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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末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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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賊弟弟用沒有眼睛的黑色眼眶掃了所有人一圈,突然抬起頭,似乎感應到了碎鏡片的所在,追著已經跑了老遠的杜三鸚的方向去了。

整個車都被盜賊弟弟奔跑的步伐震得蹦蹦作響,跟要散架了似的。

劉懷緩緩鬆了一口氣,他以為又要像之前那樣對戰呢,想到這裡他苦笑一場,他可不想再砍牧四誠的手第三次逼他狂暴了,牧四誠這個被砍的沒有心理陰影,他這個砍人的都快要有心理陰影了。

張傀似有所覺地看向白柳:“你是特意讓杜三鸚把碎鏡片掛在外面的引誘盜賊弟弟?你早就知道了這一站也會有盜賊弟弟,讓杜三鸚把他引走?”

”對。“白柳點頭,“我上一個站發現了這些怪物不是每個站是新的,而是有從上一個站台跟著過來的。”

張傀問:“你怎麼發現的?”

白柳掀開眼皮:“因為這些爆裂乘客的數量每一個站台都在增多,並且有我們攻擊過的。”

張傀反應過來了,這次湧入的乘客數量的確比上一個站還有多,但這樣增多的怪物就會進一步增加玩家偷盜碎鏡片的和逃生的難度,難怪白柳要讓杜三鸚引走盜賊弟弟,不然盜賊弟弟和增多的乘客一起湧入,他們還真招架不住。

但無論是偷盜盜賊弟弟心口碎鏡片的玩家,還是引開盜賊弟弟的玩家,存活率都不可能太高,張傀臉色越發黑沉——難怪之前所有的玩家都全滅了,這個遊戲真是夠噁心人的,盜賊弟弟出現後還剩七個站,這個遊戲一共七個玩家,七個玩家七個站,恰好一個站就死一個玩家,最後一站死完……

但在白柳手下,居然到了第四個站,居然都還一個玩家都沒死,上一站的牧四誠一隻腳都踏進鬼門關了都被拉回來了,這一站的杜三鸚……

嘖。

張傀打量著白柳,這傢夥真的很會動腦子和用人。

杜三鸚這人乾啥啥不行,但是死亡的可能性和被人搶走東西的可能性都很小,用他吊著盜賊弟弟,是最好不過的選項,但是——

“你就不擔心杜三鸚不想引誘盜賊弟弟了,把碎鏡片收進係統揹包裡怎麼辦?”張傀眯著眼睛問道,“這事兒很危險,你怎麼確保杜三鸚不會臨陣脫逃?他要是臨陣脫逃了,盜賊弟弟折返過來攻擊我們,我們就都危險了。”

白柳回答:“我和他處於合作關係。”

張傀懂了,他有點驚:“杜三鸚可是幸運值百分百,他居然都會著你的道被你控製?!”

他當初試著控製杜三鸚好多次,傀儡絲連杜三鸚的邊都挨不著!都會被莫名其妙打斷!

杜三鸚還有一件很有名的道具叫做【放控製外套】,任何控製技能都無法穿透這件外套,這也是張傀直接放棄控製杜三鸚的原因之一。

白柳聳了聳肩,他微笑:“或許對杜三鸚他這樣的玩家來說,被我控製就是一種很幸運的表現呢?”

張傀默默地看著一路被盜賊弟弟攆的哭爹喊娘雞飛狗跳的杜三鸚:“……”

行叭,你說這是杜三鸚的小幸運就是吧。

這次收割鏡片的總體過程非常順利,除了杜三鸚有一句臟話要說,其餘人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輕鬆心情就過了,很容易就找全了40個碎片,但因為無法躲避乘客身上的火焰灼燒傷害,負責找碎片的劉懷和牧四誠生命值分別下降了二十。

“用了繃帶之類的防禦性道具也無法降低火焰傷害。”牧四誠的衣服被燒爛了,露出沾了點汙漬的胸肌和腹肌,臉上也因為被自己的手擦了汗而黑乎乎的,看起來像個煤礦工人。

牧四誠喘著氣坐在地上,抬起纏滿繃帶的手擦了一下臉頰,然後兩隻手的手腕搭在膝蓋上,眼神自下而上望著白柳:“我生命值隻有40了,最多還能撐兩個站。”

劉懷也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下巴上被火烤出來的汗水,倒在地上有點疲憊地喘息道:“我生命值也隻有70個點了,還能撐三個站。”

白柳沉思一會兒:“每個人爆一下自己的生命值,我是6。”

李狗:“65。”

方可:“80。”

張傀:“85。”

被追得灰頭土臉的杜三鸚詭異了沉默了半晌,他吞了口唾沫:“……100。”

這下就連白柳都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面容很狼狽的牧四誠和杜三鸚對視一會兒,有點微妙開口問道:“你被追得那麼慘,一個點生命值都沒掉?盜賊弟弟的移動速度可是1400,你沒有被抓到過?”

杜三鸚微微側開了自己心虛的眼神,他撓了撓自己的臉:“很多次差點被抓到了……但他被列車的座位絆倒了很多次。”

張傀徹底無語了,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杜三鸚的幸運值的威力,但是這尼瑪也太離譜了!boss追人被凳子絆倒這什麼東西啊!

張傀:“到底被絆倒了多少次才能一次都沒有抓到你?!”

“也,也就幾百次吧……”杜三鸚眼神遠目,弱弱地說道。

白柳,張傀,牧四誠:“……”

幾百次……盜賊弟弟有在你面前站起來過嗎杜三鸚?

在下一個站台停靠的列車行駛時間,白柳再次部署戰局。

他仰頭看了一下列車led燈牌上的倒計時,轉身對身後坐在地上的一群人冷靜簡單下達了命令:“還有兩分鐘下一個站台,下一個站換李狗和劉懷做主攻去偷盜碎片,張傀和方可輔助,把牧四誠換下來,再下一個站是李狗和方可主攻,另兩個人輔助,再下一個是張傀和方可,就這麼依次輪換,把所有人的生命值都起碼維持在20以上,我們還有一張《怪物書》的怪物沒有刷出來,要為boss戰做準備。”

“杜三鸚你還是負責吸引盜賊弟弟的注意力。”

牧四誠看著白柳,有點迷惑:“那我被換下來要做什麼?”

白柳平靜無波地對視著牧四誠的眼睛:“你負責備戰boss戰,boss戰絕對需要你,你很重要,是boss戰的主力,所以不能輕易死亡,注意維持自己的生命值不要低於三十了。”

牧四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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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了眼傷痕累累的自己,挑眉攤手:“你又要讓我精神值下降狂化打boss,不是吧白sir?真就逮我一頭羊薅羊毛?這麼短的時間內多次精神值反覆橫跳我會神誌不清的,白柳,請你不要把誰都當成你這種可以精神值崩斷的怪物好嗎?”

他也沒有說錯,在上次精神值下降到個位數又恢複之後,牧四誠明顯眼神就開始有點渙散了,就算是精神值後來被白柳漂回來了,但是劇烈下降精神值又在短時間內極速回升的後遺症還在,牧四誠精神和注意力都還是下降得很厲害。

之前牧四誠做主攻對線爆裂乘客的時候有幾次都差點被燒死,好歹是三個人輔助,還有一個一直看著牧四誠的白柳才勉強把他給撈回來。

白柳語調平和:“從剛剛你的表現來看,你狀態的確不好,所以我決定把你換下來,從現在開始休息,恢複你的精力,boss戰的時候我需要你維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你可以給自己喂點安眠藥睡一下,你大概還能睡20分鐘。”

係統商店是可以買到安眠藥的,而且安眠藥的效果一向不錯,一顆就倒,一覺到天亮,的確對於恢複精神很有效,但牧四誠聽了隻想笑,他張開雙臂往後一躺,頭枕在自己交疊的雙手掌心上。

牧四誠似笑非笑地歪著頭看著白柳:“我要是睡了,誰來保護我,確保我的安全?其他人都被你安排去搶碎片了。”

白柳波瀾不驚地看著他:“我。”

牧四誠被驚得嗆咳了一聲,剛想譏笑一句白柳你的生命值隻有6你憑什麼保護我,但對上白柳平淡無比的眼神,他嘴角那些諷刺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隻是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你隻有六點生命值了,你在開玩笑嗎白柳……”

白柳不疾不徐地解釋:“這裡所有人,隻有我可以百分百確保你的存活,你對這一點還有什麼異議嗎?”

牧四誠的眼神從表情晦暗的張傀,哭哭啼啼的杜三鸚,眼神躲閃的劉懷,以及其他雙目無神的張傀的傀儡上面掃過,最終定在了白柳的毫不動搖的眼神上——這傢夥之前要強行執行控製張傀的那個計劃的時候,也是這種【我知道這很冒險但我不會改變】的眼神。

幾秒之後,牧四誠憋悶地嘖了一聲,最終妥協地舉起了雙手,投降道:“ok,我沒有異議了。”

“我說了,我不會讓你死的,牧四誠。”白柳走過去對著牧四誠笑了一下,那是一個帶著安撫和寬慰性質的微笑,這笑在白柳臉上顯得特別虛偽,但牧四誠依舊看得鬆懈了一下。

白柳拍了拍牧四誠的肩膀,坐在了他旁邊,“睡吧。”

牧四誠被白柳拍了這一下,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放鬆了下來,他本來精神高度緊張,但白柳那一聲低語“睡吧”,好似一聲咒語般,牧四誠情不自禁地放鬆了緊繃的肌肉和神經靠在了車門上,他想著我就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絕對不會睡著,在遊戲裡睡著太胡鬨了,絕對不是他這種高警惕性的人可以乾得出來的事……

【係統提示:玩家白柳對玩家牧四誠使用了高效吸入性安眠藥】

牧四誠聽到這個聲音皺了一下眉,手動了兩下,似乎準備掙紮著醒過來,但很快白柳就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地把手抵在了牧四誠的鼻尖,牧四誠呼吸了兩下,他全身的肌肉鬆軟下來,無法控製地陷入了更深的黑甜睡眠裡。

白柳側頭看了一眼頭一歪,呼吸平穩的牧四誠,挑眉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白色粉末:“這吸入性安眠藥也太好用了吧?”

杜三鸚看傻了:“你怎麼突然就把牧四誠給放倒了!”

“他因為之前那次精神值降低影響太大了,恢複他狀態最好的方法就是深度睡眠。”白柳屏住呼吸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安眠藥粉末,等粉末散了之後才轉頭看向杜三鸚開口說道,“我等下需要牧四誠狀態很好的對抗boss,讓他先睡著。”

杜三鸚有點迷惑,他靠近白柳,以為自己很小聲地貼在白柳耳邊說道:“但是白柳,之前你用牧四誠是因為隻有我們三個人,但現在你都有這麼多人了,你沒必要非指著牧四誠一個人霍霍吧!對抗怪物其他人上也行的吧!”

杜三鸚一邊說還一邊用眼角餘光看著張傀他們,眼神使得極其小人和八卦,意思就是為什麼白柳不霍霍這群壞人。

“這些人在等下的站台裡,會因為尋找碎鏡片生命值下降到30以下,戰鬥力會出現一定程度的下降。”雖然白柳明知道這個距離張傀他們能很清晰地聽到自己和杜三鸚說悄悄話的聲音,但白柳還是很配合地降低了嗓音,微微側頭過去和杜三鸚咬耳朵。

白柳垂下眼簾:“而且在這個遊戲副本裡,隻有牧四誠纔是最有可能對抗最終boss的。”

“隻有牧四誠纔是最有可能的?”杜三鸚有點茫然地重複白柳的話,他轉過頭去看被白柳用安眠藥放到陷入沉睡的牧四誠,疑惑不解地問,“為什麼他最有用?”

白柳垂下眼簾,他看著牧四誠無知無覺的,安睡的臉,微笑起來:“因為他是我見過最好的盜賊,也是唯一一個能從我手中偷走東西的賊。”

“比偷盜鏡子的那對兄弟,好多了。”

杜三鸚沒聽懂,他也習慣聽不懂白柳的話了,杜三鸚隻是猶豫地看著白柳:“白柳,但就算這樣,你真的要保護睡著的牧四誠嗎?你不如讓其他人來保護你們,你兩這樣太危險了!一個睡著一個生命值隻有6!”

“不行。”白柳一口否決,“奪碎片那邊隻有三個人,一個搶兩個防護,這樣才能避免生命值損耗,一個搶一個回防,後期他們狀態還會下滑,會因為失誤丟掉很多生命值,要是總生命值低於400,這樣我們都會被困在遊戲裡。”

杜三鸚還想說什麼來勸白柳,但對上白柳那張毫無情緒波動的臉,他也明白白柳是下定決心了,杜三鸚知道了自己不可能輕易說服白柳了,隻好垂頭喪氣地走了。

走之前,杜三鸚看了一眼睡得很沉的牧四誠和守在他旁邊的白柳,滿是複雜地歎一口氣。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一個玩家為了讓另一個玩家好好睡一覺,命都不要。

當然白柳這完全是為了醒來之後更好的利用牧四誠。

也不知道牧四誠也算幸運,還是不幸。

————————

牧四誠猛得從過沉的睡眠中驚醒。

列車在黑暗的隧道裡飛快地行駛著,風從被盜賊弟弟打開的那個頂口灌進來,帶出呼啦呼啦的風聲,這聲音把他從無夢的睡眠中驚醒,周圍的一切看似和他睡著之前毫無差別,但牧四誠仔細打量了一圈,他發現車廂的受損程度加深了不少,看起來像是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惡戰,到處都有灌風進來的口子。

而其他人的表現也驗證了牧四誠這個猜想。

張傀和劉懷臉色青白一片地縮在角落裡,李狗和方可更是渾身血跡,狼狽不已,杜三鸚趴在凳子上吐著舌頭像狗一樣喘氣,頭髮被汗水打濕後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像隻落水被人撈起來的鸚鵡,雙眼發直看起來累得不輕。

白柳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白得像個死人靠在門上調整呼吸,手上拿著鞭子,汗水從濕透的襯衫上滴落,仰著頭正在給自己灌體力恢複劑,腳邊一堆瓶子。

看到牧四誠醒了,白柳緩慢地轉動了一下眼珠:“牧四誠,你醒了,安眠藥的效果不錯啊,剛剛二十多分鐘,恢複得怎麼樣?”

牧四誠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撐著門站起來,他現在知道白柳對自己下藥都提不起發脾氣的心思了,牧四誠蹙眉看著白柳:“現在第幾個站了?碎鏡片收集了多少?你生命值還有多少?”

“剛過第八個站,還有兩個站就回古玩城了,碎鏡片集齊了300片。”白柳好似沒聽到一樣,掠過了最後一個問題,說,“我感覺你精神狀態恢複了,我和你交代一下第九個站你要做的事情,你等下要和我合作……”

牧四誠抬眸,眼神帶著幾分戾氣,他踩住白柳的鞭子,一字一頓地重複了自己的問題,打斷了白柳的話:“我在問你白柳,你現在的生命值還有多少?”

白柳嘴角有血溢位,被他舔去,他掀起眼皮:“知道這個,隻會動搖等下你和我合作的時候,你對我的信任感。”

“不知道我會動搖得更厲害。”牧四誠嗤笑一聲,”說吧,無論我對你是否信任,你不是一直都強行和我合作得不錯嗎?“

白柳沉默一會兒:“3。”

牧四誠沒忍住:“操!”

牧四誠忍住自己想要臟話的衝動,他煩躁地站起來,白柳無動於衷地看著牧四誠提了一腳椅子,強行冷靜了下來。

牧四誠轉身咬牙切齒地看著白柳:“你他媽三點的生命值,和我談和屁的配合,被燒一下你就死了!”

“是被燒三下。”白柳糾正了一下,在牧四誠即將破口大罵之前,他很平靜地安撫了對方,“但牧四誠,你和其他人配合失誤都太多了,我不得不上來和你配合,因為接下來的配合,不能夠有任何人掉鏈子。”

“隻要你不失誤,我就不會死。”白柳和牧四誠對視著,“所以你一定不能失誤、懂了嗎?”

牧四誠深吸一口氣,最終也隻能暴躁地對著白柳吼:“不失誤!瘋子,說吧,要我為你做什麼!我兩要配合乾什麼!火海我他媽都為你下過了!”

白柳笑笑:“不需要那麼嚴重,我隻需要你幫我偷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牧四誠疑惑地反問。

白柳剛剛開口,列車的廣播女聲就響了起來:“還有兩個站,列車即將到達終點站,下一站陸家巷口,請要下車的乘客在車門邊排隊,先上後下……”

車門旁漸漸堆滿了密密麻麻的焦屍,他們扭曲地轉動著頭顱,咯吱咯吱地響,盜賊弟弟站在最前面,渾身火焰,眼底被燒得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骨頭都被燒紅了,打眼看去似乎是一雙發紅的眼睛在盜賊眼中不甘地燃燒,盜賊怒吼著,捶打著車門,他憤怒著,因為失去的贓物——從心口被奪去的碎片。

“這些怪物等下就要上來了!白柳,你到底要我偷什麼東西!”牧四誠一邊拉著白柳警惕地後退一邊問他。

白柳撐著下巴撐死:“我也不確定我要你偷什麼。”

牧四誠噴了:“???操你也不確定!你總要給我一個目標吧!”

白柳握了握手中的魚骨,他在一卡一卡打開的車門路撥出一口長氣,目光沉凝,嘴角卻有一點笑意:“如果我沒有猜錯,我要你偷回來的,可能就是我們所有的,300個碎鏡片,也可能就隻是20個碎鏡片,主要看杜三鸚能不能穩得住。”

“??300個碎鏡片,但是這不是在杜三鸚身上嗎?”牧四誠有點不解地轉頭看向杜三鸚。

這貨現在生命值都還是百分百,這讓牧四誠稍微有點無語:“偷回來?你是說盜賊弟弟會從杜三鸚身上把東西偷走?這不可能吧,那個傻大個都追了杜三鸚六站了都沒有摸到杜三鸚的衣角,怎麼可能偷得到他身上的碎片?”

“你知道設計恐怖遊戲的boss有一個守關二級跳原則嗎?”白柳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牧四誠斜眼看過去:“不知道,這什麼東西?”

白柳笑著:“那就是守關的boss,在玩家通關之前,必定會狂化,可以是戰鬥力狂化,命中率狂化,這個boss一定會效能得到極大的提升,也就是效能二級跳,帶給玩家通關極大的阻礙,通常來講,在通關之前會有一個會導致玩家大量死亡的關卡。”

“但很奇怪的是——”白柳緩緩抬眸,“這個盜賊弟弟跟了我們六個站很明顯是這個遊戲的主要boss了,但它並沒有出現任何狂化的征兆,儘管我們已經溜了他6個站,越到後期越順,眼看就要通關了,他的戰鬥力卻絲毫沒有提升,這設計不太合理。”

牧四誠挑眉:“然後呢?”

“所以我覺得他是另一種二級跳。”白柳緩緩抬眸,“如果沒有質量數值強化,那就是有新怪物,你還記得怪物書第二頁的名字嗎?盜賊兄弟,但我們隻看到了一個弟弟,那他的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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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一個玩家為了讓另一個玩家好好睡一覺,命都不要。

當然白柳這完全是為了醒來之後更好的利用牧四誠。

也不知道牧四誠也算幸運,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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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四誠猛得從過沉的睡眠中驚醒。

列車在黑暗的隧道裡飛快地行駛著,風從被盜賊弟弟打開的那個頂口灌進來,帶出呼啦呼啦的風聲,這聲音把他從無夢的睡眠中驚醒,周圍的一切看似和他睡著之前毫無差別,但牧四誠仔細打量了一圈,他發現車廂的受損程度加深了不少,看起來像是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惡戰,到處都有灌風進來的口子。

而其他人的表現也驗證了牧四誠這個猜想。

張傀和劉懷臉色青白一片地縮在角落裡,李狗和方可更是渾身血跡,狼狽不已,杜三鸚趴在凳子上吐著舌頭像狗一樣喘氣,頭髮被汗水打濕後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像隻落水被人撈起來的鸚鵡,雙眼發直看起來累得不輕。

白柳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白得像個死人靠在門上調整呼吸,手上拿著鞭子,汗水從濕透的襯衫上滴落,仰著頭正在給自己灌體力恢複劑,腳邊一堆瓶子。

看到牧四誠醒了,白柳緩慢地轉動了一下眼珠:“牧四誠,你醒了,安眠藥的效果不錯啊,剛剛二十多分鐘,恢複得怎麼樣?”

牧四誠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撐著門站起來,他現在知道白柳對自己下藥都提不起發脾氣的心思了,牧四誠蹙眉看著白柳:“現在第幾個站了?碎鏡片收集了多少?你生命值還有多少?”

“剛過第八個站,還有兩個站就回古玩城了,碎鏡片集齊了300片。”白柳好似沒聽到一樣,掠過了最後一個問題,說,“我感覺你精神狀態恢複了,我和你交代一下第九個站你要做的事情,你等下要和我合作……”

牧四誠抬眸,眼神帶著幾分戾氣,他踩住白柳的鞭子,一字一頓地重複了自己的問題,打斷了白柳的話:“我在問你白柳,你現在的生命值還有多少?”

白柳嘴角有血溢位,被他舔去,他掀起眼皮:“知道這個,隻會動搖等下你和我合作的時候,你對我的信任感。”

“不知道我會動搖得更厲害。”牧四誠嗤笑一聲,”說吧,無論我對你是否信任,你不是一直都強行和我合作得不錯嗎?“

白柳沉默一會兒:“3。”

牧四誠沒忍住:“操!”

牧四誠忍住自己想要臟話的衝動,他煩躁地站起來,白柳無動於衷地看著牧四誠提了一腳椅子,強行冷靜了下來。

牧四誠轉身咬牙切齒地看著白柳:“你他媽三點的生命值,和我談和屁的配合,被燒一下你就死了!”

“是被燒三下。”白柳糾正了一下,在牧四誠即將破口大罵之前,他很平靜地安撫了對方,“但牧四誠,你和其他人配合失誤都太多了,我不得不上來和你配合,因為接下來的配合,不能夠有任何人掉鏈子。”

“隻要你不失誤,我就不會死。”白柳和牧四誠對視著,“所以你一定不能失誤、懂了嗎?”

牧四誠深吸一口氣,最終也隻能暴躁地對著白柳吼:“不失誤!瘋子,說吧,要我為你做什麼!我兩要配合乾什麼!火海我他媽都為你下過了!”

白柳笑笑:“不需要那麼嚴重,我隻需要你幫我偷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牧四誠疑惑地反問。

白柳剛剛開口,列車的廣播女聲就響了起來:“還有兩個站,列車即將到達終點站,下一站陸家巷口,請要下車的乘客在車門邊排隊,先上後下……”

車門旁漸漸堆滿了密密麻麻的焦屍,他們扭曲地轉動著頭顱,咯吱咯吱地響,盜賊弟弟站在最前面,渾身火焰,眼底被燒得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骨頭都被燒紅了,打眼看去似乎是一雙發紅的眼睛在盜賊眼中不甘地燃燒,盜賊怒吼著,捶打著車門,他憤怒著,因為失去的贓物——從心口被奪去的碎片。

“這些怪物等下就要上來了!白柳,你到底要我偷什麼東西!”牧四誠一邊拉著白柳警惕地後退一邊問他。

白柳撐著下巴撐死:“我也不確定我要你偷什麼。”

牧四誠噴了:“???操你也不確定!你總要給我一個目標吧!”

白柳握了握手中的魚骨,他在一卡一卡打開的車門路撥出一口長氣,目光沉凝,嘴角卻有一點笑意:“如果我沒有猜錯,我要你偷回來的,可能就是我們所有的,300個碎鏡片,也可能就隻是20個碎鏡片,主要看杜三鸚能不能穩得住。”

“??300個碎鏡片,但是這不是在杜三鸚身上嗎?”牧四誠有點不解地轉頭看向杜三鸚。

這貨現在生命值都還是百分百,這讓牧四誠稍微有點無語:“偷回來?你是說盜賊弟弟會從杜三鸚身上把東西偷走?這不可能吧,那個傻大個都追了杜三鸚六站了都沒有摸到杜三鸚的衣角,怎麼可能偷得到他身上的碎片?”

“你知道設計恐怖遊戲的boss有一個守關二級跳原則嗎?”白柳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牧四誠斜眼看過去:“不知道,這什麼東西?”

白柳笑著:“那就是守關的boss,在玩家通關之前,必定會狂化,可以是戰鬥力狂化,命中率狂化,這個boss一定會效能得到極大的提升,也就是效能二級跳,帶給玩家通關極大的阻礙,通常來講,在通關之前會有一個會導致玩家大量死亡的關卡。”

“但很奇怪的是——”白柳緩緩抬眸,“這個盜賊弟弟跟了我們六個站很明顯是這個遊戲的主要boss了,但它並沒有出現任何狂化的征兆,儘管我們已經溜了他6個站,越到後期越順,眼看就要通關了,他的戰鬥力卻絲毫沒有提升,這設計不太合理。”

牧四誠挑眉:“然後呢?”

“所以我覺得他是另一種二級跳。”白柳緩緩抬眸,“如果沒有質量數值強化,那就是有新怪物,你還記得怪物書第二頁的名字嗎?盜賊兄弟,但我們隻看到了一個弟弟,那他的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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