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嫿此話一出,車廂的門突然被打開,緊接著,她的脖頸之上便架上了一柄劍。
是剛剛那支開陽衛的首領。
“開陽,出去。”裴行之隻抬眸冷聲道。
那位名喚開陽的男子立刻收劍,更是利索地向姽嫿磕了一個頭,低聲道,“請小姐原諒我的無禮。”
而後,又恭敬地退出了車廂,走之前又將車廂的門小心關上。
姽嫿這倒是有些驚奇了,從南喬到開陽,他們武功在江湖上來說都可以算是出類拔萃,尤其這位開陽,僅從內力來說,同韓淮胥也差不了多少,若是在那些世家大族,必定重金禮遇奉為上賓,為何卻在這兩人面前如此謙卑,一副為奴為仆的模樣。
裴行之冷冷地看向姽嫿,“我是元家人不錯,也算是你的未婚夫吧,你如今知道了這樁秘密,就不怕無法活著走下這輛馬車?”
姽嫿從見到裴行之第一眼,就知道他可不是像外表那般出塵之人,他身上的死氣那般重,絕不是普通之人能有的。
可是,姽嫿也有自己的依仗和盤算。
“你不會殺我,元小侯爺上次來杭州,就是來專程找我的吧?是你讓他來的?他上次來說的話我就覺得很奇怪,他說元雍兩家有婚約,卻從未說他和我有婚約,我後來找人打聽過元家的相乾事宜,城陽侯如今的確隻有一個兒子,可他的夫人乃是二嫁於他,我多方打聽,對於這位神秘的城陽侯夫人仍是一無所獲,隻知她十年前已病逝。今日,元小侯爺又再次模棱兩可的表述出未婚夫妻之言,言語中頗有調侃之意,我便大膽猜測,同我有婚約的人,並不是小侯爺,而是你!”
元無忌已經愣住了,他沒想到姽嫿統共見了自己兩面,卻已經將元家最大的秘密給猜了個**不離十。
“你下車。”裴行之低聲道。
元無忌本以為是讓姽嫿下車,還想多嘴求情幾句,卻發現二人的視線均瞧向自己。
所以,是讓自己下車?
元無忌不可置信地看向裴行之,見他眼神直直地瞧向自己,終於反應過來,氣鼓鼓地下了車。
偌大的車廂內,頓時隻剩下姽嫿同裴行之二人。
“你既
姽嫿這次是真的被驚到了,她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武俠世界,居然真的會有人能觀天機。她也曾聽過關於裴行之的傳聞,對於他通天機、斷生死一事一直認為是外界的神化,卻未曾想到,他真有此能。
那他那滿身死氣,也解釋得通了。定是有人續過他的生機,他本身應該和原主一樣,是個該死之人。
隻是,姽嫿心中愈發謹慎,係統所傳輸的世界背景,同實際出現了極大偏差,自己該更加謹慎的對待這個係統了。
“沒錯。”姽嫿開口便承認了重生之事,裴行之能看出自己身上斷而複生的生機,卻瞧不出自己並非原主,想來是因為記憶傳承的緣故。
姽嫿將原主前一世的遭遇同這一世的重生,稍加潤色後講給了裴行之。
裴行之略作思量,頷首道,“重活一世這等事,雖然未曾見過,但也講得通。你能得上天眷顧,想來也是心中有大執念之人。你放心,我們有著相同的目的,你想為雍家平反,而我,也想為我衍天宗全派謀個公道。”
“你是衍天宗的遺脈!”姽嫿終於從記憶中翻找出了一些相關的線索。
她的母親,雍家的當家夫人,曾在出閣前因著家中緣故,在衍天宗寄養了五年,算半個衍天宗弟子。而當年母親出閣之時,衍天宗也有送上賀禮。
自己在家中看到那些帶有衍天宗徽章樣式的物品時,曾問過母親,而母親也為自己講過衍天宗的一些事。
衍天宗算是隱世門派,門派中精研卜算占星之術,同時極為擅長醫蠱。
可這個宗門,早已在江湖上多年未有音訊了,自己母親去世後,姽嫿也沒了關於這個宗門的記憶。
不曾想,竟是遭了大難。
“可衍天宗不涉官府,你同衍天宗及元府究竟是怎樣的關係?”姽嫿看出了此刻裴行之對她的坦白,顯然,他認為自己身上有利用價值,是一個合格的盟友,因此她也不懼問出自己的疑問。
原主所掌握的資訊實在太少了,如今這個世界越發覆雜,她必須儘快補足這份不足。
“我的母親,乃衍天宗第十七代主脈掌脈人裴鳶。而我的父親,是城陽侯的兄長,已故樞密使元衡,而元無忌,乃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而同雍家定下親事的,正是樞密使元衡。”
姽嫿睜大了眼睛,而後不可置信地問道,“她是被元衡所騙?還是被這兩兄弟設計了?”
兄死嫁弟,這本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絕不可能發生在衍天宗弟子身上。
衍天宗弟子精通醫蠱之術,他們若是擇中了意中人,會在雙方心甘情願的情況下,互牽一根命線,也就是一種藥蠱,寓意雙方性命共享。一人死後,另一人可以命相救。
自己父親去了那日,母親便牽動了這根命線。
可惜,雍家是滿門抄斬,即使當時救回,父親最後還是去了。
如果元衡是裴鳶的命線之人,絕不可能他死了,裴鳶還活了下來。
裴行之冷笑道,“一個野心勃勃,想要藉助衍天宗之勢助戾王登基,另一個則早已另投明主,生怕被長兄所累,乾脆殺兄永絕後患。命線未起作用,是因為母親肚子中已有了我。”
命線反噬的副作用被轉移到了裴行之的身上,讓他的體質介於生死之間。他被衍天宗接回了宗門,隻作宗門子養大。而生下孩子後的裴鳶,深覺愧對宗門,不願回山。
後來,裴行之再得知母親訊息時,便是她於城陽侯府中逝世的訊息。
他才知道,她成了城陽侯夫人,還生下了一個和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再後來,衍天宗出了叛徒,滿門被屠戮殆儘,隻留下自己撿回一條命。
他來到了京城,成了國師,同元無忌相認,然後,一步一步編織他的複仇大網。
他本從未關注過雍家留下的這支血脈,十年前那場慘劇,衍天宗和雍家雖都牽扯其中,面上卻毫無牽扯,直到月前,他才查到了兩起慘案有所關聯。
“韓淮胥,和這兩樁慘案皆有關聯。”裴行之輕輕一句話,讓姽嫿驀然抬起了頭。
原主所掌握的資訊實在太少了,如今這個世界越發覆雜,她必須儘快補足這份不足。
“我的母親,乃衍天宗第十七代主脈掌脈人裴鳶。而我的父親,是城陽侯的兄長,已故樞密使元衡,而元無忌,乃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而同雍家定下親事的,正是樞密使元衡。”
姽嫿睜大了眼睛,而後不可置信地問道,“她是被元衡所騙?還是被這兩兄弟設計了?”
兄死嫁弟,這本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絕不可能發生在衍天宗弟子身上。
衍天宗弟子精通醫蠱之術,他們若是擇中了意中人,會在雙方心甘情願的情況下,互牽一根命線,也就是一種藥蠱,寓意雙方性命共享。一人死後,另一人可以命相救。
自己父親去了那日,母親便牽動了這根命線。
可惜,雍家是滿門抄斬,即使當時救回,父親最後還是去了。
如果元衡是裴鳶的命線之人,絕不可能他死了,裴鳶還活了下來。
裴行之冷笑道,“一個野心勃勃,想要藉助衍天宗之勢助戾王登基,另一個則早已另投明主,生怕被長兄所累,乾脆殺兄永絕後患。命線未起作用,是因為母親肚子中已有了我。”
命線反噬的副作用被轉移到了裴行之的身上,讓他的體質介於生死之間。他被衍天宗接回了宗門,隻作宗門子養大。而生下孩子後的裴鳶,深覺愧對宗門,不願回山。
後來,裴行之再得知母親訊息時,便是她於城陽侯府中逝世的訊息。
他才知道,她成了城陽侯夫人,還生下了一個和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再後來,衍天宗出了叛徒,滿門被屠戮殆儘,隻留下自己撿回一條命。
他來到了京城,成了國師,同元無忌相認,然後,一步一步編織他的複仇大網。
他本從未關注過雍家留下的這支血脈,十年前那場慘劇,衍天宗和雍家雖都牽扯其中,面上卻毫無牽扯,直到月前,他才查到了兩起慘案有所關聯。
“韓淮胥,和這兩樁慘案皆有關聯。”裴行之輕輕一句話,讓姽嫿驀然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