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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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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宿管阿姨已經跑沒影了。

江落沉著臉站起身,將浴袍披在身上繫好。池尤剛剛說的那句威脅在他耳邊不斷迴響。

“解決我的**,否則殺了你哦。”

池尤隻給他兩種選擇。

要麼上床,要麼被他殺。

但誰他媽會聽他的話。

江落抬眸,看到了茶幾上方,被他故意放在那裡的石像心臟和一顆元天珠。

這兩個東西明晃晃,顯眼而直白。

江落的心情更壞了。

他專門用這些東西當做誘餌,在周圍佈置了重重陷阱,隻要池尤敢過去,這些陷阱最起碼能要池尤的半條命。結果這些東西放在眼前,池尤竟然連拿都沒拿?

連看也沒看?

江落的心沉到了穀底。

不管池尤是沒看見,還是看見了但沒心思拿,都代表著一個不好的寓意——那就是他對江落的**,已經大到無視這些東西了。

這很不妙,非常不妙。

惡鬼的**來得是如此的迅猛和說一不二,似乎對他來說,解決**甚至比自己的靈魂和心臟更為重要。江落眼皮直跳,多想揪著池尤的衣領再狠狠揍他一頓。

江落折磨了池尤一夜,將十八次的死亡一一還在惡鬼的身上,江落甚至玩得膩味。他將最為疼痛的幾種死亡方式留存,決定要用更能讓惡鬼記憶深刻的方法報複回去。

誰也沒有想到,池尤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對他起了反應。

江落並非沒有注意到池尤在逐漸恢複,但在他原本的設想中,池尤會被元天珠和石像心臟這兩個誘餌引誘,從而落入陷阱之中自食其果。但沒想到,惡鬼最終看中的誘餌,竟然變成了他自己。

一團鬱氣憋在心中,江落忍了半天,還是低罵一聲:“操。”

他將茶幾上的東西蓋住,陰著臉進了浴室,洗掉身上被池尤碰觸過的任何一個地方。等他走出浴室後,卻看到房間裡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江落,“……”

該來的都來了。

塞廖爾幾人還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模樣,身上穿著睡衣,髮絲淩亂如雞窩。沙發上坐著院長和其他幾位學校的老師,葉尋一行人則站在沙發周圍,一個單身公寓擠進來了十幾個人,空間頓時變得狹隘不已,氣氛也跟著無聲壓抑。

徐院長坐在沙發正中央,他板著臉,雙手拄著柺杖。不論是他還是其他人,臉色都不大好——尤其是在看過房間內的淩亂後。

東西砸碎一地,玻璃、瓷片蹦得到處都是,鮮血零星,牆面上、地板上,連浴室門邊的毯子都滴了幾滴。

一副激烈爭鬥過的模樣。

徐院長匆匆帶著人趕來後就看到這麼一副景象,他心裡一口老血差點氣得慪出來。等從宿管阿姨那裡得知江落大體無礙之後,他跳到嗓子裡的心這才落了回去。

宿管員給他們打電話時語無倫次,他們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孩子又殉情了。看到這幅場景後,徐院長心裡猛得一墜,知道這不是江落殉情,而是有外人侵入。

隻是自殺,還不會將現場弄成這幅樣子。

看到江落從浴室中出來的樣子後,徐院長便明白,這個外人必然就是池尤。

徐院長來得雖然急,但帶來的人都是知道江落和池尤那些事的人,並且都三番兩次被徐院長打點過,絕對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口。

也正是因為徐院長的保護,江落和池尤的小道訊息才隻在校內流傳,沒有到六大家族的耳朵裡。

除了老師,徐院長還讓江落的同學們一塊趕了過來,他隻是希望這些年輕人能勸一勸江落。

常言到事不過三,至少在徐院長這裡,江落的意外已經發生了第三次。人鬼之間的這些是是非非,越糾纏越是難分。徐院長與池尤有些交情,他自認池尤不是那等自私自利的人,而江落又是他看好的後輩,徐院長自然不想要他們倆一起陷得越來越深。

他可惜池尤,同情江落,可誰都知道,哪怕再相愛再遺憾,人鬼不能合。

徐院長早就想召來池尤的魂和他談一談這個問題了,奈何池尤的魂怎麼也召不到,徐院長便放棄了這個想法。他本以為江落拜了馮厲為師,池尤化作的厲鬼也會懼怕天師府的名頭,誰曾想竟然又發生了這種事。

讓徐院長心驚膽戰的是,這裡可是在學校!惡鬼怎麼會進入學校?!

“過來。”徐院長穩住心神,中氣十足道。

江落又在心裡罵了池尤好幾句,才規規矩矩地坐在了徐院長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徐院長道:“你這是又見到了池尤?”

江落誠實地點了點頭。

徐院長的手抖了抖,他摩挲著柺杖,和身旁的老師們面面相覷。

片刻後,徐院長收起驚愕,絮絮叨叨地教訓了江落一頓。

瞧江落不吭聲,他歎了口氣,故意嚴肅地道:“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起身,準備帶著幾位老師去查一查學校裡的風水格局是不是出了什麼缺漏。

聞人連將他送到門邊,徐院長憂心忡忡地對聞人連道:“你們多看著他,多勸勸他。這孩子實在太過癡情,要是池尤還在……我們畢竟是長輩,有些話說不出來,還得需要你們去說。”

聞人連凝重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您放心,這裡就交給我們吧。”

徐院長又歎了一口氣,“這事,還得告訴馮厲那小子……”

聞人連道:“院長,您不必告訴馮先生了。”

院長奇怪道:“怎麼說?”

聞人連壓低聲音道:“您不知道,先前在選秀節目上,池尤就和江落見了面。馮先生出門在外,不知道這些事。我已經聯絡過他,馮先生同我說,他會提前回來,應當就是這兩日的事情。等馮先生回來了,再和他說也不遲。”

徐院長覺得有道理,他摸著鬍子,這才放心離開。

聞人連看著他們的背影,收起笑容,掩下擔憂,轉身回了房間。

為了不讓馮厲遷怒江落,他特意說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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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池尤糾纏著江落不放,都如今看上去,他好像一語成讖了。

房內,江落被眾人圍在中心。

黑髮青年表情出神,他靠在沙發上,身上的浴袍係得結實,卻略顯大了一些,明顯是屬於池尤的浴袍。

他的黑髮半乾不乾,相比起這些,唇上和耳朵上的傷口更是曖昧不堪。牙印深深橫在上方,留下堪稱過分的痕跡。

而比這些更嚇人的,是江落一隻腳踝上握出來的鬼手印。

白如冷玉的肌膚上,青色的鬼手印可怖而陰森。

聞人連沉著臉看了這鬼手印片刻,關上了門。

塞廖爾困得快要站著睡著了,他努力睜開眼,昏昏欲睡道:“江,你怎麼來這裡了呀?”

他碧綠的眼睛艱難地朝著江落轉了轉,“你怎麼把自己嘴巴,咬破了?”

陸有一勒住塞廖爾的脖子,恨鐵不成鋼道:“你給我看清楚,那是自己咬的嗎?!”

聞人連剛升起幾分欣慰,就聽陸有一道:“那分明是不小心摔倒了,所以牙齒磕嘴唇上去了!”

死鬼看蠢蛋地看了陸有一一眼,他覺得陸有一說得不對。

最奇怪的是,他又在江落的身上聞到主人的味道了。隻是這個氣息卻有些不對,比往常微弱了一些。

主人不是去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了嗎?

死鬼莫名所以。

葛祝早已坐在江落身邊,伸手把著江落的脈搏,瞧瞧他有沒有內部虧損。

若是和鬼魂有了交合,那便是陰陽交彙,活人的陽氣可是會被鬼魂吸食的。

“咦?”但一摸上去,葛祝便覺得不對,他自言自語道,“奇怪,江落身體好著呢,沒虛。”

“難道池尤注意著這點,沒吸食江落的陽氣?”

卓仲秋冷笑一聲,手裡一個用力,被她從地上撿起來的電視遙控器就碎成了渣,“他要是真的注意到這點,就不會三番兩次來找江落了。”

聞人連走到江落身前坐下,沉默了一會,冷不丁道:“你們做了?”

聞人連曾經問過江落這個問題。

但當初,江落隻是回答說他和池尤在夢中做過而已,那便是春/夢,是不存在的虛假經曆。而現在,池尤一次又一次,分明是在現實中也和江落進行了親密之事。

這句話一問出來,屋內氣氛就靜了靜。

他們屏息凝神,等著江落的回話。

江落臉頰微紅,他昳麗的面容上染上了幾分夢幻似的色彩,輕聲細語道:“還沒有。”

氣氛頓時一鬆。

江落的餘光瞥過時鐘,現在才早上七點。

今天晚上,他該怎麼去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池尤說要今晚和我上床”——在剛剛被威脅過的現在,江落心裡的火氣還在劇烈燃燒著,這句話他現在還說不出口。

哪怕是演戲,他也怕自己會扭曲起一張臉。

江落正要找個藉口今晚將人聚集起來陪著自己熬上一夜,但聞人連卻好像和他心有靈犀一樣,瞬間站起身道:“祁野之前和我說過,他今晚請我們吃飯,順便去外面住一夜,如果我沒記錯,這兩天晚上市中心會有很好玩的百鬼遊行活動,我們也可以參加。”

他不容拒絕地詢問道:“江落,一起去吧?”

江落用力忍下唇角笑意,“沒問題。”

聞人連心底迫切地想要讓江落忘掉池尤,竭力想要撮合祁野和江落。他甚至恨不得下一秒鐘江落就能移情別戀,徹底將那隻心懷不軌的惡鬼拋之腦後。

他毫不耽擱時間,拿起手機就走了出去,準備給祁野打電話。

卓仲秋和葛祝對視一眼,將江落送回他的宿舍收拾東西。

葉尋幾個人走在他們身後,陸有一撓撓頭,小聲地問道:“葉尋,江落嘴巴上的痕跡是池尤咬的嗎?”

葉尋瞥了他一眼,“你這才反應過來?”

陸有一想不明白,“我隻是想不通池尤……他怎麼越來越過分了。”乾什麼咬人家嘴巴啊。

葉尋抱著小粉,冷淡地道:“我早就說過,人鬼殊途。仲秋說得很對,再好的人變成厲鬼之後也會變成另外一幅樣子,但池尤不去找害死他的仇人報仇,而是一次次對江落糾纏不休,陸有一,我坦白直說,我認為他想要害死江落。”

陸有一倏地一愣。

葉尋停下腳步,直直同他對視:“他想讓江落死,然後陪他做一對鬼鴛鴦。”

*

半晌後,陸有一苦笑著道:“你說得有道理。”

他握緊了拳,喃喃:“我絕不會讓池尤傷害江落的。”

初時他們保護江落,是因為不想要池尤犯錯。

但現在,他們隻是單單純純的,想要江落輕鬆快活地活下去。

他一直在努力,一直想要變強為池尤找出死亡真相,他有什麼錯?

自從池尤死了後,他們沒有見過一次化身成為惡鬼的池尤。

陸有一失望地想。

池尤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是說,他們從來沒瞭解過池尤?

*

江落回到宿舍裡,還沒坐下,卓仲秋和葛祝兩人就飛快地給他收拾好了一包行李。

他們生怕待在這裡會讓江落神思不屬,匆匆忙忙地就帶著江落出了學校,趕往酒店住處。

在出校門時,聞人連特地給了江落一個口罩,讓他遮住受傷的嘴唇,以免受風感染。

他們到達酒店後,祁野正在大廳等著他們。

不知道聞人連和祁野說了什麼,祁野今天竟然穿了一身西裝。西裝修身而高貴,將青年本就高挑的身形修飾得更加成熟。但祁野的俊臉上卻有些微紅的不自在,他眉眼好似不耐地挑著,一股青澀而蓬勃的氣息迎面撲來。

見到他的一瞬間,江落的腳步就微不可見的一頓。

因為祁野的這一身風格,明顯是池尤的穿衣風格。

該死的。

好好一個帥哥,學那變態的穿衣風格做什麼?

他身旁的聞人連不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自然沒有忽視到這一絲不對。他眼含笑意,暗自點頭,朝著祁野露出讚賞的目光。

江落果然喜歡這種類型的人。

祁野快步朝他們走來,目光飛速地從江落臉上掃過,“你們真夠慢的。”

“路上有些堵車。”聞人連解釋道。

祁野並不是真心抱怨,他隻是性格使然。這會不再多說,而是直接伸手,強勢地抓過江落拎在手裡的包,單手搭在肩上,側側頭,“走吧,房間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卓仲秋問道:“你付的錢嗎?我們回頭把錢轉給你。”

祁野剛想要說聲“算了”,就見大堂經理大步走了過來,對準陸有一笑出一臉菊花褶皺,“小老闆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

一行人默默地轉頭看著陸有一。

陸有一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害羞地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這家酒店好像也是我家開的。”

祁野:“……”

陸有一嘿嘿笑了兩聲,“我之後讓他們把錢給你退回來。”

“不用了。”祁野生硬地拒絕道。

因為陸有一的緣故,他們之前定的酒店房間硬生生地升了級。最好的那幾間房全部給了他們。

大堂經理一直將他們送到房間門口,給予他們溫暖如春風的服務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祁野悶悶地和江落站在最後,江落不曉得他為什麼不高興。正常人占便宜了,不用花錢就能住高級酒店不是應該歡欣雀躍嗎?

反正他的心情都因此好了不少。

“祁野,”江落裝作隨意地問道,“祁家還沒有找到元天珠嗎?”

祁野臉色一暗,“沒有。”

算上今天,距離丟失元天珠的日子已經過去四天了。

“其實我想不明白,”祁野情不自禁地低聲同江落抱怨道,“一個對我們家沒有用的珠子而已,丟了就丟了。我的父親也不準備給家裡人使用,他為什麼這麼著急?”

江落漫不經心道:“祁家到你這一輩,你的天賦很好,自然不需要元天珠。但其他人,比如你親戚家的兄弟姐妹,可並不一定不需要。”

“不,”祁野卻道,“我說的家裡,是祁家的每一個人。我父親不準備給他們使用元天珠,他準備將元天珠送出去,送給投靠祁家的附屬家族,或者對祁家忠心耿耿的學生弟子。”

嗯?

江落眼睛微眯,這就好玩了。

難不成祁家還真是捨己爲人的家族?自己人不用,反而將這種能提升靈體的元天珠拱手讓給別人?

他可不相信祁家真的會是這麼純善。

在他思索之間,祁野突然聲音一低,彆扭地道:“對了,你覺得我……今天怎麼樣?”

江落眉頭一抽,違揹著良心道:“還可以。”

祁野不受控製地挑起唇角,又努力壓了下去,他將手裡的包往江落手裡一塞,握拳抵在在唇邊,嗓子發癢似地咳了幾聲,“行了,你快去休息吧,聞人連和我說你大概一夜沒睡覺……真不知道你在乾什麼,竟然能一夜不睡,”他嘟囔了幾句,“你去補個回籠覺,等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叫你。”

前方聽到他們談話的卓仲秋回頭,接話道:“順便玩個遊戲,打牌、搓麻將,其他的也行,網吧也可以,今晚通宵。”

他們顯然也很擔心,擔心池尤今晚會再來找江落。

江落笑眯眯地點頭同意,他和卓仲秋碰了碰拳頭,回屋埋頭倒在床上補覺。

這一覺睡得不算安心,夢裡做了多個零零散散、古古怪怪的惡夢,江落最後喘息著醒來,滿頭大汗,被褥都被他浸濕了一塊印子。

江落緩了一會兒,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逐漸入秋的天氣,白晝變短,天邊昏沉了下來。

在江落醒來不久,外頭就有人敲門,“江落,醒了嗎?去吃飯了。”

江落起床去洗了把臉,戴上帽子拿著口罩走了出去,“好了。”

他們去吃的是火鍋。

十個人坐了兩桌,桌旁用垂下來的布簾形成一個半密閉的空間。店家將兩個桌子並在了一塊,兩個火鍋一左一右,也算是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江落調了調料回來,將吃的東西下入清湯鍋,但隨著天色越暗,時間越晚,他越發心不在焉起來。

江落罕見地有些焦躁起來。

這種焦躁,並非是害怕惡鬼,更像是一種……生怕惡鬼的威脅成真的不安。

說真的,即便江落會因為池尤對他生出了**而升起了一些隱秘而晦暗的得意。但他曾對池尤說的那些話完全是口嗨,他怎麼可能和惡鬼上床?

一旦被惡鬼咬上,他骨頭都不一定能剩得下來。

再說了。

他不無惡劣地想。

面對著池尤,他能有反應嗎?

池尤那副硬邦邦的身體,他能對著他提起興趣嗎?

江落一口接著一口地吃著飯,速度緩慢,瞧起來心事重重。分鐘轉動,坐在他旁邊的祁野偷瞄了他好幾眼,忍不住道:“你在想什麼?”

江落回過神,“嗯?”

祁野皺眉,“你是不是沒胃口?”

他從一旁拿過一罐醋,“來點醋開胃?”

一邊說著話,祁野的餘光一邊往死鬼身上看了一眼。

這個人怎麼總是在盯著江落?

他心裡不太舒服,稍稍抬起手臂擋住了死鬼的視線。

江落搖了搖頭,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到外頭有一道聲音低低含笑道:“晚上好,各位。”

所有人動作一僵,齊齊抬頭往門外看去。

一雙皮鞋停在門前,蒼白的手掀開布簾,露出站在門外的惡鬼。惡鬼猶如是個活人一般,優雅斯文。他身穿著整潔而修身的黑色西裝,袖口處的紅色寶石微閃。惡鬼雙眼漆黑,似笑非笑地從所有人身上一一掃過,在穿著和他極為相似的祁野身上停了幾秒之後,最後定格在了江落的身上。

“我來找你了,”惡鬼上前一步,領結上形如玫瑰的別針精緻而高雅,他從唇舌上吐出來的字,好像特地被含過一般的曖昧,“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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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暗自點頭,朝著祁野露出讚賞的目光。

江落果然喜歡這種類型的人。

祁野快步朝他們走來,目光飛速地從江落臉上掃過,“你們真夠慢的。”

“路上有些堵車。”聞人連解釋道。

祁野並不是真心抱怨,他隻是性格使然。這會不再多說,而是直接伸手,強勢地抓過江落拎在手裡的包,單手搭在肩上,側側頭,“走吧,房間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卓仲秋問道:“你付的錢嗎?我們回頭把錢轉給你。”

祁野剛想要說聲“算了”,就見大堂經理大步走了過來,對準陸有一笑出一臉菊花褶皺,“小老闆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

一行人默默地轉頭看著陸有一。

陸有一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害羞地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這家酒店好像也是我家開的。”

祁野:“……”

陸有一嘿嘿笑了兩聲,“我之後讓他們把錢給你退回來。”

“不用了。”祁野生硬地拒絕道。

因為陸有一的緣故,他們之前定的酒店房間硬生生地升了級。最好的那幾間房全部給了他們。

大堂經理一直將他們送到房間門口,給予他們溫暖如春風的服務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祁野悶悶地和江落站在最後,江落不曉得他為什麼不高興。正常人占便宜了,不用花錢就能住高級酒店不是應該歡欣雀躍嗎?

反正他的心情都因此好了不少。

“祁野,”江落裝作隨意地問道,“祁家還沒有找到元天珠嗎?”

祁野臉色一暗,“沒有。”

算上今天,距離丟失元天珠的日子已經過去四天了。

“其實我想不明白,”祁野情不自禁地低聲同江落抱怨道,“一個對我們家沒有用的珠子而已,丟了就丟了。我的父親也不準備給家裡人使用,他為什麼這麼著急?”

江落漫不經心道:“祁家到你這一輩,你的天賦很好,自然不需要元天珠。但其他人,比如你親戚家的兄弟姐妹,可並不一定不需要。”

“不,”祁野卻道,“我說的家裡,是祁家的每一個人。我父親不準備給他們使用元天珠,他準備將元天珠送出去,送給投靠祁家的附屬家族,或者對祁家忠心耿耿的學生弟子。”

嗯?

江落眼睛微眯,這就好玩了。

難不成祁家還真是捨己爲人的家族?自己人不用,反而將這種能提升靈體的元天珠拱手讓給別人?

他可不相信祁家真的會是這麼純善。

在他思索之間,祁野突然聲音一低,彆扭地道:“對了,你覺得我……今天怎麼樣?”

江落眉頭一抽,違揹著良心道:“還可以。”

祁野不受控製地挑起唇角,又努力壓了下去,他將手裡的包往江落手裡一塞,握拳抵在在唇邊,嗓子發癢似地咳了幾聲,“行了,你快去休息吧,聞人連和我說你大概一夜沒睡覺……真不知道你在乾什麼,竟然能一夜不睡,”他嘟囔了幾句,“你去補個回籠覺,等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叫你。”

前方聽到他們談話的卓仲秋回頭,接話道:“順便玩個遊戲,打牌、搓麻將,其他的也行,網吧也可以,今晚通宵。”

他們顯然也很擔心,擔心池尤今晚會再來找江落。

江落笑眯眯地點頭同意,他和卓仲秋碰了碰拳頭,回屋埋頭倒在床上補覺。

這一覺睡得不算安心,夢裡做了多個零零散散、古古怪怪的惡夢,江落最後喘息著醒來,滿頭大汗,被褥都被他浸濕了一塊印子。

江落緩了一會兒,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逐漸入秋的天氣,白晝變短,天邊昏沉了下來。

在江落醒來不久,外頭就有人敲門,“江落,醒了嗎?去吃飯了。”

江落起床去洗了把臉,戴上帽子拿著口罩走了出去,“好了。”

他們去吃的是火鍋。

十個人坐了兩桌,桌旁用垂下來的布簾形成一個半密閉的空間。店家將兩個桌子並在了一塊,兩個火鍋一左一右,也算是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江落調了調料回來,將吃的東西下入清湯鍋,但隨著天色越暗,時間越晚,他越發心不在焉起來。

江落罕見地有些焦躁起來。

這種焦躁,並非是害怕惡鬼,更像是一種……生怕惡鬼的威脅成真的不安。

說真的,即便江落會因為池尤對他生出了**而升起了一些隱秘而晦暗的得意。但他曾對池尤說的那些話完全是口嗨,他怎麼可能和惡鬼上床?

一旦被惡鬼咬上,他骨頭都不一定能剩得下來。

再說了。

他不無惡劣地想。

面對著池尤,他能有反應嗎?

池尤那副硬邦邦的身體,他能對著他提起興趣嗎?

江落一口接著一口地吃著飯,速度緩慢,瞧起來心事重重。分鐘轉動,坐在他旁邊的祁野偷瞄了他好幾眼,忍不住道:“你在想什麼?”

江落回過神,“嗯?”

祁野皺眉,“你是不是沒胃口?”

他從一旁拿過一罐醋,“來點醋開胃?”

一邊說著話,祁野的餘光一邊往死鬼身上看了一眼。

這個人怎麼總是在盯著江落?

他心裡不太舒服,稍稍抬起手臂擋住了死鬼的視線。

江落搖了搖頭,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到外頭有一道聲音低低含笑道:“晚上好,各位。”

所有人動作一僵,齊齊抬頭往門外看去。

一雙皮鞋停在門前,蒼白的手掀開布簾,露出站在門外的惡鬼。惡鬼猶如是個活人一般,優雅斯文。他身穿著整潔而修身的黑色西裝,袖口處的紅色寶石微閃。惡鬼雙眼漆黑,似笑非笑地從所有人身上一一掃過,在穿著和他極為相似的祁野身上停了幾秒之後,最後定格在了江落的身上。

“我來找你了,”惡鬼上前一步,領結上形如玫瑰的別針精緻而高雅,他從唇舌上吐出來的字,好像特地被含過一般的曖昧,“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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