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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和金手指作對的大家閨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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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出的那一箭,箭勢極快,方既明飛身上前,在即將抓住的那一瞬間,姽嫿恰如其分地出現在了方既明的眼前,阻擋了他的步伐。

隻一瞬的停頓,便已來不及了。

姽嫿身後,傳來了箭刺入皮肉的聲音,接著,儼禹煊重重倒下。

那一箭,直直射穿了他的胸口。

最後那一刻,淑貴妃還是略微降了下弩箭,以箭穿顱,這樣的死法太過慘烈。看在他留了自己二十年的份上,淑貴妃給了他一個相對體面的死法。

鮮血如泉湧一般從儼禹煊口中湧出,他的眼神中,沒有埋怨,沒有恨意,反而是一片釋然。

這不就是他最開始想求的結果麼?擺脫困擾了自己一生的病痛,他不必再渾渾噩噩,生不如死地活著了。

方既明隻感覺胸口一痛,他無法責怪姽嫿半分,皇兄要她的命,她也是自保。

可,方既明也清楚地知道。

他們二人,從此不會再有半分可能了。

眼前這個女子,最柔也最剛,她剛剛,用擋住的這一步,親手斬斷了他們最後的那絲可能。

方既明踉蹌著走到儼禹煊身旁,跪在了他的身邊。

儼禹煊費力拉住了方既明的手,一開口,一大口鮮血便吐了出來,“對不起,既明。”

對不起,我將你的感情,推上了絕路。對不起,辜負了你的信任。

方既明搖了搖頭,他怪皇兄麼?他不能怪。

儼禹煊即使瘋了這麼多年,即使最後將兒女妃妾全都算計了進去,他最後想的,也是為了自己好。即便這份好,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即便這份好,斷送了自己此生唯一一次的心動與愛慕。

儼禹煊不知信了沒信,他的眼神愈發放空,最後,一口鮮血噴出,他用儘最後的力氣,說了一聲,“阿筠,對不起。”

對不起,阿筠。或許,你當初就不該救了我這個瘋子。

一個大災之兆,要了她的性命,成全了自己的私心。

儼禹煊嚥下了最後一口氣,這個瘋了幾十年,偽裝了幾十年,最後要將所有人喪心病狂拉下水,卻也兢兢業業做了幾十年明君的男人,去了。

淑貴妃顫抖著放下手中的弩箭。

儼禹煊死了。馬上,自己也要死了。

這場合作從一開始,姽嫿便清楚地告訴她,最好的結果,是她死,康王平平安安活下去。最差的結果,是他們一起死。

淑貴妃選擇了去賭這一場,因為,她清楚,按照她對儼禹煊的瞭解,姽嫿所說的那個結局,是必然會發生的。

自己膽戰心驚活了這麼多年,早就不想活了。如果能為小九博一條生路,那就不算虧。就算最後敗了,那也是努力過的結果。

“秦王殿下,小九不是為君的材料,如今陛下的皇子中,四皇子賢明,八皇子公正,皆比小九合適。今日,順義侯府二小姐褚晚棠被殺,刺客冒名頂替入宮,刺殺陛下,陛下與淑貴妃皆死於賊人手,順義侯府大小姐為救陛下,身受重傷,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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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秦王相救。”

淑貴妃平靜地看向方既明,“秦王殿下,這樣的結局,您滿意麼?”

刺殺必須有名目,若隻死了一個皇帝,那王公大臣不會輕易鬆口,必會徹查。

所以,從一開始,姽嫿和淑貴妃的合作中,淑貴妃都逃不過一死。

見方既明沒有答話,淑貴妃看向姽嫿,笑了笑,“謝謝你,我的名字叫王芝芝,我是山西大同人,18歲高考拿了全省第二,22歲北大畢業,26歲碩士身份進了武器研究所,29歲穿越到了這裡。我閒暇時喜歡追劇吃炸雞,穿越前追的那部劇《後宮清秋傳》就差兩集大結局,我唸了二十多年都沒看到,求求你,記住我,我叫王芝芝,不是什麼淑貴妃,我不喜歡這裡,現在,我要回家了。”

說完,弩箭對準自己的胸口,射出了乾脆利落的一箭。

“好,芝芝,我記得你。”姽嫿看著王芝芝倒下的身影,輕聲道。

王芝芝滿足地閉上了眼睛。二十多年了,她現在,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爸爸,媽媽,不知道這裡和我們那邊,是不是一個地府,我好想你們啊。

姽嫿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看向了方既明,“秦王殿下,現在,我把選擇的權力給你了,是要讓我成為反賊還是功臣,都隨你。”

說完,乾脆地將匕首刺入腹部。

倒下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方既明驚慌的眼神和拚命跑來的身影。

抱歉,最後還是利用了你對我的愛意。

姽嫿再醒來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一切都如他們所設想的那樣,唯一不同的是,最後群臣舉薦的,是儼澹然。

方既明來順義侯府探望她,在床榻前輕聲道,“我們都以為小九太過純善,不宜為君。可或許,我們錯了,他的純善和大智若愚,是最寶貴的財富。”

姽嫿喝下了湯藥,虛弱道,“有你在他身邊輔佐,他很快便會成長起來的。”

“那你呢?”方既明問道。

這些日子的操勞,他清瘦了許多,更顯得五官動人心魄的美麗。

“小九想立你為後,求我問問你的意見。”

他強忍著心痛,看似平靜地說出了這些話,“我已經將褚晚棠纔是那晚女子的事告訴了他,可小九還是堅持讓我來替他問這一句。”

姽嫿搖了搖頭,順義侯夫婦得知女兒早已死去,那個褚晚棠不過是冒名頂替的人後,傷心過度病倒了。病好之後,兩人也沒了曾經的意氣風發。

而原主的任務也早已完成,褚晚棠被押進了內牢,待拷問完她身上的秘密後,便會被處死。而沈逾白等一眾曾和她過從親密之人,皆背上了逆賊同黨的名聲,即便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參與謀逆之事,也不會真正處置他們,可那些風言風語,就足以斷了他們曾經光明燦爛的仕途。

“大堂兄和二堂兄會繼續留在上京城,叔父和叔母準備回盛陽老宅,順義侯府本就不是頂尖門第,此次之後更是勢力大減,替我回陛下,多謝他的抬愛,可我,隻能辜負這份抬愛了。”

方既明點了點頭,兩人沉默相對坐了許久。

最後,天色漸暗之時,方既明準備起身離開了,臨走之時,他小心問道,“你,準備去哪裡?”

姽嫿溫柔地看向他,“天高海闊,我準備去走走看看,見識下不一樣的天地。”

“還會再見麼?”

“大概不會了吧。”姽嫿搖了搖頭,“既明,我不屬於這裡,而你,天生屬於這裡。”

方既明最後紅了眼眶,點了點頭,笑著說,“那就帶著我那份嚮往,一起去吧。”

半月後,新帝登基當日,姽嫿單人單騎離開了上京。

此後十數年間,姽嫿換回了自己的本名,在這廣闊天地間遊曆,她做過遊醫,治過疫症;當過商人,見過西域的風情;最荒唐時,還去道觀當了三年的姑子,跟著人去學什麼星象算命之法。

最後,她在華山之巔喝了一壺好酒,枕著漫天風雪,結束了這平靜而精彩的一生。

而上京城內在三日後得到了這一訊息,秦王府的書房亮了一晚的燈。

第二日,仆人們才發現,那位曆經三代帝王,輔佐兩代明君的秦王殿下,在昨晚自斷心脈而亡,他臨死時什麼也沒留下,隻右手緊緊握著一支珠釵,是小小的珍珠拚湊成的玉蘭花樣式。

那隻珠釵,太過普通,普通得不像這位權傾朝野的秦王殿下會有的物件,而且,秦王殿下一生未曾娶妻,為何會有女子的珠釵。

儼澹然看到了那支珠釵,沉默了良久,最後,隻低聲對心腹說了一句,“將珠釵隨葬皇叔陵寢吧,那是他未曾娶進門的秦王妃的物件。”

誰也不知道,那個深夜,方既明將珠釵貼在心口,彷彿想用這樣可笑的行為,感受到姽嫿還在身邊的氣息。

他們之間,緣分太淺,唯一有過交集的物件,竟是這支珠釵,而姽嫿最後留給她的,也隻有這支珠釵了。

“我不管,這支珠釵,是我找人打了送你的,就算我們的定情信物了。”方既明有些孩子氣的笑了笑,即便已近不惑之年,他依舊是那副美得不似凡人的模樣,依舊讓上京城諸多女兒家芳心暗許。

可惜,他愛的那個人,永遠也見不到了。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喝下最後一杯酒,方既明乾脆地自斷了心脈,執拗地用自己死,為那段無疾而終的傾慕畫上了一個句點。

而另一邊,姽嫿輕車熟路地在亂流中翻滾而過,一睜眼,眼前卻是讓她大吃一驚的一幕。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她從未見過的衣服,看似文質彬彬,此刻臉上卻掛著一絲不耐煩。

“夫人,這份離婚協議書您到底簽不簽,您已經在這裡猶豫快一個小時了。總裁那邊在催,您一直拖著不簽,也不是回事。”

男人看似恭敬實則強硬地說了這麼一番話。

姽嫿微微眯了下眼睛,這,不會就是芝芝所說的,現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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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回陛下,多謝他的抬愛,可我,隻能辜負這份抬愛了。”

方既明點了點頭,兩人沉默相對坐了許久。

最後,天色漸暗之時,方既明準備起身離開了,臨走之時,他小心問道,“你,準備去哪裡?”

姽嫿溫柔地看向他,“天高海闊,我準備去走走看看,見識下不一樣的天地。”

“還會再見麼?”

“大概不會了吧。”姽嫿搖了搖頭,“既明,我不屬於這裡,而你,天生屬於這裡。”

方既明最後紅了眼眶,點了點頭,笑著說,“那就帶著我那份嚮往,一起去吧。”

半月後,新帝登基當日,姽嫿單人單騎離開了上京。

此後十數年間,姽嫿換回了自己的本名,在這廣闊天地間遊曆,她做過遊醫,治過疫症;當過商人,見過西域的風情;最荒唐時,還去道觀當了三年的姑子,跟著人去學什麼星象算命之法。

最後,她在華山之巔喝了一壺好酒,枕著漫天風雪,結束了這平靜而精彩的一生。

而上京城內在三日後得到了這一訊息,秦王府的書房亮了一晚的燈。

第二日,仆人們才發現,那位曆經三代帝王,輔佐兩代明君的秦王殿下,在昨晚自斷心脈而亡,他臨死時什麼也沒留下,隻右手緊緊握著一支珠釵,是小小的珍珠拚湊成的玉蘭花樣式。

那隻珠釵,太過普通,普通得不像這位權傾朝野的秦王殿下會有的物件,而且,秦王殿下一生未曾娶妻,為何會有女子的珠釵。

儼澹然看到了那支珠釵,沉默了良久,最後,隻低聲對心腹說了一句,“將珠釵隨葬皇叔陵寢吧,那是他未曾娶進門的秦王妃的物件。”

誰也不知道,那個深夜,方既明將珠釵貼在心口,彷彿想用這樣可笑的行為,感受到姽嫿還在身邊的氣息。

他們之間,緣分太淺,唯一有過交集的物件,竟是這支珠釵,而姽嫿最後留給她的,也隻有這支珠釵了。

“我不管,這支珠釵,是我找人打了送你的,就算我們的定情信物了。”方既明有些孩子氣的笑了笑,即便已近不惑之年,他依舊是那副美得不似凡人的模樣,依舊讓上京城諸多女兒家芳心暗許。

可惜,他愛的那個人,永遠也見不到了。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喝下最後一杯酒,方既明乾脆地自斷了心脈,執拗地用自己死,為那段無疾而終的傾慕畫上了一個句點。

而另一邊,姽嫿輕車熟路地在亂流中翻滾而過,一睜眼,眼前卻是讓她大吃一驚的一幕。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她從未見過的衣服,看似文質彬彬,此刻臉上卻掛著一絲不耐煩。

“夫人,這份離婚協議書您到底簽不簽,您已經在這裡猶豫快一個小時了。總裁那邊在催,您一直拖著不簽,也不是回事。”

男人看似恭敬實則強硬地說了這麼一番話。

姽嫿微微眯了下眼睛,這,不會就是芝芝所說的,現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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