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之所以會如此凝重,是因為,她也是一名穿越女。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在十四歲時重病去了,而她則占據了這具身體,成了大學士府的幺女。
她也曾想過在在古代施展自己的才華,想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恰逢選秀,她不想入宮,便收拾了行囊打算偷偷溜掉。
結果,被拿了個正著。
那一夜,她身邊所有伺候的人都被杖斃了。
因為她是族中選中送入宮裡的女子,是要為家族爭得榮光的棋子,他們不允許她在入宮前有任何的汙點。
不過十四歲大的侍女,前一日還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小姐小姐的叫著。待自己如同親女一般疼愛的奶嬤嬤,每晚都要來自己房裡檢查自己是否蓋好被子。
她們皆長眠在了那個深夜中,成了淑貴妃一輩子過不去的噩夢。
雖然不是原主,但這麼些時日的相處,她也將這些人視作了自己的朋友。
那是她第一次認識到權力的恐怖,也是第一次認識到,古代,並不像書中描繪的那般美好。
人命如草芥,原來是這樣的殘忍。
她低頭了,入了宮,老老實實地承寵、爭寵、生子、晉位。
大概是這具身體的長相著實出眾,慢慢的,她成了後宮第一得寵的人,可她始終不敢放下那顆提心吊膽的心。
她太怕死了。
怕自己行差踏錯丟了性命,更怕被旁人發現自己不是原主,被當作妖孽燒死。
這麼多年過去,她做得唯一出格一點的事,大概就是攔下了皇帝給她母家的封賞。
她忘不了那些人命,所以,他們永遠別想靠著自己往上爬了。
如今聽到褚晚棠的所作所為,她還有什麼不明白,這是一個還沒認識到封建權力可怕的穿越女。
“日後,離那位褚家二小姐遠遠的,聽到了麼?”淑貴妃對於褚晚棠這個老鄉,沒有半點想要相認的意思,隻想讓自己的兒子離她遠遠的。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兒子早已被這位老鄉算計過了,若不是姽嫿橫插一腳,怕是用不了多久,自家的傻兒子便會將褚晚棠領回來介紹給她了。
儼澹然自然是答應了下來,他本就厭惡褚晚棠,自然也不想和她有任何牽扯。
而另一邊,順義侯聽完夫人所說,也覺得有道理,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俗禮,二人換了身衣衫,便讓人備車去了延恩侯府。
而二人走了不久,褚晚棠便回府了。
她在方既明和儼
結果剛回府,便見到了自己最不想見的人,褚令儀。
她白了一眼,正準備裝沒看見,卻聽到對面的人柔柔笑了聲,“恭喜妹妹了。”
褚晚棠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姽嫿站在院中,直視著褚晚棠,臉上是滿滿的歡喜。
“剛剛叔父叔母去了延恩侯府,說要把你和沈小侯爺的婚事,今日便過了明定,恭喜妹妹,得一如意郎君,日後必然夫妻和睦,康樂順遂。”
說都是頂頂好的吉祥話,但褚晚棠卻隻覺眼前一黑。
她怎麼可以同沈逾白定親?
她的目標明明是康王,而且,而且她早就將清白之身給了康王。若真嫁入延恩侯府,如何收場?
“是你,是不是你挑唆的,褚令儀,你不過是怕我搶走……”褚晚棠一時竟有些口不擇言。
姽嫿笑著打斷了她,“妹妹,禍從口出,可要斟酌好再出口。何況,沈小侯爺不是你自己選中的麼?姐姐我一向謙讓,自然是要成全你這個唯一的堂妹的。”
看到院子裡的仆從,褚晚棠嚥下了未說完的話,而後轉身便朝府外走去。
她一定要攔住父母,不能讓他們給自己定親,否則有了親事的桎梏,自己嫁入皇室就更加困難了。
而姽嫿則在身後幽幽歎了口氣。
“瞧我這妹妹歡喜得。”
灑掃的下人們隻覺得大小姐脾氣也太好了些,倒是那二小姐,有些太沒規矩了。
而此刻的延恩侯府,延恩侯夫婦聽到順義侯夫婦的來意後,也是有些吃驚。
“褚兄,我們自然是歡喜的,可我家逾白畢竟同令儀有過婚約,這就算取消再定,也最好是過些時日呢,不然怕是上京城也要議論一二。”
延恩侯對褚晚棠倒是挺滿意的,畢竟如今侯府當家的是褚晚棠的父親,自己同前順義侯交情再好,到底人已經去了,人走茶涼,他留下的女兒也沒了昔日的尊貴。
隻是,兩家到底是侯府,還是要些面子的。他想著先退了前頭的婚事,停個三五月再討論兩個孩子的親事。
可順義侯府哪等得及。
順義侯笑了笑,“先頭那門婚事,不過沈兄你同我家大兄口頭約定,雙方都未下明定,也算不得數。令儀自己也說了,逾白和晚棠二人相配,她作為堂姐也是樂見其成的。”
見延恩侯面帶猶豫之色,一旁的順義侯夫人開口了。
“其實,我們今日匆匆前來,也是有原因的,晚棠這孩子近些日子出了點風頭,結果這上門提親的人是絡繹不絕,眼下的我們還能拒絕,可若有身份比我們侯府高的,那是拒絕也拒絕不得。我們想著,晚棠同逾白這兩個孩子青梅竹馬,難得也是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早早定下,也好告訴那些人,我們褚家女已經許作了沈家婦,斷了那些念想。”
這些話,是姽嫿教她的。
姽嫿同她說,若是匆匆上門議親,還是女方主動,難免被人拿捏住,不如換個說話,就說一女百家求實在心煩,所以想早早定下。
果不其然,延恩侯夫婦的表情頓時和緩了許多,兩家又交談了一會兒,將一些細節定的差不多了。
延恩侯便差人備好了筆墨,準備寫下訂婚書,然而剛寫下一個字,便聽到外面傳來了通傳聲。
“順義侯府二小姐前來拜訪!”
晚棠?她來做什麼?順義侯夫婦有些吃驚地轉過頭。
延恩侯是雖然也吃驚,但還是命人將褚晚棠好好迎進來。
不一會兒,隻見褚晚棠匆匆走了進來,含糊著行了個禮,便開口道,“父親母親,這門親事不能定。”
延恩侯頓時沉下了臉色,冷聲道,“褚兄,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夫婦上門定親,難道沒有同女兒說過麼?鬨出這麼一齣戲,是不把延恩侯府放在眼裡麼?
順義侯夫婦被氣得不輕,順義侯夫人低聲道,“鬨什麼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好的日子,快給你未來公婆賠不是。”
倒是上方的延恩侯夫人冷笑了一聲,“還不是呢,也不一定是,不用那麼著急上趕著認公婆。”
褚晚棠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話也來了氣,大聲道,“我同沈小侯爺本就是君子之交,並無半分男女之情,既然夫人不想要我這個兒媳,那我也就不討夫人的嫌了。”
說完還準備拉著順義侯夫婦離開。
順義侯氣得話都要說不出來了。他們兩個人豁上老臉為的誰?啊?
若不是她惹到了康王,他們至於如此籌謀麼?結果她倒好,直接把延恩侯夫婦得罪狠了,這下最後一條退路也沒了。
褚晚棠剛準備再說些什麼,突然身後傳來了沈逾白的聲音。
“並無男女之情?好一個並無男女之情。褚晚棠,你真是夠絕情。”
褚晚棠臉色一變,他不是不在府上麼?自己剛剛還特意問了延恩侯府的下人。
“其實,我們今日匆匆前來,也是有原因的,晚棠這孩子近些日子出了點風頭,結果這上門提親的人是絡繹不絕,眼下的我們還能拒絕,可若有身份比我們侯府高的,那是拒絕也拒絕不得。我們想著,晚棠同逾白這兩個孩子青梅竹馬,難得也是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早早定下,也好告訴那些人,我們褚家女已經許作了沈家婦,斷了那些念想。”
這些話,是姽嫿教她的。
姽嫿同她說,若是匆匆上門議親,還是女方主動,難免被人拿捏住,不如換個說話,就說一女百家求實在心煩,所以想早早定下。
果不其然,延恩侯夫婦的表情頓時和緩了許多,兩家又交談了一會兒,將一些細節定的差不多了。
延恩侯便差人備好了筆墨,準備寫下訂婚書,然而剛寫下一個字,便聽到外面傳來了通傳聲。
“順義侯府二小姐前來拜訪!”
晚棠?她來做什麼?順義侯夫婦有些吃驚地轉過頭。
延恩侯是雖然也吃驚,但還是命人將褚晚棠好好迎進來。
不一會兒,隻見褚晚棠匆匆走了進來,含糊著行了個禮,便開口道,“父親母親,這門親事不能定。”
延恩侯頓時沉下了臉色,冷聲道,“褚兄,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夫婦上門定親,難道沒有同女兒說過麼?鬨出這麼一齣戲,是不把延恩侯府放在眼裡麼?
順義侯夫婦被氣得不輕,順義侯夫人低聲道,“鬨什麼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好的日子,快給你未來公婆賠不是。”
倒是上方的延恩侯夫人冷笑了一聲,“還不是呢,也不一定是,不用那麼著急上趕著認公婆。”
褚晚棠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話也來了氣,大聲道,“我同沈小侯爺本就是君子之交,並無半分男女之情,既然夫人不想要我這個兒媳,那我也就不討夫人的嫌了。”
說完還準備拉著順義侯夫婦離開。
順義侯氣得話都要說不出來了。他們兩個人豁上老臉為的誰?啊?
若不是她惹到了康王,他們至於如此籌謀麼?結果她倒好,直接把延恩侯夫婦得罪狠了,這下最後一條退路也沒了。
褚晚棠剛準備再說些什麼,突然身後傳來了沈逾白的聲音。
“並無男女之情?好一個並無男女之情。褚晚棠,你真是夠絕情。”
褚晚棠臉色一變,他不是不在府上麼?自己剛剛還特意問了延恩侯府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