷了。”

“……”

薛梨想了下,認真地回答道:“要不我再給你翻個跟頭,肯定讓你濾鏡碎一地。”

“下次吧,這裡人太多了。”

薛梨背靠著牆,一步一步地…挪到了走廊另一邊,遠離了這個跟她熱情表白的男人。

成績是現場直出,薛梨和同學們一起,焦灼地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等到放榜出成績。

薛梨本來以為自己這下是徹徹底底掛了,沒想到居然榜上有名,而且初試面試都是no.1的分數。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led電子屏,簡直不敢相信,何思禮居然都排在她的後面一位。

有個外校落榜的男生,見薛梨出來時垂頭喪氣,本來以為她掛定了,沒想到居然是第一,不免心裡有些疑慮,在老師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鼓起勇氣上前詢問——

“為什麼她能過啊,這是不是給本校同學放水的啊。”

“我以前就聽說複試的時候會保本校,排外校,但這也太明顯了吧!”

“我剛剛聽到她偷偷跟朋友說沒表現好,你們憑什麼給她過啊,就因為她是本校的?”

此言一出,不少落榜的同學都憤憤不平地鬨了起來。

見同學們有異議,林教授走出來,解釋道:“我們的複試公開透明,每一項考覈的指標都是用分數量化的,並且現場有錄製視頻。”

她望著人群中很不起眼的薛梨,朗聲道——

“薛梨同學能夠拿到第一名的分數,是因為她剛剛用英語、法語和日語分別將《孔雀東南飛》一字不落地譯了出來,並且做到了翻譯所要求的信達雅,非常完美,所以老師們一致決定給於最高分。”

此言一出,同學們頓時到抽一口涼氣。

她這麼厲害嗎!

捫心自問,即便是學了多門小語種,能夠滿足日常交流就已經很厲害了。

要翻譯古文,還要翻得好,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薛梨的心臟也是噗通噗通地跳著,低頭給陳西澤發了一條訊息——

“planb派上用場了。”

“我的主席,yyds!!!”

*

幾天後,導師分配的結果出來了。

很意外,林教授隻有一位學生的名額,但她把這個名額給了薛梨,而不是同樣也選擇了林教授的何思禮。

分配名單出來的那一刻,薛梨真的驚詫極了。

哪怕考試她能拿第一名,但人家何思禮是保送的啊,而且無論是綜合實力還是何思禮的口語,甚至是智商,他都超過她太多了。

如果她是林教授,大概她也會選擇明顯綜合能力更強的何思禮。

可是,她卻選了薛梨。

師生見面會上,同學們與各自的導師交流著,薛梨卻有些害羞,侷促地叫了一聲林老師好,然後…就沒有別的話了。

她和林老師兩個人坐在小圓桌邊,面面相覷。

薛梨的腳指頭又開始摳地。

林教授在課堂上遊刃有餘,專業水平也是一流,面試的時候說話也侃侃而談,從容淡定。

但…私底下,這位戴著厚厚方框眼鏡、打扮知性又得體的女導師,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社恐。

這一點跟薛梨,如出一轍。

因為學術研究和各類講座比較忙,所以林教授今年首度帶研究生,隻有一個名額。但現在,面對著這個和她一樣不善言辭的研究生同學,林教授忽然有點後悔。

無論如何,明年至少也要選兩個!

這也太尷尬了。

“那個…薛梨同學。”

“是!”薛梨站起身,嚴陣以待地望著她,“林老師請說!”

“呃。”林教授看看周圍的望過來的老師同學們,有些尷尬地擺擺手,“快快坐下,我們隨便聊聊,不用這麼緊張。”

“嗯!”薛梨努力讓自己每句話都字正腔圓,顯得很有精神。

林教授見她如此鄭重,也不免緊張了起來:“那什麼,你要不要喝水。”

“哦,好啊。”

薛梨想著老師提問,不能說不要,於是點點頭。

林教授拿著她的保溫杯,去開水房接水,暫時逃離了有點尷尬的現場。

薛梨侷促地坐在圓桌邊,一回頭,看到了何思禮瞪大的眼睛,簡直不可置信,用眼神敲打著她——

你讓你導師去幫你接水???

薛梨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擦!

薛梨顧不得什麼,瘋了一般的衝出去,在開水房截住了林教授——

“林老師,不要!”

林教授被她嚇了一跳:“怎怎怎、怎麼了?”

薛梨跑過去一個勁兒對她鞠躬:“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讓您去給我接水,應該是我給您接水纔是,啊!我太蠢了!”

小姑娘腳指頭摳著地面,婚房都快被她摳出來了,哭唧唧地說——

“林老師,您要不要考慮重新選學生。”

“為什麼!”林教授有些受挫的說,“你…你不希望我當你的碩導嗎?”

“啊不是!我很開心林老師選我,但我太笨了,可能無法達到林老師的期望,肯定會讓您失望。”

林教授忽然輕鬆地笑了下,坦誠地說:“今年是我第一次帶研究生,其實有點小緊張。”

“我…我也是第一次考上研究生。”

“其實呢,你能考筆試面試的第一名,怎麼會笨呢?”

“那完全是…”薛梨低著頭,認真地組織語言,“可能是我死記硬背的能力比較強,就必須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做到別人輕而易舉就能完成的事情。”

林教授歪著腦袋,看著她:“你身邊有做事兒很輕而易舉的那種朋友嗎?”

“有哇,我哥,還有我男朋友…”

“所以是因為他們太厲害了,才讓你覺得自己是笨蛋。但其實呢,在普通人裡,你已經非常、非常、非常厲害了。”

薛梨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是啊,這麼多年,她一直活在兄長陰影遮蔽之下,陳西澤也常常誇她很棒,但那是因為他喜歡她,喜歡一個人是有濾鏡的,並不客觀。

林教授的認可,才讓薛梨感覺到,她其實真的很優秀。

“林老師,我可以問問您,為什麼選我嗎?”

明明有那麼多更好的選擇,還有何思禮這麼厲害的保送生,她卻選了她。

“你的簡曆,雖然確實沒有何思禮的簡曆漂亮,也不夠他聰明,這是實話。但你能考到這樣的高分,我收到你郵件的時候,都驚呆了。你以前在我的課上,可不是個學霸的樣子啊。”

“對不起!”薛梨再度向她鞠躬道歉,“我以後上課再也不講話了。”

林教授溫柔地看著她,“複試的面試環節,竟然這麼多老師也都記得你,真的是不容易啊。”

“嗚…”

都是報應。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不過你真的讓我很驚訝,徐老師說他讓你背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你給他翻《孔雀東南飛》,他當時肯定氣死了吧。”

“我差點掛科。qwq”

“不過你居然真的有花功夫去認真地去琢磨這件事,用三種語言翻出了《孔雀東南飛》,翻得還不錯,給他來個驚豔四座的callback,你知道事後我們聚餐,徐老師怎麼說嗎,他求我把你讓給他,他還想當你的導師呢!”

“啊,這樣嗎!”薛梨頓時面紅耳赤。

沒想到最不待見她的徐老師,竟然會想要收她。

林教授欣賞地看著她:“你說你不聰明,我真的不相信,如果一切隻是巧合,碰巧徐老師就記得課堂上那件事,碰巧你課後認真做了準備,那是你的幸運。如果不是巧合,你啊,你真的非常非常聰明。”

薛梨沉吟片刻,老老實實地向林教授交代了一切:“其實,《孔雀東南飛》這個事情,是我男朋友給我準備的b計劃,他已經料到我面試的時候可能會被老師認出來,是個不怎麼聽話的學生…大概率會翻車,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planb。”

林教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那你男朋友的心思還真是縝密得有點恐怖。”

“老師,您知道了真相,如果您想把我退掉,我…我也無話可說,不會怪您的。”

“那麼多老師盯著你呢,我可不會放過你。”林老師溫柔地揉了揉小姑孃的肩膀,“而且,誠實也是很好的品質呀。”

“謝謝老師,如果老師不退我,我以後會幫老師做很多事情!我力氣特別大,跑的也快!您有什麼跑腿的活兒,要我幫你送東西,儘管吩咐!”

“這也是你男朋友教你的嗎?”

薛梨連連搖頭:“這是我哥教的,他說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優勢突顯出來,我想了很久,我的優勢…就是體力好。”

“你男朋友和你哥,真的很疼你啊。”

林教授現在面對她,真是一點兒也不社恐了,這小姑娘太可愛了些,她完全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好啦,閒聊結束,我們回教室好好討論一下你未來的學習規劃吧。”

“嗯!”

……

傍晚時分,薛梨溜達著走出了外國語學院,心情很雀躍,學院外有一片銀杏林,落葉紛紛揚揚非常漂亮。

薛梨沿著銀杏小路走進林子深處,很快,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這葉子落得跟下雨似的。甚至她還在紛揚的銀杏葉裡看到了玫瑰花瓣。

薛梨一抬頭,竟看到薛衍不知何時爬到了樹乾上,正賣力地往下撒葉子。

“薛大帥比,請問您在表演什麼行為藝術。”

薛衍也是一臉懵:“你為什麼會忽然抬頭?”

“不是,你在上面搞奇怪的事,怎麼還怪我抬頭了?”

“因為正常人走路都不會往上看啊!就算有落葉,也不會抬頭啊!”

薛梨無語了:“正常的銀杏樹上它不長玫瑰花好吧!”

就在倆人隔空吵嘴的時候,陳西澤邁著步子走了過來,一絲不苟的白襯衣,皮膚也是冷白色,黑色碎髮被風吹了起來,一如當年學生會主席的模樣,驕矜又疏離。

薛梨看到自家男友,一天沒見,男友怎麼帥出新高度了?

她牽起他的手,向他吐槽道:“你看薛衍,是不是像個智障一樣,還爬到樹上去了。”

陳西澤淡定道:“我讓他不要做這種弱智的行為,但他很堅持。”

“所以,他到底在乾嘛!”

“營造某種浪漫的氛圍,想看你感動得淚流滿面的樣子。”

薛梨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用銀杏葉裡的玫瑰花嗎?”

“我提醒過他了。”陳西澤看著面前眉眼綻開的女孩,“你不僅不會被感動,還會譏諷嘲笑乃至人身攻擊,所以我給他的提議是,不如直接撒錢,可能會更讓你開心。”

“哈哈哈哈,還是男朋友懂我!”薛梨言笑晏晏地說,“所以你們到底在乾什麼?”

“笨啊!這還看不出來。”樹上的薛衍咋咋呼呼道,“你面前這個男人在跟你求婚,彩排了一下午都不好意思開口,磨磨唧唧地廢話一堆。”

“……”

薛梨頓時笑容有些僵住,驚詫地看著面前這位精心拾掇過的男人。

他這身白襯衣還是她給他買的呢,特別貴,很有質感,他平時都不太捨得穿。

真…真的求婚啊!

就在這時,薛梨看到她的朋友們都來了,她的室友們,甚至還有孟薇安她們寢室的…還有好多熟悉的面孔。

他們手裡牽著粉絲的氣球,圍成為粉色的一片海洋,將薛梨和陳西澤圍在其中,眼含祝福地看著他們。

薛梨頭皮一緊,預感即將社死了。

陳西澤也有些尷尬:“這也是薛衍搞的,說肯定會把你感動哭。”

“我真的要哭了。”薛梨揪著他的衣角,低聲說,“其實你可以偷偷跟我求婚。”

陳西澤嘴角提了提:“一生隻有一次的事,我不希望它像每天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所以即便尷尬,但我也希望我的小貓能擁有一個難忘的求婚儀式。”

“好吧,那我也可以稍微忍一下尷尬。”

“哎你們兩個!”陸晚聽笑了起來,“怎麼話這麼多呢!”

“打小他倆的話就很多,聊起來就沒完沒了。”薛衍也很無奈。

陳西澤揉了揉薛梨的腦袋:“小貓,那我開始了。”

薛梨緊張得不行,深呼吸,努力平複情緒:“嗯!”

陳西澤單膝跪地,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遞到了薛梨面前。

陽光下,切割完美的戒指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就像純淨剔透的冰晶。

“美麗大方嬌羞溫柔的薛梨同學,不知道我又沒有榮幸,與這麼優秀的你共度餘生?”

“你…”薛梨遲疑了一下,“你叫我什麼?”

陳西澤立刻改口:“小貓。”

“這還差不多。”

“那…”他伸手去牽薛梨的手,小姑娘卻抽回了手,理所應當地說,“不是求婚嗎?你還沒有求啊。”

“……”

陳西澤耐心地說:“小貓,嫁給我,好不好。”

“繼續。”

“老子求你了。”

“那我再考慮考慮吧。”

陳西澤忍不住了,將她的手抓過來,給她戴上了戒指:“沒有考慮的餘地。”

“哎哎!”薛梨抽回手,但戒指的尺寸不大不小,戴上去就取不下來了。

算了。

薛梨看著自己的手上點綴的那枚鑽戒,嘴角綻開了笑意:“陳西澤,你還沒有對我發誓。”

男人伸手拂去了女孩髮絲間的一片玫瑰花瓣,眸光溫柔——

“八歲那年我認識你,從此以後的每一天,都是我對你的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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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那麼多更好的選擇,還有何思禮這麼厲害的保送生,她卻選了她。

“你的簡曆,雖然確實沒有何思禮的簡曆漂亮,也不夠他聰明,這是實話。但你能考到這樣的高分,我收到你郵件的時候,都驚呆了。你以前在我的課上,可不是個學霸的樣子啊。”

“對不起!”薛梨再度向她鞠躬道歉,“我以後上課再也不講話了。”

林教授溫柔地看著她,“複試的面試環節,竟然這麼多老師也都記得你,真的是不容易啊。”

“嗚…”

都是報應。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不過你真的讓我很驚訝,徐老師說他讓你背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你給他翻《孔雀東南飛》,他當時肯定氣死了吧。”

“我差點掛科。qwq”

“不過你居然真的有花功夫去認真地去琢磨這件事,用三種語言翻出了《孔雀東南飛》,翻得還不錯,給他來個驚豔四座的callback,你知道事後我們聚餐,徐老師怎麼說嗎,他求我把你讓給他,他還想當你的導師呢!”

“啊,這樣嗎!”薛梨頓時面紅耳赤。

沒想到最不待見她的徐老師,竟然會想要收她。

林教授欣賞地看著她:“你說你不聰明,我真的不相信,如果一切隻是巧合,碰巧徐老師就記得課堂上那件事,碰巧你課後認真做了準備,那是你的幸運。如果不是巧合,你啊,你真的非常非常聰明。”

薛梨沉吟片刻,老老實實地向林教授交代了一切:“其實,《孔雀東南飛》這個事情,是我男朋友給我準備的b計劃,他已經料到我面試的時候可能會被老師認出來,是個不怎麼聽話的學生…大概率會翻車,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planb。”

林教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那你男朋友的心思還真是縝密得有點恐怖。”

“老師,您知道了真相,如果您想把我退掉,我…我也無話可說,不會怪您的。”

“那麼多老師盯著你呢,我可不會放過你。”林老師溫柔地揉了揉小姑孃的肩膀,“而且,誠實也是很好的品質呀。”

“謝謝老師,如果老師不退我,我以後會幫老師做很多事情!我力氣特別大,跑的也快!您有什麼跑腿的活兒,要我幫你送東西,儘管吩咐!”

“這也是你男朋友教你的嗎?”

薛梨連連搖頭:“這是我哥教的,他說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優勢突顯出來,我想了很久,我的優勢…就是體力好。”

“你男朋友和你哥,真的很疼你啊。”

林教授現在面對她,真是一點兒也不社恐了,這小姑娘太可愛了些,她完全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好啦,閒聊結束,我們回教室好好討論一下你未來的學習規劃吧。”

“嗯!”

……

傍晚時分,薛梨溜達著走出了外國語學院,心情很雀躍,學院外有一片銀杏林,落葉紛紛揚揚非常漂亮。

薛梨沿著銀杏小路走進林子深處,很快,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這葉子落得跟下雨似的。甚至她還在紛揚的銀杏葉裡看到了玫瑰花瓣。

薛梨一抬頭,竟看到薛衍不知何時爬到了樹乾上,正賣力地往下撒葉子。

“薛大帥比,請問您在表演什麼行為藝術。”

薛衍也是一臉懵:“你為什麼會忽然抬頭?”

“不是,你在上面搞奇怪的事,怎麼還怪我抬頭了?”

“因為正常人走路都不會往上看啊!就算有落葉,也不會抬頭啊!”

薛梨無語了:“正常的銀杏樹上它不長玫瑰花好吧!”

就在倆人隔空吵嘴的時候,陳西澤邁著步子走了過來,一絲不苟的白襯衣,皮膚也是冷白色,黑色碎髮被風吹了起來,一如當年學生會主席的模樣,驕矜又疏離。

薛梨看到自家男友,一天沒見,男友怎麼帥出新高度了?

她牽起他的手,向他吐槽道:“你看薛衍,是不是像個智障一樣,還爬到樹上去了。”

陳西澤淡定道:“我讓他不要做這種弱智的行為,但他很堅持。”

“所以,他到底在乾嘛!”

“營造某種浪漫的氛圍,想看你感動得淚流滿面的樣子。”

薛梨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用銀杏葉裡的玫瑰花嗎?”

“我提醒過他了。”陳西澤看著面前眉眼綻開的女孩,“你不僅不會被感動,還會譏諷嘲笑乃至人身攻擊,所以我給他的提議是,不如直接撒錢,可能會更讓你開心。”

“哈哈哈哈,還是男朋友懂我!”薛梨言笑晏晏地說,“所以你們到底在乾什麼?”

“笨啊!這還看不出來。”樹上的薛衍咋咋呼呼道,“你面前這個男人在跟你求婚,彩排了一下午都不好意思開口,磨磨唧唧地廢話一堆。”

“……”

薛梨頓時笑容有些僵住,驚詫地看著面前這位精心拾掇過的男人。

他這身白襯衣還是她給他買的呢,特別貴,很有質感,他平時都不太捨得穿。

真…真的求婚啊!

就在這時,薛梨看到她的朋友們都來了,她的室友們,甚至還有孟薇安她們寢室的…還有好多熟悉的面孔。

他們手裡牽著粉絲的氣球,圍成為粉色的一片海洋,將薛梨和陳西澤圍在其中,眼含祝福地看著他們。

薛梨頭皮一緊,預感即將社死了。

陳西澤也有些尷尬:“這也是薛衍搞的,說肯定會把你感動哭。”

“我真的要哭了。”薛梨揪著他的衣角,低聲說,“其實你可以偷偷跟我求婚。”

陳西澤嘴角提了提:“一生隻有一次的事,我不希望它像每天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所以即便尷尬,但我也希望我的小貓能擁有一個難忘的求婚儀式。”

“好吧,那我也可以稍微忍一下尷尬。”

“哎你們兩個!”陸晚聽笑了起來,“怎麼話這麼多呢!”

“打小他倆的話就很多,聊起來就沒完沒了。”薛衍也很無奈。

陳西澤揉了揉薛梨的腦袋:“小貓,那我開始了。”

薛梨緊張得不行,深呼吸,努力平複情緒:“嗯!”

陳西澤單膝跪地,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遞到了薛梨面前。

陽光下,切割完美的戒指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就像純淨剔透的冰晶。

“美麗大方嬌羞溫柔的薛梨同學,不知道我又沒有榮幸,與這麼優秀的你共度餘生?”

“你…”薛梨遲疑了一下,“你叫我什麼?”

陳西澤立刻改口:“小貓。”

“這還差不多。”

“那…”他伸手去牽薛梨的手,小姑娘卻抽回了手,理所應當地說,“不是求婚嗎?你還沒有求啊。”

“……”

陳西澤耐心地說:“小貓,嫁給我,好不好。”

“繼續。”

“老子求你了。”

“那我再考慮考慮吧。”

陳西澤忍不住了,將她的手抓過來,給她戴上了戒指:“沒有考慮的餘地。”

“哎哎!”薛梨抽回手,但戒指的尺寸不大不小,戴上去就取不下來了。

算了。

薛梨看著自己的手上點綴的那枚鑽戒,嘴角綻開了笑意:“陳西澤,你還沒有對我發誓。”

男人伸手拂去了女孩髮絲間的一片玫瑰花瓣,眸光溫柔——

“八歲那年我認識你,從此以後的每一天,都是我對你的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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