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送到了?”
司南正在練字,突然想起什麼,隨口問道。
“是,殿下。阮夫人今日去了穆府,東西給了穆夫人。”
端詳了下自己寫的嫿字,司南搖了搖頭,將其丟入了一旁的炭盆中。
火苗很快吞沒了紙張,那張精心寫就的字,在火焰中化作了灰燼。
“殿下,這字不是寫的很好麼?”
身旁伺候的內侍,是跟著司南長大的,兩人之間的情分深厚,所以他纔敢問這一句。
這個字代表的什麼,他也依稀清楚。
隻是,他覺得自己主子,日後就是這天下的主子,想要什麼得不到?何必如此自苦?
司南搖了搖頭,看著火焰中早已消失的紙張。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有些關係,如今便是最好的關係,再進一步,便是傷人傷己。”
自己承認,賀蘭嫿是他近二十載生命裡,平生僅見的瀟灑女子。
自己也是男子,也會對優秀出眾的女子,自然而然地產生思慕之心。
也正因為得不到,所以那幾分的情愫,在自己心中,不受控製地發酵。
但,賀蘭嫿隻能屬於賀蘭軍。
她可以選擇這大祈任何一個男子,唯獨不可能是意指帝位的自己。
司南比誰都明白。
所以,他甘心止步於此,維持二人最體面的關係。
“遲非晚快回皇都了吧?幫幫穆夫人的忙,小七總是任性妄為,所以,吃些教訓也是應該的。”
司南依舊是那副君子如風的模樣,可說出的吩咐裡的深層含義,卻讓人不寒而栗。
內侍低頭領命,退了出去。
小半個月後,遲非晚回到了皇都。
而他剛回到臨安侯府,便看到裡頭的人喜氣洋洋衝過來。
“小公子,您回來得太是時候了!侯爺剛剛醒了!”
昏迷了整整一個月,隻能靠人蔘湯吊命的臨安侯突然醒了過來。
整個臨安侯府都沉浸在喜悅中。
可遲非晚卻有些不祥的預感。
他在回來的路上,便想過父親的病是否內有隱情,可自己的兄長不是蠢才,父親若真病得蹊蹺,他不會不做任何反應。
遲非晚回府後,立刻找來了自己安插在府裡的人,仔細詢問了情況。
“侯爺的病,除了宮裡的禦醫,世子爺也請了不少皇都名手前來診治,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侯爺年輕時戰場上受過好幾次要命的傷,當時因著年輕扛了過去,可身子的受損虧空嚴重,如今上了年紀,一併爆發出來,來勢洶洶,隻能聽天由命硬抗了。”
遲非晚眼神微眯,詢問道,“吃的藥呢?”
“都看過了,隻是一些吊命的藥,確實沒問題。”
難道真是意外?
但不論如何,如今臨安侯遲殊大病初醒,自己作為兒子,自然是要侍奉榻前的。
但臨安侯好了剛沒幾日,宮裡的長榮公主卻突然病倒了。
長榮公主雖然沒了護國公主的封號,但依舊是宮中最得寵的公主,所以她一病,自然是驚動了皇上。
“小七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一下子起不了身了。這麼些時日裡,你們一個個的,連個病因也查不出,朕養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皇帝臉色陰沉坐在上首,貴妃娘娘則在一旁默默垂淚。
前幾日,司念隻覺得身子憊懶,還以為是累著了,便想著多休息休息。
誰知每日昏昏沉沉竟要睡上**個時辰,身子也彷彿被人抽空了精氣神,後來更是連走路都不能了。
皇帝甚至撥了專門給他請脈的禦醫署的醫正來,可依舊毫無起色。
見陛下發了火,禦醫們慌忙跪成一團。
最後,還是德高望重的醫正硬著頭皮來回話。
“陛下,公主殿下脈案一切如常,根本診不出異常。微臣無能,這,這或許不是病,而是衝撞了什麼。”
後面跪著的禦醫也連連點頭。
皇帝的臉色愈發陰沉,身旁的貴妃暗覺不妙,忙哭道,“陛下,是不是有人對小七行了些手段。”
見皇帝轉頭看向自己,她忙裝作說錯話的樣子低下頭。
“臣妾失言,請陛下恕罪。”
貴妃的話裡話外,是在暗示司念是否遭了別人的巫蠱算計。
但宮中禁行巫蠱之術,一旦發現,是要牽連九族的,所以貴妃並未把話說完,但意思是已經傳遞到了。
她可不能讓陛下以為小七是不祥之人。
皇帝沉默了片刻,讓人去請來了宮中大高玄殿的淩霄上師來。
淩霄上師一派仙風道骨,來了之後,仔細看了看司唸的臉色,而後又在宮殿中觀察了一圈。
“回稟陛下,長榮公主殿下並未中巫蠱邪術,她的症狀,乃是一魂一魄離體。敢問陛下和貴妃娘娘,公主殿下之前是否生過大病,或者遇過大變故?”
皇帝立刻想到了司念幼時的那場大病。
那時,自己幾乎以為她要熬不過去了,沒想到她在高燒三日後,居然醒了過來。
見皇帝的神情,淩霄上師也知道了答案。
“公主殿下受皇家紫氣庇佑,自是大貴命格,但當年那場變故,公主殿下的魂魄歸體後不穩,如今可能是受了意外衝撞,導致一魂一魄離體離體,若是不早日讓其歸位,怕性命堪憂,且公主是陛下血脈,若真出了事,可能也對陛下龍體有損。”
貴妃一聽,有些慌神,忙問道,“敢問上師,如何讓其歸位。”
淩霄上師神秘莫測地笑了笑,“找一個福氣充盈之人,合兩人八字,便可。”
可這福氣充盈之人,上哪裡找呢?
眼看司念越發虛弱,最後,是太子司南幫皇帝解了這個難題。
“父皇,兒臣也聽說了七妹妹的事,其實這福氣充盈之人,兒臣倒是有個人選。”
皇帝看向司南,問道,“是誰?”
“臨安侯府幼子,遲非晚。父皇應該也知道,前些時日臨安侯病重,家裡棺木都備下了,但遲小公子從朔方回到皇都那一日,前腳踏進了侯府,後腳臨安侯就突然轉好甦醒,如今不過幾日,已經好了大半。這可不正是福氣充盈之人麼?”
司南布的此局,到如今,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真容。
他答應姽嫿,會將遲非晚留在皇都,那自然會用最讓他無法抗拒的方式。
皇家賜婚,公主出降,這不就是最合適的理由麼?
皇帝聽到這個人選,陷入了沉思。
而此刻,魏大總管急匆匆來報,“陛下,長榮公主吐血了,貴妃娘娘哭昏了過去,六殿下請您過去瞧瞧。”
皇帝一驚,站起身。
他想了想,對司南說道,“你派人去臨安侯府取遲非晚的生辰八字來,越快越好。”
司南低頭應是。
低頭那刻,唇角是微不可察的笑。
淩霄上師一派仙風道骨,來了之後,仔細看了看司唸的臉色,而後又在宮殿中觀察了一圈。
“回稟陛下,長榮公主殿下並未中巫蠱邪術,她的症狀,乃是一魂一魄離體。敢問陛下和貴妃娘娘,公主殿下之前是否生過大病,或者遇過大變故?”
皇帝立刻想到了司念幼時的那場大病。
那時,自己幾乎以為她要熬不過去了,沒想到她在高燒三日後,居然醒了過來。
見皇帝的神情,淩霄上師也知道了答案。
“公主殿下受皇家紫氣庇佑,自是大貴命格,但當年那場變故,公主殿下的魂魄歸體後不穩,如今可能是受了意外衝撞,導致一魂一魄離體離體,若是不早日讓其歸位,怕性命堪憂,且公主是陛下血脈,若真出了事,可能也對陛下龍體有損。”
貴妃一聽,有些慌神,忙問道,“敢問上師,如何讓其歸位。”
淩霄上師神秘莫測地笑了笑,“找一個福氣充盈之人,合兩人八字,便可。”
可這福氣充盈之人,上哪裡找呢?
眼看司念越發虛弱,最後,是太子司南幫皇帝解了這個難題。
“父皇,兒臣也聽說了七妹妹的事,其實這福氣充盈之人,兒臣倒是有個人選。”
皇帝看向司南,問道,“是誰?”
“臨安侯府幼子,遲非晚。父皇應該也知道,前些時日臨安侯病重,家裡棺木都備下了,但遲小公子從朔方回到皇都那一日,前腳踏進了侯府,後腳臨安侯就突然轉好甦醒,如今不過幾日,已經好了大半。這可不正是福氣充盈之人麼?”
司南布的此局,到如今,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真容。
他答應姽嫿,會將遲非晚留在皇都,那自然會用最讓他無法抗拒的方式。
皇家賜婚,公主出降,這不就是最合適的理由麼?
皇帝聽到這個人選,陷入了沉思。
而此刻,魏大總管急匆匆來報,“陛下,長榮公主吐血了,貴妃娘娘哭昏了過去,六殿下請您過去瞧瞧。”
皇帝一驚,站起身。
他想了想,對司南說道,“你派人去臨安侯府取遲非晚的生辰八字來,越快越好。”
司南低頭應是。
低頭那刻,唇角是微不可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