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戰事平定後,關於那些異族的王室中人如何處置,便成了一個大問題。
朝中多數人主張留下這些人的性命,以彰顯大邑的仁德之道。
左右也不過耗費一些錢糧,大邑又不缺這些。
但也有人力主應當殺之以絕後患,不然隻要這些異族王室還有血脈將存於世,那異族便會如未燃之燼,終會有再燎原一日。
朝中兩派人吵得喋喋不休,姽嫿將此事暫且壓下,未在朝堂之上定奪。
隻是下朝後,幾位肱骨之臣被召往了無極宮,共同商議此事。
而小皇帝,也在其中。
雖然尚且年幼,不過一些政事討論姽嫿還是會讓他出現的,主要的作用,是當個吉祥物。
幾位大臣的基本還是這兩種觀點,吵得是不可開交。
姽嫿叫了停,然後看向謝綏雲,不,此刻應該是裴行之,問道,“謝愛卿,你覺得呢?”
裴行之躬身道,“娘娘,仁德之心無錯,可那也要看是對誰,若是我們對這些王室中人抱有仁心,那誰對我們慘死的無辜百姓抱有仁心呢?”
一旁的禮部尚書則有不同意見,“可若我們殺了這些人,豈不是同那些異族之人一般了麼?”
禮部尚書是這些重臣中,最講禮儀規矩的一位,也是對小皇帝最尊重的一位。
見禮部尚書這般說,小皇帝沒忍住開口道,“朕,朕覺得也是,我大邑乃是禮儀之邦,怎能如那些異族般動不動就打打殺殺。”
姽嫿眸光一暗,沒說什麼。
底下的重臣們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就連被“維護”的禮部尚書臉色也說不上好,什麼叫打打殺殺,大邑剛剛西陲大捷,難道這不是打打殺殺麼?
顧野西陲野慣了的性子,對這個小皇帝也沒什麼敬畏之心,直接譏笑道,“陛下見過貴霜的軍隊是如何殺人的麼?”
“啊?”
小皇帝有
顧野有些惡意地笑了笑,低聲道,“貴霜的軍隊為了掩藏行軍的蹤跡,通常過一村,屠一村,他們會將所有青壯男丁綁在一起,用火活活燒死,被火燒之人通常不會很快死去,於是,那些男丁們,便會在痛苦的折磨中,看著自己的妻女被侮辱,幼童被活活摔死,老人被剝皮取樂,最後在無儘的哀嚎聲中痛苦死去。”
顧野所描述的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讓奚懷仁雙股顫顫,整張臉白得如同一張宣紙一般。
他畢竟是個小孩子,自出生起便金尊玉貴地養大,何曾聽過這等慘事。
“好了。”
姽嫿終於出聲打破了這個僵局。
“那些王室眾人,凡是至親之中無參軍之人,賜鴆酒一壺,留個全屍。若至親中有參軍之人,皆賜梟首之刑,三日後午門行刑,讓百姓們也可前去觀刑。”
姽嫿停頓了片刻,看向眾臣,“大邑行仁德之法沒錯,但以德報怨的事,哀家做不出,哀家隻知道,誰若是侵犯大邑疆土,欺辱大邑百姓,那便要千倍百倍的奉還,若當真有議論,哀家擔著便是了。”
眾臣不再有人反對,紛紛跪下稱是。
揮手讓臣子們退下後,姽嫿看向坐在一旁的小皇帝。
奚懷仁剛從驚恐中走出,臉色好不容易紅潤了些許,見到姽嫿瞧他之後,那點紅潤又儘數褪去了。
“母,母後。”
即便心中已對姽嫿生了不滿,但奚懷仁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姽嫿隻平靜道,“母後為你取名懷仁,是讓你心懷仁慈不錯,可不合時宜的仁慈,便是害人害己的糊塗心了。那些王室中人,你以為他們無辜,但他們沒有享受踐踏我大邑子民所帶來的好處麼?既然享受過,那就該付出代價。”
奚懷仁顫抖著嗓音回道,“是,兒臣明白了。”
姽嫿揮了揮手,示意奚懷仁退下。
殿內頓時寂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姽嫿的身後,將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輕輕幫她揉捏肩膀。
正是剛剛離開的裴行之。
“別煩心了。”裴行之輕聲道,“總會有這一天的不是麼?”
既然想要登上那至尊之位,就遲早會有同小皇帝反目的一天。
姽嫿歎了口氣,“我自是知道會有這一天,隻是,皇權當真是一樣可怕的東西,秦婉這幾年一直努力在讓奚懷仁適應閒適的日子,可惜,不過去了學堂一年,有心之人挑唆幾句,便功虧一簣。你看,再小的孩童,也知道權勢的誘人。”
姽嫿很早之前便知道了秦婉的打算,這些年,秦婉同工部的能人們研發出了不少物件,越來越多人也接受了這位天子生母的另一重身份。
同姽嫿越來越親密的秦婉,默默將小皇帝身邊伺候的人,都換成了老實忠厚的不說,還讓人多帶著他玩鬨。
她的目的很簡單,讓自己的孩子,適應一個閒散王爺的日子。
可惜,她的這番慈母心腸,最後終成了幻影。
雖然姽嫿對這孩子沒什麼感情,但是她同秦婉也算親密,此時也難免有些唏噓。
見姽嫿興致不高,裴行之想轉移下她的注意力,從後面抱住姽嫿的腰,輕聲道,“不說那些,我要跟你告狀。”
“哦?”姽嫿抓住裴行之白皙的手指,放在自己手心把玩,調笑道,“是誰惹我們國師大人生氣了。說給我聽,我替你教訓他。”
裴行之咬住了姽嫿的耳珠,低聲道,‘我不喜歡顧野看你的眼神,以後,你不要單獨同他見面好不好,嫿嫿。“
裴行之甚少同姽嫿提什麼要求,他隻是默默做好姽嫿需要的一切,在她需要的任何地方,恰如其分地出現。
所以,姽嫿對他,也有了一些如同對待小孩子般的包容。
殿內頓時寂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姽嫿的身後,將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輕輕幫她揉捏肩膀。
正是剛剛離開的裴行之。
“別煩心了。”裴行之輕聲道,“總會有這一天的不是麼?”
既然想要登上那至尊之位,就遲早會有同小皇帝反目的一天。
姽嫿歎了口氣,“我自是知道會有這一天,隻是,皇權當真是一樣可怕的東西,秦婉這幾年一直努力在讓奚懷仁適應閒適的日子,可惜,不過去了學堂一年,有心之人挑唆幾句,便功虧一簣。你看,再小的孩童,也知道權勢的誘人。”
姽嫿很早之前便知道了秦婉的打算,這些年,秦婉同工部的能人們研發出了不少物件,越來越多人也接受了這位天子生母的另一重身份。
同姽嫿越來越親密的秦婉,默默將小皇帝身邊伺候的人,都換成了老實忠厚的不說,還讓人多帶著他玩鬨。
她的目的很簡單,讓自己的孩子,適應一個閒散王爺的日子。
可惜,她的這番慈母心腸,最後終成了幻影。
雖然姽嫿對這孩子沒什麼感情,但是她同秦婉也算親密,此時也難免有些唏噓。
見姽嫿興致不高,裴行之想轉移下她的注意力,從後面抱住姽嫿的腰,輕聲道,“不說那些,我要跟你告狀。”
“哦?”姽嫿抓住裴行之白皙的手指,放在自己手心把玩,調笑道,“是誰惹我們國師大人生氣了。說給我聽,我替你教訓他。”
裴行之咬住了姽嫿的耳珠,低聲道,‘我不喜歡顧野看你的眼神,以後,你不要單獨同他見面好不好,嫿嫿。“
裴行之甚少同姽嫿提什麼要求,他隻是默默做好姽嫿需要的一切,在她需要的任何地方,恰如其分地出現。
所以,姽嫿對他,也有了一些如同對待小孩子般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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