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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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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延?

知道是他來,女青心中也隱隱明白是為了何事了。

他應當是來送藥的。

她應了一聲好,又道:“將軍請稍等。”

說完她便起身去將房門給栓緊了,而後這才折身回去打開了窗戶。

她隱在窗後,輕言細語:

“小女見過將軍,不知將軍前來所為何事?”

見她如此小心翼翼,符延不禁也放柔了聲音。

“其實我並非將軍,隻是殿下帳中的隨行軍醫。今夜前來敲窗,實在是冒犯。不過我卻是奉殿下之命給杜娘子送藥來的,你既是采藥女,想必也聽說過紅花這一味藥。”

一窗之隔,女青點了點頭:“我知曉的,勞煩將、勞煩先生了。”

“杜娘子言重。”話畢,一個黑漆漆的水囊便被符延從窗戶遞了進來。

等女青將水囊接住,符延又道:“還有一物,請杜娘子拿好。”

“這是什麼?”盯著符延手中的布包,女青並未伸手去接。

符延便解釋道:“今日之事,其實是有原因的。隻是事關殿下,關係重大,我不便透露許多。這包內,是殿下給予杜娘子的補償,還請杜娘子收下。”

“補償……”女青輕輕呢喃著這兩個字,險些又要落淚。

今日在山上,她反抗不了,也反抗不得。

阿父被胡人抓走,她求魏軍首領救阿父,魏軍首領根本不管不顧;她求石祿將軍,石祿卻說落入胡人手中凶多吉少,隻叫她等著。

但等她求平王殿下時,他直接就下令叫手下大將親自去把胡人剁了,把她阿父活著帶回來。

而救阿父的代價,就是她的身體。

甚至就連她自己的命,也是為他們所救。

想到這些,女青有些哽咽,緩緩將那布包推了回去。

“在山中,殿下救了我與阿父的性命,我雖……但卻早已經兩清,不敢再受殿下的饋贈,還請先生收回。至於這藥,我會喝下。”

“那好吧,”此女子雖看似柔弱,但心中卻有自己的主意,符延不免高看她一眼,“那我便將此物帶回,等杜娘子喝完藥,水囊還我便是。”

“好,符先生稍候。”

可女青纔將水囊上的塞子拔出,外頭就傳來了動靜。

那是父母、甚至還有姚家伯母說話的聲音。

可是姚家伯母怎麼會來這裡?

女青立刻又將塞子塞上,對窗戶外頭的人說:

“對不住了符先生,我、我阿父阿母回來了,麻煩您先回去吧,這藥我是一定會喝完的。”

女青說完,也來不及等符延答應,手忙腳亂就將窗戶給關上了。

沒親眼看到她喝藥,符延自然是不會離開的,他朝一邊走了兩步,藉助牆壁藏匿了自己的身形。

聽到外面的動靜,家裡其他人也都迎了出去。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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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趕緊打開房門走到了院中。

雖不知道姚家伯母為何要來家中,但女青料想著阿父阿母的心情定然如她一般憂愁難過。

可現在一看,父母與姚家伯母面上竟都帶著笑,且那笑容看起來還是真心實意。

但事情怎會如此呢?

然而不等女青揣摩,李氏就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青青,姚家夫人有話要與你說,我們去你的房間。”

女青一臉的疑惑:“可是阿母……”

李氏握了握女兒的手,眼中滿是疼惜:“阿母知道你想問什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你先隨我去迎人。”

女青點點頭,隨母親一起將姚家夫人迎進了自己的閨房。

等關上房門後,姚家夫人立刻轉身握住了女青的雙手。

“我可憐的青青,竟遭遇了這樣的事情,那些該死的胡人死不足惜,死後也應當下十八層地獄受那剝皮油炸之苦。但是青青,這不是你的錯,你千萬不要因此而感到羞愧不堪。”

女青垂著頭,雖不是被胡人所……但她也不想解釋了。

她喉頭泛酸:“謝謝伯母關懷,青青銘記於心。隻是今生與二郎恐怕是有緣無分了。”

“青青怎會這樣想?我已經知道上門退婚是你的意思了,但你伯父與我已經同你父母說清楚。這門婚事,我們不退。”

女青驚訝抬頭,眸中含著淚光:“可是……”

“傻孩子,沒有什麼好可是的。伯母方纔不是說了嗎,這不是你的錯。況且,這也是二郎的意思,他不願與你退婚。

你與二郎青梅竹馬,出了事你不顧自己名節首先便想到來我家退親,你如此重情重義,我家二郎又何嘗不是。

自你十四歲時便與二郎定親,二郎的病反反覆覆,一直叫你耽擱到十六歲,我們亦不曾聽到你有半句怨言。

如今我們又怎會因為胡人犯下的罪過就棄你於不顧?我姚家不是那樣的人。

還有七日,你便將成為我們姚家的新婦。這段時間你隻管在家裡將養,隻待七日後我家二郎騎著高頭大馬風風光光將你迎娶過門。”

“伯母……”姚家夫人的一席話令女青淚流滿面,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含淚看向了一旁的母親。

李氏衝她點點頭:“阿母知道你也捨不得這段姻緣,你就應下吧,二郎定會好好待你的。”

女青點頭,隨即向姚家夫人拜了拜:“承蒙二郎不棄。婚後女青定會敬愛二郎,與二郎一同孝順雙親。”

“好,”姚家夫人不住點頭,“如此甚好,甚好。那你今夜就好好休息,別再去想那些令你不愉快的事情了。

你放心,等你嫁過去,我們姚家亦不會有一人提及此事。二郎還在家中等我訊息,我這便回去了。你們留步。”

姚家夫人說完,也不顧李氏的挽留,匆匆就出了院門。

李氏見了,立刻叫來長子:“槐實,你快送送姚家伯母,天太黑了她一人回家我不放心。”

“知道了阿母,兒子這就去。”

見長子很快追了上去,李氏這才放下心來。

轉身李氏又與女兒說話:“青青,這是好事,怎麼你還是愁眉不展?”

女青搖搖頭,那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輕易忘掉,但她已經不想再提。

隻是問道:“阿母,天這麼晚了,姚家伯母怎麼是一個人過來的。還有,阿母方纔去姚家可有見到二郎?”

李氏搖頭:“不曾。說是受了些風寒,不便出來見客。”

女青微微蹙眉:“那我的事,是姚家伯母告知與他的嗎?他可有帶話給我?”

“也不曾。我與你阿父隻顧著談你們的婚事,倒是忘了關懷二郎幾句了。”

女青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那我托阿母帶過去的鐲子呢?”

那鐲子是定親那年姚家二郎送給她的信物,這次退婚,她特意讓父母帶著那信物過去了。

不料李氏聽後卻是驚呼了一聲:“糟糕,我過去的時候把鐲子交給了你姚家伯母,她說要去找二郎商議,回來就說不願退婚,卻是忘了將鐲子還我。哎呀,是阿母疏忽了。”

女青不願見母親自責,連忙開口:“阿母,隻是一個鐲子,待到婚後我再找二郎取回來便是了。”

“也好,等嫁過去,你們便自成一家了,再找他要回來就是。對了,阿母一會兒會去替你熬一碗避子藥,喝了便、便不會有孕。不過這藥也不能全然保證不會成孕。”

雖然覺得難以啟齒,但李氏還是壓低了聲音說:

“因此等你嫁過去後,也先不要與二郎圓房。如果阿母沒記錯的話,再有十來日你的葵水就要來了。葵水來了那便是無事了。”

“嗯。”女青點頭,“女兒記住了。”

“那等你哥哥回來我們就吃飯,你先回房去把眼睛擦擦,別叫弟弟妹妹們看見了。”

“好!”女青早想回房了,剛纔母親提到藥的時候她才忽然想起符延可能還躲在窗後、而他也早就帶了藥來。

她立刻轉身進屋,將房門插好後迅速打開了窗戶。

符延聽到了她的動靜,但又不想嚇到她,先是向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距離然後纔出現在她面前。

“杜娘子,恭喜了,祝你日後萬事皆勝意。”

女青勉強笑了下:“先生都聽見了,小女謝過先生的祝願。我這就喝藥。”

說完她便拿出水囊,快速將裡面的藥汁飲儘。

符延拿回水囊後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杜家。

一時間屋內就隻剩女青一人呆愣愣地坐在床上。

她在想,今日出了這樣的事二郎竟然也沒有出現,也不知他是病重還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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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匆匆就出了院門。

李氏見了,立刻叫來長子:“槐實,你快送送姚家伯母,天太黑了她一人回家我不放心。”

“知道了阿母,兒子這就去。”

見長子很快追了上去,李氏這才放下心來。

轉身李氏又與女兒說話:“青青,這是好事,怎麼你還是愁眉不展?”

女青搖搖頭,那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輕易忘掉,但她已經不想再提。

隻是問道:“阿母,天這麼晚了,姚家伯母怎麼是一個人過來的。還有,阿母方纔去姚家可有見到二郎?”

李氏搖頭:“不曾。說是受了些風寒,不便出來見客。”

女青微微蹙眉:“那我的事,是姚家伯母告知與他的嗎?他可有帶話給我?”

“也不曾。我與你阿父隻顧著談你們的婚事,倒是忘了關懷二郎幾句了。”

女青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那我托阿母帶過去的鐲子呢?”

那鐲子是定親那年姚家二郎送給她的信物,這次退婚,她特意讓父母帶著那信物過去了。

不料李氏聽後卻是驚呼了一聲:“糟糕,我過去的時候把鐲子交給了你姚家伯母,她說要去找二郎商議,回來就說不願退婚,卻是忘了將鐲子還我。哎呀,是阿母疏忽了。”

女青不願見母親自責,連忙開口:“阿母,隻是一個鐲子,待到婚後我再找二郎取回來便是了。”

“也好,等嫁過去,你們便自成一家了,再找他要回來就是。對了,阿母一會兒會去替你熬一碗避子藥,喝了便、便不會有孕。不過這藥也不能全然保證不會成孕。”

雖然覺得難以啟齒,但李氏還是壓低了聲音說:

“因此等你嫁過去後,也先不要與二郎圓房。如果阿母沒記錯的話,再有十來日你的葵水就要來了。葵水來了那便是無事了。”

“嗯。”女青點頭,“女兒記住了。”

“那等你哥哥回來我們就吃飯,你先回房去把眼睛擦擦,別叫弟弟妹妹們看見了。”

“好!”女青早想回房了,剛纔母親提到藥的時候她才忽然想起符延可能還躲在窗後、而他也早就帶了藥來。

她立刻轉身進屋,將房門插好後迅速打開了窗戶。

符延聽到了她的動靜,但又不想嚇到她,先是向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距離然後纔出現在她面前。

“杜娘子,恭喜了,祝你日後萬事皆勝意。”

女青勉強笑了下:“先生都聽見了,小女謝過先生的祝願。我這就喝藥。”

說完她便拿出水囊,快速將裡面的藥汁飲儘。

符延拿回水囊後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杜家。

一時間屋內就隻剩女青一人呆愣愣地坐在床上。

她在想,今日出了這樣的事二郎竟然也沒有出現,也不知他是病重還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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