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宇宙美少女】的寢室群裡炸開了鍋——
聽:“@冰糖雪梨,看到你朋友圈照片了,你也來小鹿島啦?”
冰糖雪梨:“嗯嗯!”
聽:“跟誰來的?”
一顆小星星:“還能有誰,當然是她領導。”
冰糖雪梨:“【羞澀】”
聽:“哎喲,不錯哦,就問一句,你們是住的同一間房?”
冰糖雪梨:“因為是報團,隻能安排睡同一間房。”
聽:“啊啊啊啊啊!天哪,薛梨,出息了啊,爭取今晚拿下高冷校草的一血。”
冰糖雪梨:“@一顆小星星,室長請立刻肅清寢室歪風邪氣!”
一顆小星星:“好奇地問一句,他現在在乾嘛?”
冰糖雪梨:“洗澡。”
一顆小星星:“啊啊啊!”
聽:“啊啊啊!”
雨雨雨:“這都能忍住不偷看?”
冰糖雪梨:“……”
冰糖雪梨:“你們思想太不健康了!”
一顆小星星:你們孤男寡女出來旅遊住一間房,還怪我們不健康?
冰糖雪梨:誰說男女共處一室就一定要發生什麼啊,我們不能單純隻是睡覺嗎?
一顆小星星:你能控製你自己不亂來,你能控製他嗎?
冰糖雪梨:“他是我哥哥!”
一顆小星星:“等會兒就不是了。”
冰糖雪梨:“你別嚇我!”
聽:“隨時彙報情況喲,我們在線等!”
冰糖雪梨:“沒有情況!!!”
……
隻聽“哢嚓”一聲,衛生間的門打開了。
薛梨的背一整個貼在了床頭牆壁上,防備又緊張地望著他。
陳西澤帶著一身熱騰騰的白霧走出來,用白毛巾擦拭著濕潤的髮絲:“洗手間我打掃過一遍了,你去洗吧。”
他穿著一件乾淨的白T,手臂肌肉線條很流暢飽滿,身上帶著沐浴露的清新氣。
洗過澡的陳西澤,看起來好像更帥了。
薛梨紅著臉,結結巴巴說:“今晚我睡床,你…睡地毯,有意見嗎?”
陳西澤抬眸掃了她一眼,小姑娘趕緊縮到角落裡,抱起一個白色的枕頭,眼神裡全是小心翼翼的提防之色,宛如受驚的小獸物。
他瞟一眼就知道這小姑娘腦子裡在想什麼,升起了幾分都逗弄得心思,走了過來。
她連連後挪,直到避無可避。
陳西澤英俊的五官寸寸下壓,漆黑的眉眼凝視著她:“眼鏡度數又漲了?”
“沒有啊。”
“那請薛梨同學看清楚,這個房間,兩張床,且沒有地毯。”
“……”
在少年的訕笑裡,薛梨推開他,逃命似的鑽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還算乾淨,馬桶和洗浴面盆似乎都被陳西澤清潔了一番,乾乾淨淨,亮得發光。而且他剛洗過澡,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檸檬清香,沒有任何異味。
薛梨鎖了門,搓了半個小時的澡。
雖然她確定、一定、肯定不會發生什麼,但……還是鬼使神差地給自己洗了兩遍頭,抹了三遍沐浴露。
萬一呢,萬萬萬一呢!
如果他一定要,薛梨想著至少還是讓自己保持香香的狀態,等等…這想法太罪惡了,她不能這樣沒有原則。
必須堅守底線!
然而裹上浴巾之後,薛梨發現了一件極度不妙的事情。
她沒拿換洗衣服進來!
……
陳西澤剛從書包裡拿出一本英文單詞本,準備躺床上看看,浴室門哢嚓一聲,掀開一條縫。
他的視線情不自禁地追了過去。
門縫裡傳來小姑娘帶了濃濃鼻音的悶聲:“陳西澤,麻煩你幫我把行李箱裡的睡衣遞過來。”
陳西澤扔下書,懶散地走過去,打開了薛梨的紅色行李箱。
沒想到剛按下按鈕,箱子口“砰”的一下彈開,衣服爆了出來,直接物理攻擊他的臉。
“……”
陳西澤看著淩亂得堪比垃圾場的行李箱,皺眉問:“睡衣…在哪裡。”
“你找找,最像睡衣的,就是睡衣。”
男人在一堆雜物衣服裡翻找著,其間還出現了諸如小吊帶和內褲一類的玩意兒,刺激他的視覺神經…
終於,在一堆衣服裡找出了一件草莓卡通長袖睡衣:“找到了。”
小姑娘白皙的胳膊膀子伸出來,在空中揮舞了半晌,陳西澤沒有立刻將衣服遞給她,逗著她玩:“該說什麼?”
“謝謝你,我的朋友。”
他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你自己出來拿吧。”
“哎!陳西澤,你別開玩笑。”
小姑娘白皙的手臂揪住了他的衣領,摸索著下移,抓到了自己的睡衣,“快鬆手,小王八蛋。”
“信不信我單手就可以把你拽出來。”
“哥哥。”小姑娘終於服軟了,“沒穿衣服的人類是很脆弱的!你不要讓我破防!”
陳西澤再度被她逗笑了,鬆開了手。
小姑娘宛如土撥鼠似的,嗖的一下將手臂縮進去,重重關上了門:“陳西澤你個老色pi!”
“你有種就在洗手間呆一晚上。”
“哥哥!qwq
真的是一物降一物,以前在家裡,薛衍洗澡的時候,她總能想出各種損招治他,逼得他跳腳,罵罵咧咧一整天。
遇上陳西澤,薛梨的壞點子一個都使不出來,還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薛梨隻叫他拿了睡衣過來,本想著先把睡衣穿好,內衣褲等出去了再從長計議。沒想到打開睡衣的時候,看到她的小bra和安睡褲,好好地包裹在裡面。
知道她羞恥不敢開口,陳西澤一併都給她遞過來了。
所以即使他總有手段對付她,但薛梨就是心甘情願被他製服,因為他對她好。
所以所以,就算今晚會有點什麼,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反感的,就…順其自然吧。
薛梨心臟噗通噗通地狂跳著,越想越躁動,看著鏡子裡那張白皙的臉蛋。
淡眉毛,單眼皮,櫻桃嘴,短頭髮,頸子長長的…
沈南星說她稍微化點妝還是蠻有高級感。
薛梨嘗試著抬起下頜,眼神迷離地在鏡子前,做出沈南星直播時的嫵媚狀,讓自己稍稍顯出些女人味兒。
但……不管怎麼模仿,都很搞笑。
薛梨幾度笑場,想到她要是去陳西澤面前表演這一套,可能也會把他笑死。
算了算了,神經啊。
她不再多想,抓起吹風機,胡亂地吹乾了頭髮。
推開洗手間的門,小姑娘三步並做兩步、宛如兔子似的蹦到自己床上,用被單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陳西澤正蹲在行李箱之前,分門別類地替她整理著行李箱。
經過他那雙靈活漂亮的手、化腐朽為神奇,原本爆棚的行李箱,瞬間變成了一格一格規矩的小豆腐塊形狀,箱子也終於順利地扣上了。
床上的薛梨對他伸出了大拇指:“陳西澤,牛逼。”
陳西澤懶得搭理,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拿起厚厚的英語書閱讀著。
薛梨則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玩手機,以不變應萬變。
過了會兒,陳西澤視線掃向她,見她一整個裹成了北極熊,喃了聲:“你很冷?”
“啊,不是。”
“那是…怕我。”
薛梨覺得這樣子,似乎太小人之心了些,於是將被子推開了:“不怕!”
“那我來了。”
他作勢要跨到她床上,小姑娘“啊”地尖叫了一聲,趕緊重新鑽回被子裡:“你真的要啊!”
“你腦子裡不是已經排練了幾百遍了?”
“可是,名不正言不順,你這樣我我我我…我會很easy。”
這句話,似乎的確有點作用,陳西澤看著面前這團圓滾滾的被單,不再行動,隻是伸手過去,將小姑娘淩亂的髮絲挽到耳後。
這個動作,溫柔到了極點,薛梨的心都要揪緊了。
“傻瓜。”
他回了自己床上,不再胡亂逗她了。
薛梨放鬆下來,玩了會兒手機消消樂,回想著他剛剛叫她“傻瓜”的樣子。
其實,的確是她被室友們影響、反應過激,陳西澤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就和她發生什麼。
她所認識的陳西澤,就不是這種人。
薛梨又偏頭望向對面床,柔和的燈光下,他桀驁不馴的五官也變得溫柔了許多,黑眸不再有壓迫感,而變得無比寧靜。
旅遊途中,他居然還在學習!!!
拜托,要不要這麼卷啊!
薛梨決定打斷他,好奇地問:“陳西澤,你在看什麼?”
“英語閱讀。”
“你對英語很感興趣嗎?你們醫學生也要學英語嗎?”薛梨一旦打開話匣子,幾乎就收不住了,“我還以為隻有我們外國語學院要每天英語本不離手呢。”
“……”
“你在看什麼英語啊,專八專四還是四六級?還是課外讀本?”
陳西澤終於淡淡吐了一個字:“GRE。”
薛梨不太懂那是什麼,於是默默地摸出手機,百度搜尋這三個單詞。
GRE,GraduateRecordExamination,國外留學研究生入學考試。
薛梨的心忽然刺了刺。
留學,在薛梨看來是多麼遙遠的一件事啊,幾乎和她的生活完全不會發生聯絡。
她對她的大學生活,最長遠的規劃就是…兩週之後。
絕對不超過三週。
陳西澤已經在為將來的研究生考試做準備了,而且,他還要考國外的研究生。
薛梨想著…其實也是,他不是學醫的嗎,出國深造,瞭解領域內最前沿的技術當然好啊。
她想起媽媽在暑假就每天叨叨著、讓她入校就開始準備考研的事情。
難道大學生都必須要考研嗎?
薛梨不知道,但她想著,她的同聲傳譯專業,好像也是可以出國進修的。
“陳西澤,你看的那個什麼…GRE,難不難啊?”
“不難。”
“那你是不是就要出國了呀?”
“不出。”
“哎?那你看這個做什麼?”
“看著玩。”
“我纔不信,你肯定有這方面的規劃。”
陳西澤放下書,眼神有些複雜,很久之後,才道:“出國需要很多錢,我沒有。”
一句話,就堵得薛梨無話可說了。
她其實一直以為陳西澤哭窮是在開玩笑來著,她真的不覺得他會缺錢。
開什麼玩笑啊,國際賽事上破紀錄的氣步|槍選手,怎麼會缺錢。
而且就算兼職修手機,他在鋪子裡坐一下午,就能有好多的收入了,他還是學醫的,眼科醫生哎,怎麼可能缺錢用!
“陳西澤,你到底欠了多少外債?幾百萬?”薛梨坐起身,好奇地問,“還是幾千萬?”
陳西澤看著GRE的書面封皮,就像遠方的風景,遙不可及。
良久,他回答道——
“那是個無底洞。”
薛梨不敢再追問下去。
她對他唯一的瞭解,就是他自小住在隔壁姑媽家,寄人籬下,過得不太快樂。
至於他的父母,陳西澤從來不對她談及。
薛梨聽父母吃飯的時候聊到過,他媽媽很早就去世了,陳西澤一直跟著父親生活,但他父親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導致陳西澤一直寄住在姑媽家裡。
有時候薛梨順嘴問到他父母,也被他插科打諢地挪到其他話題上,像不可觸碰的禁忌。
薛梨心裡有點難受:“那…那以後我不叫你請吃飯了,我再也不花你的錢了。”
“你真善良。”
“以後你想吃雞腿,就給我發簡訊,我給你買。”薛梨很有義氣地保證道,“隨時都行,不用跟我客氣。”
“我不會給你發簡訊,這種事全靠自覺。”陳西澤重新拿起了GRE複習書,“每週單數天,值班的時候,記得給領導帶雞腿就行。對了,不要甜辣醬,你每次都加錯。”
“……”
薛梨忽然很想收回剛剛的話。
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她不再搭理他,背過身去,默默地掏出手機,給媽媽趙美萍發了一條微信訊息——
冰糖雪梨:“媽,我決定準備考研了。”
趙美萍:?
冰糖雪梨:“我會努力的!【奮鬥】”
趙美萍:“如果是為了騙生活費,我勸你死了這條心,這招你哥已經用了兩百三十一遍了。”
冰糖雪梨:“我纔不是他呢,我認真的,你不給生活費算了!讓我去懸梁刺股吧!”
趙美萍:“為什麼忽然想明白?”
薛梨回頭看了眼燈下專注閱讀的少年。
冰糖雪梨:“我想變優秀。”
過了大概五分鐘之久,趙美萍女士發來兩行加粗感歎句——
“狗東西是不是談戀愛了?”
“考上研究生之前,不!許!談!戀!愛!”
薛梨:……
*
薛梨默默搜尋了一會兒GRE考試的相關情況,倦意上湧,打了幾個沉沉的嗬欠。
陳西澤放下書,關掉了壁燈。
房間裡陷入黑暗中,隻有窗外路燈,斜斜地在牆上映下一片光斑。
周遭很安靜,彼此間起伏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孤男寡女睡在同一個房間裡,好像沒什麼問題,因為是陳西澤,薛梨對他的信任感幾乎超越了任何人,包括她哥。
而事實證明,陳西澤的確很君子。
就算以前總會使壞說一些騷話,但今晚,他一句話不主動和她說,讓她很安心地睡覺。
薛梨看著那一抹模糊的輪廓,開口問:“陳西澤,你睡著了嗎?”
“嗯。”
“睡著了你還應。”
“嗯。”
“你是機器人嗎?就知道嗯嗯嗯。”
陳西澤側身面向她。
“哎哎哎!你轉過去,不許看我!”
黑暗裡,男人眸色幽深,如潛伏的獸,看得她心緒難安。
“梨子,你今年19了?”
薛梨頓時緊張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隨便問問。”
“你為什麼要隨便問問。”
“不為什麼。”
薛梨敏感地嚥了口唾沫,隔著濃鬱曖昧的夜色,與他遙遙相對:“陳西澤,你是不是對我真的有什麼超越兄妹的企圖?”
“你不招我,就沒有。”陳西澤轉過身去,將被子矇住了頭,“再多廢話一句,哥哥真的不客氣了。”
“我…”
“嗯?”
薛梨趕緊手動捂嘴,將肚子裡嘰裡呱啦的廢話全部嚥下去。
她也轉過身,面對著雪白的牆壁,腦海裡滿是夢裡的情節。
她做了挺多關於他的夢的,所以隨便拎出一兩個片段來,都能讓她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想到媽媽給她的簡訊內容。
薛梨清晰地意識到…她可能真的墜入愛河了。
“陳西澤,關於剛剛說的名正言順那個事情,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男人呼吸深長,沒有迴應。
“你睡著了嗎?”薛梨有點不甘心,因為話都到嘴邊了,真的不吐不快,“你跟我相處,如果覺得還算開心的話…”
她舔著乾燥的嘴唇,顫聲道,“那你考慮一下吧,回去之後,你再給我回覆,我不想哭著走完剩下的旅程。”
“晚安。”小姑娘閉上了眼睛。
男人的手緊緊攥著被單,冷白的手背隱隱泛起了青筋。
他眼睛都紅了
一句話,就堵得薛梨無話可說了。
她其實一直以為陳西澤哭窮是在開玩笑來著,她真的不覺得他會缺錢。
開什麼玩笑啊,國際賽事上破紀錄的氣步|槍選手,怎麼會缺錢。
而且就算兼職修手機,他在鋪子裡坐一下午,就能有好多的收入了,他還是學醫的,眼科醫生哎,怎麼可能缺錢用!
“陳西澤,你到底欠了多少外債?幾百萬?”薛梨坐起身,好奇地問,“還是幾千萬?”
陳西澤看著GRE的書面封皮,就像遠方的風景,遙不可及。
良久,他回答道——
“那是個無底洞。”
薛梨不敢再追問下去。
她對他唯一的瞭解,就是他自小住在隔壁姑媽家,寄人籬下,過得不太快樂。
至於他的父母,陳西澤從來不對她談及。
薛梨聽父母吃飯的時候聊到過,他媽媽很早就去世了,陳西澤一直跟著父親生活,但他父親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導致陳西澤一直寄住在姑媽家裡。
有時候薛梨順嘴問到他父母,也被他插科打諢地挪到其他話題上,像不可觸碰的禁忌。
薛梨心裡有點難受:“那…那以後我不叫你請吃飯了,我再也不花你的錢了。”
“你真善良。”
“以後你想吃雞腿,就給我發簡訊,我給你買。”薛梨很有義氣地保證道,“隨時都行,不用跟我客氣。”
“我不會給你發簡訊,這種事全靠自覺。”陳西澤重新拿起了GRE複習書,“每週單數天,值班的時候,記得給領導帶雞腿就行。對了,不要甜辣醬,你每次都加錯。”
“……”
薛梨忽然很想收回剛剛的話。
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她不再搭理他,背過身去,默默地掏出手機,給媽媽趙美萍發了一條微信訊息——
冰糖雪梨:“媽,我決定準備考研了。”
趙美萍:?
冰糖雪梨:“我會努力的!【奮鬥】”
趙美萍:“如果是為了騙生活費,我勸你死了這條心,這招你哥已經用了兩百三十一遍了。”
冰糖雪梨:“我纔不是他呢,我認真的,你不給生活費算了!讓我去懸梁刺股吧!”
趙美萍:“為什麼忽然想明白?”
薛梨回頭看了眼燈下專注閱讀的少年。
冰糖雪梨:“我想變優秀。”
過了大概五分鐘之久,趙美萍女士發來兩行加粗感歎句——
“狗東西是不是談戀愛了?”
“考上研究生之前,不!許!談!戀!愛!”
薛梨:……
*
薛梨默默搜尋了一會兒GRE考試的相關情況,倦意上湧,打了幾個沉沉的嗬欠。
陳西澤放下書,關掉了壁燈。
房間裡陷入黑暗中,隻有窗外路燈,斜斜地在牆上映下一片光斑。
周遭很安靜,彼此間起伏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孤男寡女睡在同一個房間裡,好像沒什麼問題,因為是陳西澤,薛梨對他的信任感幾乎超越了任何人,包括她哥。
而事實證明,陳西澤的確很君子。
就算以前總會使壞說一些騷話,但今晚,他一句話不主動和她說,讓她很安心地睡覺。
薛梨看著那一抹模糊的輪廓,開口問:“陳西澤,你睡著了嗎?”
“嗯。”
“睡著了你還應。”
“嗯。”
“你是機器人嗎?就知道嗯嗯嗯。”
陳西澤側身面向她。
“哎哎哎!你轉過去,不許看我!”
黑暗裡,男人眸色幽深,如潛伏的獸,看得她心緒難安。
“梨子,你今年19了?”
薛梨頓時緊張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隨便問問。”
“你為什麼要隨便問問。”
“不為什麼。”
薛梨敏感地嚥了口唾沫,隔著濃鬱曖昧的夜色,與他遙遙相對:“陳西澤,你是不是對我真的有什麼超越兄妹的企圖?”
“你不招我,就沒有。”陳西澤轉過身去,將被子矇住了頭,“再多廢話一句,哥哥真的不客氣了。”
“我…”
“嗯?”
薛梨趕緊手動捂嘴,將肚子裡嘰裡呱啦的廢話全部嚥下去。
她也轉過身,面對著雪白的牆壁,腦海裡滿是夢裡的情節。
她做了挺多關於他的夢的,所以隨便拎出一兩個片段來,都能讓她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想到媽媽給她的簡訊內容。
薛梨清晰地意識到…她可能真的墜入愛河了。
“陳西澤,關於剛剛說的名正言順那個事情,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男人呼吸深長,沒有迴應。
“你睡著了嗎?”薛梨有點不甘心,因為話都到嘴邊了,真的不吐不快,“你跟我相處,如果覺得還算開心的話…”
她舔著乾燥的嘴唇,顫聲道,“那你考慮一下吧,回去之後,你再給我回覆,我不想哭著走完剩下的旅程。”
“晚安。”小姑娘閉上了眼睛。
男人的手緊緊攥著被單,冷白的手背隱隱泛起了青筋。
他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