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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將軍,夫人她來自鄕下
  4.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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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七薑出門了。

照規矩,任何人出門都要向家裡告知,女眷更是不得隨意離開,大宅院裡的夫人小姐們,往往不如丫鬟婆子活得自在。

可新娘子就這麼出去了,全然不把當家的祖母和嬸母放在眼裡,展懷遷先頭在沁和堂又是下跪、又是告罪,都白折騰了。

上官清服侍姑祖母吞下兩粒清心丸,為她輕撫背脊順氣,勸說道:“姑祖母,您別動氣,慢慢來,二哥哥最是孝敬您的。”

老太太睜開眼,看著她問:“你心裡若還想他,就與我明說,別等我張羅了何家,你還記掛著你的二哥哥。”

上官清垂眸道:“清兒誰也不想,姑祖母安排的,就是清兒最好的姻緣。”

老太太說:“我倒也樂意你等一等,去了何家雖富貴,終究是他人的地盤,那家裡的女人不好對付,可在這裡,如今我說了算,往後就是你說了算。”

上官清欠身道:“姑祖母養育提拔之恩,清兒必定用一生來儘心服侍您。”

此刻,秀景苑裡,四夫人喝了一碗蓮心茶,歪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這幾日鬨得她心火旺盛,萬萬沒想到,展敬忠竟找了這麼一個不上檯面的兒媳婦。

“虧他還是當朝太師,不嫌丟人……”四夫人啐了一口,睜開眼,便見兒媳婦端著茶水進來,不禁怒道,“才喝了蓮心茶,你又送哪門子的茶水,要淹死我嗎?”

韓子淑忙後退幾步:“媳婦這就拿下去。”

“回來。”四夫人想了想,叫住兒媳婦問,“你和新娘子,能說得上話嗎?”

子淑應道:“媳婦不明白母親的意思。”

四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命她放下茶盤,召到跟前說:“老太太那頭恨新娘子,且有鬨的,可我們不能輕易撕破臉皮。你這個當嫂嫂的,沒事多走動走動,摸一摸新娘子的脾氣,老太太跟前我雖不能護著你,可關起門來咱們得有個算計。大房終於有了兒媳婦,哪天大老爺真要收回當家大權,我們就該被掃地出門了,你要為了懷逍想想。”

子淑不敢說不,嘴上答應著,心裡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若非要她表態,這幾日弟妹鬨騰的每件事,都叫她痛快極了,佩服極了。

“既然大房已經娶了兒媳婦,咱們就不必再顧忌什麼,給懷逍納妾的事,春裡必須定下。”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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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懷逍……”

四夫人嫌惡地看了眼兒媳的肚皮,心火又冒起來,恨道:“我養隻母雞還能下蛋呢,納妾的事懷逍若還同我鬨,我就先打你,生孩子沒本事,狐媚男人倒是一等一的,我真是瞎了眼。”

子淑默默忍受,退下後將茶盤交給婢女,便匆匆回房,生怕叫人看見她眼裡的淚。

這會兒功夫,太師府的馬車已經到了皇城附近,福寶前去等候,一會兒就把公子引過來。

直接出門這事兒,是七薑做的主,她想展懷遷若不願帶她去見母親,就順路去找一找能去西北的商隊,好替她把東西捎回去。

自然,展懷遷要是願意帶她去,那就去把該做的事做好,不論如何,她是明媒正娶來的新娘,兒媳婦見一見家婆是起碼的道理。

對此,張嬤嬤和映春都好奇極了,百無聊賴的等候中,映春終於忍不住問:“少夫人,若是大夫人也要您每天去惜園請安,您去不去呀。”

七薑靠在視窗,懶懶地說:“當然不去,我不是說了,誰我也不請安。”

張嬤嬤問:“那這會兒?”

七薑看向她們,反是奇怪:“總要見一面,行個禮,不應該嗎?”

“可是……”張嬤嬤和映春異口同聲,但又不敢問,怕惹毛了小祖宗一會兒又不乾了。

好在聽見了福寶的聲音,掀起簾子,二公子果然來了。

張嬤嬤和映春立時下馬車,七薑探出身子說:“我隨你一起去見大夫人,你要不樂意,我就自己辦事去了。”

展懷遷微微蹙眉,說:“她是我的母親。”

七薑點頭:“我知道。”

展懷遷冷靜下來,和氣地說:“我想,你應該稱呼她為母親。”

七薑毫不猶豫地回答:“等見過你的母親,她若希望我也稱呼母親,我可以改。”

“先上路吧,時辰不早了……”張嬤嬤連忙打圓場,她是真不敢惹小祖宗。

話說回來,這倆孩子在一塊兒,怎麼沒半點夫妻相,說客氣吧不見得,說不客氣吧,也沒吵起來。

嬤嬤心裡慌得很,總覺著新娘子這脾氣,他們家哥兒不能喜歡,這要不喜歡,往後日子還怎麼過。

不論如何,一行人還是到了郊外惜園,此處方圓幾裡都是太師府的地界,閒雜之人不得擅入,往深處纔是大夫人住的園子,清靜得很。

梁嬤嬤早早迎出來,見了二公子好不歡喜,對七薑也很客氣,過了中門,她進去通報,留下小夫妻和張嬤嬤幾人在此等候。

偌大的園子,靜得彷彿沒有人跡,七薑覺著背後寒森森的,忍不住說:“原來你見自己的母親,也要通報的?”

展懷遷說:“這是禮數。”

七薑心裡苦笑,哪門子滅天倫的禮數,親生母子相見,中間還隔了十七八張傳話的嘴巴。

展懷遷低頭看過來,才發現妻子不似之前相見時滿身金玉的打扮,髮髻變得輕盈,隻有兩支簪子,一併耳墜、項鍊都沒有,連身上的衣裙,都換了尋常顏色,不是那耀眼張揚的喜服。

“初次來見我母親,你怎麼換了這樣素淨的衣裳?”

“素淨嗎,你見過哪座庵裡的姑子這樣打扮?”

展懷遷被說得噎住,的確,隻不過不再華麗富貴,並沒有其他不妥之處。

張嬤嬤立在七薑身後,悄悄衝哥兒擺手使眼色,就差開口說“別惹她”了。

可惜展懷遷沒有會意,繼續道:“說到禮數,我見了祖母,據說你不願晨昏定省,不願向長輩請安,也不讓弟弟妹妹來向你請安。”

七薑點頭:“送到西北的聖旨,隻讓我嫁給你,我嫁來了,聖旨上並沒有讓我向你家長輩請安。”

展懷遷從沒聽過這麼新奇的話,下意識地說:“向長輩請安,是人倫之道,難道你在家中,也不向嶽父嶽母請安嗎?”

“嶽父嶽母……”七薑卻笑了,“從沒見過面的人,你倒是叫得很順口。”

展懷遷忍著脾氣說:“你對我們的親事,很不滿?”

七薑看著前方,冷冷地說:“難道你很滿意嗎,我好歹還一個人拜了堂呢,你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被強娶一個妻子?”

展懷遷說:“拜堂的事……我們可以再拜一次,實在對不住。”

還想拜堂?七薑差點就要罵人了,既然見了面,有些話就能敞開說,她正色道:“我不想和你再拜一次堂,倘若二公子能給我一張和離書,再不濟休書也行,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張嬤嬤嚇得幾乎要厥過去,身旁的映春則驚呼:“大、大夫人……”

眾人看過去,雍容端莊的婦人已經站在門下,正是展懷遷的母親何氏,不知幾時到的,也不知方纔小兩口說的話,她聽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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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嬤嬤早早迎出來,見了二公子好不歡喜,對七薑也很客氣,過了中門,她進去通報,留下小夫妻和張嬤嬤幾人在此等候。

偌大的園子,靜得彷彿沒有人跡,七薑覺著背後寒森森的,忍不住說:“原來你見自己的母親,也要通報的?”

展懷遷說:“這是禮數。”

七薑心裡苦笑,哪門子滅天倫的禮數,親生母子相見,中間還隔了十七八張傳話的嘴巴。

展懷遷低頭看過來,才發現妻子不似之前相見時滿身金玉的打扮,髮髻變得輕盈,隻有兩支簪子,一併耳墜、項鍊都沒有,連身上的衣裙,都換了尋常顏色,不是那耀眼張揚的喜服。

“初次來見我母親,你怎麼換了這樣素淨的衣裳?”

“素淨嗎,你見過哪座庵裡的姑子這樣打扮?”

展懷遷被說得噎住,的確,隻不過不再華麗富貴,並沒有其他不妥之處。

張嬤嬤立在七薑身後,悄悄衝哥兒擺手使眼色,就差開口說“別惹她”了。

可惜展懷遷沒有會意,繼續道:“說到禮數,我見了祖母,據說你不願晨昏定省,不願向長輩請安,也不讓弟弟妹妹來向你請安。”

七薑點頭:“送到西北的聖旨,隻讓我嫁給你,我嫁來了,聖旨上並沒有讓我向你家長輩請安。”

展懷遷從沒聽過這麼新奇的話,下意識地說:“向長輩請安,是人倫之道,難道你在家中,也不向嶽父嶽母請安嗎?”

“嶽父嶽母……”七薑卻笑了,“從沒見過面的人,你倒是叫得很順口。”

展懷遷忍著脾氣說:“你對我們的親事,很不滿?”

七薑看著前方,冷冷地說:“難道你很滿意嗎,我好歹還一個人拜了堂呢,你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被強娶一個妻子?”

展懷遷說:“拜堂的事……我們可以再拜一次,實在對不住。”

還想拜堂?七薑差點就要罵人了,既然見了面,有些話就能敞開說,她正色道:“我不想和你再拜一次堂,倘若二公子能給我一張和離書,再不濟休書也行,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張嬤嬤嚇得幾乎要厥過去,身旁的映春則驚呼:“大、大夫人……”

眾人看過去,雍容端莊的婦人已經站在門下,正是展懷遷的母親何氏,不知幾時到的,也不知方纔小兩口說的話,她聽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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