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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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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沒有停留很久,很快他若無其事地包裹好塔維爾的身體放在了推車上,轉身看向身後的一眾人,他臉上露出那種,無論是牧四誠,木柯,還是劉佳儀唐二打都能一眼看出來的虛偽微笑,然後輕聲說:

“現在,讓我們推翻這個罪惡的玫瑰工廠吧。”

————————

遊戲大廳,墳頭蹦迪區。

無論木柯他們怎麼努力堅持,怎麼拉住過路的觀眾求對方幫白柳點一個讚或者收藏,在國外公會的高壓圍堵下,白柳的小電視還是不可避免地掉到了墳頭蹦迪區。

無論是養尊處優出身的木柯,還是一直家庭情況都比較優越,從小到大乃至於到遊戲裡都沒有低過頭的牧四誠,現在都是放棄了自尊和麪子這些東西,一個一個的去拉路人觀眾,全力地幫助白柳拖延時間。

在看到白柳的小電視裡遊戲終於走到了尾聲,這兩個人都疲憊地鬆了一口氣。

——這場拉鋸戰,面對國王公會這樣的對手,他們打得太吃力了。

但現在,他們還可以容許白柳掉一次小黑屋,然後繳納贖金,把白柳給弄出來,這期間的時間再怎麼樣都應該夠白柳通關了。

“……皇後,這樣下去,白柳說不定真的能順利通關……”有人臉色難看地附在皇後的肩邊低語,“現在可是應援季,兩次圍堵都沒有堵住,這也……太跌面子了,我們公會的戰隊支援率會被影響的……”

“不會失敗的。”紅桃雙臂交抱,不疾不徐地抬眼掃了一眼白柳的小電視,“馬上這場圍堵就結束了。”

紅桃旁邊的這人一愣。

很快有人掩不住臉上的興奮地小跑過來,停在紅桃面前畢恭畢敬地屈身行禮,然後才抬頭說道:“皇後!我們戰隊的【盾】剛剛通關遊戲出遊戲池了!是讓他現在過來嗎?”

紅桃微微頷首:“讓他過來吧。”

之前還在憂心忡忡的那個隊員霎時就變了一副臉色,他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紅桃,然後又靠近那個來報信的隊員問了一遍,臉上明顯帶出了喜色:“是戰隊的正式隊員,【盾】要過來嗎?”

這個隊員臉上的雀躍根本掩不住,連連點頭:“是的!一出遊戲池馬上往這邊趕了!已經在路上了!”

“【盾】過來之後,這場圍堵立馬就能結束了!”

牧四誠皺眉看向小電視區域內開始騷動的國王公會會員:“他們在叫什麼?是看著堵不住白柳所以要發瘋了嗎?”

“應該不是。”木柯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們都在笑。”

木柯不指望這群國王公會的成員能告訴他們自己在笑個什麼鬼,他迅速地打開了係統面板,打開了論壇,在裡面飛速搜尋著自己想要的資訊——

——很快,一個飄紅的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國王公會的(盾)離開遊戲池了,好像要加入圍堵的隊伍,紅桃這次手筆也太大了吧!】

“……【盾】是什麼?”木柯蹙眉反問。

牧四誠也打開了論壇,他在看到標題的一瞬間臉色就陰沉了下去,語速極快地和木柯這個新人解釋道:“是戰隊裡的一種職稱。”

“聯賽的戰隊五人隊伍常規的功能分區為【攻】,【盾】,【遊走】,【控製】以及【戰術師】。”

“我沒看過國王公會的比賽,但我聽說他們戰隊是個雙【控製】隊伍,兩個【控製】的玩家都極其出色,其中一個【控製】玩家就是紅桃,另一個今年據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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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巫。”

“好的【攻】玩家很難找,紅桃一直沒有尋找到合適的輪換,他們戰隊的【攻】玩家的素質很差——”

牧四誠抬起遍佈陰霾的眼睛:“——但為了彌補這個缺陷,這個戰隊的【盾】極強。”

一陣沉重的腳踏搖晃聲從遠處傳來,木柯轉身看去,他臉上的表情和呼吸都輕微地停滯了片刻——

一個巨大的,木柯抬頭都看不到頭頂的高大怪人出現了,這人手上和腳上都佩戴著厚重的黃銅盔甲,腕骨處好幾圈尖刺腳鐲,隨著他的走動互相碰撞,環佩作響,走動的時候好像係統割裂出的維度空間都在隨之震盪。

這人手腳極長,揮開那些試圖阻擋在他面前的觀眾和人群,就像是揮開螻蟻,或者是鄉間小路上雜生的小草一般輕鬆簡單,根本沒有任何人能阻擋。

然後他緩緩地走到了小電視中心處的紅桃面前,低頭把左手放在了心口的地方抵住行禮,轟然單膝下跪,聲音渾厚迴響,猶如炮彈嗡鳴,震得人捂頭欲跪:

“Queen,Τιτν(提坦)ishere。”

紅桃提起裙襬,微微欠身回禮,然後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提坦的巨大手指上,讓提坦笨拙地回吻了她。

“Τιτν,domeafavor(幫我一個忙)。”紅桃轉身看向站在邊緣處的木柯,垂眸淺笑,“Beatthem,asusual(像往常一樣擊敗他們)。”

在這一瞬間,她笑得和小電視上的白柳有種說不出的神似。

提坦起身,轉過來正對木柯他們,他伸出有一隻有成年人腦袋那麼大的手掌,居高臨下地看著後退的警惕木柯和牧四誠他們張開。

“Yes,Myqueen。”

【係統提示:玩家提坦對整個白柳小電視空間區域使用個人技能(維度盾牌)】

【使用該技能後,不同的空間會被割裂進入不同的時間空間維度,無論是生物還是非生物都無法進入另一個空間,光線和聲音都再也無法傳播,技能實施的空間將不再被融合在同一多維空間下(包括遊戲大廳)】

【時效:一個維度鐘】

隻是一瞬間,木柯面前白柳小電視所在的整個區域,憑空的消失不見了,隻剩了一個黑漆漆的,無法被靠近的圓球。

純黑色的,和觀賞區域一般大的圓球裡面懸浮旋轉著很多細小閃爍的星辰微粒,彷彿宇宙一隅。

木柯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臉上有些掩不住的絕望——一個維度鐘,在沒有他們外界支援的情況下,足夠白柳直接掉進無人區了!

除非是白柳在他掉進去之前通關……他們這邊,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

賭徒俱樂部公會,會長辦公室。

查爾斯閉著眼睛仰靠在一張寬大的老闆椅上,兩隻手鬆散倚在椅子兩邊皮質扶手上,他像是在思考什麼一般,帶著閃亮大鑽戒的右手食指曲起,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扶手,發出一種規律沉悶的擊打聲。

王舜拘束地坐在查爾斯對面,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身體前傾——這是非常標準的求人辦事,並且處於弱勢的姿態。

而作為被求的人,查爾斯放鬆的躺姿已經顯示出他並沒有那麼認真地去思考王舜的請求。

“查爾斯會長。”王舜提高了一點音量,試圖喚醒這位看上去已經要睡著的會長,“剛剛我已經給你展示過白柳幾次遊戲的錄像了,他很有潛力,實力強勁,也非常符合您挑選黑馬的要求,請您考慮一下!”

查爾斯懶洋洋地掀開一隻眼睛看向王舜,他臉上的笑帶著明顯的調侃意味:“他的確是我喜歡的口味,如果十分鐘以前,我說不定會被你說服——但現在?”

他緩緩坐直了身體,舉起食指左右搖晃:“nonono,我的確喜歡黑馬,但我不喜歡已經被下了暗樁的賭馬。”

——下了暗樁的意思是,這匹馬在進入賽道之前就已經被其他人針對性地做了手腳,比如在馬蹄鐵上裝小釘子,讓馬匹在賽道上無法跑出好成績,甚至沒有辦法進入賽道。

白柳現在的情況,對查爾斯來說就是被國王公會給下了暗樁。

查爾斯略帶遺憾地翻找了一下桌面上王舜整理給他關於白柳的資料,在白柳的臉上愛惜地輕撫了兩下,然後毫不留情地扔進了桌面下的垃圾桶裡。

“我不會告訴你的老闆紅桃,她的心腹來我這裡推銷一位新人。”查爾斯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緊張的王舜,戴著白手套的雙手慢悠悠地在小腹前十指交疊,補充了後半句,“——一位正在被她針對的新人。”

“但你浪費了我差不多……”查爾斯抬手撥開手套尾部,看了一眼他同樣鑲滿了鑽石的腕錶,“三十維度分鐘,說服我去接受一個馬上就要徹底沒有價值的新人。”

“我的時間是非常珍貴的,這樣隨意地浪費,你總要付出一些代價。”查爾斯抬眸看向王舜,他舉起了放在椅子腿邊的文明杖,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走到了腰背緊繃的王舜身後,然後把帶著手套雙手放在了王舜的肩膀上往下滑動,語調曖昧,“沒有來我這裡,還可以什麼都不留下的人。”

“——給我一些隻有你知道的資訊吧,我可愛的百事通先生。”

文明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卡在了王舜的脖子上,查爾斯那種慢條斯理的上移讓王舜開始覺得窒息,讓他忍不住想要掙紮——但王舜控製住了自己撕拉這根文明杖的動作。

現在他隻是被威脅而已,碰了他今天就真的得死在這裡了!

查爾斯非常討厭別人碰他的飾物和魔術道具——比如鑽石手錶,戒指,比如他手上這根不知道什麼珍稀木頭定製的文明手杖。

“咳咳——”王舜被勒得眼球裡都開始爆出血絲了,他竭力地往椅子上靠減弱手杖對自己氣管的壓迫感,“你真的不會後悔投資白柳的——”

“我知道一個逆十字教徒對白柳的預言——”

文明杖被瞬間抽走,王舜捂住脖子劇烈嗆咳。

查爾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一看做工就很精美的絲巾把勒過王舜的文明杖從頭到尾擦了一遍,往旁邊一丟,然後轉頭若有所思地看向王舜:“——逆十字教徒?總積分榜排名第三的那個傢夥?我記得他原來是叫——”

“【逆神的審判者】——今年咳咳,從第六公會【獵鹿人】轉會到第一公會【殺手序列】之後,他才改名叫【逆十字教徒】的。”王舜用手掌擦掉自己被勒出來的眼淚,大口大口地深吸了兩口氣,才緩過神來看向查爾斯,“你知道【逆神的審判者】這個玩家的技能是什麼吧?”

查爾斯淡淡掃王舜一眼:“預言。”

“確切來說他的技能名稱叫做【聆聽神的隻言片語】。”王舜喘著說,“我之前探查到了他內心的一個預言,和白柳有關的。”

查爾斯用文明杖點在王舜的心口,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得人畜無害:“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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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您挑選黑馬的要求,請您考慮一下!”

查爾斯懶洋洋地掀開一隻眼睛看向王舜,他臉上的笑帶著明顯的調侃意味:“他的確是我喜歡的口味,如果十分鐘以前,我說不定會被你說服——但現在?”

他緩緩坐直了身體,舉起食指左右搖晃:“nonono,我的確喜歡黑馬,但我不喜歡已經被下了暗樁的賭馬。”

——下了暗樁的意思是,這匹馬在進入賽道之前就已經被其他人針對性地做了手腳,比如在馬蹄鐵上裝小釘子,讓馬匹在賽道上無法跑出好成績,甚至沒有辦法進入賽道。

白柳現在的情況,對查爾斯來說就是被國王公會給下了暗樁。

查爾斯略帶遺憾地翻找了一下桌面上王舜整理給他關於白柳的資料,在白柳的臉上愛惜地輕撫了兩下,然後毫不留情地扔進了桌面下的垃圾桶裡。

“我不會告訴你的老闆紅桃,她的心腹來我這裡推銷一位新人。”查爾斯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緊張的王舜,戴著白手套的雙手慢悠悠地在小腹前十指交疊,補充了後半句,“——一位正在被她針對的新人。”

“但你浪費了我差不多……”查爾斯抬手撥開手套尾部,看了一眼他同樣鑲滿了鑽石的腕錶,“三十維度分鐘,說服我去接受一個馬上就要徹底沒有價值的新人。”

“我的時間是非常珍貴的,這樣隨意地浪費,你總要付出一些代價。”查爾斯抬眸看向王舜,他舉起了放在椅子腿邊的文明杖,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走到了腰背緊繃的王舜身後,然後把帶著手套雙手放在了王舜的肩膀上往下滑動,語調曖昧,“沒有來我這裡,還可以什麼都不留下的人。”

“——給我一些隻有你知道的資訊吧,我可愛的百事通先生。”

文明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卡在了王舜的脖子上,查爾斯那種慢條斯理的上移讓王舜開始覺得窒息,讓他忍不住想要掙紮——但王舜控製住了自己撕拉這根文明杖的動作。

現在他隻是被威脅而已,碰了他今天就真的得死在這裡了!

查爾斯非常討厭別人碰他的飾物和魔術道具——比如鑽石手錶,戒指,比如他手上這根不知道什麼珍稀木頭定製的文明手杖。

“咳咳——”王舜被勒得眼球裡都開始爆出血絲了,他竭力地往椅子上靠減弱手杖對自己氣管的壓迫感,“你真的不會後悔投資白柳的——”

“我知道一個逆十字教徒對白柳的預言——”

文明杖被瞬間抽走,王舜捂住脖子劇烈嗆咳。

查爾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一看做工就很精美的絲巾把勒過王舜的文明杖從頭到尾擦了一遍,往旁邊一丟,然後轉頭若有所思地看向王舜:“——逆十字教徒?總積分榜排名第三的那個傢夥?我記得他原來是叫——”

“【逆神的審判者】——今年咳咳,從第六公會【獵鹿人】轉會到第一公會【殺手序列】之後,他才改名叫【逆十字教徒】的。”王舜用手掌擦掉自己被勒出來的眼淚,大口大口地深吸了兩口氣,才緩過神來看向查爾斯,“你知道【逆神的審判者】這個玩家的技能是什麼吧?”

查爾斯淡淡掃王舜一眼:“預言。”

“確切來說他的技能名稱叫做【聆聽神的隻言片語】。”王舜喘著說,“我之前探查到了他內心的一個預言,和白柳有關的。”

查爾斯用文明杖點在王舜的心口,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得人畜無害:“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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