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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把薄荊舟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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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把薄荊舟帶過來

火光映進沈晚瓷漆黑的瞳孔中,如同兩團熾烈的光點。

這一切都發生得很快,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

剛纔還一門心思想要弄死沈晚瓷的薑沂合此刻也懵了:“怎麼會這樣?我爸還在船上呢。”

她雖然畏懼薑五爺,但也知道自己現在衣食無憂的豪門生活全是因為他,他如果沒了,那自己以後要怎麼辦?

想到那些她曾經做過的事,薑沂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得罪過的人裡也有很多富家千金,隻不過家世沒有薑家好,就算被她欺負了也隻能忍氣吞聲,要是讓她們知道自己被薑家厭棄了……

遠處熊熊燃燒的火光中不時傳來爆炸聲,每一聲都震得她腦子嗡嗡的,但以薑沂合的腦子和手段,遇到這種事除了尖叫,完全想不出應對的辦法。

她轉身去抓薑二爺的衣袖,一邊拉拽一邊哭嚷:“二叔,你救救我爸,他還在船上呢。”

薑二爺正拿著對講機吩咐救援船趕緊過去救人,被薑沂合這一扯,差點連人帶對講機一起摔進海裡,陸烽急忙將人扶住,反手就將薑沂合扔進了海裡,“你要是再不安分點,我就讓你永遠呆在這海裡。”

他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

薑沂合不敢惹陸烽,隻能乖乖的呆在水裡,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盯著薑二爺:“二叔,你一定要把我爸救出來……”

一把冰冷的匕首橫在了她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在她的肌膚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沈晚瓷粗啞的聲音帶著控製不住的顫抖:“和你們的人聯絡,把薄荊舟帶過來,薑成文設計殺害我媽的事……我不追究了,我可以發誓,也可以保證書。”

“晚瓷……”薑二爺欲言又止,隻有同樣對沈安橋有著深厚感情的他才知道,沈晚瓷做出這個決定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但他也沒法勸,現在沒什麼比薄荊舟的命更重要。

沈晚瓷的目光直直的盯著薑沂合。

如果換作平時,薑沂合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羞辱她的機會,但是現在,自己的後盾生死不明,脖子上還橫著一把匕首,而這艘救生艇上全是沈晚瓷的後盾,她現在隻能夾著尾巴扮柔弱:“你……你別抖。”

她生怕沈晚瓷一個沒控製住,當場把自己割喉了。

到時候二叔肯定要做偽證維護沈晚瓷這個小賤人,陸烽是條狗,對二叔唯命是從,到時候把她的屍體往深海區一丟,那當真是給自己收屍的人都沒有。

“你說不說?”

薑成文既然還在乎錢,肯定就安排了後手,不可能乾出和人同歸於儘這種事,他想活,就不可能把薄荊舟弄死,得罪了薄家,別說是十噸黃金,就是一百噸,他也有命拿沒命花。

沈晚瓷手上用力,薑沂合的脖子又被拉出了一條血痕。

傷口沾了海水,痛得她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我不知道,我爸沒計劃這一環,我爸隻想拿到錢就出國,他連簽證都辦好了,是你們攔下他不讓他走的,”薑沂合看向薑二爺:“二叔,你知道我爸的性格的,他雖然手段狠,但怕死,不然也不會在你們把那個瘋女人剛一帶走,就狗急跳牆的把自己曝光出來了。”

有船過來接他們。

薑二爺握住沈晚瓷顫抖的手:“晚瓷,我們先上船,薑沂合先留著,薑五爺的那個秘書和她關係不一般,而且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沈晚瓷:“恩。”

她拉住從大船上垂落下來的繩子,咬著牙往上爬,這種防滑的麻繩,沒抓習慣的話,就是男人握著都覺得紮手,更何況還要靠雙臂的力量爬上去。

沈晚瓷一聲不吭的往上爬,一雙眼睛紅得厲害,手掌被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痛感順著神經末梢傳到心臟,撕心裂肺的劇痛讓她連喘息都帶著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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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上方朝著她伸來的手,一刻不停的往上爬,再快一點,哪怕隻是快一秒鐘,就能早一秒鐘去找薄荊舟。

沈晚瓷不敢去看那灼燒的大火,隔得這麼遠,她都能感受到火光炙烤在身上的滾燙,更不敢去想薄荊舟如今是什麼情況,她怕這一想,各種不好的念頭就會爭先恐後的往腦子裡湧,身上就泄了力,就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繩子了。

薑沂合是陸烽把繩子綁在她腰上,直接讓人拉上去的,剩下薑二爺和他,速度就快了。

等他們上了船,駛到事故船旁,火還沒完全滅。

誰都沒想到會突然著火,並且瞬間就發展成了熊熊大火,船上根本沒備那麼多滅火的工具,抽上來的海水剛捱到火,就被蒸發掉了。

面對這樣大的火勢,所有人都是有心無力,隻能儘力。

滾燙的溫度將沈晚瓷的臉烤得通紅,但她依舊站在那裡,雙手握著滾燙的扶手,眯著眼睛費力的看向那艘燃燒著的船。

船艙內部已經被燒空了,除了火,什麼都沒有。

薑二爺蹙著眉:“從看到火光到徹底燃起來,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正常情況下不可能燃得這麼快,除非事先潑了汽油,所以這不是意外,是早有準備的人為。”

“人在遇到危險時,會本能的規避危險,船上著了火,他們肯定會往海裡跳,但這期間我們一直看著,沒有一個人從船上跳下來,”他握住沈晚瓷的手,安慰道:“很可能這艘船在著火之前就已經空了。”

他怕沈晚瓷會想不開,鬨著要過去找人。

這話說完後好半晌,她才從喉嚨裡溢位來一個單音,但聲線啞得幾乎聽不清楚。

薑二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這種情況別人幫不上忙,除非自己想通,隻能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去船艙裡休息一會兒吧,等火滅了我叫你。”

接二連三的受打擊,如今薄荊舟又生死未卜,他擔心她熬不住。

沈晚瓷搖頭,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扭頭道:“薑成文不是說船上有監控,可以直接實時將畫面傳到雲端,發給警察嗎?你查一查他的賬號。”

第412章

不是他

薑二爺欲言又止,想說什麼,但對上沈晚瓷那雙亮得驚人的目光,他又將原本的話嚥了回去:“好,我立刻讓人去查。”

大火足足燃了四十分鐘才被撲滅,連接兩艘船的船板剛一搭好,沈晚瓷便要往那邊走。

這樣過去是很危險的,船隻在晃,人站在船板上也會跟著晃,一個不穩就會栽進海裡,火燒了那麼久,這會兒周圍的海水都是燙的。

薑二爺拉住她:“這會兒船上的溫度還沒完全降下來,再等等。”

沈晚瓷轉頭,目光從他的臉上落到他拉著自己的那隻手上,哪怕她什麼都沒說,但薑二爺也看懂了她的意思,他鬆開手:“讓陸烽陪你過去。”

船板很晃,站著根本沒辦法保持平衡,她隻能爬過去。

船上還在冒著煙,沈晚瓷的腳剛踩上甲板,就再也繃不住了,雙膝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沈小姐……”陸烽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沈晚瓷摸在鐵板上的手瞬間被燙出了好幾個水泡,她一點沒叫疼,順著陸烽拉她的力道站起來。

船已經被燒成了光架子,一眼望去,一目瞭然。

空氣裡浮動著海水蒸發後留下的水腥氣,還有燒焦後刺鼻的臭味,滾燙的溫度席捲著她的肌膚,此刻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明晃晃的照在海面上,湧動的海水如同一塊鑲嵌著珍珠的藍色絲綢,很是好看。

沈晚瓷去了船艙,四周的框架被燒成了黑漆漆的一片,最裡面的休息間裡躺著一具焦屍,大半個身體都被擋著,隻有腳露在外面,從骨架大小來看,是個男人。

陸烽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擋在了沈晚瓷面前,在他眼裡,女人都很麻煩,見到這種場景除了會尖叫,就是會暈倒,什麼忙都幫不上不說,還要製造麻煩。

這船被燒得就剩下個鐵架子,到處都是滾燙的,沈晚瓷真要暈倒了,他就隻能將人抱著了。

想想就麻煩。

沈晚瓷撥開他,邁著步子,緩緩的朝著那具屍體走過去,她走的很慢,呼吸粗重,心跳劇烈得彷彿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被海水濕透的衣服已經乾得差不多了,但這會兒又別汗濕透了,黏答答的貼在身上。

陸烽拉住她:“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

沈晚瓷拒絕的很堅決:“不,如果不是他,我不會有什麼誇張的反應拖你後腿……”

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失聲了,費力的嚥了好幾下喉嚨,才終於能說出話來,隻是聲音澀得厲害,粗噶難聽:“如果是他,他肯定希望第一眼見到的人是我。”

陸烽:“……”

他想象了一下他的父母,雖然自己那時候年紀小,但還是隱約有點印象,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都在吵,次次都是為了錢。

那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夫妻,更像是殺父仇人。

走得近了,那人的全貌也露出來了,整整燒了四十分鐘,都已經成焦炭了。

沈晚瓷隻看了一眼就轉過了身:“不是薄荊舟。”

陸烽一臉認真的盯著看了一會兒,有點好奇:“你怎麼確定不是薄總?”

“……太醜了。”

“……”

陸烽心裡剛升起來的那點兒改觀瞬間就消失無蹤,他就不該對女人抱有希望,燒焦的人不都是這樣?還能有燒得很好看的?又不是燒工藝品。

他幾步跟上已經快要走出船艙的沈晚瓷,“的確不是薄總,根據身高比例的推算,這人應該是二爺。”

沈晚瓷沒吭聲,一路走得非快。

知道不是薄總,難道不該喜極而泣嗎?

正當陸烽懷疑她是不是沒聽到自己的話時,就聽到‘哇’的一聲,沈晚瓷站在甲板邊緣,彎下腰,吐了。

薑二爺已經帶人搜完一樓了,下面也有兩具屍體。

薑二爺給沈晚瓷遞了張紙巾,又開了瓶水遞給她:“屍體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了,等警察帶回去驗明DNA才能最終確定身份,打撈隊也已經在附近海域打撈了,這裡讓陸烽守著,我們先上去,吃點東西,換身衣服,也給他們帶點換洗的衣服上來。”

沈晚瓷看了眼忙碌的眾人,“恩。”

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話想要勸她的薑二爺:“……”

要是沈晚瓷崩潰得大哭大鬨,他反而放心些,但她這麼理智,又這麼聽話,他反而不放心了,“晚瓷,你要是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別憋著。”

“他好好的,我為什麼要難受?薑二爺想要錢,我去給他籌,不就是十噸黃金嗎?我去找,”她用力的搓著手指,手指上的水泡被搓爆了,又被她暴力搓揉過,很快就血肉模糊得一片了:“等上岸我就給悅織打電話,讓她幫我多接幾個私活,之前香香還說有幾個房地產公司的老闆想請我當設計師,我一定能湊得出來。”

“晚瓷,”薑二爺看著她被折騰得慘不忍睹的手,一把攥住,想要訓斥,但終究還是忍不下心:“既然要湊錢,那就好好保護你的手,手傷了,怎麼接活?”

回去的路上,沈晚瓷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不說話、也沒哭,像尊沒有生命力的石雕娃娃。

薑二爺想安慰她,但那些乾巴巴的安慰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虛偽,又怎麼說服沈晚瓷。

上了岸。

在路邊的小餐館隨便點了幾份菜,沈晚瓷根本不需要他勸,端起碗就吃,也不挑食,夾到什麼吃什麼。

她得吃飽了,才能繼續去找薄荊舟。

薑二爺眼眶微熱,剛要叫她慢點,車子旁突然傳來了巨大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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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裡,女人都很麻煩,見到這種場景除了會尖叫,就是會暈倒,什麼忙都幫不上不說,還要製造麻煩。

這船被燒得就剩下個鐵架子,到處都是滾燙的,沈晚瓷真要暈倒了,他就隻能將人抱著了。

想想就麻煩。

沈晚瓷撥開他,邁著步子,緩緩的朝著那具屍體走過去,她走的很慢,呼吸粗重,心跳劇烈得彷彿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被海水濕透的衣服已經乾得差不多了,但這會兒又別汗濕透了,黏答答的貼在身上。

陸烽拉住她:“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

沈晚瓷拒絕的很堅決:“不,如果不是他,我不會有什麼誇張的反應拖你後腿……”

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失聲了,費力的嚥了好幾下喉嚨,才終於能說出話來,隻是聲音澀得厲害,粗噶難聽:“如果是他,他肯定希望第一眼見到的人是我。”

陸烽:“……”

他想象了一下他的父母,雖然自己那時候年紀小,但還是隱約有點印象,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都在吵,次次都是為了錢。

那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夫妻,更像是殺父仇人。

走得近了,那人的全貌也露出來了,整整燒了四十分鐘,都已經成焦炭了。

沈晚瓷隻看了一眼就轉過了身:“不是薄荊舟。”

陸烽一臉認真的盯著看了一會兒,有點好奇:“你怎麼確定不是薄總?”

“……太醜了。”

“……”

陸烽心裡剛升起來的那點兒改觀瞬間就消失無蹤,他就不該對女人抱有希望,燒焦的人不都是這樣?還能有燒得很好看的?又不是燒工藝品。

他幾步跟上已經快要走出船艙的沈晚瓷,“的確不是薄總,根據身高比例的推算,這人應該是二爺。”

沈晚瓷沒吭聲,一路走得非快。

知道不是薄總,難道不該喜極而泣嗎?

正當陸烽懷疑她是不是沒聽到自己的話時,就聽到‘哇’的一聲,沈晚瓷站在甲板邊緣,彎下腰,吐了。

薑二爺已經帶人搜完一樓了,下面也有兩具屍體。

薑二爺給沈晚瓷遞了張紙巾,又開了瓶水遞給她:“屍體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了,等警察帶回去驗明DNA才能最終確定身份,打撈隊也已經在附近海域打撈了,這裡讓陸烽守著,我們先上去,吃點東西,換身衣服,也給他們帶點換洗的衣服上來。”

沈晚瓷看了眼忙碌的眾人,“恩。”

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話想要勸她的薑二爺:“……”

要是沈晚瓷崩潰得大哭大鬨,他反而放心些,但她這麼理智,又這麼聽話,他反而不放心了,“晚瓷,你要是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別憋著。”

“他好好的,我為什麼要難受?薑二爺想要錢,我去給他籌,不就是十噸黃金嗎?我去找,”她用力的搓著手指,手指上的水泡被搓爆了,又被她暴力搓揉過,很快就血肉模糊得一片了:“等上岸我就給悅織打電話,讓她幫我多接幾個私活,之前香香還說有幾個房地產公司的老闆想請我當設計師,我一定能湊得出來。”

“晚瓷,”薑二爺看著她被折騰得慘不忍睹的手,一把攥住,想要訓斥,但終究還是忍不下心:“既然要湊錢,那就好好保護你的手,手傷了,怎麼接活?”

回去的路上,沈晚瓷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不說話、也沒哭,像尊沒有生命力的石雕娃娃。

薑二爺想安慰她,但那些乾巴巴的安慰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虛偽,又怎麼說服沈晚瓷。

上了岸。

在路邊的小餐館隨便點了幾份菜,沈晚瓷根本不需要他勸,端起碗就吃,也不挑食,夾到什麼吃什麼。

她得吃飽了,才能繼續去找薄荊舟。

薑二爺眼眶微熱,剛要叫她慢點,車子旁突然傳來了巨大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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