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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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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們將玫瑰分配後稱重。

這堆玫瑰大概有一千四百多公斤,白柳用光了劉佳儀和他兩個人的征收單日配額900kg,除了留給劉佳儀那360kg,其餘的玫瑰全被白柳偷偷運送到這裡了。

分配完玫瑰之後,流民們有些迷茫地看著那幾個負責搬運的人:“這麼多的玫瑰,白先生是要讓我們做什麼?”

“白先生為了儘快地緩解更多人的症狀,決定自己把玫瑰弄出來,釀造香水分發給流民。”配送人說。

如果說之前說起釀造香水的事,這群流民還會大驚失色地表示這是在犯罪快打住,但有了之前的事情做底子,這一步對他們而言就是理所當然的。

有人疑惑反問:“白先生是已經拿到了香水製作的配方了嗎?”

玫瑰工廠之所以擁有這麼高的地位,原因有兩點,第一點就是獨特培育出來的乾葉玫瑰。

第二點就是玫瑰乾葉瓦斯的製作秘方。

采摘下來的乾葉玫瑰的香氣非常容易消散,如果不及時地處理加濃儲存下來製作成香水,花得最多隻能維持幾十分鐘。

將玫瑰花從花田運輸到廢棄工廠的時間都不止這點。

比如現在,這些被運送到工廠的乾葉玫瑰香氣已經很淺淡了,不把頭埋進花裡湊近聞根本就聞不到,而這點香氣對於這些瀕死的流民根本就毫無意義,也不用說拯救更多人了。

說來也奇怪,香水的製作都是大同小異,在已知一款香水的主要原材料隻有一種花卉的前提下,要破解複刻一款香水是很簡單的事情。

退一萬步說,就算無法完美複刻,通過采摘晾曬蒸餾烘乾這些基礎流程,至少是可以製作長期儲存原材料的香氣的精油的——隻要能做到這一步,這種初步加工出來的粗產品已經可以推廣給流民使用了。

但可惜的是,嘗試的人無數,之前有不少人冒死前赴後繼地偷偷研究乾葉瓦斯的製作過程,用的辦法也有很多種,但依舊沒有一個人可以研究出確切秘方。

甚至不少人都清楚乾葉玫瑰的前面的基礎處理步驟的情況下,製作出來粗略精油最多隻能維持香氣半個小時。

這還是在不開瓶的情況下,一開瓶香氣瞬間就散了。

隻有玫瑰工廠出品的香水,玫瑰乾葉瓦斯,可以長久地保持住玫瑰濃鬱的香氣。

這說明後面的處理步驟,和常規的原材料處理步驟完全不一樣。

“白先生還沒有拿到秘方。”搬運工長歎了一口氣,“他還隻是一個加工員而已,秘方起碼得要調香師那個級別的製作人士才知道。”

這個曾在玫瑰工廠裡工作過的搬運過回憶:“據說……隻有廠長,才知道玫瑰乾葉瓦斯完整的製作秘方。”

“那我們現在拿這些玫瑰花怎麼辦?”

“白先生說先烘乾炮製成半成品,我們這裡有不少老手,附近的工廠也有不少曾經是玫瑰工廠的山寨香水加工廠,但後來都因為涉及侵權而被查封了……但這些工廠裡很多炮製工具都沒有搬走,可以直接用……”

“如果我們炮製好了,白先生還是沒有拿到秘方怎麼辦?乾葉玫瑰的半成品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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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隻能儲存三天就沒有調香作用了……”

“我們這裡沒有人當過高級廠工,都不知道半成品下一步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要用什麼器皿,如果到時候沒辦法進行下一步的,這麼多半成品全都得報廢了……”

搬運工深吸一口氣:“白先生說,三天之後他會當上廠工告訴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的。”

“開工吧!”

————————————

深夜,花田。

貶職為采花工的那個劉佳儀坐在田邊,她正往身上穿采花工的防護服,旁邊是默默跟了她一天的齊一舫,也在默默穿衣服戴手套。

齊一舫放棄了晉升機會,他和另一個劉佳儀一起被貶職成了采花工。

這個劉佳儀穿好後把頭髮從防護服的領口裡撩出來,調整了一下眼睛上戴著【暴雪防護鏡】,抬起頭來隔著防護鏡淡淡地直視著齊一舫。

齊一舫看著劉佳儀的小臉上那個有她半張臉那麼大的,他送給她的防護服,心裡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分不清這個動作和白柳很像,但有時候又有點莫名小女孩嬌氣的小女巫,到底是真的那個還是假的那個。

最終齊一舫歎一口氣道:“在這個地圖我們完成保底任務,也就是采摘40kg,應該就不會下崗變成流民。”

他靜了一會兒,感受到了這個劉佳儀對他不知道是真心還是裝出來的漠視,沒忍住開了口:“等下你要是湊不夠,你可以來我這裡拿,有什麼要幫忙的……我不會走遠,你需要就叫我一聲就行。”

說完齊一舫就提著麻袋準備往花田裡走了,但走之前他背影頓了一下,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極低:“你有什麼要避開我的小電視做的你就做吧,我不會往這邊看的。”

說完齊一舫聳了一下肩膀上的麻袋,乾脆地走了。

劉佳儀眨了一下眼睛,她別過頭安靜地看著齊一舫離開的背影,灰霧一般的眼眸裡氤氳成一團,什麼都看不出來。

夜色漸深,花田下開始有流動的觸鬚出現,面目猙獰的【玫瑰流民】重現江湖。

但這次劉佳儀卻沒有采取任何動作,她在齊一舫離開後就躺在了離花田很遠的一個帳篷裡,還給自己開了一個小小的【魔術空間】把自己圈住,通過限製禁止任何生物進入空間,將自己完美地保護了起來。

劉佳儀悠閒地打了個哈切,她看起來似乎並不準備下田采花,而是準備睡覺了。

【魔術空間】的使用規則是【空間大小】【使用時限】有一個具體的使用上限數值,在空間比較小的時候,使用時間就會更長。

劉佳儀這樣隻能包住她大小的【魔術空間】範圍,在理論上是可以讓她安睡到第二天早上的。

但這樣做隻是確保了她的安全,卻並不能確保她的收穫——尤其是在她已經被下崗,沒有固定收入,而且給流民的香水支出還要進一步擴大的情況下,這種做法看起來就不太明智了。

如果站在遠方的齊一舫稍微雞賊一點,或者是忍不住好奇心地回了頭注意到了這邊的劉佳儀什麼也沒乾,一定會驚到過來幫忙。

畢竟在這個精神漂白劑就等於香水的遊戲裡,一天不勞動,香水跟不上供應,發瘋就是必然的結局。

但這位【天氣預測員】目前正開著大風捲【玫瑰流民】呢,很誠實地信守了自己的諾言,沒有轉過頭來看劉佳儀花田這邊的情況。

但很快情況出現了逆轉。

劉佳儀這邊的花田,開始出現了一些揹著揹簍,目光如電飛速采摘乾葉玫瑰的流民。

這些流民謹慎地貼在田邊遊走,避開腳下湧動的觸鬚和那些隨時可能來偷盜他們玫瑰的小偷,雙手在玫瑰灌木叢上飛快舞動采摘,快到幾乎隻能看到殘影,一雙手唰唰唰地在花叢中上下遊走,不到一兩秒手上每個指關節都夾滿了剛剛摘下來的玫瑰。

他們大部分都是有采花工相關工作經驗的流民,隻可惜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下崗之後成為了流民,但今天早上那些搬運工運輸玫瑰回來的時候,在工廠裡提問了一句,有人願意晚上去花田裡幫白先生偷玫瑰嗎?

如果在之前,有人這樣讓他們幫忙偷玫瑰,這些流民一定不會願意。

但在今晚——這些流民拿出了自己久違的手速,恨不得一夜之間就把整個花田的玫瑰花給薅乾,眼睛裡都在冒光。

要是白柳真的成功地升上了廠工,最後當上了廠長,搞到了玫瑰乾葉瓦斯這款香水的完整配方,那這些采摘下來的乾葉玫瑰全都會被順利加工成他們夢寐以求的香水,然後再分發給他們!

這能讓他們多活好長時間了!

想到這裡,這些自己自願前來的流民越發采摘的動作越發得警惕和快速,他們一邊采摘一邊左右張望,在避免被【玫瑰流民】這些瘋子襲擊的同時,還要避免被其他的采花工發現舉報。

但好在這片花田把守玫瑰的采花工是劉佳儀。

他們之前也是被搬運工通知了,在知道這片花田是安全的情況下,纔敢趁著夜色過來偷采玫瑰的。

之前打擊他們這些偷盜玫瑰的人最厲害的人就是采花工,因為采下來的玫瑰被偷走是一件讓每個采花工都恨得咬牙切齒的事情,有時候采花工被偷盜的玫瑰過多,如果被上級發現了,這些采花工還要挨罰款甚至下崗!

但現在地位調轉,這些偷盜玫瑰的流民,或者說下崗的采花工看著自己懷裡越來越多的玫瑰,甚至有些飄飄然了起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意識到,采摘玫瑰是一件象征著收穫的事情,是一件快樂的勞動。

因為他們辛苦勞動,甚至付出生命采摘獲得的玫瑰不再被上面的人層層盤剝,而是真真正正屬於他們自己的成果。

這種快樂是之前他們這些每天生活在痛苦中,兢兢業業害怕自己哪一天下崗就沒有活路的底層平民感受不到的。

但現在是可以的——這一切都是因為白先生的運作。

在經過了徹夜的辛苦勞作後,這些忙碌到臉色蒼白,走路虛浮的流民們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

他們安靜地來到了帳篷區,在找到了對的帳篷之後,他們安靜虔誠地,心甘情願地把自己采摘的一部分乾葉玫瑰放在了劉佳儀熟睡的帳篷面前。

這是他們情願付出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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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劑就等於香水的遊戲裡,一天不勞動,香水跟不上供應,發瘋就是必然的結局。

但這位【天氣預測員】目前正開著大風捲【玫瑰流民】呢,很誠實地信守了自己的諾言,沒有轉過頭來看劉佳儀花田這邊的情況。

但很快情況出現了逆轉。

劉佳儀這邊的花田,開始出現了一些揹著揹簍,目光如電飛速采摘乾葉玫瑰的流民。

這些流民謹慎地貼在田邊遊走,避開腳下湧動的觸鬚和那些隨時可能來偷盜他們玫瑰的小偷,雙手在玫瑰灌木叢上飛快舞動采摘,快到幾乎隻能看到殘影,一雙手唰唰唰地在花叢中上下遊走,不到一兩秒手上每個指關節都夾滿了剛剛摘下來的玫瑰。

他們大部分都是有采花工相關工作經驗的流民,隻可惜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下崗之後成為了流民,但今天早上那些搬運工運輸玫瑰回來的時候,在工廠裡提問了一句,有人願意晚上去花田裡幫白先生偷玫瑰嗎?

如果在之前,有人這樣讓他們幫忙偷玫瑰,這些流民一定不會願意。

但在今晚——這些流民拿出了自己久違的手速,恨不得一夜之間就把整個花田的玫瑰花給薅乾,眼睛裡都在冒光。

要是白柳真的成功地升上了廠工,最後當上了廠長,搞到了玫瑰乾葉瓦斯這款香水的完整配方,那這些采摘下來的乾葉玫瑰全都會被順利加工成他們夢寐以求的香水,然後再分發給他們!

這能讓他們多活好長時間了!

想到這裡,這些自己自願前來的流民越發采摘的動作越發得警惕和快速,他們一邊采摘一邊左右張望,在避免被【玫瑰流民】這些瘋子襲擊的同時,還要避免被其他的采花工發現舉報。

但好在這片花田把守玫瑰的采花工是劉佳儀。

他們之前也是被搬運工通知了,在知道這片花田是安全的情況下,纔敢趁著夜色過來偷采玫瑰的。

之前打擊他們這些偷盜玫瑰的人最厲害的人就是采花工,因為采下來的玫瑰被偷走是一件讓每個采花工都恨得咬牙切齒的事情,有時候采花工被偷盜的玫瑰過多,如果被上級發現了,這些采花工還要挨罰款甚至下崗!

但現在地位調轉,這些偷盜玫瑰的流民,或者說下崗的采花工看著自己懷裡越來越多的玫瑰,甚至有些飄飄然了起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意識到,采摘玫瑰是一件象征著收穫的事情,是一件快樂的勞動。

因為他們辛苦勞動,甚至付出生命采摘獲得的玫瑰不再被上面的人層層盤剝,而是真真正正屬於他們自己的成果。

這種快樂是之前他們這些每天生活在痛苦中,兢兢業業害怕自己哪一天下崗就沒有活路的底層平民感受不到的。

但現在是可以的——這一切都是因為白先生的運作。

在經過了徹夜的辛苦勞作後,這些忙碌到臉色蒼白,走路虛浮的流民們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

他們安靜地來到了帳篷區,在找到了對的帳篷之後,他們安靜虔誠地,心甘情願地把自己采摘的一部分乾葉玫瑰放在了劉佳儀熟睡的帳篷面前。

這是他們情願付出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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