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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工廠 10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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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卷的灰色旋風被暈染成黑色,飄繞的毒霧被旋風挾裹遮掩住了身處其中每個人的視野。

銀色的子彈從白柳的耳邊擦過,他叼著紅桃A的卡牌在黑色的旋風裡雙腳上飛,抓住鞭子向另一頭的齊一舫靠近。

精神值過低,又遭受了小女巫毒霧攻擊而昏沉失神的齊一舫張開四肢,在自己製造出來的巨風中一點掙紮的意向都沒有,像一具屍體。

但齊一舫不會死,劉佳儀也無意殺死風中這些曾經和她一同闖關過的隊友,這些隊友都是S-左右的等級,防護力足夠,不會輕易被她的毒霧攻擊給殺死。

但是在毒藥的作用下受傷僵直是難免的。

白柳順著鞭子抓住了齊一舫的的腳踝,他叼住的卡牌裡的紅色桃心開始奇異地旋轉,白柳緩慢地調整位置,讓在風中平躺的齊一舫直立正對自己。

齊一舫用失去焦距的雙眼,恍惚地注視著白柳,白柳叼在唇邊的那張紅桃的技能撲克牌正中心的紅色桃心旋轉的速度加快。

白柳把解藥喂到了齊一舫的嘴裡。

齊一舫嗆咳了幾聲,和著風吞嚥下瞭解藥,過低的精神值和混沌的中毒狀態讓他已經分不清現在的情況,隻有口腔裡熟悉的解藥味道讓他忍不住手指動了動,似乎是想抓住眼前給他喂解藥的人,但最終還是沒有力氣抬起手臂。

齊一舫眼眶發紅,無力又難過地低語了一句:

“……對不起,小女巫……”

——沒有保護好你,又讓你來救我了。

……我是來帶你回公會的,但好像沒能成功,你似乎找到了更好的歸屬……

撲克牌中央的桃心裡在旋轉的過程裡逐漸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與此同時,白柳的四肢也在飛速縮小變纖細。

他原本隻到耳下的碎髮向下延長到頸後,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一件深黑色的紗霧罩衫,原本平靜的黑色眼睛漸變為不透明的灰濛濛的色澤,像一塊做工劣質的毛玻璃。

白柳在風中變成了劉佳儀。

齊一舫臉上因為毒藥產生的灰黑色陰霾因為及時飲入解藥逐漸散去,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離奇出現的旋轉颶風隨著齊一舫的閉眼而停息,被捲入其中的所有人在風漸漸停止後,落到了地面上。

被毒藥襲擊了的唐二打搖晃了一下身體,強撐站穩舉槍搜尋白柳的影子,另外兩個國王公會的人也是一臉中毒之後的青黑色,落地之後站都站不穩,直接跪在地上了。

齊一舫更是在落地之後趴在地上瘋狂嘔吐。

雖然他解除了中毒的狀態,按理來說狀態虧損應該是沒有其他人那麼嚴重的。

但齊一舫暈“風”。

是的,沒錯,雖然齊一舫是風的觀測利用者,但他暈風。

這種高速旋轉的風裡齊一舫隻要來迴轉個幾圈,他下來之後能把膽汁都吐出來。

這也是齊一舫技能一直不錯,各方面面板數據也很高,但還混跡在國王公會預備隊員隊伍裡,而不是正式戰隊成員的原因——因為齊一舫沒辦法很好地利用自己的技能。

而在他們不遠處跪坐著兩個穿著黑色外袍的人,應該是白柳和劉佳儀,唐二打走上前去,警惕地用槍挑開這兩個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的人的寬大外袍。

兩張完全一致的,瘦弱的小女孩的臉從外袍裡露了出來,懵懂地看著他。

齊一舫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劉佳儀。

唐二打握緊了槍,臉色黑沉到了極致。

中計了!

早知道他在旋風當中的時候,就不應該因為爆發技能後的十分鐘槍支冷卻時間而遲疑,應該直接使用爆發技能【自殺子彈】帶走白柳。

唐二打明白白柳的計劃了。

白柳這傢夥很清楚在已經進入《玫瑰工廠》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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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的前提下,唐二打其實不會在遊戲裡動手殺死他,因為唐二打需要白柳告訴他解決乾葉玫瑰的辦法。

唐二打堅信白柳一定知道這個遊戲該怎麼通關,才能得到解決乾葉玫瑰的關鍵道具。

解決方法就在眼前,唐二打的主要目的是限製管控白柳,而不是直接在遊戲裡殺死白柳,更不用說對劉佳儀下殺手了。

換句話說,唐二打其實並沒有對劉佳儀動手的意思,他剛剛用槍對準劉佳儀也是為了得到白柳的下落。

但劉佳儀的主動碰瓷,讓唐二打強行背了一個【無緣無故刺殺小女巫】的黑鍋,再加上後來白柳的一係列操作,讓唐二打處於一個完全被動的狀態了。

現在白柳這傢夥變成了劉佳儀。

在不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的情況下,而唐二打作為一個有可能會殺死真的劉佳儀的獵人玩家,另外三個國王公會的人肯定會拚死阻止唐二打傷害或者控製這兩個劉佳儀當中的一個。

所有人的立場都被白柳通過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颶風給打碎重排了——另外三個人被白柳強行地調動到和自己一個隊伍了。

現在的情況不再是白柳孤身一人敵對他們四個人了。

而是唐二打一對五。

因為中毒狀態下降,臉色青白的唐二打握緊手裡的槍,簡直要咬碎了牙。

……現在的局面已經沒有回寰的餘地了,一對五也不是不能打,他拚死也是可以把這些所有人都擊殺的。

但是他不想也不願意濫殺,他追擊白柳是為了拯救其他人,但反過來為了其他人而殺死國王公會這三個被白柳算計的無辜普通玩家,也不是他想做的事情。

他不想和國王公會的這三個人合作,本意就是不想把這三個與這件事無關的普通人捲進和白六有關的這件危險的事情來,寧願自己獨來獨往地處理所有事。

但這反而把這三個原本和他有合作關係,因為昨晚被唐二打幫助了,還對他留一定好感的玩家推向了白柳那邊。

他不想見到這樣的局面,但不得不說,唐二打已經習慣這種局面了。

他在意識到自己是被神明戲弄的獵人,會漸漸變成給別人帶來厄運的怪物之後,就開始狠絕地斷絕自己和人的所有聯絡,隻允許自己遊走在怪物的群體裡。

唐二打抬起頭,他眉骨很低,眼神內收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會有種很凶悍的,像一隻狼盯著你的要獵殺你的感覺。

他原本的確是一匹率領群體衝鋒陷陣的頭狼,不會被群體成員質疑背叛,永遠是最好的將軍與卒馬,咬死最多的敵人和獵物。

白六逼迫唐二打拋棄了自己的身份,背棄自己的隊伍,甚至為了打敗白六拋棄了作為人存在的權利。

但現在的唐二打隻是一頭瀕死的,想在死前最後為狼群做一點事情的惡狼罷了。

齊一舫和另外兩個國王公會的會員警惕地擋在了兩個劉佳儀和唐二打之間。

雖然他們現在也對兩個劉佳儀的情況很懵逼,但真的劉佳儀肯定在這裡面,他們要保護小女巫不再受這個獵人的射殺。

之前劉佳儀被這個神經病一樣的獵人突然開槍差點擊殺的事情,現在還讓這三個奉命進入遊戲來帶小女巫回去的國王公會玩家心有餘悸。

他們嚴密地擋在兩個劉佳儀的前面,警惕地審視著面前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的唐二打。

唐二打亮著幽藍色眼睛凝視著“劉佳儀”,手裡的槍最終還是沒有對著那三個擋在他前面的國王公會玩家舉起——這可能是他和完全的怪物之間,最後一道防線了。

被保護在背後的兩個“劉佳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有點微妙相似的微笑。

看來這位獵人先生,雖然腦子看起來不太好使,但的確是不會輕易對無關的人動手的好人。

好人是世界上,無論好人壞人正常人都最喜歡的一種人,正是唐二打出於“好人”道德原則性讓出來的利益空間,恰好給了白柳這個無恥的男人操作的餘地。

在唐二打不知道為什麼轉身走開,和他們拉開安全距離後,齊一舫被同伴用香水回覆了自己的精神值,然後氣喘籲籲地和另外兩個人癱在地上休息。

齊一舫心有餘悸地狂喝體力恢複劑——簡直了,他剛剛還以為唐二打真的要提槍把他們五個人一起給崩了。

旁邊圍觀了好一陣,瑟瑟發抖的稱重加工員在風暴停息之後纔敢提著裝有玫瑰的口袋出來。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看著面前兩個一模一樣的劉佳儀,為難又小心地說:“隻有360kg的玫瑰,隻夠一個人繼續留在這裡做加工員,這是……你們誰的玫瑰?”

稱重加工員的話吸引了其餘幾個人的注意力,他們跟著把視線轉移到了這兩個劉佳儀的身上,就連隔著一段距離的唐二打也抬眸看了過去。

劉佳儀隻帶了360kg的晾曬完畢的乾葉玫瑰過來,而白柳出現的時候是直接閃現,這貨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兩手空空過來的,而360kg的玫瑰隻夠一個人繼續做加工員,如果白柳不拿出足夠他繼續待下去的玫瑰,兩個劉佳儀就有一個要降職下去做采花工。

齊一舫等國王公會的三個人當然不想是劉佳儀被降職,他們仔細地盯著這兩個劉佳儀,企圖從中找出假的那個。

他們首先使用了檢測道具,但很快他們發現白柳用來偽裝劉佳儀的外表,幾乎沒有任何檢測道具可以分辨真偽。

齊一航皺起了眉——除了皇後的技能,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高級偽裝技巧,能躲過所有道具。

這些預備隊員並不知道皇後對女巫的偏愛到了給她自己的技能底牌的地步。

劉佳儀擁有紅桃皇後的技能撲克牌這件事情,就連公會裡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但很快這三個人就鎮定了下來,他們畢竟是和小女巫在遊戲中合作過不少次的。

齊一航更是一度作為預備隊員和劉佳儀打過配合練習賽的,就算白柳外表裝得和劉佳儀一模一樣,他們有自信通過一些小動作,行為,和習慣來辯別出誰的真的那個。

白柳想在熟悉劉佳儀的人面前裝她,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唐二打也是這麼想的,他凝神看向這兩個殼子宛如複製粘貼一般的劉佳儀,他對劉佳儀不怎麼熟悉,但他對白柳是十分熟悉的。

隻要其中一個“劉佳儀”顯露出白柳的習慣性動作和用詞,唐二打很快就能分辨出來。

但很快他們的表情都凝固了。

因為這兩個劉佳儀站起來的速度,一些頭部細微的小角度偏轉,甚至轉頭過來拍褲子上灰塵,以及整理領口和腕口的動作都完全保持了一致。

這些動作看起來和劉佳儀之前習慣做的完全不一樣,這些動作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二十多歲,注意自己儀表並且經常穿西裝的成年男人會做的動作,而不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會做的動作。

這三個國王公會的成員其實沒有猜錯,白柳並不擅長模仿一個小女孩,特別是他和劉佳儀認識的時間並不算久,要知曉一切劉佳儀的動作習慣並且生動模仿,對白柳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對核心技能就是模仿的紅桃皇後培養起來接班,本身就極為擅長假裝和演繹,也正是學習黃金時期的劉佳儀來說,她要模仿白柳的行動,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並且這個聰明的小女孩還可以模仿得天衣無縫。

也就是說,雙方遇到了最棘手的狀況——這是兩個披著劉佳儀外殼的白柳。

他們分不出來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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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是不會輕易對無關的人動手的好人。

好人是世界上,無論好人壞人正常人都最喜歡的一種人,正是唐二打出於“好人”道德原則性讓出來的利益空間,恰好給了白柳這個無恥的男人操作的餘地。

在唐二打不知道為什麼轉身走開,和他們拉開安全距離後,齊一舫被同伴用香水回覆了自己的精神值,然後氣喘籲籲地和另外兩個人癱在地上休息。

齊一舫心有餘悸地狂喝體力恢複劑——簡直了,他剛剛還以為唐二打真的要提槍把他們五個人一起給崩了。

旁邊圍觀了好一陣,瑟瑟發抖的稱重加工員在風暴停息之後纔敢提著裝有玫瑰的口袋出來。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看著面前兩個一模一樣的劉佳儀,為難又小心地說:“隻有360kg的玫瑰,隻夠一個人繼續留在這裡做加工員,這是……你們誰的玫瑰?”

稱重加工員的話吸引了其餘幾個人的注意力,他們跟著把視線轉移到了這兩個劉佳儀的身上,就連隔著一段距離的唐二打也抬眸看了過去。

劉佳儀隻帶了360kg的晾曬完畢的乾葉玫瑰過來,而白柳出現的時候是直接閃現,這貨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兩手空空過來的,而360kg的玫瑰隻夠一個人繼續做加工員,如果白柳不拿出足夠他繼續待下去的玫瑰,兩個劉佳儀就有一個要降職下去做采花工。

齊一舫等國王公會的三個人當然不想是劉佳儀被降職,他們仔細地盯著這兩個劉佳儀,企圖從中找出假的那個。

他們首先使用了檢測道具,但很快他們發現白柳用來偽裝劉佳儀的外表,幾乎沒有任何檢測道具可以分辨真偽。

齊一航皺起了眉——除了皇後的技能,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高級偽裝技巧,能躲過所有道具。

這些預備隊員並不知道皇後對女巫的偏愛到了給她自己的技能底牌的地步。

劉佳儀擁有紅桃皇後的技能撲克牌這件事情,就連公會裡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但很快這三個人就鎮定了下來,他們畢竟是和小女巫在遊戲中合作過不少次的。

齊一航更是一度作為預備隊員和劉佳儀打過配合練習賽的,就算白柳外表裝得和劉佳儀一模一樣,他們有自信通過一些小動作,行為,和習慣來辯別出誰的真的那個。

白柳想在熟悉劉佳儀的人面前裝她,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唐二打也是這麼想的,他凝神看向這兩個殼子宛如複製粘貼一般的劉佳儀,他對劉佳儀不怎麼熟悉,但他對白柳是十分熟悉的。

隻要其中一個“劉佳儀”顯露出白柳的習慣性動作和用詞,唐二打很快就能分辨出來。

但很快他們的表情都凝固了。

因為這兩個劉佳儀站起來的速度,一些頭部細微的小角度偏轉,甚至轉頭過來拍褲子上灰塵,以及整理領口和腕口的動作都完全保持了一致。

這些動作看起來和劉佳儀之前習慣做的完全不一樣,這些動作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二十多歲,注意自己儀表並且經常穿西裝的成年男人會做的動作,而不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會做的動作。

這三個國王公會的成員其實沒有猜錯,白柳並不擅長模仿一個小女孩,特別是他和劉佳儀認識的時間並不算久,要知曉一切劉佳儀的動作習慣並且生動模仿,對白柳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對核心技能就是模仿的紅桃皇後培養起來接班,本身就極為擅長假裝和演繹,也正是學習黃金時期的劉佳儀來說,她要模仿白柳的行動,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並且這個聰明的小女孩還可以模仿得天衣無縫。

也就是說,雙方遇到了最棘手的狀況——這是兩個披著劉佳儀外殼的白柳。

他們分不出來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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