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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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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就有媒體工作室提前預告,18點整曝一線頂流女明星的驚天大瓜。

原本吃瓜網友們都以為又是營銷號嘩眾取寵。

眾所周知,媒體口中的頂流,跟網友眼裡的頂流,並不是同一回事。

萬萬沒想到。

這次曝得新聞真讓微博癱瘓了!

#蘇叢芫臆想症發作,攜拍攝血包碰瓷容氏夫婦#

照片是經過處理的,張張都要給滿地血跡打馬賽克的程度。

不知情的還當是流產大出血。

最後附了張醫院診斷證書,確診為臆想症。

「蘇叢芫這可是娛樂圈第一梯隊的頂流女明星啊!就算有什麼病也不會這麼公開爆出來。

現在明顯是把資本方得罪狠了。」

「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誰先作妖,這就是自食惡果」

「難怪我總覺得她每次都說不上的奇怪,粉絲們還說這叫病嬌美人,emmmm原來是腦子病得嚴重……」

「笑死,正常人乾得出這種狗血碰瓷?她真是戲拍多了」

「隻有我擔心蘇影後的病嗎?她本來身體就不好,現在又被全網封殺,不會想不開做什麼傻事吧?」

「樓上,你身上舍利子的光閃瞎本人狗眼了」

「哈哈一身都是舍利子,原地都能坐化成佛的程度」

「我朋友是容氏集團員工,當時剛好現場,據說容總看都沒看蘇影後一眼,先護著容太太,直接踢飛想要扯容太太口罩的狗仔,帥絕人寰,可惜,不能爆出來」

「啊!(土撥鼠尖叫。為什麼我不是容氏集團員工,想看想看想看」

「可以小小地曝光一張容總事後抱走容太太的照片(附圖jog.」

「我艸!這確定是抱老婆,不是抱女兒?!」

「再小小的曝光一下,還有個“西裝吻”(當然,容總西裝蓋得太嚴實,具體咱也不知道,反正所有看不到的畫面,我都當親過了!還親得難捨難分!附圖jpg」

照片上,是容懷宴掀開罩著容太太的西裝外套,一同罩進去的畫面。

「科學冷知識:異性對視10秒會想接吻——據說現場圍觀群眾說,他們在密閉空間裡足足待了1分鐘,你們猜親多久?」

「嘶哈嘶哈嘶哈,腦補十萬字眾目睽睽激情偷吻小h文」

「我現在對這位翻車的影後已經不感興趣,快點繼續爆這對豪門夫妻的私下相處,我要磕CP!」

「糧好少……」

「容總把容太太保護太好,剛纔有記者透露,他們今天拍到容太太開得是一輛珍珠白色跑車,又美又酷,跟想象中的書香門第大家閨秀不太一樣。可惜,照片被保安都刪掉了」

「再結合一下之前容總髮的微博,畫面感更強烈了,絕對是那種明豔肆意,恃靚行凶的超級大美人。」

「……」

市中心大平層公寓內。

燈光開的極為昏暗。

關晨匆匆進來時,環顧四周,沒有人影。

江秘書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今晚之前,務必讓蘇叢芫住院治療,等痊癒後再出來。

她心裡打鼓,從未聽說叢芫還有這種病,但醫院絕對不敢造假。

想到此時網絡上那幾乎一邊倒的輿論。

以及各大代言與之前定好的工作全部以她們隱瞞藝人病情為由,要求解約,光是高額賠償金,就得花光蘇叢芫這些年大部分積蓄。

“叢芫,你在哪兒?”

關晨找得急,腳尖不小心碰到了掉在地毯上的平板,她隨手撿起來,指尖不小心碰到螢幕。

論壇帖子跳了出來。

是圈內人所熟知的爆料明星內幕的論壇。

關晨望著那個ID,神使鬼差地點開她釋出的所有帖子,眼底錯愕越來越甚——

時間最早可以追述到五年前,她終於捧得第一杯有份量影後獎盃。

這個匿名號釋出了第一條帖子:

蘇影後是某位大人物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她自從出道才一路好資源,又暗示這位出自百年世家。

等容懷宴曝光已婚後,引導蘇影後即神秘容太太、蘇叢芫和容懷宴是情侶名,這些全部她

親自下場爆料。

後來還在其他帖子網暴最美修複師顧星檀被金主包養,都有她的身影。

偌大房間內,關晨僵在原地,從尾椎泛起一陣寒意。

黑原配是小三,是富商情人,幻想自己是正室,是白月光,這不是臆想症是什麼。

知道一道近乎幽森女聲傳來:“關姐,你在看什麼?”

嚇得關晨連忙把平板關閉。

向來伶牙俐齒的女強人,難得磕絆了一下:“沒什麼。”

“你也是來逼我進精神病院的嗎!”

“是嗎,是嗎?”

“你也要逼我嗎?”

原本優雅柔弱的女明星,此時渾身散發著血腥味道,“都逼我,我沒有精神病。”

“奶奶答應過的,容懷宴該娶得明明是我!是我纔對!”

“我明明已經配得上了他,為什麼,為什麼他還要娶別人。”

“顧星檀該死……她怎麼……”

蘇叢芫在外人面前向來是脆弱如玻璃娃娃,不一小心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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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碎,平時關晨連對她說話都要輕言細語,生怕驚擾了她。

此時見她這副近乎歇斯底裡的模樣,甚至毫不客氣的詛咒人家正室太太。

不由得開始懷疑當初蘇叢芫跟她的關於和容總的過去。

不會——

也是臆想症發作編造的吧?

幸而。

江秘書的電話解救了關晨。

醫院的車已經到了。

無論蘇叢芫反抗與否,這醫院她非住不可。

*

直到晚上六點半。

奢華的加長勞斯萊斯幻影,纔不急不慢地駛向顧家。

後排。

顧星檀特意從江秘書帶回換洗衣服挑了件正紅色長裙,又畫了個美豔動人的妝容,連容懷宴送她的那一整套血玉首飾都戴了齊全。

落在容懷宴眼裡。

就像是一隻高傲矜貴的紅毛小兔子,準備去挑釁大兔子。

薄唇忍不住勾起淡弧。

“笑什麼笑,沒見過天仙?”

顧星檀睨著他,輕輕哼了聲,保持住大美人的儀態萬方。

容懷宴襯衣隨意解開兩顆釦子,風雅端方中透著幾分恣意慵懶。

“現在見了。”

“隻是,你確定回得是孃家?”

“非常確定。”

“去分遺產,不得打扮的隆重吉利點。”

顧星檀看容懷宴這副散漫的樣子不順眼。

當時休息室內沒可以配套的領帶,所以他連領帶都沒係。

前排副駕駛的江秘書很無辜:誰知道領帶這種東西,也會弄臟?

就沒特意去取。

顧星檀思忖兩秒。

將隨手放包裡的金絲邊眼鏡重新拿出來,親自給容懷宴戴上。

薄薄的鏡片倒是壓下了散漫慵懶。

卻更有斯文敗類、雅緻風流偽君子的氣度。

顧星檀拿出手機,連續給他好幾張,才意猶未儘停下。

早晨她就想這麼做了。

容懷宴見她翻著照片,一張一張欣賞,略略挑眉,掌心蓋住她的手機螢幕:“本人在這,看什麼照片。”

“明顯是照片更好看,畢竟——”

顧星檀視線落在他那張淡色精緻的薄唇,想到這人總是頂著一張君子端方的皮相,乾一些變態的事兒。

涼涼道,“紙片人不會說話。”

容懷宴低低一笑。

倒也沒反駁她的話,車廂內安靜下來。

顧星檀自覺扳回一城,心情愉悅。

直到抵達顧家別墅。

江秘書與司機率先下車時。

容懷宴才慢條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那金絲邊眼鏡,伴隨著他徐徐動聽的音色:“既然容太太這麼喜歡容某戴眼鏡。”

“顧小海棠,應該也喜歡,那今晚……”

微涼的春夜清風隨著車門打開,灌了進來。

提著裙襬準備下車的顧星檀猝然一頓,條件反射轉身去捂容懷宴那張嘴:“不許說!”

“閉嘴閉嘴!”

她就知道容懷宴這個狗男人。

一聲不吭。

就是憋著壞呢!!!

眼鏡鏈細碎的鈴鐺聲猝然響起,急促而混亂。

江秘書跟司機隔著車身對視一眼。

沉默幾秒。

齊齊將兩側打開的車門重新關閉。

半分鐘後。

顧星檀推開車門,漂亮臉蛋此時浸透著冷豔之色,踩著細細的高跟鞋,單手提著紅裙裙襬,噠噠噠徑自進了別墅。

江秘書眼觀鼻鼻觀心,為自家容總拉開車門。

等男人修長從容的身影出現時,他視線倏地頓住,而後輕咳了聲,從車廂內拿出濕巾追了過去,“容總,你鎖骨上有口紅印。”

容懷宴沒接。

反而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白色襯衣領口,略略擋住那一點紅痕。

清冽如玉的嗓音在黑暗中染著磁性意味:“江秘書。”

江秘書正震驚著呢。

他們潔癖容總居然不擦,乍然聽到這句正兒八經稱呼,下意識繃緊了皮,“在。”

下一刻。

卻聽他們家號稱高山白雪、謙謙君子的容總,恍若低歎:“我太太過分熱情。”

江秘書:“……”是,是嗎?

要不是親眼看到容總鎖骨除了口紅印之外,中間還有個清晰的齒痕,他是真信了容太太過分熱情。

“我懂。”

作為首席秘書。

就得有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太太隻是太愛您了,您讓著太太是紳士行為。”

這邊,原本已經進了別墅大門的顧星檀,停了兩秒,又噠噠噠跑回來,一把挽住容懷宴手臂:“老公,你慢吞吞地孵小雞呢,還不快點!”

她可不能一個人進去。

要和容懷宴恩恩愛愛進去。

不然顧昀之這個老狐狸,誰知道又要趁機鬨什麼幺蛾子。

春寒料峭的夜色之下,顧星檀彷彿忘記了剛纔在車廂裡是怎麼咬他的,扯著男人衣袖,示意他彎腰,小聲道:“等會進去後,你什麼都別說,當好本小姐漂亮的花瓶老公就行。”

“能做到嗎?”

漂亮的花瓶老公?

還沒離開的江秘書差點腳下一摔。

虧您敢說!

第一次聽到容總這樣的人設!

容懷宴薄唇漫不經心擦過她玉白的耳骨:“有點為難。”

“容……”

顧星檀剛喊了一聲,瞥了眼燈火通明的別墅,以及朝這邊走來的管家與多年看著她長大的傭人,懶得跟容懷宴掰扯,“總之當好小花瓶,三天後隨你。”

容懷宴沉吟片刻,在踏入別墅大門之前,問了句:“為什麼要三天後?”

顧星檀那雙彷彿浸透了胭脂色的眼眸微微揚起,紅唇勾笑:“年輕人正確的房事規律三天一次最佳,這不是容總的名言警句。”

“忘了?”

“……”

顧星檀終於扳回一城。

眉眼含笑地跟已經走來的管家打招呼,絕對不給容懷宴反殺機會。

時隔一年。

大小姐終於回家,看著她長大的老管家差點喜極而泣。

幸好顧昀之清寒的身影出現,撂下一句:“進來。”

相較於楓湖居別墅,奢華卻有煙火氣。

這裡華麗中卻充斥著冰冷氣息,彷彿沒有人住過一樣。

顧昀之與程惟楚皆在。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外人。

程惟楚一襲家居服正在沏茶,見他們進來後,狐狸眼揚起:“容總請坐。”

顧星檀纔不需要他招待,拉著容懷宴在最大的沙發落座,抬了抬精緻下巴,開門見山:“不是分遺產嗎,律師呢?”

“遺產分割合同呢?”

未免被她‘孝死’,顧昀之抿了口程惟楚遞過來的熱茶,平心靜氣用商量語氣:“你是我唯一的血脈,我的所有遺產都是你的。”

顧星檀聽到這話。

微微眯了眯眼睛,掃向他旁邊的程惟楚,“什麼意思?”

這不還有個義子嗎?

明明白白當工具人?

賺夠了錢就丟?

程惟楚保持淡定,用同樣眼神回看顧星檀,意思明顯:我也不知道顧叔想乾嘛。

顧昀之瞭解這個女兒,也沒鋪墊太多,雲淡風輕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這話鋒轉得太快。

不是談遺產嗎?怎麼變成了催生?

顧星檀把玩著容懷宴修長冷白的指節,隨口敷衍:“放心,您駕崩之前,定然會讓您看到外孫一面。”

顧昀之被‘孝女’氣得再次哽了一下,很快恢複平靜:“早晚也得生,到時候你們第一個孩子認惟楚當乾爹,等我百年之後,由他撫養教導,繼承顧家。”

顧星檀被顧昀之想法給震到了。

讓程惟楚撫養她和容懷宴的孩子,輔助孩子成為顧家未來掌權人。

不愧是顧昀之。

虧他想得出來。

說他冷血無情吧,偏偏人家還最重血脈,為了顧家血脈,整天跟她鬥智鬥勇。

說他有情吧,面對程惟楚這個從小培養長大的義子,就差直白告訴這位:我的位置你不配繼承,你就是給顧家賺錢的工具人。

顧星檀驀然鬆開容懷宴的手,一下一下拍著掌心:“真是好打算。”

鼓掌聲在空曠客廳內,清晰而凝滯。

她一字一句,“但我不生。”

顧昀之絲毫不氣,彷彿慈父看著鬨脾氣的女兒:“檀檀,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為懷宴考慮。容氏百年家族,繼承人越早塵埃落定越好,趁著你們還年輕,三年生兩個,我們兩家一家一個。”

略頓了秒,他繼續道,“即便第一胎是女孩,亦是我顧家唯一繼承人。”

顧星檀冷冷一笑,她向來知道怎麼捅顧昀之的心窩子:“想要繼承人,那麼多情人,倒是自己生個去啊。”

“哦,差點忘了,為了哄我那單純的親媽,裝大情聖把自己給搞得永遠不能生育了。”

“那怎麼辦呢?”

“你付出了一輩子心血的顧氏,註定要落在別人手裡。”

顧昀之縱橫商場半輩子,不會因為這些話而在女婿與義子面前失態,指尖抵著眉梢輕揉了下,側眸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容懷宴,溫聲道:“讓女婿看笑話了。”

“檀檀不懂事,容總應該懂得,尤其容家百年基業,怎麼能落入外人之手。”

“犬女任性,若真不想生,顧某自然不能逼迫,隻是……那也不能再讓她耽誤容氏。”

謹遵容太太吩咐的容懷宴,從進門就安分守己的當一尊漂亮花瓶。

此時面對顧昀之的話。

他沒急著答,反而泰然自若地看向繃著一張小臉的顧星檀,請示道:“容太太,我可以回答嶽父的話嗎?”

……

在場所有人都被他這請示的態度給弄懵了。

這位傳聞中光風霽月,殺伐果決的容總怎麼回事?

隱藏妻管嚴?

顧星檀也頓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

狗男人真給她面子!

回去必定好好獎勵。

容太太保持住高貴冷豔的表情管理,淡淡道:“可以。”

容懷宴這纔在所有人目光裡,不緊不慢地牽著顧星檀的手起身,不失百年世家貴公子的教養風姿,淡聲道:“容家沒皇位繼承,生與不生,皆由我太太決定。”

“時間不早,告辭。”

程惟楚起身相送,含笑道:“小公主的家庭地位,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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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懷宴薄唇漫不經心擦過她玉白的耳骨:“有點為難。”

“容……”

顧星檀剛喊了一聲,瞥了眼燈火通明的別墅,以及朝這邊走來的管家與多年看著她長大的傭人,懶得跟容懷宴掰扯,“總之當好小花瓶,三天後隨你。”

容懷宴沉吟片刻,在踏入別墅大門之前,問了句:“為什麼要三天後?”

顧星檀那雙彷彿浸透了胭脂色的眼眸微微揚起,紅唇勾笑:“年輕人正確的房事規律三天一次最佳,這不是容總的名言警句。”

“忘了?”

“……”

顧星檀終於扳回一城。

眉眼含笑地跟已經走來的管家打招呼,絕對不給容懷宴反殺機會。

時隔一年。

大小姐終於回家,看著她長大的老管家差點喜極而泣。

幸好顧昀之清寒的身影出現,撂下一句:“進來。”

相較於楓湖居別墅,奢華卻有煙火氣。

這裡華麗中卻充斥著冰冷氣息,彷彿沒有人住過一樣。

顧昀之與程惟楚皆在。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外人。

程惟楚一襲家居服正在沏茶,見他們進來後,狐狸眼揚起:“容總請坐。”

顧星檀纔不需要他招待,拉著容懷宴在最大的沙發落座,抬了抬精緻下巴,開門見山:“不是分遺產嗎,律師呢?”

“遺產分割合同呢?”

未免被她‘孝死’,顧昀之抿了口程惟楚遞過來的熱茶,平心靜氣用商量語氣:“你是我唯一的血脈,我的所有遺產都是你的。”

顧星檀聽到這話。

微微眯了眯眼睛,掃向他旁邊的程惟楚,“什麼意思?”

這不還有個義子嗎?

明明白白當工具人?

賺夠了錢就丟?

程惟楚保持淡定,用同樣眼神回看顧星檀,意思明顯:我也不知道顧叔想乾嘛。

顧昀之瞭解這個女兒,也沒鋪墊太多,雲淡風輕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這話鋒轉得太快。

不是談遺產嗎?怎麼變成了催生?

顧星檀把玩著容懷宴修長冷白的指節,隨口敷衍:“放心,您駕崩之前,定然會讓您看到外孫一面。”

顧昀之被‘孝女’氣得再次哽了一下,很快恢複平靜:“早晚也得生,到時候你們第一個孩子認惟楚當乾爹,等我百年之後,由他撫養教導,繼承顧家。”

顧星檀被顧昀之想法給震到了。

讓程惟楚撫養她和容懷宴的孩子,輔助孩子成為顧家未來掌權人。

不愧是顧昀之。

虧他想得出來。

說他冷血無情吧,偏偏人家還最重血脈,為了顧家血脈,整天跟她鬥智鬥勇。

說他有情吧,面對程惟楚這個從小培養長大的義子,就差直白告訴這位:我的位置你不配繼承,你就是給顧家賺錢的工具人。

顧星檀驀然鬆開容懷宴的手,一下一下拍著掌心:“真是好打算。”

鼓掌聲在空曠客廳內,清晰而凝滯。

她一字一句,“但我不生。”

顧昀之絲毫不氣,彷彿慈父看著鬨脾氣的女兒:“檀檀,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為懷宴考慮。容氏百年家族,繼承人越早塵埃落定越好,趁著你們還年輕,三年生兩個,我們兩家一家一個。”

略頓了秒,他繼續道,“即便第一胎是女孩,亦是我顧家唯一繼承人。”

顧星檀冷冷一笑,她向來知道怎麼捅顧昀之的心窩子:“想要繼承人,那麼多情人,倒是自己生個去啊。”

“哦,差點忘了,為了哄我那單純的親媽,裝大情聖把自己給搞得永遠不能生育了。”

“那怎麼辦呢?”

“你付出了一輩子心血的顧氏,註定要落在別人手裡。”

顧昀之縱橫商場半輩子,不會因為這些話而在女婿與義子面前失態,指尖抵著眉梢輕揉了下,側眸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容懷宴,溫聲道:“讓女婿看笑話了。”

“檀檀不懂事,容總應該懂得,尤其容家百年基業,怎麼能落入外人之手。”

“犬女任性,若真不想生,顧某自然不能逼迫,隻是……那也不能再讓她耽誤容氏。”

謹遵容太太吩咐的容懷宴,從進門就安分守己的當一尊漂亮花瓶。

此時面對顧昀之的話。

他沒急著答,反而泰然自若地看向繃著一張小臉的顧星檀,請示道:“容太太,我可以回答嶽父的話嗎?”

……

在場所有人都被他這請示的態度給弄懵了。

這位傳聞中光風霽月,殺伐果決的容總怎麼回事?

隱藏妻管嚴?

顧星檀也頓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

狗男人真給她面子!

回去必定好好獎勵。

容太太保持住高貴冷豔的表情管理,淡淡道:“可以。”

容懷宴這纔在所有人目光裡,不緊不慢地牽著顧星檀的手起身,不失百年世家貴公子的教養風姿,淡聲道:“容家沒皇位繼承,生與不生,皆由我太太決定。”

“時間不早,告辭。”

程惟楚起身相送,含笑道:“小公主的家庭地位,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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